萧扬心中一震,已知乌哈还是没听他的劝告,真的回去质问乌苗教的行动方针,结果则如萧扬所料,这被人蒙骗的老者蒙屈而死!
另一边,傅彦硕正一脚踹在对手后背上。这一下用尽全力,那人身体虽然强悍,却招架不住,背骨、腰骨的碎裂声响起时向前跌扑,摔倒在地,半晌挣扎不起。
傅彦硕一步上前,抓着他脑袋猛地一提,随即狠狠朝地上砸了下去。
蓬!
鲜血四溅中,那人没了动静。前额的半边脑袋已经被巨力砸得陷了一小块进去,眼见是没气了。
不过傅彦硕也听到了萧扬和桑杰央宗的对话,心中暗懔。他起身转头看向萧扬:“什么蛊人?”
萧扬看都不看他一眼,左手摸出一根钢针,划过地上尸体的颈肤,登时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虫正在尸体的颈骨及肌肉上来回爬动。而随即着它们的动作,本来被捏碎的喉骨正慢慢恢复原状,竟像是要好一样。
不远处,那几个三玄堂的人看得脸都青了。他们都是见血如常之人,但是眼前情景太过诡异,让人难以承受。
傅彦硕也看到了那情景,瞬间明白了“蛊人”什么意思,不由转头看向脚边被自己杀死的那汉子。光线虽暗,但他目力超卓,已看清在塌陷的前额处,赫然大量红色异虫正不断来回钻动!
“利用蛊虫激发人体所有的潜在力量,让人变成行尸走肉,”萧扬用钢针缓缓挑起一只小虫,平放眼前,“你的人性在哪里?”
路灯光线下,那虫状似红色蛆虫,不断扭动身躯,奈何被钢针刺穿了身体,无法摆脱。
桑杰央宗轻声道:“这话你该去问乌哈,为什么会违背祖制,威武禁制的蛊人。我想,九泉之下他会乐于回答你的。”
她语声甫落,萧扬针尖上那只蛊虫突然掉落,扭了两下,像长了眼睛般朝着宿主蠕动而去。
“乌苗蛊术,果然名不虚传。”傅彦硕抬目看向桑杰央宗,目光已寒,“但对人使用这种诡异手段,你已经有了必死的理由!”
桑杰央宗看着他,说道:“天玄堂主的自信令人佩服,但我好奇的是,你死后怎么杀我。”
傅彦硕倏然抬步,朝她扑了过去,宛若一头下山猛虎,既快又猛,连萧扬也不得不刮目相看。萧扬本身就是速度惊人,但傅彦硕的速度竟似毫不逊色于他。
就在他身形甫动的刹那,巷道左右两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两人,向着傅彦硕夹击而去。两人一如之前那两个汉子,一声不发,但速度非常惊人,傅彦硕尚未到桑杰央宗跟前,两人已拦到他面前,拳脚齐出。
傅彦硕暴喝:“滚开!”双手左抓右拳,和右边那人硬拼一拳的同时左手已经抓住了左边那人膝盖,蓦地使力,就想将对方膝盖捏碎。
右边那人登时向后退了两步,同时左边那人一个猛力回扯,瞬间从傅彦硕手中挣脱。但他动作虽快、力量虽强,技巧上却远远不如傅彦硕,还没站稳反击,就已经被傅彦硕疾探的右手抓住了脖子。
喀!
傅彦硕毫不犹豫地大力捏下,只捏得对方喉骨作响。但另一边那被拼退的汉子已再次扑上,拳下如雷,狂轰而至。傅彦硕和对方一般面无表情,左手仍使力捏下,右手一抬,不偏不移地抓住了轰来那拳。
蓬!
傅彦硕右手竟一时压不下对方力道,被轰得微退半步。左边那人趁机一抬手,双手一起抓上了他的手臂,异向大力旋扭。蛊人力量之大,连傅彦硕、萧扬都没办法在这方面压制住他们,这下以二扭一,傅彦硕再怎么自逞强悍,在右边还有人强势攻击之下,也不得不放弃了捏击,手臂一抽,欲从那人手中把手抽出来。
哪知一抽之下,虽然拉得对方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但竟没能抽出来。交手以来,傅彦硕第一次如此震惊,一念突转。
糟了!手臂不保!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左边那汉子的胳膊,一抽一卸,只听喀嚓声响过,那汉子抓着傅彦硕手臂的手登时脱了关节,失去了力量。
傅彦硕趁机抽手,右脚倏踢,直中右边那汉子小腹。后者向后退了一步便即站稳,正要再度攻击,已看到傅彦硕附身而至。他面无表情地双手一探,想抓住对方,但傅彦硕一个猫腰侧窜,已到了他左后方。
喀嚓!
那汉子回身慢了半拍,被傅彦硕扭断了脖子,软倒在地。
傅彦硕这时才转身看向萧扬,点头道:“多谢。”
萧扬笑了笑,松开刚刚捏碎其喉咙的对手,任对方倒了下去。
傅彦硕转头看向桑杰央宗,眼中杀机已现:“轮到你了!”
对面,桑杰央宗一声轻笑,道:“两位热身好了吗?”
随她话语落下,只听“啊啊”几声惨叫。萧、傅两人一惊回头,只见本来躲在身后十多米外的几个手下全被扭断了脖子,正倒下去。在他们身边,赫然站着三个神情一如之前四人的年轻壮汉!
傅彦硕眼中亮起惊人怒芒,双拳倏然捏紧,回头看向桑杰央宗,“我改变了主意,如果不先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傅某难泄心头之怒!”
萧扬突然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别冲动!看周围!”
不需要他提醒,傅彦硕已经看到周围四面的屋顶上出现了不少黑影,一个一个地从屋顶跳下来,均是面无表情,只看神情就知道,会是和之前类似的蛊人!
尽管怒火攻心,傅彦硕亦不由被眼前情景所慑,冷静下来。
只看数量,眼下出现的蛊人已绝对超过二十之数。要知道他们任意一个,论单体能力都近于萧扬这种级别的人物,二十多人加起来,战力之强,连萧扬也不由心中惊涛狂涌。
乌哈也不过只有四个蛊人,而且照他所说,蛊人训练极难,桑杰央宗竟然有二十多个!
人影窜动,四面八方地把两人包围起来,却没有立刻进攻。
就在这时,地上之前被萧、傅两人杀死的四个蛊人以不自然的姿态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被傅彦硕砸陷了前额的汉子,额头上已被补好,只是颜色却是暗红,还没恢复成正常的肤色。
傅彦硕一时懔然。
这岂不是不死?
桑杰央宗的声音从人圈外传进来:“这样数量的对手,想必堂堂天玄堂主也能死而无憾了。”
整条巷子虽然有近三十人,但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登时给人一种诡异之感。傅彦硕个人颇高,犹能从众蛊人头顶看过去,看到桑杰央宗的双眸,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异感,沉声道:“动手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桑杰央宗微讶道:“请问。”
“你是不是已经料到了我会亲自过来杀你?”傅彦硕一字一字地道。
“谁知道呢?”桑杰央宗若无其事地道,“央宗只是尽一己之力,设想可能出现的事,所以你大可以认为现在这个局面,是因为你自己的不慎造成的。”
“稳占上风仍然毫不骄纵,你是个真正的人才。”傅彦硕长叹道,“我一生最喜欢结识人才,但你是我第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想杀之而后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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