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天纵星辰和七星海棠皆露出警惕之色,隐晦看了一眼幻尘手中的罗盘。
照理来说,他们与幻尘同属一大阵营,互相之间就算没有好感,也不该产生威胁,但那面罗盘,让两大域门觉醒者心中不安,感觉受到了某种限制。
乌恒曾观北斗大帝日记,上面就有记载幻尘手中罗盘的来历,他神情变得肃穆道:“笼磐,七门乱世时期,雷帝以九天神雷勾兑七千神火练就而出,专用来限制七门的力量,但未曾出世,仅仅在几位大帝手中有过传承,连北斗大帝都未曾经手便无迹可寻。”
“倒有些见识。”幻尘冷笑一声,旋即,他神情微凛,一头红发飘动起来,以体内仙气灌注进笼磐之中。
古老罗盘上图文复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皆有包容,随着幻尘仙气的灌注,封尘已久的笼磐已开始苏醒,罗盘上面的图纹开始有了变化。
“刷!”
笼磐飞离幻尘的手掌,冲上高空,它如一面神境,垂落下万千缕霞光,隐约间,可在霞光中看见一道九种颜色变幻的狂雷,每一次变幻,天地都会随之变色,每一次闪烁,便是雷雨骤加,玄乎其玄,似这一道雷足以令乾坤倒转,掌控人世沉浮。
大师兄身负无敌帝血,对于大帝所造之物尤为敏锐,他眉宇紧缩,发现那道九色狂雷几乎凝聚了雷帝巅峰时期的战斗力,雷帝颠覆时期战力代表什么?那必然是一股足矣压塌九天十地的神伟能量!
“万物相生相克,而这笼磐是专门用来对付域门觉醒者的……”乌恒靠在树干上,无奈笑了笑。
当然了,幻尘就算不拿出笼磐,他又能如何?
大师兄虽用无敌帝血帮乌恒续了一段寿命,暂时让其体内黑暗物质与混沌气不在扩散,然而也无法改变乌恒仙力已经失控的本质,毫无战斗力可言,如今再加上这笼磐,那就更死无葬身之地了。
“七门归位!”
幻尘高声大喝,一头红发飘扬,眼神中充斥邪性,散发出一种主宰天下桀骜不羁的气势。
而那笼磐散发出来的光芒更亮了,化为这方小世界的太阳,直刺得周围修士睁不开眼。
“呃……”
瞬时间,乌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笼磐牵引而去,一旁的大师兄神色大变,连抓住他肩膀,试图阻止,然笼磐之下的神光这时骤然发难,一道九色狂雷骤然飞掠过来,将大师兄劈得震飞出数十里外,咳血不止……
“师兄?”
乌恒惊疑不定,回头去看了一眼,可惜他的天眼已经无法施展,加上身体飞速移动朝着笼磐之下而去,并无法观察到师兄的伤势如何。
见此一幕,幻尘觉得滑稽,看着书院大师兄不屑嘲讽道:“可笑,就算体内有帝血,但你还未曾登帝就想与真正大帝的力量抗衡了吗?”
数十里外,书院大师兄踉跄起身,嘴角残留着鲜血,不断咳嗽,他目光阴沉下来,盯着幻尘道:“放了小师弟,咳咳咳……否则你可能会死……”
这一幕场景说起来有些可笑,一个病怏怏似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居然当场放出如此狠话,就如同一只蝼蚁升起两根小小触角要对抗巨人一般。
但幻尘却笑不出来,甚至隐约感觉心中有一根针刺了进来,要知道幻尘是何等骄傲自负的人,从不将天下修士放在眼底,甚至连七界之主,他心中都并未有过多少尊敬,因为幻尘认为自己未来必将超越他们,可眼前这个病怏怏命不久矣的男人眼睛里的神色太认真了,认真的让人胆寒。
幻尘收敛起了嘴角那玩味的笑容,也许他不认真面对,真的可能会死……
一个被雷帝巅峰战斗力击中的人,只是咳了几口血就能站起来,不可小觑啊!
书痴慕珊眸光幻灭不定道:“还好此人无法真正控制笼磐,我们只要不去阻止,就不会遭受雷击,否则就凭那笼磐中的力量,怕足矣杀死现场所有人了。”
“但乌恒已经被吸进牢笼中了,可如何救他是好啊……”薛小凡扛着五雷鼎不断轰击着七界修士,一脸着急之色,他虽号称雷帝传人,得雷帝至宝,然而那笼磐中的九色狂雷他也是顶不住的。
只见笼磐放射出九束神光,如同九道天柱贯彻苍穹与大地,形成一道直径五十余里的牢笼,靠近之人便会被雷击,瞬间化为白骨,更别说进去救乌恒了。
“没有办法,这笼磐乃雷帝转为封印七门所炼制,除了七门拥有者外,谁也难以靠近。”慕珊叹息摇了摇头,大师兄身负无敌帝血都无能为力,她又能有什么招呢。
薛小凡一脸死灰之色,念叨道:“乌恒现在可是手无寸铁之力啊,完了,完了,天纵星辰和七星海棠都已经进入笼磐,必死无疑啊……”
“你个乌鸦嘴能不能少说两句。”凤凰仙子冷冷瞥了薛小凡一眼,素来恬静平和的仙子,现在也是乱了心神,毕竟除了星羽外,乌恒便是她为数不多的挚友了,要不是当年乌恒舍身忘死带着星羽大闹巨人族婚宴现场,也就没有今天的她和星羽。
就在这时,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席卷大地,令在场众修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好恐怖的一股寒流,是极道的力量!”
“天啊,是有大帝临场了吗?”
森林里一阵骚动,连煞羽、霞渊这样的大仙王都跟随心神一凛,感受到了强敌的降临。
场中温度骤将,连那倾盆大雨都被冻结,成了一根根细细的冰针,凝结在虚空中,无法动弹……
“女帝?”
幻尘眼皮跳的厉害,现在他正在被书院大师兄连番进攻,现在再加上如此一个强敌,必是雪上加霜。
幻尘自然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那是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浑身环绕圣光,绝尘脱俗的气质,凌厉的目光,像一座冰山,晶莹闪烁,唯美透亮,却是寒流的逼人,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