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蓦地更加大笑不止,但神情接着一变,怒喝道:「小子!你敢在老儿面前逞强,我如是血影宫之人,你早已血溅三步,陈尸丛林了,岂容你在此说话,你小子太无礼了,还不与我滚出去!」
独孤青松一想他这话果然有理,立如当头棒喝,放开扣住老人的手腕,老人顺势单臂一震,一股强猛绝伦的潜劲狂袭而至。
独孤青松知道这是他因怒而发,飘身一侧,避过了那道暗劲,赶紧叫道:「前辈息怒,在下现在拜服你的相术了,但是我独孤青松虽死也要一探血影宫,请前辈示下地址。」
老人渐渐镇定下来,冷冷道:「你真的还要去血影宫?」
「在下非去不可!」
「虽死也甘心?」
「父母之恩,如山如海虽万死而不辞。」
「好,你死得堂堂正正,老儿成全你!血影宫在雪峰山神秘谷中。」
「神秘谷!我从未听过此名。」
「离此向南走五十里即到,但你能不能到达神秘谷,还有疑问。」
独孤青松向前一拜道:「在下就此告」
谁知他「辞」字尚未出口,突听一阵狂笑,震得他耳鼓嗡嗡作响,他正要抬头之际,脚下一松。他一念尚未转过,只心底下暗叫了声:「不好!」
轰隆一声大震,原来他站立之处,正是一块翻板,他一不留心,一脚踏空,便整个翻了下去。
黑!无边的黑!
独孤青松身不由主一直朝下落去,在那一刹那间,他才知道中了那老人的毒计,那一切都是圈套和陷阱,而他竟不自觉。
约莫过了半刻,他也不知实在落下去好深,身子仍不停地在向下落,他自问必死,长叹一声暗道:「想不到我独孤青松竟死在这暗无天日之处。」
接着哗啦一声大震,独孤青松立感全身一阵冰冷,神智一阵昏迷,几乎被震昏过去,好在他求生之念强烈,忍住浑身骨节如被震裂的疼痛,咬牙苦撑,保持一点灵智。
他知道自己是落入一潭冰寒彻骨的水潭中,可是四处暗黑伸手不见五指,他虽能夜视,但暗黑如此,一时间也不能看见任何东西。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神智渐复,本能的划动双手,但那冷寒的水使他发抖,就在这时,一阵狂笑起自他的头顶之上。独孤青松恨得咬牙切齿,他很想破口大骂,可是他无法出声。
那狂笑声突然停了下来,道:「独孤青松,这回你认命了吧!你这狂徒,岂能逃出本仙师的掌心?」
独孤青松听他自报名号,突然想起与血影宫八个黑衣尊者对敌时传来的笛声,正是血影宫什么仙师所发,那么石屋老人便是血影宫的仙师了。
那老人不知隐身何处,只听他又笑道:「独孤青松,我说你晦星高照,不出一旬便要死去,可是我要你死只在举手投足之间,甚至本宫八尊者便早已收拾了你,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你死去?」
独孤青松冷得牙齿颤动,答不出话来,只在心底恨恨地哼了一声。
血影宫仙师继续道:「我告诉你吧!只要你献出大帝神风掌的练法和诀窍,本仙师尚可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独孤青松在心底恨声道:「你别梦想!我就死在这里,也不会告诉你大帝神风掌。」
血影宫仙师的笑声复起,道:「我知道你此刻恨我切骨,可是慢慢你会改变主意的。」
独孤青松必须两臂不住划动,否则他便有没顶之虞。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从上而下照射下来,独孤青松藉这道强光一亮之际,已看清这水潭约有数十丈方圆,四面削崖笔立,而且看样子滑不溜丢。
他在心中暗暗叫苦,心想:「分明这是地底的一泓死潭,便是神仙恐也难以救出我了。」
他微一泄气,双臂顿了顿,身子便往下沉。他一惊又急急划动双臂,维持身体浮在那冷冽的水面。
削崖又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道:「独孤青松,你看清了此刻你自己的处境吧!你自忖还能活吗?我告诉你这地方叫做『冥潭』,当今恐无一人能从冥潭死里逃生,你又能例外么?」
一道意念撕裂着独孤青松的心,他暗下决心忖道:「死就死吧!他要得我的大帝神风掌,那是休想。」
他已坚定了死的意志,忽听左近叭的一声轻响,随即那强光又照了下来,他看见一条绳索,从悬崖绝壁之上悬了下来。
随听血影宫仙师道:「小子,你要还想活的话,就赶快拉紧这条绳子,我会把你吊上来的。」
独孤青松知道血影宫仙师的阴谋,不令他立刻死在冥潭之中,只是想得到他的大帝神风掌。
他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他在心中坚决地应着:「不,不,我宁死也不中你的计。」
他对那条绳索视若无睹。
血影宫仙师又一阵哈哈大笑,道:「你可是不愿活么?那你是死定了。独孤青松,那怕你是钢筋铁骨,也不可能在冥潭之中经受三个时辰。」
独孤青松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已准备赴死。一个人到了对死都不怕时,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独孤青松反而镇定得多了,对那彻骨的冷寒,也似乎减轻了许多痛苦。
他的意识渐渐迷糊了,又接近昏厥的状态,两臂划动的速度慢慢降低下来,身子也渐渐向下沉去。但是独孤青松心底却仍在一声声地说着:「死吧!死吧!」
正在此刻,强光一亮,血影宫仙师蓦地大喝道:「独孤青松!你真想死,我真想不到你的性子竟是这么倔强,宁可丢下自己的父母伯叔不顾,而心甘情愿的死去。」
「父母伯叔」这四个字犹如一支利箭,插在独孤青松的心中,他全身一凛,顿时恢复了灵智,用尽了全身的真力,「哇!」地一声大叫:「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几乎是挣脱了死神的手掌,求生之念又油然而生,这时候,他眼角悄悄流下了几颗英雄末路的眼泪。
他在心底喃喃自语道:「独孤青松!你,怎么生来这样的命苦?生既不能,死也不能,活着不能见父母团聚,死了又无以对父母!」
他越想心中越加绞痛,他咬牙恨恨地忖道:「我要活,只要我活着,我独孤青松如果不削平血影宫,歼灭血魔帮就誓不为人,那些人只有杀!杀!杀!」
在他的脸上射出两道如寒刺的目光,想来他此刻定是杀气已透华盖,他什么念头也没有了,心中所有的就是杀!杀!杀!
悬崖之上,终于那血影宫仙师又发话了:「独孤青松,你不想死是么,那就乖乖地拉住绳子,我吊你上来。」
独孤青松明知这条绳子必又另有阴谋,但能求得一刻不死,他便要利用这一刻,以求脱身。他慢慢地朝那条绳子游去,此刻他游动一寸也十分吃力,但他眼看就要抓着那条绳子时,那条绳子又被移在一丈之外。独孤青松恨也没有用,他只有用尽生平之力,向那条绳子再游,终于三两次以后,他抓住了绳索,可是他自己早也累得精疲力竭。而在他方一抓住绳索之际,那条绳索便从上端用力接连几抖,竟巧妙异常地将他绑了个结实。悬崖之上迅速地往上拉,独孤青松也就离开了冥潭的水面,离开了那刺骨的寒冷,他任他们往上拉,索性双目一闭,暗暗运起周身的真气,片刻间他便自入定,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把被捉、被困、父母之仇统统置诸脑后,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恢复功力,好再度面对一切危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慢慢从入定中苏醒过来时,立刻便听到那血影宫仙师在暴跳如雷地喝道:「独孤青松,你再不答本仙师的话,我便把绳索剪断,你仍回到冥潭之中做一个不孝不义的冤鬼。」
独孤青松试试运行真气,觉得畅行无阻,心下比较稳定,睁目一看,只见自己仍被绳索高高吊在冥潭之上,四处是一片空荡,血影宫仙师的声音便是从距离头顶尚有十丈高的石崖之中透出。他望望这种形势,自已虽恢复功力,但要脱身仍然难如登天。
这时血影宫仙师的怒喝声仍不断传来。
独孤青松这时已可开口说话,他想答话,可是一个念头突然而生,暗想:「我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恢复功力,我要显示十分微弱、无力答话的样子,以分散他提防之心。」他这样一想,立时呻吟出声,微弱地哼了一声,轻声道:「魔崽子!独孤青松已抱必死之心,你想怎样?」
石崖之上听到独孤青松的声音,立即狂笑道:「独孤青松,我道你已死去多时了!原来你还没有死,此刻你就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了!」
独孤青松轻轻答道:「我独孤青松中你奸计,但你除要我一死外,再休想在我身上占到丝毫的便宜,告诉你,我要死随时可以死去,谁也拦阻不了我!」
「哈哈!说得好听!独孤青松,只要你敢一死,本仙翁便叫你父母伯叔立即身殉。」
这种残毒的话,震得独孤青松几乎昏了过去,他真想不到那外貌仙风道骨的老人,其心竟是这样的歹毒。
血影宫仙师又大笑,道:「独孤青松!现在你乖乖将大帝神风掌法的诀窍道来吧!如你再一味坚持,哼,瞧着吧,可有得你好看的。」
独孤青松又呻吟了一声,答道:「你休想!」
「你真的不肯?」
「独孤青松向无虚言。」
「好,只要你不反悔,我就不信制不了你。」
血影宫仙师话声一落,四处立呈一片死寂,独孤青松被悬空的吊着,立时他目光四掠,想找到一点生机。
他望望四面的石壁,至少也离他二十丈之外,他朝上望去,顶上是一片平整的石盖,只有几个小孔,露出一点天光,血影宫仙师的声音就是从那小孔之中透传下来,他找不到一点脱身的机会。
这是一个天然的无门无户的石牢、水牢,被困在其中,真是大罗真仙也难以脱身。他在心中暗暗叫苦。
正在这时,他手臂之上忽像针刺了一下般,一阵疼痛,这时他已渐渐习惯黑暗,目光一转,猛然见着一个黄豆般大小的毒蚁,在他手臂上叮了一口。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转眼看见那条吊住他的绳索之上,正有成千成万的毒蚁向下爬来。现在他身上已爬着几只,他赶紧将已爬在身上的毒蚁扫去。
好在他双手未被捆住,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他望着那些爬来的毒蚁,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用手去扫,这成千成万的小毒物,真够他应付的了。
石崖顶上立又传来血影宫仙师的大笑声,道:「独孤青松!怎样?那万蚁噬体的滋味可好受?我看你还是乖乖将大帝神风掌说出,而我只要将那条绳子轻轻一抖,便解了你那苦处。」
血影宫仙师一语将独孤青松提醒,他连忙单手握绳子,轻轻抖了两抖,那绳子一阵颤抖,把那成千成万的毒蚁一齐弹入冥潭之中。
他心中笑道:「老奸魔,不怕你再奸险,你也有疏漏之处。」
可是他这一抖立被他发觉,立时气得在石崖之上怒喝道:「独孤青松,本仙师若不拿出手段来,谅你也不会将大帝神风掌说出。」
这时那道强光又从崖顶照射了下来。独孤青松连忙垂臂低头,显得极度软弱无力的样子。血影宫仙师冷笑一声,烈光立隐。
独孤青松心想:「又有什么花样?」蓦地,他看到一线天光照射了下来,这对他无疑是最为关切的事,这天然的地牢竟然可射入天光,便说明了这里并非无路可通到外面。但是当他仰望时,他失望了!原来是他头顶上的石盖,露出了一裂缝,裂缝厚有一丈,宽仅二寸,这样的裂缝,便是有千百条,他仍然是无计脱身。
这时,血影宫仙师又在大声道:「独孤青松,现在你仔细看看,你如果再不将大帝神风掌授出,哼!哼!立刻便叫你成为不义不孝之徒!」
他的话声一落,接着那二寸宽的裂缝之中人影一闪,露出一张隐隐可望的脸,独孤青松心头大震,他已看清那是他爹爹圣剑羽士独孤峰的脸,他心头一阵阵绞痛,激动到了异常。
但他知道激动无补于事,他强忍心底痛楚,低声道:「老奸魔,你想怎样?」
「哼,你若再固执下去,独孤青松,你爹爹的性命可掌握在本仙师的手中。」
独孤青松全身一凛,再顾不得装成那衰弱的样子,一声怒吼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独孤青松,你如再说半句不授大帝神风掌,你就试试看。」
独孤青松恨得牙关紧咬,他知道那老人心狠手辣,已阴毒到了不可想象之境,他说得出也做得到。
不觉一阵犹豫,一眶热泪只有往肚里吞,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哇地大叫道:「天哪!您是公正的,可是为何这样捉弄人?我独孤青松势不能眼看着爹爹被人如此迫害,可是大帝神风掌一经说出,武林再也休想得到平静了,无边的血劫便要从此发生,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双拳紧握,双目充血,心中零乱得理不出丝毫头绪。
最后,他终于咬紧牙关,准备救了爹爹的性命再说,他以那将心脏撕裂了的声音,愤声道:「好吧!」
可是他底下的话尚未说出,立听到耳中有人以内家上乘气功传音道:「不可,孩子!我同情你的处境,但你绝不可改变初衷,因为」底下的话那人竟呐呐说不出口。
独孤青松功力已经恢复,迫不及待地也传音问道:「你,你是师祖!因为,因为什么?快说出来,难道我眼看爹爹因我被害?」
「孩子,你只要坚持不传出大帝神风掌,为什么你将会知道的。」
「不,我一定要在此刻知道,师祖!昨天我听信你,未曾将爹爹救下,今日我实在无法忍耐了,他们再要迫害我爹爹,我会授给他们大帝神风掌的。」
「孩子,你错了!你纵然授给他们大帝神风掌,你想他们又会放你和你的父母伯叔么?」
「我不管!只要他们不在此时此刻害我爹爹,我任何代价都愿接受。」
「这样你将后悔一生。」
「我顾不了这许多了。」
「你难道不可以冷静一些么?」
「不,我受不了!」
独孤青松突然想起蓝衣老祖身怀百年绝世武功,或可趁此救下自己的父母,忽然口风一转,焦急地道:「啊,师祖!我想起来了,莫非你能救出他们?」
蓝衣老祖轻叹一声,道:「孩子,我救不了他们,现在他们被血影宫八大黑衣尊者保护,谁也无法越雷池一步,我如现身救应,充其量和那仙师斗成平手,救他们却无能为力,你可知道那老怪物是谁?」
「我不知道。」
「他是五十年前使江湖闻名丧胆的慈面阎君。」
「慈面阎君,哼!他果真是面慈心毒。师祖!目下我怎么办?」
「你只有忍。」
「难道我当真看着爹爹死去么?」
「唉!孩子!我这就去斗他们一番,或可救了你的母亲、伯叔们,但老实告诉你吧,你爹爹早已经死了!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具尸首罢了!」
独孤青松一闻此言,顿时哇的一声惨厉绝伦的呼号,双目鲜血涔涔而下,原来在疏林之中看到的便真是他爹爹的尸体。
他大声吼道:「师祖!你害得我好苦啊!」
他抢天呼地哀号绝伦的恸哭声,震得冥潭嗡嗡作响。
石崖之上慈面阎君却纵声狂笑,道:「独孤青松!你哭、你悲恸又有什么用?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需传授大帝神风掌,我便负责饶你爹爹一条性命。」
独孤青松不听犹可,这一听,凄厉地痛骂道:「慈面阎君!你好狠毒的心!只要我独孤青松留有三寸气在,我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你还在骗谁?」
慈面阎君也怒声道:「独孤青松!你真不授?」
「呸!」
一阵狂笑声中,独孤青松原来掉落冥潭的翻板轰隆一响,接着一条人影笔直地疾扑而下,独孤青松猛然一阵抽搐,他那还顾到他爹爹是生是死和自己的安危,他两只手指一捏,那根绳索立断,紧跟着他一声戚然的喊道:「爹爹!」也就跟着扑了下去!
「叭!叭!」两声水响!独孤青松几乎是在同时落入冥潭之中,他紧紧抱着圣剑羽士独孤峰的尸身在冥潭的水面上翻滚!
当然,他如此一来,出人意料之外,慈面阎君也未料到独孤青松会不顾自己的生死,他整个阴谋落空,不由恨得在石崖之上顿脚大骂了一阵,才道:「八位尊者,暂将那些人仍然收监!」接着他又愤愤道:「他死有余辜!死得好!」随即声音寂然!那条石缝也同时密合,冥潭之下立又呈现一片漆黑。
冷寒。
漆黑。
死寂。
独孤青松抱着他亲生爹爹的尸身,单手划动潭水,暂时不致下沉,这时他已欲哭无泪!他的心也死了!
他喃喃道:「爹爹!我们忘记死吧!我们父子生前无缘亲近,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爹爹!你可知道那些时候,孩儿想你好苦啊!是的,有段时候,孩儿恨你,你为什么要抛弃娘呢?娘纵然是你仇敌的女儿,但她,她是我的娘啊!不,不!我不该怪你的,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害了爹爹!爹爹!你睁开眼睛看看孩儿吧!你笑笑吧!你看!你的孩儿不是在你身边,他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孩儿长大了,孩儿懂事了,爹爹,孩儿体会得到这些年来您的痛苦和寂寞,孩儿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手臂划动渐渐地慢下来,整个身子也慢慢往下沉,可是他的意识反而在此刻清醒得多了!
他抱着爹爹的尸身,自己也萌死志,他一生初次感到有种满足之感。他独自微微地笑了!虽然笑得那么凄凉和寂寞,但那是发自他内心的笑!
人生像一场战斗,一场无休无止的战斗。但你能确定独孤青松是胜是败?
独孤青松更不行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在逐渐涣散,就在这时,耳际一点声音再一次喊醒了他:「孩子!你放弃了性命么?」
那是蓝衣老祖的声音,他的声音从顶上石崖的小孔中传下。
独孤青松笑笑,道:「师祖!来不及了!我要告辞了!」
蓦地,他又忽生一念,想起青城山万极帝君召开金鼎大会的事,接着说道:「师祖!青城山望月坪的事就全靠师祖了!那时我师父地将也要去,未来武林中事晚辈已无能为力了!」
「是的,孩子,我会竭力而为!」
「师祖,我走了!」
独孤青松也无力负荷了,冷寒的潭水已淹没了他,但他并未死去,仍在挣扎,突然,他划动的手触着了崖壁,他借力又浮了起来,而在这时,他的脚也找到了一块可立之处。
他心中又生起无限的意志,他自己警告着自己:「独孤青松,你要活下去,你的仇要报,你的娘要救!」
他心中立刻生起了仇恨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