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青松的目光急速地向四周掠看,他心想:「这两个渔家女忽然不见,向我施何阴谋之计么?我可不能不防。」
他看看四周毫无丝毫异动之迹象,可是他也找不到这两个渔家女的去向,不由大感错愕,一时心里气往上升,脱口骂道:「你这两个鬼丫头,竟敢捉弄于我?」
突然,一声轻微的水响声从侧边石壁间传出,同时一个女子轻笑道:「你自己不留心路径,还在骂人。」
独孤青松发觉语声果然是从石壁间传出,更觉讶异。
明亮的目光落在石壁上,慢慢移动,他心想:「她们既是能入石壁,石壁之上必有甬道。」
他的目光落在石壁与水连接之处一块大石之上,他将小舟划近大石之旁,忽然发觉大石只有一边紧靠石壁,另一边却是个大缺口。他恍然而悟,方才被大石挡住视线,故未发现这个缺口。独孤青松看那缺口,正通着石壁间一个八尺高的石洞,容纳这条小舟进去绝无不便之处。
他暗暗下了决心,心想:「我既追你们到此,绝无半途折还之理。」
他立时运起鬼府阴气,蓄功戒备,然后放舟缓缓地划进石洞之中。
石洞黑暗异常,但一直未曾有意外之事发生,划了将近八九丈远近之时,忽又变得明亮起来。这光从前面的水面上反射进来,显然是已快要到达洞口了。
独孤青松心知,如是有任何危险的话,必在出洞之际,否则便不会再有何凶险之事发生。而且,因此一来,两个女子的来意也须重为估计了,因为这两个女子如真是心怀不善,绝无放弃这等大好下手机会之理。
独孤青松更加小心慎重起来,不让舟行有丝毫的声响发生,静悄悄地向明亮之处滑行。
他自己更兀立船头,立掌当胸,两道星目凝视着前方,不稍一瞬。
到了洞口之处,情不自禁地一阵紧张,猛然朝后发出一掌,小舟立像离弦之箭,擦着水面「嗖!」地滑出石洞。
独孤青松方一出洞,双目一阵闪视,寻看两侧是否有人隐藏暗算,只见两旁竟是两扇不知有多高的陡峭石壁,石壁如切,根本无法立足。两扇石壁之间,一条丈许宽的水道直向前而流。独孤青松再向前看去,前面两女所乘的小舟正在悠闲地驶着。
独孤青松轻轻地吐了口气,暗道:「好一个与人间隔绝的隐秘所在,看来这两女必是大有来历。」
这时他驾舟随着水道静静地跟在两女所驾小舟数丈后,两女也绝不回头看他。
渐渐地,这条水道曲折迂回,越行越往深山之中。
独孤青松就在此刻心中猛然一震,暗道:「莫非我此来正是那晚奇人的安排,故意叫这两个女子接引来此?」他越想越觉有理,几乎忍耐不住要开口询问两女。
但两女这时是显出对他理也不理的态度,他反而不便开口,正在这时,便见两女伸手将头上的包头轻轻取下,两女头上的青丝立时散披肩上,那里再像是两个渔家女子?
独孤青松再也忍耐不住了,开口叫道:「喂!你们这样没原由地到底要带我到那里去?」
两女子仍然没有转头望他,但一女哼了一声,答道:「你可是惧怕了么?」
独孤青松一时又气她不过,愤然道:「我怕什么?」
「你不怕就尽管跟来好了,多什么嘴?」
独孤青松真想赶上前去,一掌劈死她。
但他终于忍住,只重重地哼了一声,谁知两女中又有一人发话道:「你哼什么?今日你能到这帝谷来,真算是你的造化。」
「什么?这里叫帝谷?」
「你既然听到了还啰嗦什么?」
独孤青松甚感没趣,激起了他狂傲之性,忽然运功逼着小舟一冲,立时与两女之小舟前后衔尾相接。
独孤青松大声道:「你这两个丫头真是无理,要非我想到一事,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别吹牛了,莫说你没那种本领,且没那个胆。」说着两女忽然同时转过身来。
眼前一亮,独孤青松不禁全身一震,暗暗喝一声采,道:「好两个清丽绝俗的少女,怎么我早未发现她们的美丽?」他朝两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那年龄小些的少女蓦地含嗔叱道:「你看个什么劲?成年累月有你蓉妹跟在身边,难道你还没有看够?」
独孤青松闻言愕然,张口结舌地望住两女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不料两女竟把他的底蕴摸得清清楚楚。
忽听两女噗嗤一笑道:「不对吗?独孤公子,你艳福不浅啊!」
两女一阵揶揄,将独孤青松弄得脸上通红,不由有气,道:「是又怎样?」
两女笑道:「你不是说要教训咱们么?为何又不教训了呢?」
「你以为我不敢?」
那个年龄小些的少女双目晶亮地逼视住独孤青松,嘴角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痕,但却看不出她笑的真正含义。
独孤青松气愤不过,运起三成掌力,一掌挥了过去,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掌风呼地接着水面击了过去。
那年纪小的少女,那丝浅笑立化为惊怒之色,叱道:「你敢!」单手一挥,顿时也打出一道掌风。
独孤青松的掌风和她的掌风一触,立感她的掌风由分而合,化为几股锐风,冲破自己的掌风,直向胸前几处要穴撞来。
独孤青松脸色一变,大吃一惊,连忙身形一闪,让开了她那锐风的袭中穴道,心下不由暗暗打了个寒噤。但同时也想起了这正是数百年前绝传了的「神风掌」。更因此想到这峡谷为何叫帝谷的原因,那么这里必是当年神风大帝修真之地无疑。
独孤青松试出了两女真正的来路,岂敢再度出手,正想改容相向,谁知那少女一掌未曾得手,一声娇叱,道:「好啊!你居然闪过了我一掌,再接一掌试试。」说着不待独孤青松答话,呼地又是一掌拍出。她拍出这一掌时,脸色竟然变了变。
独孤青松一看她那种表情,便知道她这一掌出手不轻,逼不得已运起了鬼府阴气,以地将授给他的天威掌法一招「天威地烈」封了过去。
两股掌力一接,「蓬!」地一声,这一次独孤青松有备而发,少女的神风掌力竟未穿透他的掌风。
那少女似觉一怔,立时一声怒叱:「你真行,接住!」
顿时她娇躯一沉,那条小船也跟着她的沉身船身一沉,水几乎淹上船面。她双掌缓缓地前推,敢情她已施出了全力。独孤青松那敢怠慢,立时默运鬼府阴气,同时发出护身罡气,凝神待敌。
正在这时,那大些的少女突然叱道:「秋妹,你想干什么?」
她单手一拂,将那秋妹将发未发的掌力硬行封住。
那称秋妹的少女,双掌微撤,大声道:「兰姐,他太气人了!」
「秋妹,别惹事了,师父要知道,责怪起来,你又难逃一顿责斥。」
「不,兰姐!你让开,今日我非要他吃些苦头。」
「秋妹,放过他吧!再说今日是咱们逗他的,你怎么认起真来了?」
那秋妹仍执拗着要向独孤青松发掌,看来她的确是十分认真,正在此时,蓦地从那水道的前方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道:「兰儿,秋儿!你们在干什么,叫你们办的事办妥了么?」
那传来语声虽不大,但句句清晰,显出那人的功力深不可测。
两女一听传语,顿时肃然垂手,诚声答道:「师父!兰儿秋儿正把独孤青松带来见你老人家呢!」
「好,那就赶快领他见我!」
「是,师父!」
两女转头瞥了独孤青松一眼。
独孤青松这才知道两女是奉命而行,且分明那要见他之人,便是那夜救他的奇人,不禁心中大喜。不过,他脸上倒未露出欣喜的神色,暗道:「好啊!你这两个小妮子捉弄得我昏头转向,我可也不放过你们了!」他这样一想,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突然向前发出一掌,小舟立时倒转行驶,朝出口之处而驶。
两女一见急得大叫道:「喂!喂!你这是干什么?」
独孤青松理也不理,急拍两掌,舟行更快。
两女连声大叫道:「喂!喂!你到底是怎么啦!为何掉头就走?」
独孤青松冷哼一声,道:「我要走就走,你们管得着?」
两女赶紧追上,道:「你既然来了,难道不敢再驶一程。」
「我不去了,你两人不要再跟来了,我还有事在身!」
「不,不,你不能走。」
「我非走不可。」
「喂,咱们与你商量,你要怎样才能不走?」
独孤青松心里暗暗好笑,但他装得一本正经地道:「无论如何我要走,你们快别跟着我。」
「求求你!喂,独孤公子!无论如何你不能走!你一走咱姐妹怎样向师父交代?」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两个少女几乎要急得哭了出来。
过了片刻,独孤青松觉得稍稍吐了口气,才道:「你们要我不走容易,但我有个条件。」
两女一听,急急道:「好,什么条件你说出来都答应你!」
「只怕你们做不到。」
「说说看!」
独孤青松摇了摇头,道:「算了,说出来也没用,我还是走吧!」
两女忽然几乎在同声哀求道:「你说吧!只要你去见咱们师父,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就是,你为何还要走?」
独孤青松瞥了她们一眼,见她们那种焦急哀声相求的样子,心中甚感受用,这才冷冷道:「既是这样,那你们向我下跪好了!」
两女一听,立时心中几乎要爆炸,但两女是何等聪慧,立时想起在湖上要独孤青松下跪之事,现在他是有心报复,并非真的要走,心中沉下了一块大石,同时暗骂一声:「死鬼!」
独孤青松那要她们真的下跪?不禁朗声一阵大笑,道:「老夫只是煞煞你两人的骄气,那要你们真的下跪,免了罢!免了罢!但你们女孩子家,下次却不可这么放肆了!」
独孤青松一派老气横秋的口吻,说得有声有色。
两女脸上一红,笑骂道:「去你的!」一掌按上水面,如飞而去!
独孤青松也只好出掌催舟,紧紧跟在后面,弯弯曲曲走了一程。
忽见前面的水面又通向一座大山的山腹之中。独孤青松暗想:「大约已到了尽头。」抬头一望,只见前面那座大山的山腰石壁之上,临崖现出一幢小小的石屋,石屋虽不大,却是檐壁井然。
兰儿一指那幢石屋,道:「到了,那便是咱们居住之所。」
秋儿也插嘴道:「老实告诉你,据我所知,你可还是帝谷之中十几年来第一个访客呢!」
「啊,真是吗?那荣幸之至。」
兰儿突然脸上一正,肃然道:「喂,我告诉你,你见着我师父可不许乱说话,她要一不高兴,你不吃苦头才怪。」
秋儿也道:「师父不太说话,爱干净,你要在她面前无礼,小心她立刻便会撵你走。」
「啊,你们师父这么厉害么?」
「咱们也说不上师父是否厉害,不过就是有些怕她。」
独孤青松想了想,道:「你们师父是个女人?」
「唔,我们师父美丽绝伦。」
「她有多大年纪?」
「听说已有百龄之高了,但看上去只不过三十许人。」
独孤青松默然点头,随即神情肃然,将外套的灰衣脱下,立现出他一袭青装,更为飘逸英挺,两女看了更为歆羡。
独孤青松随着两女离舟上岸,将两艘小舟系在岸旁的大石之上。
兰儿和秋儿当先朝那石屋中跃去,她们身如飘絮,身轻似燕,纵掠之间,便是十几丈远。
独孤青松暗忖道:「两女的功力已是如此,她师父就不知高到什么程度了。但不知她为何独要见我?」
独孤青松想着却不敢太过放肆,他整整衣衫,十分诚敬地朝石屋行去。
谁知他刚行一程,那石屋中忽然飘出十分深沉而亲切的口音,道:「青松侄,你不必太过拘礼,尽管到石屋中来见我。」
独孤青松听出那声音正是出自两女师父之口,真是受宠若惊,微感一怔,便见秋儿站在石屋前,向他连连招手,大声道:「独孤公子,我师父叫你快些上来啊!」
独孤青松诚声答道:「谢前辈关照!」
他展开鬼影无形轻功,青影微晃之际,已上得危岩,飘落在石屋之前。
秋儿赞道:「独孤公子,你那轻功好美妙啊,不知叫什么名堂?」
独孤青松身登危岩,心知她师父功力奇高,他这一施展身法,必已被她看见,那敢自我吹嘘,微微一笑谦声道:「雕虫小技,岂能登大雅之堂,还是不说吧!」
秋儿瞪了他一眼,嗔道:「人家有心向你请教,你怎的都这么推三阻四的,没一点大家气儿。」
独孤青松被她说得尴尬十分,望了望那石屋,突然向她做了个鬼脸。石屋之中又传来秋儿师父的话斥道:「秋儿,你怎能这样说话呢?鬼府轻功鬼影无形独步天下,秋儿,快请青松侄到我这里来。」
秋儿被她师父一顿申斥,她舌头一伸,脖子一缩,又瞪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也对她眨眨眼,她脸上一红,便领着独孤青松进了石屋。
石屋之中虽不甚大,但却干净利落,并散放一种清淡的香气。
走过了两重石室,在一间较大的石室之中,独孤青松一眼看见两个全身穿着雪白女子,一坐一站地望着独孤青松走进去。
独孤青松一瞥间便看出那站着的女子正是兰儿,她全身又换过了装束,真如出谷幽兰,清丽脱俗。
独孤青松目光与中间坐着的中年白衣女子一触,蓦地全神一震,只见她容光照人,两道剪水双瞳间,放出两道柔和而又慑人的目光。
独孤青松对她不敢仰视,紧走几步,在她面前单膝一跪,诚谨地道:「晚辈独孤青松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尊号可否赐知晚辈?」
中年白衣女子双目逼视独孤青松一刻,忽然用柔和的口吻赞道:「罗兄弟有福,果然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
独孤青松心中又是一震,暗道:「她所称的罗兄弟是谁?莫非是师父地将罗辉?那么她是谁?」
独孤青松正想着,忽觉一股温和的轻风向他微微一拂,顿时他被一股无形劲力轻轻地托了起来。
随听她柔声笑道:「贤侄起来,你我不是外人,以后不必太过拘礼!」
独孤青松更感莫名其妙,心想:「她越说越亲近了,她是谁?我为何不知有她这么一个亲人?」
他情不自禁地向侧面望了一眼,只见秋儿也已换过装束与兰儿站在一起,两人脸上也是一片迷惘,大概也是不知师父为何对独孤青松这么亲切。
独孤青松也迷惘地望着这中年美绝的白衣女子,却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转头对二女道:「兰儿,秋儿!你们以后对他以兄弟相称,知道吧!秋儿去搬张椅子来给你独孤哥哥坐。」
秋儿应声是,转身走进了侧房的一个石室,搬了一张椅子。
中年白衣女一挥手示意放在她的身旁,叫独孤青松坐了。然后她又微微笑,但笑意之中却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哀愁,道:「贤侄,你可知道我是谁?」
独孤青松恭敬地答道:「前辈那晚一掌惊走老魔万极帝君,救我和师父的性命,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衣中年女子点点头,道:「除此你还知道我是谁?」
独孤青松想了想,蓦地心念一动,忖道:「听师父说天将齐师伯为万极幻女所陷害,她劫走公主,扮成她的模样上殿奏本,诬言天将谋反,因此天将冤遭正法。莫非她正是被万极幻女劫走的公主?」
他这样想着,口中便喃喃道:「难道她真是公主?这岂不太出人意料之外?」
但那中年白衣女忽地低声道:「天下事出人意料之外的比比皆是。」
独孤青松一愕,突然双目大睁,大声道:「那前辈必是公主,公主齐伯母了?」
中年白衣女全身一颤,忽然双目渗出了两颗泪水,却带笑柔声道:「贤侄果然聪慧绝顶,人中之龙,一猜就中。」
独孤青松迫不及待,一闪身又跪了下去,重新拜道:「侄儿独孤青松叩见齐伯母,请伯母恕刚才侄儿不知之罪。」
公主连忙起身牵起了独孤青松,笑责道:「贤侄,叫你不要太过拘礼,你为何不听话?坐下来听我慢慢告诉你们我怎会到了此地。你回去也好转告罗兄弟,几十年真是苦了他了。」
独孤青松真是喜不自胜,欣然问道:「齐伯母!听说伯母为那妖女掳劫,怎样逃脱她的毒手?」
公主叹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说,万极幻女本将我打昏后,投入湖中想毁尸灭迹,谁知我却得获奇缘,因祸得福,被湖水冲出这帝谷的入口处,醒转过来,求生之念促使我费尽全力乃得到此,因而得到数百年前神风大帝的遗泽,得授奇功,我在本谷算来已七八十年了。」说着她又重重叹了口气,道:「沧海桑田,人生的变化太大了,如今我已受先师的遗沐,不开杀戒,否则那妖女岂能活到今日还任她为非作歹?」
她这话一出口,一旁站着的兰儿、秋儿突然脸上变色。
公主的目光何等锐利,瞥了她们一眼,微哼一声,脸上忽地庄严起来,兰儿秋儿全身一凛,猛然同时跪在公主之前,低声道:「师父恕罪!」
公主又看了独孤青松一眼,道:「贤侄,我这次叫你来见我,伯母有心授你神风掌。这神风掌力非要纯阳之体始能大成,故伯母练那掌力始终只能练到七成火候。」接着她又道:「神风掌虽厉害,足能抵制万极帝君的化血功,但却无能破他,要破他化血功,只有一法,以神风掌使其受创,然后以神兵宝剑洞穿他身体,他血尽自毙,但他如一息尚存,又经人输血,便又有复活之可能。」
独孤青松不由暗暗咋舌,想不到化血功竟有这等厉害,公主又道:「化血功原为数百年前血影子蚩回所传,所幸万极帝君未得全部真传,否则练到化为血影时,便集宇内所有高手,也无能制他。」
独孤青松不禁惊得面容失色。
兰儿与秋儿仍跪在地上,公主连理也不理,仍平静地道:「先师昔年便是与血影子蚩回,在此谷中狠斗七天七夜,结果同时受到致命之伤,先师以三天后遗功有缘,坐化于屋后石洞中。血影子蚩回从此也未再现江湖,想来也已死去。」
独孤青松听得入神,公主已起身笑道:「贤侄,从今日起你便在此居住十天,伯母将神风掌授与你,如今江湖被血魔帮弄成杀劫重重,惶惶难安,你学成神风掌后,便径可直接找万极帝君,彻底将血魔帮瓦解,并诛杀万极幻女代你齐伯伯报仇。」
独孤青松恭谨受命。
公主这才转头望了望两女一眼,道:「你们到底杀了几人,快说!」
两女又全身一凛,兰儿终于低声道:「徒儿奉师命保护武尊府,忽遭万极幻女所遣十个黑衣女暗袭,她们个个凶狠阴毒,徒儿因此才毙了她们。」
公主皱了皱眉,道:「那你两人一共杀了十人。好!为师仅怕你们将来杀心过重,坏了本门的戒守,这并不算责罚,从今日起你两人同时面壁五个月,起来吧!」
秋儿兰儿闻言真是泫然欲泣,苦着脸怏怏立起,垂首不语。
独孤青松一见连忙道:「怕母!万极幻女之手下,个个狠心辣手,恶积如山,死有余辜,兰姐秋姐并未做错,伯母!你就饶她们这次吧!」
公主正色道:「先师神风大帝昔年威镇天下,所向无敌,但除血影子蚩回外,就从未伤敌致死,我要兰儿秋儿谨记本门遗风,饶她们不得。」
独孤青松更求道:「看在侄儿的面上,求伯母饶她们一次。」
公主想了想,叹口气道:「好,看在青松侄的面上,五个月面壁,改为五十天。」
独孤青松心想:「五十天,那能挨这么久,何况她们又是为我之故,我还要请伯母减轻一些。」不禁又道:「伯母!侄儿看就这样吧,兰姐秋姐为我之故,受面壁之刑,侄儿实在心里不安,她们面壁五十天,那我也陪着她们面壁五十天好了!」
公主一怔,道:「那怎么可以,五十天谁知江湖有何等重大的变化?」
「是啊!那就请伯母还是饶了两位姐姐吧!」
公主至此,沉默不语,随即道:「青松侄,你太聪明了,伯母竟也上了你圈套,好吧!这次暂饶她们一次,下回如再有类似之事发生,定当重罚。」
兰儿秋儿谢过师父后,便听公主吩咐自去下府准备食物了。
公主立刻便授与独孤青松神风掌的诀窍。
独孤青松从此便在帝谷之中专心学习神风掌。
他前后得东海奇叟、厉鬼上人和地将的传授,可以说本已得武学的神髓,学起神风掌来当然进境神速,不足十天便已学成,深得公主之欢心,第八天便送他出谷。
这八天来独孤青松更与兰儿秋儿混得厮熟,兰儿秋儿送独孤青松出谷更偷弹泪珠,竟然恋恋不舍,公主看了只暗暗摇头,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