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功计得宝冀州侠当时便有所感,微微一怔,怒喝道:「你敢暗算人!」
「哈哈」独孤青松带着一阵狂傲的笑声,鬼影无形轻功使他青影闪了闪,已在数十丈外。
龙种烈马只在百丈之外,独孤青松嘬口又是一声长啸,但斜刺里一团红影又告猛扑而至。
独孤青松鬼王杖盘顶一挥,寒光闪处,红影一顿,独孤青松又冲出三十丈,龙马已在十丈之内,脚下一点,腾身而起,跃向马背。
谁知追魂艳娘一声厉叱,一团红影也从空而起,势如箭射,当头扑罩而下,人未至,一股狂飙已经带着啸空之声劈至。
独孤青松大喝道:「你想找死来!」鬼王杖一摆,幻起寒光一片。
正在这时,独孤青松突听马腹之下一声冷笑,喃喃道:「爹爹,你曾在她手里死过一次,今天天假其便,我要为你报仇!」
独孤青松不知是什么人竟能藏在龙马雪儿的腹下,不禁大惊,但他无法分神喝问,就在这刹那之间,一道耀目的金光从马腹之下倒卷而上。
「哇!」地一声惨叫过处,血雨飞溅,追魂艳娘一颗破了相的人头,飞出五丈之远,独孤青松惊叫道:「小弟!是你!」
元儿杀了追魂艳娘却怔怔地立在当地。
万极天尊远远见着,一声凄厉的狂叫,疯狂的扑来。
独孤青松知道元儿惹了大祸,反手一提,硬把元儿提上马背,一拍马劲,大叫道:「雪儿快逃!」
龙马展开铁蹄,如腾云般冲出血魔帮的包围,落荒而奔!
身后又传来万极天尊刚烈的啸声,转瞬间,万极天尊竟在头顶狂声道:「小狗你待往那里逃?」
独孤青松举目一看,一团黑云般呼地扑了下来。
独孤青松举起鬼王杖顺势猛点,元儿也金剑盘空,划起圈圈的金光,那团黑云呼地从他两人头顶呼啸而过!
元儿惊得脸改土色,独孤青松大声道:「那是血魔帮主骑在灵鹫之上追来!」
他一带龙马朝金陵城里奔去,元儿急道:「那个绿衣女子在金陵城里到处找你,我见她来势不善,所以仍留在金陵找寻你的下落,不料今夜便在那边碰上这匹马,啊,好凶的一匹马,折腾了好久,我才躲在它的腹下,不想它竟带着我把你找到了!」
独孤青松知道是绿羽令主找他报那金剑架颈之仇,皱了皱眉,空中风声又响,独孤青松缰带一抖,望着有三株短树之处窜了过去。
「呼!」灵鹫铺天盖地扑了下来,万极天尊狂喝一声,犹如霹雳一声,「哗啦啦!」两株小树被他一股万钧掌力劈飞五丈之外。
独孤青松和元儿惊出了一身冷汗。
独孤青松一下决心,道:「还是到金陵去,遇着绿羽令主总比被万极天尊追击好些。」
龙马行走如风,片刻间便到金陵城外,灵鹫又在身后追来,独孤青松却纵骑窜进一处民居屋檐之下,待灵鹫飞过,他又纵骑转出,喝声:「雪儿,起!」
龙马一声高嘶,一个飞纵,横跃过十几丈高的城墙,惊得守城兵卒大声呼叫怪事!但独孤青松已如一阵轻烟折进了城内胡同中了!
他策马缓缓行了一阵,神志渐渐镇定下来,并不稍停,仍然策马在金陵城左转右弯,竟然又到了城墙之下,越过城墙,一阵急驰,方才在一座林中停了下来。
元儿只是一味疑惑,这时不由疑道:「我们又到城外来了!」
独孤青松冷静的道:「血魔帮知道我们已入金陵城,势必大肆搜寻,所以我才又纵骑出城,这样才能避过他们的耳目。」
独孤青松语罢仰面观天,见已近四更时分,他想起了冷雁蓉,不禁心中一热,暗暗在心上自语道:「小姐,我连累你受了重伤。」
蓦地,他目中奇光一现,转头对元儿道:「小弟,你杀死血魔帮主夫人追魂艳娘,今后你行走江湖可要小心了,天下虽大,但无处没有血魔帮徒,血魔帮主势必绘声绘影擒捉你我两人,知道吧!」
元儿点头道:「我知道,但我不怕他们。」
「当然我知道你不怕,你身怀家传无上剑法,普通江湖无人能奈何得了你,但如碰上万极天尊、九龙神魔或者九州岛侠数人,你便不是对手了!」
元儿默然垂首不语。
独孤青松停了停又道:「小弟,金陵附近你是不能再留了,但我仍在此有两天耽搁,此刻到天明还有两个更次,你便骑雪儿速奔洪泽,两个更次以雪儿的脚程,至少也可赶出百里之外,但龙马雪儿目标过大,以后最好日间住店,夜里赶路。」随即又拍拍龙马之颈项,轻柔的道:「雪儿,小弟与你先去洪泽,路上你可不能使性子!」
这才叫元儿骑上马背,扬手间龙马载着元儿疾驰而去。
独孤青松与冷雁蓉短短三日相处,冷雁蓉的明洁、善良、娴静如谷中幽兰般的美,竟深深地印在独孤青松的心上。
冷雁蓉受伤在万极天尊的掌下,独孤青松感到内心歉疚,立时展出鬼影无形转身向金陵城内奔去。
他在金陵城屋面之上,不时见一些夜行人奔行,显然那是血魔帮徒寻找独孤青松的下落,独孤青松心中冷笑,忖道:「血魔帮为害江湖,我独孤青松誓灭此帮。」
但今夜独孤青松不想再节外生枝,他轻悄的奔至翠云楼珠宝行,珠宝行中寂静无声,他径自向后面精舍而去,远远便见精舍中灯光隐射,独孤青松隐身在精舍檐下,偷偷地朝里望去,只见东海枭君正在与珠宝行的掌柜谈话。
东海枭君脸色阴沉而愤慨,冷冷道:「那小子实在可恨至极,万极天尊无耻老魔约我重阳之日到万极宫去,其用意虽是不善,暗中诡谋伤人当可意料,但那日却能见着那小子,我决意前去收回师父血襟,而且我非要他的狗命不可!」
独孤青松暗暗惊忖道:「啊!他竟恨我这么深!看来又树了一个强仇大敌,但他毕竟是东海奇叟之徒,与自己虽无师兄弟之名分,武学渊源却太密切了!」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随又听东海枭君对掌柜道:「重阳之期,只剩十天便到了,但那万极宫到底在那里尚且不知,明日起你且去打听,务必在三五日内打听出正确的地址告我,不得有误!」
那掌柜的连声应是,正要退出精舍,东海枭君又道:「蓉儿重伤在身,别忘了明日一早务必请个本城名医到来,切记!」
「是!」
掌柜的去了!
东海枭君愤然自语道:「师父一身医学,他竟对我丝毫不传,他太自私了!要不然我何致对蓉儿的掌伤束手无策?」
说着,他噗地一口吹灭灯火,便走出精舍,独孤青松心系冷雁蓉的伤势,随后跟踪,他知道东海枭君必是去探看她。
独孤青松行走丝毫不带声息,但他仍然不敢距他过近,只在十丈外跟着。
东海枭君向右一转,走过一行翠柏,迎面是座小楼,东海枭君径自登楼,方到楼前首先干咳一声,这才循级登上。
独孤青松忖道:「东海枭君着实深爱冷雁蓉,由这一声轻咳,先向冷雁蓉打声招呼,免致受惊这小小之处,便可想见。」
独孤青松身形一晃,已掠上楼顶,屋面之上正有一块明瓦,透出柔和的光线,他俯身而望,便见冷雁蓉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房里的陈设无华,也和那精舍之中一样,明洁雅致,恰如其人。
独孤青松将耳凑在瓦面之上倾听,便听东海枭君柔声问道:「蓉儿,你这会感到怎样了呢?」
冷雁蓉微弱的答道:「我只觉得疲倦,爹!」
「蓉儿,你为什么不睡呢?」
「我睡不着,我想到他太气人了!」
「可是那小子?蓉儿,不要再想那小子了,爹爹定会狠狠的教训他,哼!」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内心一阵乱跳,暗暗自恨道:「是啊!这事是我不该,我既骗了他的藏宝石碑,何必还要施计陷她于重伤?我真不该这样做!」
他这样一想几乎就想现身领罪。
可是冷雁蓉却答道:「爹!算了吧!不要再找他了,就连那师祖的留艺血襟,爹!你也不要了吧!我们还是早些回﹃卿卿谷﹄吧!娘的墓前恐怕野草也长遍了!」
冷雁蓉的每一个字都在独孤青松的心上锤击,他想不到冷雁蓉虽因他而受重伤,竟然对他无一句怨恨之词,甚且劝东海枭君息去寻仇之念!
东海枭君却愤然道:「小子可恶至极,我必定要找他算账的,师父的血襟也必定要取回,本门的功夫怎可流入别人之手?」
冷雁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独孤青松凝神注意,这才听到冷雁蓉道:「爹,我看还是算了吧,武功已被他学会,纵然收回带艺血襟又有何用?」
东海枭君突然声音转柔,轻声道:「蓉儿,现在你还是养伤要紧,不宜多说话,小子欺人过甚,我怎能放过他?再有十日,我便要到万极宫去,我倒要看看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说罢便听到脚步声,可是蓉儿声音又转大了些道:「爹!你到万极宫去,我也要去!」
东海枭君轻声慰道:「只要你能在十日内养好伤势,我自然带你同去。」
「我们去过万极宫就回﹃卿卿谷﹄吧,爹!」
「好,我答应你,你不要再说话罢。」
独孤青松转头观看,就见东海枭君为冷雁蓉放下帐子,慢慢地下楼而去!
独孤青松望着他的身形消失在侧面,进入了一幢砖房之中。
独孤青松心头又开始怦怦跳了起来,忖道:「我要为她治伤,她的伤是因我而受的,可是目前我并不知疗伤之法,如何为她治伤?」
此刻,独孤青松怀有无边的歉疚之心,他从那片明瓦之上,清晰地望着冷雁蓉苍白的面容,突然发觉自己竟在深爱着她,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领略到爱着一个人的滋味,那不同于对大叔、对公孙佩琳的爱,这发自他生命深处的关怀、自责,总之是他第一次所感,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身心一古脑儿奉献给她。
蓦地,独孤青松灵光一现,猛然想起昆仑石钟老人给他的那张治伤药方,不禁一阵心跳,大喜过望,暗地自己骂自己,道:「我该死,独孤青松!我怎会想不起昆仑不传的治伤秘方?」
这时他高兴极了,他好像已经看见了冷雁蓉伤体痊愈,看见了她轻柔动人的笑一般,身形忽展,一条青色的淡影猛然泻出翠云楼。
独孤青松急急走到金陵大街,在暗淡的街道之上,他一家家寻找药店,他心里想,虽在深夜,我也必定要将这帖药配齐。
他终于找到了一家药铺,一阵擂门将店伙叫醒,店伙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为独孤青松配药。
独孤青松问道:「小二哥!你看这个药方是治何病痛的药方?」
店伙摇头答应道:「小的不知,不过这药方中都是一些平常的药,看来治不了什么大病。」
独孤青松心中一凉,心想这是昆仑不传秘方,怎会不能治病?
药配齐后,独孤青松接过药方,又仔细的看过一遍,忽见后面载有两行小字,道:「走脐膻,顺丹田,神明自清。」
脐膻、丹田乃人身两个命脉,独孤青松想了想不禁脸上一红,连忙收起丹方对店伙低声道:「小二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得小二哥允许?我想将这帖药就在贵店煎了,我重重酬谢小二哥。」
店伙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赶紧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店伙一惊道:「那用这么许多银子?」
独孤青松笑道:「小二哥饮杯水酒罢了,这就动手吧!」
店伙收了银子,心花怒放地自去煎药。
一忽儿药煎好后,独孤青松连那瓦罐端出门外,店伙送至门前,目前青影一闪,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的踪影,店伙一怔,忽地跪地大拜不止不提。
独孤青松端着汤药,重返翠云楼,已将五更,他悄悄登楼,推门而入,看看冷雁蓉已熟睡,因伤重的关系,鼻息浊重,独孤青松在心里说道:「雁蓉,我来给你喂药!」
他掀开帐子,伸手轻轻先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将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给她服下,渐渐独孤青松心中也跳个不止,他知道立刻要为她推宫过穴,将药力逼散,且注在脐膻、丹田命脉之上,方可完事。
独孤青松望冷雁蓉的伤势早愈,心意一决,不再犹豫,立刻脱鞋登床,将冷雁蓉轻轻扶着坐起,然后他自己端膝坐她背后,运起九阴神功,掌心贴在她背上命门穴上。这才左掌拍活她的穴道。
冷雁蓉一惊而醒,但是一股热流已在她全身游走,她立知那是九阴神功的真气灌注在她身上,双目微睁,忽又闭上低声道:「爹,你对我太好了!」也自缓缓的运气与独孤青松的真气配合。
独孤青松听她口称爹,知她错了,但这样正好将错就错。
独孤青松全力施为,将真气逼向冷雁蓉脐膻、丹田命脉之上,药力行开,冷雁蓉竟然全身轻颤,香汗淋漓。
独孤青松也额上见汗。
过了片刻,冷雁蓉忽然精神大振,睁目轻声道:「爹,蓉儿自觉伤势已好了大半,爹!你自己也珍惜些儿吧!别用功过甚,伤了元气。」
独孤青松心中大慰,慢慢地收功,但他忽然转念暗道:「我不能给她知道是我,我不能让她知道。」
蓦地他右掌一离冷雁蓉背心,左手又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睡穴,他又好好的扶她睡下,穿鞋拿了瓦罐,站在楼门前,运指隔空点开她的睡穴,一缩身,逸出楼外,一溜烟飞纵而去!
这日,他又到城外杂木林中,悄悄将藏在树穴中的六块藏宝石碑取出,找了个荒僻之处细细察看,石碑的背后,纹线纵横,可能那是显示齐王故宅地道的线路,在左下角刻着一个方格,方格中又有个圆圈。
独孤青松心想:「那必是又一间土房,而藏宝便在这间房中。」
他将石碑后标记用抵描下藏妥,然后又将石碑放回树穴之中,不过却将最重要的一块毁去了。
他完事之后,便取出地将记事细细研看,这本记事无异是天下最丰富的宝藏,天文、地理、奇门、医学使独孤青松奇诧、惊叹,如果他有充裕的时间的话,恨不得找个僻静之所,精研三年,融会贯通。最后三招「天威掌法」,更是精奇诡异,独孤青松以半日的时间,始记了其中一招「烈威开天」。
黄昏时,独孤青松仍然记着冷雁蓉的掌伤,他心想今夜如法炮制一次,如果那药方真灵的话,她的伤也就差不多好了。
他忙过一阵后,二更时将煎好的汤药又拿到翠云楼,今夜他十分谨慎,楼门紧闭,他不能贸然登楼,仍先跃上屋面从那片明瓦向里望去,暗淡的灯光下,冷雁蓉仍闭目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已不像是受过伤的人了!
独孤青松心中暗道:「莫非她已好了?」
他暗暗心喜,无论如何今夜再服下一剂就好了,时机难逢,他纵下屋面,蹑脚楼前,轻轻一推,楼门应手而开,他单手一拂,一缕指风,又将冷雁蓉点过睡穴,喂过她汤药后,便又盘坐她的背后,运功施为。
谁知独孤青松将要收功之际,冷雁蓉忽然低声道:「你是独孤青松么?昨夜我掌伤已经痊愈,今夜为何你还要来呢?」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知道已无法不开口说话,轻轻道:「小姐,你错了!我不是独孤青松,我是古松。」
冷雁蓉怨声道:「古松!你还说是古松,为何你要对我父女施这狡计?」
独孤青松大窘,错在自己,呐呐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他收功,冷雁蓉却猛然转过身,晶亮的目光逼视在独孤青松如玉盘般的脸上,叹了一声,道:「你还说你是古松?」
独孤青松点点头,道:「独孤青松乃小姐之敌!但古松却怀小姐送被之恩,如小姐以我为古松,我们交个朋友,若视我为独孤青松,那么告辞了!」说罢双目奇光大现,也凝视着冷雁蓉,但他随即低下头去道:「在下一生从未在人前认错,今夜我便向小姐认错好了!」说罢,他忽自怀中取出那张藏宝图交给冷雁蓉道:「我从你爹爹手里骗走两块藏宝石碑,又累你身受重伤,这张从石碑描下的完整藏宝图便送给小姐,将功抵过吧!」
冷雁蓉面色一变,惊声道:「你真把那些石碑凑在一起,描下这张图了。」
独孤青松点点头。
冷雁蓉忽地低声道:「武林金鼎是武林至宝,谁不想得到?我不怪你,你快收起来走吧!别给我爹爹闯见了,他想要杀你!」
独孤青松见冷雁蓉对他真是没有怪意,心中暗喜,笑道:「要说你爹爹,他可说还是我的师兄。」
冷雁蓉并不知道东海枭君数十年前实在是无恶不作之徒,东海奇叟追寻他二十年,终未找到他,原来他隐藏滇边荒谷之中,娶妻生女,冷雁蓉那里会知道。
冷雁蓉也一笑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爹爹可不认你这个师弟!」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能够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便多待一刻,那里想走。
独孤青松柔和的笑道:「深更半夜,你爹不会来的,我不能在此多待片刻?」
他两道星目怔怔地望着冷雁蓉,冷雁蓉也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四目相接,两人顿感全身一震,谁知冷雁蓉却突然低声哭泣了起来,轻声道:「独孤青松,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既害我受了重伤,为什么又要在暗中医治我?我,我怎么好?」
独孤青松这时也知冷雁蓉对他有一重爱意,轻轻的把她拥过,柔声道:「雁蓉!我叫你雁蓉好么?请你别说那件事了,提起来我很难过的!」
冷雁蓉轻轻摇头,道:「那是错,爹爹不会饶你的,你还是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了!」
「啊!雁蓉!你不能这样说。」
蓦地,他脸红过耳提起勇气重重的道:「雁蓉!我爱你啊!你善良、温婉、美丽,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啊!」
冷雁蓉脸上一阵羞红,叱道:「去你的!」
可是她却将头埋在独孤青松的胸怀里了,她在默默的笑,可是一滴滴眼泪已落在独孤青松的襟衣之上。
独孤青松双臂一紧,那软润、芬芳醉人的娇躯,便给独孤青松紧紧地揽在怀里,两人同时陶醉着爱的温馨,沐浴着爱的洗礼。
正在这时,楼前传来一点脚步声,冷雁蓉一推独孤青松低声急道:「怎么办?我爹爹来了!」
「不要紧,我从窗口出去!」
「不,来不及了!」
冷雁蓉当机立断,抓着独孤青松一跃上床,棉被一拉,紧紧的将独孤青松连头至脚一齐盖住。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盯着楼门。
果然是东海枭君冷九,又自先干咳一声,然后推门而入,他见冷雁蓉瞪着双目,便走至床前道:「蓉儿,我始终放心不下,今晨你说昨夜我为你运气疗伤,可是我没有呀!大夫到来又见你脉象正常并无受伤,这反常的现象,我一刻难安!」
独孤青松在被中冷汗直流,暗道:「我与雁蓉这样同床共衾,要被发觉如何得了?我倒不打紧,可是雁蓉如何受得了?」
冷雁蓉也全身直打哆嗦,强自镇定心神,低声答道:「爹,亦许是我昨夜做梦了,爹就别想这事了吧!」
东海枭君摇头,道:「那大夫为何又说你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冷雁蓉几乎答不出话来,随即转念一想,道:「也许是血魔帮主夫人那颗疗伤丹药的功效吧!」
「我不相信,她那颗丹药充其量只能保住元气不断,怎能药到病除?」
「爹,那我也不得其解了,便算是奇迹好了!」
独孤青松在被中又紧张又好笑,冷雁蓉一只手紧紧按住他。他感觉得到她那只手心直流冷汗。
东海枭君的目光盯在冷雁蓉的脸上,蓦然道:「蓉儿,你脸颊为何有些弹跳?这是紧张之象,莫非你害怕么?」
冷雁蓉只盼望东海枭君快走,她张开嘴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道:「爹,我一夜失睡,实在倦了!」
「啊,那你可是又想起了那个小子,血魔帮侦骑四出,大肆搜寻他的下落,听说那刺帮主夫人的小子已被擒去,他竟骑着独孤小子的红云盖雪龙马,但独孤小子就是不见。」
独孤青松闻言大大吃惊,全身一震。
东海枭君双目奇光一闪,大声道:「蓉儿,今夜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夜好似有些不对劲!」
冷雁蓉心中打了个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拧了独孤青松一把。独孤青松「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