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观仙镜可观仙人过去与现在，栾明，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尊掌控中，你所犯每一桩罪恶，天地都有记载，你绝难逃过天惩地罚。”极元至尊指向观仙镜，一点金光从多棱面中遁出，在虚空中透射出一幅幅光幕画面，那些画面全都是不灭仙帝自飞升仙界后犯下的累累恶行，所杀仙人无法计算，过去的十多万年间，不知有多少惨遭他毒手的仙人死于非命，很多都已神魂俱灭，别说轮回，连一具傀儡躯都没有留下，永远烟消云散了。
观仙镜能洞悉过去，也能监控现在，不灭仙帝参与星空殿堂的邪恶行径，也从镜面中映射出来，清晰地展示在三人面前。
罪证在前，不灭仙帝却连连冷笑，满不在乎，他活了十几万年，岂会被这区区的过往影响到心神，影响到他奋斗的决心。
“很好，极元，原来你整日龟缩在至尊天无所事事，就是为了窥探仙人们的隐秘，你真是一个猥琐小人！你这等行径若公之于天下，必将引来群仙讨伐，你不如自绝于我等面前，省去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本帝可宽宏一次，让你轮回再来！”不灭仙帝傲然指着极元至尊口诛。
“呵呵，本尊所做之事，又岂是你区区栾明可以理解……”极元至尊微笑，弹指收回了光幕。
“除了窥探旁人**，你还能做什么？要本帝看，你早该滚下至尊之位，将九天仙域交给本帝执掌！”不灭仙帝厉声喝道。
“本尊做什么，不做什么，无需向你说明，叶小友，你是否决定了？”极元至尊询问叶凡的选择，他更关心这一战，究竟是要以一敌三，还是能临阵笼络到一位盟友。
叶凡笑道：“我这里还有几个疑问需要至尊解释解释方能定夺。”
“说吧……本尊定会给你一个合情解释。”极元至尊感觉叶凡似乎会站到他这一边。
不灭仙帝眼神一变，这两人难不成真会联手？
叶凡缓缓说道：“第一个疑问，极元至尊明知道不灭仙帝参与创建星空殿堂，为何在其萌芽状态时不出手阻拦，将星空殿堂扼杀在摇篮中？”
“这个问题稍后本尊再答，还有什么？”极元至尊问道。
“好，第二个疑问，数年前，在烈火宫，你为何要偏袒印天都夺舍的烈火仙尊？”叶凡指出了极元至尊做过的这件不齿之事。
极元至尊收起天地观仙镜，淡淡说道：“本尊何尝不知烈火仙尊已被神界宵小夺舍？这件事和第一个问题，本尊可以一并回答你。本尊的职责所在，是维护仙界不受异界大规模侵袭，避免仙神之战再次发生。你等所在的视野，看不到这种强大危机，虚空万界之内，仙界渺小而又脆弱，觊觎者众。你们看，通天九仙柱支撑仙界根基防护，这片仙宇之外，其实便是混乱界边缘，因而绝不容有失，本尊必须时时刻刻关注守护。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都可暂时推后，如若本尊插手星空殿堂，势必要引发一场跨界之战，引发妖界、魔界至强者目光，一旦打破三界维持数十万年的平衡，后果不堪设想。同样，印天都在本尊看来，比起仙界的稳定不足一提，更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本尊也想瞧瞧，他与神界有没有联系，是否还存在着本尊未知的两界通道。”
“那为何第二次你果断出手，诛杀印天都神魂？你是在隐瞒什么？”叶凡点出至尊话中的破绽。
“本尊出手，是因为他已无价值，叶宗主，你不必怀疑本尊对仙界的忠诚，你看这个……”极元至尊掌心晃了一下，现出一颗人头！
这人头，怒目圆睁，狰狞可怕，死去多年此时仍然煞气杀气四溢，这颗人头让叶凡立时一惊，居然是……不朽神主霍灼的人头！
“霍灼的人头怎会在这里？难道是无舍……”当年霍灼伏诛时，提走他人头的正是无舍仙帝，难不成无舍仙帝之后又来到了这里与极元至尊暗通？
“无舍仙帝当时将这颗人头送到这里，本尊从霍灼的记忆中，了解到一些事情，方才得知霍灼如何脱困。自那时起，本尊便开始关注叶小友你……天地观仙镜忠实记录每位仙人的过往，但若不刻意去察看，也是无从得知每一位仙人的隐秘。”极元至尊似在证明自己作为仙界守护者的拳拳之心，并非是一味的窥探别人隐秘。
叶凡沉默，霍灼脱困，自己也有份参与，原来正是这件事情引来极元至尊关注的目光。
“天地观仙镜能知过去现在，但叶小友身上发生的许多事，却看不清晰，许多片段模糊不清，似乎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影响观仙镜的探查。”极元至尊缓缓说道：“这是本尊数十万年来，极少遇到的状况，本尊相信，叶小友对于仙界的意义必定非同小可，纵观叶小友这百年来的履历，无不是为仙界众生谋福祉，为友人谋取安定栖身之所，赤子之心，义薄云天，本尊深知绝不是栾明之流可相提并论。”
他边说不灭仙帝边冷笑，好一个老奸巨猾的仙尊，不断旁敲侧击，不断挖墙角，不断地在自己和叶凡之间划上鸿沟，瓦解两人本就不算牢固的合作关系，真是手段毒辣，兵不血刃啊！
“仙尊过誉了……我所做的事，说起来也不过是出于私心，并非什么大公无私，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得到答案之后，我会酌情考虑究竟站在哪一边。”叶凡的话让两人目光皆是一紧。
“但问无妨。”极元至尊智珠在握般微笑。
不灭仙帝脸色越发难看，一双眼底阴沉如墨。形势对他极为不利，但此刻他却找不到筹码能够扳回不利局势，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叶凡最后的问题是：“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口，不灭仙帝眼神一亮，仿佛起死回生，但极元至尊的笑容却刹那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