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走了以后,丁力生这一晚都没睡安生,其实他就没睡。
他很担心,担心精明的古枫最终会发现今天下午的那场戏是自己导演的。
也许很多人都认为,势力通天的义合帮龙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弄得忐忑不安着实是个笑话,但丁力生并不这样认为。
古枫现在看起来虽然很弱,但怎么弱也是一头狠崽,利爪虽然没长出,但尖牙却是与生俱来的,只要自己不小心的被咬上一口,随时都能让自己感染而亡的,别的不看,就看他咬郑凤娇的那一口,就足见他的牙齿有多利又有多毒,而且咬法又是多么的高明。
玩阴的或玩硬的,丁力生都不怵,因为他自信古枫绝对玩不过他,不过他害怕的是古枫冲着他致命的弱点来,他的弱点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宝贝女儿丁寒涵。如果古枫用丁寒涵的性命来要挟自己,那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丁力生能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中走到今天,不是因为他到底有多狂有多不怕死,而是因为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小心谨慎。
无毒不丈夫,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为何还要犹豫,忧柔寡断绝不是自己的作风啊,想到这一点,丁力生嚯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伸手在旁头柜里摸出了枪,并把消音器装了上去,这就出了门。
如果要去除古枫这个隐患,今夜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他白天受了伤,这个时候应该是最虚弱又是最不设防的时候。
下了楼,拿着备用钥匙慑手慑脚到了古枫睡的那间房门前,把钥匙小心翼翼的插了进去,然后轻轻的转动,没有听到预料的一声门锁弹起的声音,但门被拧开了,很显然这粗心的家伙并没有把门反锁上才睡觉。
古枫,叔对不起你了!说丁力生是猫哭耗子也好,说他真的心痛不忍也好,反正他在推开门,举着装了消音器的枪对着床上扫射的时候,他的心里是这样对古枫说的。
“就,就,就,就,就,就,就!”接连七几声轻微的响声过后,丁力生换了一发弹夹,枪口对着床上,这才缓缓步进入了房间!小心使得万年船一直是他的座右铭,尽管他坚定的认为,古枫就算真的有三头六臂中了这自己七枪之后也该死翘翘了。
然而,当他终于来到床前的时候,这才发现床上仅仅只有一床被子,并没有看见古枫的身影,以为自己上当的他,当即快速的转身,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来个肓目狂射,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
打亮了房间里的灯光,一目了然,哪里有人呢?伸手摸摸床,却发现床上还有一丝余温,很显然,古枫曾经在这里睡过,但在自己来之前已经走了。
难道,他预料到自己会对他图谋不诡,所以提前溜了?丁力生心里疑惑重重,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古枫真的走了之后,在失望的同时却也不免大吁一口气,也不知是庆幸古枫没在,还是叹息这又一次的失败——
古枫到底去了哪里呢?他真的是收到风声,提前溜了吗?其实事情并不是丁力生所想那样的!
时至半夜,古枫运功一周天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一些内气总算好过了一些,但这一架干得实在太惨,没有一两个星期恐怕是不能完全恢愎原来的状态了。
不过如果他不是练功练得那么入神,完全进入无知无觉的空灵状态,或许以他的听力就能听到丁力生与师爷的交谈,而他现在,也不会再心安理得的坐在这张舒服又宽大的床上,而是想盘算着该逃命,还是该反抗了。
古枫什么都没听到,所以这会儿恢复了一些内气的他仍不知自己的死期就要来临,仍是悠哉游哉的,抬眼看看房间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原本想趁着还有时间,再继续练练功的,可就在此时,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个女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古枫有点纳闷,都这个钟点了,是谁还这么勤快的加夜班呢?可今天他看过了啊,这个别墅虽大,但男人没有几个啊,除了丁老头,丁力生,还有那个什么大管家,别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傭!
丁老头想加班的话应该没那个能力了!
那个老管家看起来就像古代的太监一样,应该也是个有限公司!
那唯一剩下的只能是身强体壮正值壮年的丁力生了。
古枫没有窥私欲,但他有好奇心,于是凝神细听,却没有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只有那女人听起来颇为痛苦的低鸣声。
自己那个什么自己?
不是那么可怜吧?
有需要来找我嘛!
古枫有那么点无耻的想,可没多一会,他就替自己这种想法感到羞愧了,因为他听清楚了,这呻吟的女人不是發春而是生病了。
医者父母心,不管这女人是谁,就算是丁家的女傭也罢,既然遇上了,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于是轻轻的起床出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个房门前,确定声音从里面传来之后就伸手敲了敲门,轻声问:“请问里面是有人生病了吗?”
里面的呻吟声停顿了一下,可是没一会竟然又响了起来。
古枫就下意识的去拧门把,一拧之下门竟然开了。
抬眼看去,极大的房间里四周都在阴暗里,只有中间靠墙位置的床边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正在亮着,若隐若现的纹帐里,有一个玲珑窈窕的身影正躺在那里,还时不时不安的的扭动着,痛苦的呻吟声正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很显然,这女人不是在ZW,而是生病了。
古枫往里面走了几步,还没靠近那张高级又华贵的大床,他就意识到不对了,房间的光线虽暗,可是适应之后他已经勉强看清了周围的陈设,属于小女人的零碎玩意儿到处都是,化装台,落地大镜子,大大小小毛绒绒的布娃娃,琳琳种种各式各样的衣服鞋袜
天啊,自己这进的不是公主的寝室就是大小姐的闺房啊!而在这座像皇宫一样的大别墅里,不管是公主还是千金大小姐,都非一人莫属,那就是丁寒涵。
古枫再走进几步,看清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容貌的时候,表情就有点汗了,这不是丁寒涵还能有谁,而当他看清楚她身上的衣着时,呼吸却不免急促起来了,不过他此时明显陷入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两难地步!
丁寒涵现在的样子虽然说不上一丝不挂,但穿在身上的那件薄如蝉衣的睡裙和没穿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其实还是有的,那就是穿了比不穿更具诱惑更引人犯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