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三叔公和姚新柔回去东方医院的时候,三叔公突然有所指的对楚天说:“楚天,有时候,适当的反击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纵容他人,也是害了他人。”
楚天心里微微一愣,看来三叔公好像知道不少事情,也难怪,以三叔公的实力,查什么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看来叔母一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三叔公已经知悉,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几句话,暗示自己要反击来阻止叔母他们的恶行,否则叔母一家以为自己不会做出越格的事情,会进一步加害自己,那样的话,到头来,不仅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叔母一家。
楚天点点头,淡淡的说:“三叔公,好的,我知道做些什么了。”
楚欣欣的父母已经接到高考完的楚欣欣,正在滨江酒楼吃饭,听说这里的牛肉异常的鲜滑,全是从国外直接空运过来的,所以物美价贵,但楚欣欣的母亲一点都不介意,因为今天楚欣欣已经高考完了,而且考的很有把握,另外让她高兴的是,黑子已经收下自己的五十万,许诺找杀手干掉楚天,这样一来,三叔公的一亿三千万资产迟早都是自己的,叔母从来没有想过黑子失败,她觉得五十万足够找很高级的杀手对付楚天,即使失败了,以自己和黑子的关系,黑子也不会把自己供认出去,自己再向黑子收回五十万就是了。
叔母心里正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忽然,一个很不情愿见到的人自顾自的做了下来,拿起公筷,直接夹起那碟三百元的牛肉拼盘吃了起来,样子还显得津津有味,不停的点头称赞:“这牛肉实在不错,改天要搞几斤回去尝尝。”
楚欣欣的父母见到楚天的出现,心里都是咯噔一下,难道自己买凶杀人的事情已经被楚天知道?所以门找事?场面变得很奇怪,楚欣欣一家三口全都停下了筷子,只有楚天一人在高兴的吃着那盘鲜嫩的牛肉,而且谁也没有说话,好像楚天才是作东付帐的人,等楚天吃完六颗牛肉丸子,八片牛肉,三片牛柏叶之后,总算停下忙碌的筷子了。
楚欣欣的眼里喷射着怒火,厌恶的看着楚天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来。”
楚天微微一笑,表情很是淡然,眼睛盯着面色难看的叔母和叔父,开口说:“我是来吃牛肉的,本来想要打包几斤回去给黑子尝尝,可惜,他已经没有手能够夹起牛肉了。”
楚天瞬间的看着叔母和叔父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他们心中的忧虑竟然成了现实,怎么也没有想到,黑子找的杀手不仅没能杀了楚天,黑子还断了两只手,甚至说出了是他们幕后指使的,他们忽然现楚天实在太可怕了,完全跟当年寄住在他们家里的楚天不一样。
叔母良久之后,才鼓起勇气说出一句话,说:“你想怎么样?”
楚欣欣第一次现母亲用如此礼貌的语气跟楚天讲话,甚至语气中还有隐藏不住的恐惧,她有些不满,母亲为什么对楚天忽然那么畏惧呢?这个废人有什么好怕的呢?楚欣欣直到现在还依然沉浸在昔日欺负楚天的场景想象中。
叔父此时不知道怎么说出很久违久违的话来:“我们是亲戚。”显然想要楚天看在大家亲戚的份放他们一马,楚天有几分悲哀,当他们买凶对付自己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大家是亲戚呢?怎么就狠得下心拿五十万去要自己的命呢?真是人间的最大不幸和悲剧。
楚天拿起桌子的纸巾,抹抹油腻的嘴,淡淡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们,也是最后一次,下次还想要对付我,去看看没有了双臂的黑子,我不会再念亲情的。”然后起身,轻轻的走了,正如当初轻轻的来,天养生从旁边闪出,跟了去。
楚欣欣气急败坏的看着楚天如此嚣张,然后又扬长而去,心里满肚子怒火,说:“什么东西啊,当初还不是寄住在我家的废人,敢来威胁我爸妈。”
快走到门口的楚天显然听到了楚欣欣的辱骂,右手顺起旁边桌子的餐叉,轻轻一甩,餐叉像道利箭射向楚欣欣的脖子,在楚欣欣一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餐叉已经刺进楚欣欣的衣领,巨大的冲力使楚欣欣向后跌去,餐叉把衣领和墙壁串接起来,楚欣欣吓得脸色都白了,眼泪哗啦一声流了下来,叔父和叔母忙去安抚着女儿,叔母心里一边诅咒着楚天,一边心如死灰,不仅一亿三千万没有了,连扔给黑子的五十万估计都拿不回来。
望湖楼酒家是这个城市历史悠久,口碑不错的酒楼,地处城市的繁华的地段,一直是市里接待贵宾的指定场所,算得是一个得档次的酒楼了,更主要的是,曹爸爸去年刚刚入股望湖楼酒家,所以今晚的饮食一律六折,大大减轻贫寒家长们的负担。十三班的家长们带着孩子们今晚就在此的三楼设宴,
曹爸爸早已经叫人把大厅打扮的漂漂亮亮,喜气洋洋,完全就像是个婚宴,曹爸爸还特地在在大厅的中间写‘谢师宴’三个字,还不到七点,所有的家长全部到了,全部人都把最好的衣服拿出来了,每个人的脸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见面就在那里寒暄,就在那里互夸对方的孩子,一是庆贺高考结束,二是祝福考出好成绩。
八点的时候,所有的家长都已经坐好了,全部望着楼梯口,等待楚天的出现。
此时的楚天还在隔壁的隔壁街道跑着,鬼也不知道今晚前面莫名其妙的塞车,可能是今天高考结束,无数的家长都带自己的孩子出来聚餐或者逛街,楚天看看时间,几分苦笑,没想到最后的聚餐竟然会迟到。十几分钟之后,楚天终于趴在望湖楼酒家的楼梯扶手,气喘吁吁。
家长们看着时间慢慢过去,楚天还没有出现,都不由担心起来,以为这个孩子们口中的‘少帅’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曹爸爸走到儿子曹华武身边,说:“给少帅打个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曹华武点点头,刚刚拨通楚天的电话,却现楚天电话的铃声在大厅响了起来,所有的家长都心神一振,向着楼梯望去,果然见到一只手扶住楼梯的木把,然后才渐渐出现楚天的身影,家长们见到楚天总算来了,虽然气喘吁吁,于是都不由自主的全部拍起掌声来。
楚天站在三楼,心里暗自苦笑,这顿饭真不容易,跑了七条街,还跑三楼的楼梯,实在是千古难遇啊。
曹华武赶紧跑过来,扶住楚天,低声的问:“少帅,怎么饿成这样啊?”
曹华武的声音虽然低,但还是不少学生和家长都听到了,再见到楚天这种样子,还真以为楚天为了聚餐饿了半天,饿得全身乏力,都爆笑起来,楚天叹了口气,说:“曹华武,如果你还在十三班,我一定让你跑七条街,再三层楼来惩罚你现在的话。”
曹华武和其他学生家长们这才知道楚天原来是跑成这样的,曹华武忙低头陪笑,说:“少帅,我错了,等下我自罚三杯。”然后扶着楚天来到主席之位。
楚天暗叹,自己只不过尽了绵薄之力,何德何能坐这个主位呢?
此时,曹爸爸已经意气风的站在大厅中间,手拿麦克风,情高昂的喊道:“各位学生,各位家长,今天的晚宴是十三班的第一次聚餐,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聚餐了,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够欢聚一堂,除了天赐的缘分,更主要的是因为一个年轻有为,百年难遇的奇才,给了我们孩子机会,给了我们家长希望,大家说,这个人是谁呢?”
“少帅!少帅!少帅!”学生和家长们都异口同声的吼了出来。
曹爸爸点点头,脸色变得几分感性,说:“是的,少帅,十三班永远的少帅,没有了少帅,在座的学生恐怕连走进考场的信心都没有,没有了少帅,在座的家长恐怕连头都不知道要白多少;来,让我们端起手中的酒,敬你们,也是我们的少帅一杯,愿他一世荣华,权倾天下。”
“愿他一世荣华,权倾天下。”家长和学生们都举起了酒杯,喊道:“少帅,干!”
楚天这一刻也显得几分感伤,几分激动,端起酒杯,回应道:“干!”
大厅显得很是安静,安静的只有听到水酒流过大家喉咙里的声音。
喝完这杯水酒,曹爸爸说:“现在,让少帅来讲几句,大家欢迎。”
掌声片刻如潮水般的涌至,热烈,热情,不可压抑。
楚天只好站了去,拿起被曹爸爸握的暖暖的麦克风,清清嗓子,说:“不知道十三班的学生,是否还记得,当初我跟你们说过,胜,我们光宗耀祖;败,我们猪狗不如;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成绩,但我相信,你们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于光宗耀祖,你们信,还是不信?”
“信!信!信!”三十六个声音汇成吼了起来。
楚天点点头,然后又扫视着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说:“各位家长,虽然我可能没有把你们的孩子带出最优秀的成绩,但我敢对你们说,我已经把你们的孩子打造成堂堂正正的中华儿女,无论他们去哪里,都不会再丢你们的脸了,你们信,还是不信?”
“信!信!信!”所有家长学生的声音汇成吼了起来。
楚天放下麦克风,眼里竟然流出了泪,他忽然觉得,统帅着十三班走到今天,恐怕是这一生中最有意义最值得回味的事情,正如自己所说的,带出了三十六个堂堂正正的中华儿女。
看到楚天滑下了眼泪,女生止不住就那么哭了,接着是女性家长,接着是班里的男生,然后就是所有的人了,相聚何其短暂,分离即将在眼前,谁的心里又不感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