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教的认真,那群孩子学的也认真,一旁的人看的是更加认真,整个院子里就只能听见李奇一个人的声音。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中,日已偏西。
李奇见时候不早了,便停止了教学,嘱咐了那群孩子几句,让他们晚上多多练习,明日他还会来检查,然后便带着田木匠他们一干人跟着白浅诺回城里去了。
李奇今日忙活了一整日,吴福荣那边也没闲着,带着吴小六几人,几乎把整个汴京城跑了个遍,终于把木匠、瓦匠、漆匠等等一些装潢方面的工人给找齐了。
下午就已经开始动工,一直忙到傍晚才收工。
工人刚走没多久,李奇便到了。
李奇回到醉仙居,先是把田木匠一干人的来历,以及自己带他们来的原因和吴福荣说了一遍。
吴福荣听罢,登时兴奋不已,如今醉仙居正是用人之际,多个人帮忙,自然不会是坏事,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一些熟手,拿上工具便能干活,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一起吃过晚饭后,李奇便让吴小六他们打扫几间空房出来,将田木匠一干人给安置了下来。
一切忙完后,李奇又把自己挑选难民来醉仙居当酒保的计划告诉了吴福荣。
吴福荣听了,是又喜又忧,他这几日都还在为了招人的事感到烦劳,如今听到李奇早已把人给找好了,心里能不高兴吗。
只是,李奇一下子就找来了三四十人,他认为这实在是有些多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李奇也觉得有些多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将就着来,两人商量一番后,便计划从这群难民中,挑选出了五个比较年轻,手里麻利点的大娘来醉仙居打扫卫生,再挑选五个年纪大一点的去秦府做家务活,至于房间的安排,李奇打算让田木匠这些大老爷们住在醉仙居后院里,至于那些孩子们,分一部分住到吴福荣家中,反正吴福荣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妻子很早以前就因为难产死了。
商量完这事后,吴福荣突然说道:“对了,李公子,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事?”
“夫人今日来过店里,你若是早回来一个时辰,便能见着她了。”
“哦,此事当真?”李奇惊喜道,这好像是他印象中,秦夫人第一次来醉仙居,心中又是兴奋,又是遗憾,早知这样,刚才就应该早点赶回来。
吴福荣点点头,道:“夫人今日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杨楼一事。那张员外今日一早又去了秦府一趟。”
“是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李奇一拍脑门,忙问道:“那夫人和他谈的怎么样?”
吴福荣道:“大致上和你预计的差不多,只不过张员外想把每斤的价格压到150文。”
李奇皱眉一想,道:“那他打算卖多少钱?”
吴福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哈哈一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不错,张员外是想用压价来对付翡翠轩,他打算一道卖两百文。”
这价格可比翡翠轩的价格低了五十文。
李奇沉思了一会,道:“夫人怎么说?”
吴福荣道:“夫人还没有答复他,夫人今日前来,也是想找你商量这事。你看该不该答应他?”
李奇思考了一会,点头道:“我看行。臭豆腐现在的价格还是太高了,相信等过一段日子,价钱就会降下来,我看顶多也就卖个一百文,反正我们也不打算卖臭豆腐了,晚降不如早降,杨楼一降价,翡翠轩势必也会跟着降,我们少赚点,他们两家也不会好过,这生意做得,一百五就一百五,不过你叫夫人谈的时候,得装出一副犹豫、为难的样子,少谈点钱,多谈点感情,千万别露出马脚来,若是让那张员外知晓这臭豆腐其中的暴利,那对于我们和翡翠轩都不是一件好事。”…,
吴福荣点头道:“这我晓得。那好,我明日一早去趟秦府。哦,还有,夫人今日来的时候,见到店里正在装潢,顺便还提了些建议。”
“哦?这是好事啊。”
李奇面色一喜,道:“那夫人怎么说?”
吴福荣捋了捋胡须,将秦夫人今日所提的建议全部告诉了李奇。
秦夫人虽然不懂生意,但是毕竟出生书香门第,而且又是贵族,所以品味自然非常高,她今日听到李奇要把三楼弄成什么贵宾包间,便在格局上,给了他们一些建议。
李奇听完,想都没想,就一个劲的点头道:“就按夫人说的去做吧,还有,难得夫人对这事感兴趣,我们何不趁着这件事,把她拉下水。”
装潢一事,其实李奇当时也就给出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具体怎么做,他也不知道,毕竟这里人们的品味肯定与他那个年代不同,若是按照他那年代去弄的话,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他原本是想让吴福荣自己看着办,没曾想到,秦夫人突然插了一脚进来,着实令他兴奋不已,秦夫人的品味岂是吴福荣能比的。
吴福荣一愣,道:“拉下水?”
“呃我的意思是,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将装潢一事,全部交给夫人,既然她提了建议,那她当然得负责到底,再说,我这几天还很多事要忙,根本顾不过来,也该轮到夫人出手了。”李奇奸笑道。
“这个---老朽怕夫人不会的答应。”吴福荣为难道。
李奇眼眸一转,道:“吴大叔,你就跟夫人说,如今开张在即,我们俩都有很多事要忙,人手又不够,让她对店里装潢的事看着点,记住,你跟夫人的说的时候,要表现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模样,夫人她一定会明白的。”
“这不太好吧?”吴福荣担忧道。
“有什么不好的,夫人整日都坐在家里,早晚得憋坏去,出来走动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要是你不愿意去说,那就我去吧。”李奇十分无赖的说道。
“别,还是老朽去说吧。”吴福荣连忙阻止道,他现在对李奇那张嘴可是怕的紧,要是让李奇去说,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有强逼你,不过,你要是说不通的话,那只好我亲自出马了,我还就不信说不动夫人了。”李奇不屑道。
吴福荣苦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我今日估摸了下,店里装潢一事,大约一个月左右便可完工,你看是不是先把开张的日子给定下来。”
李奇随意道:“这个就你和夫人商量着办吧。还有,我看我们酒窖里的酒可不多了,得先把酒准备好,免得到时客人来我们店,连酒都没得喝。”
虽然李奇恨酒,而且发誓不再喝酒,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放弃酒里面的暴利。
记得他刚穿越到北宋的时候,可是整日与酒为伴。
对于北宋的酒,李奇印象最深的就是---买醉难。
酒精度顶多十一二度,跟啤酒差不多,难怪当时武松在景阳冈能够连喝十八大碗。但还别说,北宋的酒客还就偏好口感香醇的低度酒。
酒精度低,自然就可以多喝,客人喝的多,他们自然也就赚的多,这钱不赚,有伤天理。
吴福荣点头道:“但不知你是打算直接到酒务去买酒?还是去曲院买酒曲?”
酒曲?酒?
李奇皱眉道:“这个我倒还没有想过,你先跟我说说这里面的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