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风抬头查看一下狭小的洞穴内,没做任何驱邪法阵,于是拿起小白旗念了解除封禁咒,这时吸了几口尸气,脑子一阵眩晕,差点没晕倒。
“小箭头,快从岩缝往外喷火,烧死这些死玩意!”习风叫了一句后,立马屏住呼吸,运气化解吸进胸肺之中的尸气。
“得令,爷你就瞧好吧。”尖头鬼从旗子里探出尖长的脑袋,张嘴喷出一道阴木火,从狭窄的岩缝窜出去,立刻将外面的毛僵一个个都燃着了。阴木火是十分霸道的鬼火,燃烧起来除非把所有东西烧成灰烬,否则是熄灭不了的。
这群毛僵身上虽然穿了铁甲,不是易燃物品,但双手、咽喉和一部分脸孔露在外面。上面长出的黑毛可是一点就着,跟着燃着骨肉,从内往外烧。只见这些死玩意各个从盔甲缝隙处往外冒出缕缕黑烟,“嗬嗬”怪叫着,来回蹦跳着相互撞头倒地。阴木火燃烧之力非常恐怖,燃烧**同时,火力太过旺盛,把铁甲都烧溶了。
不过两三分钟的工夫,整个水道内四五十只粽子,全部在惨叫声中烧成一把黑灰。有些铁甲头盔都被烧的残破不堪,铁水横流,最后凝固在岩石上,看起来惊心动魄。习风让尖头鬼回去,封住了小旗,再将洞门打开。
不然外面因为燃烧产生的巨大热气,在水道内一时无法飘散,顺着岩缝钻进来,将这个洞穴变成了蒸笼。再不打开,他们四个就被熏熟了。习风背着雁子,王林抱着铁心棉窜出来,阵阵热浪袭来让人窒息,闭住呼吸往前面坡道奔过去,地面岩石都被烧的极为烫脚,好在火焰全部熄灭,不然肯定把鞋底烫穿,整双脚就会报废。
跑上前面坡道后,这里热气减小,他们俩才敢放开呼吸喘了几口气。习风拿出两张净身符烧了,包里还有半瓶矿泉水,虽然好几天了,但这会儿为了救人,还管它是不是喝了会拉肚子。将符灰在水瓶里调和,灌雁子和铁心棉喝了几口。
雁子依旧昏迷不醒,铁心棉倒是睁开了眼睛,满眼恐惧的问:“我们在哪儿,那些僵尸呢?”
“我们还在水道里。”王林回答一句。
“僵尸全都烧死了。”习风做了个补充,拿着手电往前照看,前边坡道上一片寂静,看样子除了这些毛僵外,没别的东西了。
“我不跟你们去送人了,我要回去。水道外就是天心山,随便找个地方把她丢了,赶紧回来就行。”铁心棉说着起身要往回走。
“咚……咚……”忽然从后边坡道上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跳步声,好像还有只粽子没烧死,可这家伙动静也太大了,每跳一步发出震天介声响,并且地动山摇,就像开过来一辆砸夯机。
铁心棉跨出的一步又收了回来,哧溜缩在习风身后,颤声问:“这又是什么东西?”
习风和王林对望一眼,均各变色。不管什么东西,仅凭这巨大的动静,他们肯定惹不起。从富有节奏的跳步声上来判断,应该还是只粽子。
“会不会是只不化骨?”王林心惊胆战的说,如果真是这种玩意,要是也穿戴了铁甲头盔,那他们只有等死的份儿。
习风觉得是旱魃,他们俩对僵尸的认知不同,因为两个人所学体系有差异,习风所知的僵尸种类只有五级,而王林所知道是八级。五级种类里没有不化骨这一说,封顶级别就是旱魃。而八级最高是不化骨,跟旱魃是没啥区别的,无非换了名词而已。
当年习风接到过一只小旱魃的生意,跳过来后就是这种动静,并且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出现干旱灾情。赤地千里当然有点夸张,能让方圆几里之内水源干枯,倒是有的。现在听到的这种沉重的蹦跳声,习风觉得旱魃居多。
俩人在种类上有分歧,争辩几句话,习风没好气说:“不管什么,咱们都搞不定,赶紧扯呼吧。”背好了雁子往坡道上就跑,铁心棉死死拽着他的后腰皮带跟上来,这下他变成一拖二了。
王林在后面边跑边说:“隧道里没任何驱邪的布置,可以把尖头鬼放出来烧把阴木火,再厉害的粽子,也架不住火烧。”
“不行,如果真是旱魃,是不惧怕阴木火的。它在遇到阴木火的同时,会迷惑尖头鬼神智,自动送上门去的。”习风不同意让尖头鬼放火,阴木火群攻威力非常大,只烧一只粽子未免太浪费了,并且谁知道对方还在水道里有什么隐藏的布置,就算尖头鬼不受对方控制,万一中了其它阴招呢?旗子里的四只死鬼,如不是万不得已下,他绝不会放出来送死,即便自己丢了命,那也要保护他们安全。
他们仨背着一个人,快速冲上坡道,铁心棉说往前再有五十米会有个岔道口,从岔道口往左转,有个百米长的隧道,出来就是天心山了。身后咚咚声响愈来愈近,拿手电往回瞧看,依稀看到一条硕长而又魁梧的黑影,已跳上了身后的坡道。从浑身散发的黑气来看,非常雄浑浓密,即便不是旱魃那也是不得了的玩意。
到岔道口时,那只粽子蹦到了他们身后十多米外,这时候在手电光下,能看清它的模样。习风和王林大吃一惊,这玩意果然不出所料,穿戴了铁甲头盔,不过从脸部毛发上看,应该还是个毛僵。
“草,不会是僵尸王吧?”王林瞪大眼珠说道。
“什么不会是,压根就是。”习风也慌了神,“僵尸王不一定就是旱魃,它是每一个级别里产生的王者,有时候这种僵尸王,比旱魃都要难对付。快跑吧!”
铁心棉别的听不懂,僵尸王还是能够理解的,颤声问:“一个僵尸王,是不是能抵上那一群僵尸?”
“严格来说,僵尸王没有那么厉害,但是……”
王林还在给铁心棉解释,被习风踢了一脚:“别但是了,快爬上去看看岔道口有没有障碍,然后把雁子接上去。”
他们已经到了岔道口,只不过这个岔口是在洞顶上面,王林刚要爬上去,蓦地听到了声音,伸开手臂把习风和铁心棉往后推了推,抬头冲着上面冷喝:“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