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俩鬼差带着出了赏善罚恶司,没想到七爷八爷在外面等消息。见我好端端的没事,并且送入客栈暂时软禁,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俩跟鬼差都很熟络,再说他们位列十大鬼帅,像这些普通的鬼差有时都要巴结他们。
七爷让那俩鬼差跟在后面,他小声问我刚才过堂怎么审的。我于是把经过一说,让他们哥俩差点笑破肚皮。夸赞哥们机灵,能让判官抓到这个证据,报给阎王爷之后,即便是东方胜能将大事化小,那我也会随之化危为安。
他们哥俩高兴的说,这就找崔判官在行政长官耳边吹吹风,我这案子便更有转机了。他们才要走,我拉住他们问西门无惧怎么样了。七爷皱眉说,这小子因为之前帮过太多通缉犯,尽管那些都是被冤枉的好人,可是毕竟触犯了地府律条。好在跟了行政长官那么多年,一时还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暂时羁押在泥犁湾水牢。听说是单独一个房间,每天有酒有肉,小日子过的也挺滋润。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当下跟他们哥俩分手去了客栈。经过鬼口管理处门前时,发现从里面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女鬼,披头散发,好像十分的虚弱,走路都很艰难。不过发现她冲我在招手,心说这是谁啊?
汗,是死小妞!
她怎么来了?又干嘛去鬼口管理处?哦,我马上想明白了原因,她死之后变成鬼耆,在地府生死簿上是没名字的,后来经过佛法化去鬼耆戾气,又能得到进地府投胎机会。回到秀秀家,她急着出来进灵缘,那是硬憋着一口气要等我死后进地府的,否在我身上一下便被抓到俩,到时候她很可能先被打散魂魄了。
第一次进地府,必须要去鬼口管理处登记,不然那就是黑户口,被抓到要吃罪的。她这是刚刚登记完,赶巧在这里碰上了。
“你硬撑着进地府干什么,出了意外咋办?”我跑到她面前,扶住她冰冷的小手,心里一阵难受。
那俩鬼差立刻赶过来要将我撵走,我忙跟他们求情:“两位爷,看在七爷八爷的面子上,给我几分钟时间,让我跟女朋友说几句话。”
“你女朋友啊,挺漂亮的,好吧,有什么话快点说,说的太久被上头发现,我们可吃罪不起。”一个鬼差说着,跟同伴走一边去了。
死小妞抓住我的手臂,气喘吁吁的笑道:“他说我很漂亮,你觉得呢?”
我差点没晕倒,啥时候了还有这心思,叹口气说:“你不用强装笑容逗我开心,想哭就哭出来吧。”
死小妞立马“哇”地一声哭起来,揪住我的手臂骂道:“猪头,临死前你就不能高高兴兴的说会儿话吗?非要惹我伤心……”
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香背说:“别哭,谁说我要死了?现在大爷要去客栈住两天,再次开庭审理,我可能无罪释放!”
死小妞登时止住哭声,抬头问:“什么情况,赶快跟我说说。”
我伸手指在她挺翘的鼻子上刮了下说:“好情况。”当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哈,没想到你个猪头变狐狸了。”死小妞一下子变得十分开心,鬼逢喜事精神爽,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不过要不是判官帮忙,你这次也难逃一死。还有东方胜既然能把西门无惧搞倒,也同样有办法治你的罪,先不要高兴太早了。”
我嗤之以鼻的说:“没任何证据,他们能把怎么样?”
“别忘了,还有崔金花这个关键证人,她也算是鬼差,是不能说谎的。她要是指证你进过**,你之前的狡辩便完全被推翻。他们再去断阴剑上去提取你手上的残留生气,那更是一件铁证!”
这番话顿时像盆冷水浇在哥们头上,之前一腔兴奋顿时化为乌有。我把赏善罚恶司想的过于简单了,他们想查什么线索,肯定手段奇多,仅凭狡辩是躲不过去的。就看那个老鬼判官接下来是否向着我,如果一力要查为什么要在我头上栽赃的鬼差,东方胜估计也不敢撕破脸皮,会将这件事压下去。
听天由命吧,现在哥们这条鬼命就在他们手上掌握着,自己半点做不了主。
我见她喘的越来越厉害,连忙问她:“你为什么不赶紧睡觉恢复元气,强撑着进地府呢?”
“我怕见不了你最后一面。”死小妞咬着嘴唇,眼泪又下来了。
“这样会有魂飞魄散危险的,知不知道?赶快跟我去客栈,开个房睡觉去。”我拉着她走到那俩鬼差跟前,招呼他们走向客栈。
死小妞愁眉苦脸说:“我们没冥币,怎么住店啊?”
“能不能打欠条啊?”
“你以为在阳间啊?猪头!亏你有脸说我是你女朋友,有你这么寒酸的男人带女朋友开房打欠条的吗?”死小妞没好气说。
哥们寒酸吗?立马转头跟那俩鬼差说:“两位爷,我女朋友刚进地府,身无分文又受了伤,能不能借我点钱让她住进客栈?”
“靠,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居然跟鬼差借钱?”一个鬼差都被气笑了。
“七爷八爷会帮我还上的。”我耷拉脑袋说。
这招牌抬出来真管用,两家话嘀咕几句后说:“好吧,好吧,赶快走。我们先帮你垫钱,也不用七爷八爷还了,到时候通知家人多送点银两,我们自己到钱庄提钱去。”
我扭过头跟死小妞小声说:“有鬼差帮忙,哥牛逼吧?”
“牛逼个屁!你要是能马上无罪释放,然后还阳,那才算是真牛逼!”
好吧,我被打败了,耷拉下脑袋说:“你是女人,就不能检点一下,别老是爆粗口不行吗?”
“不行,因为我不是女人,我是女鬼!”死小妞瞪大眼珠,让哥们彻底无语了。
“咱不讨论这个了,说说你走的时候,他们都是啥情况?”
死小妞看着我良久不说话,让哥们心里没底,不会又发生了啥事吧?哪知她说道:“你是想问萧影怎么样吧?又不好意思直问,转弯抹角的。我告诉你,她哭的很伤心,唉,连老曹都哭了,你这一死,好像天都塌了下来。”
我登时不敢再问了,其实自己确想知道萧影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们俩面前,总是不敢大胆打听对方。还好现在死了,如果还不了阳,反倒是解脱了,不必要再为这事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