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肥妞儿你说她是白痴吧,居然还知道诬赖人。小滚刀推她那把,勉强算是打人,肥猪也骂过了,问题是我们没要淹死她,这纯属血口喷人。可是带来的那些村民不听我们解释,各个手持木棍铁器,上来就打。我们几个瞬间陷身重围,棍棒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宁白吓得往后一缩,大气不敢出一口,我们虽然对他有点失望,但也理解他的难处。毕竟还有个老娘需要在床前尽孝,万一为我们出头被一块打死,那便糟了。
起初我们还觉得凭自己几个能够冲出去,可是打着打着发现,哥们低估了这些看上去土了吧唧的村民。他们力气不但大的出奇,身法也很灵活,好像都练过几手。不过多时,我们几个无一幸免,身上挨不少棍棒。萧影还没来得及拔枪,便被几个人按倒。跟着是陈寒烟、大嘴荣和小滚刀,统统被他们制伏。
我凭着一身的蛮力,推倒一大片,死小妞帮着发出灵力往他们几个跟前猛冲。这时却不留神脚下绊了一下,立刻被这些人摁倒在地上,十几个人叠罗汉似的将哥们牢牢压住。果然应了那句话,好汉抵不过人多,何况他们又不是普通村民,就这么几分钟内,我们全军覆没,全部被擒!
小滚刀还不服气,骂道:“你们这些杂碎,有种跟小爷单挑……”话没说完,嘴巴子上挨了一棍,登时鲜血长流,话也说不出口了。
我急忙跟他说:“少说两句吧。”接着问死小妞:“看这情况,他们要乱棍将我们处死,有什么法子逃走?”
死小妞皱眉道:“那我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肥妞儿歪着她的猪头,对我左看看右瞧瞧,瞅的哥们心里直发毛。肥妞儿忽然一甩猪脑袋:“把他们带回村,交给我爹!”
原来他们并没马上处死我们的意思,那得由马四爷同意,看来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当下我跟死小妞说:“那你先别出来。这里的村民个个看上去很诡异,说不好之中有懂巫术的,会对你不利。”
死小妞点头道:“嗯,走一步说一步吧!”
我们五个被这百余人跟拖死狗一样,沿着山道拖回村内。他大爷的,这一路居然挺远,大概有三四里,把我们几人衣服都磨的破烂不堪,最后加上我们满脸的泥垢,简直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这个村子处于四山环抱中的一个谷底,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外。入山隘口处,还设置了岗楼,上面有人值守。他们身上背负弓箭刀叉,看样子如果有陌生人闯进来,肯定会格杀勿论。这个地方还处于解放前无政府状态,杀人应该没那么多顾忌。
我跟死小妞嘀咕,这种设置岗楼的情形,大有一副土匪窝的架势,他们这个村,会不会是以前土匪盘踞之地?
我们在电视上经常看了,清剿湘西土匪的剧集特别多。那也不是瞎编乱造的,这里的特殊地形,造就了土匪占山为王的因素。再从他们民国时期的服饰打扮上看,以前并不是没走出过大山,只是从那个时代开始,与世隔绝了。当时的他们,从这里进出,可能都是以正常人的状态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所以没人会意识到,他们居住在跑马岩以南的恐怖之地。而后来封闭起来,十塘村更是无人知晓了。
不过,从这种情况来看,他们与人鱼族类不是一系的,或许进化程度不同,最终造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局面。保持了人鱼特征的族类聚集在一起,而他们在此形成了一个土匪窝般的村落。
那这样一个特殊的村子,马四爷便是土皇帝,拥有生杀大权,他的一句话,便能决定村内任何人的生死。
村子挺大,石头砌成的平房,鳞次栉比,占地面积相当大。按照我目测的估计,至少不下六百户。这百余人应该是村里主要年轻壮劳力,也是维护本村治安的“民兵”。我们被他们拖上村子中心一个大片空白地带上,这儿有个百余平米的石台,看样子是村民平时活动的场所。
我们被丢到台上,就跟丢上去几只猴儿似的,全村老少都围在下面,人头攒动,兴高采烈的瞧热闹。过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只听人群中有人说:“马四爷来了!”
台下人众波浪般分开,闪出一条两米多宽的道路。一顶竹轿立刻出现在视线内,两个人抬着轿子走入人群中。竹轿也就是两条轿杠上绑了只竹椅,有个瘦小的老头坐在上面。头发花白,身穿牛皮马褂,嘴上叼着一只烟袋锅子。随着轿子不住颤动,眼睛微眯着,显得十分惬意。
我们一愣,他是阿曼老爹马四爷?不像啊,他这么瘦的一个小老头,怎么有个肥猪一样的女儿呢?他大爷的,肥妞儿不会不是他的种吧?
竹轿颤颤巍巍来到台前,正好与石台高度平行。轿子也不落地,就停在那儿不动。有个人跟着肥妞儿走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然后把从我们身上得到的战利品呈上。那是从我们背包里搜刮出来的,包括登山准备、食物、药品、手枪和那块黑玉。
马四爷对登山装备不感兴趣,不过看到药品后眼睛微微闪亮一下,随后又看到黑玉,整个眼睛睁开了。老家伙此刻目光锐利,宛若换了个人似的,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股威严之势。
他将烟袋锅子交给一人,接过黑玉翻看了良久,然后抬头看看我们几个人,说道:“先关起来,等候发落!”
旁边那人应了声是,又将烟袋锅子递回去,竹轿立马掉头往回走了。肥妞儿却跟后面大声说:“爹,我要那个男人!”
“要哪个啊?”马四爷声音慵懒的问。
我转头看看小滚刀,心说不会要这小子吧?他打过肥妞儿,人家肯定不能放过他。我勒个去的,不知道肥妞儿要动用啥酷刑,千万别是把他拖到床上……
咳咳,哥们承认邪恶了。
“那个!倒在女人身上那个!”肥妞儿回头一指。
我一怔,咋是我呢?因为我们之中,只有我脑袋枕在萧影的肩膀上,陈寒烟反倒是躺在小滚刀肚子上。大家也都感到诧异,齐刷刷的转头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