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大吉再三嘱咐了几句回地府了,我听到他们要挖地三尺把我们几个找出来,心里也挺犯愁的。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能过,跟逃犯似的东躲西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看这小子表情,恐怕一个月很难解决,那哥们必须要做好长期打游击战的准备。
由于无邪村还有一件命案与我有牵扯,所以不想白天出山,回到洞里后,跟她们商量这就动身离开这里。她们要回湘西,因为叶消魂死了,小吕尽管狠毒,但跟她们没什么仇恨,随便找个偏僻地方隐居,小吕应该是不会找她们麻烦的。再说她们俩合力,小吕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
我是要出了这片山,从西藏穿过,躲开警方追踪,再去往五台山,那个时候应该是一月之期到了,把死小妞接回来。
白雪莹听我不跟她们一道走,表情中隐隐有股失落。拿出一只刺绣香包,是一个花瓣形状,上面用彩色丝线绣了绿叶和花朵,香包下面坠着三条串起的玉珠穗,手艺非常精致。
“为了表达谢意,送你一只我亲手绣的香包,留作纪念吧。”白雪莹微笑着递过来。
我拿在手上闻了闻,虽然被水浸过,但还是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幽香。我装进包里笑道:“谢谢了。”
陈水瑶却皱眉骂道:“呆子,白痴!”
我一愣:“你这是又骂谁呢?”
“谁接话我就是骂谁。”
“我好像没做什么白痴事吧?”哥们如坠五里云雾,接个香包,难道就是白痴了?
白雪莹脸色红红的推了陈水瑶一把,嗔道:“出山后我们就要分手了,你难道不送卫大哥点礼物吗?”
我心说你脸红什么,不就送一只香包吗?难道,这在湘西代表一种爱意?想到这儿,哥们心里一阵砰砰直跳,就算有这回事,也要装傻。不是说你比萧影和死小妞长的更美,我就要喜欢你,爱情不是取决于容貌的。话虽这么说,但如果像霸王女那样的,哥们肯定不喜欢,打死都不!
“我干嘛要送他礼物?我们之间还有一笔恩怨没有清算呢,哼,是吧,大流氓?”陈水瑶说着冲扬起下巴,撅了撅诱人的小嘴。
哥们差点没趴下,怎么又提这回事。哥们哪敢接招啊,把双手往背后一负,大摇大摆的走出洞口,望着天上的明月,于是吟诗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双峰……”叉,这句又出来了,那是整萧影的。不过这又在心里勾起了这丫头,心里一阵黯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洛阳吗?
我们三个翻过山头,刚走到石像附近,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我急忙关了头灯,跟她们俩一招手,迅速躲到大树后面。我怕遇到警察,他们可是有枪,黑天半夜的,万一擦枪走火,哥们别稀里糊涂的给枪杀了。
“我真的没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有个男人哀求声在下面不远处响起,听声音很熟悉,是他?因为这家伙一口的山西腔很浓,我立马猜到是龚四德,那个缺德的收药材的奸商。我有点纳闷,他不是回山西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龚四德不知道在向谁哀求,他说完这句,良久没人应声。过了片刻,龚四德突然惊叫道:“别杀我,别杀我……”话声中充满了无比的惊惧,好像有人即将要对他下毒手。
我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怎么说这小子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并且还是老乡,不能坐视不理。我当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丢出去,大声喝道:“住手!”
白雪莹和陈水瑶见我出声阻止,她们俩闪电般的从树后窜出去,犹如两道流星在夜空中划过,太快了!
但还是听到龚四德一声惨叫,跟着陈水瑶发出一声闷哼,似乎中了敌人袭击。我跟着往下就跑,绕过几棵大树,看到一条黑影吊在树枝上,头灯照到此人身上,看清他确实是龚四德。眼睛紧紧闭着,从嘴巴左角往下哩哩啦啦不住的流淌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陈水瑶满脸痛楚的捂着小腹,靠在峭壁上,却不见白雪莹。我忙问她:“雪莹呢?”
“去追凶手了!”陈水瑶一边说一边拿开手看了看腹部,有个伤口正往外渗出大量的血液。
我赶紧跑过去,伸手去掀她的外衣,叫道:“怎么回事?”
“滚开,流氓!”陈水瑶一把将我手打开,转过身自己撩开外衣,从包里拿出白药敷上。她喘着气说:“这好像不是人,是只妖邪,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厉害,我刚到这儿,就被一件东西给刺中了。”说着又转回身,满脸都是汗珠。
“那雪莹往什么方向追去了?”我转头四望,心说这邪祟很厉害,她一个人别遭了毒手。
“不知道。刚才我被刺翻在地,起来后就看不到雪莹往什么方向追去了。”
“那你有没看到邪祟的什么模样?”
陈水瑶咬着牙盯着我,似乎一脸痛恨的表情。我一愣,又咋了,我就多问了两句,没招你惹你啊。哪知这妞儿没好气说:“我受了伤,你就不能问几句关心我的话,怎么啰里啰嗦的尽问一些没用的问题。”
“我刚才不是问你怎么回事了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妞儿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陈水瑶翻下白眼:“懒得跟你磨嘴皮……”
她一提到嘴皮俩字,哥们不由自主目光盯上了她的两片鲜红嘴唇,这妞儿立马就发现了,抬腿就是一脚,他大爷的,这脚踹中哥们小肚子,一个仰天跌倒顺着山坡滚下去。还好白雪莹从下面跑回来,将我一把提起来。
“邪祟又回来了?”白雪莹吃惊的问,她还以为邪祟兜个圈子回到了原地。
哥们眨巴眨巴眼说:“不是回来了,压根就在这儿,是一只很邪的邪祟!”
白雪莹啊的惊叫一声,急忙问我:“它在哪儿?”
“就是陈水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