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缓了好大会儿,终于慢慢站起来,这时候她的丈夫赶到,听大家伙一说,对我是千恩万谢。我盯着孕妇的肚子没出声,心想这次法术用的很正确,胎结是解开了,但邪气还没驱出去,因为孕妇眉心黑气还未完全消退。这可是祸根啊,但目前一时想不出什么破解法子。
于是跟他们夫妇俩留下手机号码,告诉他们我叫卫钢,不论什么时间再出现怪事,赶紧给我打电话,我会急速赶过来帮忙的。这俩人一听,又谢了几句,男人掏出钱夹子,就要给哥们钱。
我对他手上的毛爷爷,看都没看一眼,大步挤出人群,头也不回的说:“非要谢我的话,帮我结了饭钱吧。”
哪知老板在后面叫道:“你好心帮助人,饭钱免了!”
擦,五块钱的一碗面给我免了,你丫倒是大方。
走到大街上,又不知道该去哪儿了,虽然心里很迫切想找萧影,但强自按捺住了。想想小语的死还有孕妇的胎结,都肯定与萧家雕像有关,而发生的这一切,我觉得是安泽荣在搞鬼。他大爷的,哥们继续去蹲坑,我就不信萧家发生这种大事,老王八不过来看看。
于是又沿着路边走回去,回到萧家对面警戒带外,瞅着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管居民信不信地下有输油管道,但毕竟萧家出事了,活命是重要的,宁肯信其有,全都撤离了。
我以免太过显眼,走到萧家对过一条小胡同里躲起来,蹲在这儿,除非走到胡同口,是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可是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到半条人影出现在四周。看来上午那俩杂碎已经踩好盘子,不用再过来了。我心想那就一直等着你们,看你们晚上来不来?天色慢慢黑下来,游泳池中的火焰也熄灭了,整个别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这时忽然想起来还没给多米打电话。她的手机号码没换,可是哥们早换了,她肯定找不到我。
我打通这丫头的手机,立马就听到了委屈的哭声。她跟我说,上午过来几个警察,进门就被踢了出来,受伤送往了医院。警察又叫来了阴阳先生,可是到现在都进不了门。而小语父母赶到,由于进不了门,无法得知真相,所以将怨气撒在她的头上,说是她害死了女儿。要不是警察拦着,小语父母就要对她动手打人。
靠,这两个不讲理的老家伙。我当下问她能不能离开那儿?多米说已经在警局录了口供,目前确认是灵异事件,所以她的嫌疑不大,警局说她可以走,但不能离开洛阳市,要随传随到。只是小语父母一直盯着她,上厕所都跟着,唯恐她跑了。
我说我过去想办法吧,多米说不用,因为不知道我在哪儿,所以溜走也没目的地。现在清楚我在萧家对面,她待会儿会想办法过来找我。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多米打回电话,问我在什么位置,我从胡同口出来招招手,这丫头快速跑过来。
她眼睛红肿着,气喘吁吁的说:“我刚才从厕所后窗跳出来的。”说着撇撇嘴,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一脸的委屈表情。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你也体谅点小语父母的心情,突然失去女儿,心里肯定接受不了,难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
多米点点头,但又抬头看着警戒带问:“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萧家外面还被警方戒严,出了什么事吗?”
我于是把今天上午萧家发生的怪事说了,吓得这丫头脸都白了,吐吐舌头问我:“你怀疑小语的死跟萧家有关?”
“肯定有关,所以我才在这里一直蹲守着。”
“你……不会是为了等萧影吧?她现在人呢?”这丫头心眼挺多,居然怀疑我是为了萧影。
我抓住她的小手捏了捏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记住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多米疑惑的“哦”了一声,然后又犯愁的说:“今晚我们住哪儿啊?”
我一笑说:“我现在还没身份证,是不能住酒店的,你待会儿在附近找个酒店先住下,没钱的话我这儿有。”
“我有钱。”多米口气不爽的说了句,跟着又问:“没吃东西吧?”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我肚子感觉饿了。我才要说让她去买点吃的来,这丫头笑嘻嘻的说:“刚才我下车买了几个包子,还热乎着呢,喏,快吃吧。”
没想到这丫头想的倒挺周到,于是接过热气腾腾的包子吃了两个,多米又递过来一瓶热奶。吃饱喝足后,我便问她到洛阳后的情况。她跟我说,跟小语过来后,萧老爷子亲自派人安排她们进公司做文秘,薪水挺高的,这半年做的很开心。今年有了工作,才敢回家去过年,谁知道过完年回来,小语会突然上吊了。
我一愣:“今年我也在家过的年,怎么没见你?”我们可是一个巷子里的,大年初一,我还去她家里拜年了,可是没见到她在家。
多米口气不爽的说:“因为除夕那天我到家,听说你领回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所以我不想跟你见面。初三早上我就回到了洛阳。”
听完这话,哥们沉默了,这丫头心里好像还没忘记我,她知道萧影在我们家过年,所以一直躲着我们。初二我们没在家,初三她早上离开的,那时候我还在睡觉。唉,我们是有缘无分,如果大学我们还在一起,现在很可能已经结婚了。人的一生,错过的东西太多了,而错过之后,将无法再重新获得,因为心境改变了,谁又能让我忘记死小妞和萧影呢?
正在感慨时,忽然听到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心头一震,悄悄把头探出胡同口瞧了瞧,在夜色中,依稀看到有几条黑影,正慢慢向萧家别墅逼近。多米才要跟着探头,我将她拉回来说:“你现在从胡同后头离开,去找个酒店住下。”
“不,你不跟我在一块,我很害怕。”
“在这儿更危险。”我说着从包里摸出一面八卦镜,和两张辟邪符交给她说:“在客房门窗上各贴一张符,把八卦镜挂在门头上,无论夜里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这番话又说的多米更害怕,让哥们多费了不少唇舌才把她赶走的。我送她从胡同后头离开,目送她跑到灯光处,才回到了胡同口。这时,那几条黑影已经来到萧家围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