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天,要说没一点留恋是不可能的。每天习惯了坐在水潭边钓鱼,看着那条玉龙般的瀑布,在水潭中激起激烈的水花,欣赏到这种壮丽的景色,心里自然养成一种开阔的境界。突然要离开这条瀑布,有一股说不出的留恋滋味。
这条峡谷的确够险的,仅容一个人前行,而且有时里面某个部位很狭窄,只能侧身挤过去。上面的顶部很高,抬头觉得遥不可及,只是上面倒吊着一块块巨石,有些就是卡在缝隙之间,随时都有坠落下来的可能。我们看到这种情景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说话声会震松了上面的泥土,使石头掉落下来。
好在一路上平安,足足走了四个小时,到了傍晚才出了峡谷。我们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落下来,坐在地上休息,经风一吹,才知道全都是满身冷汗。
这个峡谷之外跟山谷内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气温一下降低了十几度,我们只有穿上棉衣。而且外面山势依旧是非常险恶,山坡上光秃秃的,没有半点生机,远远望过去,久违了的雪山景象又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我们找了处避风的凹洞勉强过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一路向西走去。翻过两座山,在天黑之前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村落。与其说是村落,还不如说是难民营,之前就提到过,有很多吉尔斯斯坦牧民都用集装箱或是废旧汽车大巴改装的,座落在山坡之间,看上去很凄凉。
但这么多天没看到人烟了,这幅画面简直就是天籁仙境,我们欢喜雀跃的跑了过去。意外的是这里有些居民是回族牧民,曾经从中国甘肃迁徙过来的,在这儿被称作“东干族”。他们的语言没有改变,边瘸子久居回疆,对于回语还是能够进行交流的。
赵雪凝身上带的钱也没失落,无非是经过水浸有些难看而已,但是□□兄弟验过不是假钞后,非常高兴的把我们带回家。我们也阔别了不到一个月没吃到的香喷喷的烤羊肉了,险些把肚子撑爆了。
这里的牧民生活水平非常低,我们只花了五百元,不但在这里住了一夜,还有人答应带我们出边境。
可是第二天我们等了一上午,那位□□兄弟说现在中吉边境不知什么原因查的非常严,不容易过去了,不过要进哈萨克斯坦却很容易,到那边说不定回中国可能会容易点。我们就接纳了这个建议,先是翻过了吉哈边境,进入了天山西段山脉之中。
到这儿,边瘸子就认清了道路,说再往西三十多公里就是黑山了,问我们还要不要去。反正谈好的价钱,到黑山也不加钱了。我这人就是属于揭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此刻远离了野熊口,早就忘了野熊和山滑蜥带来的灾难,心里又开始挂念起于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