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茴已经在网络上查到了:吴成文的所有信息。
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在百度里输入自己的名字,你会发现很多和你有相同名字的人在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那种感觉像是你会了多重影分身,有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宇宙空间里做着别的事情。
越简单的名字就越多有信息,颜茴看着大片的信息,简直昏了头了,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她肯定没有什么本事去惊动警察来帮自己查吴成文,只能靠自己一条条的信息分析。
颜茴一页一页的翻着,吴成文有的在做复印机经理,有的在人才市场,还有一个文章是写给吴成文的情书,但却是九零后的火星文写的。
她撑着自己的头,感觉上眼皮慢慢的沉重起来,实在太困了,大病初愈,又撑着来做这些事情,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新闻映入了眼帘。
自杀者叫吴成文,C大学机械系大四学生,疑因找工作而产生巨大压力……
C大?就是自己的学校,没有任何理由,她坚信这个吴成文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她拿起了手袋就往学校奔去,只要是学校的人,就能找到线索,只要去档案室找老师问问就行了。
从前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现在却慢慢的进展里有了一些眉目,至少找到了一条线,虽然不知道那条线到底是什么,但是,只要随着这条线往前走,也能走到迷宫的出路。
夏末的校园人,处处都有一种慵懒欲睡的气息,下午的时候更加的让人感觉眼皮被粘了起来,颜茴熟悉的走在这个通往图书馆的小路上。
几年前,她经常挽着小蕊的手,俩个女孩子像刚刚从森林深处走出来的小驯鹿,修长的身躯装的都是活力和健康,并不昂贵的裙子穿在身上,也显得十分的漂亮。
小蕊走是喜欢走在左侧,因为那边有一条种着七里香的花带,如果是黄昏天色稍沉下来,香味儿浓郁如酒,让人醉在里面。
小蕊就一边走,一边抖着手腕说:闻闻啊!我都香透了。
颜茴受不了那么香的味儿,直往一边躲:香透了,香的都要吐了。
小蕊就站在碎碎的白花边调皮的笑。
那个场面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清楚,从记忆的海底浮出了水面,颜茴感觉心里一碎,疼痛的感觉从身体里弥漫开来。
不管如何,小蕊送的礼物肯定不是凶物,小蕊临死珍之又珍寄出来的东西,不管她现在是人是鬼,颜茴坚信那份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不变的东西,那就是真情,真正的情意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嫉妒,时间,空间给磨平的。
颜茴有了这个底气之后,往图书馆里去的脚步更坚定了。
幸好,管理室的老师还是自己当年在学校的那个张老师,花白的头发,戴着黑边的眼镜,微微发福的小肚子,都显示着一个小老头的智慧。
张老师看到颜茴也高兴起来:小颜,来来,怎么有空来看我?
颜茴不好意思了一下,自己离开学校后确实没有来看过这个对自己非常呵护的老师,她曾经是学校书法小组的,而张老师就是那个小组的指导老师,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写起草书来龙飞凤舞,连颜茴那种小时候被母亲苦打手心练出来的天才苗子都完全只能高山仰止,完全佩服。
这一场师徒下来,张老师倒也生了爱才之心,曾经说过收颜茴做关门弟子,但颜茴实在是怕了青春在黑墨里打转了,她喜欢写字,但更喜欢疯跑,没有静下心来答应,但这事也不影响俩人的关系。
话说要不是有这一层关系,你以为颜茴凭什么理直气壮跑来C校来查档案,谁给你查啊!
颜茴说说笑笑之后,提起了正事,张老师倒也不见外,嘴里念道:吴成文?他站在一排书架后面:是自杀吗?
嗯!
一会儿张老师就提着一个档案袋来了:怎么,写小说,还是做论文,要这个资料?
颜茴笑了笑: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写小说,再说了,写小说的人能养活自己啊!都饿死了。
她接过档案,说句:张老师,你还真了不起,一下子就找到了,我还以为会很难。
学校这么大,学习压力也大,年轻人又容易冲动,所以,哪年不要死几个人,死去的学生档案都放在一起,找起来当然方便了。张老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你说这年轻人都怎么想的,上了大学好歹也是国家的栋梁,怎么说死就死,怎么对不得父母,对得起国家这么多年的培养。
颜茴开始额头冒汗,她深知张老师这政治课一开就没完没了,于是偷偷的贴墙溜到边上的阅览室去。
阅览室里人并不多,她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了,打开档案袋,里面不过是几张纸。
一个入学的表格,一个死亡证明,一个很简单的报告,就已经是一个人的全部了。
死亡所带来的就是这么残酷的事实,不管你曾多么的有活力,你死了,你在这个世界就被抹去了名额,除了爱你的人还记得你的样子,从此你只能尘封着。
看了一下报告,就是说吴成文大三那年,学习压力大,疑有抑郁症,后来就找了一个地方割脉自杀。
颜茴看了一下吴成文贴在入学表格上面的证件照,震惊的手里的纸都滑落了。
那张脸,怎么会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不不,或者不是完全相同,但是,气质都是那样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吸引。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的相似的人,为什么吴成文会和陈思诺长的那样的像?如果不是吴成文的脸棱角略比陈思诺更加的鲜明,那么匆匆一看,确实很难认出来。
颜茴看了一下吴成文入学的时间,都是十年前了,不知道为什么,颜茴想到了十年前,身边天才学生的陈文斌跳了几年级之后,居然提前进了大学,成了当时那个小镇的奇事。
可是,陈文斌考的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而且也绝对不是机械专业的,记得是物理系,非常有潜质的天才所集中地。
颜茴完全被自己的奇思异想都弄得头都大了,暂时放下来,看了一下自杀的地址,居然是十七大道的34号。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上次去接刘岩就在和司机说:十七大道。
图书馆是一个圆型的建筑,走廊很长,四层楼高,中间围着一块地,立着一个正在看书的雕塑。
颜茴把档案还给了张老师,又扯了几句闲话,心里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多回校看看这个可亲的老头。
她走出了门,在长廊里往楼梯口走着,正走着,看到从楼梯口那里走来一个人。
这确实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了,这个女人眼神总是能深深的剌伤她,林静空总能提醒她是如何的不被爱。
林静空看到颜茴眉头也是一挑,她对颜茴的厌恶是没有来由的,就像这个女人是一场瘟疫会毁掉自己的生活。
但林静空的姿态不让她再做任何不满的表情,于是两人就那样擦肩而过。
颜茴知道林静空只是不屑再她多说,那种捉着情敌死命去摆肩头的烂琼瑶剧情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女人身上的。
这个时候,颜茴听到楼梯那里响起了脚步声。
等等,你的本子没有带。
陈思诺拿着本子从三楼追上了四楼,没有想到他的面前却出现了颜茴的脸。
林静空也已经扭过头来,看着他和她。
颜茴只望了陈思诺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浸在冰水里人,牙根在止不住的酸,那种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内脏扯着要往外拉,克制不住的想干呕。
没错,她每次看到陈思诺就会感觉自己绝对是深爱着这个小自己几个月的男生的。
她当初迷恋他身上那种带着阳光的香气,像是在秋天那宽广的草地上野餐时端起的那一盘新鲜的浆果,在他身边就感觉很舒服,人生都很满足。
然后是爱上他给予的伤痛,因为痛的太深了,所以每一次想起来都感觉自己被德州电锯杀人狂给用电钻给劈成几块。
女人总是记得给予自己最多伤痛的人,她也自嘲过自己的贱,但这是人性的贱,能脱离的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最爱,又何来最痛,这本来也是一个因果关系。
陈思诺看着她,她的脸色很难看,唇色失血还起了皮,提着一个黑色的小手袋,穿着纯棉的衬衣,下面配着牛仔裤。
看起来她像是一点伤痛都没有的人,可是,仔细看,能看得出她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也许只有看她的眼神才看得出来。
那是一种非常绝望的眼神,像是陷入在沼泽地里,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烂泥给吞灭的眼神,如果不是受到最致命的打击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天,她走到自己的店里,或者是命运,或者是安排,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的气数已经尽了,拥有这样的能力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个女人还那么快乐的在享受着蛋糕。
她爱生活,虽然有很多烦恼,但她深深的爱着生活,就是因为颜茴对生活的那种热情,点燃了他想走近去帮助她的愿意。
或者陪她走一程,可是,没有想到这本来是想带给快乐的一程,却带来了这么重的伤害。
陈思诺问自己,如果早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当时会不会端蛋糕上前。
没有答案,他也不敢去深究答案,也许他的内心自己也不敢看。
三人就那样在这个走廊里不言不语,只看了对方一眼,就和对方擦肩而过。
颜茴走到了楼底,到了小道边上,忽然坐在一个石凳上,她把头埋在手里。
为什么?我只能擦肩而过,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我又能凭什么啊!我爱他却也没有资格,这种爱只能压在我的身上,与他无关,他也不应该去承担。
可是,陈思诺,我的心疼,你看得到吗?
城市的夜幕甜美如一首曲子,在不知不觉中安抚了颜茴的心,她借着夜色出了校园就接到了刘岩的电话。
刘岩知道了她的地点,开车来接她。
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好,她的脸通红,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像是刚喝醉酒的人。
怎么了,是不是又烧起来了?刘岩非常懊悔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刘岩伸出手来,摸了摸颜茴的额头:真的又烧起来了,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发烧还让你四处找线索。
颜茴看着刘岩着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那像冰水捞上来的心有了一点温暖。
这个男人,其实没有那么讨厌,而自己似乎也没有想像中的坚强。
他的臂,很想靠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了,我真的很累,我只需要让自己什么也不想,靠在一个温暖的肩头,得到一点安慰。
颜茴笑了一下:你肩膀现在没有什么事啦!
没事刘岩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出租一下啦!我会给小费的。
颜茴的头靠了上去,在校园大门出了之后的那条小道上,树荫下面有很多爱情的气味在空间里飘浮着,这里的灯光很妖媚,气氛很美,很适合拥抱和接吻。
刘岩轻轻的吃了一下惊,但是,他也反过手搂了搂这个正在发烧的女子,感觉她在掌心中盈盈一握。
不远处是站着一对人影,正是林静空和陈思诺。
陈思诺见到了之后,忽然停了一下脚步,站了一会儿,感觉胸口像有人用针尖剌了一下,心疼的缩了起来了。
他拉着在发呆的林静空说了句:走这边。
他选择了一条和颜茴完全相反的路。
俩人的身边都有各自的伴侣,在旁人看来何尝不是羡煞旁人。
不知道从哪一家小店里传来了陈奕迅那略带着伤感,却又无可奈何透着情深的歌声:
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睁开,身边竟是谁?
歌声再情深,也安慰不了再也得不到另一半的人的心。
刘岩把发着烧的颜茴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在这个时候,除了他,颜茴无人可以依靠,她生着病,家里还有一个像定时炸弹的闹钟,那个捧着钟的女人嘴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指甲,而和这个钟有关的男人吴成文长的和陈思诺非常相似,最重要的是,他自杀了。
刘岩把熬好的鸡粥,小心的去掉上面的油,然后端了一碗给缩在沙发一角里正在翻看照片,拿着笔记本不停的在记什么的颜茴。
别忙了,来喝一口粥啊!
颜茴从小蕊的照片,和自己找到的线索里抬起了头,看了一下正在饭厅里站在桌前可怜兮兮等着她去喝粥的刘岩,她很惊喜的笑着说:天啊!你居然会做饭?
那怎么办?没有人做,自己再不会做,就会饿死了。刘岩递上很漂亮的餐具:我不喜欢吃快餐,我对吃很挑剔的。
颜茴喝了一口鸡粥,又吃了一点他做的煎培根,还有几块水果,放在精美透明的盘子里:味道真的一流,刘岩,你可以去开个小餐馆了,肯定会赚死。
刘岩也在一边吃着东西:看来没事了,知道说笑话了,刚刚你的脸色真是难看,怎么了?
颜茴吃了几口粥,想到了陈思诺,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岩看出了小女人的心思,摇摇头说:吃饭啊!别想了,不想说就别说。
颜茴把漂亮的汤匙含在嘴里,想了想,终于还是艰难的开口:我爱上了一个人。
刘岩奇怪的望过来。
但是,他不爱我。
颜茴飞快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就大口的吃粥去了,她吃的很努力,像是要把所有的伤痛都用食物给治疗好。
粥真的很香,每一口都能贴心暖肺,这个世界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把心也治好,比如说什么失恋特效药,估计这会是世界上销的最好的药了。
清晨的空气里有香水百合的香味,颜茴从陌生的客房里醒来,想到了自己昨天吃完了粥,身子太累就在刘岩家里休息了。
话说刘岩可真是有钱人家,那个浴室装修风格看起来就是贵的离谱,可是看样子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偶尔写写小说,这样的人能支撑得了这种奢华的生活?难道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继承了一大笔遗产?
颜茴正在那里转着眼珠想着这些港产剧情节,刘岩就已经在外面敲门:早餐已经做好了,出来吃点吧!
换好衣服的颜茴出去之后,伸了个懒腰,洗涮完毕就坐在桌子前,她神清气爽的感觉自己真的是完全好了,昨天的生病完全是太累了,这段时间要承受的东西太多,而好好的休息一下,吃点好东西就能恢复元气了。
刘岩一边吃自己烤出来的小面包,一边和颜茴说:今天我去那个地方看看,你就不要去了,不要再一折腾就生病。
不了,十七大道我也要去,你不记得上次了吗?多一个人去多一个帮手。颜茴不同意这个安排。
你还帮手,你自己帮你自己都来不及了。
不要小瞧我了,上次还不是我叫车才把你救了出来。
刘岩想到上次在十七大道遇到的诡异事情,现在还感觉心里害怕,但是又实在不愿意多一个人去多一份危险。
没有关系,现在是白天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成,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那个地方的。颜茴咽下了最后一块面包,喝了一口牛奶继续说道: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而我,至少知道一些。
刘岩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你知道什么啊!
俩人就在吵吵闹闹一起前往十七大道,虽然发生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但俩人还是相信十七大道白天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影楼的人在拍照,虽然不是住宅区,但好歹也算这个城市的一块风景名胜,有什么理由会在白天被吓的不敢前去。
十七大道还是和往常任何时间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一样的是背包客和情侣相聚的好场所。
沿着那条红砖铺成的小路,异国情调的建筑,配着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更让人感觉无论哪一个镜头都是美景。
刘岩把车刚停好,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女子静静的站在34号楼的门口,显得非常平静,像是知道自己要来。
颜茴也下了车,看到了刘岩的表情,又看了看那个女子,问了一声:怎么?朋友?
刘岩忙上前介绍:步雨,就是小蕊照片上的女子。经过这么一提醒,颜茴也想起来了,上前打了个招呼,步雨只是微笑,掏出了纸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颜茴第一次看到步雨用笔墨交谈,虽然有一点吃惊,但表面还是很平静。
刘岩接过本子看了一下:不行,你不能去,这件事情你一定不能再牵涉进来了。
颜茴在边上看了一眼本子,上面写着:我领你们去。
颜茴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不可预计,看着步雨那平静的笑容,充满了关怀的眼神,她也坚定的站在刘岩这边,这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拖人下水了,尤其是步雨这样柔弱的女子。
步雨看样子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她又把本子翻了一页。
只有我能帮到你们,没关系,我会小心保护自己的。
她的眼神有一种很温暖的支持,很多人看到之后都会很安心,刘岩和颜茴看着她那种镇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拼命的帮自己。
步雨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思维回到了从来都不敢去回的从前,那个时候的她似乎也是这样站在一个男人身边,苦寻着出路。
只不过就算是有出路又如何,有出路也不过是这样的绝路。
但是,站在这俩个人身边就感觉自己还是被需要的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被需要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与你无关,你也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这要的寂寞,其实可以撕碎一个人。
步雨想帮那个眉目带着熟悉味道的男子,和她一样有决心去保护一个人的男子,所以,再大的危险她也不会害怕。
颜茴和刘岩最后都没有能说服步雨,而他们也确实感觉自己完全是迷惘的,步雨站在34号的门口笑了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街景。
十七大道是那样的漂亮,像这个城市最明亮的一颗珍珠,安静的呆在这里,虽然是一条可以一眼望到头的街,但两旁那风格各异的漂亮小楼,一个个的小院子修的美不胜收,各色的小围墙或者是围栅,涂着各种美丽的色彩。
很像美国温情大片里的街道,每个人的房子前面都有草坪,花园。
她吸了一口空气的清香,转身推开34号的院门,这是一个有着乳白色的圆顶的小楼,欧式风格,但有很中式的木大门,第一层有大片的落地窗,铺着木地板,虽然久未居人,但是,也显得很干净。
小院不大,两块草皮,因为有工作人员清理,所以,长的还是郁郁葱葱的,围墙边那里还有一圈玫瑰花围着,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残花还留在枝头,坚持着不肯落下。
刘岩和颜茴跟着步雨往前走,步雨像是很熟悉这里的环境,门也开的很顺利,一下子三人就到了绕过了一楼的起居室,到了二楼的卧室。
刘岩前不久才来过这里拍DV,还差点送了命,当然对这个房子还是心有余悸,但是步雨走的那么平静,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还是那天拍DV的小房间,连那把靠椅都没有动过位置,可是,刘岩在这里可以呆了一个下午,什么时候看到过有海豚的雕像,这个小的房间一眼望到头,而小蕊照片上的雕像怎么看也很大,立在哪里也不适合啊!
只见步雨不急不慢的立在窗前站着,开始颜茴还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发生,可是,站了一会儿看步雨还是没有动静,像是一心一意要来这里看风景,就急了,对刘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问问。
刘岩也不敢惊动步雨,他总感觉步雨很神秘,她要做的事情,似乎充满了悬念。
步雨看了一会儿风景,也知道他们急了,做了一个手式,随着阳光的移动,很快到了窗台边上。
步雨从包里拿出一块大镜子,明亮的镜子反射出很强的光,那个光打到房间里的墙上,正面的那块墙奇迹般的出现了海豚飞跃出水面的模样。
像是很浅的浮雕,因为色彩太浅,所以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光线上,人眼是很容易忽略了,在这个阳光的角度下,整个雕画都出来了。
步雨示意刘岩拿自己的本子,那是她在等阳光的时候写下来的。
刘岩拿起来一看:你们用手去触摸那个雕像,就会看到你一些你们想看到的事情,但是,切记,那只是幻觉,一定只能观旁而不能去动手,否则后果很严重。这一行字到了后面是用很重的墨写出来的,后果很严重这几个字还打上了重点标记。
刘岩看着步雨那很认真的脸,点了点头,把步雨的意思和颜茴说了,颜茴当然是只有点头的份了。
刘岩和颜茴一左一右的站在海豚的浮雕旁,看着这个很普通的雕饰久久,终于默契的伸出手去,相对看了一眼给对方打气,就按在了雕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