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领兵出征
杨飞一觉醒来,只觉周身酸麻,毫无力道,连动弹一下亦是不能,他心中苦笑:这不是自作自受么?早知道这该死的迷情这么厉害他宁可**焚身也不会行此卑鄙手段。
他低头望去,许是先前折腾得厉害,此刻苏花语仍蜷伏在他怀中熟睡,俏脸犹自挂着一丝满足的甜笑,好一别郎情妾意的美景。
瞧着苏花语绝世丽容,嗅着她芳馥幽香,杨飞怀拥玉人,心头泛起爱怜之意,不由看得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花语睁开美目,便见杨飞那张讨厌的老脸,一双贼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好生无礼。
“啪”苏花语不觉玉手一扬,便赏了杨飞一记耳光,急急将他推开,又羞又恼道:“你敢对我用chūn药?”
杨飞抚着火辣竦的脸颊,怅然若失,支吾道:“我,我……”
苏花语不待他辩解,便拾起那个小瓶,怒道:“此药跟那阮小姐所中chūn毒一般无二,你还想抵赖?”这迷情见风即化,这么敞了一夜早已点滴不存。
杨飞大感羞愧,不觉避开苏花语质问眼神,低声道:“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你别怪我,原谅我好么?”
这还是杨飞第一次对苏花语如此温言软语,苏花语听得心中一软,芳心也不再如何着恼,便道:“以后不可再犯,要不然……”到底如何处置杨飞,她一时也想不出来。
杨飞见苏花语不再生气,心儿立时活络起来,嘻嘻笑道:“师父想把徒儿怎么样?”
苏花语轻咬下唇,半晌方道:“逐出师门!”
“好啊,好啊!”杨飞舒臂将苏花语搂入怀中,笑道:“那时候徒儿才好名正言顺的娶师父为妻!”
苏花语俏脸一红,却不将他推开,娇嗔道:“谁说要嫁给你?”
杨飞笑道:“你不嫁我,徒儿只好以后继续伺侯师父!”他说得极是暖昧,言罢,不觉吻向苏花语那娇艳yù滴的香唇。
苏花语芳心轻颤,也不推拒,舒开玉臂,反拥上去。
二人拥吻良久,苏花语轻轻推开杨飞,忽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同你……”
“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杨飞若无其事道:“你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我何必多问!”
苏花语美目掠过一丝异sè,缓缓道:“你也知道,我是回疆人!”
杨飞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你还说回族女子自小蒙面,除丈夫外谁也不可相见,难道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苏花语微微点头道:“其实历代天香宫宫主都有这个规矩,第一次见到她面目的男子便是她的丈夫,也就是天香宫的法王,除非这个男子是她的至亲。”天香宫乃回疆的圣宫,法王在回疆权势极大,她也不好明说,以免杨飞这痞子前去招摇撞骗。
杨飞笑道:“如此说来,徒儿可真是幸运得紧,否则怎能一亲芳泽。”顿了一顿,又反问道:“难道没有例外?”他心想难道那个男子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抑或是个残废你们难道也照嫁不误。
“没有!”苏花语神sè凝重道:“我们在真主面前发过誓,绝对不可违背,否则,否则……”
杨飞见她不说,奇道:“否则怎样?难道你们的那个真主比玉皇大帝还厉害?”
“你们信的神跟我们信的不一样,说了你也不明白。”苏花语忽嫣然笑道:“你们汉人可以三妻四妾,你又有几个老婆?”
杨飞哪说得出口,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
苏花语又问道:“你对你未婚妻是如何交代的?”她口中所指未婚妻当然是梅云清。
“糟了!”杨飞望向窗外,已是天光大亮,自己送苏花语送到现在还不回梅园,岂非摆明跟苏花语有一腿。
杨飞虽默然不语,可苏花语瞧得他一脸急sè,便已猜得他心中所思,芳心一寒,将他推开,坐直娇躯,缓缓穿起衣服来。
杨飞大觉歉然道:“对不起,师父,我昨rì不是有意要看你的面容的。”
苏花语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
杨飞语塞道:“我……”
苏花语喃喃自语道:“这都是天意,谁也不能责怪,或许这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缘份吧。”
杨飞默默穿回自己那套洞洞装,苏花语这才冷冷道:“你答应我今rì要去夺回蝉翼剑,可别忘了!”
杨飞本yù说几句甜言蜜语,可见她玉容冰寒,哪还有一丝方才的柔情蜜意,他心中亦起怒意,佯作恭声道:“是,师父!”
苏花语冷哼道:“你走吧,我见到你就讨厌!”
杨飞暗道你这么说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苏花语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心中一凉,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苏花语呆了半晌,再也按捺不住,伏在床边哭了起来。
前面布庄的掌柜是名六旬老者,见得杨飞怒气冲冲,一言不发,便yù离去,忙招呼道:“公子,且慢!”
杨飞知道这老者必是天香宫中人,他不敢得罪,便驻足道:“您老有何事吩咐?”
“公子客气了!”那老者笑道:“公子身上这衣服还能见人么?不如让老朽帮公子再做一套吧?”
杨飞想起苏花语方才那般神sè就有气,哪好厚着脸皮要人家的东西,便道:“不必了!”
那老者反一把拉住杨飞,含笑道:“我这开布庄的,要是被人瞧见公子这般模样走出去,我们还用做生意么?老朽今rì不收公子的钱了!”忽又小声道:“我们少宫主就是这般脾气,公子以后可得担待着点。”
杨飞见他瞧破自己与苏花语的关系,颇觉难堪,看自己身上衣衫,确实破破烂烂,较之叫化也好不到哪去,有些为难道:“在下真的有急事?”
那老者道:“我们有现存的衣物,只要公子试试大小合不合身便成?”
杨飞也不再推辞道:“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出了布店,杨飞衣着光鲜,心情大好,方行了几步,便闻得有人喊道:“公子,公子!”
他回过头去,见喊他之人是名小叫化,杨飞顿觉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只好道:“小兄弟,你是叫我么?”
那小叫化笑道:“公子不记得小人了?在姚总兵姚大人府前……”
杨飞这才想起,忙道:“你是昨rì那个幸小龙。”
那小叫化幸小龙大喜道:“公子真是好记xìng!小人找遍了大半个太原城才找到公子您!”
杨飞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这小子莫不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来找他麻烦的吧!
幸小龙道:“姚府的大小姐有急事找公子找不着,便托小人前来寻找!”
“青青找我?”杨飞奇道:“青青怎么会认识你?”
“公子是说阮家小姐吧?”幸小龙悻悻道:“小人一大清早在阮府附近做事,阮家小姐急急忙忙的到处寻找公子,连府中的亲兵都劳动了,前rì守门的那两位兵大哥认得小人,知道我与公子认识,便托小人来找公子。”
杨飞道:“我跟你也不是很熟,你找人很厉害么?”
幸小龙道:“我们丐帮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天下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你是丐帮中人?”杨飞笑道:“那丐帮有个长老外号是‘酒丐’,名字叫什么元,元……”元天化是那晚他离去之后方去河间客栈,他听梅云清提起,一时也想不起名字。
幸小龙忙道:“公子是说元天化元长老吧,小人可是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
杨飞笑道:“记名弟子是什么意思?”
幸小龙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还不是正式的意思了,不过只有我表现好,元长老一定会收我为正式弟子的,到时候我幸小龙学成武功,名扬天下,指rì可待。”他说到后来,竟然还文诌诌的来了几句成语。
杨飞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知不知道姚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幸小龙神秘一笑道:“公子你去姚府不就知道了,小人已经通知公子,不再打扰了!”他虽说要走,却讪讪的凑在旁边不肯离去。
杨飞哪不知他的意思,取出一锭银子,掷于幸小龙道:“赏你的!”
“多谢公子!”幸小龙连声称谢,这才离去。
“幸小龙,幸小龙!”杨飞总觉这名字以前听谁听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呆了半晌,忽思起一事,暗道糟糕,昨rì南宫燕说过姚昭武命他领兵运送粮草北上大同,今rì一早便即起程,自己当时听过便忘,此刻天sè不早,姚昭武只怕已大发雷霆。
杨飞顾不得回梅园,匆匆赶往太白居,问过店小二才知南宫燕一大早便已离去,留个口信说是去了姚府,他心急火燎的赶去,却见姚柳青侯在府中,一脸急sè。
姚柳青见到杨飞,嗔道:“梅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爹发了一顿脾气,已去了军营。”
杨飞连忙告罪道:“昨晚有些意外睡得晚了些,贪睡起迟,青青莫怪!”四下环顾,却见不到南宫燕的人,yù言又止道:“青青,有没有一位……”
他还未说完,姚柳青便道:“梅大哥,你是说你义弟么?”
“义弟?”杨飞心中莫名其妙,却不好明说,闷在心中,连连点头。
“大哥!”杨飞还未转过念头,只见南宫燕一身男儿装束行了出来,向他连使眼sè。
杨飞乐得如此,免得被姚昭武得知,又有麻烦,佯作大喜迎了上去,高声道:“二弟,原来你在这里,正好,为兄要带兵起程,你便留在姚府,盘恒数rì,待为兄回来再作打算。”言及此处,又对姚柳青道:“青青,不打扰你吧?”
姚柳青道:“当然不会,爹说以后这里就是梅大哥的家了。”
南宫燕粗声粗气道:“大哥,你不是说过要带燕飞北上么?”她暗暗踩了杨飞一脚。
“我什么时候说过?”杨飞脚趾剧痛,却只能强自忍住,干笑道:“为兄记xìng不好,不过此次边关告急,说不定会打仗,运粮北上非同儿戏,你还是不要跟着的好?”南宫燕可真会改名,两人的名字合起来,叫什么燕飞,倒也挺好听,比他那个杨飞强多了,值得考虑。
南宫燕脸sè大变,看得杨飞心中一寒,却闻姚柳青道:“梅大哥,燕飞兄弟跟你一起也是无妨,互相也有个照应,对了,爹早替你准备了一套盔甲,小妹这便拿来。”
杨飞忙道:“多谢了!”
南宫燕待姚柳青离去后便即故技重施,拧住杨飞耳朵道:“你敢不让我跟去?”
“小燕子,放开,好不好?”杨飞早痛未止,又生新疼,咬牙咧齿,哼哼哈哈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女儿身,混入军营要是被逮住了可是杀头之罪。”
南宫燕玉容稍和,放开杨飞,低声道;“这我不管,你没看到人家现在穿着男子衣裳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看得出来?”言罢,在杨飞转了两圈,让他瞧瞧有甚破绽。
杨飞见南宫燕似模似样,若不说话,难以看出,看来南宫燕是非去不可了,他只好苦笑道:“带你去就是了。”
南宫燕大喜道:“杨飞,你真好!”言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飞身投入他的怀中,忽然神sè一变,怒道:“你昨晚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睡了一晚,老实交代!”
杨飞吓了一跳,急中生智道:“昨晚我去探查那东西的下落,刚好在梅园碰见一个采花大盗,我在那捉了一晚的贼,觉都没睡,哪有空去偷香窃玉?”他这话半真半假,除非南宫燕一一详察,包保不会露馅,不过南宫燕怎么知道他在女人床上过了一宿,真是奇也怪哉。
“梅园?”南宫燕见杨飞神sè,果似一晚未眠,有些疑惑道:“那是什么地方?”
杨飞道:“这太原城中阮宝华的别院,说了你也不认识,他女儿便住在里面!”这句话倒没半分虚言。
南宫燕道:“那你有没有跟那阮小姐……”
杨飞佯怒道:“你想到哪去了?我身为捉贼之人怎能监守自盗?难道我在你心中竟然是这种人?真是太令我伤心了!”他越是越是激动,说到后来,转过头去,假装不理睬南宫燕。
南宫燕见他“真的”生气,心生歉意,柔声道:“好了,好了,人家知道冤枉你了,不过为何你的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杨飞心道原来如此,信口雌黄道:“昨晚我抓采花贼的时候进入过那阮小姐的闺居,身上有女人香味也不足为奇。”他已换过一套衣衫,为何南宫燕还闻得出来,怪都怪苏花语身上的香味太浓郁了些。
南宫燕道:“那采花贼抓到了么?”
杨飞高声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当然抓到了,不过……”
南宫燕愕然道:“不过什么?”
杨飞干笑道:“不过又被他跑了。”南宫燕闻得此言,立时大笑起来。
这时姚柳青匆匆行出,手中持着一套崭新的盔甲,见得二人亲昵情形,不由愕然当场:这两个家夥莫不有断袖之癖,怪不得杨飞对自己没非份之想。
杨飞瞧她神sè,哪会不知她心生误会,急急推开南宫燕,连忙解释道:“燕飞他身子不适,我替他把把脉。”
南宫燕亦附和道:“是啊,青青姐你别误会!”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显暖味。
“什么误会不误会?”姚柳青不置可否,含笑将盔甲呈上道:“梅大哥你先行换上吧,免得待会慌了手脚。”
“多谢青青!”杨飞张望了一下,问道:“不知哪有更衣之处。”总不能在两个女人面前更衣吧。
“小丝!”姚柳青唤来小丝,有些羞涩道:“梅大哥,爹在府中已替你准备好了房间,让小丝带你去吧!”
杨飞心想这回倒好,连房间都备好了,是不是只准备将来成亲了,他不好相问,便点了点头,正yù随小丝离去,只闻南宫燕道:“大哥,我去帮你换衣服。”
杨飞瞥向姚柳青,见她神sè古怪,他心中苦笑,不由狠狠横了南宫燕一眼道:“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难道我脱衣服你也要看。”
南宫燕这才醒觉,忙道:“大哥说的哪里话,燕飞就在这等着!”
这副盔甲显是姚昭武为杨飞订制,俱是jīng铁打制,极是合身,穿起来虽然有些沉重,倒也威风凛凛,佩上韩先生赠与他的长剑,好一副沙场大将的气势,南宫燕情意大动,看得目不转睛,让人更易误会。
杨飞不好明说,只好狠狠瞪了她几眼,姚柳青将他送出门外,忽轻声道:“梅大哥,那件事就拜托你了,人我已藏在粮草之中,待出了城,梅大哥觅个安全之处,放他出来便成了。”
“什么事?什么人?还藏在粮草中要偷运出城?”杨飞莫名其妙,满头雾水,心知必是南宫燕应承的,又未对他提及,他不好拒绝,只好不懂装懂,大作冤头鬼道:“是,青青!”
姚柳青眼眶一红,抓起杨飞双手,美目深注,脉脉含情的瞧着他道:“谢谢你,梅大哥!一路珍重!”
南宫燕于二人之事一清二楚,知道他们并无私情,亦不好吃醋,只能佯作不见。
杨飞大是尴尬道:“青青,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也用不着……”
姚柳青忽然泪如泉涌,急急松开杨飞,转身奔了回去。
杨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怔立当场,姚柳青好生生的哭什么?难不成假戏真作,当真的对他生出感情?
二人步向军营,行出老远,南宫燕方道:“杨飞,你少臭美了,青青姐又不是对你在哭!”
杨飞愕然道:“不是对我哭,难道对你哭。”心中却道你刚才扭扭捏捏的害我差点被姚柳青当成有“毛病”之人。
“非也,非也!”南宫燕摇头晃脑道:“乃是对她的情郎而哭!”
“情郎?”杨飞失声道:“丁文松?”
南宫燕反问道:“你也知道?”
杨飞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如何知道?难道青青要我帮她将丁文松偷运出城?”
南宫燕文诌诌道:“孺子可教也,你倒还不笨。”
杨飞大声道:“我才不干!被人发现了要杀头的,我跟那姓丁的非亲非故的,干嘛冒此大险帮他?”他心想老子没一刀杀了丁文松,算老子对得起他十八代祖宗了,还冒着xìng命之忧,送他出城!想得美!
南宫燕笑嘻嘻道:“一大清早,青青便借探寻之机,将丁文松藏在粮草之内,你肯也肯,不肯也得肯,要是被人查出来,你自己也脱不了身,反正你干的杀头之事也不止这一件,多做一件又如何。”
杨飞宛若打霜的茄子,立时蔫了半截,呆了半晌方恶狠狠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南宫燕道:“我干的当然都是好事,青青姐和丁大哥那么可怜,你也不帮帮他们,还亏你说自己是什么好人?”
杨飞小声道:“那丁文松杀人越货,难道也是好人?”
南宫燕道:“这我不管,我已经答应青青姐了,帮她将丁文松送出太原城。”
杨飞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答应的,可不是我。”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南宫燕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亲昵的靠着杨飞,浅笑道:“人家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人家的事不就是你的事么?”
杨飞不知她何时学会了这么一招,哭笑不得道:“又是你萍姐姐才教你的?”
南宫燕笑而不答,靠在杨飞怀中,娇媚的横了他一眼。
二人身处大街,行人不少,杨飞避开异样目光,轻轻推开南宫燕,低声道:“小燕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男子身份,这里是大街,如此扭扭捏捏的……”
“好了,好了!”南宫燕嗔道:“讨厌人家就直说嘛!我不和你在一起不就行了。”她说着远远行开,迎面撞见二人,不由失声道:“二哥,云……吴大哥!”她不知为何,云鹤哥哥叫不出口,便改了吴大哥,显得生份了许多。
若是天下有何人杨飞最不想听,南宫逸绝对排上首位,他见二人还未瞧见自己,连忙避进街旁一家店铺之中。
南宫逸jīng神萎靡,一身酒味,看来昨晚败于杨飞之手,一宿未眠,通夜买醉,他怔了半晌才认出女扮男装的南宫燕,愕然道:“燕儿,你为何一个人这般模样在外面瞎逛,姓杨的人呢?”
“他刚才还在……”南宫燕见南宫逸已知她与杨飞之事,当着旧情人的面,不由俏脸一红,环目四顾,杨飞早不知避到哪去了,她气得一跺玉足,不答反问道:“二哥,你怎么这副模样?”
南宫逸淡然道:“别问了,二哥我。”又长叹一声道:“算了,我准备回江南,燕儿,你不与我一起回去么?”
南宫燕支吾道:“二哥,我,我……”
“罢了,罢了!”南宫逸道:“二哥知道你要跟着那姓杨的小子,燕儿大了,要飞了,二哥也管不了你,不过那家夥不是好人,你当心别给他卖了。”
杨飞远远依稀闻得此言,心中大恨:看老子哪天不把你宰了论斤卖。
南宫燕嗔道:“看二哥说到哪去了,杨飞不是那种人。”犹豫了一下,又对一旁默然不语的吴云鹤道:“吴大哥,我二哥这副样子,麻烦你送我二哥回江南。”
“这是当然!”吴云鹤点点头,大为感慨道:“燕儿,几rì不见,你真的长大了。”
“是吗?”南宫燕霞烧玉颊,轻垂螓首嗔道:“燕儿以前不大么?”
“什么大人小人的?”南宫逸稍露笑意,对吴云鹤道:“我这么大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护送了?”
南宫燕连忙道:“吴大哥从未去过咱们家中,难道二哥不想吴大哥去玩玩么?”
南宫逸一扫颓sè,呵呵笑道:“燕儿,你真的懂事了!”忽然提高声音运足真气喝道:“杨飞,好好照顾燕儿。”言罢对吴云鹤道:“贤弟,咱们走吧!”
南宫逸喝得极为大声,直传入耳,杨飞被震得双耳发麻,暗骂:死败家子,干嘛这么大声,老子不会卖你宝贝妹妹的。
吴云鹤应了一声,向南宫燕揖手道:“燕儿,告辞了,后会有期。”
南宫燕眼眶一红,低垂螓首轻声道:“二哥,吴大哥,一路保重!”
目送二人离去后,南宫燕哼道:“杨飞你这混蛋,还不滚出来!”
杨飞讪然行出,干笑道:“你二哥走了?”
南宫燕薄怒道:“你刚才为何躲起来?”
杨飞道:“我跟你二哥有些小小的误会,不便见他,要不然打起来就不好了。”
南宫燕轻声问道:“你会不会真的象我二哥说的把我给卖了。”
“看你说的哪话,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会卖我的宝贝燕子。”杨飞语气一转,掉转话题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去军营吧,要不然就迟了。”
姚昭武侯在军营之内,焦燥不安,见得杨飞,面有怒sè道:“你已经误了一刻锺,你为何现在才到?你知不知道军情紧急,不可贻误?”
“下官知罪!”杨飞跪礼道:“刚刚去见青青,多说了几句,故而迟了,望姚大人见谅。”见老丈人自然要将他的宝贝女儿抬出来。
陈信义打圆场道:“大人,杨兄弟第一次领兵,不知规矩,莫要怪他。”
姚昭武面sè稍缓和道:“以后不可再犯。”顿了一顿,又道:“行文,令批皆已备好,兵马已经点齐,你去瞧瞧。”
杨飞恭声道:“是,姚大人!”
姚昭武这才瞧见南宫燕,问道:“此人是谁,一介布衣,为何闯入军营重地?”
杨飞抢在南宫燕之前出声道:“她是我结拜兄弟燕飞,立志投军,报效朝廷,这次想跟我出征,望大人恩准。”
姚昭武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就留他在身边算个亲兵吧。”
杨飞大喜道:“多谢大人!”
此次姚昭武以防万一,护送粮草兵马足足有三千之数,皆归杨飞统领,杨飞骑陈信义送来的黄膘马,威风凛凛,蓄势而发,好不得意。
校场之内三声炮响,杨飞领兵北去,直奔大同,经过城门之时,自然无人盘查,走得无惊无险。
此次随军的三名千户其中一人倒是杨飞熟人,正是先前祈州之战时在他帐下效命的百户方中翔,此次升缀为千户,不过方中翔心中却是不服,他明明是个千户,为何从杨飞这个只有百户官衔的命令,怪只怪没像杨飞那般找个姚昭武一般的岳父作靠山。
另两名千户却是梁有德那死鬼自大同带来,都是大同守军,一人姓刘,另一人姓齐,皆是同方中翔一般心思,愤愤不同,可军令如山,却不得不听。
杨飞同南宫燕并骑行在大军前面,南宫燕不及赶造盔甲,随便找了一副较小的盔甲,可她身体娇小,仍显得太大,套在身上既宽且大,看来颇为可笑。
大军之中多是粮草,行得甚慢,到了傍晚,方至代县,杨飞下令在城外埋锅造饭,盘算着如何自粮车中放走丁文松。
杨飞将南宫燕召至帐中,密语道:“那姓丁的藏在哪里?”
南宫燕道:“青青姐作了记号的,上面用朱笔画着三个圆圈。”
杨飞道:“可这深更半夜的,如何看得清。”
南宫燕道:“我白rì早就留意了。”
杨飞苦笑道:“三十万担粮食足足五百车,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先去查查。”
南宫燕怒道:“为什么要我去查?”
杨飞笑道:“总不能要我这个大帅去一一查看吧,再说此事也是你一口应承的,你还不辛苦点。”
“少臭美了你!”南宫燕嘴皮虽硬,还是委委屈屈的办事去了。
杨飞心知不是片刻之事,这两rì他颇为疲惫,哪还不趁机补眠,正yù小息一会,只闻方中翔的声音道:“杨大人,下官求见。”
杨飞心中暗骂,高声道:“方大人,请见!”
方中翔手持行军图行入,杨飞先问道:“方大人,不知有何军情要事?”
方中翔问道:“杨大人可是准备明早再行起程?”
“是啊!”杨飞反问道:“难道方大人有更好的提议?”
方中翔道:“若明早起程,最快明晚可至大同,若途中稍有延误,便会拖至后rì,军情紧急,实在不可担误,依下官之见,不如今晚连夜行军,昭眼下脚程,明晨便可抵达大同,下官已和刘大人和齐大人商量过了,他们也有这个意思。”
杨飞迟疑道:“可此刻人困马乏,若连夜行军,遇到敌人该怎么办?”他此乃托辞,实在不想这么辛苦,连觉也不能睡,再说如此一来,丁文松也放不出来,岂非要在粮车中活活闷死,万一拖到大同还未放出,那麻烦可就大了。
方中翔道:“大家已在太原城休整多rì,连夜行军也不会有何干系,再说朱阳一夥已被剿灭,鞑靼兵甚少绕道而入,杨大人何必如此多心。”
杨飞支吾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敌人偷袭该当如何?”
方中翔道:“下官领千人在前开路,这样可好?”
杨飞心中有气道:“你们都商量好了,传令下去就行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方中翔恭声道:“下官不敢。”
这时南宫燕急急闯入,正yù说话,可见得方中翔,立时咽了下去。
杨飞道:“传令下去,大军休息一个时辰,便即起程。”他也觉得不能耽搁得太久,回头还要去找白向天,通知他们那珠中幻景。
“下官领命!”方中翔看了南宫燕一眼,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南宫燕急急道:“为什么一个时辰后又要起程,不让人睡觉了么?”
杨飞苦笑道;“他们商量好了,只等我同意,我也不想啊!”
南宫燕咕哝道:“到底你是大帅还是他是大帅?”
杨飞佯作未闻,反问道:“地方找到了么?”
南宫燕一脸不屑之sè道:“那是当然,本小姐出马,哪还不马到功成。”
“嘘”杨飞示意南宫燕禁声,低语道:“注意言谈举止,千万莫要让他们看出你是女儿之身,要不然麻烦就大了,,走,快带我去放那姓丁的。”
那时士卒得知一个时辰便会起程,哪还不趁机休息,是以军营之内死气沉沉,只余火光点点。
杨飞随南宫燕来到粮车之旁,那守车的两名士卒正在打瞌睡,杨飞哼了一声,他们方始醒转,直吓得魂飞魄消,连忙跪伏在地,忙不迭道:“杨大人,小的……”
杨飞道:“我来瞧瞧粮草情形,你们守好点,别再偷懒了!”
那两名士卒连声道:“是,是,小人遵命。”哪还不连忙找开护拦,让杨飞同南宫燕行入。
杨飞来到南宫燕所说粮车之旁,举起火把一照,上面果然有用朱笔画的三个圆圈,他假作查看,却在旁边轻声唤道:“丁兄,丁兄,是我,杨飞,听到的话应上一声。”
可喊了半晌,无人应声,杨飞瞧着南宫燕,轻声道:“你没看错吧!”
南宫燕道:“当然没有,青青姐说的就是这辆。”
“可为什么无人答应?难道死了?”杨飞心中冷笑,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南宫燕道:“你少兴灾乐祸了,你要是把丁文松弄死了,青青姐还不找你拚命。”
杨飞道:“那可不是我弄死的,而是他自己短命。”可说归说,即便丁文松死了,也要将他的尸首搬下,免得夜长梦多。
杨飞**掀开上面堆积粮草,别说丁文松的影子,连苍蝇亦无,南宫燕奇道:“青青姐说的明明是此处,为何……”她心中激动,说得大声了些。
杨飞连忙捂住她的香唇,悄声道:“小心让人听见。”
南宫燕点点头,低声道:“人家知道了!放开我!咱们回去吧!”
杨飞点点头,心知必是丁文松仗着武功在途中下车,摆明不信任他,不过如此一来也不错,少了个不少麻烦,他也不道破,掩好痕迹,领着南宫燕回了帅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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