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个时辰后。两艘叶蕃船在海面卜出现了。众是两艘中哦世狐船,它们并没有正对海岛而来,而是慢悠悠地在海岛以西五里外经过,这时。岛上所有的唐军都进了尚未修好的城堡之内,几百名唐军站在已经完工的一段城墙上,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李庆安搭手帘注视着远方的吐蕃船。吐蕃船的漫不经心似乎并没有敌意,而且两艘船也装载不了多少士兵。
白元光瞧了半晌。道:“七郎。这两艘船好像不是针对我们海岛而来。”
“不一定!”
李庆安摇摇头道:“既不是运兵。也不是运粮,这两艘极可能是来侦察我们的海岛。”
果然不出李庆安所料,两艘船到了西北方向五里后,又调头向东而来。船加快,显然是绕岛而行。
“他娘的,去干掉他们!”幕非元礼愤恨地骂道。
“追不上他们的。”
荔非守瑜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的存在让吐蕃军寝食不安了。”
李庆安又凝视了片刻,他忽然命道:“何颍”!”
“末将在!”
何颍川一步走出,躬身施礼。
“你带两百名江都营弟兄,集五艘船去拦截他们,给我凿沉这两艘船。”
“遵令!”
何颍川一挥手,带着几队江都营士兵向山下奔去。
这两艘吐蕃船是从青海南岸而来。船上兵力不多,不到一百人。但在船上却有一名吐蕃军的高级将领,也就是吐蕃军前军主帅,吐蕃国大论、大非川都督达扎路恭。
达扎路恭汉名马重英,是吐蕃四重臣之一,也是吐蕃名将,行事狠辣。极有谋略,至德元年,便是他率吐蕃大军攻入长安,大肆屠杀抢掠。给唐王朝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这次马重英被任命为前军主帅。统领十五万大军和唐军对抗,他做了周详的部署,北部大通山一线部署了三万重军,赤岭部署两万吐蕃军,而大非川则驻兵十万,将唐军各条西进道路都堵死,尽管如此,马重英还是犯了一个小小的战略失误。他在海西伏俟城只驻兵三千人,他没有考虑到唐军会从西线进攻。事实上他考虑到了,只是他认为西线无法建立补给线,唐军大队不可能从西线过来。
但伏俟城被一支唐军袭破,数十万军粮被焚毁,大将尚息东赞被杀。吐蕃军被迫撤军四万回乌海,使吐蕃军的前军兵力下降到十一万,他的一个疏忽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大相尚结息趁机向赞普弹劾他,使他被免去了大论一职,但赞普赤松德赞不愿临时换将。仍命他指挥这次唐蕃会战。
马重英吸取教刮,调整了兵力部署,从大通谷调兵一万驻防伏俟城,加强青海沿岸巡逻,这次他得到赤岭北段吐蕃军的消息,有吐蕃斥候现唐军大船入海。
基于伏俟城的前车之鉴,他便亲自乘船来海中视察,情况令他感到忧虑,唐军竟然龙驹岛上修建了城堡。
马重英遥望着山顶上那座高耸的城堡。心情格外地沉重,从这座城堡的规模来看,至少可以驻扎两千人,两千人虽然不多,但它却像一把尖刀,顶在赤岭的后背,严重威胁着赤岭吐蕃军的补给线。
这时,他身旁的大将论泣藏低声道:“都督,现在已经入冬,再过半个月,海面就将冻住,那时我们再引大军来攻打不迟。”
马重英没有说话。他沉思了片刻道:“早上我们过来时,好像看见三块礁岛上有浓烟升起,那应该是他们的烽火吧!”
“一定是!要不,我们先把烽火台干掉。”
“不!留着它有用。”
马重英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军在沙岛那边应该也有一座烽火台,这样,北赤岭那边的沿海山上为何有一座唐军烽火台的原因便可以解释了,唐军龙驹岛上的这座城堡便是通过烽火台,和北赤岭的那座神威城是遥遥呼应。”
“都督的意思是,暂时不打龙驹岛?”
“我说过不打吗?”马重英哼了一声,“唐军在龙驹岛上驻兵让我寝食难安,一日不打,我就一日心病不除,论泣藏,等海水冻住后,就由你来攻打龙驹岛,执行我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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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重英话音网落,船上忽然有人大喊:“都督,后面唐军有船出来了。”
马重英吃了一惊,他急回头向海岛望去。果然见从一处海湾里驶出了几艘大船,这几艘大船竟是他们丢失的运粮船,马重英霍地抬头,难道这座乌上的驻军,就是那支袭破伏俟城,令他被赞普责罚的唐军?
一定是这样!马重英一阵咬牙切齿,他立刻下令道:“加快度,摆脱唐军的船只。”
吐蕃船上的帆全部拉起,借着强劲的西风,仿佛箭一般向东疾驶。
城堡上,李庆安远远眺望着两艘吐蕃船的行踪,两艘船度极快,唐军难以追赶,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回头道:“请两个和尚过来。”
片刻,两名老和尚匆匆走来,李庆安虽然拆了他们的寺庙,但也承诺唐蕃战役结束后给他们重建更宽大的寺庙,或者让他们去中原大寺做主持,尤其后一条更令二僧喜出望外。龙驹岛上的寺庙建得再大,没有香客又有何用?
两名老和尚走到李庆安面前,合掌施礼道:“将军找我们有何事?”
“我来问你们,青海结冰期是什么时候?”
“回禀将军,青海结冰期很准时。每年的十月底开始,先是海边再慢慢延伸到海心,最多半个月,整个海面前被厚厚的冰层覆盖。”
“那冰面上可以行兵吗?”
“完全可以,冰层厚达半丈,人马皆可行,三年前我亲眼看见一支二万人的吐蕃军从南岸行至北岸,带了大量的粮草辐重,就从我们岛旁经过,声势极为浩大。”
李庆安点点头,又对罗翰道:“城墙再加厚一尺。”
“末将遵令!”
就在这时,唐军一声呐喊。只见海面上一艘吐蕃船调头迎了上爪,沿卫有沂百叶幕军箭如雨向唐军的辛船,而异数联…蕃船越行越快,也不转头向南,直接向东飞驰而去,其他唐军的三条船见追赶无望,纷纷围住了调头的吐蕃船,四面放箭攻击,十几名水性极好的唐军已经下水了,两军在海面上箭来箭往。喊声如雷,不断有人中箭落海。四艘唐军大船将吐蕃船围困在中间。就在这时,吐蕃船上一声大喊!吐蕃船开始倾斜下沉,船上吐蕃军乱成一团,只片囊功夫。吐蕃船便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几十名落水的吐蕃军或俘或杀。李庆安凝望着那艘跑远吐蕃船,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竟然有艘船不要命地保护它,那艘船上或许有吐蕃高官,可惜啊!让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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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冷似一天,十月二十三日又下一场大雪后,青海进入了冰期,龙驹岛上也被冰雪覆盖,但唐军备战的热潮却一日日高涨。应龙城已经提前完工了,大部分战马全部送回了部州,使唐军没有了后顾之忧。
十一月初十,青海已全部封冻,浩瀚碧澄的海面冰封玉砌,银装素裹。就象一面巨大的宝镜,在阳光下熠熠闪亮,终日放射着夺目的光辉。几名唐军做了个凿冰试验,海面结冰竟厚达五尺,不仅人马可行,而且可以用大型轱重雪技运送军资。吐蕃军进攻海岛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这天中午。李庆安和往常一样。在城堡里巡视唐军战备,城堡的西南角是武器工场,近百名唐军铁匠在忙碌地改进唐军透甲箭,并打制投石机,城堡防御居高临下,远程投石机效果最好。
“将军,这是最新的投石机。有专门的绞盘,只需二十人便可投五十耳的巨石到八百步之外,而且各关节连接处都是用铁轴,更加耐用。
一名唐将向李庆安介绍投石机。李庆安点点头问道:“现在每天可以打制多少架?”
“回禀将军,每天制作五架。我们已经制作了近百架。”
“将军!”
校尉罗翰带着一名士兵匆匆赶来,他指着士兵道:“这名士兵有个防守的好办法。”
“什备好办法?”
士兵上前施礼道:“将军,我们今天打磨青石时,现青石上结了厚厚一层冰,凿子打滑,根本就无从用力,属下就想,如果我们的城墙上也结厚厚一层冰”
不等他说完,李庆安便接口笑道:“那吐蕃军就无从攀城,对吧!”
“对!不仅无法攀城,就算吐蕃军用投石机攻城,石块也会打滑,而且可以随时修补。”
旁边一名铁匠笑道:“将军。那我们用冰水浇城时可以上厚下薄,做一个向下的倾角,投石机一般不是直线打来,而是从上向下砸。正好卸去石块砸中城墙的力道。”
“将军,我也有个建议,山路也可以效仿浇注成冰,让吐蕃山爬不上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提出了二十几条极有建设性的意见,李庆安心中大喜,对众人道:“提出好建议者,我都有重赏。”
他又回头命令道:“传令下去。立即浇筑冰城!”
两天后,急促的钟声响彻全岛,二千唐军纷纷冲上城头,只见南方三块礁岛上的浓烟冲天而起,而东方的无名礁石的烽火台也有三柱黑烟升起,这表示有一万以上的吐蕃大军从东、南两个方向杀来,并截断了唐军的退路。
城头上立玄忙碌起来,唐军们有条不紊地搬运石块、调整投石机、准备箭矢、架锅烧水,此时城墙已被冰层加厚了三尺,远远望去,仿佛银装素裹,在阳光下异常的白亮耀眼。
但李庆安依然凝视着远方的狼烟。他们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七郎,你现了什么?”荔非守瑜走上前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烽火狼烟会一直不绝?”
李庆安回头问他道:“守瑜。假如你是吐蕃主帅,你会让烽火台燃起吗?”
荔非守瑜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摇摇头道:“绝不会!我会选一个大雪之夜,先夜袭烽火台,打瞎我们的眼睛,然后大军突然来袭,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你说得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烽火台已经被吐蕃军碍手了。”
“可是,他们为何还要点烽火。是为了迷惑我们吗?”荔非守瑜不解地问道。
“不仅仅是迷惑我们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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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安慢慢眯起了眼,缓缓道:“我想到了一个吐蕃人的阴谋。”
他忽然回头令道:“南雾云何在?”
当南雾云率三百骑兵离开龙驹岛一个时辰后,龙驹岛的东面和南面同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线,近两万吐蕃军浩浩荡荡地杀来。
吐蕃军行军度不快,他们用重型雪棱带着大量的粮草轱重,重型雪棱是用生铁打制,两条长约三丈的铁轨,中间用铁条焊接,一架雪技可以运送上千斤的物资,每一家雪技由三匹马拉拽。
就在这些军用物资中,帐篷、粮草、肉食、箭矢、兵器以及重型投石机、云梯等等,进攻海岛城堡的一切物资,应有尽有。
吐蕃大军越来越近,他们由一条黑线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黑色地毯,队伍整齐,一架架小山般的重型雪技夹杂在其中。
吐蕃大军在离海乌两里的冰面上停下了。他们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开始安扎帐篷,半个时辰后,冰面上出现了数千顶灰色的蘑菇,将海岛团团围住,那五座堆积如小山般的粮草库被一张巨大的幔布覆盖,这些粮草足以让二万吐蕃军吃到明年春天。
很显然,叶蕃军准备打持久战了,令人奇怪的是,南面的烽火狼烟已灭,但东面的烽火台却依然三柱黑烟冲天,而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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