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稍微一动,浑身是汗,人们抽个空,偷个懒,打个小盹或是趴在床上睡个午觉,先避过酷热再说。
甚至,最不安份的狗亦乖乖地趴在屋檐下,张口吐舌喘气,或是狗眼半睁半闭地偷睡一下!
成天到晚皆是脂粉香气薰人欲醉,莺声燕语喧哗热闹的金陵城终于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安静。
金陵城郊外的鸡鸣山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紧张呀!小生怕怕!
只见二三十个十余岁男孩子对峙在山顶一块平坦处。
艳阳高照,虽有大树可供遮荫避凉,这一群年轻小伙子,却顶着大太阳,壁垒分明,横眉竖目瞪视着对方。
汗水直流,管他的!
气氛紧张!拼了再说!
陡闻——
“喂!相好的,滚出一个人来答话吧!”
只见一位年约十五岁,满脸‘青春痘’的健壮黑黝的小伙子跃出人群,神气昂扬地扯开嗓门边吼叫边示威着。
“哇操!姓‘衰’的,瞧你满脸青春痘粒粒大如米粒,原本够吓人的,想不到声音却大得更是‘棺材里放鞭炮——吓死人’!”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细长,年约十五岁的俊逸少年,此时他那英俊中犹带稚气的脸上充满着取笑之色!
黑小子气得怒吼一声,挥拳欲上!
“哇操!说清楚了再打吧!急啥米?”
黑小子气得身子直抖!
俊小子却双手环抱胸前,含笑道:“哇操!姓‘衰’的,少动怒,以免那些青春痘喷出来,‘流弹’伤人,不好哩!”
黑小子强忍住气,叫道:“妈的!本少爷姓隋,名叫德翰,你这小子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俊小子竟不在乎地笑道:“哇操!鼎鼎有名‘黄金城赌坊’少东家,‘黄金帮’帮主,谁不认识呢?兄弟们,他叫什么名字?”
只听他身后十余位小伙子高声叫道:“衰得很!”
黑小子,扯开嗓门叫道:“隋德翰!”
“衰得很!”
“隋德翰!”
“衰得很!”
黑小子转过身子,骂道:“妈的!你们是死人呀!叫呀!”
“叫啥米?”
“妈的,叫隋德翰呀!”说完踢了那答话者一脚!
也不知心慌意乱,或是故意捣蛋,那位小子竟然脱口叫出‘衰得很’!
“哈哈哈哈……”
隋德翰疾冲上去,左才开弓‘拍拍!’直揍那小子!
“哎……哎唷……”
那小子鼻血直流,求饶不已!
怪的是‘黄金帮’诸人竟没有人出面说情!
直到那小子晕倒在地,黑小于边喘气边道:“拖到一旁!”
俊小子笑道:“哇操!真精彩!”
说完连连鼓掌。
他身后那些小子则鼓掌吆喝不已!
黑小子沉着脸不语!
他身后那些喽罗深知老大的脾气,察言观色,立知老大准备要动手了,立即卷袖束衣准备干了!
俊小子手一扬,立刻寂静!
俊小子仍轻松地道:“哇操!准备要动手啦!随时奉陪,不过,仍是老规矩,输了不准去找大人出面!”
黑小子狠声道:“行!来吧!”
俊小于双手一拱,笑道:“请!”
架式十足,颇有名家风范!
黑小子隐忍已久,顾不得风度,踏步上前,‘黑虎偷心’出手迅疾,显然是想一记得手,将俊小子毙在当场!
俊小子轻轻一闪,笑道:“哇操!还是用这招呀?不灵啦!换个口味吧,本公子按老样子仍是先让你三招!”
黑小子闷哼一声,出手更疾!
俊小子轻松避开后,笑道:“哇操!小心啦!”
只见他右手一挥,‘拍!’黑小子屁股挨个正着!
黑小子羞急交加,吼道:“上!”
“干!”
四个小鬼迅即围了上来!
俊小子身后‘战友’怒喝一声:“小人!”迅即蜂拥而上。
‘黄金帮’帮众吆喝一声,迎了上去!
一场混仗终于开始了!
俊小子面对五人之围攻,别看对方人高马大,他长得斯文秀气,却是不慌不忙,有攻有守!
“哇操!你们这五个混球加点劲好不好,本公子还不够瘾哩!我看这样吧,派一个混球回去请阿公阿妈来吧,好不好?姓‘衰’的!”
说完,用力蹦了黑小子一屁股。
黑小子吼道:“亮家伙,上!”
五把短刃,寒光耀眼,齐逼向俊小子!
心虽暗凛,手脚不敢怠忽,口中仍是毫不在乎地笑骂道:“哇操!你们这群没出息的家伙,竟敢违犯约定!”
黑小子冷哼一声,加紧攻势!
别看他们全是十余岁小伙子,但因为自幼即生长在赌场或娼馆中,拼命赌狠之事已经成为司空见惯了!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耳濡目染及多次比斗,使得他们的身手较寻常人灵活不少。
所差的是内力,火候!
陡闻——
黑小子喊道:“黑狗,猪哥,A计划!”
只见二位小鬼将手中短刃疾抛向俊小子之后,也不管有没有命中,二人身子向前一扑,缠住了俊小子。
俊小子虽然眼明手快,避开了要命的袭击,但势子已老,再也避不开二人之搂抱,双手及腰部全被抱住。
黑小子狞笑一声,其他二人会意地一拥而上,手起疾落。
‘喔!’俊小子身上连中三元,及足及左上臂被刺了一刀。
三人杀得兴起,正要‘买一送一’再刺一刀之时,俊小子却高声叫道:“老仔,性命要紧,恕我破戒了,哇操!”
只见他四肢一蹦,立见四条人影飞出!
黑小子吓得一怔之际,俊小子已笑道:“哇操!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看你也和他们四人一样休息一下吧!”
出手似电,拍上黑小子胸瞠,只见他鲜血狂喷,凄叫一声,‘叭!’的一声,摔倒在地寂然不动!
“哎!出人命啦!”
不知是谁这么叫了一声,‘黄金帮’一些喽罗立作鸟兽散,只有几个比较‘死忠换帖’的,趋前去探视黑小子五人伤势!
“哎!没气啦!”
俊小子开言,跛着脚上前探视。
那几个死党,自动分出地方,冷静看看俊小子如何处理。
俊小子触息,把脉一阵子后,低声叫道:“哇操!真的‘死翘翘’了!这么壮的家伙,怎么会经不起我的一掌呢?”
黄金帮中一名十三岁小伙子,怒道:“干!打死了人,竟然还在说风凉话,阁下未免太过份了吧!”
俊小子俊目一睁,怒道:“哇操!你在鬼叫啥米,你的眼睛是沾了大便啦!是他们先刺我三刀,我才出手的哩!”
那小子气势一敛,讷讷道:“你出手也不该那么狠呀!”
俊小子吼道:“哇操,我出手狠?会比他亮出家伙狠呀!是他自己不争气,死得活该,拖去喂狗吧!”
那小伙子手一挥,拖的拖,扶的扶,一下子走得千干净净。
俊小于望着自己身上所挂的三处彩,苦笑道:“哇操,这些家伙真是‘蛋’大包天,居然敢动刀动枪了!”
说完,身子晃了一下。
敢情失血过多,加上妄动真力,挺不住了!
“哎!哥哥!‘柠檬’不行啦!”
娇嫩声音未落,自树上滑下一位身穿布衣,长发以布条束成马尾辫,明目、琼鼻、樱唇,十二、三岁少女。
“哇操!莫彩,你怎么又跑来啦!你不怕又被‘黄金帮’那些人抓去当‘押寨夫人’啊!”
名叫‘莫彩’的少女,双目含泪,关怀地道:“梦哥,我不管那么多了,我看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伤!”
“哎呀!我的傻妹子,你少紧张好不好,‘柠檬’是天生打不死的,你安啦!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俊小子林梦亦朗笑道:“哇操,莫彩,你听到你这宝贝阿兄的话了吧?你看,我……哎哟!”
林梦手一伸正欲拍胸表示没事之际,却因牵动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再也扯不出话来。
甄莫彩白了他一眼,用衣袖拭去他额头冷汗,娇声道:“阿兄,‘台南阿兄’是抬棺材的,我这阿兄专找人打朗的,哼!”
甄豪佳不服气道:“嘿!不错,我这阿兄是专找人打架的,你这阿妹还不是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哼!太妹!”
甄莫彩霍地起身叉腰尖叫道:“太妹,我如果是太妹,那你就是太保了,哼,瞎子吃汤圆,自己心里有数!”
甄豪佳双目一瞪,吼道:“反啦!反啦!你这丫头居然批评起我来啦!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老哥存在?”
甄莫彩不屑地道:“老哥哥,上次‘黄金帮’那个‘衰得很’带人来捉我时,你怎么逃之夭夭呢?”
甄豪佳脸一红,声音低了不少,道:“我是去找‘柠檬’来救你,你可别不知好歹,胡言乱语哩!”
甄莫彩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林梦叫道:“哇操!不要再吵嘴啦!留点力气准备应变吧!衰得很已经翘辫子了,可能会有不少麻烦哩!”
十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不再吭气啦!
打架打出人命,怎么办?
林梦拍拍胸脯笑道:“哇操,安啦!天塌下来有我扛着,若有人问起此事,叫他们来找我吧!”
甄莫彩关心地道:“梦哥,这全是因我而起的,怎么……”
林梦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哇操,人是我打死的,与你无关!”
甄豪佳低声道:“大哥,‘天天乐’那几个‘恰查某’‘恰’得很哩!你又挂了彩,恐怕会承受不住?”
林梦笑道:“哇操,别烦啦!各位同‘寮’吧,我只要如法炮制地躲在‘密室’里,伤养好了,再出来,就OK啦!”
说完,昂然迈步。
十来个小伙子默默地跟在他的后头。
林梦低吼一声,骂道:“哇操,你们这群‘跟屁虫’想要吃屁呀?再不快走,我可要动手揍人啦!”
“一!二!三!”
众人深知他的脾气,立即跑步离去!
“哈哈哈……”
“岭顶春风吹微微满山花开正当时蝴蝶多情飞相随阿娘对阮有情意啊……正好春游碧云寺!”
歌声清越,人也杳然!
铜门紧锁,庭院森森,静悄悄!
显然,‘天天乐’的姑娘们正好‘养精蓄锐’准备晚上好‘干活’!
陡闻——
‘砰砰砰砰,砰!砰!’铜门清响着!
“老仔!老仔!”林梦低声唤着。
“猴囝,去那里疯这么久,哎……快进来!”
一向弯腰驼背,慢条斯理的驼背老人,情急之下,灵敏似猴,背再也不驼了,只见他抱着林梦,顺手带上铜门,冲进房中。
“哇操!老仔,你别紧张好不好,我死不了的!”
“你这猴囝打不过人家就不要打啦!搞得一身是伤,所幸没有伤到筋骨,否则,可要终生遗憾啦!”
驼背老人为他上药,包扎妥后,不住嘀咕着!
林梦一把跃下床,笑道:“哇操!老仔,你这药真灵,现在全身清凉,舒服多了,谢啦!拜拜!”
“漫着!这瓶药带去吃!”
“谢啦!我在‘密室’中,有事代为招呼一下!”
“去!去!去!快去练那‘鬼功夫’!”
此时,他又恢复老态龙钟模样,望着逐渐离去的林梦,喃喃自语道:“少主,祝你早日康复!”
少主?啥米少主,邪门!
驼背老人略微收拾一下,锁紧铜门,便要去代林梦执行清扫工作,他必须在客人上门前完成清扫工作。
“老赵,小鬼呢?”
驼背老人正在专注于清扫工作,闻言一转身,瞧见正是那位凶狠冷酷出名的黄衣妇人时,身子不由为之一震。
“禀总管,小林吃坏了肚子,刚上茅坑!”
“贪吃鬼!活该,老赵,多偏劳你啦!”
“哪里!哪里!”
望着哼着轻歌,腰肢款摆而去的黄衣妇人,老赵不由傻眼啦!他擦擦眼睛,摇摇头,满头雾水!
这婆娘今日是怎么啦?
若在平时,早就骂翻了天,小林也免不了挨一顿臭骂及毒打,今日她反而赞许老赵的辛劳!
怪!真怪!
反常!真反常!
且说林梦这个小滑头自溜进地的小密室以后,即自屋角取出一个小木盒,木盒一打开,斗屋顿放光明。
只见盒内有一粒龙眼大夜明珠及一卷绢册。
林梦将木盒置于地上,全神贯注地瞧着那绢册。
他虽在‘天天乐’中充作打杂工,但在老赵这个有心人暗中教导之下,由于天资聪明,年纪虽小,却也识了不少字。
只见他端注图文一阵之后,放妥木盒,闭目盘坐在地。
此时的他满面肃容,毫无玩世不恭之态!
好半晌,只听他恨恨地自语道:“哇操,衰得很,你真的该死,赏了本少爷三刀,害得那只‘老鼠’有气无力的!”
原来,每当林梦抱着图文打坐时,体内便有一缕似有似无的东西随着他的意念到处流动着!
他自三岁起,老赵便偷偷地教他玩这个游戏,起初那东西似有似无,使得他觉得索然无味,便不想再玩了。
但经老赵耐心教导及在他身上敲敲打打,搞得气喘如牛,满身大汗后,那东西逐渐凝聚成一团了。
老赵这个怪老人,更不知从那里弄来一些杂七杂八的药丸及水果,半哄半骗地叫他吃下去,那东西长得更快了!
而且,跑得更快了!
只要林梦叫他从那里跑,他就从那里跑!
叫他去那里,他绝不会跑错地方。
坐着也行,立着也可以,睡着亦OK!
唯一遗憾的是,只有两个地方(任,督)过不去,老赵叫他不要急,只要勤练下去,早晚可以过去的!
年少气盛的林梦一发现那只‘老鼠’因自己流血过多,而有气无力的,心中不由一阵光火。
打开老赵给他的那瓶药,仰口吞个精光。
“畦操!你这只‘死老鼠’,别想装死,今天本少爷一定要你好好的陪我玩个痛快,否则,本少爷不出此屋!”
只见他凝神盘坐,闭目神游!
老赵的药丸一向是很邪门的,通常三粒一吞下去,那只‘老鼠’便会‘吱吱叫’,在他的体内到处跑着。
今日一下子吞了二、三十粒,却无反应。
“哇操!老仔会不会只拿‘维他命’给我吃呀!哎!不对!”
林梦只觉体内丹田处好似烧起一把火炬,那只‘老鼠’好似被烫着了尾巴,突然到处流窜着!
全身汗出如解,气喘加粗!
林梦竭力抓着那只‘老鼠’,不让他乱跑!
但是,‘老鼠’的力气好似野牛一般,他慌了!
好胜的他,忍受着体内火焚般痛苦,紧抓着‘老鼠’!
当林梦在他的‘小密室’内与‘老鼠’拼斗之同时,在隔壁另一间布置得富丽堂皇之密室内,亦有两个女人在‘拼斗’。
只见密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马椅’,‘马椅’上赫然有两具雪白惹眼的玉体纠缠在一起。
抱得死紧!
扭呀!
磨呀!
两人全身汗出如浆,娇喘呼呼,媚眼迷蒙,玉脸通红,樱唇微掀,呻吟不已,看样子舒服得很!
马椅下早已湿了一大片!
汗水?淫水?
天晓得!
陡闻——
‘啪!啪!啪!’三声清脆鼓掌声。
两个女人倏然停止缠绵,跃下了马椅。
两女这一分开身子,面目清晰可见,赫然是那位严峻冷傲的女总管以及那位被唤作‘一号’的白衣妇人。
若只是由‘女阎王’‘天天乐’少女们暗中对她的称呼,平日所作所为,任谁也不敢相信,她会玩出这种‘游戏’。
白衣妇人即是‘天天乐’之当家红牌,朝秦暮楚,‘那话儿’根本没有休息的机会,怎么也喜欢这一套呢?
两女顾不得擦拭身上汗水,并立躬身唤道:“会主!”
玉首低垂,不敢抬起!
“很好!哈哈!”
两女松口气,身子一动,小鸟依人般向床前走去!
只见杨上倒躺着一位中年文士,年约四十岁上下,除了稍嫌阴沉,冷肃以外,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两女跃上床后,跪倒一旁,捶背的捶背,捏脚的捏脚,动作细致而轻柔,不敢有一丝大意。
被称为‘会主’的中年文士轻抚着白衣妇人的双乳,笑道:“曼君,越发的成熟迷人了,‘姹女神功’练到第十层了吧?”
白衣妇人恭声道:“是的!”
中年文士点点头道:“放眼当今武林,除了我以外,恐怕已经没有人是你的敌手了,可见当初你跟我是跟对了!”
白衣妇人双目中掠过一丝怨恨神情,但迅即消失,只听她恭声道:“妾身母子二人能有今日,全是会主所赐!”
“哈哈哈……”
‘女阎王’嗲声嗲气的道:“会主,您最偏心啦!您只教曼君姐神功,却连一招半式也不传给我,不公平!”
中年文士‘啪!’一声,赏了她一巴掌,骂道:“妈的!你这贱女人,是不是皮又痒了,曼君,好好地修理她一番!”
‘女阎王’挨了一巴掌及臭骂,原该惶恐难过,谁知她却春风满面,欢天喜地地去取来了一支皮鞭。
递过鞭子后,只听她低声的道:“曼君姐,用点劲喔,不过,别打到脸,以免破了相,谢谢你!”
说完,自动将身子趴在‘马椅’旁。
那浑圆,高翘的屁股,垂挂的双乳,雪白的肌肤,修长的玉腿,在在放射出动人心弦的热力。
白衣妇人方才被中年文士一句话撩起心中的怨恨,一见‘女阎王’的骚态,心中不由自主地燃起一把火。
又想起‘女阎王’平日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孩子——林梦当作人看待,令他做卑下的工作,动不动就责骂毒打一番。
偏偏自己又不敢母子相认,只有苦在心头。
碍于会主令出如山,心狠手辣,自己根本不敢找机会抱怨,只有在类似今天这种情形下,她才有出气的机会。
只见她右手一挥,‘啪!’‘女阎王’背上皮破血流。
“好舒服哦!曼君姐,再来!”
‘啪!啪……’鞭下似雨,‘女阎王’自肩膀以下至小腿,鞭痕交错!鲜血淋漓,令人惨不忍睹,白衣妇人不由歇了歇手。
‘女阎王’转过身子,咬着牙,笑道:“真爽,再来!”
“好!”白衣妇人再度疾挥鞭子。
双峰,小腹,‘禁区’,立的鞭痕累累!
这顿毒打,‘女阎王’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过,由她那嘴角含笑满足表情,显然,她很快乐!
真是典型的‘被虐待狂’!
“哈哈!贱女人,贱骨头,不打不舒服!曼君!来!”
白衣妇人出了心头之气,含笑走向前去。
陡闻——
“哇操,你这只死老鼠!气死我了!”
中年文士及白衣妇人面色皆一变!
白衣妇人正慌慌张张地穿着衣服之际,中年文士含笑问道:“曼君,那个在鬼叫的,是不是你那宝贝儿子?”
由衣妇人方在点头之际,陡闻‘轰!’的一声!
墙倒石飞,烟尘弥漫!
只见林梦那身布衫碎成布条,正满目新奇地打量着……
“咦!萧阿姨,你怎么在这里,这个人是谁?”
中年文士及白衣妇人闻言齐皆身子一震!
须知密室内,此时正烟尘弥漫,二人根本连双眼都睁不开,更不用说看到对方了,偏偏林梦却做到了。
白衣妇人脱口柔声道:“小林,那面墙,是你推倒的啊?”
林梦对于自己会武功之事,遵照‘老仔’吩咐,不敢对人提起,但是白衣妇人此时一问起他,不由得考虑一下了!
在‘天天乐’这个淫窟中,他就只和‘老仔’说过话,因为其他‘查某鬼仔’只会骂他,拧他!以及支使他。
只有白衣妇人对他不理不睬,好似在他的眼中没有林梦这个人,但是林梦的内心深处却渴望和她多聚一聚。
这到底是什么心理,他自己也不晓得。
考虑再三后,林梦规规矩矩地道:“萧阿姨,方才我在隔壁全身难过得要死,双手一挥,谁知却把墙弄倒了!”
白衣妇上沉吟不语!
中年文士却双目凶光倏闪倏逝,显然心中正兴起某种歹念,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好美的资质呀!我怎么疏忽了呢?”
仔细再盯视一阵子之后,中年丈士突然神色大变,脱口惊呼道:“少阳神功,失传百年绝艺竟又重现,这……”
白衣妇人闻言,神色一紧,注视着中年文士。
十余年来,她已深知中年文士个性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比他强,任何东西,他若是得不到,便出手毁掉,绝不容他人得去。
望着自己的爱子有如此惊人的成就,白衣妇人内心十分的复杂,一则似喜,一则似忧,无法分清。
偏偏这个浑小子只痴痴地望着自己,情急之下,灵感倏现,只听她娇声道:“小林,你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同事?”
林梦笑道:“还不是和人打架,被人刺伤的!”
说完,不在乎地抖动着身子。
白衣妇人语重心长地道:“你可要多留神呢!”
林梦点点头含笑不语。
中年文土念头百转,想起往日之恩怨,担心养虎贻患,必须早日下手除去隐忧,便含笑道:“你就是小林?”
林梦打第一眼郎对这个中年文士看不顺眼,碍于白衣妇人面子,一见他含笑发问,只得点点头道:“正是!”
中年文士含笑道:“令师是谁?”
林梦摇摇头,道:“我没有师父!”
中年文土仍含笑道:“你这身武功是谁教你的?”
林梦提高了警觉,笑道:“我在后山捡到一本破破焖烂的书本,好奇之下,跟着练,谁知,竟然很好玩哩!”
中年文土虽然心中紧张,表面上仍是装着含笑道:“很好玩?多好玩?可不可以说来听看看?”
林梦年纪虽小,由于长年待在‘天天乐’中,早已学会察言观色,心知中年文士紧张。
故意道:“我的身体内养着一只‘小老鼠’,它最听我的话了,我叫它跑多快它就跑多快,去那里,它就去那里!”
中年文士沉不住气了,只听他急问道:“那只‘小老鼠’是不是可以在你的体内到处通行无阻呢?”
林梦点点头,方欲说出尚有两处过不去,谁知他方开口,中年文士早已狞声道:“小畜生,你去地狱通行无阻吧!”
手劈脚踹,疾攻向林梦。
“你敢!”情急之下,白衣妇人全力劈出一掌!
‘轰!’二人各退了一步,旋又激斗在一起。
事出突然,虽有白衣妇人出手劈开中年文士掌劲,不谙丝毫武功架式的林梦,结结实实地被踹中了一脚!
身子飞向墙壁,‘砰!’的一声,大气不哼一声地僵卧在地,白衣少妇见状,不由凄叫一声:“梦儿!”
掌势一变,全采攻势,一副同归于尽之样子。
“徐奇钧你毁了我的孩子,我今日与你拼了!”
‘一人拼命,万夫莫敌’,在白衣妇人不要命地疾攻猛进之下,中年文士亦左支右绌,窘态百出。
只见他厉啸一声,身子一飘,掌势一变!
“嗯!”
“啊!”
二人身形倏分,白衣妇人手扶墙壁凄厉笑道:“徐奇钧,我这一掌不大好受吧,起码毁了你二十年的功力,哈哈!”
中年文士狠声道:“贱人,别得意,你也去死不远了!”
说完,迈着疲乏的步子,长笑而去。
白衣妇人强拖着垂死的身子,走向寂卧在地的林梦。
陡闻——
“主母!你!”
幽灵般出现了那位驼背老人老赵。
“老赵,快过去看看梦儿怎样啦!先别管我!”
驼背老人方欲起步,林梦却奇迹似地站了起来!
“梦儿!”
“少主!”
二人激动之下,脱口呼唤着林梦。
林梦记得自己被那家伙踢了一脚之后,全身好似被‘天公伯’‘电’到一般,剧烈一震,便昏了过去。
他以为这下子一定完蛋了!
谁知,他不但醒了回来,而且全身轻飘飘的,内力充沛,身子好像随时要飞起来,使得他满头雾水。
更令他搞不清楚及深感惊讶的是,他们二人居然会那样子称呼他,这实在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林梦掏掏耳朵,揉揉眼睛,叫道:“哇操,你们方才叫我什么呀?我到底有没有听错呀?”
老赵回过神,笑骂道:“猴囝,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是不是脑瓜子被方才那家伙踹得晕头转向了?”
林梦摇摇头,道:“哇操,老仔,你少扯啦!别说相距这么近,就是再远数倍,我照样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白衣妇人和老赵不由对视一眼。
林梦得意地道:“哇操,你们还不相信呀!我连你们的呼吸声也听得清清楚楚的,别跑!”
只见他顺手在手臂上一搓一捻,一粒黑忽忽的泥丸电射而出,当场制住了心虚欲逃的‘女阎王’。
林梦走近她,边打量边笑道:“哇操!‘女阎王’,你一向是最‘恰’(凶)的,怎么全身伤痕累累呢?”
‘女阎王’又羞又急道:“小鬼,还不快放开我?”
林梦双手一摊,耸耸肩,故作迷糊道:“哇操!我又没有拿绳索绑你,要怎样放开你呢,你少吃我的豆腐啦!”
‘女阎王’气得全身直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梦自幼即受她的谩骂及毒打,如今远到机会,怎肯轻易放弃,慧黠的眼珠子一转,立即有了主意。
只见他身子似风般疾跑出去。
白衣妇人闷哼了一声,呕出一口黑血,冷汗直流。
老赵急道:“主母!你!”
白衣妇人摇头苦笑,声若蚊蚋道:“老赵!徐奇钧那畜生已经震碎了我的内腑,我恐怕不行了!”
老赵急道:“主母,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将那六粒‘大还丹’给了少主,待会只要服下一粒,必可无事!”
白衣妇人以衣袖拭去嘴角血迹,点点头闭目养神。
林梦提桶水,兴匆匆地跑丁回来,笑道:“‘女阎王’瞧你这‘恰查某’一身脏兮兮的,洗个澡吧!”
‘哗啦!’那桶水悉数泼在‘女阎王’身上!
‘啊!’女阎王凄厉地叫着!
偏偏身子被制,无法移动,只见她浑身细皮嫩肉直抖,冷汗直流,凄叫不已,显然,疼痛得很!
林梦放下桶子,边欣赏自己的杰作,边笑道:“哇操,勇敢一点好不好?我以前挨你的毒打,从不叫半声!”
“小鬼!你!你好狠喔!哎……哎……”
“哇操!叫什么叫,再叫我就不给钱!”
‘女阎王’双目似欲喷火,紧推着嘴,却忍不住呻吟出声!
林梦取笑地道:“哇操!‘盐水浴’很舒服吧!”
“小鬼……你……你……”
“哇操!少瞪你那对‘牛眼’好不好,我好心好意给你冲洗,却没得好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老赵笑道:“猴囝,够啦!让她慢慢地享受‘盐水浴’吧!快把我下午给你的那瓶药还给我!”
那知,林梦虎目一瞪,骂道:“哇操!老仔,不提那瓶药还好,一提我就满肚子的气,你是存心要坑我啊!”
老赵茫然地道:“怎么同事?”
林梦甩了‘女阎王’一巴掌,对老赵道:“哇操!我就是吃了那些药,全身火辣辣的,才会形成这个模样!”
说完,指着身上的破碎布条。
老赵神色大变,道:“你,你全吃光了?”
林梦还没答话,女阎王早就怒道:“小鬼,你为什么又打我?”
林梦顺手又是一巴掌,骂道:“哇操,买一送一,老仔一向待我不错,我怎能打他呢?你自认倒霉吧!”
‘女阎王’怒视他一眼,闭口不语!
林梦点点头道:“哇操,你总算学乖了,老仔,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虽只有六粒,却那么厉害?”
老赵面色如灰,喃喃道:“完了!”
白衣妇人亦神色一惨!
林梦百思不解,道:“哇操,老仔,你少胡说八道!我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怎么说完了呢?”
老赵不理他,低头苦思着!
‘女阎王’却得意地道:“小鬼,那老鬼是在为你的母亲在操心哩!你还迷迷糊糊的,真可笑!”
白衣妇人及老赵闻言,神色大变!
林梦却喃喃道:“我的母亲,我还有母亲?”
‘女阎王’尖声道:“一号就是你的母亲,哈哈……”
林梦望着昏厥中的白衣妇人,身子连退三步,以手扶着墙壁,不信的道:“一号,我的母亲?”
老赵情急之下,上前劈出一掌!
‘女阎王’虽被震飞出去,口喷鲜血,但仍凄笑着!
报复的快意,令她忘了痛苦及死亡之威胁。
陷入迷惘中的林梦,在鲜血及尖笑声的刺激之下,狂吼一声:“哇操,‘消查某’(疯女人)笑啥米?”
右手虚空往‘女阎王’右颊一挥!
‘咔喳!’一声,笑声停了!
老赵骇异的瞧着那具无头尸体。
林梦不相信地直视着自己的右手。
原来,林梦一口气吞下了六粒‘大还丹’,若是常人早已内焚而亡,他却因天资特异及内功扎实,得以勉强压抑。
但那只‘小老鼠’却陡长数倍,在他的体内蠢蠢欲动!
林梦只觉全身胀满了气,难过极了!
火大之下,双手一挥,推塌了一道墙。
因缘际会,中年文士原本要置他于死地,却在外力冲激之下,帮助他冲开了‘天地之桥’。
人虽晕倒在地,内力却仍自行运行不止。
此时,他的一身功力早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至高境界,可惜他自己却是‘鸭子听雷’莫宰羊(不知道)。
方才任意一挥,谁知却震断了‘女阎王’的颈项,不但老赵傻眼了,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只见他弯腰捡起‘女阎王’那颗双目圆睁的玉首,喃喃自语道:“哇操,莫非是用纸糊的,不然,说断就断!”
老赵揉了揉眼睛,吐了一口长气,喜道:“‘大还丹’果真灵效无比,恭喜少主得获旷世奇缘!”
林梦放下那玉首,道:“哇操,老仔,你怎么又叫我少主呢?”
老赵不答话,拉着林梦来到白衣妇人面前,道:“少主,个中真相,我会原原本木告诉你的,快动手救救主母吧!”
林梦问道:“老仔,她真的是我的老母呀?”
老赵点点头,道:“是呀!快动手吧!”
林梦急道:“别催呀!先告诉我怎么救呀!”
老赵一拍自己的额头,苦笑道:“哇操,瞧我这猪脑袋,都快急昏了,你血中含有灵药只要放一些血给主母喝,就行了!”
林梦自桌上取过一个瓷碗,左手食指往右脉一划,鲜血直喷,没有多久,立即滴满了一碗!
“哇操!好啦!好啦!”
林梦止住血,笑骂道:“哇操,老仔,你给我小心一些,你看用我的‘口头禅’,小心我告你侵占专利!”
老赵小心翼翼地将那碗血灌入白衣妇人腹中以后,笑道:“先动手救人再说,告不告我‘仿冒’以后再提吧!”
林梦笑道:“哇操!算你‘上路’,怎么救呢?”
老赵肃然道:“先抵住主母的‘命门穴’,缓缓地运气过去,助她真力运转三周即可,记住,要缓缓地运气过去!”
林梦收起玩笑心理,战战兢兢的依言而为!
半晌,二人已被一团透明气体买住,现场一片气氤檀香。
老赵暗叹:“真是奇迹!”
思绪顿入缥缈之中。
陡闻——
“梦儿!行了!”
“娘,再运一圈!”
氤氲逐渐消逝,二人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白衣妇人向老赵谢道:“老赵,多谢你的大恩大德!”
老赵避过身子,惶恐地道:“主母,你别折煞老奴了!”
白衣妇人正色道:“老赵,我是感谢你在这十余年,细心照顾及栽培梦儿之大恩大德呀!”
林梦一本正经地跪伏在地,叩了三个响头,叫道:“娘!”
叫完‘娘’后,林梦不住抽噎着!
白衣妇人扶起他,柔声道:“梦儿,坐下来,我将你的身世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