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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插翅难飞

    她们都已换了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沙玫上身穿了件大敞领的白短衫,配一条花色鲜艳的大裙,长发披散在肩后,右边发间还插了朵大红花,颇有西班牙女郎的风味。

    艾妮则是一身黄,上身是件露腹的小短坎肩,胸前无扣,里面什么也没穿,以致无法拉拢,使得两座仿佛气球似的肉峰露出大半,几乎要爆炸了!

    她的下身仍然是条黄色的紧身长裤,也是长发披肩,插了朵黄花,大概她就是因此而被人称作“黄色炸药”吧!

    这两个女郎唯一相同的,是都没穿鞋子,赤着脚!

    郑杰被捆在椅子上,既不能行动,他就索性连问也不问,干脆任凭她们摆布。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们嫣然一笑,便走上前来,双双动手替他解绳子了。

    “你们打算放开我?”郑杰诧异地问。

    两个女郎都笑而不答,只顾替他解绑,由于绳子捆得很紧,使她们费了半天劲才解开。

    沙玫终于开了口,向他轻声说:“这房间的窗上都加有铁栅,房门外也把铁栅落下了,你可别打算逃出去呀!”

    郑杰点点头,表示根本没动这个念头,遂问:“你们来干什么?”

    艾妮“噗嗤”一笑说:“来炸你!”

    “炸我?”郑杰莫明其妙地怔了怔。

    艾妮妩媚地瞟了他一眼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这岛上的‘黄色炸药’?”

    郑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禁笑问:“你准备怎样炸法?”

    艾妮风情万种地笑着说:“我只是炸药,炸药本身是不会炸的,必须用火来点它呀!”言下之意,似乎暗示“火”就是指的郑杰。

    郑杰已完全明白她们的来意,但他故意向沙玫笑着问:“她是‘黄色炸药’,那么你呢?”

    沙玫回答说:“我是汽油,等你们发生了爆炸,烧起来了,再替你们火上加油!”

    这比喻倒真妙,足见她的机智,居然对答如流!

    郑杰强自一笑说:“你们大概是奉命而来吧!”

    沙玫坦然说:“没有宋小姐的命令,我们当然不能擅自跑到这里来,不过我们只是来招待你的,不管别的任何事。所以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问,你也不必回答我们任何问题!”

    “这是宋小姐交代的?”郑杰仍然表示怀疑。

    沙玫笑笑说:“你还装什么蒜!她把我们叫来,其他的人都退出房去了,只把我们和你关在这房里,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用意?”

    郑杰微觉一怔,艾妮已春风满面地笑着说:“现在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你也用不着客气,更不必假正经了,爱干什么就请吩咐吧!”

    郑杰故意说:“既是宋小姐叫你们来的,她当然交代了你们,我怎么知道你们奉命是来干什么的呢?”

    艾妮走到他面前,把高耸的胸部一挺说:“刚才你在酒吧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是劲大得很吗?现在既没人起哄,更没人阻止,你喜欢吻我这里就尽量吻个够吧!”

    说时双手举在胸际,把坎肩向两旁一分开,顿时整个胸怀大敞,挺着赤裸的双峰,真像两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郑杰在酒吧当众强吻她,那是为了存心惹事,好找机会挺身干涉而动手,并不是心存轻薄。可是偏偏宋菲菲会错了意,以为他对这“黄色炸药”真有胃口,特地投其所好,把她和沙玫叫来,倒反而使他啼笑皆非了。

    现在这女郎居然挺着赤裸的双峰,站在他面前,表示是奉命在身,任他为所欲为的呢!

    郑杰面临这个场面,不禁尴尬地笑笑说:“我还不知道你这‘黄色炸药’的威力,可不敢随便让它爆炸哦!”

    艾妮逼近一步说:“那你就试试它的威力吧!”

    郑杰暗向沙玫一瞥,忽然灵机一动说:“我想先上点‘油’,你可不可以让我开开眼界,先欣赏一番你最拿手的表演?”

    艾妮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当然可以,反正我们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郑杰趁机将站在身旁的沙玫一搂,拥着坐到了沙发上去,使她坐在怀里。

    艾妮在那里开始单独表演了,这时既没有音乐,也没有那种疯狂的气氛,情调非常的单独,而她所能表演的,无非就是暴露那诱人的胴体!

    于是,她开始了……

    郑杰却并不专心欣赏,他的眼光虽盯在艾妮身上,而故意吻着怀里的沙玫,由她的颈部渐渐吻向耳际,轻声说:“你告诉我的办法似乎行不通,看情形我已弄巧成拙啦!”

    沙玫怕被正在独自表演的艾妮,发现他们在说私话,只得佯作放浪形骸地一阵狂笑,将整个上身扑进他怀里,这样才能轻声向他耳边说:“宋小姐除了不管兵力,在岛主面前说话比谁都有力量,你最好不要得罪她。她要你干嘛,你就得顺着她的意思做,听我的话绝不会错的!”

    郑杰的眼光仍然注视着艾妮身上,只见她的小坎肩已脱下,丢开了一旁,正在表演伸懒腰状。而以两手从胸前向下轻抚,滑过高耸的双峰,似在故意炫耀那对肉球的丰满……

    “能不能把这女人弄走,让我们单独……”他问。

    沙玫警告他说:“不行,宋小姐既然叫了我们两个人来,假使你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她一定会怀疑的!”

    郑杰苦笑说:“可是你们两个人,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没关系,”沙玫说:“宋小姐刚才已经关照我们……”

    她的话犹未了,艾妮已表示不满地娇嗔说:“你是在看表演,还是在跟她谈话呀?我看你嘀嘀咕咕地,对我根本心不在焉嘛!”

    郑杰只好冲她笑笑说:“我不是在欣赏吗?可是,看你也不能让她闲着呀!”

    艾妮这才转嗔为喜地一笑,继续她的表演。

    这“黄色炸药”是酒吧里最具吸引力的王牌,就凭她的大胆泼辣作风力号召,使得全岛的亡命之徒趋之若鹜。虽然这里只有一个酒吧,独门生意不愁没有顾客,同时避风头的人每天必须找刺激打发时间,除了去“逍遥宫”或赌场,只好上这酒吧来灌黄汤和饱眼福。

    但是,要满足这些大爷的要求可不简单,尤其这岛上没有法律的干涉,尽可毫无顾忌,而不怕“有伤风化”。因此必须以最大胆的表演,才能使他们感到过瘾,够刺激,否则谁肯花那么高的代价?

    艾妮平时的大胆作风已令人咋舌了,现在是奉命而来,岂能不抖出她的浑身浪劲?只见她搔首弄姿地走近郑杰面前,两手托住双峰的下部,使它显得更高耸而挺实。

    利用两手的托力,那对足以自傲的肉峰便激烈抖动起来,震起一波波的乳浪……

    郑杰看在眼里,也不禁为之霍然心动,似乎被这放射出无比势力的赤裸双峰,引起了他几乎无法压制的欲火。

    可是这火不能烧起,否则一触及这“黄色炸药”,必然引起强烈的爆炸,那就不堪收拾了。

    然而,这女郎的表演仅仅开始,只不过是裸露了上身,威力已令人难以抵抗,而最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郑杰明知这女郎的“绝招”还没施出,但他不便阻止,于是急中生智,想出了个以毒攻毒的办法。

    主意既定,他便装出情不自禁地,突然把怀里的沙玫紧紧搂住,向她敞领袒露的胸前一阵狂吻。

    沙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粗犷举动,虽觉意外的一怔,但丝毫都不吃惊。她是在岛上操这种生涯的,哪会不懂得男人的心理,以为郑杰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

    她不但是奉命而来,并且今晨郑杰为了掩护她,不惜违反了严禁私斗的规定,跟那家伙大打出手。就凭这一点,她还不该感恩图报?

    因此她来了个投其所好,曲意奉承地双臂一张,搂抱住郑杰的颈部,使他的头整个贴伏在她的胸前了。

    艾妮见状居然不甘被冷落在一旁,立即停止表演,过去侧身坐在沙发的宽厚扶手上。突然用劲扳开沙玫搂着郑杰颈部的手臂,竟将他的头双手捧起,强行抱在了自己胸前,使他的脸正对着赤裸的双峰之间!

    “为什么不吻我的,我的比她大呢!”她放浪形骸地笑了起来。

    这一来,顿使郑杰成了左右逢源,怀里尚搂着沙玫,而头却被扭转过去,脸部紧贴在艾妮的两座肉峰之间。

    本来沙玫倒可以让步的,但艾妮的话颇带挑衅意味,不由地触怒了她,使她不甘示弱起来。

    一气之下,她反唇相讥地说:“你的大有什么稀奇,我要像你一样花钱动手术,不见得就不如你!”说完就用劲要把郑杰的身体扳回。

    但艾妮却紧紧搂抱着他不放,冷哼一声说:“那你干嘛不多拉几个户头,多赚些钱去请叶博士动手术呀!”

    想不到这两个女郎,为了争向郑杰献媚,居然冲突了起来!

    郑杰被她们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弄得他左右为难起来。可是他又不知道她们是真冲突,还是奉命故意“表演”,只好保持中立,不便偏向任何一方面。

    沙玫是坐在郑杰怀里,比较用得上力,她猛一拖,终于把他拖了过去。

    艾妮气得跳了起来,不再争夺郑杰,却突然把沙玫从他怀里拖起,双手使劲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

    接着就扑身过去,扑在了沙玫身上,伸手抓住她的低敞领口一扯,“丝……”地一声,领口顿时被扯破开来。

    沙玫里面没穿戴乳罩,不让艾妮专美于前,也成了胸怀大敞,袒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

    郑杰忙不迭站起,但他眼看两个女郎在地上翻滚,扭打作一团,却无从下手劝阻。

    女人打架只要一动手,就不外乎撕衣服,抓对方的头发,甚至于张口咬。

    这两个女郎当然也不例外,但艾妮似乎对打架颇具经验,首先是撕开了沙玫的上衣,接着就挥动粉拳,连连向对方攻击。使她几乎只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沙玫情急之下,突然奋起全力把身一挺,使压在她身上的艾妮翻了下去。她再奋其余勇,把腿一个大跨,企图翻压住对方。

    这一跨腿,她穿的大花裙顿时全部掀起,向上翻去。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郑杰,突然发现她的裙内竟然什么也没穿!

    就在这时候,沙玫已扑压住了艾妮,同时双手抓住对方散乱的长发。

    不料她用劲一扯,竟把艾妮的长发扯了下来,顿时露出个寸草不留的光头!

    “呀!你也是‘特别行动组’的……”沙玫惊诧地怔住了。

    艾妮趁她分神之际,猛可把她掀翻开去,再度扑在她身上,惊怒交加地急欲套回被她抓在手里的假发。

    突然,一阵铁栅声响,接着房门开了,只见宋菲菲带着四名握枪在手的女郎闯了进来。

    “住手!”

    她这一声厉喝,顿使在上两个女郎大吃一惊,艾妮连假发也不及夺回,就忙不迭光着头爬了起来。

    宋菲菲铁青着脸,上前就是狠狠两个耳光,掴得艾妮七荤八素,犹自怒不可遏地喝斥:“你这烂货,我叫你来是跟那婊子打架的?”

    艾妮吓得噤若寒蝉,双手捧着脸连气都不敢吭。

    沙玫尚未及爬起,被宋菲菲赶过去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腰部,她痛呼一声:“哎哟!……”滚跌了开去。

    宋菲菲不再理会她们,突然向四名女郎一声令下:“把这小子押出去!”

    郑杰望了地上的沙玫一眼,不知宋菲菲将如何处置她,不禁暗为她捏了把汗。但是,他此刻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哪还能替她求情?

    尤其目前尚不知道,白振飞等人是否在这岛上,他不便贸然轻举妄动,只好暂时委屈一下。

    在四个女郎的枪口下,他被押了出去,房外果然尚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大汉在守着,足见沙玫并没有骗他。

    宋菲菲跟出房,向那几个大汉吩咐:“你们进去把那两个烂货看住,不许任何人来把她们带走,回头由我来亲自发落她们!”

    “是!”几个大汉唯唯应命。

    宋菲菲这才亲率四名持枪的女郎,押着郑杰来到另一个房间,吩咐一名女郎取来付手铐和脚镣,把他的手脚均锁上了。

    “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她冷冷地说。

    郑杰忿声说:“她们是你叫去的,难道她们动手打起架来,这也怪到了我的头上?”

    宋菲菲怒形于色说:“反正有你这闯祸胚,没事也会惹出事来。我一片好意,叫了她们去陪你,准备给你一条生路,谁知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偏偏活得不耐烦,自己要找死!”

    郑杰未及分辩,她已喝令:“把这小子送到地牢里去!”

    四名女郎不由分说,把他推了就走。

    出了这个房间,走向后门,穿过一条走道,来到了一个门口有两名大汉把守着的房间。

    郑杰被她们推进去,却见这是个普通的小房间,并非什么地牢。

    正在暗觉诧异,纳罕不已之际,一名女郎已按动壁上的暗钮。忽见当中两扇整块的地板向下分开,露出了个方洞口,洞下赫然是十几阶石梯。

    郑杰这才明白,下面必然是所谓的地牢了!

    一名女郎先下去,三个女郎垫后,押着他走下洞口,终于到达了下面。

    这下面只有昏暗的灯光,看不太清楚,但似乎可以看出一条走道的两边,各有好几个门,门是铁制的,每扇门上均有个可以开关的小洞口,这时全部关着,而且门外横闩上都挂着大锁。

    一名女郎开了右边的第三个门,由垫后的三名女郎把他推进去,立即关上铁门,接着一阵声响,门已锁上了。

    郑杰定神看时,这室内只有大约六七尺宽,一丈多长,四面均是石壁,仅在伸手可及的顶上,有几个碗口大小的通风洞口。

    这鬼地方简直比监狱还差劲,除了顶中央有个五支光的小灯泡亮着,连床都没有一张,只有一堆稻草,和角落里一个“方便”用的木马桶!

    郑杰置身其间,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暗为自己即将遭遇的命运担忧起来。

    这地牢的密室里,四面皆是石壁,除了那道厚重而且外面加了锁的铁门之外,只有顶上几个通风洞口。同时他还带着手铐脚镣,根本无法从这里脱身逃出去。

    因此,郑杰只有放弃这个意念,静待事态的发展,处之泰然地等着接受这难以预料的命运临降……

    一个小时之后,铁门突然开了,由两名女枪手护卫着走进来的,竟是宋菲菲!

    她把手一挥,示意两名女郎退出,仍然把铁门关上锁了起来。

    躺在稻草堆上的郑杰不禁暗觉诧然,难道这女人也变成了阶下囚?……

    念犹未了,她已走过去蹲在郑杰身边,轻声说:“门外有人守着,声音小点,别让她们听见我们的谈话!”

    郑杰看她神秘兮兮的,颇觉纳罕地问:“难道宋小姐说话也怕他们听见?”

    宋菲菲正色说:“我说的是私话!”

    “哦?”郑杰以不屑的口吻说:“宋小姐是否又想出了花样,打算对我改变战术了?”

    宋菲菲悻然说:“老实告诉你吧,这是岛主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特地派我亲自来……”说到这里,她突然脸上微微一红,没有说下去了。

    郑杰却追问:“岛主派你来干嘛?”

    宋菲菲窘迫地说:“你不必问那么多,反正要想活命,这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郑杰冷笑说:“如果我不承认是庞老板派来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料宋菲菲扑向他身上,轻声问:“你告诉我实话,究竟是不是庞老板派你来的?”

    郑杰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哼!我早已料到你这一着了,可惜这种花样并不新鲜,还是那一老套!”

    宋菲菲已伏在他胸前,把脸贴着他的脸,如果从门上的洞口窥视,必然以为这两个人在亲热呢!

    但她却在他耳边郑重其事地说:“不瞒你说,岛主派我亲自来,确实是要我以任何方法和手段,问出你接连闹事的真相,以及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是请你相信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只要你真是庞老板派来的,我就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你!”

    郑杰“哦?”了一声说:“这一套似乎新鲜些了,可是我凭什么会相信你这番花言巧语呢?”

    宋菲菲情急地说:“信不信由你,但我跟庞老板……”说到一半,她却欲言又止起来。

    郑杰毫不放松地追问:“你跟庞老板怎么样?”

    宋菲菲似有顾忌地犹豫了一下,始压低了声音说:“告诉你吧,庞老板计划整掉金秃子的事,我不但早已知道,并且还有我的一份子呢!”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参与其事?”郑杰颇觉意外地问她。

    宋菲菲“嗯!”了一声说:“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假使你真是庞老板派来的,我不但要设法掩护你,更得尽力暗中协助你达成任务啊!”

    郑杰哪敢轻信这女人的话,置之一笑说:“宋小姐真有编故事的天才,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你对我说这种故事未免不太适合吧?”

    宋菲菲认真地说:“让我再告诉你吧,昨天深夜庞老板把你送来时,因为当着那些女的面前,不便把一切说明,只能暗示要我特别照顾你,我就猜到你一定是有任务而来的。也许庞老板是为了有所顾忌,才没有把我的立场告诉你。现在情势很急,我已经向你表明了身份,你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郑杰强自一笑说:“好吧!现在就算我是庞老板派来准备对付那秃子的,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宋菲菲忽然紧张地说:“那你绝对不能承认!”

    郑杰困惑地问:“为什么?你们不是用尽了方法,一会儿走马换将,一会儿硬的不成来软的,最后岛主又派你亲自出马,为的就是要逼我承认是庞老板派来的吗?”

    “现在你听我说!”宋菲菲郑重说:“回头岛主一定还会亲自问你的,你必须一口咬定,就说这件事与庞老板无关。而你是以前这里那位安全组长黄雄的弟兄,最近听到消息,黄雄在这岛上死在了金秃子手里。所以设法找到庞老板那条门路,利用他混到这里来,目的是要为死在金秃子手里的黄雄报仇!”

    “这又是为什么?”郑杰诧异地问。

    宋菲菲回答说:“因为你要承认是庞老板派来的,不但你是死路一条,岛主便会立刻把庞老板弄来,逼他说出一切真相,那时候连我在内,都得被一网打尽啦!”

    郑杰不置可否地笑问:“如果我照你的话说,是不是就由我一个人替你们顶罪了?”

    宋菲菲坦然说:“我虽不能给你保证,但这是你唯一求生的机会!”

    “这话怎么说?”郑杰问。

    宋菲菲回答:“岛主的人生观一向是强存弱亡,金秃子就是因此而成了安全组长的。所以,只要我的立场能站稳,再在她面前一打边鼓,把你说成个软硬都不吃的硬汉,她就可能心动,而让你公开跟金秃子决斗,一决雌雄,看看究竟鹿死谁手。金秃子很自负,绝对不至于拒绝,因此只要你有把握真能胜他,那你就有生路了!”

    郑杰仍然未置可否,笑了笑说:“换句话说,我不但要替你们顶罪,假使想活的话,还得靠自己去拼命哦!”

    “除此之外,我就是想帮助你,也无能为力呀!”宋菲菲表示她只能力尽于此。

    郑杰忽问:“可是我不明白,刚才你为什么叫那两个女的来,打算诱使我承认?”

    宋菲菲轻声说:“那四个女枪手都是岛主的死党,寸步不离我的左右,使我不得不……”

    正说之间,忽听铁门的小窗洞发出声轻响。

    宋菲菲非常机警,立即把话止住,迅速地吻向了郑杰。同时以极快的动作,双手齐动解开他胸前的衬衫钮扣……

    这时铁门外站着个女人,正在从门上小窗洞拉开的一条缝隙向里面窥觑。

    她的左右各有四名女郎,身后跟着的则是金秃子,以及两名大汉。

    这女人穿的也是一身黑,上身是马来装,下面喇叭口的长裤,腹部也裸露出一截,而在腰际扎了条鲜红的缎带,在右侧打成个单的活结,腰带的两头一长一短拖着。

    乍看之下,她这身打扮并不太特殊,仅是那条腰带显得鲜艳无比而已。可是这身服装的质料,却与那些女郎的完全不同,她用的是通花黑纱,每一个缕的空部分透露的肉色,原来不是衬里,竟是她的肌肤。

    虽然隐约可见她里面穿戴的黑色乳罩,和那比对角折叠的小手帕,几乎同样大小的“迷你三角裤”,而这身打扮已十足调出她性感的胴体,令人意乱情迷了。

    这长发披肩的女人,赫然就是这里的岛主,被人称为“铁观音”的冷艳霜!

    她这时正在窥探里面的动静,从后面看过去,只见她披在肩后的一头乌黑长发,无法看到她的脸。究竟是否名如其人,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而她所看到的,却是个非常热情的镜头,发现宋菲菲正在猛上洋劲,不但主动地吻着郑杰,更伏在他身上,双手齐动地在他胸前轻抚着……

    郑杰戴着手铐脚镣,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明知门外有人窥觑,也只好任由摆布。

    冷艳霜只看了片刻,就离开那小窗洞,回过了身来。

    这女人果然是又冷又艳,脸上毫无表情,眼光却是凌厉无比,令人不敢向她正视!

    她只把手一挥,就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金秃子和那两男八女,忙不迭紧随在后。

    一直从石梯出了活动地板的洞口,走出小房间,她才冷声说:“我看宋组长那一套也没有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用你的办法吧!”

    金秃子喜出望外地说:“我早料到宋组长那套办法是行不通的,那种玩命的角色,也许不怕死,可是绝不愿落个不死不活的残废!”

    冷艳霜郑重说:“不过我得亲自在场,绝不许你把他弄死,我要留活的!”

    金秃子哈哈一笑说:“岛主放心,在我手里的人,要他死就活不成,要他活也绝死不了哦!”

    冷艳霜这才微微把头一点说:“好吧!我先回去,你立刻把那家伙带到我那里来!”

    金秃子答应得真快,几乎是在她最后一个字出口的同时,他已振奋地恭应了一声:“是!”

    冷艳霜瞪了他一眼,随即带着四名女郎先行离去。

    金秃子这回可神气了,洋洋得意地带着两男四女,再回到了地牢里。由其中一名女郎取出钥匙,打开了铁门上的锁。

    厚重的铁门一开,只见草堆上的一男一女,仍然在表演那火辣的热情场面。宋菲菲居然已胸怀大敞,将那赤裸的双峰,紧紧压贴在郑杰的胸前,同时正在向他狂吻个不已。

    他们大概是正进入情况,以致心无二用,连金秃子带了人进来竟然浑然未觉!

    金秃子见状,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嘿然冷笑一声说:“够啦!宋小姐,你这股子劲用在他身上,简直是对牛弹琴!”

    宋菲菲闻声蓦地一惊,立即放开被他扑压着的郑杰,急将两手捧掩住双峰,怒声问:“你进来干嘛?”

    金秃子皮笑肉不笑地,把嘴向那四名女郎一歪说:“我不必回答,你问她们吧!”

    一名女郎立即说:“岛主吩咐我们把这家伙立刻送去!”

    宋菲菲惊诧地说:“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为什么岛主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金秃子狞声说:“我也觉得岛主是多此一举,本来这件事是我安全组的事情,交给我办不就结了。偏偏她要让你宋小姐出面,这不是存心出你的洋相?哈哈……”说着,他朝宋菲菲的身上扫了一眼,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

    宋菲菲不禁恼羞成怒说:“金秃子,请你说话有点分寸,这是岛主交代的,可不是我自己作贱!”

    金秃子冷笑说:“宋小姐,这小子不吃你那一套,你也犯不着把气出在我头上哦!现在没你的事了,对不起,我是奉命而来带人的,请你别耽搁我吧!”

    岛主的命令谁敢不从,宋菲菲只好退开一旁,窘迫万状地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两名女郎则上前把草堆上的郑杰拖起,一左一右,把他挟持着。

    不料郑杰突然出其不意地,两肘猛向外拐,撞开了两名女郎,奋身扑向金秃子。竟以手铐上连着的铁链,套上他的脖子就使劲紧勒。

    金秃子刚一转身,被他冷不防攻了个措手不及,顿使他上身向后一仰,两手一阵乱抓,舌头吐出了半截!

    “呃……呃……”他的两眼立即翻白,喉管里发出一连串怪声。

    四名女郎见状大惊,一齐扑了上去抢救,门口守着的两名大汉也冲进来帮助。几个男女七手八脚地,终于把郑杰合力拖开,以枪将他制住。

    金秃子已被勒得半死,一喘过气来,当即拔出手枪,怒不可遏地对着郑杰说:“你他妈的想找死,老子就……”

    正要扣动扳机,一名女郎忽叫:“金组长,岛主吩咐要活的!”

    金秃子被她这一提醒,才冷哼一声,没有扣动扳机,随即狞笑说:“好!老子就留你活着,回头让你知道活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郑杰毫不在乎地狂笑一声说:“那你可得当心,只要我死不了,你的狗命就随时不保!”

    金秃子气得脸色发青,不但青筋直冒,连光秃的头顶都发起亮来,足见他已愤怒到了极点!

    但他碍于岛主的命令,不便贸然枪杀郑杰泄恨,只好咬牙切齿地恨声说:“好吧!我们看看究竟谁的手段厉害?把他带走!”

    这两名大汉是金秃子的死党,立即上前动手,穷凶恶极地架住了郑杰,连拖带推地就往外走。

    四名女郎仍然紧随在后,金秃子遂问:“宋小姐,你有兴趣跟我去看看,欣赏欣赏我的手段吗?”

    宋菲菲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其实她是不放心,就算金秃子不问,她也非跟去不可的。

    于是,她不屑回答,急急地跟了出去。

    郑杰被架出了地牢,由他们直接带到那座最大的建筑,押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里外面像是个会客室,布置得非常豪华,里面相连的大概是卧房。

    八名女郎早已严阵以待,分立在一张金橘色的沙发两旁,而沙发上坐的一个女人,竟然就是这岛上的岛主——冷艳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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