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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此失彼

    蝙蝠女之中,有五人中了神经瓦斯,必须获得特制的解毒剂才能救醒,否则就得昏迷四十八小时。

    所以戴安娜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故意击昏了郑魁。

    当郑魁昏过去后,戴安娜立即与韩元元双双动手,把昏迷不醒的五个女郎,及那两名大汉,全部抬进宅内藏在了密室里。

    然后,她让韩元元藏身在轿车的行李库里,自己则全身蝙蝠装,事先守在附近,决定等郑魁清醒过来,跟踪这家伙找到他们的大本营。

    果然不出所料,郑魁醒过来一看,发现那些蝙蝠女已不知去向,地上尚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同伴。

    可是冲出大门看时,同来的另两个大汉却不知去向。

    郑魁哪敢怠慢,急将躺在花园里的两个同伴拖出,置于他们驾来的旅行车上。谁知这部车已被戴安娜做了手脚,使他无法发动。

    无可奈何,他只好改用停置在不远的那部轿车,载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同伴匆匆离去。

    其实戴安娜并非多此一举,而是为了旅行车上不能藏人,所以不得不略施小计。

    郑魁没有把命送在蝙蝠七女手中,已暗庆万分侥幸,当时他急于赶回去复命,根本无暇多想,也想不到这一着。

    韩元元藏身在行李库里,戴着他们的氧气筒,不致感到空气浊闷,同时,她井以袖珍型通话器,与暗中跟踪的戴安娜保持着联络。

    戴安娜唯恐被郑魁发觉,不敢跟得太接近。她保持着适当距离,在后面飞步紧追,必要时才发动喷射筒,以免距离抛得太远。

    一路跟踪,终于跟到了码头的仓库。

    戴安娜心知这里可能是他们的大本营,如果判断不错,这里的人手必然不在少数。所以她急以通话器警告韩元元,暂时不要有所行动,等她先把情势弄清楚再说。

    谁知附近一带布有暗哨,负责着把风,使戴安娜根本无法接近仓库。

    正在无计可施之际,不料仓库的门突然大开,郑魁原车载着几名大汉驶出,风驰电掣而去。

    由于韩元元尚藏身在车后行李库内,戴安娜只得紧紧跟随而去,来到了由苏海蒂负责的地方。

    车停在楼房门前的街边,戴安娜想通知韩元元出来,双双一起闯进去的。但她转念一想,那些家伙行色匆匆,很可能还要去别的地方。或者是赶到这里来取解药的,以便救醒载回仓库的那两个人的。

    既然如此,何不等他们取出了解药,再在途中采取行动,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岂不事半功倍。

    因此她立即通知韩元元,仍然藏在车上,暂时按兵不动,静候她的指示。

    幸亏她沉得住气,否则的话,只要韩元元一出行李库,早就被他们装置的监视器发现,在荧光幕上无可遁形了。

    没想到一会儿工夫,由苏海蒂亲自带了一批人手,从里面出来,男女八人分乘两部轿车飞驶而去。

    戴安娜只好再度跟踪,结果竟跟到了胡永昌的巨宅来!

    这倒颇出她的意料之外,于是立即以袖珍通话器,通知韩元元,设法对付留在宅内把风的几个家伙,她自己则绕至围墙的另一边,飞身越墙而入。

    正当苏海蒂在出言威胁,迫使胡永昌就范之际,戴安娜突然现身,出其不意地闯进了客厅。

    苏海蒂与两名大汉,乍见戴安娜这身奇特的装束,不由地顿吃一惊。

    两名大汉迅速拔枪在手,苏海蒂已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戴安娜对那两个执枪在手的大汉视若无睹,似乎毫不在乎,冷冷地一笑说:“你们真是有眼无珠,就凭我这身打扮,也该知道姑奶奶是谁了。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也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

    苏海蒂杀机顿起,一作手势,两名大汉立即举枪就射,双枪齐发,向戴安娜一连射了几枪。

    可是,戴安娜屹立不动,几发子弹射在她身上,竟然未能伤到她一根汗毛!

    “哈哈……”她狂笑起来:“别说是这两支破枪,就是抬座大炮来,姑奶奶也不在乎!”

    苏海蒂暗自一惊,但她随即明白,自己身上穿的既是防弹衣,人家难道就不能穿?

    枪既对付不了这蝙蝠女,她只得挺身上前,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不用神气,这有什么值得稀奇的,你只不过是穿了防弹衣而已!”

    戴安娜正待反唇相讥,不料一名大汉竟回身执住了胡永昌,以枪抵住他头部,嘿然冷笑说:“他可没有刀枪不入的本领吧!”

    这一着果然厉害,使得戴安娜顿吃一惊,由于投鼠忌器,唯恐胡永昌受到伤害,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了。

    苏海蒂却得理不饶人,趁机先发制人地冲向戴安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疾扑过去。

    这女人自恃空手道厉害无比,打算徒手制住对方。没想到戴安娜也是此道中的好手,今夜她们双方遭遇,真成了棋逢对手。

    眼看苏海蒂扑近,来势汹汹,出手既快又狠。戴安娜哪甘示弱,立即全神迎敌。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苏海蒂一见对方使的也是空手道,不由地一怔,心知今夜遇上了对手,要想在这方面占便宜,那就非得全力以赴不可了。

    她既狠又快的一掌迎面劈出,被对方挥臂荡了开去,立即以左掌补上,攻向戴安娜的腰部,企图来个连手抢攻,迫使对方完全居于被动的地位。

    单打独斗的局面,除了先发制人较占优势之外,尚须争取主动,使对方失去出手还击的机会,才能占尽上风。尤其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时,胜方往往是属于采取主动的攻击者。

    此刻苏海蒂就是打的这种如意算盘,她以为只要用快攻快打,使对方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就必可稳操胜券了。

    殊不知戴安娜的空手道段数比她更高,双方只一交手,强弱已知分晓。苏海蒂这才惊觉出,自己的实力实比对方差了一筹。

    这女人非常狡猾,她绝不愿当众出丑,被人看出她不敌。趁着尚未露出败象,突然掠身跳开一旁,急向制住胡永昌的大汉喝令:“老魏,这娘们再敢动一动,你就开枪!”

    “是!”老魏答应的很干脆。

    戴安娜果然急收扑势,住了手,不敢继续向苏海蒂攻击。

    胡太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这个吃素念佛的妇人,每当她发急时,就显得六神无主,而且特别喜欢下跪。这时她一见丈夫的生命危急,只要那大汉手指一扣扳机,胡永昌就势必脑袋开花。

    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双膝一屈,“通”地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她己情不自禁,声泪俱下地向他们求饶:“请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丈夫吧,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苏海蒂忿声说:“我们今夜是特地来拜访,打算跟贤伉俪好好谈一谈的,并未存心找你们的麻烦。可是这莫明其妙的女人,却偏偏跑来横加插手,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一切后果由她负责!”

    胡太太情急之下,只得转向戴安娜哀求:“这位女菩萨,请你为了我丈夫和孩子的安全着想,别管这件事情吧……”

    戴安娜不禁怒问:“难道你连好歹都分不出,竟怪我不该多管闲事?”

    胡太太急说:“女菩萨千万别误会,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为了我丈夫和孩子的生命安全,不得不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戴安娜一气之下,冷声说:“好!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大可不必过问。不过请你记住一点,一切后果与我们无关,以后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你们即使跪地相求,我们也绝不再管这个闲事!”

    她实在是气不过,说完又向苏海蒂怒哼一声,扭头就向客厅冲了出去。

    刚掠下台阶,突见韩元元迎面奔来,振奋地告诉她:“外面那几个家伙,全让我摆平啦!”

    不料戴安娜却忿声说:“我们走吧!”

    “走?”韩元元怔了怔,莫明其妙地问:“里面的事解决了?”

    戴安娜气呼呼地说:“走!我们不管他们的闲事!”

    韩元元虽觉纳罕,但不便急于追问究竟,只得随同戴安娜,一口气奔出了宅外。

    大门外的地上,躺着五名大汉,一个个均伏地不起,呻吟不已。

    她们无暇理会,上了自己的那辆轿车,立即发动引擎,加足马力飞驰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苏海蒂这一行八个人,强借了胡公馆的一辆轿车,来到了码头。

    他们进入仓库,立即把前往胡宅的经过情形,向第一组的负责人石亦虎报告。

    石亦虎听毕,仍不大放心地问了问:“他们会不会再变卦?”

    苏海蒂很有把握地说:“绝对不会,胡永昌已一口答应,完全接受我们的条件。尤其是他太太,更向我们表示,只要三天之内释放他儿子,安然无恙回去,她情愿再付我们一百万美金作为酬谢呢!”

    石亦虎不屑一顾地说:“三天以后,谁还看得上她的一百万美金!”

    苏海蒂得意地笑着说:“所以你不必担心,只要那小鬼在我们手里,胡永昌就绝不敢变卦的!”

    石亦虎沉思了一下,忽说:“不过,有一点我们不能不考虑到,那就是蝙蝠七女既已跟我们发生过正面接触,甚至猜出了我们的企图。万一她们决心横加插手,故意跟我们过不去,或者强替胡永昌出头,这倒是很麻烦的……”

    苏海蒂毫不在乎地说:“老石,以前我听你们说得活龙活现,真以为蝙蝠七女是怎样的神通广大。可是今夜我亲自跟她们之中的一个交过手,才发觉耳闻不如眼见,她除了穿着特制防弹衣,其实也不过如此!”

    石亦虎正色说:“你可千万别低估了她们,老板过去就是在她们手里栽过斤斗,吃过哑巴亏,所以风闻她们可能在此地,才通知我们特别小心的。如果不是吃过她们的苦头,凭我们这么多人手,而且计划周详,准备充分,老板何必顾忌那七个女人,一定要我们尽一切可能,先设法解决她们呢?”

    苏海蒂不屑地嗤之以鼻:“哼!我就不相信,凭她们几个鬼女人,真敢跟我们作对!何况她们之中,已有五个中了神经瓦斯,没有我们的解药,四十八小时之内就醒不了。剩下的只有两个人,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她们?”

    石亦虎强自一笑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唯恐她们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罢了。当然,为了万无一失起见,我们各组还是严加防范些的好。”

    苏海蒂不再跟他抬杠,立即把郑魁留下,带着她自己那一组的人手匆匆离去。

    石亦虎送至仓库外,叮嘱说:“留在你那里的人,叫他们立刻回来,回头我们还要去接老板,恐怕人手不够。”

    苏海蒂把头一点,带着她的人,仍然登上强借胡宅的轿车,风驰电掣而去。

    等车去远了,石亦虎才转身回进仓库。

    鼻青脸肿的郑魁,迎上来轻声说:“石大哥,老陈和老黄,落在了蝙蝠七女手里,他们会不会被迫把一切抖落出来……”

    石亦虎把眼一瞪:“你真聪明!他们也中了神经瓦斯,没有解药怎么能清醒过来?”

    郑魁顿时面红耳赤,窘迫万状地说:“噢,对了,我忘了他们也已昏迷不醒……”

    正在这时,一名大汉从小房间匆匆走出,急向石亦虎报告:“石大哥,第二组来了通知,老板已经到了,要我们立刻赶去卸货。”

    石亦虎哪敢怠慢,不及等留在苏海蒂的人赶回,便召集了仓库里的二十多人,除了留下郑魁及几个人留守,其余全部由他亲自带走。

    郑魁今夜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在探得蝙蝠七女的藏身之处时,被戴安娜和韩元元两次击昏,结果虽清醒,脱身逃了回来,却挨了石亦虎一顿臭骂。

    刚才随同苏海蒂去胡宅,跟四名大汉在外担任把风,不料被藏在车上的韩元元,又攻了个措手不及,被揍得鼻青脸肿。

    尤其是五个大男人,竟敌不过一个妙龄女郎,想想实在丢脸,也愈想愈窝囊!

    本来今夜去接老板,必然有他一份的。结果石亦虎临时派他留守仓库,这岂不是等于怪他办事不力,给他个变相的惩罚?

    郑魁实在愈想愈气,不料更倒楣的事,竟又轮到了他的头上。

    他们留守的一共是四个人,谁也未曾听到任何一点动静,而两个蝙蝠装打扮的女郎,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仓库,他们竟浑然未觉!

    直到两个蝙蝠女双双发动,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才忙不迭仓皇应变。

    可是在这种毫无戒备的情势之下,他们哪是蝙蝠女的对手,根本尚无还击的机会,已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两个蝙蝠女无须用武器,就凭她们的赤手空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地制服了留守仓库的四个彪形大汉。

    最倒楣的仍然是郑魁,他被戴安娜反扭着手臂,厉声喝问:“说!解药放在哪里?”

    郑魁哭丧着脸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解药不属于我们这组保管,负责保管的只有一个人,我们都不清楚他究竟是谁……”

    “那么谁知道?”戴安娜追问。

    郑魁呐呐地回答,“这……大概只有石大哥,他才知道解药是由谁保管的……”

    韩元元怒斥:“鬼话!我才不信哩!”

    郑魁急说:“我说的绝对是实话,二位如果不信,不妨问他们好了,由我用车载回来的两个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假使我们这里有解药,至少应该先把自己的人救醒吧。”

    躺在地下的一名大汉接口说:“这是真的,老郑带回来的两个人,还躺在那边麻包堆后面,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韩元元照那大汉指的方向,赶过去一看,果见那两名大汉躺在麻包后面,尚昏迷未醒。

    但她粗心大意,没有仔细查看,否则就会发现,他们并非中了神经瓦斯,而是被张欣欣的麻醉枪击中的。

    麻醉枪可没有神经瓦斯厉害,纵然不用解药,两个小时之后,也会渐渐清醒过来。

    这两个家伙被射中到现在,已将近两个小时,药力正在逐渐消失,至多再过一二十分钟,便自然清楚了。

    韩元元只看了一眼,就告诉戴安娜:“大姐,他们是真的还躺在这里。”

    戴安娜不禁诧异地说:“这就怪了,难道你们自己的人中了神经瓦斯,也不知道向谁去要解药来把他们救醒?”

    韩元元忽说:“会不会是在那女人手里?”

    戴安娜微微点了下头,突将郑魁被反扣住的手臂,猛地向上一提,厉声威胁:“你要不想废了这条胳臂,最好说实话,你们绑架了胡永昌的儿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唷唷唷……”郑魁痛得怪叫起来。

    “说!”戴安娜又用力一提。

    郑魁痛得龇牙裂嘴,几乎流出了眼泪,但他知道泄漏秘密的严重后果,所以咬紧了牙关,纵然这条手臂将被扭断,他也不敢贸然说出。

    戴安娜不禁勃然大怒,突然把郑魁的乎臂,用劲向上一提。只听得“格叭”一声脆响,臂骨竟告折断。

    “哇!……”郑魁杀猪般一声惨叫,昏厥了过去。

    戴安娜一放手,他便倒了下去,吓得那三个家伙,一个个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韩元元眼光向他们一扫,冷声说:“你们谁想尝试一下我的手段?”

    三个大汉相顾愕然,谁也不敢吭气。

    戴安娜怒犹未消地说:“你们听着,还有两个人在我们手里,就算你们不说,他们也会说出一切的。现在我们无暇跟你们磨菇,回头传个话给你们头儿,就说‘蝙蝠七女’这次跟你们耗上了。除非立即交出解药,并且释放胡永昌的儿子,否则你们就等着瞧吧!”

    说完,她一使眼色,与韩元元同时拔出麻醉枪,连连发射,赏了各人一枝麻醉针。

    眼看一个个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她们才从容不迫地离开仓库。

    上了车,韩元元忽问:“大姐,我们为什么不逼那几个家伙,说出胡永昌的儿子被藏在什么地方呢?”

    戴安娜置之一笑说:“胡永昌既不希望我们过问,我们又何必多管这个闲事呢?刚才我故意那么说,不过是给他们出个难题罢了。其实放不放人在于他们,我倒真希望看看,他们最后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韩元元跃跃欲试地说:“既然让我们撞上了,那我们还能不凑个热闹?”

    戴安娜已发动引擎,加足马力飞驰而去。

    她们一路上继续商讨着,目前一切都是次要问题,主要的是急于救醒那五个陷于昏迷的女郎。

    即使决心对付那班人,如果仅凭她们两个,实感人手不足。所以必须获得解药,把那五个女郎救醒,才能合力跟他们周旋。

    戴安娜已觉出,这不是单纯的绑票。绑架一个男孩,似乎不必如此小题大做,出动这么多人手。而且这班人尚备有新式秘密武器,总不会是普通的歹徒吧?

    并且,他们的目的又似乎不是勒索金钱,而是藉此威胁胡永昌,要把他们的一些人安插到化学公司去。

    这究竟是谋夺那家化学公司?还是另有企图?

    戴安娜与韩元元猜测了一阵,仍然无法找寻出答案。不过她们已想到,只要在那两个被击昏的家伙身上下点工夫,必要时连讹带唬,不怕他们不说出一切,至少也会露出些口风。

    一阵疾驶,回到了近郊林园大道的巨宅。

    她们这地方既已被人发觉,为什么不赶快转移阵地呢?

    事实上当时急于要安排跟踪郑魁,无暇把那五个昏迷的女郎,及两个被击昏的大汉移往别处。同时,戴安娜认为把他们全藏在宅内的密室里,又捆住了那两个大汉,暂时应该是不致出问题的。

    不料当她们进入密室看时,却大吃一惊,五个女郎及两名大汉,竟已全部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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