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玉、沈若瑶母女,沈芸、沈泰样父女一共四人,联袂快骑而来。
忽有人影快逾奔马,飞奔而过。
沈泰祥道:咦?那不是孙敬之么?
沈芸亦奇道:他这么急,要到哪里去?
不远处,又是染云仙子赵盈珠母女,骑马而至。
正在惊疑问,人影忽又飞奔而回,拉沈芸下马,道:这马借我!
沈芸还没有搞清楚什么回事?孙敬之已一跃而上,策马疾奔而去。
沈芸大叫道:喂,你要到哪里去?
后面钱玉凤等人赶到,应声道:栖霞山!
巧的是,就连四大金钗赶到,大家互问:怎么这么凑巧?
谢小寰道:一定是我娘
丁亚君道:不错,就是金蝉仙子通知我们的!
***天色大亮时,已至栖霞山脚下,那两匹千里驹一夜急驰,累得汗水淋漓,马嘴直吐白沫,看样子也差不多了。
登山不及盏茶时间,孙敬之的坐骑突然失蹄,伏在山坡上悲嘶不已。
孙敬之也不停留,跃离马鞍,逞向山上奔去。
谢小寰追得最紧,马行不快,当下也跃下坐骑,喊道:等等我!
孙敬之脚下一慢,但等谢小寰追上,牵起她的手,一股内力传来,又经他这一拉,急行更逾奔马,顷刻翻过两座山头。
谢小寰暗暗咋舌,心想:他登山坡如履平地,内力、轻功实在高人一等!
到得莲花峰下,远处几名小道姑拦在道上,大声喝问:什么人?
孙敬之报名道:是我,小古儿!
语音甫落,已然迫近那几名女道姑的身前,只听其中一名女道姑斥声道:胡说,小古儿已经
孙敬之定下身,笑吟吟道:不杀。不爱,你们不认识小古儿了么?
不杀看清楚,确是那小古儿。
顿时如见鬼魅,吓得连连后退道:你你不是鬼吧?
孙敬之指看太阳道:青天白日下,哪来鬼?
十不道姑除不色外,九位全在,见小古儿没死,真情毕露,纷纷喊道:小古儿。小古儿
只有不杀突然板下脸孔,冷冷道:你有胆回来?
孙敬之道:自离莲花寒,三年来小古儿行得稳,站得住,有什么不敢回来?
不杀道:你装的好像,既怕咱们揭穿你偷学了师租的武功。何不装到底?回来做什么?
孙敬之诞脸笑道:只要你们替小古儿隐瞒,师祖不是照旧不知么?
不杀鼻子一皱,冷哼道:咱们可不敢欺骗师祖,隐瞒不报!
孙敬之上前拉住她的小手,又在她嘴唇上一吻,笑道: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其他八名道姑也都纷纷劝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看他怪可怜的,就烧他一遭,替他隐瞒一次吧!
大家一劝,不杀也就心肠软,叹道:其实师祖就是知道你偷学她老人家武功,也没有什么了不得,可知咱们下山行道时,师祖吩附咱们第一句是什么话么?
孙敬之道:那定是要你们广行善事,扶弱济贫!
不财道:你猜锗了,师祖第一句要咱们打听你的下落!
孙敬之吃惊道:可是要你们绑我回去问罪?
不酒嗅道:你怎么这样想?
孙敬之凄声说道:师祖讨厌我,不管我怎么辛勤耕作,总是不屑理我,我私自潜逃下山,师祖定当我好逸恶劳,吃不了耕作之苦,只叫你们绑我回去,问了罪,再替她老人家做牛做马!
不杀道:莫非你果真吃不了苦,所以潜逃下山?
孙敬之昂然道:谁说我吃不了苦,我是男人就该当努力耕作,只是,只是师祖从没有一句好言安慰,毫不关心我的存在,实教我一想起来就伤心!
不杀摇头道:师祖表面不关心你,其实才惦记你哩!所以吩咐咱们下山第一个打听你,说:小古儿从没学过武功,在外面飘泊无依,没得被人打死遇到他,叫他快回来!
不贪也接口道:又叫咱们告诉你,自你离后,她老人家十分想念你!
孙敬之听的呆了,茫茫然不知所在?脑海不禁浮起莲花圣姑那张冷峻中透着慈爱的面貌。
不杀见他不说话,又道:发什么呆?快随咱们上山见师祖去,你放心,咱们绝不说你偷学了师祖的轻功!
那天在盟主屠百练府中,不杀她们见到孙敬之施展九仙移位却又被那个丑女人一招击毙,以为他仅偷学了轻功而已。
致于十不道姑下山,因不知小古儿的名姓,一直未能打听到他的下落,却不知名震江湖,无人不知的孙敬之即是小古儿。
这孙敬之三字,除了关在后山眼镜洞内面壁的戒色外,连莲花圣姑和孙敬之九位师父亦不知他有这个姓名。
他们师姊弟只顾彼此招呼,可就冷落了谢小寰,不杀她们欣见孙敬之出现,根本没有注意孙敬之身旁还有一位美貌女子。
谢小环纵不蒙面,不杀她们也不能认出她就是屡次追踪,几经恶战的蒙面丑丫头。
不杀转向谢小环望去,问道:这位姑娘敢是小古儿的朋友?贵姓啊?
谢小寰呐呐道:我,我姓谢
她话声有异,不杀也没注意,笑道:谢姑娘可是随小古儿来咱们山上玩的?
谢小环老实答道:不是,可是他走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因为我是他的
孙敬之一惊!急忙回过头来,斥道:不许乱说话!
谢小环想起孙敬之不准自己说是他妻子,改口道:我是他的朋友!
不杀笑道: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的朋友,可真要好啊!
不爱笑道:小古儿,你真行,莫非在山下穷混了三年,还带一位媳妇回来?
不杀道:咱们一起上山面谒师祖!
孙敬之见莲花峰上毫无动静,只当鬼王还没有来到,暂时不必为峰上耽心,呐呐道:我我有点怕见师祖不杀笑道: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你离山三年有余,回来不见她老人家怎么行?
孙敬之道:你们难道忘了,师祖不准我上莲花峰!
不杀啊的一声道:对,得先去禀告师祖,你在这里等着!
孙敬之道:我去后山翠竹谷先见梅婆,梅婆身体好么?
不爱道:好得很,可是常常骂你这小鬼没良心,偷偷下山也不告诉她一声!
孙敬之心想:见了梅婆,便去见母亲,说什么也要救她出石洞,脱离苦难!
正要同不杀她们分道告别,陡听峰上传来洪钟似的声音道:小曼,你老公秦重光来见你啦!
不爱惊道:小曼是谁?秦重光又是谁孙敬之大惊道:莫非是鬼王已到峰上?
不杀更惊!说道:糟糕,咱们守在峰下,不知来敌可从旁道上峰,快快上去!
说着也顾不得师祖的禁令,当先朝莲花峰奔去。
***孙敬之牵起谢小环,瞬间追过不杀,一口气也不换,顷刻来到峰上。
只见莲花峰上,那座不算大的道庵前,站着十余人,两面对峙,一面是九戒道姑,一面是鬼王与双尸双魔。
九戒道姑面色凝重,看见孙敬之来到,略略一望,没有说话。
鬼王却笑道:好小子,你也赶来了!
孙敬之抱拳喊声:老前辈!
鬼王颔首笑道:蛮有礼貌的,不像我老婆的弟子,见着我个个都板着脸孔,理也不理!
戒杀道:施主尊重,家师乃是出家人,不可出言污秽!
鬼王怪叫道:丫头们懂得什么?你们师父是我妻子,不称老婆称什么?快叫我老婆出来,说秦重光要她还俗!
孙敬之大是震惊!
而九戒道姑居然毫无惊异之色,莫非师祖莲花圣姑真的叫小曼?
而这鬼王真的叫秦重光?师祖真的是他老婆?
只听戒杀道:家师不愿见你,请施主赶快回去,须知三十年前,家师可是手下留了情,否则施主纵然躲起来做鬼,就以为家师真的找不到么?
鬼王恨怒道:谈到做鬼,正是我鬼王今日来此的目的,我那老婆害得我三十多年来,白日与尸为伍,可吃足了苦头,今日来向她讨个公道!
戒杀道:你自甘做鬼,怨得何人?
鬼王道:不错,确是我自甘做鬼,我怕老婆要杀我,又不是她十诫刀法之敌,只有躲着见不得人,然则今天鬼王可要会会她那十诫刀法看是她十诫刀法厉害?还是我新创的鬼弹十指高明
戒杀道:原来你要讨教家师的十诫刀法那倒不须家师亲自出面,由咱们九位师姊妹领教!
鬼王扬声怒叫道:好啊,小曼,你可瞧不起我新创的鬼弹十指只叫你的徒弟们来打发我么?
尽管他向那道庵喊叫莲花圣姑不予理会。
戒杀道:施主请安静,家师正在庵内念经,莫要打扰她老人家!
鬼王骂道:念她妈的屁经,小曼,你再不出来,我放一把火将你这乌庵烧掉,再将你徒子徒孙的脑袋,一颗颗砍掉!
戒杀道:看来施主恶性未改,江湖传言鬼王杀人无算。定非虚言了!
鬼王怒道:臭丫头,你凭什么教训老夫?给我滚开!
戒杀叹道:当年家师留你一命,意思要你悔改自新,不料你仍然暗中杀人,莫不知恶有恶果,纵然在世没有报应,死后也会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么?
鬼王突然仰夭笑道:小曼,大概你不知传言中的鬼王便是你刀下亡魂的丈夫吧!
自我做鬼后共杀了二百三十一条性命,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么?
那可是怕他们认出鬼王即是昔日恶名昭彰的秦重光,倘若经他们之口传到你耳中,我鬼王做鬼也做不安稳了
他话声一顿嘿嘿阴笑了数声,又道:此所谓杀人灭口,然则那二百三十一条冤魂,间接等于是你害的,谁叫你用那十诫刀法整治得我神魂不安,为了活命,为了不叫你知道鬼王是谁?我只有杀掉见到我真面目,而与我无冤无仇的人!
戒杀说道:这么说来,家师当年没杀你,反倒害了二百三十一条性命了?
鬼王要激莲花圣姑出面,大声道:可不是,虽是我下的手,却是小曼害的!
戒杀道:昨日莲花峰得到外人传告,说鬼王即是秦施主,而且正来我莲花峰的途中!
鬼王冷笑道:那定是楚飞云那狗贼,在死前托人带来的讯息!
戒杀道:楚施主也被你杀了么?
鬼王大声道:小曼,你可听清楚了,楚飞云被我杀了,快出来替他报仇!
戒杀摇头道:家师不会出来见你!
鬼王大笑道:可是怕我鬼弹十指所以躲着不敢出面?那也不行啊,小曼,躲着没用,快出来跟老公还俗,你老公包准再教你生一个胖娃娃!
戒杀微有怒意道:家师不出来见你,可不是怕了你,她老人家昨天得知鬼王即是秦施主,恨不得将你千刀万斩,但是十戒中首戒杀生,但怕见看你,忍不住要杀你除害,所以索性不见!
鬼王道:不见如何除她心目中的祸害戒杀道:她老人家叫咱们问明施主是鬼王后,便要咱们将施主留下!
鬼王道:留下如何?可是要我陪她在这山上白头偕老?那不行,除非她叫你们全部还俗,做我之妾还可商量!
戒杀怒喝道:施主恶性难改,家师要将你废去武功,关在后山,没得再教你到江湖上做尽坏事!
鬼王咂着嘴道:好仁慈的莲花圣姑却请问,小曼不出来,莫非就凭你们几个废我武功,关在后山么?
戒杀道:不错,就凭咱们九位师姊姊!
鬼王轻视间道:你们可学了十诫刀法?
戒杀道:我师姊九人一人学了一诫!
鬼王道:还差一诫呢?
戒杀道:戒色师妹面壁,不能出战,但只我九人尽够了!
鬼王仰天笑道:你们不知鬼弹十指的厉害,只以九诫刀法来战我鬼弹十指简直找死,去找你们师父出来,说九诫刀法不堪一击!
突于此时,庵堂内传来步履声鬼王只当莲花圣姑出来了,笑问:是小曼么?
只见庵堂内走出十位年轻女道姑,却无莲花圣姑在内。
原来不杀她们上峰后,心知功力浅薄,相助师父不堪大用,但著十不道姑同时出现,声势就不同了。
鬼王喝道:小丫头们,找你们师祖出来!
突见不色从九位师姊中间奔出,指着鬼王脸色煞白的骂道:恶,恶贼强,强盗!
鬼王一怔!心想:被老婆的徒孙毒骂,可不是味!斥道:没大没小,可知老夫何人?
不色流着眼泪道:我认得你,你杀了我全家!
鬼王道:胡说,老夫根本不认得你这小丫头!
不色咬牙切齿道:你不认识我,但你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鬼王见她痛恨之状,暗暗心寒,回头问他弟子双尸双魔道:这丫头是什么人?
武林色魔邝明没用头脑,冲口说道:她是师母的徒孙,十不道姑之一!
鬼王骂道:笨蛋,这个为师还不知吗?我问你们谁杀了她全家?她是什么人的后人?
邝明望了望另三位师兄弟,只见他们同时摇头,道:不知道!
鬼王道:不认识怎知没杀她全家?
邝明道:弟子杀人的记录中,从没杀人全家,倒是师父三年前亲手毁了金玉双侠的全家!
不色厉声叫道:恶贼,我是金玉双侠张承勋的女儿!
她不知鬼王的姓名,也不知鬼王为何杀她全家?
她躲在厨房的炉灶内逃过一命,只牢牢记住鬼王凶恶的面貌。
其后她孤苦零丁,由金玉双侠好友送至莲花峰来,因世上只有莲花圣姑是她亲人,而唯有投身她姑奶奶门下才有指望找鬼玉复仇。
其实莲花圣姑也不知鬼王的来历,而鬼王做鬼三十年,面貌大变,不色描叙鬼王的面貌,也不能使莲花圣姑了解鬼王就是秦重光。
她亲传不色诫色刀法,要她日后遇到鬼王再报仇,不色得此机缘,专心苦练,三年下来,所学诫色刀法不下不杀她们。
鬼王不料当年漏网的张承勋女儿,竟会在此出现,拍手笑道:好的很,好的很!
戒杀道:有什么好?今日张秀慧要为她全家十余口性命向你索价!
鬼王道:怎么不好?将张承勋之后杀的一个不剩,才大快吾心!
戒杀转首吩咐:不色,你来弥补十诫刀法之缺。,不色怨毒的望着鬼王一步一步的移向九诫道姑之间,不色杏眼圆睁,恨怒道:我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鬼王道:谁叫你爹自命侠义,坏我好事!
戒杀摇头道:仅为这点小事,便毁其后代,你大地凶残了!
鬼王恶狠狠道:鬼王本就是专门要人性命的拘魂使者!
戒杀道:自家师得知你就是鬼王绝望的说你无可饶恕,本想亲自替她老人家的内侄复仇!
鬼王冷笑道:要想废我武功,关我一生,对今日鬼王来说,势同作梦,况且纵能废我武功,那时生不如死,也休想关我一生!
戒杀道:咱们投师之日,发誓遵守十诫,尤其首重杀生。所以谁也不能杀你,但有一人!说着,向不色望去。
不色冷笑说道:秀慧出家之前,恳求师祖准我杀一人,师租破例答应,说天下除了杀你全家的鬼王可杀外,不准再杀第二人!
鬼王呸的一声道:黄毛丫头,也谈杀人?只怕张承勋最后一名后裔,今日便要毕命此地!
转又喝道:十诫刀法已全,连速布下刀阵,莫要迟误!
但等九戒道姑和不色围在身周,却朝十诫刀法中最弱一环的不色,弹指攻去。
那鬼弹十指招招可以克制十诫刀法只一个照面间,九戒道姑抢救不及,戒杀紧急挥刀驰援,谁知竞是鬼王声东击西之计,骄指向戒杀弹去。
只听劲风飒然而至,戒杀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匆忙中只得举刀一裙。
但她仓卒应变,劲道大弱,被鬼王弹在刀身上,只听锌的一响,顿时把不住,戒刀飞去一边,却正好射向孙敬之。
孙敬之即忙接刀在手,加入战阵。
眼看戒杀失刀,余下九人势将落败,孙敬之一加入,情势立变。
他使的虽是戒杀刀法,却因深晓另九种刀法,故能将八位师父和不色的刀法连成一气,配合得天衣无缝。
戒杀心知小古儿跟她学的戒杀刀法,深得三变九转的至高要窍,不下于她,很放心的退出战圈。
孙敬之懂得鬼弹十指的变化,施展间带动整个刀阵,尽量不落人鬼弹十指挟制之中,间或展出反克制的怪势。
不色战斗一久,对鬼弹十指的路子略为熟悉,也能配合时机,适宜的施展上孙敬之所教她的怪势。
这么一来,在孙敬之带动下鬼弹十指无能发挥克制之功,而孙敬之与不色使的反克制招势鬼王丝毫不熟,立陷苦撑不已的局面。
不色每当使一招怪势,都毫不留情,迫的鬼王手忙脚乱,倘若剩下八戒道姑要杀他,其时如加上一刀,易如反掌。
然八戒道姑禀承师训绝不杀人,更念鬼王以前是师父的丈夫,也不愿伤他,但要毫无损伤的擒他,却也不易。
孙敬之要伤鬼王自然更容易,他虽不知鬼王是他外公,却也不愿加害,就是要他生擒鬼王让莲花圣姑处置。也是不忍。
可是不色满怀仇恨之心,恨不得一刀将鬼王劈成两半,十人中,唯她大开大合,招招要取鬼王的性命。
数十招后,孙敬之一记怪势,正迫得鬼王狼狈不堪,不色即时掠上、加砍一刀,那一刀创去鬼王肩头好大一块肉。鬼王徒弟双尸双魔大惊!要冲人助战,却被个个道姑拦住厮杀。
九个小道姑渐渐敌不住这四个恶徒,谢小环亦加入战斗。
只听远处遥呼之声传来:武林干尸武林阴尸龙须剑客龙靖康传人来找你们讨命啦!
竟是三年前名震江湖的四大金钗一一红衣丁亚君,黄衣程亚蔽,蓝衣何亚兰,绿衣潘亚滇,一起赶到。
接着被金禅仙子谢金禅通知来的一群少女,全都围攻而上。
这一下双尸双魔就被重重包围,陷入苦战了
***鬼王咬牙闷哼一声,肩头血流如注,却是毫不理会,身手更不停顿,苦苦撑持。
其后孙敬之每出一招怪势,不色都不放松,加砍一刀,几刀下来鬼王浑身浴血,如似血人儿。
不色只知报仇,眼前罔顾鬼王之惨,但恨自己下手不够快,没能一刀要了鬼王的性命。
再战下去鬼王必定失血而亡,他不肯罢手就缚,仍在苦战不休。
孙敬之缓下攻势,道:老前辈,我劝你停战就擒!
鬼王怒吼道:要废我武功,身陷日圄,不如杀了我!
骤然十指一气呵成,虽没点中十人中任何一位,那手上鲜血却有数滴溅在八戒道姑雪白的道袍上。
不色一刀砍至,厉声道:想死还不容易!
那一刀虽然落空,但若砍中,谁都知道:鬼王的脑袋要被削去。
孙敬之又道:老前辈,你可知你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鬼王大笑道:死有余辜?骂的好,只是叫我孙子来骂我,倒是十分有趣!
孙敬之道:不色师姊奉准能够杀你,你现在势将不保,请即罢手,还可留得一命!
鬼王哈哈笑道:爷爷偏不罢手如何?
孙敬之道:咱们总不希望不色杀害尊长!
鬼王苦笑道:我外孙都不饶我,还要他张家之后认我什么尊长了?张秀慧,加点劲,我外孙掩护你砍掉他外公的脑袋!
言罢哈哈大笑,但有无限凄凉之意。
孙敬之惊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我外公?
鬼王怒道:不认也罢,我再也不稀罕你是我的外孙!
他说话分神,只见不色从他身后砍下一刀,仍无所觉往,孙敬之掠上,格刀挡住。
不色娇喝道:让开!
、、鬼王失血过多,身形也显迟缓,八戒道姑围他只是形式,要伤他根本不须费什么手脚了。
到这地步,人人都知鬼王随时命将不保。
他四位弟子也已经被群雌包围,力战不脱,终于一个个恶贯满盈,消灭干净!
此时鬼王施展的鬼弹十指准度未变,但摇摇摆摆,威力全失,只不色一人就可取他性命。
不色掠到鬼王身后,又砍一刀鬼王回身反击己然慢了。
孙敬之追上,又是格刀一挡。
不色两次没有杀到鬼王怒叫道:孙敬之,你再挡我报仇,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孙敬之叹道:他是我外公,你不能杀他!
不色冷笑道:你倒自私,只认外公,什么人情法理便不讲了?你不知他凶残无道,杀人无算吗孙敬之心中暗叹,不色说话中第三刀又砍出,孙敬之不由自主的又出刀挡住。
不色恨声叫道:他根本不是你外公,他是临危想出的计策!
孙敬之呐呐道:可是,他他说是我外公
不色骂道:傻瓜,只人家一句话,你便相信了!
孙敬之闻言一怔!不敢确定鬼王到底是不是自己外公了?
不色掠过孙敬之身旁,劈头给鬼王一刀。
那一刀从鬼王脸颊削过,险之又险。
鬼王不是不怕死,突听他嘶叫道:谢金禅,你再不出来助我,我要骂了!
一旁,谢小寰听鬼王突然喊她师父的名字,失声惊呼:师父也来了?
只见鬼王为躲避不色追杀,直朝八戒道姑之中奔去,他知道八戒道姑不会杀他,尽力在八戒道姑之间游走闪躲。
八戒道姑只采守势防备鬼王她们虽可生擒鬼王但因鬼王满身是血,竟然不敢下手,空自让他将她们当做挡箭牌,问躲不色要命的刀法。
不色毫不放松,问问刀光尽在鬼王身后砍劈,只要教她砍中一刀鬼王必然身首异处。
鬼王心知自己血不停的流,体力愈来愈弱,纵是这般闪躲,也撑持不久了。
当下又是嘶叫道:鬼金禅,臭金禅
霍然,一声清脆悦耳的音调,笑道:你骂我有什么用?你不是希望有个外孙么?我帮你弄了一个外孙,如今外孙都不认你,何须别人助你了?
声落处,山峰那头转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宫装美妇。俏立道甲。
谢小寰呼叫道:师父,师父!
那女子微微一笑,却不再走过来。
谢小寰喊她师父,显然她就是寒心门掌门谢金禅了。
鬼王想冲过去,好教谢金禅救他,哪知四周的八戒道姑出刀阻挡,不让他与谢金禅会合。
不色心知八位师伯有意教自己杀刃鬼王报仇,当下追的更急,好几刀砍在鬼王的绿袍上,使原来狼狈的鬼王更加狼狈了。
鬼王吓的大叫道:金禅,金禅,还不快过来救你干爹谢金禅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偷偷将鬼弹十指传你外孙,今天何致于惨败?
鬼王骂道:可恨那小鬼竟然怀疑我不是他外公,若非他外公想要有个外孙,今天何有他在这世上
敢情后力不继,一个踉跄,致教不色一刀砍上,直从他的肩头砍到腰际,血水从深长的伤口里,喷射而出。
谢金禅眼看鬼王仆倒,无动于衷,虽见不色第二刀接劈出去,身体纹丝不动。
倒是八戒道姑齐声惊呼,停下身来。
不色那第二刀绝不容情,其势要将仆跌地上的鬼王砍下头来,一命呜呼!
此情此景,孙敬之不能不救,戒刀脱手飞出,射在不色砍下的刀身上,内力大得惊人,生生的将不色手中之刀震飞。
不色也不管是谁震飞她的单刀,一脚朝鬼王头颅踢去。只教踢中,已然重伤的鬼王断难活命了。
孙敬之一招九仙移位掠上,抓住不色纤足,喝道:够了!
脸色铁青,像是不满不色赶尽杀绝。
不色见状暗惊,顿悟鬼王若真是孙敬之外公,自己当面杀鬼王未免过于绝情,轻呼道:放开我!
孙敬之怕不色继续行凶,抓住不色纤足用力往外一摔。
不色未料孙敬之会摔她,用力甚猛,身子向后面飞去,她收足不住,直飞出十余丈后,跌在尘埃之中,久久爬立不起。
孙敬之顾不得不色如何?抱起鬼王只见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生死悬于一线之间。
见他肩后深长的刀伤仍在流血,急从怀内取出金创药膏上,哪知顷刻被血水冲去,丝毫无用。
谢小寰疾步走去,说道:试试我这生肌膏!
孙敬之回头望去,见谢小寰手上拿着一个玉瓷瓶。
正要接过,谢小寰突然缩手,问谢金禅道:师父,这个能给他用么?
谢金禅望了望徒儿,叹道:你已是孙家之人,要救他的外公,本门贵重无比的生肌膏当不须吝啬!
孙敬之心知那生肌膏定然灵验,否则谢小寰不会在给自己前,突然问她师父。
当下也不管那是寒心门的东西,接过来,倒出乳白色的浆汁,只见那浆汁敷在伤口上,伤口即止血。
一瓶奇效的生肌膏倒完,才敷满鬼王肩后那道数尺长的伤口。
不色那刀砍的也真狠毒,倘若再进数寸,足可削掉鬼王、的半个身子。
那生肌膏不但可以即时收合伤口,并有止痛回神的效果。
鬼王慢慢睁开眼来,苦笑道:到底还是你救了我!
孙敬之流着眼泪,问道:你你当真是我外公?
鬼王道:你不信,问金禅!
孙敬之将鬼王安放一边的草地上,站起身来。
谢金禅道:不必问了,戒色是他的女儿,那他是你外公,还有什么疑问?
孙敬之慢慢走上前道:外公说他想要一个外孙?
谢金禅笑道:可不是?只因你外公这辈子浪荡逍遥,却只有一个女儿又被逼着出家当了道姑
孙敬之知道她指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追问道:那又如何?
谢金禅道:曾向我表示他希望能有个后代,想要她女儿有后,我才促成孙耀先与戒色的孽缘,只因令堂是个道姑,那促成的法子,便不大正当了
孙敬之厉色道: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谋同与钱公亮陷害先父?使先父死前背上教别人耻骂的罪名?
谢金禅不在意的说道:谁教令尊瞧不起我,无论我怎样色相引诱,他就是不从
谢小寰心头一震!
原来除了自己母亲因为遗失寒心令之外,还有这样一段感情纠葛。
她说来轻松,孙敬之却痛心疾首,金蜂门拳剑经曲四大绝学所融会而成的强大内力,凝聚在一双手掌上,飞身扑上,厉吼道:你害死了我父亲,我要你偿命!
掌到中途,陡闻威严的喝声:住手!
竟是师祖现身喝阻,孙敬之只得收掌退下。
只听鬼王睡在草地上,吃吃笑道:老婆啊,你到底出来看你老公了
这时莲花峰上所有人全部停下动作,向莲花圣姑注目看去。
莲花圣姑连看都不看鬼王一眼,满脸肃杀的走近孙敬之,突然站住。
孙敬之忍不住内心的激荡,喊声:外婆!
莲花圣姑冷哼一声,说是答应外孙的称呼吧,那满面肃杀之容毫不缓转过来,倒生像孙敬之学了诫杀刀法而不悦似的。
突见九戒道姑齐时掠至莲花圣姑身旁咕哆下跪。
莲花圣姑冷冷道:可是你们都传了小古儿十诫刀法?
九戒道姑齐声道:弟子该死!
莲花圣姑转向不色,问道:你呢?
不色被孙敬之摔跌地上,已呆住了,闻言,慌忙爬起,掠过身来,下跪道:不色遵奉师命,曾曾将诫色刀法录给小古儿
莲花圣姑在庵堂内看到一切,虽只见孙敬之使一套诫杀刀法,心知他十诫刀法全部精通,才能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使鬼王鬼弹十指不能发挥克制的效果。
不知是喜抑是怒?
莲花圣姑连连点头道:好,好我十位徒儿真能干!
九戒道姑听的脊骨一寒,心知师父口说她们能干,其实责怪她们不该不遵师命,偷传小古儿十诫刀法。
九戒道姑直到如今才知道彼此都因怜惜小古儿,而甘冒欺师之罪,都传了小古儿十诫刀法。
她们当年传小古儿刀法时,便会想到终有一天会被师父发觉,虽知师父严厉,却也不顾,事到临头,更是甘心接受责罚。
但见她们叩首不语,心里虽怕,却不说一句告饶恕罪的话。
莲花圣姑道:不色起来,你奉师命行事,不算违我之命,现在没你的事,站过一旁去!
不色战战兢兢的爬起,垂首退至一旁。
此时就像她莲花峰清理门户似的,浑若没有外人存在,谢金禅看的默不作声,心想:且等你们闹完了再说!
莲花圣姑回目一扫跪在身旁的弟子,问道:你们知罪否?
九戒道姑齐声道:弟子知罪,但凭师父责罚!
莲花圣姑道:须知欺师之罪,违背师命,端不可恕!
孙敬之急喊道:外婆!
莲花圣姑抬头望来,怒目道:你还不给我跪下!
孙敬之咕哆下跪,却道:外婆,您讨厌小古儿,索性责罚小古儿一人是了
小古儿自幼失估,又不知母亲是谁?
无人疼爱,只有九位师父还疼爱小古儿,外婆饶恕九位师父,完全是小古儿一人不对
莲花圣姑听小古儿说的可怜,不无伤心,更伤心他说只有九位师父疼爱,弦外之音,指说外婆根本不爱他了。
其实莲花圣姑那颗心,无一日不在惦念着小古儿。
但怕他将来长大会跟他外公一样,有不良的血统,所以不传他武功,也不认他,只教他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心想只要他将来不跟外公一样,便不错了。
然则事到如今,小古儿偏不是平凡之人莲花圣姑虽心也无可奈何,表面要责罚九戒道姑,不过试小古儿的心性如何?
当下颔首道:很好,你能代师受过,我便成全你!
转首又道:戒杀,你们起来吧,为师今天只罚小古儿一人!
九戒道姑岂可让小古儿代罪?闻言后,只是叩首地上。
莲花圣姑怒道:叫你们起来听到没有!
九戒道姑不敢违命,一一站起。
戒爱忍不住问道:师父欲待如何责罚小古儿?
莲花圣姑道:不得吾命,他擅学十诫刀法念他尚有代师受过之心,我只收回他从你们所学的武功就行!
戒爱咕咯又跪倒,摇头道:不,不能!
莲花圣姑冷冷道:怎么不能?
戒爱道:小古儿自幼苦练,青出于蓝,他好不容易学成的武功,师父万不可将他废除!
莲花圣姑道:我本不愿他学我十诫刀法只怪你们多事,如今只收回他武功,还不便宜你们么!
戒爱哀求道:师父,您老人家纵不念他是自己的外孙儿,也得念徒几们一番苦心传授,徒儿们绝不愿师父将他辛苦学成的武功废去!
戒杀八道姑跟着纷纷下跪,哀求师父不可收回孙敬之的武功。
莲花圣姑怒道:你们胆敢再求我,连你们武功一起废掉!
戒杀闻言无惧,续求道:师父,弟于们在自跟随了师父数十年,今日若不是小古儿相助,弟子们一败涂地,小古儿天纵奇才,正可光大本门武学,弟子们不肖,与其废小古儿的武功,不如废弟子的武功!
孙敬之突然转朝莲花圣姑伏拜道:外婆,小古儿不须您老人家费手脚,小古儿一人受罚,望请勿再责怪我九位师父!
说完,伏拜不动。
膝行至九位师父身前,伏拜道:小古儿永感九位师父大恩,请告诉家母,小古儿不能侍奉她老人家了!
戒爱感觉不妙,跃起身来,一指点在孙敬之筋柬穴上,只见孙敬之应指翻倒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尚幸戒爱出手甚快,孙敬之未曾咬断自己的舌根。
众人不料孙敬之性格如此决烈,竟以一死求取解决。
九戒道姑了解小古儿的用意,他怕九位师父续求下,陪同自己废去武功,索性一死了之,免得九位师父为他继续求告而惹恼莲花圣姑。
莲花圣姑见状暗悔,早知小古儿性格决烈,实不该多加相试了。
心中却想:小古儿这般做法,虽一心相护九位师父,却太不顾外婆的心了,难道他不知外婆爱他之心,就这般不顾一切的死在外婆面前么?
不由老怀一酸,觉得小古儿的眼中,根本没有外婆,否则只要念及外婆一点,岂可做这种决烈的行为?
她暗暗心酸,忘了去看望外孙的伤势如何?
九戒道姑纷围在孙敬之身边察看,所幸孙敬之筋束被点,全身使不出一丝力道,只咬破舌根,未能咬断。
九戒道姑心知无碍后,却不敢去解他筋束穴齐以哀求的眼光向莲花圣姑望去。
戒爱更道:师父,您可怜可怜戒色师妹,迄今仍未与儿子叙过母子之情,都是徒儿们多事,不该传他武功,但他并未恃武为恶,师父不能就此放过么?
莲花圣姑表面仍是无动于衷,其实心里真想过去看看外孙的伤势如何?
虽从徒儿脸上看出无碍,却还放心不下。
但她天生执拗的性子,冷问道:你们怎知他未曾恃武为恶?或许他做了天大的坏事,没教咱们知道!
鬼王突道:老婆子,这个不是我自夸,咱们的外孙儿的确是一条标准的血性男儿,不像你冷面无情,也不像我专门为非作歹
可不是我代他求饶,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外孙,如要当真将他逼死,是你的事,但我秦家还指望他养个跟我姓的曾孙,你叫我永生无后,虽是我恶有恶报,但有一天叫我千古后,就是变为恶鬼,也要找你算算这笔账!
莲花圣姑不屑去理做尽恶事的鬼王然从鬼王的一番话,软下心肠,暗道:敢情小古儿并无不良的血统,唉!只要他不恃武为恶,我又何妨传他武功?
当下想了想,又道:你们起来,将小古儿穴道解开!
戒爱挥指解开小古儿筋束穴。
莲花圣姑道:小古儿,今天看在你有一死护师之情,一切暂且不论,但有一天教外婆知道你做了恶事,莫怪外婆定要收回你的武功!
孙敬之听莲花圣姑自称外婆那是认他这个外孙了,不由大喜,翻身而拜道:外婆,外孙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为恶
莲花圣姑挥手道:起来,起来咱们私事处完,可要请问来客几句话!
说着,寒电似的目光,扫向谢金禅,厉声道:你今日来此做么?
谢主禅笑道:我自作主张,乱点鸳鸯,把你女儿与大侠孙耀先配成一对,我不该来讨杯谢媒酒喝喝么?
莲花圣姑铁青着脸喝道:你是来讨死!
谢金禅不由自主地退缩道:你要对我下手?
莲花圣姑逼近一步,咬着牙齿冷冷道:戒色因你而破了色戒,又因你与钱公亮合谋,引得八大门派追杀,因而又犯了杀戒
谢金禅道:如果不是我苦心安排,你与鬼王从此断子绝孙,哪还会有孙敬之这么一个好外孙?至于那一次我与钱公亮合谋之事,我也是深感后悔,不过
鬼王重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却哇哇怪叫道:你这臭丫头简直罪大恶极,还有什么不过?
谢金掸涎着脸笑道:如果没有我那次的事情,你这个外孙岂能有这么多机缘巧合?能同时练会了金蜂门拳剑经曲四大绝技,更何况
鬼王又怪叫道:又还有什么何况?有什么话,你就干脆一次说完!
谢金禅笑道:更何况那么多机缘巧合,得到那么多娇妻美妾,大享齐人之福
莲花圣姑这才注意到她的莲花庵前,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美女?难道这个外孙果真色障这么重?
只听谢金禅大叫一声道:孙敬之,你想不想见你的父母?
孙敬之听得心神一震!
道:当然想!
谢金禅大声道:那还不赶快到后山眼镜洞去?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孙敬之已经拔腿就跑,转眼间已出十丈之外。
谢小寰低声道:娘,你真的把他爹带来了?
谢盒禅没有理她,却大声道:孙敬之的大老婆。小老婆,或是想当他老婆的,还不赶快去迎接你们的公公婆婆?
只见眼前这些美女,个个争先恐后,拔步飞奔往后山而去就连那十个小道姑也跑得一个不见!
莲花圣姑睁大了眼睛,九戒道姑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谢金禅却哈哈笑道:男女相悦,感情好,缘分到,是自然而然的事,谁也没有权用色戒两个字来阻止,哈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