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声中,孔义含笑推开金华银庄的大门。
这是长青帮第三度经营金华银庄,前二次分别被七彩帮纵火以及大水冲走银庄而造成惨重的损失。
由于灾区获赐免赋,商人们纷欲投资,可是,他们的财力多毁在水灾之中,他们亟欲借钱冲刺一番。
他们因而多次向长青帮弟子请求支援。
他们答允日后归还先前所借之钱,他们亦愿意加付利钱,所以,孔义才同意再度经营金华银庄。
他在银庄四周建妥大批店面。
他更派三千名高手驻守此区域。
他剪彩揭幕之后,便入内厅品茗。
大批商人却如潮般入内借钱。
银庄之六百名下人便同时办理借贷手续。
入堡之后,人潮方始消失。
不久,掌柜已捧帐册向孔义报告。
孔义一听贷出六千余万两白银,不由哈哈一笑。
他便把大批金票交给掌柜。
他愉快的赴酒楼用膳歇息。
又过七天,银庄的钱终于被借光,孔义便含笑离去。
这八天所贷出之钱,已可使他在每年增加近三千万两的利钱收入,何况尚可收入商人以前所借之钱及利钱。
所以,他愉快的离去。
他已经充分运用吴发财之财物。
他便率十八名高手直接西进。
行行复行行,这天下午,他终于在马堡大门前会见汪天威,双方愉快的行过礼,便边入内边叙着。
双方经过这段期间之交易,可谓互蒙其利。
他便在宁夏畅游一个月。
汪天威不但陪他畅游一个月,更多次介绍亲人,孔义不但看上马堡之财力及资源,更看上汪天威之孙汪婉婷。
因为,汪婉婷今年才六岁,却是个美人胚子,而且聪敏过人,孔义已经视她为自己的孙媳妇。
他已把她内定为孔龙之妻也。
所以,他多次在汪天威一家三代面前展现自己的武功,他更替自己的爱孙孔龙‘打广告’!
汪天威一家人不由大为折服。
他们不由对孔龙大感兴趣。
他便邀他们赴帮一游。
汪天威便欣然答允。
这天上午,汪天威夫妇率儿子媳妇及孙子汪承业孙女汪婉婷搭着宝马豪车与孔义欣然离堡。
这批马车不但宽敞华丽,而且平稳舒适,每匹马皆是百中选一又日行数百里之良驹。
不但如此,孔义所率之十八名高手,每人皆骑着一匹良驹,他们便如飞般疾驰于草原及旷野。
他们一入关,孔义便客串导游。
他陪他们畅游各地名胜古迹。
他们夜宿高级上房。
他们餐餐吃香喝辣。
各地之佳肴及特产纷被汪天威诸人尝过。
他们纷赞不虚此行。
这天下午,他们一接近富阳城内之长青帮总舵,立见二排人员由墙角一直延伸进入大门中。
立见众人拱手喝道:“恭迎帮主及贵宾!”
喝声宏亮,不由令汪天威六人暗慑。
孔义便含笑点头答礼。
车队便驰入队伍中。
不久,车队已直接驰人大门。
立见两排队伍整齐的拱手行礼。
一童更由厅前阶上快步掠出。
此童一身锦衣裤,头戴文士巾;足穿锦靴,配上层清目秀以及笔直的鼻粱,不由令汪天威夫妇注视着。
此童便是孔龙,他早在昨夜获悉爷爷将陪贵宾返庄,他不但刻意由大人打扮,如今更打算迎客。
车队未停,他已跪在阶前。
“参见爷爷!”
“免礼!见见贵宾堡主及夫人!”
“是!参见堡主及夫人!”
汪天威一下车,便含笑道:“免礼!”
孔龙一起身,孔义便吩咐他向汪千里夫妇行礼。
然后,他介绍汪承业兄妹。
汪承业今年已九岁,却比孔龙矮上半个头,他一向自傲,如今却在孔龙面前油生逊色之感。
孔龙见状,不由昂头。
须知,他秉承双亲之优秀人品及自幼便修练内外功夫,以他之身份,平日一直受帮中人员之诃谀及呵护。
他如今一见对方生怯,不由昂傲。
汪承业不由又羞又恼。
汪婉婷更是立即低头不语。
汪天威含笑道:“令孙果真好人品!”
“不敢当!请!”
“请!”
孔义便率孙陪六人沿阶而上。
此阶全由花岗青石铺成,今日更洗刷得亮监毫发,汪天威诸人瞧得暗佩之余,便含笑登阶而上。
不久,他们已被招呼入厅就座。
汪天威纵目向厅前远处一瞧,不由赞道:“好眼光,难怪贵帮能够富甲天下,造就这一番大事业,佩服!”
孔义含笑道:“堡主谙勘舆之学乎?”
“小有研究,贵帮必可长青不朽!”
“哈哈!谢谢堡主金口!”
“客气矣!”
侍女立即上前行礼奉茗。
孔义便招呼他们品茗。
良久之后,他方始安置他们住入客房。
不久,他召孔龙入房详加指示着。
当天晚上,他便以美酒佳肴招待贵宾。
他们边喝边叙,不由宾主尽欢。
翌日起,他率孔龙陪贵宾畅游城内外胜景,孔龙不但一改傲气,更是业哥长及婷妹短的招呼不已。
汪承业兄妹却一直未给过好脸色。
因为,他们的直爽性子已使他们不喜欢孔龙。
何况,他们之娘也不喜欢孔龙。
她更不喜欢长青帮这批人。
她姓朱,单名敏,乃宁夏人一致公认之大美人以及才女,她出身名门望族。
自幼便喜风月之学,因此,她颇谙面相术。
所以,她暗中指示子女勿近孔龙。
第三天下午,孔义一陪贵宾来到江首村孔府,便见柴桂花率领二童在门前恭迎。
此二童便是她之女孔惠以及祝虎。
祝虎怎会出现此地呢?
原来,武当派被孔义拦走售马生意之后,及明道长与念云师太以及周堡主更加具有危机意识。
他们便决定更密切合作。
念云师太便率群尼直接返峨嵋寺。
她一会晤祝晓台,便道出此事。
祝晓台原本决定放过孔义,可是,她踹死孔保旦之后,她由他们身上之大钞确定长青帮血洗吴府。
她因而改变主意。
她乍听长青帮如此壮大实力,便下定决心。
于是,她率子提前离开峨嵋寺。
她沿途传授自己之招式。
她吩咐爱子勿在外人面前施展峨嵋寺招式。
她们一返细姨庄,她便终日调教爱子。
以祝虎之武功修为以及通玄功力,他又动练十日之后,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练全慈母之招式。
于是,祝晓台陪子入孔府会见柴桂花。
一表人才的祝虎立被柴桂花心生喜意。
她已暗中决定收他为婿。
所以,她介绍爱女孔惠。
她更不时指点祝虎练武。
天性惇厚的祝虎便勤练她的招式。
祝晓台见状,便天天陪子入孔府。
她留子于孔府,她便入庵或入村与熟人欢叙着。
她要使爱子与柴桂花母女打成一片。
因为,她要使爱子日后贴近孔义。
她决定由长青帮的核心摧毁长青帮。
不过,她未向爱子道出自己的用意,她要让爱子自己去观察体会,她再于必要时下达命令。
所以,祝虎如今出现此地。
孔义乍见祝虎,不由一怔!
孔龙更脱口道:“小虎,是汝吗?”
“是的!龙哥,好久不见啦!”
“汝比吾更高哩!”
“有吗?”
“速来比比吧!”
“好呀!”
祝虎便行近孔龙。
孔龙伸手朝自己头顶一划,便平划到祝虎的胸口上方,他不由顺手一推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祝虎被推得上半身向外一仰,却迅即站直。
他不在意的咧嘴一笑。
孔义却为之一怔!
因为,孔义知道孔龙一推之力道,他一见祝虎并未使劲,便自行稳住,他不由暗凛这种修为。
不过,他并未出声询问。
因为,他发现汪家六人一起注视着祝虎。
尤其朱敏之专注更引起他之不悦。
他经过这些时日与汪家六人相处之后,他深知朱敏之沉潜及聪敏,他更发现汪千里对妻之尊重。
他更明白汪天威夫妇之疼爱此媳。
所以,他一直欲亲近朱敏。
可惜,朱敏一直跟着老公且疏远着他。
他如今一见朱敏之神色,他不由替爱孙吃味。
他立即向柴桂花问道:“他是谁?”
孔龙却抢先道:“爷爷,他就是祝虎呀!”
祝虎忙下跪道:“参见孔爷爷!”
孔义忖道:“他便是那女人之子呀?她可真行呀!”
他便含笑道:“免礼!起来吧!”
祝虎叩过头,立即起身。
此举立使汪家六人心生好感。
孔义便介缙柴桂花母女及汪家六人。
柴桂花便上前行礼招呼着。
不久,他们已入厅就座。
孔龙却拉着祝虎到院子道:“汝怎会长这么快?”
“我练武!”
“吾也练武呀!”
祝虎已获母吩咐勿泄露自己之奇遇,所以,他不再多言。
孔龙却道:“汝练剑吧?”
“嗯!”
“咱们以指代剑过过招吧?”
“不大好吧?”
“无妨!来!”
孔龙退后一步,立即拉开架式。
祝虎见状,便决定礼让。
于是,他一引剑诀,便并指拉开弓箭步。
孔龙弹腿振臂,立即攻来。
祝虎便连闪疾劈着。
孔龙见状,便全力疾攻不已。
附近之花木因而被毁不少。
可是,他却一直沾不到祝虎之衣角。
他不由疾攻道:“汝为何不还手?”
祝虎道:“我若还手,便顾不了步法!”
“少来!还手!”
“好!”
祝虎便一缓步法及挥臂削去。
孔龙果真闪身并指戮去。
叭一声,他已戮上祝虎之左小臂。
祝虎便捂臂后退。
孔龙哈哈一笑,便双手又腰道:“笨蛋!”
“龙哥真行!”
“汝必须多加强攻守之道!”
“是!”
立听:“虎哥在骗人!”
祝虎一闻声,便一阵脸红。
孔龙一见自己的老妹出声,立即瞪道:“女孩子少管事!”
孔惠便低头站在厅前。
孔龙便大步入厅就座。
祝虎便向孔惠招手。
孔惠一上前,便瞪道:“汝为何让大哥?”
祝虎低声道:“龙哥好久没回来,让他高兴吧!”
“这……疼不疼?”
“不疼!”
“吾不喜欢大哥这样子!”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呀!”
“才不哩!汝才行!”
“嘘!小声些,别惹龙哥不高兴!”
孔惠道:“吾不喜欢这样子!”
祝虎便不吭半句。
孔惠望向厅口道:“汝喜不喜欢那对兄妹?”
“我没注意看,你呢?”
“那位妹妹挺顺眼的!”
“我待会再仔细瞧瞧!”
“不行!不准汝瞧她?”
“为什么?”
“不准就不准,少问理由!”
“好!我不看她!”
孔惠化瞪为笑道:“走!去尝尝桂花糕!”
说着,她已牵他绕墙行去。
不久,二人已在厨房吃桂花糕。
又过不久,祝虎低声道:“花姨来啦!”
孔惠向外一指,便端起那盘桂花糕行去。
祝虎便跟着出去。
不久,柴桂花入内一瞧,便含笑瞥向外面。
她便以二个玉盘端走一半桂花糕。
她刚走不久,孔惠便又入内道:“汝挺耳尖哩!”
祝虎微微一笑,便低头吃桂花糕。
不久,孔惠指向瓷壶道:“斟!”
祝虎放妥瓷杯,便执壶倒茗入杯。
二人便边喝边尝桂花糕。
此时,柴桂花正在介绍她所炊焙之桂花糕。
不久,汪天威六人吃得频频点头。
柴桂花便又上前斟桂花香茗。
此时,祝晓台由远行近,她乍见孔府大门前之华丽马车及车夫,她立即绕人民宅向村妇们探听着。
村妇们便据实以告。
祝晓台一听孔义陪人返府,便绕向别处。
因为,她目前不打算与孔义碰面。
又过不久,柴桂花便陪他们入细姨庄欣赏桂花,朱敏一见满园的恰神香花,她不由边嗅边视着。
孔义便向柴桂花一使眼色。
柴桂花会意的上前向她介绍着。
七谈八谈之下,朱敏终于知道祝虎住在此地。
此时,两人已绕过前后院,朱敏便打算在此居住。
柴桂花立即表示欢迎。
两女便入厅与众人聊着。
良久之后,她们方始离去。
途中,汪天威之妻乍见喜舍庵,一向喜近佛法的她一见庵名如此别致,她便提议入内结个缘。
汪天威便含笑点头。
不久,她们便含笑下车。
立见二尼含笑迎来。
柴桂花上前打过招呼,便引导众人入内。
汪氏一入殿,便合什下跪膜拜。
朱敏一合什,正欲下跪,她倏见案上那尊观世音菩萨法柑一,她不由心颤的望向菩萨的脸部。
她忍不住向前行。
不久,她已站在一旁欣赏着。
立见思敏女尼含笑入殿招呼众人。
柴桂花立即为双方介绍着。
双方略叙之后,她便介绍立庵宗旨及经过。
不久,朱敏问道:“何位大师傅雕此尊法相?”
“祝女施主!”
柴桂花补充道:“阿虎之娘!”
朱敏不由更感兴趣道:“可否见见她?”
“行!她今天一定会返桂花庄!”
“谢谢!”
思敏女尼便引导众人在内外走一遍。
朱敏一返殿,便把一张银票放入油香箱中。
汪氏亦上前放入二张银票。
汪天威递出二张银票给孙子女道:“结结缘吧!”
汪承业兄妹一接银票,便放入箱中。
思敏女尼便一合什答谢着。
不久,众人便搭车离去。
他们一返孔府,下人已备妥酒菜,孔义便召众人入座。
不久,孔惠与祝虎一入内,孔义便招呼孔惠坐在其母身边,却见朱敏含笑招呼祝虎及指向自己身旁。
祝虎上前申过谢,便坐在她们母女中间。
孔义便举杯招呼着。
祝虎立即执壶斟茗入朱敏母女及自己的杯中。
众人便啜饮酒或茗。
接着,众人便取用佳肴。
柴桂花便逐一介绍捕自富春江之鱼虾蟹。
众人不由畅享着。
朱敏暗中观察孔龙及祝虎一阵子之后,她不由更欣赏祝虎,因为,祝虎久与群尼共膳,既自然又持礼。
反观孔龙则显得欠受教育。
这一餐便和睦的结束。
膳后,朱敏便先搭车率子女送行李入细姨庄。
她一见庄内无人,各房门又敞开,她便逐一探视着。
各房不但窗明几净,被褥既整齐又清洁,此种坦荡以及整洁,不由使得朱敏更具好感哩!
不久,她乍见书房壁上之画,立即上前细视。
此画便是念月师太昔年托祝晓台雕刻观世音菩萨法相之画,思敏女尼此次把它赠送祝晓台。
祝晓台睹画思恩,便把它悬于壁上。
朱敏细瞧之后,立觉那尊观世音菩萨脸部之慈悲神情超越此幅画,她不由更加想见祝虎之娘。
倏听厅内传出女人之轻咳声,朱敏立即率出子女。
来人正是祝晓台,她早已暗中注意这批人,她方才一见只有一女率入二童,所以,她立即入内。
她乍见朱敏,不由心生好感。
她便含笑自我介绍。
朱敏也是乍见即生好感,朱敏一听她便是祝虎之娘,她立即含笑道:“夫人才气过人,吾方才入过喜舍庵!”
“不敢当!小女子福薄,不敢承受夫人二字!”
“客气矣!吾乃宁夏银川马堡堡主之媳,吾叫朱敏!”
她接着介绍子女及吩咐他们行礼。
祝晓台便含笑行礼。
她不由暗忖道:“可真巧,她竟是马堡堡主之媳!”
她便招呼她们入座。
朱敏却道:“吾想请教雕刻之巧技?”
“不敢当!”
她便含笑叙述昔年雕相之经过。
朱敏问道:“夫人如何揣摩及雕出菩萨之慈悲法相?”
“足见少夫人深具慧倔!”
她便据实道出昔年沉思三日始雕出法相脸部之事。
朱敏不由大表佩服。
二人不由聊到文艺方面。
祝晓台聊得兴起,便研墨绘画。
不久,她已绘出汪婉婷。
朱敏不由大为佩服。
汪婉婷瞧得来回的瞧画以及祝晓台,祝晓台含笑道:“汝很聪明,汝有一双巧手,勿辜负它!”
说着,她已牵起汪婉婷的右手。
朱敏道:“小女喜绘,却遇不上明师,夫人方便指点否?”
“不敢当,小女子多靠摸索,比不上行家!”
“客气矣!请!”
祝晓台便望着汪婉婷边绘边一笔一勾的指点着。
汪婉婷不由眉开眼笑的频频询问着。
祝晓台便边指点边绘着。
不久,纸上已出现栩栩如生的汪承业。
汪婉婷忍不住鼓掌喝彩。
汪承业上前一瞧,不由又怔又喜。
祝晓台便吩咐汪婉婷试绘。
不久,她含笑向朱敏道:“令嫒已有不俗的绘画底子哩!”
“不敢当!吾妄教三年余矣!”
“失敬!夫人原来是位丹青高手哩!”
“不敢当!小巫见大巫矣!”
祝晓台便边与朱敏欢叙边指点汪婉婷作画。
二女不由越聊越投机。
又过一个多时辰,柴桂花已率祝虎到门前,祝晓台便含笑出迎,立见祝虎下跪道:“娘,孩儿回来啦!”
“先净身吧!”
“是!”
祝虎一起身便绕向后方。
朱敏不由暗佩这对母子。
柴桂花含笑道:“入府与贵客们聚聚吧!”
“心领,夫人深谙吾性子!”
柴桂花便入内邀宴。
不久,朱敏已率子女跟去。
柴桂花便道出朱敏欲在此宿夜。
祝晓台便表示欢迎。
不久,她们一离去,祝晓台便入厨炊膳。
不到半个时辰,她已陪子用膳。
膳后,她便边整理客房边询问着。
祝虎便道出被孔龙逼技之经过。
祝晓台含笑道:“对!勿争这种小胜!”
“是!”
祝虎便道出其他事物。
祝晓台听讫后,便吩咐他返房行功。
她便入厨煮水泡一壶桂花茶。
然后,她为客人备妥浴具。
天色一黑,朱敏率子女一到门前,祝晓台立即出迎。
不久,她先陪她们入房净身。
她入厅一坐,便提笔绘画。
不久,她已绘妥朱敏,她不由忖道:“吾该不该进言阻止马堡续与孔义合作?罢了!从长布局吧!”
她便含笑品茗。
不到半个时辰,朱敏单独入厅道:“打扰矣!”
“欢迎之至!令郎及令嫒歇息啦?”
“是的!唔!好手法!”
朱敏便取画欣赏着。
不久,她含笑道:“夫人不但丹青火候十足,而且观察入微又过目不忘,夫人真令人佩服呀!”
“不敢当!”
“据说尊夫英年早逝?”
“是的!先夫遗传绝症,末满二十即逝!”
“夫人够坚强!”
祝晓台含笑道:“此婚事乃吾自愿及逼先夫,所幸吾如愿育子,否则,吾无法向祝家及先夫交代!”
“奇人奇行也!”
“不敢当!塞外与此有何不同?”
“相逊甚远,中原人较有福!”
“若无塞外人之动牧,中原必缺马匹矣!”
“牧马乃敞堡之财源,亦是银川人之主要收入,其实,此地水草充沛,亦可牧马,夫人有兴趣否?”
“谢谢!此地村民多从事农渔工作,吾生性闲散,只求温饱,实无力亦无意愿从事牧业!”
“知足常乐矣!”
“谢谢!”
“令郎知书达礼,温文儒雅中隐透英姿,贵相矣!”
“谢谢!夫人谙风月之术?”
“略有涉猎,夫人秀中透富,不愁衣食矣!”
“谢谢!福薄之人只求温饱矣!”
“客气矣!夫人柔中含刚,英华内敛,晚运更佳!”
“谢谢!小犬之相如何?”
“敢问令郎是否断掌?”
“正是!佩服!”
朱敏神色一变,立即道:“请赐吾令郎生辰八字!”
祝晓台便据实以告。
朱敏提笔起八字立四柱。
不久,她神色大变的抬头注视祝晓台。
祝晓台含笑道:“有何不妥?”
朱敏吁口气道:“盼夫人为天下苍生着想!”
“此言何意?”
“天下苍生之死活全在夫人一念之间!”
“不敢当!此乃满门抄斩之祸也!”
朱敏正色道:“令郎至孝,夫人一言可定人生死!”
“小犬并非刽子手,吾亦非嗜杀者!”
朱敏吐口长气道:“令郎日后所到之处,常会尸积如山以及血流成河,名利却常相随,奇人异事矣!”
祝晓台忖道:“虎儿果真应劫而生?”
她便正色问道:“小犬如此嗜杀?”
“非也!令郎似大将靖乱矣!”
“若真有此事,非吾三言两语所能阻也!”
“入空门或许是一途!”
“既似大将靖乱,何须入空门呢?”
“吾也矛盾矣!”
“足见夫人慈悲心软!”
“吾迄今只瞧过如此奇人异行,天下或许将乱矣!”
“天灾之后,多有人祸!”
“高明!夫人显然已有心理准备?”
“不!吾一向随缘,吾不惹事,却不怕事!”
“佩服,难怪令郎有此成就!”
“不敢当!据说各地缺马情况已缓,判系贵堡之功也!”
“敝堡一直售马予长青帮!”
“原来如此!”
“长青帮是个什么组织?”
祝晓台道:“上自帮主下至每位成员,原是世人又骇又恨的恶人,如今却安份守己的在各地经商!
受惠之人除他们所雇用者以外,间接受惠者更多,灾区能加速复原,各地能旺,他们居功不少!”
朱敏问道:“他们为何肯弃邪归正?”
“人性本善吧?”
“他们别无目的乎?”
“目前瞧不出征兆!”
“夫人赞同他们?”
“不错!”
“夫人不担心为虎作伥?”
“夫人太抬举吾矣!”
“休低估令郎之能力,他的那双断掌先断尊长再断苍生,他若屠杀正派人士,天下必无天日!”
“大将岂会如此靖乱?”
“夫人原已成竹在胸呀!”
“不敢当!设若长青帮另有图谋,贵堡是否中断交易?”
朱敏摇头道:“吾不会过问此事,双方尚无摩擦!”
“若有摩擦呢?”
“大不了中断交易!”
“彼方若不肯呢?”
“这……夫人莫非已谙长青帮之图谋?”
祝晓台含笑摇头道:“非也!吾只是假设矣!”
朱敏道:“实不相瞒,吾推算过敝堡日后必有大劫,却能逢凶化吉,莫非与长青帮有所渊源?”
“盼勿如此想,否则,吾惶恐之至!”
“言重矣!吾一直在注意劫匪!”
祝晓台问道:“夫人谙武吧?”
“勉能自保!”
“贵堡有自卫能力吧?”
“实力不亚于一个边军!”
“能对付一般高手吧?”
“勉能!”
“夫人就不必担心此劫啦!”
“不!先父临终时一再叮咛吾注意此兆!”
“盼勿影响贵堡与长青帮之交易!”
“夫人放心,若无确兆,吾不会轻易启齿!”
祝晓台含笑斟茗道:“此茗能恰神,请!”
“请!”
二女便含笑品茗。
不久,朱敏执笔疾书着。
祝晓台瞧得双目一亮,不由说好。
朱敏搁笔道:“此乃贺兰山上般若院第三代住持赠送先父,谨供夫人以及令郎防身吧!”
“感激之至!”
朱敏便屈指轻声解说着。
原来,她方才在纸上留下一招指法,祝晓台跟着练习之下,不由觉得它式中含式,威力甚强。
她便边练边请教着。
朱敏便倾囊以授。
不知不觉之中,夜色已深,烛油将尽。
二女便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朱敏便以爱子学画为由率子女留在细姨庄中,她却亲自督导子女在内厅练习般若指法。
祝晓台则在房中指点爱子。
祝虎曾在峨嵋寺学过指法,以他如今玄通功力,他只须动练到当日黄昏时分,便已经大有心得。
当天晚上,他便左右开弓的在后院射杀野蚊。
祝晓台则陪朱敏在前厅品茗轻叙着。
翌日上午,祝晓台便陪子送走朱敏三人。
不久,朱敏三人已和汪天威三人及孔义、孔龙离去。
孔义原本要邀他们游江南,汪天威却含笑婉拒。
汪家六口便搭车返堡。
翌日上午,孔义一入孔府,便召见祝虎询问着。
接着,他召来祝晓台询问着。
祝晓台一听孔义欲以爱子陪孔龙练武,她在一阵子暗喜之后,她立即含笑的答允此事啦!
孔义便赠送一个红包。
祝晓台申过谢,便返家携来爱子之行李。
祝虎便跟着孔义离去。
两人搭车出林之后,孔义便沿途默听祝虎之鼻息。
他不由越听越骇!
他便默忖着。
他自从在那一天瞧过祝虎轻易化解孔龙那一推之后,他便印象深刻,朱敏率子女与祝晓台共处二夜,他更嘀咕。
所以,他借口召来祝虎。
不久,他便旁敲侧击的询问着。
祝虎便把他所知道之情形一一道出。
不过,他谨遵母令未道出学习般若指。
孔义立知朱敏欣赏祝虎。
他的念头一转,便决定训练祝虎做贴身侍卫。
于是,他返帮之后,便同时调教二小。
他更把他习自武当派融合其他宗派而成之剑招逐式传授给祝虎,祝虎大喜得认真学习着。
他更在夜间把此套剑法与荡魔剑法比较着。
一个月之后,他发现此剑法具奇疾狠特点。
荡魔剑法则大开大阖,堂堂正正。
他便把此剑法配合左手施展般若指。
孔义越指点祝虎练剑越惊喜,因为,祝虎不但进境迅速,威力亦远远的超过他的估计哩!
他只授一个月,祝虎便学会三招剑法。
而且祝虎施展此三剑之威力连他也挡不住。
其实,他不知道祝虎只施展六成功力哩!
他惊喜之下,便加速授招。
他的要求也更加严格。
又过一个月,祝虎已习全孔义之五记杀招。
孔义不敢相信的天天吩咐祝虎演练招式,经过三天之验收成果,孔义不由大表惊喜。
因为,他的宝贝孙子练习如此久,才只练成三招,而且威力根本远逊,孔义恨不得祝虎便是他的孙子。
于是,他天天挑八至十名高手与祝虎拆招。
祝虎一直以六成功力施展此五招,不过,他配合对手之招式以及当时的情况,顺序不一的施展招式。
他的对手因而被他的木剑戮伤连连。
不到一个月,便有二百人轮流疗伤。
孔义不由大喜。
他便派人出去召回高手与祝虎拆招。
祝虎不由胜负互见。
长青帮弟于包括三教九流,每人之武功各成一格,孔义所召回之高手,更是高手中之高手。
祝虎面对武功不同之高手,起初,他压力如山甚至吃败仗,可是,他只要与对方拆招三次,他已可不败。
他的见识为之日广。
他的实战经验为之激增。
他的反应更加的敏捷。
因为,他在白天拆招之后,入夜便在房内回忆对手之招式,他不论胜负,皆仔细的回忆对方之长处。
他在过招后,不论胜负,立即向对方行礼请教。
他更是大叔长,大叔短的称呼着。
那些高手因而欣赏这个厉害小子。
孔义不但全程在旁督战,他更频频指点身旁的孔龙,可惜,孔龙却听得多,吸收得少哩!
因为,他充满妒意。
因为,他认为祝虎已占据他的地位。
偏偏他不敢整祝虎,他只能暗火而已。
祝虎完全不知道孔龙之感受,因为,他必须专心拆招。
又过三个多月,孔义便又派人出去召回高手。
这批高手便一起归建。
孔义便每天亲自与祝虎过招。
祝虎经过他之连连猛攻,他不再拘谨,他一直以六成功力施展五招,他的衣衫为之天天被戮破。
半个月之后,这天下午,一名中年人吩咐祝虎自行练剑。
因为,孔义方才接见八名返帮高手时,他被同行之一名女子勾得魂颤魄眩,他如今正在房中肉搏战哩!
此女便是下面狐胡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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