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岭,大雨滂沱。
冷傲提著刀孤身立在雨中,一动也不动,奇怪的是,他身上居然一滴雨水也没有。
只见他的身子四周冒起了一股十分诡异的烟气,而且这股烟气居然是灰色的,落到他的身上便立即蒸发了。
就在他专心运气之际,铜面人已悄然无声的走到他的身后不及五尺,冷眼的看著他。
突然之间,冷傲动了起来,他人刀合一,一股刀气将雨水劈开,并化作一道长虹直劈向铜面人的咽喉,眼见就要切断他的动脉。
冷傲见这一刀的威力出乎他的意料,铜面人居然也不闪避,因此他的刀劲又再加了三成。
就在冷傲的刀离铜面人的咽喉只一吋,他的刀倏然停住,再也不能往前劈去。
冷傲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再加三成,将这一刀提高到九成气劲,但是依然无法前进一丝一毫。
更令冷傲吃惊的是,他的刀不仅没有再往前劈,反而一吋一吋的往后退。
此时铜面人身上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强大力量,迫使冷傲不得不后退,冷傲咬紧牙关,顽强的抗拒著,试图稳住后退的趋势。
铜面人见状,突然冷笑道:“你就只有这一点能耐?”
冷傲坚定的摇头,因为他已经被压得说不出话来了,身子也一直往后退。
终于,冷傲“哇”的一声,他的刀子承受不住铜面人身上发出的内力而断成两截,身子也跟著倒飞出去,喷出一口血箭,颓然倒地。
铜面人冷然望著冷傲,冷道:“你的内力还是不足,需要多加一把劲。”
冷傲一身湿透,缓缓站起身来,嘴角还流著血丝道:“弟子无能,还望师父原谅!”
铜面人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药丸,扔给冷傲道:“你服下吧!这颗天山小还丹可以让你增强功力。”
冷傲接下小药丸,一口便吞了下去,只觉得从胸口一直到丹田一股暖流在那里流窜,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冷傲赞道:“这天山小还丹果然神奇!”
铜面人冷道:“为了这些天山小还丹,我灭了虎头寨、土狼帮以及天武山庄才找到一小瓶,所以当然神奇。”
原来铜面人灭了虎头寨、土狼帮以及天武山庄的目的便是要夺取这“天山小还丹”。
冷傲惊道:“原来这些灭门惨案都是师父所为,但是师父怎会知道‘天山小还丹’在哪些地方呢?”
铜面人冷道:“就是不知道才要一个个去找,但也总算让我找到了。”
冷傲一边吃惊一边又问道:“师父的武功这么高强,难道还有什么禁制吗?”
铜面人双眼露出歹毒的眼神,缓缓冷道:“等你武功练成之后我再告诉你。”
冷傲知道这是铜面人的禁忌,所以也不再多问,两人一阵沉默。
铜面人突然问道:“金龙帮的总坛盖得怎么样了?”
冷傲道:“一切都依师父的吩咐去办。”
铜面人再问道:“人手呢?”
冷傲道:“我最近挑了几个山寨,网罗不少好手,很快就能成军开始征讨江南各帮派了。”
铜面人点头道:“为师不方便出面,所以你的手下要靠你去教他们我的刀法,只要他们学个一成,那就可以列入一流高手之列,对金龙帮的帮助很大,知道吗?”
冷傲道:“弟子知道!”
铜面人点头道:“那最好,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
铜面人一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他的身上始终都是干的,一滴水也没沾上。
冷傲望著铜面人的背影,浑身一震,因为他看见的仿佛不是铜面人而是一把刀,一把散发出强烈刀气的刀。
冷傲再呆立片刻,随即也离开这个绝岭,一身湿透地往山下奔去。
※※※
夜晚,雨势依旧滂陀。
金元宝一家三口不由的缓下了脚步,来到一个小镇客栈打尖。
金元宝一路上都在动脑筋,看要如何才能够逃脱他父母亲的掌握,不回金家堡。
但是金大刚岂是省油的灯,他哪里会不知道他这个宝贝儿子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动了一点手脚。
金大刚将金元宝的七个大穴道都制住了,让他不能运功逃脱,只能像只小兔子一样让人捏在手心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金家堡的点穴手法十分独特,它是配合他们的绝技“惊天指”所孕育而生的,一般点穴手法是解不开的。
因此金大刚十分放心金元宝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厢房,他有把握金元宝绝对逃不出他这个父亲的手掌心。
而且他们住的还是三楼的厢房,金元宝现在武功被制,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两样,虽然厢房有窗户,但是他根本就没办法攀窗逃亡。
金元宝正眉头深锁,不住的在厢房里踱步,想尽办法要逃出金大刚的掌握。
他想过用火遁,就是放火烧了这家客栈,自己趁乱逃走,但想想也未免太过缺德,要是闹出人命,他父亲一定不会饶过他,更何况外头还在下大雨。
他也想过将棉被撕成一条条,然后串在一起做绳子,利用黑夜攀窗逃亡,但是他的武功受制,一定会发出声响,以父亲的功力要瞒过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正当他头疼之际,他所住厢房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头撬开,随即伸进来一双手,一个全身湿漉的黑衣人立即跃入房内。
金元宝正要惊呼之际,那黑衣人已经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开口。
金元宝自出道以来,从没遇过这么狼狈的事,居然让闯入者捂住嘴巴,但他全身功力被限制住,也只能听人摆布。
这时金元宝闻到黑衣人身上所发出的气味,以及瞧见黑衣人玲珑有致的身段,立即判断出来者是一个女人。
只听那黑衣人轻声道:“别出声,小心隔墙有耳。”
黑衣人一出声,金元宝马上知道来者是谁了,金元宝点点头,黑衣人便放开他。金元宝喘了一口气,轻轻道:“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黑衣人将她的面罩取下,露出真面目,赫然便是美人蜂甄诗诗。
甄诗诗轻声道:“我是来救你的。”
金元宝一听,甚觉惊讶,连忙轻声问道:“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甄诗诗答道:“我是奉明月姑娘之命来救你的。”
金元宝一听到明月姑娘的名字,脑袋立即一个变成三个大,更惊道:“是她!你怎么……”
甄诗诗苦笑道:“我是客栈收留的人,当然要听命于明月姑娘,更何况她对我情同姊妹,为她办事也是应该的。”
金元宝点头轻声道:“原来如此,但是……”
甄诗诗立即接道:“你是想问她为什么要救你?”
金元宝点头道:“没错!她不是恨我入骨吗?怎么……”
甄诗诗轻声笑道:“你忘了你赌赢她,她要嫁给你之事吗?”
金元宝摇手道:“那不过是玩笑话,当不得真,更何况我去赌场,只不过是想探听一点消息而已。”
甄诗诗叹气道:“看来你还不懂女人的心。”
金元宝一听到这种儿女私情的话,浑身一阵发寒,心中立即浮现两个身影来,一个是萧雯雯,另一个则是当今天子的女儿小雪公主。
他一想到这两个女人,他便一阵哆嗦,因为皇上要招他作驸马爷,但萧雯雯是他的未婚妻,两个谁也不让谁,吓得金元宝连夜逃出京师来到江南避祸。
没想到来到江南才过几个逍遥快活的日子,就被他父母找著,要押他回金家堡,结果他又惹上了美女明月姑娘,这下子他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想要脱身也很困难了。
甄诗诗见金元宝不发一语,柔声问道:“你走还是不走?”
金元宝正感左右为难之际,隔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晚了要走到哪里去?”
金元宝和甄诗诗一听,大惊失色,原来是金元宝的父亲金大刚。
金元宝立即惊呼道:“快走!”
甄诗诗拉著金元宝便要往窗外跳去,但是甄诗诗才打开窗户,她就停了下来,金元宝闪躲不及,整个人撞上甄诗诗丰满的胸部。
甄诗诗一阵惊呼,连忙甩开金元宝,双手护住胸部,满脸通红,金元宝亦是不好意思的急问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
甄诗诗依旧双手护胸,咬著嘴唇叹道:“你自己看吧!”
金元宝闻言往窗户望去,发现窗户外正站著一个人,那人只用一只手臂的力量便撑住身子,整个人悬空站在那里。
这人不是金大刚是谁!
金元宝一见到父亲,整个人都没力了,他拖著步伐,缓缓坐回床上,对甄诗诗叹气道:“你走吧,我父亲不会为难你的。”
甄诗诗咬著嘴唇,望著金元宝和金大刚,叹气道:“好吧!我走了,你……你自己保重!”
随即她脚一跺,往窗外一纵,消失在夜雨之中,临去时的眼神充满依依不舍和关怀。
金大刚就让甄诗诗从他面前掠去,也不出手阻止,他望著金元宝冷笑一声,随即关上窗户,人便消失在窗外,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到了这个时候,金元宝这才完全放弃逃亡的计画,无奈的让他父母将他押回金家堡。
但是金元宝为什么这么怕回家呢?这个问题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回答了。
※※※
金家堡。
它在武林之中并不响亮,但由于历代堡主都身负高超武艺,所以在关中一带算是个中翘楚。
由于金家堡的传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封闭思想,鲜少有人在江湖中走动,久而久之,人们便对金家堡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金家堡屹立关中数百年,所凭借的便是它的两项武学:惊天指与动地拳!
以前曾经有人打金家堡的主意,但是全都吃了败仗,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都太小看金家堡的势力了。
金家堡一向采取守势,从来没有侵略别人的野心,但也从不让人侵略,所以在休息生养之下,金家堡的势力便更加坚固,更加强大。
整个金家堡上上下下三百余人每个人都会武艺,不管男女老少,大家都对金家堡十分忠心;再加上金家堡乐善好施,因此方圆百里之内都看不到盗匪以及饥民。
金家堡世代男丁都十分稀少,几乎都是单传较多,这也是金家堡禁止弟子出堡闯江湖的原因之一。
金大刚这一代只有他以及妹妹金萱两人,而他的下一代则就只有金元宝一人而已,所以根据祖训以及传统,他强烈反对金元宝出去闯江湖。
由于金元宝是金家堡唯一的继承人,同时也是惊天指与动地拳唯一的传人。
金家堡的两大绝技向来只传男不传女,原因是这两项绝技都属于阳刚的硬功夫,根本就不适合女子学。
所以金元宝从小便开始在他父亲严厉的督促下习练这两项绝技,一方面用来防身,一方面则是为了将这武学流传下来而不至于失传。
这两项绝技在江湖上并非顶出名,但是一些前辈高人却都对此十分重视,因为他们知道这两项绝技绝对可以列入天下十大武学之一。
所以当年武林骄子龙先生上门讨教金大刚时,两人还打得不分高下,令龙先生对金家堡产生一种敬意。
金家堡的建筑古色古香,经过数代的扩建,由原本的一座小城变成占地百亩的大城堡。
金家堡的财富也是十分可观,据说可以列入天下十大首富之一,但由于作风保守,知道的人并不多,就好像他们的武学一样深藏不露。
金元宝一行三人风尘仆仆的终于由江南回到金家堡。
金元宝见到暌违已久的家门,心中不禁一阵兴奋与害怕,而且是害怕多于兴奋。
兴奋的是,他对金家堡原本就有一种熟悉感,经过漂流多年之后,他再次回来,有一股温暖的感觉让他倍觉温馨。
害怕的是,他这次回来恐怕再也不能出堡了,更惨的是,他还必须接受金大刚的惩罚。
金元宝一想到这里,他原本开朗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愁容满面以及无奈的脸孔。
金大刚见状冷道:“你怎么了?回到家难道还不开心吗?”
金元宝连忙挤出一点笑容道:“当然开心,当然开心!”但是心中却道:“简直开心死了,而且死得十分难看!”
金大刚依旧扳著个脸,冷哼道:“口是心非!”
金元宝连忙摇手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我真的十分开心。”他深怕金大刚不相信,马上又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是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金大刚一听还想训斥几句,但是荆梅娘爱子心切,连忙插嘴道:“大刚,有事情我们进堡之后再谈吧!不要再为难元宝了。”
金大刚欲言又止,随即叹了一口气,摇头走到最前面不发一语。
金元宝则是用充满感激的眼神望著荆梅娘,轻声道:“多谢娘!”
荆梅娘摸著他的头笑道:“傻孩子!”
便在他们三人即将进入金家堡之际,路上已经有人前来问安请示。
只见两名年轻人抱拳道:“弟子金一金二拜见堡主及夫人。”
金大刚点头道:“免礼!”
左边那名叫金一的道:“堡主一路辛苦了,咦?后面这位不就是少堡主吗?参见少堡主!”说完两人再一次向金元宝抱拳。
金元宝腼腆一笑道:“免礼免礼!”
金大刚冷道:“传报下去,要干部们在大厅等我,向我报告最近的动态。”
金一立即道:“是!弟子马上去办!”随即两人便匆忙离开,前去传报堡主已回堡的消息。
随即三人进了金家堡,一路上金家堡的人纷纷向金元宝打招呼,有的还偷偷竖起大拇指称赞金元宝了得,令金元宝啼笑皆非。
便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以及欢迎声不断之下,他们三人走进了金家堡大厅。
金家堡大厅十分宽敞,长宽各约十丈,四周立著四根粗大的柱子,顶著约莫三丈高屋顶,显得非常庄严。
大厅两旁这时已经站满两列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其中有老有少,表情十分兴奋。
金元宝认得他们都是金家堡的重要干部,其中有的还是他儿时的玩伴。
金大刚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上堡主之位,而荆梅娘及金元宝则分别立在他的两侧,显得十分庄严隆重。
所有金家堡的人都知道,金大刚的脾气十分火爆,而金家堡的堡规又十分严厉,所以对于他们这位少堡主都寄予十二万分的同情。
金元宝的表情就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脸愁容,眉头深锁,但还不时的东张西望,状似要找寻一个人。
金大刚的眼神与金元宝相同,他注视完每一个人之后,突然冷道:“金萱人呢?”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瘦弱中年人立即答道:“启禀堡主,大小姐她……”他仿佛有口难言,突然说不下去。
金大刚皱眉道:“金吉,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
金元宝知道这金吉是金家堡的总管,他的身子虽然瘦弱,但是一手点穴功夫可是了得,而他刚才东张西望也是为了要找他的姑姑金萱,现在他一听金吉知道详情,连忙倾耳听去。
只听金吉吞吞吐吐道:“大小姐她……出去了。”
金大刚一愣,问道:“她去哪里?”
金吉缓缓道:“她跟龙先生两人离开金家堡了。”
金大刚一听大怒道:“什么!她跟姓龙的走了!”
金吉一脸无助道:“属下也曾经阻止,无奈……”
金大刚知道龙先生的武功高强,金家堡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人能阻止龙先生的行动。
尽管如此,金大刚还是怒道:“无耻淫徒,竟然敢趁我不在时,带走金萱,真是可恶!”
原来龙先生自从京师与金元宝一别之后,便立即赶到金家堡与他的爱人金萱会合,但是金大刚却阻止他的行为,因为他认定龙先生是一个用情不专的骗子,专门欺骗女人的感情。
金大刚为此还与龙先生大打出手,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最后在金萱以死要胁下,龙先生这才黯然离去,但是他却一直在等待机会要带走金萱。
金大刚从龙先生的口中得知他的儿子金元宝出现在京师,于是他与夫人荆梅娘两人一同出堡赴京要抓回儿子,但是金元宝却早已离开京师,于是夫妇俩便依照线索,终于在江南将金元宝逮个正著。
金元宝一听到龙先生已经将他姑姑带走之后,心中十分高兴,因为他姑姑一向对他不错,而且这次跷家,也多亏他姑姑大力鼎助,所以他心中十分替金萱高兴。
另一方面,金元宝对龙先生也是很有好感,虽然龙先生处处留情,但是他知道龙先生对他姑姑是认真的,再加上与龙先生一同大破九重天,与杀人王决战京师的交情上,他心中反而支持龙先生。
荆梅娘见到丈夫气成这样,连忙插嘴道:“大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生气也是没有用的,我看还是想办法找她回来才是重点。”
金大刚叹气道:“才找回一个小的,又溜走一个大的,这要是传言出去,这个脸不是丢大了吗?”
随即他突然见到金元宝一脸欣欣然的样子,又大怒道:“都是因为你,要不然姓龙的怎么有机会逃出九重天,又怎么会将你姑姑拐走!”
金元宝一听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这不关我的事,这……”
金大刚听到金元宝居然敢反驳,更怒道:“你跷家这个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还敢顶嘴,你给我跪下!”
接著金大刚大手一抓,将金元宝给甩到地上,吓得金元宝连忙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荆梅娘见到金元宝被甩在地上,心疼道:“大刚,你怎么这么粗鲁,要是伤了元宝怎么办,他可是我们金家堡唯一的传人啊!”
金大刚恨恨不平道:“这种忤逆子,死了也活该,养这种儿子不如养条狗还听话些。”
荆梅娘一听亦怒道:“你这不是在骂我吗?元宝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你居然说比狗还不如?”
金大刚见爱妻生气,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荆梅娘冷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大刚正要解释之际,见在场的众人表情古怪连忙干咳了一声,冷道:“大家先行散会,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众人离开之后,金大刚这才和颜悦色的向爱妻荆梅娘道:“我一时失言,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荆梅娘冷道:“要我不生气也行,你不要处罚元宝!”
金大刚愣道:“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荆梅娘一听冷道:“那我们就没得谈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金大刚连忙急道:“等一下,老婆!”正要追出去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金元宝。
他见到金元宝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厉声道:“好好给我跪著,等一下我再来收拾你!”
这句话吓得金元宝立即再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金大刚,金大刚则急忙追出去找他的老婆解释清楚。
金元宝等到金大刚离开之后,便偷偷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叹道:“看样子,往后的日子难过了。”
便在这时,从金元宝的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著实吓了金元宝一大跳。
“小少爷,你可回来了!”
金元宝循声望去,他见到一个老头子笑眯眯的对著他说话。
金元宝一见到这老人大喜道:“福伯,是你!你居然还这么硬朗!”
那老人笑道:“小少爷也是跟几年前一样这么活蹦乱跳的。”
原来这老人名叫金福,是专门照顾金大刚一家人的老管家,他从金大刚小时候就开始照顾他,一直到他长大成亲生子,生下金元宝之后又继续照顾金元宝这个小少爷,是一个三朝元老。
金福年纪至少超过七十岁,一头稀疏的白发令人觉得他老态龙钟,但是他的精神却还很好,完全不输给一些年轻小伙子。
尤其金福一身的武学造诣,在金家堡算得上是前面几名,虽然他只是一个管家,但是论起辈分他可还是金大刚的长辈。
金元宝立即拉著金福的手笑道:“福伯,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金元宝当然高兴,因为福伯是金家堡少数几个可以解开他禁制的人之一,福伯的功力金元宝虽然没尝试过,但是他知道绝对可以解开他的禁制没问题。
金福亦笑道:“可不是,能够在小少爷去天禅寺之前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金元宝一愣道:“什么天禅寺?”
金福笑问道:“难道少爷没告诉你吗?”
金元宝一头雾水道:“我爹没告诉我什么事,我被他抓到后就直接被押回来了,他什么也没有跟我提过。”
金福讶道:“少爷也太糊涂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跟你谈呢?”
金元宝一愣,随即道:“这个什么天禅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解开我的穴道,让我早一点能够脱离苦海。”
金福一听连忙问道:“你的穴道受制?”
金元宝点头道:“没错!你快帮我解开吧!”
金福不解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点你穴道?”
金元宝苦笑道:“当然是我老爹,不然还有谁能制得住我。”
金福一听这才恍然道:“原来是少爷,难怪难怪!”
金元宝催促道:“福伯,你就快解开我的穴道吧!”
金福一阵踌躇,犹豫道:“这个恐怕…………”
金元宝立即道:“难道你解不开我的穴道?”
金福摇头道:“没这回事!”
金元宝再激他道:“一定是这样没错,唉!原来福伯真的是老了。”
金福虽然七十多岁了,但是他可不服老,他摇头道:“胡说!我是老当益壮!”
金元宝见他上当,立即道:“难道你忘记怎么解穴了?”
金福更不服道:“没这回事,我的记忆可是不输给一般年轻人!”
金元宝见金福逐渐上钩,连忙再道:“那你瞧瞧我的穴道要怎么解,我才不相信你解得开,我看你一定是忘记了。”
金福一听,连忙举起金元宝的手,摸著他的脉门,不服道:“没有我解不开的穴道,我就解给你看。”
随即金福便双手迅速的在金元宝的穴道上点了起来,金元宝心中一阵大喜,他发现受制的穴道已经解开,他的内力也开始流动起来。
金福双手一阵点穴之后,随即停手得意道:“你试试看,你的穴道解开了没有?”
金元宝身上的禁制在金福的帮忙下终于完全解开,他大喜道:“福伯,你的解穴功夫果然一流!”
金福一听得意笑道:“这还用说,我……”尚未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阿福,你上当了!”
此话一出,金元宝与金福尽皆一惊,尤其是金元宝的脸色就像踩到狗屎一样那么难看,两人立即回头。
原来说话的正是去而复返的金大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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