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青自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已经半夜,给自己弄了杯牛奶,去把铁门锁好,准备休息。
“休怨?”她赫然发现门旁倚坐着一个人,一颗心不由得揪紧,“休怨,你怎么了?”她连忙打开门出去摇他,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休怨睁开惺松睡眼,拧眉看了仲青一眼,又抬手看看腕表。
“怎么了?天还没亮呢?!”原来他守着守着,想不透自己为何要为一个女人牺牲至此,竟然无聊到睡着了。
“为什么在这里……”仲青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回去?”
难道是想保护她?仲青心上因这个想法掠过一阵暖意,但随即想到她不该有这种感觉,不该允许他介入她的生活,连忙甩甩头,阻止自己去想。
“我担心……”休怨正想剖析自己的担心和困惑,仲青竟不等他说完,就无情的下逐客令。
“不用你多管闲事厂”仲青严厉的拒绝,他所散发出来的关心和暖意,令她心慌,那之间蕴涵着一股魔力,不知不觉地将她的心思全拉向他,“我的安危我自己会负责,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来鸡婆,也不用你……”
受伤的情绪蓦然自休怨毫无准备的心中升起。
“闭嘴!”休怨气呼呼的大吼。
该死的,他几时卑贱到必须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哪一个女人不因他望她们一眼,就感激得痛哭流涕,哪像这个女人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可恶,老虎不发威就被她当病猫,她愈不把他当回事,他就愈要侵入她的每个领域,强迫她正视他的存在!
左手拉开门,右手一把将仲青拽进屋内,再狠狠把铁门甩上。
“你要做什么?”仲青惶恐的大喊,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全面笼罩她,她只能吓得节节后退。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时而稚气温暖,时而阴鸷危险?他所散发的危险气息重重压迫着仲青脆弱的心脏,令她喘不过气。
“做什么?”休怨逼近她,直到她的背脊抵住坚硬的墙,怒气将他脸上的线条,绷成一股不容违逆的凛凛英气,不容许任何人将往意力从他身上抽离,“当然是警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从紧咬的牙缝中硬挤出几个字。
仲青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只可惜身后已无退路,贴着墙的手在颤抖,双脚也在发软,她愈来愈害怕,休怨危险的气息却愈来愈逼近。
“告诉你,”他贴着她唇畔,热气呼在她脸上,引起她的轻颤,近乎低语的迷人嗓音有极具压迫力的警告,“没有人能抗拒我的魁力,没有人能不把我当回事,更没有人能在引起我的兴趣后还全身而退,包括你,懂不懂?!”
仲青很想出口驳斥,却被他慑人的英气压迫得说不出半个字,微启的唇中只有热气随着发紧的心脏不规则的吐纳。
望着她微颤轻敌的红唇,坚硬如铁的怒气被一阵柔柔的想望取代,休怨的眼中缓缓漫上一层氤氮红,性感的薄唇缓缓熨贴在那两片唇瓣上,柔软的唇瓣触动他的神经,传入他的灵魂深处,撼动他的生命。
仲青无法思考,也无法移动,她完全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当那薄唇轻啄她的唇,她的心悸动得要跳出来,仿佛初吻般的颤栗,在她心中汹涌,牵动她的魂魄,让她有阵狂喜,并同时感到深入骨髓的惶恐——爱情的伤害病彻心肺,够她永生牢记。
“把嘴巴张开。”休怨轻语,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她滑嫩的下巴和颈项间摩挲,像爱抚一只猫。
“不……”仲青摇晃头部,小脸皱成一团,失声拒绝,“不——”
天哪,谁来救救她,她不要陷入爱情,也不要被这个恶棍蹂躏,更不要感受心中的摩动,天哪!
她的尖叫声轰醒了休怨的理智,他讶异于自己的沉迷和失控——从来没有女人能把他逼到这地步!
不行、不行,生气太浪费力气和精神,他必须夺回自己的主控权,不能被情绪牵着鼻子走。转眼间,他又摇身变回那个懒得费力生气、吊儿郎当的休怨,一抹笑意自他嘴角漾开。
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凶他,现在总算让他找到报仇的机会。一些调皮的念头顿时自他脑海中涌出来。
“嘘……”他朝她呵口热气,低哑的说,“小声一点,你会吵醒邻居。”
呼在脸上的热气引起仲青浑身打颤,她惊煌的呼声。
“你离开我。”她小声的抗议。
他的身体压着她,连脸也凑那么近,害她全身血液都在逆流,小脸又红又烫。
“不……要!”他刻意拉长“不”字,嘟起来的唇轻触她的,又引起她阵阵哆嗦,他得意的轻笑起来。“如果刚刚吓到你,我道歉,但是我不打算离开你。”
她的反应那么诚实好玩,他才不要放掉逗她的难得机会。
“可是……”仲青局促不安,他靠这么近,让她连生气都好困难,“很晚了……”讨厌,他的热气一呼一呼的,让她很难拉回注意力。
“没关系,我不在意时间。”休怨俯身,无比亲密地在她耳畔轻语,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热气灌入她耳中,双唇也若有似无的触碰那敏感的耳垂。
“可是我……”她想说她的睡觉时间到了,却迷心得说不出来。
他的小动作拥有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将她的四肢百骸变得软绵绵,把她推入某种不真实的热流漩涡。
“没关系。”她迷濛的眼神、微启的红唇,对他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他忍不住想去撩拨。
伸出舌头,他在那诱人的耳垂轻舔,感觉到她灼热的呼吸、狂乱的心跳,细碎的吻顺着美好的轮廓蜿蜒而下。
“你……你靠太……,太近了……”仲青闪躲着,想推走休怨,但那麻麻痒痒的感觉吃掉她的力气,她很难把注意力捉回来。
“还可以更靠近一点。”他把脸埋人她的颈间,舔吻她的咽喉。大部分的女人只要这里被舔,整个人就会瘫软下来。
果然,没一会儿,仲青已经整个人无力的软下来,只能靠他的躯体来支撑。
“呢……”她实在很不习惯与别人这样贴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使她的力气回来一点?有没有办法使她的身子不要这么热?可恶,他为什么要把她变成这样?
“很棒的感觉吧?”休怨轻笑,对她率真的反应感到很新鲜,“试试这里,如何?”将唇舌移到她凝脂般的胸前;那分柔滑触感几乎令他疯狂。
“呜……不要……”体内那股陌生热流使她又狂又乱,意识到将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害怕得直想逃。
“嘘,放松,顺其自然。”休怨温温柔柔的吻她,她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令他意外,但他不以为方聪会放掉一块到口的美食,“会很好的。”
“放开……”仲青还想抗拒,却在乳尖被炽热唇舌占有的瞬间,迷失在那又热又暖的激情洪流里,意识只剩低低浅浅的呻吟。
“我说吧,会很好的。”他的唇舌在那又柔又嫩的乳房上游移,无法移开分毫。她对他除了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外,还有难以形容的影响力。
“嗯……”仿佛甘霖灌溉荒漠,一股暖流自他的每个抚触流过她孤寂的生命,驱走了生命中最枯涩、冷寒的部分。
“把你自己给我……”休怨忘情的吻着她的肩骨,不断低喃,“好吗?”
休怨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恳求的话,他打从一开始只想逗逗她而已,向来只有女人求他让她们上床、求他满足她们,几时需要他开口恳求?
但仲青毕竟是不同的,她除了拥有他从未见过的凶悍外,还有阅人无数的他所无法想象的甜美诱人,令他欲火乱窜、意乱情迷。
“好……”仲青迷蒙的回答,她想要更多属于他的体温,更多让她生命温暖起来的元素。
“嗯。”休怨激狂的吻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她身上有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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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怨将仲青抱到床上时,那张二手床负荷不住的发出嘎嘎声响,但他们充耳不闻。
他们沉迷在前所未有的奇妙经验中,无法自拔。
休怨讶异于仲青的奇特,她柔媚迷人,除了比所有他碰过的女人更令人销魂外,还具有一股无人能及的神秘力量,深深震撼他的灵魂,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她是上帝为他量身订做,今生惟一该抱的女人!
仲青沉迷在休怨的温柔中,他细腻、温暖、充满耐心,每个动作都让她觉得自己被深深珍爱呵护,每个吻都让她冷凝的心发热燃烧。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这个男人知道她所受的伤害,能治愈她心中的伤口!
她果然是上帝为他量身订做,唯一属于他的!她的一切注定归他所有,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破烂的二手床承受不了他们所制造的强烈震动,塌陷下去。
在轰然大响中,仲青与休怨连同被单、床单往床下滚,当场纠缠得难分难解。
“啊——”仲青的呐喊分不清是因为高潮,还是因为惊吓。
当仲青自那难以分辨的感觉中恢复过来,才发现自己被休怨以全面保护的姿态拥抱着。而棉被把他们里得像蚕蛹,彼此身体密切贴合,她心跳紊乱、呼吸急促,全身都在燃烧。
天啊,她是不是疯了,与方聪交往七年,坚持不上他的床,现在却躺在一个仅认识一天的痞子怀中,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难道是因为他那一点点温柔?她悲哀的发现,原来她是如此渴望被爱。
不,这是她永远的秘密,她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就昏了头。
“让我……出来……”她想钻出床单,身子用力排拒他,却只惹得他更亢奋,她的意识更飘忽。
“别,宝贝,这样很好。”休怨边亲吻她额上的薄汗,边若有似无地用坚硬的躯体摩擦她柔细的肌肤。
“不要……别……这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四个字还没出口,她的身子升上一阵难以形容的痉挛,快感将她所有念头冲刷一空,惟有抱住休怨伟岸的躯体,才能不被这强烈的感觉吞噬。
“我说过,会很好的。”休怨边细细的吻她、啃她、舔她,边心满意足的低唤,“宝贝,我的宝贝。”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仲青轻喘,全身力气像被榨光,心中却留有方才的温柔和暖意,但是她不想承认自己喜欢这感觉,更不想承认她喜欢他唤自己宝贝的溺爱口吻。
“不,没有错。”休怨抵着她的额头,无比肯定的眸光望进她的眼眸,“错的是我们走了太多冤枉路,你跟我是命定的恋人,我注定只爱你,你也注定是我的宝贝。”
因为她,他替自己的生命找到了定位。
“那都是骗人的。”仲青一口否定他的话,她已经不想去爱人或被爱了,“我不相信,那些命中注定、前生约定,都是骗人的。”
与方聪相恋的那七年,他不知说过了多少这种话,最后事实证明,那只是他的甜言蜜语。
“我会证明给你看。”休怨有无比的信心,相较于任何科学根据,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准确的直觉是上天赠予他最珍贵的礼物。
“不必了,我只希望你从我眼前消失,让我过回原本平静的日子。”仲青别开脸,想拒绝他的吻继续落在脸上,却怎么也逃不开,“不要再吻我了。”她的音量拔尖。
“如果我说不呢?宝贝。”休怨热吻她的唇,纠缠她的舌,浅浅的轻笑开来。他早知道她永远不会遵照自已的期望,永远只会像只刺猬刺人或逃离,永远不会像别的女人对他痴迷。
这样很有趣,有了她,他的生活会跟以前截然不同,他的日子肯定会生动而多采多姿。
“可恶,我要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仲青很想跳起来痛骂他,只可惜棉被里得太紧,别说跳起来,她根本动弹不得,无意中意识到彼此的贴近,她瞬间脸红心跳。
“你……我要出去……”天哪,好羞人,她怎么会这样赤身裸体与男人裹在一起?
“不要,肌肤接触温暖又舒服,我不让你出去。”休怨翻个身,把想钻出去的仲青压在身下,“而且你是我遗失的那根肋骨,抱着你睡是理所当然。”他像个小孩似的赖定她。
“谁是你的肋骨?你这个色狼、色情狂、变态,离我远一点厂仲青破口大骂。
可恶,他一定要提醒他们做过的事吗?她是喜欢他的温柔和体温没错,但,只有刚才,从现在开始她要恢复原貌,不期待任何感情,不眷恋任何温暖。可恶!都是他破坏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不要,你是我命中注定的恋人,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你也要记住,你是我的恋人,从今以后不能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反正他要独占她。
“白痴,谁是你命中注定的恋人?你爱看浪漫小说和电影是你的事,别把我牵扯进去。”仲青挣扎着要脱离休怨的躯体,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放开我。”
“白马王子怎么可能放开他的白雪公主呢?”休怨又笑了起来,她的表情像个害羞耍赖的孩子,泄露她费力隐藏的心事。
“才怪,你是大野狼盯上小红帽!”仲青不苟同的反唇相稽。
虽然全力驳斥,他的话却在她心湖掀起圈圈涟漪。
变成某人的白雪公主是每个女人的想望,她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她认为自己不会变成某人的白雪公主,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仰赖男人而活的柔弱女人。
“大野狼也不会放过小红帽呀!”休怨笑开来,她果然很有趣,“劝你别再动了,再这样动下去,大野狼恐怕又忍不住要多“吃”你几次,到时只怕你再怎么求饶都没用。”休怨用诱人的嗓音、柔软的语调提醒她。
“你……”仲青怔了怔,小脸烧起一把火,把头甩向旁边,再也不敢乱动。
她才不是怕他,她只是……只是不想有把柄落人他手中。
“很好,很乖。”看着她全身僵直,表情不甘不愿,休怨很满意的笑笑,她的屈服或反抗都很有意思。
忍不住用脸颊厮磨她姣好的脸庞。她的皮肤细致又柔软,令他爱不释手。
“你不要乱摸我。”本想尖叫的仲青改以小心的闪躲,在这对自己极为不利的状况下,尽量不去惹怒他。
“你是我的,我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你不动?不过,看在你累了的份上,就先让你好好睡一觉。”休怨调整一个全面霸占她的姿势,把头埋入她的颈窝,嗅闻她动人的气息,果然没有再动。
仲青屏息了半晌,发现他没任何动作才放下心来,可是他好重,地板那么坚硬,全身又动弹不得,她觉得很不舒服。
“休……休怨……”她嗫嗫嚅嚅的开口,怕他又找机会欺负她。
“嗯?要再做几回?”休怨右手拖腮,映着薄弱的月光,凝视她好看的脸庞。
原来她有一对秀气的细眉,眼睛晶亮灵活得像天上会说话的星星;她的鼻挺翘得充满傲气,诉说着某种坚决;她的嘴娇小细致,完全不像会和人吵大架;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就像小孩子的肌肤……目光往下移,她的颈肩满他方才落下的吻痕;那头黑发柔柔亮亮,在月光中流泄着健康的光泽……
她的真面目原来这么迷人,为什么平常要把自己弄得邋邋遢遢?她不生气时原来这么可爱,为什么偏偏要那么会生气?
如果能好好改造一番,她必定能摇身变成魅力无限的大美人。心念及此,当下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带她到自己的造型公司,好好改头换面一番。
“才不是!”仲青像被什么咬到一样大叫起来,双颊烫热如火,“我不舒服,地板太硬,你太重……”事实上,她比较想念她舒适的床,只是不知那不争气的床还能不能睡人。
一想到那床坍塌的原因,她就羞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哦?”休怨翻个身,让他们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这样可以吗?”他轻笑,他喜欢她像只小猫般趴伏在他的胸口,那感觉比其他女人的攀附好上千万倍。
“休怨……”姿势的改变,让仲青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尴尬处境,耳根又羞又窘的烧起来。
她羞得撑起身子拉开距离,却发现这反而将自己的胸部裸露在他面前,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如何?”休怨凝视她羞红的脸颊和耳根,发现她这种小女儿羞态,非常迷人。
“你……”他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嘲弄她,仲青火气一下子全扬上来,“可恶,你放开我,这是我的地方,我要睡我的床!”可恶,都是他,害她丢脸又害她损失一张床。
“嘘……”他双手接着她的纤腰,整个把她纳人胸怀,“你是我的,该睡的地方,是我的胸口。”他一秒钟也不想失去她的体温。
“你……”仲青还想大嚷大叫,休怨却一径地把她按在怀中,“别再吵了,乖乖的睡喔!”他像母亲哄孩子般拍拍她的背。
仲青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双眼,找到舒适的姿势,倦意立即升上来。
虽然她勉强接受他的提议,却不表示她已经妥协,下个礼拜一,她非冲到休怜面前,问她让休怨来纠缠她,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