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月楼数百间的房告里,入夜之后有一向布直雅致的厢房里,正在进行一慕“养眼”的好戏。
又矮又瘦,其貌不扬的满月楼主欧阳三郎,正躺在软铺上。
这个房间整个地面都是床,所谓软铺就是在房苘一角地面上的一条严摊的被褥。
欧阳三郎称这个房间为“爱的小屋”这个名字虽雅,含意却很暖味。所谓”爱的小屋”也就是“做爱”的小屋。
这里地面铺了两层“榻榻米”,很有弹性,人在上头活动,软硬适中,且不会发出“吱吱”怪声。
若男女在此做爱,可以任意在地铺上翻滚。不受床铺那种小小范围限制,施起来会更痛快。
欧阳三郎脱光了衣服的裸体象剥了皮的兔子,白白的又有些地方有些粉红.胁骨清楚可见,他脸上有笑容。
他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是的,他看到十分有趣的事了。
他看到无尾花狐柳媚媚和一代妖姬柳青青,穿截得整整齐齐.走进他的房间。
欧阳三郎侧卧着,拾起眼皮打量了两女一眼。
“到‘爱的个屋’有个规定,你们知道不知道?”
“什么规定?”
“不能穿衣服。”欧阳三郎平静地道:“身上除了与生俱来的东西,不可以加上任何附带品,连戒指,耳环都不能有。”
无尾花孤柳媚媚和一代妖姬柳青青彼此互望了一眼,眼神中有捉狭之意。
两女一声不响,转身走出门去。
门外地面与“爱的小屋”铺面,有半尺多高的差距。
两女站在门外,含笑看着欧阳三郎。
欧阳三郎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退,他知道自己的“卖相”太差,年纪又已不小,象柳家姐妹这种见识多广的女人,是不会对他动真情的。
即使他脱得精光,摆出“潇洒”、“浪慢”的姿或,那两个女人也不会多加顾盼的。
世界上所有的爱情故事,仿佛都发生在傻男美女身上。非傻男、非美女则没有恋爱之谈,顶多凑合着进洞房,然后再生下一大串儿女。
可叹的是,人世间的人十之八九都是相貌平庸的人.才会有那么多平庸的家庭组合。
平庸男女主合一个平庸的家庭.除了柴米油盐一些家庭琐事,还有什么值得讲述记裁的?
要让一对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投怀送抱,若没有“傻男美女”这项条件,是绝对办不到的。
当然,金钱有时候可以买到.权势也可以办到。
“大姑娘、二姑娘、你们怎么不进爱的小屋。”
欧阳三郎知道两女的感觉,故意逗她们。
无尾花狐柳媚媚朝欧阳三郎遥遥抛了个媚眼,咭地一声轻笑道,“如果大姑娘该二姑娘全照撮定办,进屋之后我怕欧阳楼主会应付下来。”
她的话里有明显的轻视之意。
欧阳三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点了点头,承认道:
“我的确应付不来,不过我也许不必应付,只欣赏欣赏两位曼妙动人的曲线,养养眼可不可以?”
他要两女脱衣,目的只是欣赏。
无尾花狐柳媚媚和一代妖姬柳青青的脸色都变了。
她们知道欧阳三郎的实力,也知道欧阳三郎的脾气。
她们在满月楼还是新人,没有实权,虽然支领的薪俸不低,却无法号令一兵一卒。
她们还没有能力顶撞欧阳三郎。
“大姑娘”无尾花狐和“二姑娘”一代妖姬,没有犹豫过久,很快就动手除去身上的“附属品”。
一会儿之后,两个光溜溜的大美人,披散着及腰长发,轻轻盈盈的走进爱的小屋。
欧阳楼主己改卧姿为坐姿,手一抬道:”大姑娘、二姑娘请坐。”
室内没有椅子,花狐和妖姬采跪姿坐下。
她们的坐娄都很优美,双手交互叠在膝上,正好将乳峰和“黑肚”部位遮拖了一部份,使得三点处若隐若现,更撩人退思。
欧阳三郎张开双腿坐着,两腿间毫无遮蔽,他没有去调整他那支枪的姿势。
他的东西是很不受女人欢迎的一种.因为他的包皮太长,即使处于勃起状态,整个东西仍旧全被包囊在一层又黑又黄又是黑斑的皮里面。
除非用手将包皮退到后头,即使退到后头,也只是短时间如此,一下子又恢复原状。
包皮里藏污纳垢,是每个有经验女人所不欣赏的。
无尾花狐和一代妖姬很仔细的观察了欧阳三郎的“奇形怪状”之物,都暗暗叫苦。
万一欧阳三郎以权势压迫她们,要她们乖乖应承,她们是不是还有可能推拒?
欧阳三郎武功高强、行事诡秘,性格多变,她们姐妹一个应付不好,玩笑并不成,还很可能弄得香消五殒,这……怎么办呢?
“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欧阳三郎静坐如故,没有采取行动。
“我们……”一代妖姬柳青青舌头打结,嗫嚅道:
“我们希望楼主能吸收浪子田野和钻石公子慕容狄,游说工作,可以派给我们姐妹。”
欧阳三郎笑笑道;“可以,让大姑娘、二姑娘的情郎进满月楼。一来能让两位能安心工作,二来可以培养成对抗大刀四海帮的一股力量,这个主意很好。”
“谢谢……”一代妖姬和无尾花狐抢着道谢。
两姐妹嘴里道谢、心里也松了口气。
既然欧阳三郎知道田野、慕容狄跟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会再打她们的主意了。
“你们尽快去办,务必要赶在一枝花之前,将田野、慕容狄拉过来。”欧阳三郎笑道;“不过,在你们离开之前,我要你们给我一点实惠的好处,等田野、慕容狄进了满月楼之后,我就再也不向你们要求什么。”
欧阳三郎的话讲得很狡猾,言下之意是:让那两个男人进满月楼,是老子特地开恩赏赐的,你们如想如愿.总得表现表现吧?
无尾花狐媚媚、一代妖姬青青面面相觑,都有悔意。
她们离开四海客栈时,卷走的款项有十万两之多,为什么不晓得见好就收,退出这个疯狂夺权杀戮的圈子呢?
柳媚媚确曾受满月楼的好处,那尊价值不低的玉美人,就是老月楼给她的购买秘密代价。
如今可好了,又卷进旋涡里,想替满月楼吸引两个可用之才,还必须赔上身子。
瞧欧阳三郎那副“贱棒子”,柳媚媚、柳青青就有气。
可是,她们却只能在肚子里生气。
满月楼要处分两个违纪的女人,有的是方法。
无尾花孤柳媚媚的手已不在膝部,两手上举,在绕弄自己如黑瀑般的长发。
“楼主要什么样实惠的好处?只要我们办得到,一定尽力就是了。”无尾花狐柳媚媚的声音很低。
“很简单,你们两人一个扮男人,一个还是女人,然后表演几套拿手床上功夫给我看看。”
欧阳三郎舔舔嘴唇,色眯眯地道:“表演得好,我会送你们一人一条珍珠项链。”
柳媚媚、柳青青忍不住笑了。
原来如此,欧阳三郎只想过过干瘾,并不会以那支奇形怪状的枪攻击她们。
可是,她们纵然经验多,但要以欧阳三郎告之的方式“表演”,毕竟还是头一遭。
头一遭也无妨,只要稍加揣摩,就不难登堂入室。
两姐妹不再迟疑,柳媚媚连忙答应道:
“我们马上表演,赏赠不敢当,只是我们从没有做过这种方式的事情,所以可能让楼主见笑。”
欧阳三郎道:“我若见了不‘笑’,那才不正常呢。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先把过去跟情人在床上的情形,仔细讨论,然后再决定如何做。我不要你们应付了事,我要看上乘的东西。”
以听来意淫,也是一种享乐,欧阳三郎显然希望听到两姐妹的性经验。
两姐妹不是傻瓜,自然一点就通。
欧阳三郎又道:“讲得越详细越好,别把我当外人。”
无尾花狐柳媚媚以双手捧着自己的乳房,闭上眼,很陶醉地道:“回忆是甜蜜的,姐姐,你先说。”
柳媚媚道:“我从十四岁初潮来临,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之后,跟我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少说也上百人,在三十年之前,懵懵懂懂的,根本体会不出男女关系的奥妙。”
柳青青陷入回忆,也回想自己在补解人事时的一些往事。
“三十岁之后,我到了虎狼之年,变得贪得无厌。”柳媚媚闭着眼睛道:
“我曾有一个晚上要三个强壮的人伺候的纪录,有时是三人一起上劈,有时三人轮流,我只追求享乐,从没有想过其它问题。”
欧阳三郎忍不住插口道:“三人轮流还好办,三人一起上是怎么个情形?”
柳媚媚道:“你要我……怎么说得出口?楼主难道不能凭想象……”
欧阳三郎不满意她的回答,催促道:“别吞吞吐吐了,叫你仔仔细细的说,你还怕我取笑你?”
柳媚媚长长吸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一个负责我的下身,一个负责我的胸部,另一个则照顾我的脸。”
欧阳三郎吞了一口口水道:“用什么方式负责胸部,照顾头脸?”
柳媚媚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男人还有什么方式?当然是用嘴和那根宝贝啦。”
欧阳三郎焦急地看着柳媚媚,颇眉道:“还有呢?”
柳媚据顿了一下道:“我就举最近的两个实例讲好了。我有个男朋友,不到二十岁,名叫鲁强,是个智力不足的人,他在床上可以说是最实力派的猛将。不靠任何药物,不靠特殊技巧,可以持续奋战整个晚上。”
柳青青听着,露出羡慕的表情。
“往往起下了床的是我这个与以为精力过人的女人,他即使整晚不眠不休动个不停,一天亮,又能生龙活虎干粗话。”柳媚媚叹了口气。
她离开四海堂客栈时.太过于匆促了.没有带鲁强走,想到鲁强对她的依赖顺服,她就忍不住心酸。
“他是个公牛型的男人,不会任何甜言密语,这是令人遗憾的地方的。”柳媚媚托腮沉思低声道:“我很怀念他。他如今不知到那儿去了。”
欧阳三郎道:“我不反对你接他到满月楼来。”
柳媚媚转忧为喜道:“真的?”
欧阳三郎道:“我难道会开你玩笑?满月楼又不是养不起人,何况那小子还有几斤笨力气,干粗活是没问题的,只要你带他来,他就可以来,谁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柳媚媚道:“至于浪子田野,他是个还蛮讨人喜欢的男人,有一种男人的味道,气质好,武功高,模样傻俏,这是他外在的优点,至于他床上的表现,比正常人好,但比不上鲁强的勇敢善战。”
欧阳三郎道:“你别讲表面话,把在床上时,你跟他的反应全说出来呀,不然待会儿你跟青青姑娘怎么表演?”
柳媚婿纵然再放荡,也有些难以启齿,她不想伤害田野,又不能不描述,只好勉强把田野在她引导下,让两人都在性高潮上达到兴奋的极点,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遍。
欧阳三郎听得津津有味,眼光在柳媚媚身上转个不停。
轮到一代妖姬柳青青说“故事”了。
柳青青娓娓道:“我跟慕容狄只有一次,那次时间也不长,两人又限于环境,都是闷葫芦,实在乏味得很。
我没有姐姐那么幸运,有条公牛在旁边伺候。为了拿跷,我除了跟慕容狄的那一次,可以说有一年多末接触过其他男人了。”
欧阳三郎很惊讶:“一代妖姬会虚度年华,这我不相信。”
柳青青无奈苦笑道:“人人都以为我生活放荡,一抓一大把男人,其实,这种成见是不正确的。”
柳青青当然不会把跟熊大个儿那一段说出来。
“我结识的男人不少,但真正上过床的不超过十个。反跟姐姐比起来,瞠乎其后。那些男人,都是认为我值得献身的,一般来讲,素质都很差。”柳青青的特性是“说谎不打草稿”。
柳青青私低下对男人的嗜好,不知她所强调的那种品味,只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她才这么说的。
“这十个男人中,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一个我叫他‘丑丑’的年青人,我叫他丑丑”,他的本名当然不叫‘丑丑”。”
柳青青的眼神很柔和,看着自己的手.慢慢说道:
“丑丑具有所有好男人的条件,善良、正直、勇敢。尤其在床上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他很肯学习,不自私,一定要我能享受到销魂的滋味,他才会停止……”
听一个女人赞美另一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心里舒服,欧阳三郎似乎是个例外,他听得认真。
“丑丑的反应如何?东西是不是特别庞大?”他问。
柳青青随意编造了一段很甜美的很煽情的爱情故事,把丑丑那个拼说的象真的一样。
欧阳三郎忽然道:“这么好的男人,几乎是零缺点,你怎么放弃他了?”
柳青青幽幽一叹道:“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丑丑竟然染上了时疫。死了。要是他还活着.我柳青青早是个儿女成群的少奶奶了。”
欧阳三郎一拍巴掌,笑道:“现在,你们就演练给我着吧。”
柳媚媚道:“我扮鲁强,你扮我。可是,我又投有阳具,表演怎会逼真?鲁强靠的就是那个东西呀。”
柳青青道:“姐,你别吃我豆腐,玩假的,要什么阳具?”
欧阳三郎突然站了起来,笑道:“我的可不可以凑合着用一下?”
仍是跪姿的两姐妹听了大吃—惊,不约而同的望向欧阳三郎的下体。
他的东西已向前伸直,只不过仍旧包在一层皮里,邋里邋遭的,一点也没有雄纠纠气昂昂的“雄姿”。
如果两姐妹还是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女,他发泄一下,还不至于沦为被指指点点的笑柄。
但他若一时冲动乐昏了头,则难免被这对姐妹在背后耻笑、批评。
好在他也乐够了,总算聊胜于无,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宝贝,不禁叹了口气。
他也有妻子,还生了三个儿子,可是他的宝贝实在不喜欢钻老婆那个没有一点阻碍,进出自如的“洞”。
老婆的肚子只适合生孩子,他对于她也从来没有一句批评。
他对原配有份感情,那是很保守的感情。
他在老婆身上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乐趣,他也很想从别的女人身上挽回失落的“性趣”。
可惜,他没有那个胆。
他不乱搞.别人还维持对他不可侵犯,莫测高深的印象,一旦“下海”了,要保持神秘形象就很难了?
看到两女安然入睡,他不禁有点心酸酸的。
为了解决宝贝的亢奋,他只好自己动手娱乐自己。
柳青青、柳媚媚已发出均匀的鼾声。
欧阳三郎毗牙咧嘴,努力运动着双手。
这时,小屋外幕色四合,天已经黑了。
“你为什么只订一间客房?”慕容狄眉头皱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在小地方节省过,而田野竟寒酸地向朱凤梅表示,要一间双人房。
朱凤梅还在坐时,慕容狄不好责问.这会儿她喜孜孜地去安排房间,慕容狄憋不住开口了。
田野摸摸微凸的肚皮道;“别紧张,我自然有我的用意在。”
慕容狄不解道:“什么用意?难道你要让关洛五凤认为你有断袖之癣?”
田野替自己斟了半杯酒,打了个哈欠道:“当然不是了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也保护我。”
慕容狄似懂非懂地道不,“别打哑迷,有话就直说。”
田野身子前倾,低声道:“我曾经被梅凤瑶算计过,虽然没吃什么亏,但余悸狄在,我们两人同床,可以避免她半夜叫缠。
你想想看,整座四海客栈有关洛五凤五姐妹,个个都是妖艳无比,生意当不然差多那里去,五姐妹忙生意忙了一天,连点消遣都没有。万一相中了我们两个,岂不糟糕?”
慕容狄道:“对呀?万一她们半夜溜进房里,意图强暴我们岂不糟糕?”田野噤声不住笑了,女人会不会强暴男人?
严格说起来,不会。
男人只要不把东西放进女人身体里,就不会被强暴,在男女性行为中,男人一向主动,女人一向被动。
若有男人叫屈,认为女了强暴了他,得到的评语多半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鬼才相信你会被强暴呢。
可是,田野认为女人会强暴男人,慕容狄也赞同,因为他们都有过并非出自本意的性行为。
“奇怪?朱凤梅去替我们订间客房,怎么老半天不见回来?”田野望望大厅后的出口。
“我想,她会顺便替我们找来麻烦。”慕容狄灌了怀酒。
“找来麻烦,找来什么麻烦?”田野眨跟道:“我们如果果怕麻烦就不会来了。”
慕容狄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朱凤梅现在是去找另外四风,一起过来看好戏。”
慕容狄没有猜错,首凤朱凤梅果然奔着四个妹妹,嘻嘻哈哈的进了大厅,直奔两名俊男的座头。
朱风梅脸红红的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他指着田野道:
“这个人我不必介绍,你们全清楚,他是大姐魂索梦系心上人火爆浪子田野,大姐虽然日夜惦念着他,他可不领情呢。”
朱凤梅目光在另外四风身上转了转去.顿了一下,很慷慨地道:
“感情的事,不能一厢情愿,大姐也不敢埋怨这个浪子,他浪子愿意,你们也认为他还是个对像.就可以交往,大姐决不会霸着他不放。”
朱凤瑶是老么,早听大姐提过田野的恋史,只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偷偷打着田野。
朱凤梅笑了一笑.揉揉胸口道:“这个慕容狄也是够条件的男人,听说他跟一代妖姬柳青青有一手,哦……不是有一手,是有一腿。
不过,我们五凤姿色也不差,不见得比不上那女人,妹妹们你们放心大胆地表达情感,钻石公子出手很豪阔,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的。”
朱凤梅原来在“花姑娘”执掌喜年来大厅,众粉头的生意。朱“妈妈”惯了,出言吐语都欠不了老鸨的口吻。
天底上有几个当大姐的会这么推销自己的亲妹妹的。
慕容狄一拍桌子道:“大小姐说的对,关洛五凤个个是国色天香的尤物.我钻石公子无一不爱,只要那位愿委曲陪陪我,我一定不会少她好处。”
慕容狄的口吻也像嫖客;将五凤全当成妓女了。
朱凤梅、朱凤兰、朱凤菊、朱风竹全视为理所当然,笑得花枝乱颤。
只有么凤朱凤瑶受不了大姐这么恶劣的推销手法愤愤开口道:“大姐,你能不能替自己保留一点自尊?也替我留点面子?”
么风的话让首凤下不了台。
朱凤梅的脸色变了怒叱道:“你要自命清高就别跟我们走在—起,要认为我们四个姐姐垂你的脸,你就别叫我们姐姐。走,你给我走,少哭着脸在这里煞风景。”
么风朱凤瑶眼眶一红,哽咽道:“好我走,我走,不过,我要替死去的爹娘劝劝你们,人必自悔,而后人悔之,到有一天你们把青春漏光了,又弄得一身脏病的时候,你仍就会知道我说的话不是赌气,而是老实话。”
么风朱风瑶这段“不中听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另外四风的心湖,激起串串涟漪。
尤其么风朱凤瑶。抬出死去爹娘那块大招牌,让另外四风都感到有些讪油然,且无趣。
首风朱凤梅脸上一阵青白一阵的,对朱凤竹道:“老四你去找老五,别让她乱跑,现在城里治安不好,别出了事才好。”
朱凤竹应了一声,临行偷偷向田野投了幽怨的一瞥。
慕容狄见朱凤瑶和朱凤竹要走时,又偷瞥田野而不是看他,不禁有点又忌又羡。
“浪子老弟,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女人那么死心踏地的对你好?”慕容狄含笑低声道:“告诉我窍好不好?”
田野苦笑道:“去你的大头鬼。”
朱凤梅心细如发,也看到老四,老五的“临行一瞥”,心中也在纳冠。
她跟田野是曾“真枪实弹”干过,对田野倾心还可以了解,老四、老五对田野割舍不下,又是那条筋不对了?
朱风梅朝田野、慕容狄裣衽一礼,陪笑道:“我么妹年纪轻不惯事,言语上多有得罪,请两位公子见谅。”
田野潇洒笑道:“好说,我倒认为令妹年纪虽轻,却很懂事,她得罪的不见我们,而是她的几位姐姐。”
朱凤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讷讷道:“你说什么?你为什么替凤瑶帮腔?”田野神色一凛道:“有的话说出来会得罪人,但忠言虽逆耳,我却不得不说。大小姐,你自己有自己的人生现,进择了追求逸乐这条路,这只是你个人的自由,我不便置。但你不该把自己四十亲妹妹也引到一条不归路上一—”
朱风梅有点羞恼成怒,瞪着眼睛凶巴巴地道:“什么不归路?你这小子给我说清楚,我家的事也要你插嘴,人家是长嫂如母,我是长女如父母。父母双亡的时候我才十四岁,么妹风瑶才六岁,是谁掌皮肉钱养大了四个妹妹的?是我,是谁让四个妹妹受教育,吃穿不愁的?是我……好,如今一个一个都长得如花似玉了,反倒瞧不起姐姐来了,我这大姐是那里做错了?你说,你说呀。”
朱风梅逼近田野,边说边哭,使的整个大厅里的宾客都停箸朝她望过来。
田野皱眉道:“你别太激动,大庭广众之下——”朱凤梅声嘶力竭地叫道:“大庭广众、哼,大庭广众又怎么样?”田野用一只手掌遮住脸,苦笑道:“都是我无妄及灾,算我没说过好了,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别把口水喷到我脸上。”
朱凤梅看田野在她雄威下求饶,这才破梯为笑道:“好啦过去的事就算啦,你们吃饱了吗?是要休息,还是要来点余兴节目。”田野笑道:“我跟慕容公子都是酒足饭饱思眠床,请大小姐带路,我们这就去客房休息。”到了宽敞的独栋上房。
朱凤梅和朱风兰、朱风菊当然都希望多逗留一下,但田野却没有给他们机会。
“三位大小姐,请离开这里,两个臭男人睡觉不希望有人打搅。”田野扳起脸,毫不客气的把三个女人往门外推。
三个女人终于走了,临行人人对田野投以多情的一督。田野拴上房门,终于长长吁了口气,笑道:“天下太平了,至少今晚上可睡个觉了。”
幕容狄巳和衣在上躺跟打了个呵欠,带着鼻音道:“可不是吗?我们都得需要好好睡一觉了。”田野宽衣正想上床,门外忽然有人娇滴滴地:“奴婢来伺候两位公子沐浴,请开门吧。”田野觉得门外女子声音很熟,便道:“请问你是谁?”门外那人笑道:”我名叫:小椅子’,请公子开门。”
田野没有开门,沉声道:“我们不想洗澡,要洗自己会洗,也不需要人来伺候,请回吧。”门外那人声音交了,有些生气道:“臭男人没有几个爱洗澡的,你们两人赶了七八天的路,身上的灰尘起码有半寸厚了,竟然不洗澡,这种浑身臭汗的男人.有那个女人会看得上眼。”
田野暗吃一惊,这个“小椅子”怎会知道他们两个赶了七八天的路?
在路上,田野、慕容狄在客栈过夜,都有洗澡这个“小椅子”为什么要冤枉他们?他不愿再聊无助的争辩,径自往床上一躺,侧顾慕容狄道:“我们拴门,看‘小椅子’还有什么办法逼我们洗澡,这座客栈还都是开风气之先,竟然管起旅客有没有洗澡了。”
慕容狄不怀好意的呶呶嘴,低声道:“你不让‘小椅子’完成任务,恐怕会有后遗症呢。”田野—怔道:“什么后遗症?”慕容狄眨眨眼睛这里还有窗子呀。“难不成为了人逼洗澡,还破窗而入?”田野傻楞愣地道,“是的,小椅子来也。”二条白色人影忽然撞开窗子,飞落在床前。小椅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小椅子竟然是一直与柳青青形影不离的胖丫头美仪。白白胖胖,满脸笑意的“小椅子”手提一个竹蓝;内置皂盒、毛巾、软刷子。“你就是小椅子?”田野坐在床沿。张目结舌。
“啊。”美仪笑道:“我本来叫美仪,是青青姑娘的丫头,现在改名叫小椅子,是客房部的女工领班,青青姑娘命我留守,四海客栈’,化名小椅子,就是为了等两位公子到来。”
“你们家小姐要你等我们干什么?”田野问道。
“当然是告诉两位公子我们家小姐和媚媚姑娘的行止,好让两公子便于联系。”
“你是否将我们回到这里的消息告诉你们小姐知道?”钻石公子迫不急待地道。
“当然已将消息传递出去了,朱凤梅小姐上楼找另外四风时我就知道你们回来了,我担心你们不到楼上客房来,所以我只有尽快通知小姐了。”
二人均嚣出了一脸苦笑,既无耐又无计可施。
钻石公子只好勉强道:“我们会尽快和你家小姐联系的,现在我们实再太疲乏了,急需休息,你去忙你的吧,到时候我们会和你联系的。”
“那就不打扰二位公子休息了。”说完化名小椅子一阵风似的又自进来时的窗口飘了出去。
二人目送着她离去,心里都不是个味儿,有苦难言之中渐渐睡去。
四海客栈院墙外有一口很大的池塘,池塘边青草郁郁葱葱,垂柳成行,四海客栈的日常用水大都来自于此。
二更时分自院墙的小门里踱出一位神情落寞的美丽姑娘,她到池塘边的一棵柳树旁坐下,面对池塘,双手支颊地想起了心事来。
四涨客栈内的喧嚣并未波及到这里,使这儿显得格外的寂静,正是一个闷坐想心事的好地方。
垂柳依依,微风徐来,风摇柳枝,一切显得很平静。
一根即使在白天也很难躁见的钓丝自柳絮中垂下,飞点了沉思中的姑娘,接着自庞大的柳冠中落下了二人。
一人蹲下身去,托起了姑娘的脸蛋一看,口中惊咦一声道:“想不到竟是关洛五风的么风朱凤瑶,听说这个丫头还是个未开苞的清倌人,我王智今晚真是艳福不浅。”
朱凤瑶看了看眼前的二人手中的钓竿,嫣然一笑道:
“二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熊耳三霸中的王氏兄弟了,今天我朱凤瑶落在你们兄弟手中,自然会让你们的心愿得偿,但是我混迹风尘这么多年,一直能守身如玉。就因为我立下毒誓,此生再不走几个姐妹所走的路,其生只事一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最后一个男人,你兄弟虽不是我心中的最佳人选,但如今事实已不允许我再作不现实的选择,勉强也算差强人意吧,但如连我这个要求都不能达到,我宁愿一死了之,尚比将来应誓惨死要强得多,你兄弟二人看着办吧。”
朱凤瑶说完伸出舌头,上下两捧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压住,只要兄弟二人不能满足她的愿望.她立即断舌自尽。
王智目注王勇,口中不住地咽着口水,对王勇道:
“兄弟你怎么说,朱姑娘话已至此,还希望你加以成全。”
王勇看下一眼令人喷血的朱凤瑶,一叹道:“本来就是二哥得手的.何况自今日而后,朱姑娘就应该是我的嫂子了,我岂能再有非份之想。”说完倒提着他那杀人夺命的钓丝,转身就欲离去。
王智激动不已,一面欲将佳人搂入怀中,一面道;“兄弟,这次二哥领你……”
一根细细的钓丝已不知不觉中勒上了他的腰部,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惊恐地改口道:“你……你……”
连说两个你之后,他的身体已被勒成两段,鲜血狂涌,尸体倒地后,他的双眼还睁得大大的,他至死也不相信他会不明不自的死于自己的亲弟弟手中。
朱凤瑶虽久历杀劫,但这种手足之间残杀,仍令她毛骨悻然,他知眼前这入是一个完全失去人性的冷血动物,她本意是企图借机拖延时间,以冲开被封之穴道,这样的结果完全非她所料。
王勇一脸得意回身走向朱凤瑶,口里道:“美人儿,如今你满意了吧。”
说完,微俯身体,探手向朱凤瑶抓去。
朱凤瑶自知落入这种人手里,简直生不如死,可她上半身穴道已被封死.只有仗着腿步之力.奋力向池塘中纵去,希望能惊动院墙里巡夜人员,死里求生了。
只听噗通一声,朱凤瑶向水中倒去。
这一切早已被一人目击,这就是曾被钱剑山收为四姨太的白羽衣,自从钱剑山被杀后,她就来到四海客栈打杂糊口,今晚思即自己的后半生,又知心目中的檀郎田野来到这四海客栈,一时心血来潮,报着和朱凤瑶同样的想法,来到这池塘边想着心事,她人本瘦小,窝坐一处,根本难显目标,但她却目睹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她本是个单纯的姑娘,早被这一幕吓傻了,直到听到朱凤瑶落水声,才把她给惊醒过来。
白羽衣忽然石破天惊似的大叫道:“救命呀,救命呀,杀——人——了——”
王勇本想跳水救水里的朱凤瑶,但一听白羽衣鬼哭神嚎似的大叫,不禁迟疑了一下。
他杀了王智的事,千万不能传扬出去,目睹整个经过的白羽衣更是留之不得。
就在王勇如展翅大鹏扑向白羽衣的一刹那,突然一阵风过,掠来两道人影。
来的是一高一矮两个人。
两个子的那人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形下,一把抱起白羽衣飞身跃开。
那个矮个子的人则横身挡在王勇前面。
王勇一见面前到他腰际的矮人,惊呼了尚声:“影手兄弟。”
话声未落,已反方向倒纵飞奔而去。
白羽衣因惊吓过度,躺在毒影子池残阳怀里,已昏了过去。
影子兄弟是听到白羽衣的呼叫声才赶来的。来到现场只见一黑衣壮汉,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才任由王勇溜掉。
过了一会了,奇矮无比的鬼影子池晓风才发现池边有一个人挣扎着往岸上爬。
矮个子的鬼影子忙奔到岸边,拉起只穿一件肚兜,全身湿淋淋朱凤瑶的。
朱风瑶已奄奄一息,显然喝了不少水。
鬼影子看清水中拖上来少女的脸,不由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么凤?”两招手叫竹竿似的毒影子过来,高高的毒影子将白羽衣放下,蹲身察看朱凤瑶脉息,脸色一变道:“她的脉息微弱,要立即施以口对口的急救。”
矮矮的鬼影子忽然道:“我来。”
他俯下身,替朱凤瑶吹气急救。
过了一会儿,朱凤瑶喷了一大口水来,慢慢苏醒了。
她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憨厚的脸。
“谢谢……”她有气无力的说,她的全身依旧是湿的,黄色肚兜紧贴在肌肤上,黄色短内裤,也因潮湿而变成半透明,玲珑美好的曲线隐约显现。
她想起刚才总总,一张宽大厚实的嘴压在她的嘴上,源源的热气泪泪而下……
白羽衣也醒了,断断续续把经过告诉高高的毒影子和矮矮的鬼影子。
四个人面对面坐在青草地上。
影子兄弟对朱凤瑶和白羽衣半裸的模样一点也不以为然,兄弟俩的眼神橙澈如水,亮如朗星。
朱凤瑶脑中留有矮矮的鬼影子替她作“人工呼吸”的深刻印象。
她忽然脱口道;“鬼影子,我嫁给你好不好?”
矮矮的鬼影子坐在高高的毒影子身旁,更显得身躯短小。
矮矮的鬼影子一怔道:“朱姑娘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动过成亲的念头,因为他实在矮得离奇,从没有一个女人会把他当正常的男人看待,他也不敢主动向女人示好。
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貌如天仙的朱凤瑶会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仅只是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一时冲动之下说的话,他若冒然应先,岂不要羞死人了。
朱凤瑶两条浑圆结实的腿平伸在前,她有些腼腆,低声道:“我觉得池公子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对象,所以我才希望嫁给池公子。”
矮矮的鬼影子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嗫嚅道:“你是说真的?”
朱凤瑶娇嗅道:“骗你干嘛。”
瘦瘦小小弱不胜衣的白羽衣靠着朱凤瑶坐着,身体微微发着抖。
白羽衣痴痴望着高高的毒影子,忽然叹了口气道:“朱姑娘,真恭喜你,找到一个正人君子,我——”
她向木讷的毒影子投了深情的一瞥。
“我不知道何时才可以找到自己的归宿。”她看高高的毒影子很顺眼,可是她不敢推销自己,她是个有过“前科”的女人,过去的历史,让她自卑。
矮矮的鬼影子站起身来,拉住朱凤瑶的手,低声道:“我们倒那边去谈谈好吗?”
朱凤瑶欣然点头,站起来之后她才发现矮矮的鬼影子身高只到她的肩部。
朱凤瑶不忧反喜,笑道:“晓风,你愿意跟我牵手走过人生的旅途吗?”
矮矮的池晓风仰头,天真你道:“愿意。”
高高的毒影子目送鬼影子离去,忽然偏过脸去,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羽衣,你愿意作我的妻子吗?”
白羽衣自无不愿意之理。
于是,一个奇高,一个奇矮的一对未婚夫妇,便在偏西的月光下缓缓往前走。
夜凉如水。
在“花姑娘”后进庭院那座掩映在一片花海中的小凉享里,这时有两条坐得很近的人影。
男的是田野,女的是花丽娜。
这座小石享,是田野第一次见花丽娜的地方。
田野到花姑娘来时,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结果他在一个“花姑娘”的引领下,来到石享,来到在月光下徘徊的花丽娜。
“想不到离开洛阳不过半个多月,竟发生天旋地转的大变化。”田野感慨系之。
“我觉得这种大变化未尝不好,至少局势变明朗了。一方是我爹的大刀四海帮,一方是欧阳三郎的满月楼,而且双方面已准备放手一搏,拼个我存你亡。”花丽娜声音平静。
“帮振间的火拼,千百年来都难以避免,利之所在,人性的黑暗面就抬头了。小丽,我真不知道如何置身事外才好,尤其你的身份特殊,往往身不由己……”
“现在,我再请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入帮?这句话我已经问你好几次了。”花丽娜明眸如晓星,充满期盼。
田野沉吟不语,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他当初答应受聘为四海堂的三总管,最终目的便是想利用四海堂的力量,对付意图晦暗不明的满月楼。
现在,情势又不一样了,结合大刀门与四海堂的大刀四海帮,实力应该已凌驾满月楼之上。
而到目前为至,满月楼有百分之百的犯罪动机.却仍旧无犯行。
若满月楼的存在,只威胁到图谋不义之财,压榨良民的大刀四海帮,他有什么理由插手皆这件事?
至少,他要亲自去见见“一枝花”和“满月楼主”,弄清他们的意向,以免胡乱凑在中间觉局,不知到底要做些什么。
“你别急,等过几天我再答复你,小丽,我不是故意拖延,实在是对整个情势不太明白,令尊手底下有的是能人,并不差我一个。”
“可是,你是我的——我的心上人。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子女的将来,你就为我委屈一下吧,只要你愿意,我一定要爹安排当你大总管。”
花丽娜脑海中有幅美好的蓝图。
如果要她叛亲嫁给田野,离开父亲她办不到。
那么,退而求其次,让情人留在她身边,等将来父亲老了,她跟丈夫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掌大刀四海帮门户,这是一条根正常,且并不太难走的路。
田野深深叹了口气,默默无言,他知道花丽娜不了解他,他是个浪子,一个处处无家处处家的浪子,一个处处留情却又处处不留情的浪子。
她从未被一个女人牵绊过,也没有想过成象,他觉得他还很年轻,还不适合当个丈夫。
而且,他决不会靠妻子而功成名就。
他的想法,当然不能直接告诉花丽娜。他想慢慢将自己的观念灌输给花丽娜。
花丽娜有绝佳的身手、聪明的脑筋,可是.她仍旧摆脱不掉自以为是,一些传统的观念。
她主观的认为田野不答应入帮,是她下的功夫不够深,她只与田野有过一次性行为,当时她碍于环境,反应是很迟钝保守的。
这对有过无效次性经验的田野前言,也许会认为毫为情趣,对她丧失了“性趣”。
花丽娜见田野默然无语,便将身子靠到田野怀里,呢哝道:“田野,你有心事吗?暂时抛开烦恼,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她尖尖的指甲在他胸前划圈子。
田野觉得很痒,忍不住咭地笑出声来。
“好,今晚月色很美,不适合想伤脑筋的问题.我们就找点轻松愉快的娱乐。”田野笑嘻嘻地抓住花丽娜的手,避免她再搔他的痒。
“你真好。”她低声道:“到我房间去好吗?”
“好——”他一把抱起她,笑道:“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能虚度这花月良宵呢?”
田野认为,要先见“一枝花”和“满月楼主”再决定今动向。
所以,他送了封以进满月楼,信上说他要与欧阳三郎一后晤。
满月楼派了一名管事,特回信送到四海客栈。
“田公子,我愿意跟你私下一谈,请于五月十日晚上初更时分,单独到叶家废园后凉享见面。可带兵刃,但务必只身前往。
满月楼主启。”
这封信慕容狄也看了。
“信上语气暖昧,根本不是一派之主应有的做法。田野,你别到叶家废园去,否则掉进对方的圈套,弄得身首异处就惨了。”
慕容狄不怕田野生气,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
田野笑笑道:“什么阵仗我没见过,赴个约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何况我还可以带兵刃自保,怕什么?”
慕容狄瞪眼道:“你真的要去?”
田野点头道:“当然啊,我为什么不去,我就是要等满月楼主给我一个解释。”
慕容狄摇头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正义之神?别人有什么义务要把行事目告诉你?”
田野道:“满月楼既然想吸收我,自然要向我示好了。”
“向你示好?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慕容狄嗤之以鼻道:
“满月楼主若有诚意,大可邀请你到满月楼喝酒,再不,在城里最好的饭馆订桌酒请你,干嘛叫你单独一人带兵刃,到鬼火荧荧的叶家废园去?你用肚脐想也知道,人为什么偏要在火坑里跳。”
田野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去,你别替我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慕容狄皱眉道:“你在明处现身,我躲在暗处保护你,好不好?”
田野指着慕容狄鼻头道:“我警告你,钻石公子,你给我好好待在四海客栈,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慕容狄微怒道:“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我等天亮之后再到叶家废园替你收尸。”
田野笑得很诡诈,歪着嘴道:“为了报答你替我处理后事,我会尽量使自己的‘死相’文雅点。”
慕容狄气得跳脚道:“那有人自己诅咒自己死的?你真要把我气死是不是?”
田野冷冷想:“不管怎么说,你小子安安的待在客栈,千万别成为我的麻烦。”
慕容狄快气炸,大叫道:“我希望你死,死得很难看。”
叶家废园占地很广,由于数十年没有人居住,一副荒凉破败景象。
后园那座小凉享.地面满是蔓藤,柱子也布满蛛网。
初更时,夜凉如水。
流英明灭,虫声唧唧。
半轮明月高挂在天空。
凉亭里,出现一个如玉树临风的挺拔男子。
田野已在小凉亭里等了一会儿了,他有带兵刃,着的兵刃是一把刀。
一把薄簿长长锋利无比的双面刃口的刀。
他很少使用兵刃,带这把双刃刀是因为拗不过慕容狄的好意。
“你如果连刀都不带,我就连替你收尸都不去。”
慕容狄说这话时,眼眶中隐含泪水。
田野开玩笑,毕竟不想伤挚友的心。
所以,他的刀悬在腰际,神情冷漠,仿佛这真是一场死亡的约会。
他有一种猎豹般敏锐的嗅觉,当他绕亭而行的时候,他发现这座凉享在不久之前曾有人光顾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三四个人勘察过。
这不是肃杀的秋天,这是暖洋洋的夏夜。
然而,田野却闻得出空气中的森森杀气。那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使他如箭上之弦,绷得紧紧的。
在亭后一丛杂树里,正有一双闪着青光的眼睛在瞪着田野。
田野不知道。
瞪着田野的是一个年纪六十几岁,瘦瘦的老人——七步夺魂叟雷行峰。
七步夺魂叟雷行峰是满月楼主手下的一员大将。
有一次,田野跟老顽童在一处茶棚谈起满月楼管事被林香思收买,泄露买主与卖方身份,结果假扮卖茶翁的七步夺魂叟雷行峰,在很短时间内给田野一个满意的交代。
七步的魂叟除了轻快独步天下,暗器更是一绝。
如今,这个精神矍烁的老人手上正拿着一样暗器。
迥力镖形状有如燕尾,发出之后呈半圆形飞旋,很快使可命中目标,回到使用者手中。
七步夺魂叟雷行蜂要暗杀的目标是谁?
田野在享内踱步,最后他走得脚都酸了.便在—张石凳上坐下。
他坐的方向对七步夺魂叟来说,是个大好机会——如果七步夺魂叟的目标是田野。
因为如此一来,田野背后的空门全暴露在迥力镖的射程之内。
七步夺魂叟雷行峰吸了口气,右手拿着迥力镖,身体像遇到狗的猫般,慢慢躬了起来,待劲道蓄足,忽地向事中扑去。
迥力螵带着一道银花,直奔田野后脑门。
这是致命的一镖。
田野纵然研习过天机大法.但毕竟是血肉之躯,对于毫无誓兆的偷袭是无法防备的。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田野忽然像蛇般往地面一游。
他倒了下去,是自己倒下的,意识十分清楚.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
他不是未卜先知,他是看到他前面不远处有个黑衣汉子忽然扬手打出一支暗器。
他躲的是黑衣汉子的暗器,不是七步追魂叟雷行峰的迥力镖。
结果,两样暗器在半空中交会,同时掉落地面。
一支是迥力镖,一支是长仗斗余的袖剑。
田野蹲在地面,看清两样暗器的外形,不禁毛骨悚然。
救他命的是他自己,也是那名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嘴一歪,哼了声道:“浪子的身手不错,雷者,合击。”
这名黑衣汉于不是别人,竟是熊耳三霸中仅存的一霸王勇。
田野这下子知道慕容狄逼他带双面刀的好处了。
在腹背受敌的情形下,有趁情兵刃的确正空手应战好。
王勇想不到田野会鬼差神使躲过一劫,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高估了田野。
王勇朝田野叫道;“浪子,出来,院子很大,够我们比划了。”
田野纵身跃出,冷笑道:“好一个满月楼主,手段真卑鄙。”
出手的虽是七步夺魂叟和王勇,但幕后指示格杀令的,却无疑是满月楼主。所以田野憎恨的是谁,自是可想而知。
王勇的兵器是一条既细又韧的鱼线,鱼线质料是百炼精钢,线尾有只倒钩钓,倒钩下有枚小铅块。
他的精钢鱼线可以钩起一个人,以这种东西为兵器,有说不尽的好处。
精钢鱼线除了体积小,收藏只须一个小盒子,还是刀剑一类条形兵器的克星。
满月楼主要田野带兵器,大约就仗恃着自己有王勇这种使“线”高手。
田野一下子通上这样的两名高手,一个擅使暗器,虽赤手空拳,但威胁很大,一个使精钢鱼线;对阵之际更是让人暗暗叫苦。
他身形一旋,闪开了飞掠而至的“鱼线”,同时反手一刀向七步夺魂叟劈了过去。
他的动作迅速,反应痣逾闪电。
但是,田野发现他这种打法,正中敌人下怀。
七步夺魂叟就是色分散田野的注意力,让王勇的鱼线发挥杀伤力。
田野即使知道朝七步夺魂叟攻击占不到便宜,他还是不得不如此,毕竟兵器若被鱼线卷走,失败滋味会比他打下一林迥力镖难受许多。
他陷入困境,刀飞舞得密云不透,勉强与两个敌人打成平手。
不过,他认为事情还是有转机。因为七步夺魂叟体力不会超过他,只要拖下去,他一定可以找到敌人的弱点。
王勇也没料到田野那么滑溜,绕得他将鱼线舞得漫天盖地,似乎也奈何不了田野那柄双面刀。
他招呼七步夺魂叟道:“雷老,发暗器呀,拖下去这小子的缓兵一来,事情就会搞砸了。”
七步夺魂奥雷行峰大笑道:“好,小子,留意了。”
说时迟那时快,—支迥力镖忽然飞出,然而,奔取的却不是田野.而是王勇的颈项。
王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人会杀自己人,他还来不及喊痛,头颅便离开了身体。
七步夺魂叟迥力镖又回到手中,含笑看着田野,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田野也僵立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七步夺魂叟朝田野抱拳一拱道:“适才多有冒犯,尚望田公子海涵。”
田野定定神,由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不是同伙吗?”
七步夺魂叟道:“我是奉楼主密令,清除门户中的败类。”
“哦?!”田野道:“那么你刚才以回力镖偷袭,并不是存心对付我了?”
七步夺魂叟道:“不是,我是为了取信王勇,他不是个泛泛之辈。真要面对面比划,我的暗器在他的精钢鱼线之下,根本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你便利用我了?万一我闪躲不及,岂不身首异处?”田野有点不高兴。
“为了逼真,我不得不冒险。”七步夺魂叟雷行峰笑道:“田公子应该不是记仇之人。”
田野环顺四周,沉吟道:“满月搂怎么不见人影。”
“我早来了。”欧阳三郎突然从一片废墙后跫了出来道:“田公子,我亲自向你陪罪了。”
田野看到欧阳三郎出现。反到有些不好意思。
欧阳三郎带田野离开叶家废园,坐上一辆马车。
赶车的是七步夺魂叟雷行峰。
马车车厢里只有田野和欧阳三郎面对面坐着。
这是一个不受干扰,适合谈话中的环竟。
田野满腹疑云,早已按捺不住,开门见山道:“楼主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欧阳三郎微笑道:“你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田野本以为神秘的满月楼主会疾言厉色拒绝,没想到欧三田郎竟有亲切的一面。
“你成立满月,楼的自的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八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聚敛财富。消弭战争’。”欧阳三郎语气十分平和。
田野皱眉道:“既然以聚敛财富为目的,又怎能捎弭战争呢?”
“前者是因,后者是果。你仔细想想,满月楼成立拍卖大会迄今三年多,有没有犯行落在别人服中?”
“没有对不对?成立满月楼的目的只是为了生财。生财之后,便可以做很多的的事情了,不是吗?”
田野似懂非懂地道:“可是,楼主在交易的时候,三年多来,不是等于知道了很多江湖人物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你搜罗别人秘密,又是为了什么?”
欧阳三郎叹了口气道:“我不跟你打哑迷了,干脆直说好了。”
在成立满月楼之前,欧阳三郎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中人物,他跟一股江湖人物不同的是,他有救世的思想。
他眼见许多江湖人物你拼我斗,弄得整个武林中血腥处处,很是痛心。
于是,他便有了一个构想,成立满月楼好在交易是,将一些江湖人物不为人知的秘密搜集起来。
顺便藉交易抽拥金,聚敛财富。
一些江湖人物在与满月楼打过交道之后,心里便有鬼,比方说,曾将一本偷盗的秘笈托满月楼转售,要满月楼雇杀手等等。
这些表面上也许很受人尊祟的江湖人物,在交易之后便生疑惧之心,生恐满月楼有一天会掀底牌,或将所做的卑鄙事公诸于世。
于是这些人使安份起来了。
满月楼也因为厚植财力,可以蓄养更多江湖人物。使得一些江湖人找到归宿。
田野回到四海客栈看到了慕容狄,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室外。
“钻石老弟,我回来了。”田野很客气的说。钻石听到田野的声普,愁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仍假装生气道:“我还想去为你收尸呢。”
“我真没想到你田野独闯满月楼,能有希望回来。”
田野望着钻石笑笑道:“我不想这么早去死老天爷,我还想在这花天酒地中了却我的一生。”
“在满月楼的始末。请你说说经过好不好?”慕容狄迫切追问着。
田野把欧阳三郎与七步夺魂叟的经过说了一遍,慕容狄听了以后,说道:“我真佩服你。”田野笑着道:“我平安回来了,该不该去喝一杯?”
慕容狄道:“好。”“我们去喝杯。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看我们两个大喝一场。”
太阳已经落了,九月的天气真怪,说黑就黑了。
田野和慕容狄在七里香酒楼已经喝了酒三十多斤。可是还在喝。一直喝到了子夜时分。这对他们两人来说,他们喝多少酒,都不知道。
他们在路上走着,慕容狄对野道:“我真想睡一觉。”
“我也很疲卷.睡觉也困难,等觉醒了有精力充肺再去找花姑娘花丽娜。”田野应声回答着。
钻石公子望着田野:“我还得替弟妹高兴,有这么一位丈夫。”
田野苦笑道:“我属于单光棍上床,一头热,一头凉。最近流行了一句话。你知不知?”
“是怎么的一句话?”慕容狄问。
“听我慢慢道来。”
“……女求男隔千道……男求女隔千里。”田野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是那么自强有力。
田野道:“离开收场那么久,只怕牧场变成了大沙场了,还不是为了柳青青吗?真是旧情难忘。”
钻石公子笑容僵在脸上:“你小子再敢瞎说,以后我就不理你了。”两人回到客栈就这样说笑着睡了。
他们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时分,第二眼看见的就是胖嘟嘟的美仪。美仪正要如呼他们,这时,花丽娜来了,她一看到田野便惊喜地跑过去。田野也向花丽娜迎去。象这一会儿过了十年,她们两人紧紧抱住。
这时,一枝花到了,欣慰地对田野道:“我把女儿和帮主之位交于你,不辜负了我们对你的希望。”田野笑得很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青青也来了,对慕容狄说我们走吧。
自古英雄配美女,这句说也许得有道理。
一全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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