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亚大喘了一口气,双手抵在他宽大壮硕的胸膛上,就怕整个人靠他靠得太近,让自己的脑袋大当机。
“你干什麽?”没了外人,安亚开始凶巴巴的。“不要把你对其他女人的言行举止用在我身上,我已经不是小女生了,不会被你骗——”
秦牧宇哈哈大笑,一张俊脸凑近她的脸。“是吗?那你两年前第一次见到我时说喜欢我的话,难道是假的?那时,你也不是小女生了吧?”
现在是在跟她翻旧帐吗?还是提醒她有多老?瞧他那个得意样,她很想伸手把他脸上的诡笑给抹平。
安亚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回道︰“是假的啊,难不成你还当真了?不会吧?”
秦牧宇敛了笑,眸光在瞬间转为幽深,意味深长地缓缓对她道:“是啊,当真了,而且一直很认真的对待,把它放在我的胸口上,跟着我走了好远的路,然後又带着我回到了这里。”
什麽跟什麽?他在背台词吗?安亚瞪大了眼。
现在是怎麽样?这男人怎麽突然就给她上演起深情大戏码了?
安亚觉得自己不只呼吸困难,连吞咽都觉得困难了。“那个……别玩了,秦牧宇!这档戏乾脆你演男主角算了……真是……”她笑笑,冷汗淌了一背,完全招架不住这男人深情款款的凝视。
这样的戏码若是别的男人对着她演,她铁定笑破肚皮,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一对上这男人,这种肉麻兮兮的对话竟会让她觉得脚软?是啊,一物克一物,这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只是太久没跟这男人有交集,一时之间竟给忘了!
“你不信?”
“当然!”信他才有鬼!他秦牧宇什麽人啊?一个大学时期就在花丛里混的男人,哄女人就跟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要不是她曾亲眼见证过一段他对某人的深情,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他曾经认真的爱过谁。
可是那某人毕竟是例外……而她不会笨得以为自己也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例外。
“试试看?”他挑挑眉,希望她大方接受挑战。
“试……什麽?”她现在的脑袋瓜子被他越来越靠近的脸搞成一片空白,双手死命地撑在他与她之间,恶声警告。“你不准再亲我!你听见没有?你如果敢再亲我,我就——”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缺氧了……
“就怎样?”他的唇已经贴在她唇边一寸的距离,说话的时候,热呼呼的气息吹进她嘴里,就算没有真的亲到她的唇,感觉却异常亲密。
“咬你!把你的嘴咬烂!”她恐吓他。
“好,欢迎。”话落,秦牧宇一笑,唇往旁移了一寸,密密的覆盖上那两片娇艳欲滴的柔软。
这柔软,如他所料的甜美诱人……
他感觉到她的惊喘和微微的抗拒,却硬是加深了这个吻,以火热的舌抵开她的贝齿,她却不让,死命咬紧牙根,几次闯不了关後,他非但没放开她,反而更低下身去吻她的耳窝——
“不……”她敏感的轻叫出声。
在此同时,他的唇乘机转回来霸道地攻进她的唇齿之间,更深更深地吻了她……
“你卑鄙……”安亚用手搥他。竟然利用她敏感的弱点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对!他怎麽会知道她那儿异常敏感?他不可能会知道的……他一定是因为长年对女人的“经验”,不小心蒙到的!
“对,我是卑鄙。”他低笑。“我秦牧宇从来都不是君子……尤其是对女人,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果真是个情场浪子!
“放开我!”她气得打他。
“我不想!”
“你究竟想干什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忘了吗?不,不对,就算我们没离婚,也不是这样的关系……秦牧宇你听见没有?”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想推又推不开他,这实在不太像他的作风!
是她根本不了解他,还是……
“你在生我的气吗?”被吻得双眸生亮的安亚突然不再挣扎了,反而愣愣地望住他。
秦牧宇停住了吻,黑眸紧紧地锁住她。
啧!他笑着,唇勾起一道迷人的笑弧。
这模样随时都能迷昏一堆女人,但不包括她安亚。因为她知道此刻的他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冷,现在被他迷昏的女人铁定是个傻蛋。
“你真的在生我的气。”这次,她用的是肯定句。只是,她是一脸的莫名所以,完全不明白他为何生气?
很好。秦牧宇再次笑了,这回是由衷的笑。因为他很高兴自己面对的是个聪明的女人。
是啊,他好像真的在生她的气,没想到这一点竟然是她先发现的。
真是见鬼了!他为什麽要生这女人的气呢?是气她一年前说离婚就离婚?还是气她一年来真的如她所言的不要藕断丝连而音讯全无?又或是气她丝毫没有再见到他的惊喜与期待,看见他像见鬼一样的大惊失色?究竟是气哪一件事?还是通通都气?就这样一肚子气全冒了上来!
“为什麽?”安亚轻轻地问,神情从迷惑不解慢慢转变成不安戒惧。他,难道知道了什麽?不可能的……
秦牧宇没想到会在安亚的眼中看到害怕,这让他皱起眉,万分的不悦,却也在同时柔了他的眸光。
“我没有在生气。”他温柔地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脸,发现她的脸意外的冰,他挑起一道浓眉,为她这突然的改变及不安感到迷惑却又愧疚。是他刚刚的举止吓坏她了?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真的?”她很努力地想从他的眼神确认什麽。
“当然是真的。”秦牧宇笑了笑,伸手将她揽近。“安亚……你永远不必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最好是这样……安亚在心里小小声地道。
她安静的没有再乱动,难得乖巧的待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心跳声,想起一年多以前,曾经也有许多个夜晚,她是这样靠在他怀里的……虽然他不爱她,但当他将她搂在怀里,让她枕着他的心跳声时,她似乎可以感觉到两个人的心很靠近很靠近。
就像现在一样。
好像过去的一年两人从未分开过。
好像两个人是真心爱过的。
“你到底为什麽回来?”
“为了你。”
啧。
“这种话你去骗别的女人吧。”安亚好笑的推开他,瞬间退了好几步远,一直到背抵到墙,才双手交叉抱在胸口,一副防备的姿势。
秦牧宇好笑的摇摇头。“你是被骗大的啊?”
“对啊,一路被你们这些男人骗到大的。”
“我的确是为了你——的电影回来的,你刚刚没听清楚吗?我答应了胡导要继续跟他合作这部电影。”
安亚气眯了眼。“我又没邀请你!”
“除非你不想用胡导了?我跟他同进同出,他说的。”他对她赖皮的眨眨眼。
今年已三十四岁的秦牧宇,熟男魅力无法挡,但顽皮起来还是很孩子气,而且更吸引人。
安亚脸红的别开眼。“你什麽时候跟他感情那麽好了?”
“我跟谁都好。”秦牧宇笑笑,弯身把随身的大行李包扛上肩。“对了,家里的密码锁没换吧?”
“没——”安亚应了声,全身的汗毛竖起,抬眼看他。“你干什麽问这个?难道你要跟我一起住?”
“当然啊,难道你要我去住饭店?我们是夫妻——”
“我们不是!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
“可是别人又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我们依然是夫妻,我去住饭店的话,明天报纸头条就是安制片和秦大摄影师婚姻生变的新闻,你不介意?”
安亚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我不介意!”
“当真?”
“对!我一点都不介意!趁这个时候公开也好,免得没人敢追我,我可不想因为你的缘故而行情跌停板,你别想搬进来跟我一起住!”那间房子是他们共同拥有的,但离婚後就归她,他从来没提过半个字。
虽然她这麽说听起来有点过分,可是她不想再让这个男人靠她太近,应该说最好能离多远就多远。
“住客房也不行?”
“不行!”她越过他走到桌边拿水喝,边喝着水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及心软。
秦牧宇看着她半晌,正想放弃说服她时,一名助理没头没脑的冲了进来——
“安亚小姐,外头有一个超超超级帅的男人说要找你!”
闻言,安亚朝那小助理瞪过去。“没见过帅哥啊你,电影明星不是常看吗?何必这麽夸张?”
“可是他不是电影明星啊!他说他是你的老朋友古俊恩——”
哐当一声,本来还在安亚手中的杯子落地成了碎片——
碎片打到了她雪白的小腿肚,在她好看的美腿上划下了几道血痕,她却半点也不觉得疼……
助理傻傻地愣在一边,有点被吓到了。
现在……究竟是谁比较夸张啊?
“安亚!你在干什么?”秦牧宇皱眉,把她拉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好。
助理赶快把急救箱拿过来递给秦牧宇,转身又快手快脚的拿扫把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再用吸尘器吸了几次地板,这才怯怯地问了一句。“安亚小姐,你要见古先生吗?还是我先请他回去改天再来?”
安亚好像没听见她在说话,半声不吭。
秦牧宇跟助理比手势,无声的用口语跟助理说叫那个人“滚”。
小助理乖乖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偷偷溜出去,还体贴的替他们关上门。
门外,走出门的小助理边走边摇头,想到刚刚白目的行径,自己都觉得汗颜,可能是太久没见到老板了,竟差点就忘记人家已经结婚有老公了,还在人家老公面前称赞别的男人是超级大帅哥……唉唉唉,当真白目到极点!
门内,秦牧宇蹲在安亚面前脱下她脚上的高跟鞋,仔细审视着她的双脚,确定没有碎片刺在里头之后才拿酒精开始替她消毒上药。
她好像不会痛似的,叫都不叫一声,眼神飘到好远的地方,魂好像也不在家。
“他是谁?”秦牧宇问,憋了很久才开口。
安亚看着他,不说话。
他替她弄好伤口,把高跟鞋套上她的脚,从头到尾的动作都很轻柔,让她舒服得想要叹息。
秦牧宇抬头望住她,对她那几要逸出口的叹息很得意的一笑。“看来你对我的服侍很满意啊?”
妄亚瞪他一眼,倏地缩回自己还在他掌心里的脚。“怎么觉得你白白长了年纪?说话比以前更流里流气了!”
闻言,秦牧宇非但没生气,反而还大笑。“我这一年在原始森林游荡玩耍兼摄影,自然也得入境随俗一点,不这样怎么和那些动物搏感情?”
“是吗?”安亚眯起眼,微微坏笑道:“那请问一下这位先生,这一年来你在森林里勾引了多少母猴子或猩猩?”
秦牧宇当真伸出两只手,一根一根手指算了起来,数不够,手掌还翻面再接着数。
安亚本来是要嘲笑他的,未料这男人竟认真算了起来,美眸从错愕到不可置信再变成后来的忍不住低下头偷笑,还边笑边摇头,肩膀一直颤。
她低下了头,所以没看见秦牧宇此刻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一抹宽慰,也带着一股释然的笑意。
好怀念呵……这样爽朗又可爱的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