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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道逃生

    燕驭骧青筋暴胀,他成大字形张开,拼命抵挡着,想不让这两道活动的墙壁继续压过来,想不让自己被活活压死在中间。

    然而那两道活动墙壁是以杠原理推动的,其进压的力量是惊人的,而燕驭骧呼吸不畅功力大减,其拒抗的力量是微弱的。

    燕驭骧的手慢慢弯曲,脚慢慢并拢,四周的黑暗,呼吸的困难,加上无法抵抗的压力,像魔鬼扑来,使人非嘶叫救命不可。

    燕驭骧神智渐渐模糊,不由得像作梦一般狂呼。

    此时突然传进天帝响亮清晰的声音,他问道:“燕驭骧,你父母住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说出来,马上解除你的压力,给你自由。”

    燕驭骧狂呼如旧,像根本没听到。

    这情形使天帝知道目前必须要给他新鲜空气,以便使他呼吸后神智恢复清醒才行。

    翻板一开一合,秘室内即涌进大量新鲜空气,于是燕驭骧梦魇的感觉消去了,但两道活动的墙壁并没停止进压。

    唯呼吸一顺,功力即大增,燕驭骧尽力支撑着倒能维持平衡。

    天帝的声音又传进来道:“燕驭骧,朕命令你立即将你父母目前的住处说出来。”

    燕驭骧抗声道:“不说,死也不说!”

    天帝怒道:“倒不信你当真不怕死。加压!”

    机关室里堡丁一听“加压”的命令,即奋起全力地将一个轮轴的轴杆上推。

    秘室中的燕驭骧顿觉四肢所受的压力增涨数分,赶忙运口气,将内家真力全部贯注四肢上勉强维持着。

    那些堡丁不动轴杆便表示秘室中那两道活动的墙壁没有移动,天帝本人也在机关室里,见状,加派五名堡丁推。

    于是,秘室中的燕驭骧又开始慢慢弯曲,脚又开始慢慢并拢,最后直立在两道活动墙壁之间,动也不能动了。

    天帝打开通话的口将声音直接传进秘室中,道:“说是不说?”

    燕驭骧没有理会。

    沉默即是反抗,天帝大怒道:“压!压死他!”

    到这地步,燕驭骧面临生死一线之间,一直陪天帝在机关室里的贝祈绫不能不表示意见了,她道:“陛下,你当真要压死他?”

    “他不说,只有如此!”

    “陛下何必非要知道他父母的住处?”

    “朕自有用意。”

    “属下不能知晓吗?”

    “这是朕的私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贝祈绫应声“是”,却道:“但陛下压死他后再难知道心中想知道的事了,还请三思。”

    “你意思如何?”

    “以属下之见,他既不怕死,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

    “怎么软法?”

    “由属下负责慢慢劝导他。”

    “不行!”天帝心想:“慢慢劝导时日太久,十天八天还好,一年半载下去,自己就算有耐心等,可人心难测。”

    “尤其他们是对才貌匹配的年轻人,长久相由必生情愫,届时不要没劝出结果,贝祈绫跟他跑掉,那才冤哩!”

    天帝不给贝祈绫有反问的时间,接道:“要劝现在劝,劝不成功,朕宁可永远不知道心中的问题,也要压死这谋叛之徒,以仿效尤!”

    “劝成功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陛下先前不是说,只要他说出父母的住处,即解除压力,给他自由吗?须知君无戏言啊!”

    “自由,是有范围的。”

    “陛下的意思要留他在本堡一辈子?”

    “为了本堡的秘密不致外泄,必须如此!”

    “但他武功太高,给他自由后怕留不住哩!”

    “这简单,废掉他武功就是,所谓活罪亦就指废掉他武功而言。”

    在天帝想,燕驭骧武功一失变成凡人后,既维持自己免他死掉“君无戏言”的信用,留他在堡内不愁贝祈绫变心。

    原来天帝认为燕驭骧能吸引贝祈绫的一点,即高强的武功,武功失去便不值贝祈绫一顾了。

    他怕同祈绫反对,又加重语气道:“成功后这项活罪势在必行!你要听清。”

    贝祈绫点头道:“纵不为本堡安全起见,其凭恃武功行刺陛下,最低限度也应该以此罪惩治的。”

    欲达到和燕驭骧永远相处在堡中的愿望,贝祈绫必须要劝燕驭骧成功,她已考虑到会失败的原因,便建议天帝:“为保证成功起见,陛下要答应属下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永不伤燕驭骧父母。”

    贝祈绫见天帝未立刻应允,便又解释道:“要知他所以不肯讲出其父母住处是怕陛下伤害他们,陛下保证不伤害,相信他不会宁死不说的。”

    天帝沉吟道:“这要求朕只能答应一半……”

    贝祈绫摇头道:“无论是他父亲或母亲,陛下不能保证其安全,燕驭骧便不会说,必须要全部答应,一个也不能伤害。”

    “朕不能放弃杀燕驭骧父亲的权力,告诉他与父亲之间,性命择其一。”

    “难道陛下逼问的主要目的即是杀害燕驭骧父亲吗?”

    “朕主要是想追问他父母一个问题。”

    “为明白这问题着想,陛下何不就放过了燕驭骧的父亲?少杀一人于陛下并无所损哩!”

    天帝突然发怒道:“谁说无损!燕庆纬那厮拐带朕的爱妾,实乃大逆不道。”

    “原来燕驭紧父亲拐走了你爱妃!这么一来劝他不杀燕驭骧父亲恐难办到。”贝祈绫暗暗发愁:“他坚持杀,燕驭骧便绝不会道出其父母住处,怎么办呢?”

    天帝催道:“要劝快劝,不然,朕即吩咐他们去推那第三根轴杆了。”

    贝祈绫望望那五名待命而动的堡丁,知道堡丁一推三根轴杆,燕驭嚷便将被压得粉身碎骨,忙道:“莫慌,属下这就去劝。”

    走到通话口,转首又道:“陛下不答应属下刚才的要求,实难有把握动得成功,难道一不成功,陛下即采取断然行动,毫不考虑?”

    天帝斩钉截铁地道:“绝不考虑!”

    贝祈绫叹道:“看来我只有骗他了。”

    天帝正等她这句话,心想:“君无戏言,我不能骗他你骗他,届时问出他父母住处,仍有杀他父亲的权力。”

    贝祈绫为救燕驭骧一命迫不得已去骗他!却预想后果,父亲被害后,燕驭骧必然将她恨之入骨,不可能和她相好了。

    这牺牲在她看来,很大,以致说是不说,犹豫不决,只听天帝又催道:“快开通话口去劝啊!”

    贝祈绫突然反悔道:“不!我不能骗他!”

    天帝怒声道:“也罢!来啊,推那第三根轴杆!”

    那五名待命的堡丁迅快排列在第三根轴杆前。

    贝祈绫道:“纵然骧出他父母住处!陛下不可能问出问题。”

    “何以见得?”

    “燕驭骧父亲不是傻子,知道陛下不会放过他,岂会回答陛下所问?”

    “根本不是燕驭骧父亲答复,朕只要问他母亲……小玉。”

    “夫妻连心,燕驭骧母亲见丈夫被害亦不可能答复的,陛下必须谁也不害才能问出心里的问题。”

    “什么夫妻连心,那小玉便是燕庆纬那厮从朕身边拐去的爱妾,她不敢也不会不答朕的问题。”

    “陛下到底要问什么问题啊?”

    “朕所要问小玉的问题是朕的孩子到底还在不在世。”

    “孩子?陛下的孩子与燕驭骧父亲有何相关呢?”

    “关系大得紧,朕那素未谋面的孩子即怀在小玉身上。”

    “素未谋面?难道她是怀着陛下孩子时跟燕驭骧父亲潜逃的吗?”

    “不错,朕实在担心那孩子会胎死腹中,果然如此小王也该杀。”

    “设若孩子安全生下,那燕庆纬且以生父自居!善尽抚育之责,陛下也不看在孩子份上饶恕他吗?”

    “不可能。”天帝肯定地道:“那厮绝不可能善视朕的孩子,当他一生下来不是杀了便是丢弃了!”

    贝祈绫不以为然,道:“他既拐带陛下妃子已内疚神明,属下想,他很有可能善视陛下的孩子作为报答。”

    “报答?”天帝苦笑着道:“朕抢他未婚妻室在先,又杀害他父母,他还会以德报怨,善视朕的孩子?”

    贝祈绫讶声道:“那小玉是他未婚妻室?”

    天帝一面点头,一面叹气。

    “这么说,属下以为他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室是应该的,陛下不应治以拐带之罪。”

    天帝自觉理亏,道:“不治便不治,但是我要明白小玉生下来的孩子到哪儿去了?”

    贝祈绫摇头,道:“虽然燕驭骧的父亲可不记陛下抢夺之恨,却不可能不记父亲被杀之仇,他一定把杀害他父母的仇恨延祸到你孩子头上了!”

    天帝唉声叹气道:“这是朕的糊涂,当时未考虑情况,小玉长途奔逃胎儿必死腹中,为追问他们藏身所在,活活把燕庆纬的父母打死杖下,现在……”

    贝祈绫摇头道:“现在自食恶果了,人家杀死你的骨肉报复了!”

    天带痛惜自己唯一的骨肉,突又发狠道:“血债血还,他杀死我孩子,我今天便杀他的孩子,把这小王八羔子也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慢!”贝祈绫一声尖喝,五名堡丁虽扶在第三根轴杆上,未敢用力。

    天帝怒道:“你敢违抗朕的命令!”

    “属下不敢。”

    天帝喝命:“推!”

    贝祈绫道:“陛下压死他便永远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天帝不由叫声:“慢!”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以属下想,陛下的孩子着平安诞生,如今有两种遭遇,却不是被杀,也不是丢弃。”

    “理由安在?”

    “杀了陛下的孩子便无以保障他夫妇安全,也为了两后安全着想,生下来亦不致丢弃。”

    “你的意思是他夫妇还留着这个孩子做人质?”

    “以陛下当年之势力,他们藏身再隐秘,也怕某一天被捉到,那孩子自可以做人质。”

    “这么说,燕驭路是杀不得的了?”

    “陛下杀他们的孩子,他们自然要杀陛下的孩子报复,为救自己的孩子,自然杀不得。”

    “救?你以为……”

    “陛下的孩子若生下来,虽不被杀死却免不了人家虐待,如今,陛下以燕驭骧性命挽回自己的孩子,不等于救他脱离苦海吗?”

    “他们当真虐待朕的孩子,朕必将他夫妇双双寸斩!”

    “陛下杀害人家的父母,人家只虐待陛下的子女,不算过份,何况这只是第一种猜测,情况也不一定如此。”

    “不如此的话,另一种情况又如何?”

    “这要看燕驭骧的母亲,那小王爱不爱自己的骨肉了。”

    “骨肉总是骨肉,不可能不爱。”

    “这要看那燕庆纬爱不爱他夫人了。”

    “不爱便不可能投身朕之御史府,执马夫贱役,而见机来临,即不顾艰辛,带她脱逃。”

    “俗语说‘爱屋及乌’,那燕庆纬爱他夫人的话,便会受其夫人所爱,这第一种猜测的情况即他夫妇俩俱都善视陛下的孩子。”

    “倘有此奇迹,朕绝不杀害燕驭骧父母任何一位。”

    “陛下若答应放手,属下这就去劝燕驭骧。”

    “好吧,朕完全答应你那要求就是,反正这小子苦头已吃足,又必废除武功,终身关闭本堡,他父母就是百般虐待朕的孩子,朕也划得来了。”

    由于贝祈绫说项,压在燕驭骧身上两根杆子都已抽去,燕驭骧虽是生还了,可是由于刚才压力大大,他显然没有恢复过来,气息显得十分微弱。

    这时天帝已经走了,贝祈绫十分怜惜地走到燕驭骧身边,一面掏出手绢替他擦汗,心中一面“骧弟弟”暗叫不已。

    没有多久,燕驭骧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见贝祈绫站在面前,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来。

    贝祈绫叫道:“你还恨我?”

    燕驭骧又呼了一声仍未说话。

    贝祈绫道:“你该知道若不是我,你早死了!”

    “要是没有你,天帝也早死了!”

    “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叫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结果如何?”

    “你说天帝面前有道墙挡住我的暗器,以致我没有成功?”

    “不错,正是如此!”

    燕驭骧霍然站了起来,指着贝祈绫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贝祈绫怔了一怔,道:“你骂我?”

    燕驭骧气急之下不暇多想,哼道:“不是骂你又是骂谁?”

    贝祈绫眼睛一红,眼泪几乎流了出来,道:“对,你骂得好,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贱人,还哭什么?”

    “你还骂我?”

    “非骂不可,就是骂你一千次一万次也还要骂!”

    贝祈绫拭泪道:“看来你对我恨之入骨,我问你,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天帝那时要亲自替我授衣,你为什么要阻拦,假如你不阻拦,天帝哪还有命在?”

    贝祈绫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驭骧余怒未息,又适:“我知道,你是那独夫的心肝,他死了你会伤心,你会为他流泪,你……”

    贝祈绫掩着耳朵,道:“不要说下去了!”

    燕驭项冷冷地道:“你难过了是吗?”

    贝祈绫悲道:“我并不难过,骧,我这样做实在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你知道,天帝是我的恩人,假若他一死,我的师父和母亲都会遭到不测之祸。”

    “你眼中只知有这种横暴的情夫,同顾武林天下道义,你真是比一般最下贱的娼妓都不如!”

    这话说得狠,贝祈绫脸色惨然一变,道:“你……”

    “我怎么样?”燕驭骧不屑地道:“替武林除害,人格起码比你高得大多了!”

    贝祈绫怒极而笑道:“好,好,好,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我连娼妓都不如,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大英雄、大豪杰如何生离这里?”

    燕驭骧冷笑道:“便是死了也不会去找你!”

    贝祈绫一听,心中如受刀割一般,一顿脚扭腰便走。

    燕驭骧大声道:“不要脸的贱人,走得越远越好!”

    贝祈绫刚走,突然,旁边电闪出一条人影!燕驭骧一看,竟是王帐房。

    王帐房在旁边看着燕驭骧,道:“小子,监视你的人都走开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燕驭骧道:“唉,绫姐不理我了。”

    “别傻了。”王帐房道:“她既然那么喜欢你,表面生气,其实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只要你把骄傲的态度改一改就行啦!”

    “我知道了,这就是第一件事吗?”

    “不错,这就是第一件,第二件是,你出去之后,千万告诉两湖绿林不可轻举妄动!”

    “你知道我能约束他们?”

    “你是两湖盟主,这事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此事你怎么知道?”

    “那你就别我问了,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话是记住了,但我出得去吗?”

    “一半靠智慧,一半就靠运气!”

    “那希望还是很渺茫了!”

    王帐房冷笑道:“那也不见得,我这里有张纸条,到时你只要按照纸条上面的字行事,大概还不会错到哪里去!”

    说着,从铁栏外面把纸条递了进来。

    燕驭骧接过纸条,心中疑信参半,道:“还有第三吗?”

    王帐房道:“当然有第三,第三便是全靠两湖绿林为基地还不行,你必须找关系搭上各大派,然后由各大派联合起来,才能把天帝势力消灭!”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仅以两湖势力和他对抗,力量太薄弱,如不仰赖各大派的实力,这辈子也难成功!”

    王帐房道:“但愿你成功!”

    忽然,他笑了两声,道:“好啦,好啦,小伙子,你乖乖地休息吧,我还得去醉一醉呢!”

    燕驭路也大声道:“皮包骨!你还是检点一些吧!”

    王帐房哈哈笑道:“多谢关怀,有福不会享,我才不愿做这种大傻瓜呢!”

    说着,举步走了出去。

    燕驭骧待王帐房走远了,心想他这一切都是做作,外表糊涂,其实心里聪明之至,只不知是什么来路?

    他恨不得马上抽出纸条瞧上一瞧,可是继而一想,可能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过了一会,禁卒把酒菜端了进来,燕驭骧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那禁卒道:“多谢,我已吃饱啦!”

    燕驭骧也不客气,便独白喝了起来,他一边喝一边想,心中已经打好了行动腹稿,只待晚上来临行事。

    时间过得很快,夜终于降临了。

    暗室之中多了一盏油灯,光亮得多了。

    但燕驭骧还一直在喝着,一个人整整喝了一个下午,那禁卒道:“燕爷,少喝点,喝多了会伤害身子!”

    燕驭骧佯装带着八分醉意道:“有酒当醉须当醉,莫等无酒空对瓶!”

    “燕爷今后有何打算?”

    “要是天帝高兴,随时都可取我性命,老兄,你看我还能打算什么?”

    “燕爷,如今做人处事,最好想得开些,据我看,贝姑娘待你不错,最好走她的路子!”

    “你要我靠女人吃饭?”

    “燕爷,话不是这么说,别人没有路都要找路子,你有现成的路子为什么却不去走呢!”

    燕驭骧故作心动道:“不错,你这句话说得也很有道理!”

    禁卒面色一喜,道:“燕爷要不要见贝姑娘?如果想见她,我可以替燕爷带话!”

    “便是我想见她,人家不想见也是枉然!”

    禁卒大声道:“真的吗?”

    燕驭骧怔了一怔,道:“咦,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不瞒燕爷说,小的便是贝姑娘身边的人,贝姑娘深恐这里的人照顾燕爷不周,所以特命我在此侍候!”

    燕驭骧呆了一呆,心想:“她真这么关心我吗?”

    就在这时,一人缓步走了进来,禁卒一见,忙道:“好了,贝姑娘来啦,燕爷自己和她谈谈吧!”说着,知趣地退了下去!

    贝祈绫站了一会,低声道:“还恨我吗?”

    燕驭骧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该知道主上要我向你请教一事?”

    她语气尽量柔和,声调也放得很低,好像话说得大声了,便会得罪燕驭骧似的。

    燕驭骧道:“他们要问的事,我一概不知道。”

    话甫出口,骤然想起王帐房之言,心想:“王帐房要我多与她接近,她既然来了,我为什么还要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贝祈绫道,“但是这件事你知道!”

    燕驭骧道:“什么事?”

    “是关于那小玉之事!”

    “小玉怎么样?”

    “她现在何处?”

    “那独夫问小玉作甚?”

    原来不久前天帝和贝祈绫对话之时,燕驭骧被那三根轩子压得几乎昏死过去,没听见。

    “据主人说,小王从前是他的爱妾,其后被令尊拐走!”

    “他胡说!”

    “你别急,听我解释下去,小玉和令尊是未婚夫妇,是被主上强夺过去的!我问你,小玉是不是你的母亲?”

    “不错,正是家母!”

    “你还有兄弟吗?”

    “你又不是县大爷,凭什么过问我家务事?”

    “驭骧,请放明白,我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答复我的问题,我还有办法在主上面前说话,恢复你金衫使者的地位!”

    燕驭取不同地道:“你以为我真在乎这劳什子使者吗?”

    贝祈绫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你来此的目的不过为了刺杀主上而已!”

    “既然知道如此,又何必替我说情?”

    “驭骧,你虽不在乎金衫使者之位,但生命总要顾及吧,要知道这里困难重重,要想活着出去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你是用生命来威胁我?”燕驭骧瞪了她一眼,道:“要知道我不是受威胁之人!”

    “别固执了,令尊现在何处?你总可告诉我吧!”

    “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之后,你便去转告那独夫,然后派人将家父杀死是不是?”

    贝祈绫一呆,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既然来问你,我便自然有办法保证令尊大人的安全!”

    她知道燕驭骧的个性,在这种情形下,就是再多问也没有用,于是慢慢站了起来,道:“你慢慢地想想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在贝祈绫心里,以为说要走了,燕驭骧一定会对她有亲密表示,哪知燕驭骧动也没动,贝祈绫大为伤心,只好怅然离去。

    这时夜色已深,燕驭骧装着喝醉了酒,倒在墙角呼呼大睡,禁卒来巡视了两次,以为燕驭骧真的睡着了。

    其实燕驭骧不但假睡,还利用室中昏暗的灯火在偷看帐房交给他的那张纸条呢。

    第一页上面是这样写道:“从右面铁杆往左面数,第七根是可以取下来的,不过你取下之后一定要将原杆放好,以免别人起疑!”

    燕驭骧看到这里,从右到左,朝第七铁杆望去,只见铁杆与别的铁杆并没两样,不由暗暗称奇。

    他继续瞧下去,纸上又写道:“溜出禁室之后,你应顺着右面通道进行,注意,行动要小心,前行约二十丈,当面是一块雪白的壁。”

    燕驭骧心想:“王帐房真邪,连这些事都想到了。”

    他又瞧去,纸上写道:“到了白壁之前,你仍然从右向左,由上而下,按着这个顺序去数壁上的箭头,当你数到壁上四十九个箭头的时候,只要朝箭轻敲几下,那时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燕驭骧心想:“什么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他继续往下看,哪知后面是这样写道:“抱歉,以后的事情只看你的运气与机智了!”

    燕驭骧一呆,以后的事又是什么?为什么要看我的机智与运气呢?

    他把纸条藏好,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七根铁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终于完全静寂下来。

    燕驭骧悄悄站起,游目四顾,没有一点声音,他轻轻走到第七根铁杆那里,然后轻轻用手一拔!原来那第七根铁杆两头甚短,从上往下一拉,铁杆已经整个松掉。

    燕驭踏飞身而出,迅速地将铁杆插好,照王帐房纸条上所示,沿着右边轻轻地奔出二十丈,果见迎面一堵白壁。但右面还有一条通路,燕驭骧不暇他顾,从右上到左上迅速数起那些箭头来。

    数到壁上第四十九个箭头,心中唯恐有错!又重数了一次,第二次也对了,他才举掌轻轻敲了几下。

    几下敲出,异象陡生,只见那扇白壁慢慢后移,居然现出一道隙缝来,燕驭骧想也不想,一步跨了出去。

    他步子刚停,白壁又自关上,眼前一遍漆黑,好在他在暗室中已久,目光已熟悉黑暗了。

    燕驭骧心想:“要靠运气与机智,我非得小心不可!”

    他走了两步,并无异样,便放胆向前走去,哪知刚刚走到转弯之处,忽听“嘎”然一声,一扇石门突然大开。

    燕驭骧大惊,赶紧提功戒备,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他走了过去,目光所在,只见石门之后躺着一个裸体身子,那女子竟然是贝祈绫!

    贝祈绫满面桃红,一双迷人的眼睛闪现出饥渴的淫光。

    一对丰腴的玉乳在酥胸上高高隆起,细腻柔滑。

    乳头犹如南国的果实娇艳红润,可爱得使人真想用舌尖去舔它,用手去摸它。

    她那光滑的下腹更有着无法言喻的诗情画意。

    让人一见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之感!

    看见燕驭骧走近,她的娇躯立刻扭动起来,雪白的香臀在石板上不住摩擦。

    一根手指伸入口中,被滚烫的红舌贪婪舔噬着。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在自己的玉颈、丰乳上游动搓揉。

    最后竟落在了自己玉腿之间。

    她口中不停地发出阵阵呻吟,荡人心魄!

    看见这风月撩人的美景,燕驭骧只觉一股无名烈火在体内狂轰乱撞。

    他只觉通体躁热,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就扑到美人身上,一解如火欲念!

    但他随之想起王帐房的话,赶紧镇住心神,只听贝祈绞痛苦地呻吟声,嘴里不时呼道:“驭骧,我要,我要……”

    燕驭骧见她那种痛苦之状,心中的确不忍,便轻轻点了她的睡穴,贝祈绫果然不再挪动呻吟了!

    燕驭拥心道:“她对我不薄,加之她对这里情形比较熟悉,我要不要携她同行呢?”

    他心随念转,同时也想起王帐房那句“机智与运气”的话,迟疑了一会,最后终于作了一个决定:“我绝不依赖她!”想到这里,便又向前走去!

    他跨过贝祈绫躺的那间石室,石门又已关上。再度前行,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路边忽然一折,眼前怪石林立,道路分歧,一时之间真不知往何处去?

    燕驭骧心想:“糟了,现在往哪条路走才对呢?”

    猛然间,只听得两人在对话,只听一人道:“老机,我们等了多久啦?”

    那老依道:“大概总有五年了吧?”

    先前那人又道:“五年来我们两个有什么收获?”

    老机道:“你问这句话不是鸭蛋加鸭蛋,等于零!”

    那人又道:“老板料事如神,他说总有一天可以等着一个人,现在不是来了吗?”

    老机道:“老板也许看走了眼,他很年轻嘛!”

    那人道:“你知道什么?这年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年轻人才有办法呀!”

    老机道:“老运,你究竟靠运气!”

    老运道:“老机,你不也是完全靠机智吗?”

    老机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

    “什么好说坏说?要知成大事者,必须靠运气等!”

    “单靠运气没有机智怎么行?”

    “不管怎样?今天终是我的运气来了,让我先试一试如何?”

    “那有何不可?”

    两人说到这里,便寂然无声。

    燕驭骧心中微微一动,心想一个叫老机,名字便叫机智,一个叫老运,名字便叫运气,王帐房不是说过,以后的事情要全靠机智与运气吗?

    他福至心震,道:“在下燕驭骧,蒙王帐房指点而来,敢请两位现身一见!”话出之后,久久仍然没有回应,他心中正在感觉奇怪,说时迟,那时快从他身后发来一股暗劲。

    那暗劲压体欲裂,显见功力非凡人可比,燕驭骧大喝一声,翻腕击出一掌,叫道:“什么人敢施暗袭?”

    “轰”然一声,双掌交错,偷袭那人身子一晃,险些立足不隐,但他却趁着身子一晃掠入乱石之中。

    燕驭骧要想追赶,为时已经不及。

    老机笑道:“老运,你这一下还有没有靠运气得手啊?”

    老运道:“倒霉,倒霉,五年来才等到第一件生意,想不到我的运气便这么坏!”

    “那得看我的啦!”

    “老机眼睛没有看错,这小子果然身手不凡,我看你不试也罢。”

    “谁说的?”

    接着只听一阵窣窣窸窸声响起,那声音分从四面八方而来,燕驭骧一听,真不知哪边是虚是实?

    他站着不动,蓦觉右侧微风飒然,燕驭骧迅速一个转身,正要扬掌拍出,哪知右边竟然空无一人。

    燕驭骧大奇,此时左侧又有劲风之声,燕驭细不明虚实,立刻“呼”地发力出去!

    他这一掌只用半力,因为他知道眼下和自己动手之人乃是机智,因此他也不得不多机智一些了。

    一掌劈山,果然又落了空,就在这时,当胸一股暗劲撞到,力道勇猛,显然比老运刚才那一掌还强过几分。

    燕驭骧呼了一声,回手一圈,力道猛贯而出!

    “嗵!”

    人影一晃,燕驭骧也晃了两晃。

    但老机退了回去,燕驭骧哼道:“为何不再拼一拳?”

    老运哈哈笑道:“一掌够啦!”

    接着人影一闪,从乱石之中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老者来。

    那两个老者高的太高,矮的太矮,走在一起实在大不相称。

    那高个子老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小哥请了!”

    燕驭骧见两人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只得道:“请了!”

    高个子老者道:“小哥可是老板指使来的吗?”

    燕驭骧怔了一怔,道:“老者说的可是王帐房?”

    “正是。”

    “在下是他指点来的!”

    “可惜小哥来迟一步!”

    “此话怎讲?”

    “三个月之前,天帝已派人把设备完全翻修过,其中有几条道路都变了样了!”

    “变了样子与我何干呢?”

    “你不是想出去吗?我们早受老板之命,在此等候一个肩负天下重任之人,然后保证他安全脱险!”

    “贵老板怎知便是在下?”

    “开始并不知便是小哥,这其中有个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天帝作恶多端,敝老板知道迟早会有江湖人物前来刺杀他,而刺杀之人,十有八九都会失败!”

    “何以见得?”

    “因为天帝有无形之墙保护,同时他身上还穿了一件宝衣,那宝衣有避刀避剑之能,刺杀之人不明究竟,自然要失败了!”

    燕驭推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在不明情况之下失败的!”

    “还有一层,以天帝个性而论,失败的人那是非死无疑!”

    “如非王帐房指点,在下未必能侥幸脱困。”

    高个子摇摇头,道:“不然,刚才观小哥武功、机智,都要超人一等,足见敝老板没有看错人,只是那几条路变了倒有点麻烦。”

    矮个子冷笑道:“你不能凭机智把这小哥带出去吗?”

    “机智是要运用的,不过我的机智还不行之时,那就得靠你运气了!”

    矮个子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

    高个子道:“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燕驭骧道:“在下姓名燕驭骧!”

    高个子道:“小哥,咱们走吧!”说着,在前领路而去!

    矮个子运气走在第二,燕驭骧走在最后,三人先沿着乱石走了一圈,看样子,根本不像要出去。

    燕驭骧不由暗暗称奇,两人四面一转,然后笔直朝当中走,燕驭骧心想这能走出去吗?

    运气叫道:“小心跟着咱们走,步子不要乱了!”

    燕驭骧道:“我知道!”

    这时,机智在乱石堆中转来转去,道路越来越复杂,燕驭骧只觉眼花纷乱,专心跟着走,一点也不敢大意。

    没有多久,道路由复杂转为简便,最后面前终于现出一条路来。

    机智道:“成了!”

    运气道:“眼下虽然已过,只是面前尚有难关,据我数日来的观察所得,前面可能有埋伏!”

    机智怒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运气哂道:“早说干嘛?我又不是知道燕小哥今天会到!”

    机智怒道:“你早说我也好有个准备,如今面前道路已改,就更加困难啦!”

    燕驭骧安然道:“事情还没有到一定的时候,现在说困难还言之过早,咱们不妨走着瞧瞧!”

    运气点点头,道:“说得有理!”

    燕驭骧朝前面一看,是一条通道,问道:“这条通道可以走吗?”

    机智笑道:“此乃必经之路,不可以走也要走,小心为上!”

    燕驭骧点了点头,当先举步走去。

    这条通道很奇怪,走了半晌,通道已尽,燕驭骧目光一扫,眼前是一座宽大的石室,室中一灯如豆,七零八落地放了数十具棺木,棺木遍体漆黑,一望之下,满室阴森鬼气。

    燕驭骧寒声道:“就是这里了吗?”

    运气道:“不错,就是这里!”

    燕驭黎暗暗吸了一口气,一掌当胸,一步跨出,四周并无异样。

    运气道:“当心些!”

    忽听一人冷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当心什么?”

    声音在室中回旋,竟不知是从何处而发。

    燕驭骧喝道:“什么人?”

    那人道:“老夫催命判官是也!”

    燕驭骧笑道:“催命判官,何不现身一见?”

    催命判官道:“老夫便坐在这里等你们。”

    燕驭骧道:“此屋只你一人吗?”

    催命判官道:“收拾你们还需要多少人吗?”

    运气不耐地道:“好大的口气!”

    催命判官道:“口气不大,只要你们敢来就成!”

    机智道:“小哥不要中他激将之计!”

    燕驭骧想了一想,故作激动地道:“在下偏偏不信他这一套!”

    话说声中,“喳喳”向前走了两步。

    催命判官道:“再走一步试试!”

    机智大声道:“千万不可!”

    燕驭骧自有主张,竟不听机智的忠告,又向前走了两步,就在这时,忽觉一股强风袭了过来。

    那股强风距离他少说也在一丈之外,可是力道之猛烈,竟是燕驭骧出道以来所仅见。

    燕驭骧反手拍了一掌,两股劲力一触便分,催命判官道:“好掌法!”

    燕驭骧不屑地道:“在下还没用上一半力道,便算好掌法了吗?”

    这才是激将之言,催命判官哼道:“你吹什么大气?”

    燕驭骧道:“你有本事便出来试试!”

    忽听“呼”的一声,一条人影飞弹而起,只见他在半空之中一踏,刹时便到燕驭骧头上,一掌跟着击下。

    燕驭骧哼了一声,双掌一托,猛然向上口出。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

    催命判官一掌压下,只觉被一股强力反震回来,他呼了一声,一提真气,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打圈一转,再度飞到燕驭骧头上之时,呼呼一连拍了两掌。

    机智和运气见此情景,不由大是惊骇,心想天下哪有这样怪异的身法和武功?

    燕驭骧似乎也料想不到对方竟能在空中打转,而他每转一次不但招式增多,竟然掌力也强了几分。

    燕驭骧大喝道:“你玩的是什么鬼门道?”

    运掌运握,掌风泉涌,霎时,他一口气已攻出二十多掌。

    那庞大的黑影突然翻飞而出,霎时踪影不见。

    燕驭骧喝道:“哪里逃?”

    跨步欲追,哪知就在这时,突听“喀”的一声,空中突然一阵“嘎嘎”大响,那一具具横躺在地的棺木,在瞬息之间竟向后竖立而起,变成一根一根石笋,眼前景象也为之突然大异。

    此情此景,若非亲眼目睹识怕谁也不会相信。

    机智和运气亦自呆了一呆,机智惊异地道:“我一向自负机智,可是比起这里的设计事物之人来,那实在差得太远。”

    燕驭骧道:“咱们赶紧走为上,不知能否走脱?”

    机智道:“那得看你的运气啦。”

    三人再度前行,堪堪快要走过那直立的棺木之前,机智忽然喝道:“且慢!”

    机智道:“眼前景象有点奇怪,我一直怀疑那棺木中有诈!”

    运气心中一动,道:“不错,假若里面有什么暗器之类,咱们这样茫然走去,不是要吃大亏吗?”

    燕驭骧道:“待我试试!”

    说着,力贯右臂,“呼”的一掌朝近身一具棺木劈山,他蓄力而发,力能碎山裂石,只听轰然一声,那具棺木竟然爆裂开来,火花四下飞射!

    三人大惊!慌忙后退,哪知就在这时,那些火花接触到另外的棺木上,另外的棺木也跟着爆裂,火花夹着隆隆大响之声,真像整个天地都快要翻覆过来。

    这刹那间,三人亡命后窜,当所有棺木都爆裂而开之时,三人已经伏身地下,一动也不敢动。

    隆隆之声震耳,也不知过了多久,响声始罢。

    燕驭骧站了起来,身上尽是尘土,耳中犹自响起隆隆之声,游目四顾,却久久不见机智和运气人影。

    他轻声叫道:“两位无恙吗?”

    半晌才听机智发出一阵呻吟,燕驭骧慌忙走了过去,只见他一条左臂伤了,燕驭骧忙问道:“阁下觉得怎么样?”

    机智挣扎着站起,道:“好险,好险,运气呢?”

    燕驭骧道:“我们刚才奔逃之时,他不是和阁下一道的吗?”

    机智一挣而起,连臂伤都顾不得去包扎,叫道:“老运,老运,你在何处?”

    叫了半天,没听见老运的声音,机智心中一寒,道:“老运已经完了!”

    他话虽这样说,但他仍不放弃希望,先向左面奔去。忽然发出一声尖叫,道:“老运果然守凶!”

    燕驭骧慌忙走了过去,只见运气只余下半个身子,下半身齐大腿而断,鲜血染满一地,早已气绝而亡!

    燕驭骧咬牙切齿道:“好毒辣的天帝,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燕小哥,这个仇怎么报法?”

    “在下势必联同天下英雄剿灭天帝,此志不伸,愿遭雷极!”

    “被天帝所害之人又岂止运气一人,更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被他残杀,此獠不除,武林不安!”

    “是啊,所以我们要化悲愤为力量,为运气报仇,也为天下被天帝残害的人报仇!”

    “死者已矣,我们埋了他之后再说!”

    “阁下手臂不便,还是先包扎伤势要紧,这件事便交给在下处理好了。”

    机智点了点头,燕驭骧便去埋人,刚才被炸,有的是坑穴,燕驭骧把人抱下,只要稍为堆些土就是了。

    此时机智也包好了伤势,道:“燕小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燕驭骧道:“除继续前进再无他法!”

    机智一拍大腿,道:“对!男子汉大丈夫有进无退!”

    两人继续前行,走过那片被炸的石室,眼前又是一条阴暗的走道,由于刚才经验,两人自是小心多了。

    走完走道,眼前好像是一座坟墓,燕驭骧奇道:“怪了,这里哪来的墓坟?”

    机智道:“此地犹如鬼域,只怕什么花样都有!”

    燕驭骧道:“我俩过去瞧瞧!”

    两人来到近前,只见第一座坟墓立着一块墓碑:“妙真人命毙于此!”

    机智跳了起来,道:“妙真人?妙真人也死了!”

    燕驭骧初出道,不知妙真人是何人物,问道:“妙真人的武功如何?”

    机智道:“妙真人是武当七大剑手之一,武功只在掌门之下!”

    燕驭骧心中一凛,道:“这样的高手也会死在此,其余的坟墓只怕也不是等闲人物了!”

    机智道:“我们再瞧瞧!”

    走到第二座坟墓,只见上写“少林太平和尚之墓!”

    机智惊道:“太平大师也死了?”

    燕驭骧寒声道:“少林也有人死在这里,再看第三座坟墓!”

    两人走到第三座坟墓一望,上写:“峨嵋一凡道长之墓!”

    机智喃喃念道:“少林、武当、峨嵋,第四座只怕是昆仑了!”

    走过去一望,却见:“华山一字剑易琪之墓!”

    燕驭骧惊道:“想不到这里竟死了这么多高手,快瞧瞧第五座坟墓!”

    第五座坟墓是:“昆仑云木大师之墓!”

    两人再看第六座坟墓时,却不认识那人,饶是如此!当今八大门派已有五人命毙于此,也够骇人听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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