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晓柔很晚才走,月光下,夏曼霓在泳池畔找到了秦浩东。
“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下午的事。”这很难开口,可是,如果这样上床去睡觉,她可能一夜无眠。
秦浩东站在阴影处看着她。
“关于什么?”他知道她要对他说的是什么事,可是故意佯装不知。
“小恩叫我妈咪的事,那个是个误会,我想我必须说清楚,我没有要当小恩妈妈的意思。”就算这男人不相信她,她还是得做一些必要的解释,不是为他,是为自己。
“你不喜欢他?”
“不是这样的。”她气恼地瞪他。“不要曲解我的话!”
这个男人是在模糊焦点吗?他该追问的应该是误会为什么是误会,而不是她为什么不当小恩的妈吧?
“所以你是喜欢小恩的,只是因为不喜欢他爸爸,所以不想当他妈咪,是这样吗?”
这逻辑通吗?夏曼霓皱眉,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说话。
“秦浩东,我在跟你谈正经事,不要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秦浩东莞尔一笑。“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为什么不想当小恩的妈咪?”
所以,是在鬼打墙吗?
一个问题全兜在压迫里转着,叫她怎么跟他说清楚?
“看来,今天你没心情谈话,我们改天再说好了。”夏曼霓转身就走,不想在这里跟这男人耗掉一个晚上,不如趁早去补眠,明天还可以美美的上班。
“喂,夏小姐。”他没忘,下了班叫她夏小姐,不是夏秘书。
“干什么?”她没回头。
“当我老婆如何?”闲散的语调,随着风声,悠悠地荡在池面上,说出口的当下,连秦浩东自己都吓一跳,就更别提那个女人了。
夏曼霓整个人僵住,完全无法动弹。
说什么呢?他怎么可以轻易的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吧?我跟你有那么熟吗?”她看起来,没那么想巴巴的上他床吧?
“虽然不是太熟,可是也不算陌生吧?”秦浩东淡淡地道。
夏曼霓体内警铃大作,再也克制不住性子的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意思?”
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话中有话。让她想起他喝醉了的那一夜他,真的没醉吗?说了那么多喜欢她的话的那个他,真的没醉吗?不可能,如果没醉,怎么会吻她?而且吻了后还忘得一干二净?别想了!她不要再自己吓自己!
秦浩东望着夏曼霓苍白的脸,缓缓地趄她走去。
池畔昏黄的灯打在他的背上,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平静无波的池面上,那样的画面不知为何就是很诱人,在月光之下看来非常绮丽而引来无限浪漫的想象空间。
夏曼霓情不自禁的看着池面的他在移动,然后,几乎快要撞上她
她忙闭上眼,像只受惊的小兔。
秦浩东始终瞬也不瞬的瞅着她,将她脸部表情全摄进他深邃的眼底,无一遗漏。
看来,她吓坏了,那一夜的吻,她真的宁可他忘得一干二净,宁可以为那是他醉了之后不小心的杰作,而不是真心吧?他也以为是这样,因此借着醉意轻薄她,省得还得解释吻她的原因。
因为想吻所以吻了,因为情不自禁所以吻了,因为想看看她内心的真实反应所以吻了是啊,他卑鄙,虽然他的酒量的确不太好,但却没那么醉的,所以是借酒装疯。
这女人的反应,真的出乎他所预期。
就算那一夜的她根本就是乖乖让他吻,柔顺非常,害他差点就以为她跟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骨子里其实都想跳上他的床呵,孰料,隔天之后,她对他的疏离却更加明显,连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
“我们都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而且我儿子还叫你妈咪,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熟了吧?”秦浩东懒懒补了一句,让她安心。
呼。就知道一切只是她多虑。听到这话的夏曼霓,整个身子都快软下去,刚刚仿佛要停止的心跳,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夏曼霓那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再次证明了秦浩东所想,这样的女人,会想当小恩的妈吗?听起来就不合逻辑。
如果她真的想当,他才会诧异。
不过,她这么急于澄清她完全无意坐上他儿子的妈咪这个宝座,真的真的很让他面子挂不住呵,严重的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想着,一只手突然伸过去,轻轻地碰触上她的脸!
“你干什么?”夏曼霓再次屏息,这回真的僵住了。连要闪躲都忘了,只是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没干什么。”秦浩东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只是想要做一件事而已”
“什么?”
那性感到带点邪恶的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吻你。”
夏曼霓大惊失色,直觉要逃,秦浩东长手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锁在怀中,她柔软的胸部瞬间抵着他刚硬厚实的胸膛,整个下半身也紧贴着他的大腿。这样的拥抱太烫人,也让人害羞,夏曼霓的小脸滚烫火红成一片。
“放手啊。”她推拒着他胸爱,完全没料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秦浩东温柔的吻上她的发,对于她的挣扎根本视若无睹,反而以像是请求似的语气对她说着:“我想吻你。”
“可是我不想让你吻,放手!”她气急败坏的继续努力推开他。
我想吻你说得真容易啊。
是啊,一个吻算什么呢?这个男人可以左边抱着江紫云,右手搂着前妻汪晓柔,喝了酒还可以随便吻她
她算什么呢?他连吻过她这件事都忘了!她夏曼霓算是最不值钱的那一个!
实在有够没志气的!她为什么要这样随便让他要吻就吻的?尤其,在他此刻神智清醒得不得了的时刻。
太气,太急,太过拚命,夏曼霓在终于挣开这男人怀抱的同时,脚一滑,竟然整个人往泳池里栽去
“小心!”
“啊!”
秦浩东长手一伸要拉住她,可是已然来不及。
夏曼霓一掉进池里,慌得整个人一直往下沉,两手在水面上乱挥。
“救我!快……我不会游泳啊!秦浩东!”
听见她不会游泳,本来想笑话她一顿的秦浩东在下一秒跳进池里,将她整个人从泳池里捞起,她像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他,喉间鼻间的水呛得她想吐,让她花容失色的猛咳狂咳,却片刻都不敢放开她抱住他的手。
“你还好吗?”很想笑,却不能,只好善尽一下慰问的角色。
“你看我能好吗?我不要在水里!”
她瞪他,随即又咳了起来。“快点,带我上去……咳……”
“你现在在求我吗?求人也那么凶啊?”她看着他,都快哭了。那哀怨的眼神,很难让男人不心动。他顺着她的背替她拍着,没再跟她计较,带她到池边让她扶好把手,自己先上去再伸手把她拉上来。
一身湿透的夏曼霓,曲线毕露,性感得像女神,可那神情却可怜得像只小兔,羞得好像她是脱光了在他眼前似的。
夜风很凉,没等她说话,秦浩东拉住她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
这回,她没再挣扎了,乖乖跟着走。
因为,真的好冷,而他的大手,很温暖。
回到房里泡了很长的热水澡,直到头晕得再也受不了了,夏曼霓才慢慢的从浴缸里爬起来,先轻轻地拭干身上的水分,再取出玫瑰香味的身体乳从脖子到脚抹了一遍,被蒸得红透的小脸则用大量的化妆水喷湿,再迅速的抹上精华液好保住脸部的水分。
接着,她才披上浴袍,轻系上带子,走出浴室。
她边走边想着刚才在泳池旁,秦浩东说要吻她的那表情,还有他凝着眼伸手触碰她脸颊的感觉,光想,就让她耳热心慌,没来由又开始心思难定。
微髻的发湿洒洒的披挂在肩上,夏曼霓正准备要找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却乍见一个不该出现在她房里的人!她愕然的睁大眼,张大嘴像个呆子一样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嗨。”秦浩东勾着笑大方的先跟她打招呼。
他刚在他的房里洗完澡,身上也穿着浴袍,此刻,他的手里抓着一只吹风机,朝她晃了晃。
“我房里的吹风机突然坏了,所以过来这里跟你借,没关系吧?”
“没……关系。”用来用去,还不都是这男人家的东西,她能说不行吗?只不过他就这样自己走进人家房间,会不会太超过了一点?
“我敲门了,好几次,因为你一直没响应,所以我才直接走进来。”好像看出她眼底的疑问,秦浩东微笑的解释道。
闻言,夏曼霓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因为心里把人家当小人,还被人当面给揭穿了,就算她再镇定,心里还是免不了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男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装了针孔吗?为什么每次遇见他,她总是会败下阵来?她心底想啥,他都能明白?这根本让她在他的眸光里无所遁形的可怕,有一种很让人不安的感觉。
下意识地,她避开他的眼眸。秦浩东的眸子微微一沉,没多想,长手一伸把她拉到镜子前面,还在轰隆隆开着的吹风机自动转向她那一头漂亮的松发,径自替她吹起头发来——
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
夏曼霓被吓到了,怔看着镜子里那张俊美无俦、自信非凡的脸庞,男人正对她温柔的笑呢,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在她发丝间拂弄,很是得意她被他的举动吓成这样似的。
每当夏曼霓被他吓到时,她那惊讶又害羞万分、不知所措的神情,简直就是世界难见的瑰宝,不只一次,他恋着贪看她这样的表情,所以,应该是故意的吧?他老是爱吓她,然后再独自沉醉在欣赏她这份别人很难窥见的绝色之中,像偷吃了好吃的糖的孩子般乐着。
“我自己吹就可以了。”夏曼霓终是回过神,伸手要拿回吹风机,白细的指才碰触到机身,却在同一时间触碰到男人的指,她吓得弹开,微撅着嘴瞪着镜子里暗自笑得开怀的秦浩东。
“我第一次替女人吹头发,这是你的荣幸,就别老想着要怎么拒绝我了。”他还在笑,因为她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儿真是可爱。
“你没帮你前妻吹过头发吗?”第一次?她才不信。
秦浩东的眸光一敛,顿了一会儿才道:“没有,她的头发都是去美容院洗的,不必劳烦我。”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害夏曼霓有点自打嘴巴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镜子里那张英俊的脸不再温柔的对着她笑,反而有点紧绷,这让夏曼霓很觉亏欠,因为自己说错了话,所以让对方难受了吗?应该是这样,总不会是因为她让他想起了他从来没帮他前妻吹过头发,因此而生自己气吗?
“你不爱你前妻了吗?”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她口中冒出来,一冒出口,夏曼霓就后悔得想要咬掉自己舌头,尤其在看见镜子里的秦浩东正一脸匪夷所思的啾着她瞧时,厚,真想钻地洞啦。
“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觉得没帮你前妻吹过头发很遗憾的话,”夏曼霓咬着唇瓣,试着对他微笑一下,再咬,又笑。“总之呢,你可以再帮她吹啊,反正,她好像也常常来…我是这个意思,没别的意思。”
她这是在亡羊补牢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吃醋啊?
天啊,夏曼霓又想咬自己舌头了,为什么?为什么她遇见他可以语无伦次到这种没智商的程度?脸好热,心跳得好快,她又瞄了镜子里的男人一眼,他还在看她……有那么好看吗?咦?不对,她的头发快被他吹成鸡窝了啦!不是,是毛茸茸的贵宾狗!天啊,这个男人绝对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夏曼霓气呼呼的要走开,不想再跟他在镜子里大眼瞪小眼,吹风机的轰轰声却蓦地停了,下一秒她又被他扯回镜子前面,这一次不是要帮她吹头发,而是直截了当把她抓过去吻……
秦浩东温热的舌尖笔直的窜入她惊愕微开的小嘴,没有试探性的挑逗,而是带着凶猛霸气的掠夺,没有要经她允许的意思,而是仿佛已把她当成他的女人那般,毋庸问任何理由的那种吻。
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刮胡水的味道,随着他进逼的吻而渗进她的鼻尖,让她微微晕眩迷惑着,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绵绵密密毫无空隙的吻让她无法说出一个不字,连娇喘都嫌无力,双手搥着他,打着他,他根本不理……
从一开始的挣扎都最后的柔顺,主导权不在她,但她在他的吻中臣服了是真,她在他怀中沉醉了也是真,舍不得不要,舍不得推开,舍不得离开这男人有力又霸气的拥抱,不行了……
再下去,一定会出事的……可是,怎么办呢?她推不开他呵,全身像烧着火似的,好热好晕也好无力……
“秦浩东,你不可以再吻了……”她被他吻得快要哭泣,失措又无助,明明身体是渴望着的,理智却一直冒出来警告她。
“我要。”说罢,吻得更加张狂,炽热的火从她的唇舌纠缠到她敏感纤细的颈一路延烧到她的锁骨、胸口……
“不,不可以,这里不行……”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埋在胸前的头颅,却是克制不住的从她口间逸出细细的喘息与呻吟,因为根本承受不住他这样的需索与逗弄,她甚至因此而哭出了声……
闻声,秦浩东温柔的眸定定落在她脸上,见到她哭成这样,心里头不知是啥滋味,是、心疼?是怜爱?还是无奈的叹息?
“不喜欢吗?我这样吻你?”他啾着她轻问。
她双手紧紧揪住他的浴袍,头低低的哭着,越哭越可怜兮兮,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反正,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说她喜欢极了,可是好羞人。说她其实渴望更多,但对象不行是他吗?
“夏曼霓,抬起头来看着我。”他伸手抬起她泪花似的脸,倾身去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然后是她的唇,轻轻地,像雪花飘过,她却颤抖得像秋风下的落叶,明明白白的生涩,却硬是让他心动不已。“我很想要你,今晚。”
她闻言一震,幽然的眸光瞬也不瞬的落在他那张认真的脸上。
很想说:好。
真的想。可是,不行,绝对不行。如果,她还有能力选择而不会被他的霸气所倾倒迷醉的话。“不。”她还是拒绝了,虽然,她不知道可以坚持多久。
如果,这个男人非要她不可的话,她可能真的真的逃不开了。究竟,她是希望他比她还坚持?还是只是随口说说呢?
不管是什么,有一点她是非常明白的,那就是今天晚上不管会不会发生那件事,她和他的关系都不会因此改变。
她渴望着这男人,却不打算跟他有太深的瓜葛,或者她只是多虑,这男人也许要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不是真心要她当小恩的妈?又或者,这男人想跟她上床是为了要说服她当小恩现成的妈?而不是渴望着她或她的身体?
天啊…
不管是哪一个,她好像都不能接受,如果真的傻傻的爱上他,那她的心铁定会痛到麻痹吧?秦浩东或许是想过她会直接拒绝他的,但真的听到了,还是会觉得失落,当然,他可以勾引她上床没问题,但……
凝望着他的这双眼,美丽胆怯又脆弱,明明带着依恋,却又绝没有想要爱上他的心思。
今晚,如果他真要了她,会不会把她推得更远呢?推到一个可能连他伸手都够不着的地方?
想着,胸口竟微微的发疼,一种不知名的哀伤情绪,悄悄的袭上心间。
他很快的将它推离,像是不曾出现过的那般无谓,可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曾经出现过的感觉,就不容抹灭,总是代表着某种意义的——一种像是在乎到不想放手的执念。
他要她,就算不想承认,也已经是个事实。
“我不爱她了。”
嘎?夏曼霓不解的望着他,有点不明白他现在在说什么。
“我说我的前妻,不爱了。”
嘎?夏曼霓楞了一下,脸又红了,不知道在刚刚那场惊天动地的吻之后,她该怎么样来响应现在这种状况。
他啾着她笑,“我只是在回答你刚刚问我的问题,需要那么诧异吗?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现在很失望?”
哇,她的表情更呆了,完全听不懂他现在又在指哪桩?
“因为,我没有坚持要你,而在说别的事,你不开心了?”
喔,天啊,天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他是在耍她的吗?刚刚说要她也是玩她的吧?这男人天生爱玩呢,她却当真了,还在那里天人交战那么久,不知死掉多少万个细胞,那始作俑者却已经在跟她提前妻什么的,完全把刚刚的话忘掉了……
不,不是,他没忘啊,他还在拿那个来取笑她呢!
是啊,她是失望,失望透顶了。总觉得这男人就这样放过她,好像是因为她缺乏让他非要不可的魅力似的。对,她矛盾得要命呵,矛盾到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了,但这个男人更讨厌,如果下次她再把他的话当真,那她就是笨蛋!傻瓜呆!
秦浩东是故意逗她的,而且逗得可乐呢,只见她的脸一下红一下白,完完全全的处在下风。
他怎么会以为这个女人很难搞呢?
根本就是个傻大姐……
可爱得不得了,迷人得不得了,动人得不得了的傻大姐。
凶人是装好看的,到最后输的人总是她吧?至少,她在他面前是输得全军覆没,一个兵也没剩了。
“我是认真的。”秦浩东突然又吻上那个正懊恼着又被他耍的女人,这一吻,轻易的化开她噘着的唇瓣,让那张懊恼的脸瞬间变得更加迷惑,却益发可爱动人。
他浅浅一笑,伸手抚着她娇柔的唇瓣,“我要你,就算不是今晚,也可能是未来的每一天,好好等着我,嗯?不可以拒绝,就算需要很慢很慢的靠近,我也势必会走到你心里。”
“江紫云呢?她怎么办?”她可没忘了,这个女人一副他是她所有物的趾高气昂呵。
“她啊……”
“怎样?”甜言蜜语谁都嘛会说,可是他身边的确有这个女人存在,看他怎么否认。
“她跟你打过架的那一天,我就跟她分手了。”
“什么?”她,下巴差点掉下来。
“那天,看见你脸上的伤,我心疼得要死……”秦浩东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她还不算是我的女人,我只是吻过她,抱过她,却还没爱过她,而我决定要你当我的女人,懂吗?那一刻,好像就决定了。”
很不可思议,却真的发生了。也直到遇见她,他才发现,原来爱与不爱,存在的界线是如此的模糊,根本不必什么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