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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可可蠕动脚趾头,看着纯白的细沙在她的脚趾间滑动,再抬眼看向那尊俊无比的黑暗王子。

    天、海、沙、风与他,构筑成一幅比风景明信片更醉人的风景。

    “下次你要飞到时区超过五个小时以上的地方吃饭,请先告诉我一声。”

    一身玄黑的他脱下皮鞋,踩着雪白的沙向她而来,明亮的晨阳将他映成金色的神祇。

    “临时起意而已。”

    他勾起她的下颚,给她一个缠绵无比的吻。

    临时起意就飞到西班牙吃晚餐?

    “你会害我的工作室倒掉。”可可抵着他的唇叹息。

    “无所谓,我养你。”

    她低笑,热情的吻加深。

    退开之后,可可的视线投向安静的villa,“岛上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他摇摇头,“你需要我叫一个厨师过来吗?”

    “什么?”她吃惊地按住胸口,“你是说,你可以活在一个没有佣人服侍的地方?我不相信!”

    他大笑,握住她的下巴再给她一个让她脚趾蜷起来的蜜吻。

    “我想过个几天应该还受得了。”他轻啃她的下唇,“我让人把冰箱堆满之后,放了他们几天假。

    刚才在国际机场下了机,换水上飞机过来,他亲自开的飞机,现在整个岛上,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那,我只能做一件事了。”她把包包踢开,开始解衬衫扣子,“我要把你扑倒。”

    南的眉一扬,“这里?”

    “在雪白无人的沙滩上做爱是我『人生必做之事』的第五项。”

    他的眼中跃上深沉的笑意,“前面四项是什么?”

    “我不晓得,等我们做完就知道了。”

    他任她扑过来将自己压倒。

    柔软的白沙为他们提供绝佳的缓冲力,可可跨坐在他的腰际,欣赏眼前的美景。

    天!她永远看不腻这个男人。

    “嘿嘿嘿,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她一颗颗解开他的钮扣。

    “只要答应我,事后你会负责。”他的手掌懒洋洋地滑上她的腰际。

    可可把他不安分的手抓住,坚定地放回他的体侧,“现在是我扑倒你,所以你不准动。”

    他的眼眸一闪,仿佛吸咐了东升的日光。

    她神情专注地脱掉他的黑衬衫,像一个孩子专心地拆开自己的圣诞礼物。

    他伸手去扯她只是松开的上衣,又被她坚定的把手抓住,放回身侧。

    “我坚持,在你蹂躏我的时候,必须提供对等的视觉飨宴。”他懒洋洋提出要求。

    一抹娇红浮上她的俏颜,在金色的骄阳下灿烂无比。

    可可长睫垂掩,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先将自己全身的衣物卸掉。

    南嘴角轻松的笑意消失,眸色变深。

    她坐回他腰际,继续自己的扑倒大业。

    终于拉开他的衬衫往旁边一丢,她的手贴上他光滑的胸肌,触感如上好丝绸包裹着硬铁。

    “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男人。”她喃喃道。

    南笑咳一声,不确定这算不算赞美。

    他的手指懒洋洋地顺着她腰线弧度游移,她太专注于“拆封”他,无心再去阻止他偷鸡摸狗的大手。

    她的手抚过他完美的锁骨,完美的胸坎,完美的胃,完美有小腹,这男人的一切都是完美。

    最后来到他的裢腰,几下解开了他的带扣,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他的皮带,他的小腹一紧,她连带将他的长裤一并拉下来,往旁边一扔。

    阳刚的男性躯体,几乎衣不蔽体,只余下一小块黑色的布料,包覆着最雄伟的部分。

    她白哲的小手覆上那块黑布,描绘着黑布下的器官形状,向来不动如山的男人重重地震了一下。

    “你在杀死我。”他粗嘎地呻吟。

    “我在爱你。”她呢喃道。

    她细细描绘完他的形状,然后俯下身,以口相就。

    即使她的唇舌与实际上的部位隔着一层薄布,在他的感官上只是更大的折磨。

    强烈的欲流让南几度要反客为主,但总被她蛮横的推躺回去,他不愿意使强,只好呻吟着纵容她折磨自己。

    舔、吮、吸、咬,然后褪下那块碍事的黑布,再重复一次相同的动作,他雄健的身体颤抖,拱起,强迫自己躺平,再颤抖,拱起。

    一胫骨征服的满足感盈满她的体内,她终于坐回他的腰际。

    “现在!”他狂野地命令。

    可可一扬眉,扶住他,将他纳入自己体内。

    美妙的结合让两人剧烈的颤抖,他终于无法再忍,反过身将她压在身上,分开她美妙长腿,重重地侵袭。

    可可勾住他矫健的腰,紧紧攀附着他,在晨光万丈中,他们一起冲向天际!

    晚餐变成早餐,早餐延续到午餐,那天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有如天堂里的亚当和夏娃,偶尔黏在身上的沙粒和擦拭的浴巾就是他们唯一的衣服。

    他们跳进海水里游泳,在海洋中做爱,跳进别墅的按摩浴池,在按摩浴池里做爱,跳上床小憩,在床上做爱。

    整整三天他们完全隔绝和外界的接触,只是聊天,吃饭,游泳,做爱。

    第三天下午,当她从慵倦的小歇后醒来,身旁无人。

    她起床,把床单有胸前围了圈,拖着长长的裙尾巴在屋子里找人。

    他在有传真机和电脑的办公室里,低头正在看一份传真过来的纸,全身只有一条随意套上的黑色件仔裤。

    再美的极乐天堂,都有现实侵入的时候,这个时候来临了。

    可可倚着门框,他立刻察觉,抬头给她一个性感的笑容。

    “醒了。”他随手把那纸传真压在一本杂志下,朝她走来。

    “那是什么?”可可对传真扬了下眉。

    “没什么重要的。”他耸耸肩,潇洒的姿态令人屏息。

    可可叹了一口气。

    “说吧。”

    “真的没什么,一些公文而己。”

    “如果你一走进一间房间,别人就立停止说话,这通常不会是好现象,瑶光在这方面的表现不合格。”可可轻扬一个唇角,“天机不会无缘无故叫我去检查身体,那个做市调的理由太逊,而你,突然放下一整个王国,只为了带我来西班牙的小岛上度三天的假,我没有那么天真,一定有事,说吧!”

    南的拇指描绘着她的唇形。

    “医院的报告。”他深黑的眼眸盯住她,“他们在你的右边肺叶发现一个两公分的阴影。

    可可的笑容消失。

    她动了下嘴唇,第一次尝试没有成功,第二次终于发现一个粗哑到不像她嗓子的声音。

    “我一个月前才做过健康检查……”

    “可可。”南伸臂环住她。

    “詹宁打伤我的那一次,我瘫痪了半天,后来我怕有后遗症,找了一天又照了一次x光,一点事都没有,那才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可可茫然地看他。

    “可可……”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是想告诉我,两个星期之内,我的肺突然出现一颗两公分的肿瘤?”

    “不要紧张,医生还不确定那是不是恶性的。”他轻声道。

    可可茫然地走向落地窗,看着碧海蓝天的无尽美景。

    难怪她最近突然经常咳嗽,动不动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能发生什么事?

    两个星期前,她和他重遇。

    她明白,这就是发生的事。

    原来,爱会让得癌症。

    “一切又重头来过,是吧?”她静静地转过头,“我没有死在杰瑞的攻击,于是我开始生病。

    “可可,”南大步而来,坚硬的手掌扣住她的双肩,“这次会不一样的。”

    每一次都是如此,她若不是伤重不治,便是缠绵病榻,最后衰弱而死。

    原来到头来还是躲不过相同的命运。

    她叹了口气,疲惫无比地枕在他的肩头。

    “天机想过无数种方法,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这次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就是不同。”低沉的嗓音从他的胸膛震进她的心里,“这一次,我们有办法。”

    可可摇摇头,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

    “我不想做化疗。”

    “好。”

    无论他答应的原因是什么,她依然说下去。

    “我们都知道做了也没用,就算割掉肺部肿瘤,接下来一定还会有其他的,肝?胆?肾?胰脏?即使病治好了,防得了冲过来的车子,掉下来的花瓶吗?”她没有笑意地笑了笑,“就算全身割得支离破碎也没有用,类似的事,我们很久以前都做过了,如果我会死,我就是会死,何必白受那些苦?”

    “你不会死!”他的手臂强硬地收紧。

    为什么这么快……

    她真的想多陪他一下,但命运马上追赶上来。

    以两个星期两公分的速度,她大概连半年的时间都不到了吧?

    为什么不给他们多一点时间?

    她很不甘心,人生走不到一半,就被硬生生截停,她还有那么多事要做,还有那么多爱要给他。

    死亡并不可怕,因为死掉的人是没有感觉的,所以痛苦,是活着的人在尝。

    此时此刻,心里的疼痛,不是为了自己,可可收紧双臂抱住他。

    南停在天机的道术室外,缓缓推开门。

    咿——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他身上的龙气犹如烈火,烧灼着团团灰雾中的黑影,黑影仓皇遁逃。

    滚滚浓烟,影影绰绰,无数有形无形的物体在其中翻滚,尖叫着想挣脱又不敢离散。

    “咄,都去吧。”

    清冷的嗓音一起,浓雾倏然散去,所有形影不甘地回归虚静之地。

    南定定站在门口。

    天机的白袍广袖罕见地换成了黑衣,领口袖口以朱砂红线绣满经咒,长久不见日光的皮肤白得几欲透明,只有双唇一点淡淡的红色。

    “你来了。”毫无焦点的眸对住了他。

    南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开始了。”他简洁地道。

    天机淡樱的唇一挑。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吗?”她的眸转回正前方,远古的神秘法器挂满整面墙,“你比谁都清楚整个过程,从你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她会出意外,她开始生病,这一次也不例外。”

    南的手收成拳,“你说,该怎么做?”

    “能怎么做?”天机回他,“我们试过各种方法,甚至想涂去她的生机,瞒骗天劫,让它以为天璇已不再存在,没有一次有用。”

    南扶着一张椅子缓缓坐下来。

    “天机……”他握住身旁的人的手,“我不能看她再死一次……我受不了再看她死一次……”

    天机轻轻摸去,在兄长的脸上摸到千百年不曾出现过的东西——眼泪。

    她轻轻地吐了口气,仰头望天。

    她很得意吧?她终于打败了他……

    她冷笑一声。

    但她没有打败我!

    “方法是有,而且我们等了千百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次。”她轻抚兄长的肩膀,“我们以前都想错了,只想着替她除劫去厄,但天劫一生,就绝无转弯之地,非应劫不可,所以我们该做的不是破劫,而是转移。”

    南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她。

    “天璇的命格太硬,要找到一个可以承得住她劫数的人,着实不易,一定要八字、宫位、性格、性别、气机、天时、地利、人和,每样都合得丝丝入扣,才有可能成功,我天天在算,算了千八百年,总算这一世终于出现一个可以替她承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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