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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这是牛柔绵的箴言。”

    “你那最女人的部分可称做多毛之地了。”杨淳勉调侃牛柔绵。

    “那你那最男人的部分就叫弹丸之地。”杨淳勉轻掐了一下牛柔绵的屁股小做惩戒,“你怎么嘴上总是不饶人不认输呢?”

    “因为我爱你啊。”

    “那如果你不爱我呢?”

    “我会让你在嘴上主动认输。”

    杨淳勉宠溺地按了按牛柔绵的鼻头,“我怎么爱上了你这样的女人了呢?”

    “你这人吧,没什么眼光,就这么一次难得有眼光。”杨淳勉心疼地看着牛柔绵那微红的眼睛,辗转亲吻着,“你的笑脸最美,不想再看到你为我而流泪。”

    “那这次已经哭了,你怎么补偿我?”

    “不会又敲诈我吧?我刚交了公粮,还不行啊?”杨淳勉苦着脸,不过随即想起,“你等等!我让你体会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杨淳勉说完,光着屁股跳下了床,跑去客厅。牛柔绵张望之际,正瞟到地上那露出照片的袋子,忙爬过去拿了过来。杨淳勉拿了冰激凌回来,却看到牛柔绵正色眯眯地看着他的裸照,一把抢回来。牛柔绵一仰头,说:“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呢,送我一张!”

    “我都把自己献给你当生日礼物了还不够啊!送别的成不?”

    “不行!我就要这照片,否则以后我趁你睡自己拍。”杨淳勉无奈,只得让牛柔绵自己选了一张。见牛柔绵选好,赶紧将其他照片收了起来。杨淳勉坐回床上将牛柔绵抱在怀中,然后披上被子,一人一口,喂牛柔绵吃着冰激凌。牛柔绵幸福得仿佛就和嘴中的冰激凌一样,要融化掉了,陶醉地闭上眼睛,第一次有种让时间停止的奢望。

    “这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你于这日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而我,则有机会获得现在的幸福与快乐,当然也有痛苦。但是这一切我都要感谢。”见牛柔绵感动地望向他,杨淳勉又继续说:“我和电视学的,我就知道早晚用的上!”牛柔绵一听,狠狠地咬了杨淳勉一口。杨淳勉反而满面笑容,轻吻着牛柔绵的耳朵,“不过此时我真的深有同感。”牛柔绵和杨淳勉深情对望,牛柔绵突然刹风景地大吼:“兄弟们,给我冲啊,共军没有子弹了!”

    “谁说我没子弹了?”杨淳勉的身体已有了反应。

    “你那堆牛粪就是股市稳定基金小组。”牛柔绵见杨淳勉不解地看向她,继续说:“明明不行了,还要硬撑。”

    “你看我是不是硬撑!”杨淳勉将牛柔绵压至身下,于是阳春面和牛肉面再次融合为一碗香喷喷的羊杂面。

    白少爷11点半才下了飞机,心急如焚地打车向牛柔绵家赶来,不时地看着手表催着司机,可是赶至牛柔绵楼下的时候已是12点过5分,白少爷不安地敲着门。牛柔绵身穿睡衣前来应门,当白少爷触目惊心地瞥到牛柔绵颈上那令他窒息的吻痕时,那一刻,他竟心疼得无法呼吸,片刻后,终于艰难地开口:“柔绵,我来晚了。”

    “白少爷,这么晚了你还赶来。”牛柔绵见白少爷一脸疲惫,眉宇间有几分痛苦,忙说:“快进来。”

    “我终究还是没有赶上。”白少爷幽幽地说,随即将手中的点心递给牛柔绵,“太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这是迟到的礼物!”白少爷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红盒子,郑重地放于牛柔绵手心,未及牛柔绵答谢,便转身离开了。白少爷步履艰难地走在清冷的夜色中,停下来买了一包香烟,僵硬地抽出一根,点燃,狠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袅袅烟雾。看着旋绕的白色消散在无言的空中,感觉自己无力逃离,越陷越深,直至被痛苦的深渊埋没,窒息……

    牛柔绵望着白少爷踉跄离去,心中也是奇怪,疑惑地打开礼物,只见是一条铜制项链,椭圆形的底托上紧贴着一个心型雕刻。牛柔绵正端详项链,杨淳勉这时从洗手间洗澡出来了,过来搂住牛柔绵,问:“刚才是礼基?”见牛柔绵点了点头,又继续问:“他送你的?”

    “恩,生日礼物,象是亲手做的呢。我戴戴看。”牛柔绵刚要戴上,却被杨淳勉拦住,醋意明显地说:“为什么我送你的项链你不戴?却戴这条?”

    “吃醋了?那不戴好了,明天我亲手做一对项链,咱俩戴。”杨淳勉的醋意让牛柔绵很开心。

    “可不要那个黄狗系列的啦,否则我可不戴。”杨淳勉后怕地说。

    牛柔绵看着蜡烛突然想起一个巫术,于是拿来一张纸和一个大头针,在纸上写上自己和杨淳勉的名字,将纸对折后用大头针固定,用熔蜡把大头针和纸固定在一起,然后跑到楼下,将纸埋在花园的土中。杨淳勉一直跟着牛柔绵下了楼,“你这又是什么巫术?”

    “让我生日愿望能实现的巫术!”牛柔绵埋好后,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那你生日许了什么愿?”

    牛柔绵鬼灵精地一笑,眼睛一翻,“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杨淳勉一把横抱起牛柔绵,“不告诉我,就用子弹毙了你!兄弟们冲啊!”说着,抱着牛柔绵冲上了楼。

    早上,杨淳勉被牛柔绵摇晃醒,正迷糊地怨她搅了他的美梦,就见牛柔绵巧笑着说:“我吵醒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我爱你!”杨淳勉轻抚了下牛柔绵的脸颊。牛柔绵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微眯着眼,陶醉地说:“我开花了!”杨淳勉一把将牛柔绵抱住,坏笑地说:“用浇水吗?”

    “浇得太勤会涝的!”牛柔绵见杨淳勉的手下已经不规矩,白了他一眼。

    “我是革命同志,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深挖洞,广积粮’!”未尽的话消失在杨淳勉缠绵的吻中,屋中再度弥漫着两种面混合的味道……

    杨淳勉和牛柔绵到对面缘吃早饭。吃完,杨淳勉抹了抹嘴,暧昧地说:“我这一天得吃多少顿牛肉面啊!”牛柔绵抱怨地说:“还好意思说,我不想吃阳春面的时候,都因为你,我还得陪吃。”吃完,杨淳勉看了看手表,牛柔绵灵机一动,将杨淳勉的手表脱下,和自己的手表一起调到同一时刻,一秒都不差,然后给杨淳勉边戴边说:“我们的爱情没有时差,我们生活在每一个相同的时刻。”

    牛柔绵一天上班好心情,想将这个消息第一个告知白少爷,可直到下班也没有见到他。杨淳勉下午明目张胆地来接牛柔绵下班,让牛柔绵幸福得无以复加,虽然由于谣言,引来众人的侧目和蜚语,但牛柔绵还是小鸟依人般地依在杨淳勉的身侧,不肯错过一分幸福。两人讨论去哪里做第一次约会,牛柔绵想起昨天提及的项链,于是拉着杨淳勉去买做项链的材料。

    北京果然美女如云,牛柔绵看到杨淳勉的眼睛随街头“美景”四处漂移,有些吃醋,于是指着路上的一个帅哥说:“美女这么好看吗?前面那个帅哥也好有型,我去泡他!”杨淳勉一把拉住正欲跑走的牛柔绵,不满地责备:“你……,那我也去泡妹妹!”

    “你居然如此花心!”

    “你不也这么花心!”

    “我是花,花心怎么不行啦?你是牛粪就应该有牛粪的觉悟!”牛柔绵挑衅地仰头看向杨淳勉,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行!你要发誓,只爱我一个,不再看其他女人,更不许想!否则我不和你好了!”

    “好~好~,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看其他女人了!”

    “这才象话,这下我可以放心去泡帅哥了!”

    到了商场,正赶上年末大减价,可怜的杨淳勉在牛柔绵的逼迫下奋斗在抢购内裤的第一线上。由于商场过于拥挤,牛柔绵又东走西看,两人就这么走散了。杨淳勉给牛柔绵打电话,才发现牛柔绵装着手机的皮包也在他的手上。就在这时,大喇叭里传来广播员的声音:“黄黄小朋友,黄黄小朋友,请听到广播后,到3楼的广播室来找你的家人。”

    黄黄?!还小朋友?是我吗?杨淳勉想到如果是牛柔绵的话,是极有可能的,于是决定去广播室看看,果然见牛柔绵正笑眯眯地等着他。杨淳勉向广播室里的人道谢后,将牛柔绵接走。出了门,牛柔绵突然万分认真地问杨淳勉:“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去找我吗?”

    杨淳勉愣了下,随即脱口答:“会。”

    “如果找不到,你会一直找,找我一辈子吗?”牛柔绵的眼睛闪烁如星。杨淳勉犹豫了下,“会。”牛柔绵环住杨淳勉的腰,将头埋在杨淳勉的怀里,动情地说:“即便这是谎言,此刻我也不想去怀疑它。”杨淳勉紧抱住牛柔绵,“你看《苏州河》中毒了吧?不过万一我们走失了,只要你站在原地,我就会跑回去找你的。”

    “可是万一你不知道在哪儿把我丢了的呢?”

    “那就人群里一个个找,直到找到为止。”

    “你能凭我的背影就找到我吗?”

    “能。”

    牛柔绵咧嘴一笑,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杨淳勉在柜台买了两个粉色贝壳,用两根红线穿成两根项链。杨淳勉皱了皱眉头,“柔绵,我个大男人带个贝壳项链,还是粉色的,是不是不太好啊!”牛柔绵将项链放到杨淳勉手中,“贝壳在希腊时代被当作春药,有联系的力量。这也是个爱情巫术。如果我们不小心分开了,各持一个,可以守护对方并加快重聚的时间。”

    “咱们用不上这个!”杨淳勉随意地将贝壳项链放在袋子里。

    出了商场,牛柔绵将手上的袋子全塞到杨淳勉的手中。杨淳勉刚要抱怨,牛柔绵讨好地一笑,可怜兮兮地说:“手好冷!”说着,将手伸进杨淳勉的防寒服口袋里,“还是放你的口袋暖和。”然后乖巧地靠在杨淳勉身旁,杨淳勉心中一热,立即涌出男儿热血豪情,带着这一身负重愉快地大步前进。

    杨淳勉拎着大包小包的,和牛柔绵回到了公寓。杨淳勉放下东西,一下瘫在沙发上,“我说领导同志啊,咱俩不能总你一人独裁吧,也得民主些吧,否则这到外面让朋友看到了,我一副怕老婆相多丢人啊!”

    “斯坦顿曾说,社会科学认为妇女在社会中的地位标志着文明的水平。”

    “那我宁愿回封建社会。”杨淳勉不满地嘟囔。

    “那索性回得更彻底点,到母系社会得了!”

    “我要举枪闹革命啦!”杨淳勉说着拽过牛柔绵,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牛柔绵赶忙说:“那你做人大,我做政治局常委,在外边表面上你是最高权利,实际上还是我拍板说了算。”

    “不行,得领导轮换制。”杨淳勉不肯妥协。

    “好吧!以后咱俩轮番当领导,当咱俩意见一致的时候,你当领导,当咱俩意见不一致的时候,我当领导。”

    杨淳勉说不过牛柔绵,索性以唇封缄。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杨淳勉抬手拿起电话,牛柔绵听是余姿绛的声音便起身默默地去收拾东西。

    杨淳勉在牛柔绵面前接电话很不自在,没多久便挂断电话,然后走到厨房。牛柔绵此时正在切肉,见杨淳勉过来,便生气地说:“黄黄,给我去倒杯咖啡!”牛柔绵见杨淳勉没动,厉声说:“你知道不给老婆倒咖啡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吗?阿拉伯的女人可以因为丈夫不为她倒咖啡而提出离婚!”

    杨淳勉理亏,边去倒咖啡边低声嘟囔:“至少人家阿拉伯男人还能娶四个老婆呢。而且女人至少听男人的话。”

    “那是他们那里的女人不懂哲学。黑格尔都说,永恒的女性指引我们前进。”

    “可亚里士多德还说,对待女人需要鞭子。”

    “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菜刀!”

    “哦!好象我记错了,是对待女人请递给她鞭子。”杨淳勉立即改口。

    “这还差不多!”牛柔绵满意地放下了菜刀。

    晚饭过后,牛柔绵拿出新买的男女内裤,在男式内裤上划上小狗的图案,在女式内裤上画上骨头的图案。让杨淳勉绣她的内裤,而她绣杨淳勉的。杨淳勉根本不会针线活,牛柔绵便手把手地教他,杨淳勉本想偷懒将两条内裤都让牛柔绵绣,但是牛柔绵坚持她的内裤一定要由他来绣,杨淳勉拗不过她,只得勉为其难地做着女红。

    骨头的图案很简单,但是杨淳勉还是绣得歪歪扭扭,不过牛柔绵毫不介意,看着内裤傻笑。绣好后,两人试穿上,牛柔绵抱怨道:“情侣内裤是好,可惜你绣得不好,磨皮肤,不过我忍了。”说着,牛柔绵扑到杨淳勉背上,杨淳勉也借势将牛柔绵背起。牛柔绵将头倚在杨淳勉宽阔的背上,喃喃着:“真好!感觉象在做梦!”杨淳勉心中一颤,“是梦的话,就不要醒。”随后,就这么背着牛柔绵在屋里慢慢地走着。

    “黄黄,你爱我吗?”

    “爱!”

    “你别讲‘我要你’时那么生猛有劲,讲‘我爱你’时这么有气无力!大声点!”

    “遵命,领导!”

    十分钟后,“黄黄,你爱我吗?”

    “爱!不过柔绵,这已是你问的第几十遍了,能换个问题吗?”

    “好!”牛柔绵仍是闭着眼一脸幸福地趴在杨淳勉的背上,“黄黄,你不爱我了吗?”

    这和刚才那问题有区别吗?

    “那你就不许换个答案啊,从刚才就只是干巴巴地回答我爱,一点都不恳挚。黄黄,你有多爱我?”

    “爱惨了。”

    “惨到什么程度?”

    “已经无法再一个人过了。”牛柔绵心中一恸,从杨淳勉背上跳下来,直视着杨淳勉,“黄黄,你的心里有着谁?就只有我一人吗?”

    “只有你一个!”

    “你骗人!”

    杨淳勉夸张地后仰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牛柔绵咬了咬嘴唇,恳切地问:“你能只看着我一人吗?”

    “都答应你以后不看其他妹妹了,还吃这飞醋!”杨淳勉揉了揉牛柔绵的头。

    “有时候一个男人愿意一辈子都对你撒这样同一个谎,这也未尝不是一种真爱。”牛柔绵幽幽地说,随即情绪一转,开心地说:“我就装糊涂的享受这一辈子被爱的快乐!”

    杨淳勉直直地望着牛柔绵,郑重地说:“我想再看看你写的小说。”

    杨淳勉在床上看着小说,睡觉前,仍没有看完。牛柔绵问杨淳勉:“这次有何感想?”

    “你的文章简直是具有历史意义啊!”杨淳勉见牛柔绵眼睛一亮,继续说道:“五四运动之后,胡适就提倡将文言文白话,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半文言半白话,没彻底白下来,直到你这本书的出现,我想胡适先生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话音刚落,牛柔绵就已经冲了上来,将杨淳勉扑倒,掐着他的脖子,龇牙咧嘴地说:“好风凉的话!”杨淳勉假装求饶,随后抱住牛柔绵幽言道:“我不想再看了,不是你写得不好,是我看了嫉妒得心里发慌。”牛柔绵在杨淳勉的脸上轻轻一吻,“那就不看了,下部小说写你做主人公的时候,你再看。”

    转日,牛柔绵在公司见到白少爷,忙满面春风地跑过去。“白少爷,我说杨淳勉抗拒不了我的魅力吧,我们在一起了。对了,那天还没来及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呢。”说着,甜蜜地一笑。牛柔绵的笑颜刺痛了白少爷的心,白少爷淡淡一笑,“你会幸福的。”牛柔绵觉得白少爷说话的神情有些怪怪的,还未及问出口,白少爷就抢先说道:“我明日回上海,那边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如果你不开心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工作去吧!”白少爷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站在窗前,打开一包香烟。爱牛柔绵彷佛找不到什么理由,就象抽烟他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样。

    中午,白少爷打电话给杨淳勉,约他在梦中情人酒吧见面。杨淳勉一进酒吧,就看到白少爷落寞地坐在角落中抽着烟,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

    长久的沉默之后,白少爷将烟放下,不舍地轻轻掐灭,“人总是贪恋那最后的一点味道。”然后抬起头,缓缓对杨淳勉说:“记得当初我们在此谈论彼此倾慕的女人。而此时我爱慕的女人却在你的怀中。”杨淳勉满面愧疚,白少爷停顿半晌,苦苦地说:“柔绵爱你,所以你能给她的快乐和幸福,是我能给她的两倍甚至更多。我只能看到她幸福,为了她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我最爱的她。”白少爷一顿,眉宇间流露出深切的懊悔,“每次,我总是迟那么一点,一点点而已。”白少爷不甘地紧握着酒杯。

    “礼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情无法转让,我希望你能理解。”

    “你什么也不必说。虽然我不甘心,但柔绵我还是交给你了。”白少爷站起身,走到杨淳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一记猛拳击上杨淳勉的脸,杨淳勉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淌出鲜血。白少爷俯视着地上的杨淳勉,冷冷地说:“我们之间清了!”说完,离开了酒吧。

    杨淳勉下午接到余姿绛的电话,两人见了面。

    “我昨天见了刘廉。”余姿绛淡淡地说。杨淳勉倏然心生忐忑,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就听余姿绛继续说道:“他向我解释了一切,而且他听说我怀孕后欣喜若狂,打算尽快和我结婚。”

    “这样很好,恭喜你!姿绛。”杨淳勉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淳勉,幸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余姿绛感激地用手盖上杨淳勉的,发现杨淳勉的脸上有块紫青,“淳勉,你的脸?”

    “没事。姿绛,我希望你幸福。”杨淳勉感觉余姿绛就象她的一个责任,如果她不能获得幸福,他自己也会幸福得不安。

    赶回公寓时,牛柔绵已做好晚饭了。杨淳勉一进门,牛柔绵就看到杨淳勉的脸紫青了一块,忙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挨了一拳而已。”杨淳勉轻描淡写地说。

    牛柔绵拿来毛巾给杨淳勉敷脸,佯装凶恶地说:“是不是去见你的老情人,被人家老公扁了?”见杨淳勉竟没否认,牛柔绵心中蓦然一凉,没想到她的一句玩笑,竟然一语成谶。杨淳勉见牛柔绵神情沮丧,立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姿绛约我出去,只是告诉我……”牛柔绵突然用手掩住杨淳勉的嘴,说道:“张小娴曾说,情侣之间,根本不需要承诺。我们相爱,就是一项约定。我们没有婚书,却有约定。到分手的那一天,我们的约定也就到此为止。所以,有天你不爱我了,就直接告诉我,不需要其他解释,就象此刻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一样。”牛柔绵清楚地知道,她最珍视的是什么,但越是重视,她反而不敢握得太紧。

    “这伤不是因为她。”杨淳勉低声说,想及白少爷,杨淳勉仍有几分愧疚,仿佛自己的幸福是从白少爷手中生生夺来的一般。牛柔绵见杨淳勉的表情颓丧,为缓和气氛,调侃他道:“以后出去,不要和其他小狗打架!”

    饭后,牛柔绵拿出两条带有小布袋的项链,给杨淳勉戴上一条,“黄黄,你不是不喜欢那个粉色项链嘛,这是我给你做的新狗圈!”

    “狗圈?!不戴!”杨淳勉说着就要将项链摘下来,立即被牛柔绵用凶狠的眼神制止住,牛柔绵又将另条项链给自己戴上,“我也陪你一起戴!”牛柔绵摸了摸杨淳勉脖子上的小布袋,“这是我发明的牛氏锁心袋。”

    “什么牛粪项链?”

    牛柔绵猛敲了杨淳勉头一下,怒道:“是牛氏。”杨淳勉揉着自己的头,“牛屎不就是牛粪嘛!”见牛柔绵又要打他的头,忙捉住牛柔绵的手,嬉皮笑脸地说:“你不是说我本来就挺傻了嘛,再打头,你不怕你以后生个傻儿子啊!”牛柔绵白了杨淳勉一眼,“你是成心装傻!算了,为了我儿子着想,我饶了你!”然后继续给杨淳勉解释锁心袋:“将爱人的名字放在袋子中,每天挂在离心最近的地方,这样就能锁住他的心了。我发明的!”杨淳勉用手把玩着牛柔绵的小布袋,再看向自己的,发现两条项链有所不同,于是问道:“为什么我这个是死口的袋子,而你那个是活口的!”

    “我在你的袋子中放了一张写有我名字的小条,怕你丢了,所以缝死了。”

    “那你的为什么不缝死?”

    “哦!我这个啊!我天天得往里边换名字,所以不能缝死。”牛柔绵振振有辞。杨淳勉一听就急了,“不行!你的也得缝死了!”于是两碗面纠缠于一起。这时,电话响了。杨淳勉接起,又是余姿绛的电话。虽然杨淳勉并没特意回避,但牛柔绵一听是余姿绛的电话,便主动离开。余姿绛已确定下婚期,刚和刘廉商量好,她便立即打电话通知杨淳勉,想第一个让杨淳勉分享她的喜悦。挂上电话后,杨淳勉想到刚才牛柔绵说的话,也就不再多作解释。

    爱情有时就象冰激凌,甜甜的,可是你握得越紧,它反而化得越快。

    牛肉面+阳春面=洋葱

    接下来的日子里,牛柔绵倍感幸福的同时,心底却隐隐不安。杨淳勉给予她的爱,是一种从天而降的感觉,拥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令她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心绪不宁。而余姿绛的存在,更使牛柔绵的心被欢愉与恐惧笼罩,她太怕这爱的感觉突然逝去。可越爱杨淳勉越不愿意面对此事,每当杨淳勉接到余姿绛电话时,牛柔绵便会回到自己房间摆弄那个锁心袋。

    杨淳勉也沐浴在幸福之中,牛柔绵无时无刻不给他带来爱的惊喜。他经常在各个角落发现牛柔绵留给他的爱情便笺。口袋里,公文包中,衣柜中,枕头下,有时清晨醒来的时候内裤里都塞着她写的情话。而他则对牛柔绵心怀歉疚,因此总在其他地方尽量迁就牛柔绵,使尽全身解数使她开心。有一次,他挂上电话到牛柔绵的屋,刚巧看到牛柔绵在翻锁心袋,忙过去拉住牛柔绵,佯怒道:“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换名字了?”

    “是啊!你每次接余姿绛的电话,我就换个男人爱!”牛柔绵仰头对上杨淳勉。杨淳勉吻住牛柔绵撅起的小嘴,说道:“对不起!”

    “我的爱情里没有对不起,只有爱和不爱!”牛柔绵决然地说,见杨淳勉被她的气势震住,神情紧张,突然扑哧笑出声,“余姿绛打电话到公寓来,自是没有什么背着我说的话,我只是心理不平衡而已,为什么没个男人打电话给我呢?可惜白少爷去上海了,否则他一定会经常给我打电话的。”杨淳勉神色一变,随即要扯开牛柔绵的锁心袋,牛柔绵死不放手,眼见杨淳勉就要得手,牛柔绵在杨淳勉手上狠咬了一口,杨淳勉才吃痛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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