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说得有点夸张,但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过好险的是,我的电脑低空飞过。我在想,老师会让我过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知道我有射飞镖的习惯喔!所以嘿嘿嘿……
说到希望,我当然是希望自己在新的学期,可以再次安然度过;再者是希望我的“脑袋”,可以永远不停地运转,每天都提供我新的点子;最后则是希望各位翻看我的书的读者,希望你们青春长驻,男的帅、女的美啦……嗯,好像有点巴结喔!
一辆计程车在阳明山区绕了近一个钟头,只见它每经过一栋别墅便会停下,约莫过了几分钟才继续往前行驶,好似在找寻什么东西;同样的行动不知重复了几次,终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小姐,已经到了。小姐、小姐……”计程车司机一脸疲累地叫着后座的乘客。她一上车二话不说,只递张纸条给他,上面的地址不知写些什么,简直是鬼画符,有看没有懂,唯一看得懂的就只有“阳明山”三个字;当他想问她时,转身才发现这位乘客已经在短短的三秒内昏睡过去,而且还开始打鼾,怎么叫都叫不醒。害得他在这地方绕了将近一个钟头,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小姐,你到底要睡多久呀?”计程车司机不耐烦地低吼,他的耐性已渐渐消失。她是几天没睡了呀?睡相比猪还难看,他难忍地瞪着她,暗嘲她的睡相。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自己的血压好像有慢慢升高的趋势。
不过换另一个角度来看,他还真佩服她耶!现在的社会治安这么差,她竟然敢在他车上睡得这么安稳,今天“好加在”是遇到他,若换作别人,他可不敢保证她现在还能睡得如此安稳,而且还平安到达目的地喔!
他看着睡得香甜的官宋弥,有些哭笑不得。仔细想想,他在这行待这么多年,从不曾遇过这种事,尤其是现在治安败坏,不时传出一些关于计程车的事件,大多数的人坐车不是战战兢兢盯着司机猛看,就是猛瞧着外头;每过一段路就会问一下此处是哪里,生怕自己迷路似的,或是怕上了贼车被载到偏僻的地方洗财劫色,成为凶杀案的主角之一。根本没人像她这样从上车后就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丢张纸条给他便仰头大睡,还像睡死了般,看她的睡相,就算天塌下来,她可能也不会醒。
“小姐,你要睡多久呀?到底要不要下车?”一改刚才不耐的口气,这一次司机几乎是苦苦哀求,他在这里也停一段时间了,可她大小姐似乎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想到这儿他实在有点担心,他今天不是只载这一位客人就好,他还赶着去接下一笔生意;如果她真的打算继续睡下去,那该怎么办?
越想越担心,他真想干脆将她一脚踹下车算了!可是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小姐还没付钱呢!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力地、用力地、努力地叫她起床。
不知睡了多久,官宋弥听到旁边似乎有人在叫她,她勉强把眼睛露出一个小缝,看是哪一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吵她睡觉,完全忘记自己现在是在计程车上。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而且那张脸似乎越来越靠近她……
“你要干什么?”官宋弥直觉地大叫,随后她整个人弹坐起来,战战兢兢地盯着计程车司机猛瞧,那眼神好似面前有只大色狼般,双手还不自觉地抱住胸,一只脚已呈战斗状态,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计程车司机看着她反应过度的动作,先是微愕,随后会意出她的动作所代表的涵义,顿时一阵光火。“我才想问你干什么哩!你到底要不要下车?”他的车子不是她的床,况且他好心叫她起床,竟被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当成色狼,简直是好心没好报。他气喘吁吁地怒瞪着她,要不是她的车费尚未付清,他真想一脚把她踹下车。
“到了吗?”官宋弥问,她好想再睡一下。
“废话,要不然我叫你干什么?”计程车司机是一肚子火,他也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可是越忍火气好像越大。
官宋弥看看窗外的景色,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真的呀?”她一边问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完全没察觉到计程车司机在听完她怀疑的语气时已气得脸色微微泛青。
“小姐,一共是一千两百块。”司机为避免自己血压继续升高,懒得再跟她瞎扯,赶快把她赶下车比较重要。
什么?尚未从睡眠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官宋弥,听到这价钱似乎一时会意不过来。她微微愕然地拿起皮包,心中有些许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千两百块?有没有听错?
她定定地望着司机,不好意思地又问了一次:“全部多少?”
“总共是一千两百块。”司机重复一次。
在确定没听错后,官宋弥脸色大变,她紧张地打开皮包,她不确定身上是否有这么多现金。
在她打开皮包的那一刹那,大概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她的心情,她的皮包里只剩下五百元,更惨的是,这还是她身上唯一仅存的财产。
她看着司机,笑得极为尴尬,小声地问道:“可不可以算便宜一点呀?”她不知道她应征工作的地方竟然这么远,原以为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而已。
听到这话,司机差点吐血。“有没有搞错呀,哪有人坐计程车还杀价的!我在这行少说也待了二十多年,我还是一次听到。”最后一句话司机几乎是用吼的,他觉得自己似乎脑充血,心跳也快速增加中。
他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比较不那么激动后才接着说:“小姐,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从来没有人坐计程车还杀价的;况且我载你到这地方,算你一千二真的已经很便宜了,我自己都没什么赚头。”计程车司机欲哭无泪,他继续深呼吸,生怕自己就这么断了气。
听完他这番话,官宋弥自知不对在先,可她也没办法,她不是故意要诓他,只是身上现金真的不够,她也很想给他一千二呀!
早知道就用走的,现在她的心里可是懊悔不已。“对不起啦!我也很不想跟你杀价,可是,我身上的钱带得并不多……”她心痛的掏出身上唯一仅剩的五百元,也是她唯一的财产,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地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司机,她好担心他就这么晕倒,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再另付一笔医药费。
计程车司机看着她手上的五百元钞票,血压直直上升,脸色由白转红。“你……”他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暗暗在心里发誓,下次载客之前,一定要说清楚价钱,否则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他不脑充血才怪。
“对不起喔!”官宋弥见司机似乎已气得无法言语,她也很无奈,但自己粗心在先,她又能说什么。“我不知道这里有那么远,要是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这样做,对不起。”官宋弥窘得一直陪不是。
现在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唯一担心的大概是计程车司机吧!她可以感觉到计程车司机好像快挂了,若他真的挂了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救护车形容事件的经过。尤其是听到他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时,她是巴不得赶快逃离现场,很怕命案就此发生在她眼前。
不过,她没钱走不了。
计程车司机一次又一次地调匀呼吸,终于在一次深呼吸后,他道:“好吧!这次就当我倒楣,你五百块给我,就当作补贴我的油钱好了。”他伸出手接过她手上的钱,顺便把刚上车时她丢给他的纸条丢还给她。
官宋弥见状,赶紧接过纸条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然后再以跑百米的速度飞也似地奔下车;她觉得好丢脸也很不好意思,所以连声“谢谢”都不敢说出口,只想赶快远离现场。
“哈!终于让我找到了。”官宋弥挥汗如雨地站在一幢别墅前,她是第一次来到台北,没想到台北竟像一个城市迷宫,害得她在那儿转来转去转不出个结果;最后她下定决心忍痛坐计程车,没想到的是,她要应征的地方离市区竟这么远,还害她无故欠了一笔计程车费。
“呼!”她吁了一口气,重新振奋精神,刚才的不愉快就把它忘了吧!想要有好的工作,就得先要有好的心情,她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她是来此应征一份保母工作的,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这份工作,她存款簿里已经没有钱了,而身上唯一仅存的财产也在刚才花完;所以再没有工作的话,她保证下个月她一定像街头流浪汉一样露宿公园、火车站,说不定哪天,她还会和那些人一起讨论什么地方睡起来比较舒服哩!
她光想到自己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就不禁全身发毛,更别提要和那些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
她才不要有那么一天哩!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都没体验过,譬如谈恋爱,怎么可能这么快放弃自己呢!
做个深呼吸后,她略略调整因紧张而不断加快的心跳,这才按下电铃。
请问哪位?通话器里传来低沉不耐的声音。
“你好。”官宋弥紧张起来,讲话也有些结巴。“我……我是来应……应征保……保母工作的。”
语毕,对方也不再答话,偌大的铁门在此时打开,官宋弥慌张地拿起行李,匆忙进入。
宽阔的书房内,弥漫着凝重的气氛,一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正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书桌旁正坐着两名男子,不发一语、相对而坐。他们像是对立的敌人般各自坐拥一方,目光虽然不曾交集,但在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一触即发的战火,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这书房就会变成战场。
突地||
“向擏,你不能这样,难道你没听过‘起手无回大丈夫’吗?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小人的行为。”雷祈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拿回棋子。
原来,他们正在下棋。
“做错事都可以道歉反省了,为什么下错棋就不能收回重放?”向擏赖皮地硬是挣脱掉雷祈拉着他的手,快速地拿回他刚才因一时大意、没经过大脑思考就放下的棋子。
“你不是大丈夫!”雷祈气得大叫,他懊恼地瞪着向擏,他差一点就可以赢了,如果他刚才动作更快的话。
“NO!NO!雷祈,你错了,知道吗?”向擏摇着食指,一副自信满满地看着雷祈,他继续道:“你忘了吗?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能屈能伸,下棋时当然可以在知道放错时赶紧拿回来,亏你还自认是好男人哩!好男人是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的,今天就算是你拿回棋子,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大吼大叫的,你说是不是?”向擏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
“歪理!如果你是大丈夫||不!应该说如果你是男人,就绝不会做出这种事。”雷祈咬牙切齿地大吼。
“如果你是男人,你根本不用怕输,依我看,你根本是输不起。而且你输我一次会怎样?干嘛什么事都要占上风,每次下棋都这样,只要一下错就开始赖皮,还拿一堆歪理来自我安慰,这话要是传出去,你不怕笑坏一堆人呀?堂堂一位总裁,下棋时竟会这么赖皮,那些和你一起工作的人,一定也和你一样是非不分。”雷祈每次只要一生气,话总是特别多,还有些口不择言。
“这怎么会是歪理呢?我说的可是有根据的喔!”向擏依然自以为是地说着,完全忽略雷祈脸上的怒意。“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说话从不造假,那些道理可是我某天早上起床照镜子时,突然领悟到的。”他自傲地摸摸头发,还自恋地轻抚脸庞,仿佛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不要脸!”雷祈忍不住骂了出来,他知道这样骂很伤他的自尊心,可他就是看不惯。每次下棋,向擏那种反覆不定的行径就会跑出来,而且说话老是让人不敢恭维;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别人一定不会相信是出自向擏之口。
向擏从椅子上站起来,脸慢慢的靠近雷祈道:“雷祈,火气别这么大,大不了……”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目光则注视着在花园里的女孩。
那女的是谁?一个疑问从他心中浮起。
雷祈对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奇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那女的是谁?”他们同时开口问。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有相同的疑问啊!”向擏忍不住笑道。
“我们还真有默契呀!”雷祈只能干笑。
“是呀。”向擏依然笑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见向擏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雷祈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要待会儿再笑?要不要先打电话问警卫,为什么让她进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感到奇怪,棋不是已经下完了吗?他怎么还没有恢复正常?很怀疑他真的是平时在商场上叱▲风云的向擏吗?
闻言,向擏这才慢半拍地拿起电话。
过了半晌,向擏挂上电话,眼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怎么了?”雷祈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每次向擏有这种眼神,通常就是他倒楣的时候。
“她……是来应征我在一年前刊登的保母工作。”向擏慢条斯理地说着,刚才的光芒已在瞬间消失。
“真的还假的?你请一个保母,报纸刊登了一年才找到?”雷祈惊讶地看着他,不知怎地,这件事让他心里像卡着什么东西,怪怪的。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将目光移向向擏。“你当时是不是忘记打电话去报社……你干嘛这样看我?你该不会又想……”
雷祈觉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他的预感怎么每次都那么准,但怎么都没提早告诉他要“快跑”。
“大家朋友一场,你应该懂的,不要说破嘛!说破就不好玩了,你说对不对?”向擏笑得挺暧昧的。
“你别闹了,都几岁的人了,还搞三岁小孩的把戏。”雷祈不赞成地摇头。
“好啦!最后一次啦!真的是最后一次,你不是也很讨厌我们家那只小恶魔吗?如果今天她来帮忙照顾小恶魔,你不就落个清闲了吗?还可以单独和小文文去约会,不用怕有个小鬼在一旁吵你。你说对不对?”向擏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就是一定要雷祈答应他,甚至还不惜毁谤自己的女儿。
“不行,就算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也不可能答应。虽然我真的希望和文文单独去约会,可是你也不必用这种方法,你为何不直接和她面试,直接请她来这里工作不就得了。为什么每次一有新的应征者来,你都要先整整她们?你看,你光是整人就吓跑了几位保母?”雷祈仍然坚决,说什么也不妥协。
向擏见他态度坚决,非但没生气,还笑得很灿烂,“好吧!那我打电话请小文文来帮我好了,她或许会肯也说不定。”
雷祈听到向擏要请宋文文来,顿时愣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呼吸越来越急促,讲话也开始结巴。
“向擏你……你一定要这么做吗?没事一定要找事做吗?我想……文文应该没空帮你吧!”雷祈开始冒冷汗,如果让宋文文知道的话,他们的感情势必毁于一旦;因为她帮向擏照顾小星已长达一年的时间,如果她知道好不容易有人来应征保母工作,而他们……不行、不行!不能让她知道。
“是吗?我问问看好了。”向擏拿起电话,假装要拨号的样子
雷祈见状,飞快地抢下向擏手中的电话,妥协地道:“好,我答应你。可是东西你要负责准备。”
“那有什么问题!”向擏脸上露出很满意的笑容。
“哇!好漂亮。”在初踏进门时,官宋弥首先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原来在台北市这么繁荣的地方,不是只有高楼大厦林立,也有这种世外桃源!她第一眼便喜欢上这个地方,假若她能在这个地方工作的话,那有多好。
她放慢脚步仔细欣赏着眼前的一景一物,现在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玫瑰、百合、杜鹃等,早已盛开绽放;连最难种植的满天星,也在这花园中怒放,将百花衬托得更美。
园中也有许多的蝴蝶,争相在花丛中取蜜,官宋弥看得一时失了神,忘了继续前进,她蹲下身来静静地观赏花园中的一景一物。
“汪、汪、汪!”
远方传来小狗的叫声,官宋弥赶紧站起来,尚来不及躲开,它已不客气地飞扑到她身上,它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害得她直接倒在花园中,动弹不得。
它不客气地将它温热的“口水”舔上官宋弥的小脸,它似乎越舔越起劲,开始往她的颈部进攻。
“哇!救命呀!”官宋弥吓得大叫,她第一次被这样礼遇,可是这狗似乎太热情了,让她无法招架。
“嘻……”突然传来小女孩的笑声,随后喝道:“阿努克,不行喔!”
话刚说完,本来压在官宋弥身上的大狗飞快地离开,朝小女孩跑去。
官宋弥赶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发现白色的衣服上多了好几个脚印,她还无法自刚才的惊吓中恢复。
“阿姨,你没事吧?”小女孩站在官宋弥的身旁,轻拉着她的裙摆。
“我没事。”官宋弥蹲下身轻抚着小女孩的头,怎么会有小女孩在这里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呢?”
“我好无聊,所以只好和阿努克在这里玩了。”小女孩摸着身旁的大狗,却难掩她心中的寂寞。
“原来它叫阿努克呀!”官宋弥看了眼刚才压在她身上的庞然大物,确实是很庞大,几乎和旁边的小女孩一般高,而且从它浑圆的身躯可以看得出来,它平时伙食应该不错,这也难怪刚才她会被压得动弹不得。
她将目光移回小女孩身上,“对了,你还没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呢?”她不舍地看着小女孩,心里有一股想保护她一辈子的冲动。
“我叫小星。”小星笑眯眯地道,“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刚才爸爸告诉我,今天会有一位阿姨来陪我,是你吗?”小星好奇地问着。
“阿姨是来这里应征工作的,至于是不是来陪你……这我不能作决定耶!”官宋弥耸耸肩,轻笑道。
“阿姨是来应征工作?是什么工作?”小星不解地问。
“保母,就是照顾小朋友的工作。”官宋弥怕她不懂保母是什么意思,特地解释。
“真的吗?”小星高兴地拍着手,“那阿姨我……嗯……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好不好?”她拉着官宋弥的手,不知要去哪里。
“等一等,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是来这里应征工作的……那你等我见过向先生后再陪你玩好不好?”官宋弥赶紧告诉小星她来的目的,她是很喜欢小星,也很想陪她玩,可是她也不能只顾着玩,而没有工作呀!
“向先生?”小星停下脚步,想了下,“哦!是指爸爸吗?他不在家。”
“爸爸?你是向先生的女儿?”官宋弥恍然大悟,但……她不是说她爸爸“刚才”告诉她,今天会有一位阿姨来陪她吗?怎么现在又说不在家?官宋弥觉得奇怪,但是她又不知该怎么问,心想算了,可能是小星搞错了吧!
“阿姨别问了,先陪我玩好不好,反正爸爸每天都很晚才会回家。”小星手仍拉着她不放。
官宋弥想了下,仍觉得不妥,她就这样和小星去玩,假若这屋子的主人真的在家怎么办?
“小星,爸爸真的不在家吗?”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她不是不相信小星,实在是因为小孩子的话要保留一些才行。
“爸爸真的不在家,他刚才和叔叔从后门出去了。”小星指着院子的另一方。
“这样……”官宋弥考虑了一下,既然向先生不在家,而她也没地方可去,连她身上唯一的财产也在刚才给了计程车司机;如果现在进屋子里去,顶多也只是无聊地坐着等,不如先陪小星玩。
“嗯!”官宋弥点点头,“那你先带阿姨去逛逛你的家吧!”
初到后院,官宋弥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到,这真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后院吗?太夸张了吧!几乎比公园还要大。这里种了许多树,所以有很多可以遮荫的地方,而且花朵绽放得比前院的花还要美丽。
在院子正中间有一座喷水池,水池的正上方是一只用石头砌成的美人鱼雕像,四周放置着许多不同形状的石头,俨然是一座石头公园;而四周的小花圃也是以石头砌成,上头还栽种着她最爱的香水百合。
如果台北是海,那么这里就是美人鱼的故乡。
她定定地看着美人鱼,思绪回到小时候她母亲告诉她的美人鱼故事。
虽然她是在长大懂事后,才真正明了美人鱼故事里的情爱,但她始终不解,为什么母亲在跟她说完那故事后便消失不见了?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吗?如果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要离开她,又为什么不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丢下她,何必等到她有记忆时才抛弃她呢?这对她来讲真的不公平呀!反而害她活得更加的痛苦。
“阿姨,我带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小星不懂官宋弥在想些什么,她迫不及待的想带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拉着她就往后花园的一个小角落奔去。
官宋弥尚未回过神,就像□控的人偶般被小星拉着走,她还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已被拉入杜鹃花丛中。
“阿姨,你看我的秘密基地有没有很漂亮?”小星自豪地指着她所谓的秘密基地,继续开口道:“这里是阿努克先发现的,后来我也好喜欢这里,就把这里当作我们的秘密基地了。”
官宋弥啼笑皆非,她知道小孩都喜欢找所谓的秘密基地,不过她找的也未免太大了吧!更夸张的是里头什么东西都有,举凡棉被、床、桌子,样样不缺,太夸张了,难道有钱人的小孩都是这样玩的吗?
“小星。”她开口问,“这些东西是你搬来的吗?”
“是呀。”小星点点头。
从小星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她似乎特别喜爱这地方,也以此为傲。
“那爸爸知道吗?”官宋弥又问。
“爸爸不知道,而且我才不要给爸爸知道。”原本一脸兴奋的小星,脸上突然罩上一层令人难解的神情。
“为什么?”官宋弥注意到小星脸上的变化,她掩不住好奇想知道原因,小星似乎对她父亲有着非常不谅解的心情。
以小星这种年龄而言,不可能会对情感有如此明显的反应才对;更何况,像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照理来说她的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可刚才她在情绪上的变化却远远超出正常的小孩。
是她看错了吗?还是她误会了?难道富裕和寂寞是画上等号的?
“因为……我不喜欢爸爸,我讨厌他。”小星轻咬下唇,眼眶中盈满泪水,刚才兴奋的笑容已在一瞬间消失。
官宋弥见此,心里升起一股不忍,她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好奇,太多的好奇心是足以伤害人的,唉!她怎么忘了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时,也不喜欢别人问她有关父母的事。虽然小星生活在颇为富裕的家庭,但或许是太寂寞了吧!
“对不起,阿姨不问了。”她轻抚小星的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不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嗯。”小星点点头,在她童稚的小脸上漾开一抹笑容,“那我们打勾勾。”她伸出小手。
“好,我们打勾勾。”官宋弥也伸出手和她打勾勾,同时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这份工作。
唉!她突然叹了口气,就算她想要这份工作,人家也未必肯用她,刚才好不容易培养的信心,不知又飞到哪儿去了。
思及此,她猛地想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别人会不会误会她呀?误会她因为想得到这份工作,而先接近他们的小孩?
不会吧!她的脸顿时垮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爱胡思乱想的个性又跑出来。
怎么办?她轻咬着下唇,开始回想刚才的行为,她怎么又做出这种事?上一份工作她也是因为和老板的儿子太好了,结果招来公司同事的误会,连老板娘也误会她和老板有一腿,下场当然是被革职。
唉!她不自觉地叹口气,就算她想留下,向先生大概也会以为她意图不轨吧!
“阿姨。”小星轻拉着她的裙摆,不解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呀?可以告诉我吗?小星好想知道喔。”
官宋弥笑着摇头,告诉她她也不会懂的。
“没事。”官宋弥拢了下头发,“时间不早了,差不多该吃饭了,走吧!我们进去。”话落,她牵着小星的手往屋内走去。
官宋弥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她紧张地搓揉着手指,双手更不时冒汗,今天早上用过早餐后,她便被仆人带到这个房间。
虽然她已在向家睡了一夜,对这里的环境也大略了解;但仔细想想,有哪一个应征者会像她这么夸张的,还没正式面试就住进人家家里。
唉!看来这份工作不保啰!光想到她做了这么夸张的事,就觉得这份工作应该“无望”了。
“官小姐,我想请问你前一份工作是在哪里高就?”雷祈看她履历表上的工作经验栏是空白的,不免感到奇怪,之前几位应征者都是把工作经验栏写得满满的,无不是想尽情展现自己的长才,可她似乎不这么想。
“我……”上一份工作是她心中的痛,根本连提都不想提,如果她早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她一定随便编一个。“我之前是在一间贸易公司上班,担任秘书的工作。”她勉强将她上一份工作大略形容一下。
“那为何不做了?”雷祈又抛出一个她更不想回答的问题。
雷祈脸部表情有点扭曲,他轻揉太阳穴,似乎很头痛的样子;而他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官宋弥,是为了他手上那份合约书的内容,简直是乱七八糟。说真格的,待会儿面试完,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脸拿这份合约书请她过目签名。
官宋弥仍在为他的问题伤脑筋,如果她告诉他是因为被误会介入他人婚姻,而被老板娘革职的话,他会怎么想?
唉!她又在心里叹口气,难道就不能问些别的吗?算了,随便说好了,她做了个深呼吸,天啊!她最不会说谎了。
“因为……嗯……发现兴趣不合,所以就离职了。”她傻笑着。她怎么会编出这么烂、又这么老掉牙的理由呀?
“原来是这样。”雷祈点点头,这个女人太不会说谎了吧!说谎的时候,除了忌讳结巴,更忌讳傻笑;还有她眼中似乎有一丝骂他的神色,完全不懂得隐藏感情。综合以上各点来看,或许她的心地仍是善良单纯。
他相信了?官宋弥讶异地睁大眼。
不会吧!这个老板也太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