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狂欢无罪的周末夜晚。
关彤杵在拥挤不堪的Disco
Pub,百般无聊地倚着吧台,手拿一杯GinToinc,一边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假发尾端,一掳注视着舞池中热舞的男女。
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舞曲塞满每一对耳朵,迷离闪烁的灯光下,舞池里的气氛开始火热起来,年轻男女尽情地舒展每一个关节,寻找那份瞬间的解脱。
这家Disco
Pub是采会员制,入会费一百万,还要年缴五十万,但这项规定只限男人,女人一律免费……也不是一律,有但书──要年轻、貌美、未婚。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目的和来这的女人截然不同,她们是来钓凯子。虽然地也是来找男人,只不过不是找床伴,而是找密告者。
几天前,「粉红联盟」接到一封署名男爵的电子邮件,约定今晚在安和路这家Pub见面,说是要卖给联盟戚兴趣的情报──有关一个专门提供上流杜会男人淫乐的俱乐部。
这个把女人当性奴隶的男人俱乐部,联盟早有耳闻,一直想破获它,可是它很隐蔽,联盟一直苦无门路进人,直到这封电子邮件出现,才燃起了联盟的希望。关彤往手表瞥了一眼。还有十五分钟。男爵会来吧?
这时候,DJ换上了抒情歌曲「永远的华尔滋」,柔美舒缓的音符像一泓甘泉,缓缓在空气中流涧,然而却没人理会它。
才几秒钟光景,原本拥挤得难以旋身的舞池居然走得空无一人!这年头谁还那么老土,会跳这种阿妈时代的舞步?
没有了重低音喇叭的声音,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地进人她的耳膜。「跳舞吗?」
关彤转倾着粉颈,看到的却是像寇克道格拉斯的下巴。她仰头一望,对上一双黑黝而深邃的眼眸,关彤觉得有种不安从心底涌起。
在他的眼睁深处,有着赤裸裸的兴趣,好象她是他即将到手的猎物!
什么嘛!关彤回敬个大白眼。真想在那张师得没天理的脸上甩一巴掌。
哼!男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自大狂,满脑子认定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拜倒在他石榴裤下。
欸,这位高她半个头的「落脚」会是她在等的男爵吗?看他自命不凡又倔傲无礼的样子,还真像有贵族头衔的爵爷。旋即关彤又想,他应该不是密告者。在她的观念里,会告密的人长相应属于樟头鼠目样,不会是这般俊俏挺拔。
既然他不是,就没必要跟他跳舞。「我不太会跳华尔滋。」关膨婉拒。
臧隶的嘴角微微扬起,淡淡一笑。「不太会跳没关系,妳只要把手交给我,让我来带妳跳。」
透过监视器,他立即就注意到这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也注意到不少极有风度的男人来邀她跳舞,都被她笑拒。有一个老板模样的家伙甚至陶出一张金卡在她眼前晃,她却把目光移向别处。
实在不能怪那个老板没水准,要不是因为她惊人的美貌让人太想一亲芳泽,又因为看到那么多无功而返的前车之鉴后,才会锚用那种污辱人的方式搭讪。
向来,他很少走出吧台后的办公室,大部份时间都待在里面观看美女们的动静,但在看到那么多的同类被她拒绝后,他决定亲自出马会会这个来Pub却不跳舞的奇怪美女。
近看她,才发觉她很年轻,二十二岁上下。挺得恰如其分的鼻梁、丰润的朱唇、浓密的眉毛、黑亮的眸子,衬在她那如细瓷般雪白瓜子脸上,显得特别动人心魄。
她让他想起张爱玲小说:当手里握着清纯可人的白玫瑰,红玫瑰成了不可多得的艳事;一旦红玫瑰在握,白玫瑰又是难能可贵的清爽……
向来,矛盾的两极总不易相融,但她却是个矛盾的集合体──她有红玫瑰般的艳丽风情,同时亦绽放着白玫瑰般的率真性情。
还有一点,他没忽略,就是她的眉宇间告诉他,她是不容易被征服的。不过,这样更好,他兴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念头。
「你找别人吧,我不想跳。」她的语调极尽冷漠。
破天荒!她是第一个对他说不的女人。
「如果能与妳共舞,我死也瞑目。」臧隶的眼睛闪着光,他觉得血液中有些东西在沸腾。
这女人激发了他狩猎的本性。男人原始的本能就是统御别人,喜欢凌驾、占有、扩张地盘,以便能拥有更多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一点,她会是一个很好的猎物。
她的眼睛张得溜圆溜圆的。「你太夸张了吧。」
「妳看起来心地善良,我想妳不会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吧?」他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找到她的腰窝,强硬地将她往舞池一带。
这男人真以为他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关彤故意左右脚踏错。「好意思,踩到你的脚了。」活该!她在心里鼓掌叫好。
「没关系,是我带的不好。」臧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的笑让她感到不妙,蓦地,只觉手掌心被他的中指轻经摩挲过。这人竟如此正大光明地轻薄她!她正想开口骂他,但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她轻呼一声,整个人撞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这男人真下流。关膨用手肘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恶狠狠地命令,「放开我!」
「陪我跳完这曲。」对她的愤怒,他像没看到似的。
她哼地一声不再出声,也不再看他。凭着女警的直觉,她知道一件事──跟他作对是大大的不智。这个男人是不好惹的,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原以为她会出丑,因为她根久没跳华尔滋了,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很会带人,她发现自己如一月叶子般轻盈地在他怀里滑动,他们像是共舞过无数次的搭档,有默契地跳着,她注意到四周有许多目光汇聚过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关彤心中暗自揣测。虽然他很会跳舞,但她不会把他归类成舞男之流,因为他不像,他比较像公子哥,却又比那种人多了几分志得意满。他肯定是个成功的男人,但不是那种靠家族庇荫或裙带关系,而是靠自己奋斗来的。
「妳在想什么?」他带她旋转时低语。
「你是心理医生吗?」她轻皱眉头。
他扬起眉毛。「我像蚂?」
这人爱用问句回答问题。「不像!」
「那就不是啰。」他审视着她,「妳为什么认为我是心理医生?」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只有心理医生最喜欢研究别人心理在想什么。」
「我不是要研究妳,只是做个实验,看我猜对没?」他接着说,「我猜妳刚才一定是在想我是怎么样的人,对不对?」
这人会读心术!关彤的眼睛睁得好大,在那双美丽的眼睛之中,充满着讶异的神色,让她显得十分动人。
臧隶一看到这样的神情,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我们有心电感应。」
关彤反射的说,「谁跟你有心电感应!」话才出口,她就知道说错了。这样子显得她很小家子气。
他又笑了,半捉狭半邪气的笑。「妳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妳是要知道我这一代就好呢,还是连上一代也交代清楚?」
「不必!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什么『碗糕』。」她粗鲁地说,然后别过脸不看他。他实在是个流气的家伙,但他那双饱含嘲弄意味的眼眸,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华尔滋舞曲终了。「我能知道妳的芳名吗?」
哼!知道她名字干什么?想泡她,再等上一千年吧!
「无名氏。」她不礼貌地说。本以为他会被她的态度激怒,但他只是笑笑带过。
「无名氏小姐,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后,从她身边走过,手指背轻轻拂过她手臂侧边。
「我才不希望再见到你呢!登徒子!」
关彤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并拼命搓手臂。他最后的碰触就像火烧灼了她的肌肤,那种奇异的感觉久久不退。
☆☆☆
关彤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不知怎地,她老觉得那个男人正躲在暗处偷窥她。眼光一溜四周之后,才晃回酒保脸上。「你认识刚才和我跳舞的男子吗?」
「当然认识,他是这里的老板。」酒保职业化地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把空酒杯推向酒保。
「介绍妳喝我特制的鸡尾酒。」他朝着她的酒杯里,慢条斯理地倒人香槟和香吉士,然后用玻璃棒搅拌两下。
她注视着酒保的动作,嘴上呢喃着:「那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大间的Pub,他真不简单。」
「是啊。」酒保附台道,「他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他是靠什么起家?」她试探地问。反正男爵还没来,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问问那个男人的事来打发时间。
「我的职业是酒保,不是侦探……不过我听说他是靠女人起家的。」
「女人……他曾是午夜牛郎?」她乱猜的,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妳那么想知道他的事……」酒保微笑着说,「妳自己去问他,肯定比我去帮妳打听要来得详细。」
关彤的眼尾微微一挑。「我只是随便问问,又不是要打听他。」
「我看多了。」酒保有点挑衅似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不悦地问。
「很多女人来这都是为了老板来的,她们常想从我这知道老板的一些事。」酒保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出:「妳敢说妳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关彤仰起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你误会我误会大了,我对你的老板没半点意思。」笑死人了,她才不可能喜欢他老板,只有讨厌。
那个男人,她想,可能很受女人欢迎。她不否认他的脸十分迷人;但是,不要说她不可能喜欢上男人,就算她会喜欢男人,他也不是她喜欢的型。她父亲就是他那种型,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看够了她那据说英俊却未曾谋面的父亲对母亲所造成的伤害。
她喜欢能够带给她安全感,忠实可靠,既温文又坚强的男人。对她而言,全世界的财富、智能,都不如忠实、温文、宽大、幽默重要。
可是她要的那种男人,跟恐龙一起绝种了,所以还是别想了。
「真不坦白。」酒保脸上浮现捉狭的神色,「如果只是随便问问,妳怎么不来问我的事?」
「请问酒保先生尊姓大名,今年贵庚,家中有没妻小?」关彤把酒杯挪住红唇时说。
「在下翟永明,二十七岁,未婚,本来有一要好女友,现已分手。」
「我是不是证明了我的清白?」她把两肘搭在吧台上,双手托着腮帮子,肆无忌惮地打量起酒保。
他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留着山羊胡,很有几分性格的意味,也算是一个容易让女人动心的家伙。
「哇塞,妳真不是普通的嘴硬,还有呀小姐,妳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
「你的脸皮有那么薄吗?」
「不瞒妳说,我很害羞的。对了,告诉妳一件让妳高兴的事,我从没看过老板和哪个女人跳舞,妳是第一个。」
「不稀罕。」关彤爽快俐落地告诉他。
「他跟妳跳舞是妳的荣幸,妳往后看看,多少女人对妳投来又羡又妒的目光。」翟永明嘎声笑说:「如果给她们听到,妳竟不屑跟她们的白马王子共舞,我看妳会被她们拖出去痛殴。」
「哦,下次他再邀我跳舞,我会记着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可能还会跪下来亲吻他的鞋尖。」她打屁的说。
这时,电话的铃声乍响,翟永明接了起来,简短几句对白后挂断。他朝向关彤说:「我们在谈的那位仁兄打来的电话,他交代我不要收妳的钱,他请客。」
「我有钱,不需要他请。」关彤噘唇。
「妳还真别扭。」翟永明摇了摇头,「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嘛,更何况不喝自不喝。」
「好吧,这可是你建议的,那就开年份最久,价钱最贵的XO吧。
「别让我老板知道是我建议的。」
「我没那么多嘴。欸,至少可以让我知道请我喝酒的人叫什么名字吧?我好谢谢他。」
「他叫臧隶。」
「满特殊的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听说他是一个没落王朝的后代,还是王子呢。」
世上自称王子公主的很多,三大洋五大洲哪里都曾有过王朝,不足为奇。「你还知道他什么?」关彤追问。
「其它一切成谜。」他继续说:「不是我有所隐瞒,关于老板,是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传说,但没有办法证实是否是真的。」
「什么样的传说?」只要是他的事,不管真实性有多低,她都愿闻其详。
「妳听了不要笑,有灵媒说他是中国泡妞高手西门庆的转世。」
关彤噗嗤一笑。「我还武松呢。」
翟永明友好的绽开了笑容。「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妳叫什么?」
「Cher。」在Pub这种地方,没有人会用真名,大都捏造一个英文名字,洋腔洋调地互相唤来唤去。
「Cher,来Pub的女人,不是来寻欢作乐,就是来钓凯子,可妳好象都不是,不然妳不会把时间花在一个酒保身上。」他观察入微地说。
「我在等人,不过显然他迟到了。」她把手伸向酒杯,察觉到是空的。「你特制的鸡尾酒真好喝,再给我一杯吧,也给你自已来一杯嘛,反正帐是记在你老板头上。」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他像探索什么似地,盯着她的脸看。「妳等的人没有迟到,就是在下我。」
「你是男爵!」她大惊出声。
「嘘──」翟永明用眼角瞄了瞄坐在吧台另一方的两个男人。「小心隔墙有耳。」
「对不起,我太吃惊了,你为什么不留下找你的方法,害我直担心怕我们错过了。」她小声地抱怨。
「我不是留言说妳不用找我,我自然找得到妳,看我这不是找到妳了嘛。这里不适合谈那件事,妳先到外面转角的真锅咖啡等我,十分钟后我就下班了。」他开始擦拭起空杯子。
关彤点点头,静悄悄地离开了座位。
☆☆☆
真没想到酒保竟然就是男爵!他为什么不干脆署名酒保,这样她就知道该找谁了,也不用像花痴一样盯着男人看,怀疑可能是这个,或者会不会是那个。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翟永明朝这里走来。随即,地出现在入口,眼光绕店里一圈,看到了她后,就直线靠近。
翟永明坐下后,一名女服务生走过来问他要点什么。
「和她一样。」翟永明毫不考虑地回答。
「蓝山。」关彤补充。服务生退下。
「我要先向妳道歉,在Pub,我没马上说出我的身份,是因为想先看看妳有没能耐担任我委托妳们联盟的事?」
关彤啜饮着手中的咖啡。「结果呢?」虽然已经有口头约定,但是常有委托人还要考验她们能力的情事,她也已经司空见惯了。要是为了这种事也要生气的话,几条命都不够气。
翟永明笑道:「妳及格了。」
「你是怎么评分的?」她做了什么通过他的考试?
服务生又来了,把蓝山咖啡放在桌上。
「我发觉妳是个女性主义者。」他神情认真地看着她。
「我的确是,如果不是又怎能加入粉红联盟呢。」她耸耸肩说。
「那只是其中一项评分标准,妳应该察觉到了,出现在这家Pub的男人,大多是有钱的少爷。我看过大多……几乎没有例外,当这些有钱少爷对女人示爱时,没有女人不欣喜若狂,而妳却不为所动,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妳很有希望进入那个俱乐部,如果妳定力不够,那么妳将会受到魔鬼的诱惑而沉沦欲海。」
沉沦欲海!拜托,这种事决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五岁就被母亲送到教会学校寄宿,长达十三年。
虽然知道修女教的有些观念是错误的,不过到现在她还改不过来那样的想法,就是视女性生殖器官为不洁。更不要说男欢女爱的事了,它简直被她视为洪水猛兽。
「我是不会受到诱惑。但你为什么说我很有希望进入那个俱乐部?要怎么进去,我现在一点概念也没有。」关彤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会那么说自有我的道理。其实,我白天有别的工作,是在广告公司上班,晚上会来Pub当酒保,不是我勤奋,也不是缺钱,而是因为我怀疑臧隶和那个俱乐部脱不了关系,这就是原因所在。妳已经被他盯上了,我想妳若可以多来几次,他极有可能就会把妳带进那个荒淫无诞的俱乐部里。
臧隶是她进入俱乐部的关键人物!关彤感到非常惊讶。她统一发票最多中二百元,但在遇见坏男人方面,却一下就中到特奖。
「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有那个俱乐部?还有,什么理论支持你认为臧隶涉嫌重大?」她交握放在桌上的双手。
如果真被翟永明不幸言中,那么这样一来,不就被臧隶说对了──他们还会再见面,而且是很快。
想到这,关彤咬了咬下唇,无可余何的意识到:这不会是件好玩的事!
「妳说话好象是警察在问案。」翟永明讪笑着。
关彤只是笑笑,不正面回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没销,她是不折不扣的女警,隶属阳明山派出所。
翟永明换了换姿势,状似痛苦地说,「是因为我女朋友……」
看他那样子,好象是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如果不方便说……」
「不,我已经释怀了。」翟永明的表情有点窘迫,「介意我抽烟吗?」
「只要你不把烟喷在我脸上就可以。」
「我没那么差劲。」他掏出一根烟轻轻敲着。「忘了问妳要不要也来一支?」
「我不会抽烟。」
「那妳最好赶快学会,据我了解,那个俱乐部所收集的女人,年轻貌美是一项,这项妳绝对没问题,但最好还要是时髦、爱玩、拜金又欲求不满的花花女郎,这也是没有女人举发他们的原因,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妳表现得太良家妇女的话,想进去那个淫乐世界就难了。」
「花花女郎,我百分之百做不来,不过你放心,联盟会找到适当的人选。」
「我想指名妳。」他缓缓将烟灰弹落在烟灰缸内。
「这要由联盟决定。」关彤微微耸了下肩。「先不说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女朋友的事。」
「我和我女朋友是大学时的斑对,她是那种人长得漂亮、性感又聪明的女人,我们的关系非常亲密,我也已经把她当作是我的准太太。在我退伍前半年,她嫁给新加坡一位富商做三姨太……」他把烟蒂猛地捏熄在烟灰缸裹。「只对我解释是家里的压力,要我忘了她。」他停下来,又点燃一根烟呼呼猛抽。
看来他的烟瘾不小。「烟少抽,对肺比较好。」她静静地说着。
「小兰也是要我少抽点。」他的眼中冒出一丝忧伤。「小兰是我对女朋友的昵称……应该是前女友,我想不透小兰怎么有机会认识到上流社会的男人?她最要好的同事美枝告诉我,说小兰到臧隶的Pub跳舞后,神秘失踪了一个月,再出现时就说要结婚,而且还神秘兮兮她要她去整容,再去臧隶的Pub跳舞,说会有飞上枝头的事发生。」
「听你这么说,我肯定你没怀疑错人。」关彤斩钉截铁地说。「你在Pub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这点要等妳去发掘。」翟永明喝了一口咖啡。「偶尔我会看到女人被请进秘室里,但里面在谈什么,我无从探知,除非我是那个女人。」
她懂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做那个女人。
关彤取出一个信封,「这是联盟感谢你提供情报的一点心意。」
「这妳收回去,我不要!」他表情激动了起来。「我只要妳们联盟尽快消灭那个变态俱乐部……我不想我的例子发生在别的纯情男子身上。」
他的表情和声调,在在说明这钱对他是一种污辱。
关彤把信封放回皮包里。「我们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消灭它。」
他举起咖啡杯,轻碰她的咖啡杯。「我以咖啡代酒,预祝妳马到成功。」
关彤显得很尴尬地低声说:「还不一定是我,我们应该预祝联盟的成功。」
不知怎地,这次她并不想出马。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联盟接的每个Case,她巴不得都由她执行……
也许是因为看到那个可能是她要对付的男人的缘故吧……他让她有一种特殊而恼人的紧张感觉,令她觉得弱小无助而且喘不过气。
她不喜欢这样!这种战栗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她自诩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机器战警。
但这次,她希望不会那么「注死」,联盟可千万不要找上她,她不想再看到那张讨厌的脸庞。
不对,讨人厌的是他的态度,不是他的脸。他有一张俊俏的脸蛋,但生错性别了,男人不应该长得比女人还细致、美丽,应该要粗扩。他的眼眸非常深遂,像郭富城那种,而他的嘴太性感、太薄了,标准的薄情郎嘴脸。
相信已经有很多女人为他流血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