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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慎才惊四座

    一桌丰盛的饭菜,而且还有雷蕾最爱吃的“苏素牌”烤鸭,据厨房红婶说,这顿饭共用了二十两,光买那只烤鸭就花了十二两银子。

    雷蕾依依不舍:“你们慢慢用,我先下去了。”

    公子忽然道:“一起吃吧。”

    秦流风皱眉:“萧兄弟,长生果之事……”

    公子摇头:“不妨。”

    何太平与秦流风对视一眼,皆露出担忧之色,如今江湖形势危急,萧家凤鸣刀唯一的传人是不能出事的,萧白行事虽也算谨慎,但论心计始终差了些,容易被人利用,如今他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么特别,明知道要商量大事也不避她,未免太过于轻信,这不是什么好事。

    雷蕾既惊喜又不解,“小白”向来老成得很,做事也不算轻率,怎会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种信任还是让雷蕾很感激,本想主动离去不让众人为难,忽瞥见秦流风二人的眼色,顿时有点不快,干脆不走了,示威性地往公子身边坐下。

    直到此刻,旁边的冰山美男冷圣音才多看了她几眼,显然也很诧异,冷醉才女保持平静,跟着哥哥入坐,好在这几个人交情不一般,也没人客气,吃得都很随意,只是各怀心思。

    雷蕾感激公子,像平时吃饭一样,亲手剥了只大虾放到他碗里。

    公子一声不吭,低头吃了。

    秦流风已经看了二人半日,见状立即挑眉:“你这丫头太不懂事,只替主人夹菜,冷落客人,岂不失礼?”

    不安好心想要拆散我和我家“小白”,还想要老娘招待你?雷蕾横他一眼,忽然瞟见他碗里挑出了许多韭菜,再看桌子上有样菜是韭菜炒蛋,可见此人不爱吃韭菜,于是夹一筷子丢到他碗里:“请,尽管吃,别客气!”

    秦流风看着那韭菜瞪了半日眼,喃喃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众人发笑,冷醉忍不住也看着雷蕾弯了弯嘴角。

    还是我们家“小白”最好了,雷蕾又剥了只虾丢公子碗里。

    公子脸微红,低声:“多谢。”

    何太平意味深长看她:“总留在这儿当丫鬟也不是办法,你可还记得别的事?何某或许能帮你调查身份,叫你早日与家人团聚。”

    又来了!雷蕾紧张。

    公子看她一眼:“何兄不必挂心,我已着人去查了。”

    见他执意帮着此女,何太平轻声叹了口气,开始说正事:“我已查过,碧水城出售长生果的事,的确属实。”

    公子与雷蕾同时愣住.

    秦流风道:“听说是竞价拍卖,底价一百万,时间是大年初一晚上,地方是碧水城的古茶巷,卖主自称石先生,江湖上虽未传开,但暗地里已有许多人花钱买到了这消息,真正有财力出得起这价的人不多,可长生果一旦露面,就不是出价的问题,更会引发祸乱,何况有这等宝贝,千月洞和传奇谷的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必定要插上一脚。”

    公子沉吟:“不知那石先生究竟是谁,长生果是不是真在他手上?”

    雷蕾插嘴:“长生果那么好的东西,谁舍得拿出来卖?”

    何太平道:“无论如何,长生果不能落入上官秋月与傅楼手里,那石先生有意将众多英雄引到碧水城,实属居心叵测,到时我会提前放出去架空城视察的消息,我们私下绕道去碧水城,调动三大派人手全城戒严封查,以防魔教趁机作乱,正好也能看看那石先生究竟是谁,散布消息却又行踪诡秘,无迹可寻,说不定与长生果之事大有关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到这里,他格外加重了语气:“此事万万不能泄露,以免那人知道,再生变故。”

    听者有意,雷蕾白眼。

    冷圣音忽然道:“或许正是此人盗走长生果,有意嫁祸家父,害他蒙冤不白而死……”

    何太平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我的意思正是要彻查此事,找出那凶手替令尊报仇。”

    旁边冷醉眼圈微红,垂首。

    冷圣音冷笑:“家父身中西沙派独门掌力,凶手还能有谁,当初他二人借口怀疑家父,约他老人家上华山顶,说什么互相剖白……”他没有往下说,哼了声:“贼喊捉贼的事也不少。”

    何太平微笑:“我看此事尚有蹊跷,碧水城素来由你们南海派管辖,令尊在世时,行事光明磊落,处处为百姓着想,还望冷兄弟也能顾全大局,如今离过年还早,有劳你先回去,多多派人在暗中查探消息,若能早些探出那人的行踪,不仅可以为令尊报仇,于百姓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想必令尊九泉之下,也会倍感欣慰。”

    冷圣音不语。

    雷蕾在旁边直叹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都认定他老爸是温庭杀的,而事实上,也很可能真是这样,可怜那温姑娘一片真心,这冰块美男会领情么,后面又要闹出什么狗血剧情来?

    公子想起一事:“前日路过西沙派地盘,似有不少人抱怨他们赋税太重。”

    何太平立即看秦流风。

    秦流风点头:“我会调查。”

    雷蕾大悟,原来秦流风是专管经济问题的,小太平身边一文一武,人才不少,怪不得出了这等事江湖还没大乱。

    事情议定,众人正要继续吃饭,忽听冷醉道:“这个月十五,我们在停云楼有个诗会,想请萧兄过去走走,不知萧兄可有空?”.

    一听诗字,雷蕾来了精神,连烤鸭也顾不上啃了,立马搁下筷子,胸中热血澎湃,来了来了,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作诗啊!咱穿越女主能不会做诗么!老娘要让你们全都惊艳一把!

    “小白”也会做诗?她转脸看公子。

    公子皱眉:“我素来不长于作诗……”

    冷醉截口道:“萧兄太过谦了,何兄有公事在身不能去,你只看我的面,休要推辞。”

    公子道:“这等风雅之事,该请秦兄才是。”

    秦流风笑而不语。

    冷醉不在意:“小小诗会,恐耽误秦兄正事。”

    公子看秦流风。

    秦流风笑道:“在下却是有心凑热闹,只怕才疏学浅,冷姑娘嫌弃。”

    冷醉微微一笑:“秦兄才名人人尽知,能去自然好,怎敢嫌弃,也千万请萧兄赏脸走一趟。”

    既要作诗,怎么能少了江湖第一才子,这美女估计本来就是想请秦流风,又不好开口直说,才绕圈圈请“小白”作幌子呢,比如你想泡美女,就有必要连她闺蜜一块儿请,相同的道理嘛!不过有热闹当然要凑,“小白”不去,咱不是没表现机会了么?

    不待公子说话,雷蕾马上点头,满口应承:“去去,我们到时候一定去。”

    “我们”?众人都愣。

    公子默默吃饭。

    秦流风忍笑:“人家请萧兄弟作诗,你一个丫头跟去做什么?”

    见他故意找碴,雷蕾理直气壮回了句:“我当然要跟着照顾公子,保护他的安全了。”

    公子看她一眼,无语。

    这回连何太平也忍不住笑了。

    秦流风道:“看不出来,你的本事还不小。”

    雷蕾保持低调:“举办诗会不是人越多越好吗,我也可以跟你们学作诗嘛。”

    “你?”秦流风上下打量她,“小丫头也会作诗?”

    冷醉淡淡道:“秦兄此言差矣,谁说女子不能为诗,雷蕾姑娘肯去,当然好。”

    自觉失言,秦流风咳嗽:“并非说女子不能诗,只是她……”他看着雷蕾:“我却要考考才放心,限你即兴成诗一首,不限题不限韵。”

    即兴成诗?雷蕾可没料到这招,开始冒汗了,老娘过来就背了吟月赏花喝酒的,如今大家酒也不喝,离月亮出来好象还早得很,又没有什么花啊草的让咱吟,现下只有一桌子人在吃饭,哪个大诗人写过吃饭的诗?.

    秦流风拿筷子拨弄碗中的韭菜:“做诗的?”

    由于事发突然,雷蕾全无灵感,搜肠刮肚想了半日,还是想不起有啥吃饭的诗,抬脸看见秦流风戏弄的神色,更加郁闷。

    奶奶的早知道这样,来的时候就该面面俱到多背几首了!

    正如此书作者的痛苦,深深印证了一个道理——“灵感都是逼出来的”,郁闷之下,雷蕾居然也急中生智,终于记起一首非常有名且具有深刻教育意义的诗,此诗从上幼稚园开始,每到吃饭时必背,一直延续到小学三年级,不知教育了新中国几代人,因此记忆格外深刻。

    现在背这东西太小儿科,未免有点拿不出手……

    情况紧急,先应付过关再说!雷蕾擦擦额头的汗,开口:“锄禾,那个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停住,小心翼翼观察众人神色。

    从眼前一桌子饭菜突然跑到劳动上头,未免离题万里,冷醉皱眉,放下筷子。

    公子抽抽嘴角。

    “有意思,”秦流风从碗中挑出根韭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后头?”

    眼见被人瞧不起,雷蕾也不管那么多了,高声将后两句丢了出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饭桌立时陷入沉默。

    筷子夹着那根韭菜停在半空,秦流风对着它瞪了半日眼,咳嗽一声,终究还是决定牺牲味觉,将菜送入口中,皱眉胡乱吞了下去。

    看看吃剩的半碗饭,才女冷醉低头,再次拾起筷子。

    没人捧场,雷蕾有点丧气。

    短短一首诗吟完,饭桌有冷风吹过,何太平忍不住看着秦流风,笑道:“果然好诗,一米一粟来之不易,当倍加珍惜才对,只愿江湖上人人都能明白这道理。”

    秦流风苦笑,继续解决碗里剩下的韭菜。

    还是小太平的欣赏水准高!切身体会到幼稚园阿姨成功教育小朋友的快感,雷蕾忽略他人痛苦,甚觉欣慰,转脸发现公子看着自己,双眸斜斜微有笑意,马上又被电得晕乎乎的。

    美男邪佞一笑,魅力无穷.

    傍晚,详细商量过长生果之事,约定下次会面日期之后,何太平便带着众人告辞离开,雷蕾陪着公子送出很远,众人方才各自上马车,让二人留步。

    冷圣音回身,抱拳:“事情紧急,在下明日便要起程回去,何兄过几天也要去晋江城视察,舍妹就有劳两位多关照。”

    原来冷醉不肯跟兄长回去,要留下来举办诗会,她生性执拗,冷圣音也不便多管。

    公子与秦流风皆点头:“放心。”

    冷醉打起车帘:“萧兄莫要忘了十五日的诗会,停云楼。”

    雷蕾点头如啄米:“不会,一定不会。”

    秦流风半倚着马车,冲她挑眉:“不只萧兄弟,还有雷姑娘。”

    发现此人不怀好意,雷蕾立即往公子身后躲,心里骂,第一才子算个屁,到时候老娘背几首老李老杜的吓死你!

    终于,几辆马车绝尘而去。

    亭子旁边,二人目送客人去远,夕阳不见,晚风吹拂衣袂,风中的公子越发显得清闲,姿态挺拔,俊美的脸上神色宁静。

    他转身:“回去了。”

    雷蕾回过神,想到他的信任,有点内疚:“小白。”

    公子看她。

    雷蕾斟酌了半晌,望着他:“其实被追杀的事都是我编的。”

    公子不语。

    雷蕾补充:“但我真的失忆了,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

    公子终于点头:“我知道。”

    果然早知道咱是混饭吃的,怪不得肯帮忙隐瞒,雷蕾乐。

    公子移开目光,举步就走:“你的事,我会叫人帮忙调查的。”

    调查?那可别,咱是小魔头呢!雷蕾追上去:“小白小白你真好,其实不用调查,反正我都不记得了,以后就留在这儿伏侍你,当你的丫鬟好不好?”

    “……放手。”

    “小白小白?”

    “……”

    袖子被扯着,臂间半挂着个人,公子再也保持不了从容淡定的姿态,狼狈地带着她往回走.

    九月十五停云楼的诗会,雷蕾安心要大展奇才,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准备资料,把能想到的诗词先做个汇总背上几遍,于是陪公子吃过晚饭后,她就躲进了房间,从“床前明月光”背到了“春眠不觉晓”,再从“两个黄鹂”背到了“鹅鹅鹅”,同时暗自揣测,那天诗会可能安排什么题材?

    夜幕初降,西边天空挂着一钩新月,形似娥眉。

    雷蕾见状诗兴大发,趴在窗户上冲着月亮摇头:“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其实咱还是很有文化内涵的。

    耳畔有人在笑。

    有过被劫持的经验,雷蕾吓得立即从窗边跳开,张嘴就要呼救,一只冰凉的手已经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是扑鼻而来的馨香,有人将她揽入怀中。

    “别叫,是哥哥。”

    温雅的笑容,满室生辉。

    满月在身边,光华灼灼,还有谁会留意天上的新月?雷蕾发呆。

    映着灯光,完美的脸看上去是那般儒雅温和,然而衬着身上冷得刺眼的雪色装束,冷暖交替,便形成了一种近乎妖异的气质。

    “春花秋月何时了,这话不好,我们兄妹怎么能了?”上官秋月放开她,目光闪闪,柔声,“往事知多少,你又记得了多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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