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密语
晚上,我正睡得舒适,感觉自己躺在无边的云海之中,起伏沉跌,软软的紫云包围着我,阳光是那么的温暖,微风吹拂,让我只想睡过去,睡过去。**
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却在我耳边阴森森的响起:“桑眉,桑眉……”有人拿尖利的爪子直向我的面庞扒来。
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有一只狗腿在眼前晃动,上面长满了白毛,可不正是犬犬?
犬犬整个人趴在床上,正用一只狗腿扒我的面容,我从梦中惊醒,道:“犬犬,你做什么?”
犬犬悄悄的道:“桑眉,起来,起来,你猜得不错,有八卦看!”
长长的阴暗的走廊上,挂着昏昏暗暗的灯光,四周围寂静无声,人人都沉入了梦境,可是,我却听见隐隐约约的人语从尽头那间房子里传了出来,犬犬四肢落地无声,耳朵竖起,带着我向那间房子走了过去,话语声越来越清晰,我听得出,是秦老爷子和陈妈的声音,隐隐约约,语气激烈。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换来的只是这个……”
“你一向知道我是什么人的,你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她……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老爷子的语气平淡冷漠。
陈妈的语气则不同,语言犀利:“我什么身份?你居然说我什么身份?我抛弃了一切跟着你,放弃了我的前途,我的未来,在这里给你当保姆,你居然说我什么身份?”
秦老爷子冷冷的道:“你一向不是挺知道自己身份的吗?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一条不归路!”
“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了,你只记得那个女人,她稍微勾一勾手指。你就扑了上去,你忘了在她手里吃的苦头了吗?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和她私通,那个贱人!”
陈妈地语气激烈而狂乱。对秦老爷子全没了以前地那种尊重。
只听得屋内“啪”一声巨响。秦老爷子冷冷地道:“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样!”
陈妈抽噎地声音:“老爷子。您打我?”
隐隐约约地抽噎声响起。秦老爷子语气放柔:“小陈。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地确受了委屈。但是。你看看。我这么大地年纪了。也没有子嗣。你也应该体谅我地。你在我心中。始终是最重要地……”
作为旁观。我听出了他语气中地虚情假意。但是。陈妈却很受这一套。她哽咽着道:“老爷子。你真地只是为了她腹中地孩子?”
“那当然。她拿那样东西来威胁我。我恨她还来不及呢……”
秦老爷子的声音情真而意切,我想像不出。平日里极威严的他,说出这些话来地时候。是怎么个模样,但是,陈妈却渐渐平息下来,轻声的道:“老爷子……”
室内一片寂静,我听了半天,却再也没有下文,便悄悄的退了几步,想走回自己的卧室,却听见有脚步声往门口走,看来,有人要出来了,我左右看了看,大急,看来,要被捉个正着了。
这个时候,侧边的门却被人打开,秦玉身着睡袍站在门口,与此同时,秦老爷子的房门也被打开,陈妈走了出来,看到了我,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玉却道:“陈妈,你还没睡啊?”
陈妈就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秦玉,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给你叔叔煮了点夜宵……”
秦玉揽过了我的肩头,道:“陈妈,那幸苦你了!”
陈妈见这个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少爷,现在这个时候,你可得节制一点。”
她一句话,说得我脸大红,嚅嗫不能言语,心想,这个陈妈,刚刚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居然还是想着维护秦玉,看来,萧伯母的离间手段还是远远达不到目地啊,陈妈对秦老爷子,倒真是死心塌地。
让我感到好奇地是,萧伯母为什么要在陈妈与秦老爷子之间插上一根刺,难道说,陈妈知道什么?我想起了七拐子所讲,只有得到秦老爷子充分信任地人才能进入秦氏的权力中心,知道外人不知道地事,这个陈妈,看来是得到了秦老爷子的充分信任。
从她对秦玉地语气中就可以看得出,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里地一份子。
秦老爷子的确不简单,轻描淡写的两句劝慰,就把她劝住了。
我胡思乱想着,却听见秦玉道:“陈妈,我们知道的,不会乱来!”
“知道就好,你们要不要吃宵夜,我叫人做了上来?”陈妈道。
秦玉忙道:“不用了,她晚上吃了不少呢,再吃,可就超重了!”
陈妈没有再说什么,向我们告别之后,往楼下走去。
秦玉揽住我,我闻到了他身上剔须水的味道,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力隔着薄薄的衣服透了出来,我脸上一红,忙挣开了他,道:“我回去了。”
秦玉抱着了我,低低的道:“先别走,她还会回来的。”
蚊子轻声道:“桑眉,陈妈并没有下楼,在楼角拐弯处站着呢!”
我怔了怔神,陈妈在怀疑我?
正怔神间,秦玉一把将我拉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我一阵紧张,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我道:“你干什么?”
他竖起中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叫我不要出声,我的耳力的确非常好,我听到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又渐渐向远处走去。
直至脚步声消失,我才现,我被秦玉揽在了怀里,身体极为暖昧的贴在一起,我忙用手一推,推开他,道:“我要回去了。”
他松开了我,走向沙,道:“陪我坐一会儿吧,桑眉。”
我这才现,沙前面的茶几之上,摆了一支红酒,一个高脚玻璃杯,那个玻璃杯在灯光照射之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杯子里残留了半杯红酒,看来,他并没有睡觉。
第一百六十二章亲人?
他也听到了隔壁的吵闹之声吗?
他端起那个高脚杯一饮而尽,看见我还站在屋子中央,便轻轻的笑了:“桑眉,我有那么可怕吗?只不过要你陪我坐一会儿而已!”
他的神态庸懒,目光略有一些迷离,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了在秦氏企业身为老总时的税利与冷静,倒像一个邻家的大哥哥。
我讪讪的坐下,他刚没有望我,勿自又倒了一杯酒。
我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道。
“总之谢谢你……”我知道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他笑了笑,持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我,如果我叫你以身相许,你愿意吗?”
这句话如晴空霹雳一般炸向我的脑中,让我张口结舌,房子里的空气空前的暖昧紧张起来:“你……”
他凝眸望了望我:“别紧张,我只不过是说笑的。”
我慢慢地吐了一口气。问他:“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每一件事情。都有他地价值。我自认为我地价值在他地面前不大。可他为什么会帮我?
他缓缓地展开了一个笑颜。道:“我当然要帮你。因为。你是我失散多年地亲人啊!”
我抬起头来。却看见他满脸调恺地笑容。才明白他在说笔。不由气道:“不说就算了!”
忽然之间。我感觉我说话地语气为什么会带着一些撒娇地味道。就仿佛向一年长地人撒娇一样?
他地眼眸明暗难辩起来。远远地望着我。有一种温柔地味道。这种眼神。让我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他看着我地样子。我在电视里见过。一名多年被人拐卖地女儿。被解救了出来。那父亲望着她地样子。就和他现在地眼神一模一样。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却转眼之间又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眼睫毛盖住了所有的心思,他道:“桑眉。我叔叔那里,你别多管闲事,对你自己不好!”
被人发现在别人门口偷听,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很尴尬,只道:“今天偶尔经过而已。”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的这个借口多么的牵强,再怎么经过,也不会经过到走廊尽头地房间门口吧?
他却笑了笑,没有戳穿我的谎言,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快点回去吧!”
他语气之中有温暖地味道,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照射在身上。暖暖的。
第二天,陈妈脸上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依旧对秦老爷子恭敬有礼,管理整个别墅井井有条。但从蚊子地报告来看,陈妈时不时的发怔,还失手打破了一个杯,这一切表明,她的心底依旧的是波涛汹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看来,秦老爷子的安抚,并没有起那么大的作用。
我想,如果萧伯母再来这里一次的话,是不是像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把她地精神彻底压垮?
可我却没有想到,压倒她精神地不是萧伯母的到来,她也没有再来过,而是一封离婚协议书,由大洋彼岸加拿大寄过来地离婚协议书,秦老爷子的原配夫人,向他正式单方面提出离婚,当我从蚊子地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有一些吃惊,这封离婚协议书,来得太触巧了,刚刚好在萧伯母这样了以后,而刚刚好在陈妈心情陷入无比地低潮的时候。
我想,如果秦老爷子签了这封离婚协议书,那么,陷入困境的将会是他,他签了,就给了陈妈不切实际的希望,如果她得不到这种希望,又或者,这种希望给了别人,那么,她会不会彻底崩溃?
秦老爷子会不会签这封离婚协议书呢?在我看来,依他算计精确的本性来讲,他是不会签的,他应该很清楚,签了之后的后果是什么,是会打破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在我看来,陈妈对他的确很重要,重要到要他屈尊降贵的安慰解释的程度。
可世事难料,谁又能预计呢?
我深深感觉,有一只看不清的巨手,正在背后操纵,把秦老爷子一步步的逼入两难,虽然我还不知道这只巨手这么做的目地,也不清楚是萧伯母,还是孟宇操纵的,但是,我只是知道,这个幕后操纵的人极为了解秦老爷子,知道他的痛脚在哪里。
虽然秦老爷子极力遮掩大洋彼岸送来的离婚协议书的事,但被蚊子知道之后,我怎么能不想方设法暗示陈妈呢?
于是,秦老爷子收到离婚协议书的事,通过某个小保姆的口不经意的在陈妈面前提起,蚊子告诉我,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然后转为通红,摇晃着进了自己的房间,很长时间才出来。
她是一个可怜人,无名无份的跟着秦老爷子多年,到头来,得知他离婚的消息,还是从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口中。
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她的脸色恢复了平静,简直一点都看不出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依旧如常的处理庄园里的事,如常的指挥下人,她没有去质问秦老爷子,哀大莫如心死,看来,这个离婚事件,的确带给她这样的效果。
陈妈是一个执着的人,往往执着的人都会有一点儿偏执,她不会释然的,只是把痛苦埋在了心底,如果她爆发了,会怎么样?
蚊子告诉我,秦老爷子这几天对陈妈非常的和气,比平日里多了一点小心翼翼,这更加增添了陈妈的痛苦,如果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秦老爷子又何需小心翼翼?
我不明白,以秦老爷子在官场商场滚爬这么多年的经历,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取得反效果吗?或许,他已经失措?从得知萧伯母有了身孕开始?
我感觉别墅之中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和平静,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第一百六十三章熟人
这几天,我的胃口不大好,心慌慌的,体重虽然曾几何倍数增长,但是,精神却未见好转,秦玉见了,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打算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想去医院,不管去到哪家医院,都让我想起了孟宇,想起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场激变,我怕遇上孟宇。
秦玉仿佛知道了我心中所想,道:“桑眉,他不会去的了,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很忙。”他的嘴角微露了讥讽之意,“他正忙着合并雷氏公司呢!”
他望着我的时候,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痛,仿佛他并不在乎自己企业的逐渐弱势,而是为我心痛。
我道:“这个人,我已然不认识了!”
我们谁都没有提及孟宇的名字。
我终于听从秦玉的劝告,来到了医院,我没敢再带犬犬去医院,只是让蚊子跟着,随时传送消息,而犬犬则留在了秦家,监视着秦老爷子的一举一动。
挂了专家号,在等待看医生的时候,蚊子忽然间告诉我:“桑眉,我刚刚出去逛了一圈,你知道我遇见谁了?”
我的心不由扑通的跳了一下,左右望了望,坐在我身边的秦玉见我莫名的不安,打量了我一眼,问:“什么事?”
我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秦玉便没有再多问。
蚊子道:“桑眉,不是孟宇啦,你别紧张!”
我地心扑通着又掉入了心脏。他道:“我遇见了七拐子。他也在医院。看地是跌打科。你说奇不奇怪。有谁能伤得了他?”
“他伤得严重吗?”
“听医生讲。他出了车祸。腿被撞断了。还好生命没有大碍。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他。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我走出洗手间地门。看了看秦玉。不知道要找什么样地借口。才能找机会去看望七拐子。打听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迟疑着向他走了过去。却听见手机铃响。他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脸色一瞬间变得严峻。我走了过去。听见他恩恩了两声。关上了手机。望着我。道:“桑眉。我不能陪你了。家里出了一点事。要我马上回去。你一个人。行吗?”
刚刚还在找借口怎么才能把他调开呢。想不到不用我找。机会就来了。我道:“没有问题地。反正是日常体检。有什么事。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啊!”
他还是不放心,反复的叮嘱我,一定要我及时的打电话给他。
好不容易送走了秦玉,我在蚊子的带领之下,向七拐子的病房走去,还未走到病房,蚊子忽然间道:“桑眉,孟宇在那儿,我们最好避一避……”
我地心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跳动得非常快,我忙避在一根大柱子的后面,屏息静气。
走廊的那一头,走来几名西装笔挺的男子,其中一位,就是孟宇,他还是那幅模样,只是凭添了几分威严,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有无数的心事,我一直看着他们转了一个弯,向医院门口走去。
看来,他也是来看七拐子的,不过比我先行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蚊了提醒我:“桑眉,我们的动作要快点。”
我才急急地往七拐子的病房走去。
病房极为宽敞,七拐子就躺在床上,左腿打了石膏,被高高的吊着,他本来在闭目假寐,听到人声,倏地睁开了眼睛,见是我,脸上惊喜不已,道:“大侄女,是你?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去了哪里?”
我心里猜测着他话语的真实性,他当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萧伯母来到秦府,想必不是偶然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地话,问道:“七叔,你的腿,怎么回事?”
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我搭孟宇的车出去,不小心出了车祸,跟人家撞了,就成了现在地样子。”
“那孟宇……?”
“你放心,那天孟宇刚好没有在车上!”
他是什么意思?表示这场车祸并不普通?让我心中一凉的是,这场车祸是冲着孟宇来地?我抬起眼望着七拐子,七拐子却没有再说下去,完完全全的点到既止,我倒不好再问他什么了。
这个时候,手机声响起,我一看,是秦玉打来了电话,他问我有什么事没有,我想起来根本没去看过医生,告诉秦玉没什么事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向七叔告别。
“七叔,我还有事呢,下次再来看你吧?”
七叔却阻止了我,问道:“大侄女,你还好吧?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还好,只不过肥了一点。”
七叔仰躺在床上,撑着手臂,上半身立了起来,望着我:“看来,你生活得还好,大侄女,帮我削一个递一个苹果过来,如果削了,则更好。”
我走过去,到柜子上拿了苹果,忽然间醒悟,把苹果放了下来,笑了笑道:“七叔,你按铃叫护理员吧,我要走了。”
七叔有些尴尬的头向后仰躺下,他找不到借口留我了,我上了一次当,难道会次次都上当吗?
我向门口走去,病房地门却被人一下子推开,我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只有苦笑,我本不该来的。
孟宇出现在门口。
他看见我,却没有以往惊喜地神色,仿佛早已知情,淡淡的目光扫过我的脸与腹部,道:“怎么急着走呢?”
他目光淡然,眼神之中没有了以往的热烈,我扫了他一眼,他的眉间还是紧皱着,下巴之上隐隐有一圈青色的胡子,整个人显然憔悴而消瘦,他没有等我回答,反而走到七拐子前,道:“七叔,走到楼下,才现忘了东西,你收着了吧?”
七拐子点了点头,指向侧边的柜子,他走过去,拉开柜子,拿出里面的一个公文包,回过头来,见我还站在那里,道:“桑眉,好久不见了。”
他叫我桑眉?
我定了定神,道:“是啊,真的好久不见了。”
以往的热烈与痴缠在他眼中已然不见,他看着我的样子,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医院里的灯光铺撒下来,把他的脸庞照成银白之色,再着一种说不出的惨然。
他道:“我有事,要走了,你走吗?”
我喃喃的道:“当然,我准备走的。”
七拐子道:“大侄子,你帮我送送大侄女吧?”
我道:“不用了,我搭的士就行了。”
孟宇便静默良久,道:“还是我送你吧,你现在这样不方便!”
我想拒绝,他却道:“你放心,再不会那样的了。”
他的眼眸中一片淡然,望着我,又仿佛没有望着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的意思,再不会像以前那样的纠缠,再不会强制着我,可为什么,我的心中隐隐一痛?
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以前那种迫人的压力,现在的他,将锋利隐藏在了身体里。
不由自主的,我跟着他走了出去,潘哥在楼下等着,见我出来,怔了一怔,却没有说什么,打开了车门。
望着车门,我忽然间有些后怕,上还是不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改变
他却没有逼我,苦笑了一下,道:“潘哥,给桑眉叫一部的士吧!”
潘哥又是一愣,却依旧没有出声,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电招起了的士,那句话一下子冲出了口:“不用了,你送我吧!”
一说出口,我就怔了一下,难道,在潜意识里,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依然信任他么?
我说这句话,他的表情也未变,依旧淡然的语气:“那么,请上车。”
我的双腿仿佛不听我使唤一般,迈上了车,车门关了起来,孟宇坐在我的身边,像以往许多次一样,可是,一进车门,他就微闭了双眼,头往后靠,摆出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其实,我心底也想过许多次与孟宇再相见的模样,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纠缠痴扰,将我禁锢,但是,我没有想过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之间仿佛陌生人,难道说,两生咒的去除,在他身上终于起了作用了么?
我侧过头,望着外面一辆又辆飞驰而过的车,建筑物在晚风之中耸立,一座座的石屎森林冰冷而淡漠的耸立,我感觉浑身冷,手臂之上立起了小小的疙瘩。
“潘哥,把空调开小一点,我感冒还没有好呢!”
我回过头,孟宇依旧把头仰在车椅后背上,闭着双眼,只看见他嘴唇微动。
车飞快的驶向秦氏庄园,没有做一点停留,我渐渐的放松下来,靠在车椅之上,孟宇没有出声,不像以前,会有无数的问题,会霸道。会口灿莲花,他只是仿佛极累的靠在椅背之上,似睡非睡。
整个车程,除了他让潘哥把空调开小一点的那句话之外,他居然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看到了秦氏庄园里那棵极高地绿树。据说。那是一株风水树。可以为秦氏带来同财气与运气。庄园转眼就到。他却还是没有说话。依然闭目靠在椅背之上。
车远远地停了下来。离庄园还有一段路程。他道:“在这里放下你吧。”
他怕被秦氏庄园地人看到吗?
打开地车门。我感觉自己地身子有些笨拙。下车之时有些吃力。他却端坐一旁未动。直至我下车。车门一下子关了起来。
毫不留恋地。车子绝尘而去。
“桑眉。桑眉。我们回去吧?”蚊子一连叫了好几声。我才惊醒。
“好。我们走吧。”
远远的,我看见秦玉从大门口冲了出来。一见到我,看见了我。向我招了招手,小跑步的走了过来。
他越走越近。脸上有一些惶急,走到近处,才吁了一口气:“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叫你打电话给我的吗?”“忘了,你当我是一个小女孩吧,随时随地都要人陪着?”
他道:“我倒想随时随地的陪着你,可是,却怕你烦。”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中又溢出了那种说不出的暖意,他没有问我怎么回来地,是搭的士,还是有人送。
只是走在我的身旁,陪着我,向别墅走去。
一路上树影微摇,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之中挥撒下来,空气中飘着玉兰花地味道,淡淡的清香绕在我的鼻端,掺合着身边这个人身上淡淡的皂香,好闻之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很怕说话,只想静静的走在林荫道上。
还好,秦玉不是多话的人,他只是陪着我走着,走进了大门,陈妈早迎了上来,我才现,陈妈脸有忧色,眼睛红肿,仿佛哭过。
秦玉道:“叔叔刚刚昏过去了,不过,医生看了,没什么事。”
难怪他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陈妈对我道:“出去了一整天,累了吧?我叫人放热水,先让你冲个澡?”
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才感觉疲惫从心底升起,直向百髓五肢扩散。房间里,在等待装热水的间隙,蚊子忽然道:“桑眉,你不感觉奇怪吗?”
我懒懒地点了点头:“的确奇怪。”
蚊子道:“我不是指孟宇,是指秦玉,当然孟宇也奇怪,但是,秦玉也怪,依照常理,他会问你医院地事的,可他却什么都没有问,而孟宇,见到了你,居然这么平静,真地很奇怪。”
我指了指电视屏幕,道:“你看看,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电视上,雷小柔手挽着孟宇,满面都是笑容,有记报道:“雷氏集团与孟氏集团进一步合作,是不是代表你们俩人佳期已近?”
孟宇没有说话,雷小柔则道:“哪有啊,我们只不过是工作上的合作而已。”
但她脸上地甜蜜却此地无银三百两。
蚊子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走了进去。秦老爷子倒是真的病了,一连几天,陈妈都很忙,医生不断的进进出出,原本秦玉要将他送往医院的,可是,他却不愿意去,坚持在家里治疗,我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想了一想,秦老爷子虽然被叫做老爷子,但实际上年龄并不大,五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固执了呢?
秦老爷子生病的时候,犬犬正好在庄园里,我问他,当时有什么异样?
他摇了摇头,告诉我,当时他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等到屋里面大呼小叫起来,秦老爷子已经昏倒在书房里。
他这翻描述,自然又换得蚊子一阵冷嘲热讽,直指他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狗。
我感觉奇怪,总觉得事情来得太过蹊巧,以秦老爷子保养得极好的身体,原本不应该这么容易生病才是,他每天的饮食都是营养师精心调配的,自己也经常去健身室健身,听说以前感冒都很少作,怎么这么就病了?
对秦老爷子的病,秦玉很紧张,一连三天呆在家里照顾,眉间隐隐有忧色,既使这样,他还是关心着我,叫陈妈一如既往的照顾我,陈妈往往心不在焉,在我这里打了一个圈儿,又去了秦老爷子那里,反而让我有了极大的自由。
秦老爷子这一病,倒是让他请了一个长假,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像他这么大的领导,如果病了,怎么会没有人来看呢?别墅里冷冷清清的?
当我将这个问题问蚊子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具他探听的情况,秦老爷子的这座庄园,很少人知道,就算是知道的人,他也下了死命令,不让人家前来,所以,他虽然病了,消息却没有传开。
我叫犬犬与蚊子随时随地的轮班监视着秦老爷子,蚊子与犬犬很不理解,向我出强烈的抗议,指我在虐待动物,让他们几天几夜都没觉好睡,我自然对此呲之以鼻。
每当我被人从梦中叫醒的时候,我总是很恼火,而犬犬是第二次将我从梦中叫醒了,他道:“桑眉,桑眉,有情况。”
上一次他叫醒我,是要我去偷听秦老爷子与陈妈的八卦,而这一次,又是什么?
我忍着一巴掌将狗头打扁的冲动,起了床。
他见我面色不善,小心的道:“桑眉,秦老爷子自己一个人下了楼,出去了。”
我睡意全消,精神大振,他一个人出去了?不是说生病了吧?白天还呆在床上呢,果然,他的生病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