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信任
宝公主看来对我越来越信任,仅仅隔了三天,又把我一次,隔了老远,我就听到了她的笑声,极为畅快的笑声,我不由得问带路的仆役:“公主有喜事,笑得这么开心?”
那仆役谨守着慎于言,谨于行的工作守则,道:“小姐进去就知道了,小人不清楚……”
我迈步走进厅内,只见厅内灯火通明,两名老嬷嬷一左一右的陪着公主,长条桌上摆满了精美的点心,她面现红霞,嘴唇莹润如玉,看到我进来,笑道:“妹妹,你来了,来,来,来,请坐……”
我脸现茫然之色,不明白前一天她还怒气冲冲,今天倒笑容满面,像捡了无数个大元宝?
那身边的两名嬷嬷,脸色也不像以前板得那么厉害了,望着我,眼睛之中居然有一丝慈祥之意,就仿佛看到了小孙女一般,我感觉到了她们两人对我的善意,不由得回了她们一个我自以为很天真的笑容,接着,我看见,这两位老妇人的脸色逾加的慈祥起来,我一边对她们眉目传情,一边想,我可真是堕落了,连老人家,我都要想办法骗一骗,真所谓老少通吃啊……
天宝公主示意仆役们给我搬来一张铺着锦缎的椅子,看着我坐下,这才道:“妹妹,你猜猜,姐姐今儿个有什么喜事?”
她那几声妹妹,叫得我心底直发毛,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今天可是第一次,我可消受不起……
我忙道:“公主,您客气了,奴婢猜不出您到底有什么喜事?”
天宝公主望了望我,道:“妹妹。您为何还奴婢,奴婢的叫着自己,以后,我就叫你妹妹,你就称我姐姐,岂不好?”
我道:“公主是天之骄女,我怎么能如此称呼您,那不行……”
天宝公主责怪的望了我一眼。道:“妹妹何必自谦,你惊才绝艳,随手画出来的铠甲,装在马匹之上,不仅能抵挡刀箭的攻击,而且,连马儿都顺服了很多。姐姐倒要感谢你呢,以后,咱姐妹俩同心协力,必能打出一片天下……”
我知道,她说这番话,只不过因为我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休戚相关地时候。自然是称姐道妹,但如果一切目地已经达到,她认不认识我,还成问题呢!我当然不会给捏着我命门的人摆脸色……
我谦卑的道:“姐姐,想不到我随手画的东西倒叫您见笑了,姐姐就是由于此事而高兴?”
天宝公主道:“当然不是,妹妹,你知道吗?齐太子真的大发雷霆。派出五万大军驻守在大梁边境,说父皇出尔反尔,用假公主来欺骗于他,要父皇给出一个说法,我倒要看看,权亲王如今怎么办,他的手中不是有十万雄兵吗?既然他挑起了这场战争。就让他带兵出战好了……”
我听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问道:“公主。不,姐姐。这两国一开战,我,我,我可怎么办,说到底,我可是大齐的太子妃,虽然是废的,但是,如果传出消息,我可要丢命地……”
天宝公主哈哈的笑了,道:“看你这个样子,到底是一名弱女子,先别管他们知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又能怎样,你已经去除名号,成为一名庶人,再说了,姐姐不会让人动你的……”
我问道:“姐姐,只要权亲王对太子道出前因后果,陪着礼,道个歉,不就完了吗?为何搞得要两兵相见这么大件事?”
天宝公主淡淡的道:“你是不知道的啦,我这位权王叔,骄横无比,做都已经做了,他又怎么会道歉,再说,我怎么会让他成功的解释清楚这件事?他既然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他派出的使团,刚到大齐边境,就被我地人全部灭口,我就是要让他有苦说不出,他不是喜欢暗中下手吗?我就看看,看谁的本事更厉害……”
看来她倒真是非常信任我,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说了出来告诉我了,她说到高兴之处,白发飞扬,脸上红润更深,整个人浑身散发出一种极为吸引人的魅力,她的美,有一种男儿的爽朗与明快,在我看来,就像现代身居高位的女强人一般,让人不可逼视。
我当然得说上几句好话,这对我地俘虏待遇的改善可大有帮助,,不是吗?
我道:“姐姐,您可真是策算无遗,太子如果娶到了你,倒真是他的福份,您一定能帮助太子,辅佐太子,成就一翻辉煌事业,小妹我以后就跟在您的身边,助您一臂之力,以后您如果有什么铠甲,战车要设计的,尽管找我,小妹虽然没有其它的本事,但这一项本事倒是有的……”
天宝公主听得大乐,竟亲自夹了一块点心放在我面前的碟中(让我受宠若惊之极,虽说这块点心极小,且碎……),她道:“妹妹,我很少与人能谈得来地,想不到与你就这么的投惬,你放心,以后的日子,有姐姐的一碗饭吃,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咱姐妹俩同心协力,帮助太子,一定能让他一统江山,父皇,你既然对我不住,那么,可怪不得我了……”
我暗自心惊,难怪现代的医学书籍上写,生有异相的人,脾气必怪,这位天宝公主,仅仅因为父皇地没有让她如意,听口气,她就要叛国而出?
这个女人,虽然天纵奇才,性格却是一位狭隘偏执地女子,我不禁在心底提高了警觉,心想,可不能得罪了她,如今地形势,她为刀,我为鱼肉,如果真惹毛了她,可就不得了了,只怕她一刀下来,就把我给剁了。
我当然不会惹毛她,一个人只要光捡好听的给对方听,捡好看地笑脸给人家看,那么,是怎么都不会惹毛谁的,更何况,天宝公主现在的心情好着呢,每天的战报不停的传入山庄,两军开战,有输有赢,每当大齐赢的时候,她就哈哈一笑,大齐输的时候,她反而沉着个脸,嘿嘿两声,我看了,都有点儿犯糊涂,这位天宝公主,她到底是大齐公主啊,还是大梁的公主?怎么一点儿民族责任感都没有呢?不过,我想,我还得给她加把火,来了这里一趟,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隔岩观火,是吧?……
………………………
第二百二十二章战报
又传来了前线的战报,我正好也坐在天宝公主的旁边,权亲王又赢了一仗,天宝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一边想着这位天宝公主可真是一位大齐未来的好百姓,与未来的国家休戚与共,我的脸色跟着调整得沉了下来,把吃了一半的点心丢到了碟子之中,长叹一声……
天宝公主安慰道:“妹妹,你别怕,只不过输了一场而已……”
我皱眉叹道:“姐姐,我不是担心自己,当然,也有点儿担心,但是,我最担心的,是姐姐你,我只是怕,万一这场仗太子输了,那么,对姐姐可大为不利啊……”
天宝公主冷笑:“权皇叔虽然权大势大,但是,还不被我放在眼里……”
我道:“我知道姐姐有奇伟之才,自然不将权皇叔放在眼中,可是,如果这一场仗真是太子输了,那么,不但联姻之事不能重提,只怕公主日后还会遭到权亲王的暗算,你想想,姐姐,连你的婚姻之事,他都可以暗中使绊子,那么,经过这一场胜利,以后朝堂之上,他的权势会更加的大,由于这件事,你们俩积怨已深,权亲王不会不了解这点,到时候,姐姐在大梁国内只怕会被慢慢的剥夺权力,成为一名有名无实的公主,当然,这只是后话,怕只怕,如果这一场战争让权亲王赢了,他以此为要胁,把他的女儿当成真正的公主嫁入大齐,那可就……”
天宝公主知道,我所讲的是事实,一场战争之后,双方都需要休生养息,而这个时候。最适宜的办法,就是通婚,其实有的时候,那国际关系就像小孩儿的脸一样,时晴时雨,既然电闪雷鸣了,当然就得出场太阳来中和中和,更何况这场不大不小地战争。起因本就是联姻,那么,由联姻来结束,不也是最好的结果?天宝公主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此时的她,没想过国仇家恨,死伤无数的将士们。她所想的,只是与齐国太子联姻,成就她无上的地位,所以,她当然不想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场婚姻,被权亲王给抢走了,我看见她眼中狠色连闪。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忧心忡忡的道:“姐姐,妹妹这也累了,请准许妹妹下去休息……”
我地脸色苍白,弱不经风之样让人看了都可怜,司徒候在一旁,过来扶住了我,我在她的搀扶之下向门外走去。
这时候。可以想像得到,天宝公主的脸色肯定的阴沉沉的,满面的冰霜,我听到了她捏断椅子扶手的声音,如果她地手放在人家的脖子上,那么,这脖子。是不是也会像椅子一般。被捏得粉碎。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深感不能让自己的脖子时刻的处于这么一种状态……
但是。小福子几天前不经意的告诉我,你现在地处境,就仿佛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人家随时都会一把捏死你,可你这只鸡还时不时的暗自偷袭人家一下子……
过了十来天,想不到日子会来得那么快,胜利的消息传了过来,当然不是大梁胜利,大齐军队以五万之师,大赢大梁十万大军,权亲王的亲兵全军覆灭,权亲王与十几名近身侍卫只身逃回……
其中的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我也没去问天宝公主,因为我知道,既使我不问,天宝公主也会巴巴的招了我去,告诉我地……
果然,我正在院子里看着那名老妇人时不时的捡起一块石头把它变成粉未呢(我现在经常研究这个东西,仔细的想,为何这一块石头到了这位老妇人的手里头,就会热得变得一团粉未的呢?),就听见有人召唤我过去……
我又听到了天宝公主哈哈的大笑之声,心想,这个女子可真豪爽,赶得上革命烈士女同志了,听了她的笑声,倒真是有一种心情大好地感觉,她地笑真如银铃一般,轻脆,响亮,我地脸上又恢复成那种茫然不解的模样,走入了厅中,自然又是一声亲热之极地叫声:“妹妹,来来来,过来坐……”
我自然浑身又起了几层鸡皮……
她道:“妹妹,太子胜利的消息,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
我点了点头,道:“听下人们议论过了……”
她道:“那么你可知道,太子是怎么胜利的?”
我一惊道:“姐姐,莫非你……”
她点了点对,屏退了左右,淡淡的道:“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我让手下人把权亲王所率之兵的动向通过暗探告诉了太子,里应外合之下,他想不全军覆灭,都不行了……”
我用充满感情的语调道:“公主,想不到,你能为太子做这么多,经此一役,太子必会视姐姐如珠似宝,到时候,我们姐妹两人同时辅佐太子,必能成就一翻大事业,一统天下……”
天宝公主听了一笑,走过来,抚着我的肩膀(让我感到仿佛毛毛虫爬上了我的肩头),她道:“妹妹,你说,太子胜利之后,会怎么办呢?”
我诚恳的道:“姐姐,当然是重新提出联姻的要求,如今,那个权亲王已经闹了个灰头灰脸,难道他还有脸李代桃僵不成?到时候,姐姐达成心愿,我也能回到大齐,岂不是两全齐美?”
天宝公主笑了,那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被她掌握在手中一般。
我则附合着她的笑,脸上也挂满了笑容,在她看来,我肯定在想着与太子齐瑞林团聚的事儿呢!我们姐妹俩岂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看来,我们‘姐妹俩’倒真有了点儿共同的语言,毕竟,以后的日子,可要共侍一夫的,没有共同的语言,那可怎么行……
第二百二十三章小福子的担忧
与司徒回到了属于我的那间华丽之极的房间,院内虽若隐若现,但关上房门,这里却自有一番天地,更主要的是,我与小福子,司徒三人的虽不出声,却可以相互交流,当然,我没有那本事,会传音入密什么的,我们的通话工具,自然是那空心石耳环与指环,只不过,老爹就麻烦一点,要小福子用传音入密告诉他我们的谈话,他们俩人只好入密来,入密去,至于要损耗多少的功力,就要看他们两人脸色苍白的程度了……
所以说,我这个房间,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鸦雀无声的,如果有人从窗外走过,就只看见房间内四个人周着一张方桌,团团而坐,微闭着双眼(那是为了屏息静气,意思听得更清楚,那把点击化成能够了解的意思,还是需要一定头脑的),身子挺直而坐,如阐化的石雕一般,四个人半晌不出一声,出声也是放气打屁……
我有时睁开双眼,就可以看到窗外人影急晃,窗纸时不时被挫了个小洞,露出一星半点的眼睛,我又微闭了双眼,这时,就喃喃自语一句:“哎,打坐真累,学武真累,运行真气真累……”
那挫了小洞的露出一星半点眼睛的窗眼就会重又透出月光或太阳光来……
以下这段话,就是我与小福子,司徒又敲击空心石的办法敲出来的。
小福子问:“你那挑拨离间之计进行成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我们该撤退了吧?”
我道:“心急什么?以后还会有好戏看呢!”
司徒道:“我们走不出去,与太子联系不上,他不知怎么着急呢!”
我道:“着急什么?他打了胜仗,自会照着我写地办!”
小福子道:“这一场战役,大梁权亲王所有的亲兵一举而灭,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权亲王会逃了回来……”
我道:“他不逃回来,天宝公主又怎么会与我们同仇敌忾?”
小福子道:“原来,这一切也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我道:“既使我不说。太子难道不会想到这一层?”
小福子道:“复杂无比……”
司徒附合一句:“对,头都痛了……”
我道:“复杂什么?又不要你们动脑?”
小福子道:“对,幸亏不要我们动脑!”
司徒自然又附合一句……
我道:“天宝公主如今对我表面上客客气气,但是,要防着她提前过河拆桥,到时候……”
小福子道:“她一天没达到目地,就一天不会拆了你这坐桥,这件事,你倒可以放心……”
我问了一个我一直迷惑不解的问题:“小福子,为何天宝公主的手下独独穿了你的琵琶骨?其它人都没事?”
小福子道:“没什么。只不过,他们封不了我的穴,我的穴道可以全身移动,都他们发现了,所以,才穿了我的琵琶骨地……”
我感叹(敲击声大一点,代表感叹),道:“小福子,看来,你可真是一位武学奇才。这种神话传说中才有的武功都被你无师自通了。那么,你的点穴功夫应该好一点了吧?”
沉默良久,那敲击声才起:“我学的是武之大同,那些具体的东西,我才不屑于学呢……”
我明白了,这位武学奇才。只怕一辈子都学不会点穴了。就像现代的某位伟人。有极高的军事才能,管理才能。总之一切才能,唯一不行的就是数学,经常是0,小福子的情况与这位伟人,何其相同……
我也沉默良久,才敲道:“只怕再过几天,一场风暴就要降临这里,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可是,我们没办法联系到太子,那么,只能自己便宜行事了……
同时沉默中,同时,小福子与老爹的嘴唇微微抖动,那是他们在进行交流,看来功力损耗不小,两人脸色有些苍白,特别是老爹,人又瘦,整个人地脸如一具骷髅上蒙紧了的白布,有时我微睁了眼睛,都会被他吓一大跳,时常脑中现出一个字:“鬼……”
也难怪那两名经常在院子里出现的老妇人见了老爹,都不愿意对他直目而视,我不是会看懂唇语吗?有一回,我还远远的看见两名老妇人监视得累了,休息的时候,凑在一块儿,讨论:“姐姐,你就说了,那人怎会这么瘦的?”“莫非从不吃饭?”“姐姐,我七老八十了,看了他那脸,还寒渗得慌……”“妹妹,那你就别看,我们现在可年纪大了,可不比当年,全身上下可惊不起几吓了……”
我听了,不由得幻想,由老爹出码,是不是可以冲出这院子?可惜,试了几次,一次也没成功,人家说归说,可防守起来,照样严,跟老爹鼻对鼻,嘴对嘴也没见得吓死……可见,有的时候,说话就如放屁,不能当真的去闻,哦,错了,去听……
老爹经过小福子的翻译,终于用传音入密说了一大段话:“丫头,你用计如此狠绝,也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与退路,如果让天宝公主查觉,得知你与太子联手,向大梁发出婚贴之时,太子属下暗自通知了权亲王的亲信,并向权亲王出计,让他向大梁皇上进言,说齐太子原先拒绝过一次天宝公主地联姻,这一次再提此事,肯定是冲着公主手中地军队而来,让大梁皇上起了疑心,这才同意了权亲王李代桃僵之计,而你却在公主这边挑拨,那权亲王与天宝公主结怨越深,再由齐太子率军攻梁,权亲王不得不带队参战,天宝公主再在其后扯他的后腿,让大梁两名掌权之人内斗不息,趁机消灭了大梁十万大军,但是,丫头,我不明白的是,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齐,但为何,却帮天宝公主设计马匹铠甲,这不是让他们的作战能力更强吗?”
我手指连敲:“老爹,我所使的一切计谋,你都一清二楚,至于我为何给她设计马匹铠甲,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小福子翻译过后,老爹再传音入密道:“丫头,难道其中有什么古怪不成?丫头,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了,我地女儿怎么会聪明过我?而让我更奇地是,六岁之前地你,可是傻傻忽忽的,还经常被司徒小姐欺辱地哇哇大哭,可六岁以后,却反了过来,司徒小姐经常被你欺负得哇哇大哭,唯一不同的是,司徒小姐还不敢告状,因为她一告状,第二天她的下场会更惨……”
看来老爹老年人的毛病又发了,又回忆起了以前我那不太光彩的与司徒在斗争中结成盟友的岁月,老年人啊,总是这幅德性,记那些事那么清楚干什么,我没有再敲下去,而是起身道:“打坐的时间够长的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老爹望了我一眼,也没再用传音入密,站起身来,道:“也好,出去走走……”
小福子与司徒自然附合:“出去走走……”
我们走出去,院子里的空无一人,只是树叶在大树下旋转,仿佛有人带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