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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接吻了!她跟经理接吻了。

    程晓-快乐得跟只小鸟似的,雀跃的坐在椅子上头,在她身边的正是她一直倾慕的对象、她的上司,高劭凡先生。

    高劭凡皱起眉头,「-不要一直傻笑!」

    「呵呵……呵呵呵……」他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程晓-就又想起刚刚的热吻,继续傻笑起来。

    「程晓-!-不要再笑了,」高劭凡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一样处于脸红状态,「-这样子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高兴啊!」程晓——起眼,大方的说着,「哦!不,我不只是高兴,我简直是兴奋莫名、喜出望外、欣喜若狂……」

    唉!高劭凡掩不住笑的看着她,程晓-就是这么直接可爱,单纯天真的让他想要拆卸入腹……吓!他在想什么,他想对她做什么吗?

    糟糕!跟她在一起,他的精神会错乱……

    「好了,-家到了。」车子停妥,高劭凡总算有时间认真的看着她。

    「我舍不得回家!」程晓-笑得甜滋滋的,一脸幸福满溢的模样,「我想跟你在一起。」

    强烈的晕眩袭来,高劭凡差点就要招架不住,她露出这种神态,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理智极限。「-喔……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表情说话……」

    他抚着头,同时带着怜惜与责备的语气,「-这样子,任哪一个男人都会被-挑逗成功的!」

    「真的吗?」程晓-竟然一脸得意的样子,「那你呢?你也被我挑逗成功吗?」

    不行……他真的会被她逼疯!

    「好,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再讨论下去,一旦他的理智崩溃,连他都控制不了自己,「反正-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露出娇媚的态度。」

    尤其是在那个叫小马的家伙面前!

    「不会啦~~」其实她也不懂什么是娇媚的态度,「我只会对喜欢的人这样吧?我又不喜欢其他人!」

    嗯……程晓-大剌剌的告白总是让高劭凡感到心慌意乱,面对她直接说出口的喜欢或是爱,习惯严肃的他总会乱了阵脚,但这妮子却是一派自然从容的模样,让他十分无奈。「-……是真的喜欢我吗?」

    他捧着她的脸,往前移了移身子。

    「非常、非常喜欢!」程晓-昂起头,双眼里载满爱慕,「我对你简直是一见钟情。」

    真是……怎么有这么讨人喜欢的女人呢?高劭凡-起双眼,掩不住嘴角的笑容,凑近了程晓-,又是一阵难分难舍的热吻;他喜欢跟她接吻的感觉,她看起来呆归呆,但是接吻技巧可一点都不生疏。

    程晓-觉得心跳快停了,她说不定等一下心跳会因为幸福过度而停止跳动,但即使如此,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程晓-热情的回应着高劭凡的吻,他如同她所想象的一样,跟外表不同的温柔,缱绻销魂的挑动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中场休息,程晓-一脸陶醉的闭着双眼,双颊泛着红光,嘴唇被吸吮的红肿晶亮,抬高下巴,冲着高劭凡露出满足的笑容。

    就高劭凡大脑的翻译而言,这摆明又是挑逗的笑容!

    「我好幸福……」她咧开嘴笑了,「我从没想到会有这么幸福的时候呢!经理。」

    「嗯?」高劭凡瞬间沉下脸色,「我有名有姓!干嘛叫经理?」

    「咦……那、那难不成要我叫你……」程晓-顿了一顿,又露出赧色,「劭、劭凡?」

    程晓-轻柔的叫唤让高劭凡又是猛然一震,他怎么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够这么迷人?被她轻软的声音叫起来,好像还满好听的。

    「这样叫……勉强可以啦!」高劭凡不由得一直红着脸,他觉得既难为情,又有种快飞起来的晕陶感!

    「那你要叫我晓-!」程晓-立刻要求公平原则,「叫我一声晓-,好嘛!」

    什么跟什么……高劭凡僵直着身子,为什么她提这种要求都那么若无其事兼自然大方,然后把他搞得紧张兮兮、尴尬非常呢?这样超级不公平,他明明是最从容自在的高劭凡啊!怎么会栽在这个呆头鹅手中?

    「叫嘛叫嘛!」程晓-撒起娇来,小妍说过,能逃过她的撒娇攻势者,必定不是男人!

    所以小妍从没理过她!

    「好啦、好啦!」天哪,高劭凡觉得自己的头热到都快爆炸了!「晓、晓、晓、晓、晓、晓……晓-!」

    「嘻~~叫得好辛苦喔!」程晓-忍不住笑,因为她觉得面红耳赤的高劭凡超级可爱,「看我叫得多自然,劭凡、劭凡,劭凡、劭凡。」

    「-不自然的事很少吧?打翻东西很自然、破坏东西很自然、迟交报告很自然、忘记做事很自然……」高劭凡抓到机会开始反攻,「就连对我告白,也是世界超级无敌自然!」

    什么?高劭凡一提到罩门,程晓-立刻像开水煮滚的笛音壶一样,头顶冒出蒸汽,眼看着就要听见哔哔声了。「讨厌!」她羞得别过头,那是她一直很介意的事,觉得既丢脸又糗大的事耶!

    高劭凡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轻柔的握住她的肩头,将她转了过来;程晓-才被回首,双唇又触到了温暖。

    轻轻一吻,却再度震撼了两个人的心房。

    接着程晓-极为主动的偎向高劭凡的怀抱,他们紧紧相拥着,一句话都没再说。

    高劭凡很珍惜的搂着怀中的娇小身躯,她一如他想象中的温暖柔软,小巧而带着柠檬的淡淡香气,贴着他胸膛的脸有些发烫,他深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深怕让程晓-听见了一切。

    他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但是他内心深处对程晓-的感觉,并不是一时的逢场作戏。

    「我……不是在作梦吧?」程晓-在他怀中幽幽的开了口,「你不是因为我的主动,所以才玩玩的吧?」

    「不是!」高劭凡回答得有点气愤,她怎么能这样想?

    「那你是真的喜欢我-?」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嗯……是真的。」他目前可以确定这份感觉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他还没时间去深究。

    嘻……只是听见这样的答案就足以让她的魂魄飞到九重天外去,她像个孩子般使劲的紧抱住高劭凡,期待用拥抱的力量大小,来表达她的喜欢强度。

    「咳!晓-……」良久,高劭凡突然出声,「不过有一件事,我希望-可以配合一下。」

    「嗯?」贪恋着他怀抱的温暖,程晓-仍紧贴着。

    「我希望今天的事别在公司里公开,也就是说,不要跟公司里的任何人公开我们之间的事情。」

    咦?程晓-倏的睁大双眼,这句话她听得明明白白!

    她飞快的离开他的怀抱,直起身子,眨着一双不可思议又带点受伤害的眼神看向高劭凡。

    「为什么?」她质疑着,因为这样子非常不对劲!「你觉得……公开我们之间的事情很不好吗?还是……你有什么顾忌?」

    瞬间,那成熟妖娆的Monica浮现在程晓-的脑海里。

    「不是……-不要那么紧张!」高劭凡注意到她受伤的神情,心头跟着一紧,「我只是希望在公司里维持着专业的形象,不要把恋情带到公事上去。」

    「这样有什么不对?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难道我们要在公司里表现出对彼此没什么感觉的模样吗?」程晓-继续发表高论,却在瞬间注意到高劭凡为难的神情,「啊~~你真的……你真的要我装作什么都没有?」

    「只是不要那么明显……晓-,-应该了解我的,我要在职场上维持一定的水准。」高劭凡字字正经,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我不希望在职场上跟-打打闹闹,或是甜甜蜜蜜的……」

    「我……」程晓-本来想争论说她不会那样的,但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一定会黏在高劭凡身边,会像只幸福快乐的小鸟一样,而且说不定还会妨碍到他的工作……

    真糟糕,她意外的非常了解自己,也意外的发现高劭凡似乎也很了解她。

    「-一样可以到我办公室来,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就可以表现得恩爱……」高劭凡轻撩过她的鬈发,「但是在公开场合中……」

    「我知道了,」程晓-点了头,「我会尽量假装的。」

    看着她一脸快哭出来的委屈样,高劭凡心中又是一股不舍,他拉过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希望藉此能够抚平她的心伤与难过。

    他知道这样好像不对,但是、但是他没有办法立刻跟全世界宣布这件事情,因为他跟程晓-的事太过突然,因为她势必会影响到他俩的工作,因为……因为……

    高劭凡怔了怔,因为他还不确定他对程晓-的感觉,究竟有多深,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差劲的男人。

    「好了,我要回家了。」程晓-脱离他的怀抱,直起身子,「晚安!」

    「晚安。」高劭凡看着程晓-的背影,总觉得她有点落寞。「晓-!」

    出声叫住了她,她回眸看着他。「嗯?」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走。」他笑着,觉得自己的笑里带有心虚。

    「好啊!」程晓-笑开了颜,一脸兴奋的模样。

    然后她下车,关上车门,高劭凡则在车里目送着她走进公寓里头。

    为什么是她?高劭凡沉思着,这是他必须审慎思考的问题,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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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企业采购部门一如往常的忙碌,程晓-也愈来愈进入状况,手边忙着高劭凡交给她的报告,做着一个业务助理所该做的事,十分的上轨道。

    她会这样其实很简单,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迷糊蛋,但现在上司是她的男朋友,她怎能拖累自己爱的人呢?

    即使现在恋情无法公开,但有朝一日还是会让大家知道的,她不可以丢劭凡的脸!

    所以她加倍努力,别人花一倍的时间做完一个工作,她就用两倍的时间检查;拿东西时也是小心翼翼的,不再慌慌张张的打翻别人的东西!

    不会的事情就问,不会做的表格就四处请教,问久了就会,她脸皮向来很厚,才不怕遭人白眼呢!

    虽然不能公开恋情的事让她沮丧了好一段时间,但每天下班出去约会的幸福感,很快就让她把不好的情绪忘得一乾二净。

    「-最近──」好友钟采妍偷了个空,跟她约在逃生梯的隐密处见面,「怪怪的。」

    「咦?有吗?」程晓-吓了一跳,她跟高劭凡在一起的事的确连好友都瞒住,不是她不相信钟采妍,而是因为她答应过高劭凡谁都不说的!

    「是啊!我发现-最近不大对劲,」钟采妍摘下老气的眼镜,打量着她,「听说这阵子都没出错,也没有弄翻东西,更没有破坏公物……」

    「喂,这是好现象好不好?什么叫我怪怪的!」原来是指这个,程晓-噘起嘴,双手-腰,「我也是会进步的好吗?」

    「就是这样才奇怪,我认识-十几年都没见-进步过,-最近怎么会开始奋发图强?」钟采妍逼近了她,「说!有什么好事?」

    「没、没有……哪有……」程晓-心虚的别开眼神,光是这一幕,就难逃钟采妍的法眼。

    开玩笑,她可是以精明干练、聪颖敏捷著称的总裁秘书耶!区区一个小动作就可以让她看出端倪,更何况程晓-是什么人?她连晓-脚上有几根毛都知道,会不知道她小小的动作?

    虽然还搞不清楚对方是谁,不过钟采妍已经确定,程晓-铁定有了很重要的人!「今天放-一马,要是被我发现-瞒着我什么事,-就等着帮自己收尸吧!」她语带警告的吓着程晓。

    「我……」程晓-心虚的缩了颈子,咬着唇。

    「哦!对了,今天『Monica』穿得好辣,」钟采妍悠闲悠闲的瞥了她一眼,「-知道吧?本公司另外一位Monica大美人!」

    吓!程晓-一怔,是那个一天到晚老爱跑到高劭凡办公室的成熟美女,简直跑的比她还勤!

    而且每次进去都待上许久,两人还甜甜蜜蜜的靠得很近的说话──有没有搞错,她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吧!

    「那又怎样?」程晓-立刻转向钟采妍,激动的说着。

    呵……钟采妍一看到好友的激烈反应,忍不住微微一笑,她知道让晓-改变的人是谁了,就是采购部的经理啊!

    「-知道那个Monica跟劭……跟经理是什么关系?」程晓-紧皱眉头,握紧拳。

    「他们之间……很有关系。」钟采妍挑起一抹笑,「不过-呢!也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难道-怕输给那个Monica吗?」

    怕?她怎么不怕?那个Monica长得又高挑又美丽,论身材有身材,论外貌有外貌,论智慧有智慧,她根本连Monica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啊~~我得回去办公室了!」钟采妍看了一下表,出来溜-太久,等一下又有人要念了,「先酱子,再联络。」

    「ㄟ……」程晓-紧张的叫着,「-还没跟我说Monica跟劭凡是什么关系?」

    哟~~叫「劭凡」了?想不到晓-真的搞定那个以严肃出名的高劭凡啦?钟采妍不回答,只是对着程晓-回以微笑,谁教她要瞒着自己谈恋爱,这就当作是给晓-的一个惩罚好了。

    三步并作两步,程晓-只听见钟采妍往上奔去的脚步声,然后她感觉到四肢严重的无力与颓软,那个Monica果然跟劭凡……

    不行!她要坚强,劭凡不是选择了她吗?他并不是那种花花公子,他吻了她,他说喜欢她,他不会欺骗她的感情,她是如此相信着他!何况小妍刚刚才说,要对自己有信心的不是吗?

    如果高劭凡真的喜欢公关经理Monica那种类型,那她也可以朝那方面努力,明天开始她就要穿高跟鞋、穿短裙套装,展现出女人味给他看!

    程晓-下定决心,充满斗志的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不知何时摆了张纸条。

    「晓-!」才要打开来看,小马冷不防的站在她身边。

    「小、小马……你吓人啊?」程晓-吓了一跳,这家伙干嘛神出鬼没的?「干嘛?」

    「我想问-,-报表交上去了没?」小马温善的笑着,蹲低了身子。

    因为他最近发现,只要他站到程晓-身边讲话,不必十秒钟,她一定会被经理叫进办公室去!所以他决定低调点,只要蹲下身子就会被桌子挡住,经理也就看不见了。

    「哦!那个啊~~还没呢!」程晓-边说,边打开纸条,「因为我怎么对都觉得怪怪的,帐目不符……」

    「会吗?我那天看-用电脑算起来很OK啊!」小马狐疑的问。

    程晓-没有答腔,她呆呆的看着手中纸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纸条是高劭凡写给她的,告诉她今晚他有要事,约会取消,晚一点他会打电话给她。

    要事?什么事?程晓-不安的往前方的办公室看去,她又见到火红的身影在里面徘徊,是公关部的Monica!

    是她吗?是因为要跟她出去,所以劭凡取消他们之间的约会吗?

    「-怎么了?」小马注意到失了魂的程晓-,拍拍她。

    「没、没什么……」她尽可能让双眼聚焦,看向小马,但是泪水紧接着就在眼眶里打转。

    「晓-!-还好吗?怎么回事?」小马吓了一跳,轻声的安抚着她,「-在哭吗?怎么……」

    「我没事、没事啦!」程晓-摇了摇头,用力吸了吸鼻子,一颗豆大的泪珠却滴了下来。

    小马简直傻住了,他心疼的握住程晓-的手,往外拉;程晓-赶紧用手抹了抹泪水,然后跟着小马往外走去。

    「怎么回事?-怎么了?」来到员工餐厅,小马立刻拉着程晓-坐下,「纸条上写什么?有人欺负-吗?」

    程晓-只是用力摇着头,她什么都不能说!

    「晓-,我们是朋友吧?有事-可以跟我说,」小马轻叹口气,抽过桌上的卫生纸给她,「来,先把眼泪擦一擦,别哭花了,我拿杯咖啡给。」

    小马说完,等不及程晓-出言阻止,就起身到一边的贩卖机投饮料;程晓-止住泪水,心中其实有着说不出的委屈,那个Monica的存在让她非常的介意。

    罐装咖啡递到她的眼前,程晓-感激的看着小马,小马眼带爱慕的坐下,开始耍宝、说笑话,期待佳人能够重展笑颜。

    「哈哈……你好宝喔!」程晓-果然乐不可支的笑着,「这些笑话是打哪来的啊?」

    「特地为-准备的……」小马鼓起勇气,趁胜追击!

    「为我?」程晓-愕然的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笑话?」

    小马一呆,这怎么跟他期待的反应不大一样?照理说,女孩子应该会惊讶的瞧着他,眼神还会透露出羞赧与不好意思啊!「我是……我是……」这下换小马支吾其词了。

    「啊~~不行啦!我们混了二十分钟,」程晓-注意到墙上的时钟,「等一下被Lisa抓到,会被修理的!」

    「呃……也对、也对,」小马难为情的看着程晓-,急躁的思考下一步,「那个……晓-!」

    「嗯?」程晓-回首瞥了他一眼,继续疾步向前走。

    「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小马二度鼓起勇气,「我知道一间泰式料理,很好吃喔!」

    「我不喜欢吃泰式料理耶!我怕酸又怕辣,」程晓-一脸正经的说:「你找别人去吃好了,Lisa不是很爱吃辣吗?」

    又是天外飞来一笔,小马再度愕然。

    「对了!」程晓-没忘记在他的胸前击了一下,「谢谢你陪我解闷喔!」

    「不、不客气……」小马魂魄尚未归位,为什么、为什么程晓-的反应都跟预期的完全走调,难不成他得下重药吗?

    程晓-微微一笑,捏紧口袋里的纸条,小马真是好人,让她的心情舒坦了许多;但事实依旧存在于那儿,放眼望去,火红的身影还是站在高劭凡身边,未曾离去。

    她胸中的无名火持续燃烧,连她自己都无法克制,毫无止息之态!

    回到座位上,程晓-开始觉得做什么事都不顺遂,她没有办法专心,更没有办法忽视远方那对身影!

    「晓-!」Lisa走过来,拿卷宗敲了她一下,「程.晓.-!」

    「哎哟!」程晓-被打,立刻跳了起来,「干嘛、干嘛啦~~」

    「-是在魂游四海吧?我叫-几声了?」Lisa没好气的把三张纸抽给她,「各一百份,双面影印,别搞错了。」

    「哦……」程晓-接过原稿,噘着一张嘴点了头。

    Lisa这才发现她好像心情不太好,不过来不及问,程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办公区,往角落的影印机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踱得使劲,彷佛跟地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讨厌!讨厌、讨厌!」她按下影印钮,趁着四下无人,踹了无辜的影印机一脚,「过分、过分、过分!」

    大颗大颗的泪珠又滴了下来,她一个人站在影印机前,心里酸得要命,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这份难受的感觉?今晚的约会原本要带劭凡去她最爱的餐厅吃饭的,连位子都订好了,现在却……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取消了!

    程晓-无力的靠在白墙上头,不甘愿的又捶了一下墙壁。「哎哟~~」太过使劲,捧着手喊疼,泪却愈流愈多。

    不知道是手痛,还是心里的酸楚逼得她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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