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魏蓝煎进到办公室,有些讶异看见项易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因为平时他部比她晚进公司,并非她早到,而是他多半会先去拜访客,或到分公司歼完会才进总公司。
项易一见她进来,便放下手中工作,开门见山的道:“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一手支着额头侧望她,薄唇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不认为会有女人拒绝他。
“不怎么样。”魏蓝薰淡然道,直接走往她的位子,坐在办公桌前拿起刚买的杂志翻阅。
方才,项易的笑容很迷人,只可惜她的心情不好。
昨晚躺在床上,她不禁认真思考起和他交往的可能性,在理智的分析上,项易并不符合她的条件。
尽管他拥有出色的外表与优异的社会地位,但她交往的对象不是艺术家就是音乐家,既定的印象让她心里不自觉的排斥起企业家。
然而,仅是一个吻就让她迷惘了,她竟然想和他碰触更多,想从他身上探索更多他对她的情感。
也许,她已经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了。
她想,或许自己可以打破原则,试着与这个男人交往,开始一份全新的感情,将上一段的不愉快全然抛开。
不过,今天早上她从报纸看到一则娱乐新闻,蓦地心里生起一把火,扰得她思绪一团乱,完全没心思去想和项易开始的期待,只是心烦气躁的想找人发泄。
“发生什么事?”
项易突然走近她身边,魏蓝薰惊讶的抬头。看见那张俊颜近在咫尺,一阵心慌意乱。
“没事。”她低头继续翻杂志。
突地,翻到一页让她火大的版面,她的指尖不自觉紧捏着那一页。
“你心情不好。”虽然她的语气淡然,但他感觉得出她的火气旺盛。
“很不好,劝你离我远一点。”她有种想翻桌的冲动。
项易看着她,再将视线移到杂志标题——知名旅曰华裔版画家徐廷与模特儿女友松田葱子闪电结婚!
发觉她紧拧的手指微颤,他大胆揣测,“跟这篇报导有关你跟这个男人有关?”
突然铍猜中心事,魏蓝薰惊愣了下,抬头望着他,她抿抿唇瓣道:“我前男友,分手不到四个月就跟别的女人结婚。明明就有新欢了,之前竟然还持续不断的向我提出复合的要求。”
因为受不了对方强烈的攻势,怕自己再度心软陷入困境,她因此决定回台湾,摆脱那个男人的纠缠。
原以为对方对自己痴情执着,没想到竟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而且照这时间点来看,她甚至怀疑两人还在交往时,他已经背着自己与其他女人暗渡陈仓。
当初若不是父亲强烈反对,她差点就要嫁给他了……
项易眯眸,猜想着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当时让她急于逃离的原因。
“我干么跟你说这些,烦!”魏蓝薰将杂志卷起,愤愤地丢入垃圾桶,站起身便要离开。
他伸长双臂,挡住她的去路。
“我今天没心情上班。”她想去压马路血拼。
“所以,你很生气,但并不伤心?”
“我干么伤心?”她对徐廷在分手前早已没有感觉,何况他还曾伤害过她。
“我很高兴知道这个答案。”项易突然牵唇一笑。
魏蓝薰蹙起柳眉,对他的话语感到莫名其妙。“你想看我像小女人般,因为新娘不是自己而哭得死去活来?”
“一点也不想。”他将她圈入双臂,“知道你对前男友不依恋,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消息。”
被他桎梏在双臂中,她突然心跳加速,双颊燥热。她力图镇定的道:“我不留恋前男友,不代表就会对你依恋。”
“跟我交往。”项易再度徵询她同意。
“看你如何追求我,能表达出几分热情?”她拉开他的手臂。
她还是希望感受两人灵魂互相吸引所激起的火花,她喜欢男人热情追求,才能和她产生共鸣,绝不甘于一般按部就班的无聊交往模式。
项易突然伸手将转身正要离去的她揽回怀里,一手握着她的腰背,一手抬起她的下颚,倾身直接吻上她的唇瓣。
魏蓝薰先是瞠大美眸一阵错愕,然后缓缓闭上眼,感受他的温热,本能的回应他,甚至陶醉的发出嘤咛。
“喜欢我的热情吗?”他轻咬她的耳垂,以低沉的嗓音问。他得用尽所有理智,才能克制自己想将她压倒的冲动,她的声音,她的回应,都太致命。
“嗯……”魏蓝薰仍在娇喘着,双颊染得嫣红直到耳际,他沙哑的声音有些魔魅,他的吻再次撞击她的心,令她激动不已。
前一刻,她才因前男友的报导而气愤莫名,现下,她心中却生起另一把火,一种激情,因眼前的男人而起。
项易大掌轻抚她嫣红的脸蛋,轻声道:“明天开始,我去接?”
“老套。”公式化的接送,令她感觉无趣,“而且你来公司的时间跟我不同。”她可不想跟着他到处拜访客户、巡视分公司。
“我可以调整时间,先送你来公司。”他一向拥有主导时间的权力。
“不用麻烦了,我喜欢自己开车,不用刻意去配合对方的时间。”他从未准时下班,一旦共乘一车,彼此会有很多的不自由。
“搭我的车绝对有好处。”项易微扬薄唇试图游说。
“目前不考虑。”魏蓝薰仍是拒绝。
“没关系,你随时可以考虑。”被她拒绝,老实说他并没有太大的失望,最重要的是她已经间接答应和他交往了。
“我要去开会了,如果你愿意帮我递送资料,我会很高兴,不过如果你想跷班去逛街也没关系。”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会想血拼,不是买衣服或名牌包,而是购买新奇古怪的艺术品——这些都是董事长刻意向他提起的。
魏蓝薰打了第N个哈欠,灌下第三杯Espresn,后悔自己干么要坐在会议室里,听了四个小时索然无味的议题,看十多名高级干部轮番上阵发言,约五十名员工聚精会神的聆听记录。
项易整合所有意见,原本要她播放投影片及调出相关产品说明,但公司的产品名称对她仍是陌生得如外星人,什么高速化、重负荷、自润化、滚柱式、静音式xx00……
光是滚珠螺杆及线性滑轨两项主要产品,近二十种的品名她就已经全部混淆了,更别提其他类型的产品。
她点出的资料图片都不是项易所要的,最后她直接将任务交给他的四名助理,只当个毫不相干的旁听者。
这次会议主要讨论下星期将前往俄罗斯参展的细节及确定出团名单,每年的参展都为公司带来庞大的商机,早在儿个月前就专案小组着手筹划,今天只是做最后行程的确认,并要求参展的员工更深入了解产品解说问题。
觉得无聊的魏蓝薰开始在一叠叠资料上作画,公司干部皆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魏昌荣暗中交代不需对她另眼相待,也不可刻意亲近干扰她,大家也就不敢对她有太多关注。
项易早看出她的不耐烦,看着她在重要的资料上涂涂抹抹,他并没有制止,反倒心情愉快,薄唇牵起一抹笑意。
一向在会议上严肃沉着的总经理,竟难得的露出温和脸色,底下的干部们虽然大感意外,但也没有人敢过问什么。
好不容易终于捱过漫长乏味的会议,魏蓝薰站起身捶捶双肩,暗中发誓再也不陪项易开会了。
项易收起被她涂得面目全非的资料夹,虽然上面的图都是随笔捻来、未完成的草图,但他却舍不得丢弃,私自放入他的黑色档案夹里。
“一起去透透气如何你林森路有一间特殊的手工艺廊,可以去看看。”
“咦?”她疑惑的看着他,“你要陪我跷班你”现在才下午一点半,而他在公司的时间宝贵得可以论分论秒的计算。
“偶一为之无妨,而且也该去吃个饭了。”看她拼命的喝咖啡,他差点想在开会中途帮她叫便当。
两人相偕走出会议室,搭上电梯,身后有四双眼睛骨碌碌的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然后跑回会议室,拨了一通国际电话。
“董事长,是好消息!”小张先开口。
“董事长,总经理打算跷班陪魏小姐出去吃饭、逛街。”小山接着道。
“董事长,总经理今天开会时面带微笑,还偷看魏小姐。”小李也抢着报告。
他可是观察得非常仔细。
“董事长,早上魏小姐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时,面带娇羞,双烦嫣红。”小寺观察得更加细微。
张山李寺四名助理,早已被魏昌荣交代担任重要观察任务,项易与魏蓝薰在公司的一举一动,由他们一一透过越洋电话每天向他报告。
原本他是想在项易的办公室安装摄影机和监听器,但基于道德原则,只好作罢。
他等了很多年才终于找到机会,能将女儿安置在项易身边,若错过了这一年,他将无法再要求女儿听从他任何事,希望项易成为他的半子的心愿也将落空,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他不惜花费心思,极尽所能的策划一切。
“呵呵,非常好。”魏昌荣非常高兴听到这些讯息。“等我回去帮你们加薪。”
“董事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对不起总经理?”
虽然项易平时严肃,但却是个通情理的好上司,这种偷窥行为让张山李寺不禁有些良心不安。
“你们并没有做出对不起项易的事,若能帮他觅得一段良缘也是大功一件,功德无量。”两人发展的进度比他预期的还要快,魏昌荣笑呵呵的结束通话,准备回国。
魏蓝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点选电脑图片集。
几天前项易带她到一间手工艺廊参观,那是一问拥有原住民阿美族文化特色的手工艺品店,店内摆没许多独一无二的木雕、陶艺、布染及项链饰品等,对于原住民文化陌生的她而言,是项非常新鲜的接触。
原本店内禁止拍照,但项易和店长沟通后取得特权,把数位相机交给她让她随意摄影,之后,她也挑了几件陶艺品及民俗饰品带回来收藏。
再度浏览着照片,她仍然有些不解,那天明明是临时跷班,随兴而行,但项易却随身携带相机,还在她未开口前就已经猜出她想拍照的念头,好像侦先做好准备似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戴的饰品,这是项易挑选的。
她一向拥有自己独特的品味,但那天看到他拿起这个手环观赏,她便直觉的买了它,当然,是项易掏钱付款。
走出储藏室,她抬头看着档案柜上摆的几件陶艺、木雕,其中有几件是项易先注意到的:而她竟然也同样欣赏他所欣赏的,这些原本她应该拿刚家摆饰的收藏品,她却拿来妆点他的办公室。
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确实喜欢一人,跟以往轰轰烈烈的恋情不同,不足瞬间加温,却也感受到潜藏的热情。
望着他的办公桌,她坐上黑色皮椅,想到项易坐在这里,埋首批公文的情景,她竟莫名的想念他唇角微扬的笑容,以及……他温热、激情的吻。
要命!魏蓝薰抓了抓头,阻止自己再往下想的欲念。
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思念一个人,明明只有她让人思念的份,只有她让男人产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姿态,她怎么会被一个原本被自己排除在外的男人所牵制的爱情真的没有道理可言,连一向只跟着感觉走,让感性掌管理性的她都感到不可思议。
“蓝薰。”办公室的门突地被开启。
一瞬间,她以为项易从莫斯科飞回来了,她的心震了下。
“爸,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去两个礼拜吗你”惊讶的看着父亲。
“蓝薰,事出紧急,你帮我跑一趟莫斯科。”魏昌荣表现出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什么你开玩笑,我才不要去莫斯科!”魏蓝薰断然拒绝。就算她想念项易,就算抗命会违反跟父亲的协定,她也绝不到冰天雪地的国家。
“我发现项易忘了带一份很重要的合约,一定要尽速送到他手中,否则会造成公司的重大损失。”清楚女儿讨厌寒带国家,魏昌荣开始演戏。
“用邮寄,隔天就到了,再不然,公司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都可以当邮差。”反正,她是绝不会去那种地方。
“这份合约非常机密,除了你,我不放心交给任何人。”魏昌荣递给她一只密封的牛皮纸信封。
“大不了你自己送。”她还是拒绝。
“我下午马上要赶飞机到日本开会,蓝薰,这个任务非你莫属。”虽然他和女儿有协定,在公司里的一年内她必须听从命令行事,但他不想用强势的手段逼她。
“这么重要的文件项易为什么会忘了带你叫他自己想办法。”
“如果这份合约来不及送到,项易花了三个月努力接洽到的订单就报销了。”
魏昌荣蹙起眉头,一脸惋惜。
“就第公司倒了也不关我的事。”她死也不会到那种冷死人的鬼地方。
Shit!Shit!Shit!魏蓝薰在心里连骂了三声,虽然地上没有半粒狗屎,有的只是一片白茫茫。
走出莫斯科当地机场,她拢紧貂皮长大衣,仍是瑟缩得全身发抖。
她,恨死了冰天雪地,她魏蓝薰最大的弱点就是怕冷!
在美国时,虽然住在气候温和的加州,但一到冬天她就会跑到夏威夷避寒,住在日本时,冬天一到,她一定移居冲绳。
长这么大,她看过雪景的印象只有遥远的童年,然而对雪景的负面观感仍清清楚楚的记忆在皮肤深处。
就是这种刺骨发麻的恐怖感觉,这种白得令人窒息的空荡大地,让她连呼吸都感到无形的压迫。
她就像生长在艳阳下的花朵,暖烘烘的空气与万紫千红的景物,才能让她有活力。
可三月的莫斯科竟然还飘着白雪,零下五度的气温对当地人而言不算低温,却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如果在冬天到达此地,一定会马上休克死亡。
匆忙的拦了辆计程车,她迅速将身体塞入车里,渴望车内温暖的空气。
Shit!她再度在心中低咒。怎么车里车外温度相同?“Pleaseopenheating.(请开暖气。)”她发觉自己的牙齿在颤抖。
“Yes”
司机点头,却没有动作,魏蓝薰只好再重复一次请求。
司机表示车内已经有暖气了,她直觉认为他说谎,却也没有力气和他辩论,只是更拢紧大衣。
司机透过后照镜看她,不禁感到纳闷。这么一个美艳的东方女人,为何把自己包裹得像雪人,现在只不过才零下五度,他甚至只穿一件套头毛衣。
乘车的片刻,对魏蓝薰却是痛苦难熬的漫长时间,车子终于抵达莫斯科Expocntr展览中心。
这一层的俄罗斯国际工具机展,共有二十一个国家、五百五十家厂商参展,净展览面积达一万九千平方公尺,参观的人数估汁将超过六万人次。
看着占地广大的会场,络绎不绝的参观人潮,她感到头昏脑胀,但至少这里确实温暖多了。
拿了份导览手册,她在厂商位置图搜寻凯拓科技的摊位,幸好目标不算太小,她总算顺利找到摊位。
没有看到项易的身影,她准备找人询问,但见每个人都正在忙碌的对参观的外国厂商解说产品,她一时不知该打断谁的谈话。
“请问需要简介吗你”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魏蓝薰急忙转身。
“蓝薰?”项易蓦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眼前这个包得像木乃伊的女人,她的大衣里肯定塞了不少衣服,让她身形胂了一倍,这个会场内想必没有第两个人穿着如此夸张,全身被长大衣、双层围巾、手套、长靴、毛线衣及包头巾所遮掩,若非那张美丽的脸蛋,她的打扮真会让他认不出来。
“你怎么会来?”他惊喜的问。“有这么冷吗你”他伸手想拿下几乎遮住她口鼻的围巾。
“冷死了。”魏蓝薰紧抓着围巾,牙齿仍在打颤。
“怕冷你还来?”项易笑望她,眼神非常温柔。他知道她讨厌冬天,却不知道她如此怕冷。
“谁叫你东西忘了带。”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封对折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他。
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千里迢迢飞来这种鬼地方,只因为不忍见他辛苦努力的成果化为乌有。
项易接过信封,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魏蓝薰瞠视他,抱怨道:“合约书,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会漏带?”
他更加纳闷,他拆开信封,检视内容物,突地,他瞪大双眼,讶异不已。
“这是……谁交给你的?”
“我爸啦,突然从旧金山飞回来,丢个信封就要闪人,说这是什么机密文件只能拜托我亲自送来。你出发前干么不仔细检查,漏掉这么重要的东西,害我得跑这一趟。”她不断抱怨,身体却不停的颤抖。
“蓝薰,谢谢你,辛苦了。”看她冷得打颤,项易有些不忍,更是对魏昌荣的用心良苦感到佩服。
“等我一下。”他转身离开摊位。
魏蓝薰盯着他没入人群的身影,原本嘟着的唇微微放松。方才,见到他的刹那,她心里突然有一股感动,很想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没多久,项易就回到摊位,递送给她一杯热饮。“喝杯热可可比较温暖。”
魏蓝薰惊愣,因他一个小小的体贴举动而感动莫名,她伸手接捧马克杯,但厚重的手套让她无法好好握杯。
“手套先脱下来。”他欲帮她抽掉手套。
“不要。”她不想拿掉身上任何一件配备。
项易忍不住扬唇一笑。她此刻的表情就像个小女孩,让他很想冲动的将她揽入怀里温存。
他将马克杯移到她唇边。“我帮你拿着,你乖乖喝。”他感觉自己仿佛在照顾稚气的项铃。
望着他^温和的瞳眸,魏蓝薰低头轻吹热饮,就着杯沿啜了一口,热热甜甜的可可亚流入咽喉,让她慢慢感觉到~股暖意,更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温热。
“好喝吗?”
“好喝,不过很烫。”她笑眯眯的抬起脸蛋,满足的表情像个清纯的少女。
她低头继续吹拂项易拿在手上的热饮,发现他也帮她一起吹着热可可,她蓦地感觉双烦臊热,竟有种少女情怀的含羞。
“总经理,请过来一下。”项易背后有人唤道。
“我五分钟后过去,请戴副理先帮忙处理。”他现在走不开。
“你去忙吧!”魏蓝薰笑道。
一个高高在上的凯拓科技总经理,丢下重要工作竟然只为了帮她捧杯子,这件事若传出去,肯定让人惊讶得掉下眼珠子。
“没关系,等你喝完。”他坚持为她服务。
“我喝完不只五分钟喔!”她开玩笑道,心里暖洋洋的。
“没关系。”他端近杯沿,让她再啜一口。
咽下一口热可可,她心满意足的笑。“等我喝完,你已经少接好几笔订单。”
“无所谓。”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她相处。
“难得你会把工作看淡,或者……是因为感谢我帮你救回~笔大合约?”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她的心蓦地沉了下。
“那只信封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性,我感动的是你的出现。”她明明就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却为了怕他失去商场信用,而紧急飞来这个寒冷的国家,由此可见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为什么我爸会说那是极重要的一笔大合约,对公司的商誉及你的信誉都有影响?”否则她才不会委屈自己跑来这里。
“因为是你亲自送来的,所以非常重要。”项易补充道。如果让她知道信封里的内容物,她一定会抓狂想杀人。
“干么嘴巴这么甜?”魏蓝薰美眸瞠视他,微噘起艳红唇瓣。
“因为……想吃你。”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语。若非场地不适宜,他很想用力的亲吻她的红唇,激情的将她扑倒,他发觉遇到她之后,自己便再也无法真正的冷静自持。
她蓦地红了整张脸蛋,感觉四周的温度仿佛瞬间升到三十度。
她不是没听过调情的话语,更多热情、甜腻的煽情情话也不曾让她瞬间心跳异常,全身燥热,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我喝不下了,你去忙吧!”她已经热得想脱衣服,而且羞怯去得不敢正视他。
她意外的发现,行为向来大胆、主动的自己,面对他时却越来越娇羞,仿佛末经世事的小女孩。
“先休息一会,我忙完再送你去饭店。”项易拉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送我去机场,我要回去了。”她才不想在这种入夜后气温骤降的地方多停留、即使她很想待在他的身边,也无法挑战自己的极限。
“今天没有回台湾的直达飞机。”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她走。
“没关系,我可以转机。”随便转到哪里,多花一倍的时间也无所谓。
“晚一点会降下大风雪,机场会停飞。”他开始睁眼说瞎话。
“那我现在就走。”魏蓝薰站起身,她不敢想像比现在更寒冷的温度。
“气象报告说下午的气候已经不适合飞机起飞。”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腕,生怕无法留住她。
“怎么会?”她蹙起柳眉,一脸怀疑。她刚来时,机场的人潮还络绎不绝。
“真的。”他说得笃定,让她不得不相信。
“我想回家。”她泄气的坐下,双手捂着脸蛋。她无法想像自己该如何度过这里的寒夜,原以为把信封丢给他,就可以赶快逃离莫斯科的。
“别担心,这里的饭店很温暖。”项易有耐心的哄着她,“而且,我保证让你很温暖。”他弯身在她耳边沙哑的道。
他发觉此刻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她,比穿着清凉、性感时更令他心痒难耐,对她兴起更多的幻想。
魏蓝薰再度因他的话语而心跳如擂鼓,她可以想到自己若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内心有所期待,但她的理智仍坚决反对,因为要做那档事,必须先把衣服脱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