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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史希文敲了敲门,就推开清湄的房门进去,清湄从露台走回来,希文一把将她抱起,转了一个大圈,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四目相对了一会,希文情难自禁地低头吻住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希文躺在床的另一端,厚阔的胸肌起伏不停,清湄坐在床边,把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希文紧握着她的手。

    “什么事这样高兴?”希文一进门就容光焕发。

    “马莲娜回来了!”希文高兴地说。

    “真的?昨天还没听你提起。”

    “我和宝宝回家才知道她晚上回来了。”

    “你?”清湄觉得有点吃惊,她自己的心也加速跳了起来:“你们谈了些什么?”

    “互翻旧账!但最后我还是向她提出离婚!不!”希文马上纠正:“其实是她先提出的。”

    “她自己提出的?”清湄喜出望外:“那等于说她同意离婚。”

    希文把一切全告诉清湄了,清湄趴在床边很用心地听他说,脸上满是笑容:“我已经约好明天三点到律师楼!”

    “会顺利吗?”清湄担心地问。

    “结婚三年以上,夫妻双方同意离婚,在律师楼办妥离婚手续,应该很顺利。”

    “太好了!宝宝呢?你能争取吗?”清湄担心希文拿不到宝宝的抚养权。

    “当然!宝宝是我们的。如果她坚持,我只好公开她通奸的丑闻。”希文拍了拍她的脸:“放心,我们三个人一定能在一起的!”

    “唔!希文,我想想就开心。”清湄把头搁在他的胸脯上:“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宝宝。希文,你有没有看见花园的秋千和滑板?”

    “看见,我一进花园,爸爸就抱宝宝去打秋千。奇怪,你们家一向没有这些玩意的?”

    “我从小就比较喜欢激烈的运动,比如篮球、棒球、排球,还有”

    “空手道。”希文抢着答。

    “我不喜欢荡秋千,所以家里没有安装。昨天宝宝跟我说:她好喜欢学校的秋千和滑板,可惜家里没有,否则她可以从早上玩到晚上。于是今天一早,我找人来把秋千和滑板装了,怕时间赶不上,我还多请了一个工人。”

    “你对宝宝真好,真的无微不至。如果马莲娜待她有你一半的好,我想我很难要求离婚!”希文感慨道。

    “很难向一个贤妻说不要她,也不想让孩子哭哭啼啼叫妈妈。”

    “真话!人家好,自己就狠不起来。她狠,我更狠。况且宝宝巴不得她马上走掉。”

    “她对宝宝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清湄很难想象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谁知道?有时候,她心情好,她会抱着宝宝又疼又亲,一转眼,发起神经,又给宝宝几个巴掌!”史希文翻下床来:“我差点忘了。”

    “你忙什么?”清湄跟着站起来。

    “我带了东西来,在这。”希文把一盒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清湄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盒子用一条大绣花巾包好,上面还有蝴蝶结。我从来没有拆开过,不过很重。”希文说到。

    “谁送的礼物?单看这绣花巾就够名贵了。”

    “妈咪。”

    “妈咪?”清湄把盒子捧在手上。

    “她去世前,和马莲娜吵架晕过几次,她大概有预感,有一天她把我拉进房里,把这和东西交给我,她很肯定地说:你和清湄将来一定会在一起的,别忘了把这个交给清湄,藏好些,别让马莲娜看到。告诉清湄,妈咪永远爱她!从那天开始,我一直保存着它。”

    清湄凝着泪,解开蝴蝶结,打开绣花巾,里面是个用樟木雕刻着龙凤的首饰箱,清湄把首饰箱打开。

    “玉如意!”史希文叫了起来。

    “很重要吗?”清湄摸了摸翡翠。

    “很重要,是史家的传家之宝,十几代前,由皇帝赐给我们的祖先,打仗时埋在祖居的地下,由祖母传给妈咪,妈咪应该传给马莲娜,但是妈咪没有交给她,竟然留给你,这证明妈咪只承认你是她的媳妇。”希文把玉如意的历史告诉给清湄听。

    “希文!”清湄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妈咪走得太早了,她不应该不等我回来。”

    “你在她墓前中了两盆兰花,她会很高兴。”希文为她擦去眼泪:“所以你知道我们母子俩有多么爱你!”

    “我一定会做你的好老婆。”

    “我妒忌心很重,不但不可以有情夫,连男朋友都不可以保留。”

    “冯嘉伦呢?”清湄说道。

    “他移居美国,几年才回来一次,这个批准。”希文淘气地说。

    “杨雅贤呢?”清湄又问。

    “不行,不行,这小子爱心不息。他说,你不嫁,他也不娶,根本是个傻瓜。”史希文用力摇头:“他是等你放弃我,转投他的怀抱。”

    “我已经和他说得一清二楚。我告诉他,就算我今生不能嫁给希文,我也不会嫁给别人。他大概想通了,他的表妹追求他几年了,相信已经感动他啦,他告诉我,考虑娶他的表妹。不过,最好能跟我们一起举行婚礼!”

    “好!四个人热闹些,杨雅贤夫妇我也批准了!”

    “那,安妮,雪妮,玛莉还有一大堆,你没问我批不批准?”

    “她们全部结婚生子啦,我结了婚,她们早就知道没有希望。清湄,除了你,有一万个美女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她们一眼的,相信我吧!”

    “好,相信你!”清湄小心藏好玉如意:“我们到花园看宝宝打秋千。”

    “我今天带来好消息,你不应该奖励我吗?”希文撒娇道。

    “你要怎样的奖励?”

    希文拉她进怀里:“亲一下!”

    清湄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声音很响的。

    “不行,你比宝宝还马虎。”

    “怎样嘛,一天黏着,不腻?”

    “一天二十四小时我还嫌少呢。”希文抱紧她:“你不亲我,我亲你”

    两人倒在床上,玩得人仰马翻。清湄被吻得晕头转向,希文仍然不放过她,房里洋溢着幸福气息。

    江太太抱着宝宝和亚倩玩翘翘板,惊险百出。

    江太太每次被升起便高叫,虽然如此,还是乐此不疲,十分开心,真的好像年轻了许多。

    宝宝哈哈笑,又高呼婆婆万岁。

    “太太,你已经玩了很久,”江子斌在一旁大叫:“该轮到我和宝宝玩啦!”

    “不行,才玩一会”两个老人竞争了起来。

    希文拥住清湄:“有了这些玩意儿真好,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你还在嫉妒女儿!”

    “你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实在太多,经常忽略了我,其实,孩子不应该老跟着大人,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伴儿,自己的玩意,过去我让她跟着我,是没有办法,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如果她有个兄弟或者姐妹那多好。”

    “你说得对,孩子是应该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们玩在一起才真的开心,我也不赞成孩子老跟着父母,你为什么不替她生个弟弟,给他做伴。”

    “我?怎么可能,我们大不了亲亲嘴,清清楚楚,纯纯洁洁,生孩子这种事,还是你和马莲娜适合,念大学时你们已经不纯洁,何况现在是夫妇?”清湄抢着他说。

    “你还来气我?黄河在哪儿,我要跳进黄河。”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太太用一方手帕擦着汗走过来。

    “妈!”清湄连忙上前扶住她。

    “没事,挺开心的,”江太太笑眯眯的:“也许近来运动多,很久没有头晕。“

    “宝宝逗你开心嘛。”

    “这小娃,鬼灵精,好好玩。她说,婆婆,和我玩摇摇板。我说不行呀,婆婆老了,身体又不好。她说,不要怕,宝宝会保护婆婆。她说着就拉着我上板。第一次,我慌得几乎晕过去,她拼命握着我的手,还会叫我不要怕。哈,玩下去,倒真是不错!”

    “你看看爸爸,他也开心呢!”清湄看见江子斌抱着宝宝,和宝宝笑在一起。

    “你爸爸是老顽童,一直跟着我抢,我不跟你们说,该轮到我了,喂!老头”

    希文和清湄被逗得笑弯了腰。

    “你知道吗?亚倩利用星期日假期,去学带孩子。”

    “去哪儿学?有这样的学校吗?”

    “她姑母以前在一间医院的婴儿室做亚婶,前年退休,在家里教人做保姆,由于她有点医学常识,在她那儿毕业的学生,都成为了一流保姆!”

    “亚倩真的要替我们带第一个孩子?”

    “她年纪轻,人又长得不错,加上出身于‘名校’我认为她胜任有余。”

    “她年纪跟你差不多,为什么还不结婚?”

    “我二十四岁,她二十三岁,我还把几个公司文员介绍给她认识,她连人家的电话都不接,她要学她的姑母,坚持单身主义,我也没有办法。”

    “他们在这儿玩,我们去看场电影。”

    “赶五点半,叫司机送我们去”

    吃过晚饭,宝宝突然把清湄拉到房间。

    “姨姨,你答应妈妈回来,就好好想一下。”

    “想什么?”清湄把她抱到膝上。

    “做我妈咪”

    清湄的确答应过宝宝,但是,希文和马莲娜明天才去律师楼,情形怎样还不知道,清湄怎可以在这个时候回复宝宝:“让姨姨多想几天!”

    “想多久?开家长会妈妈一定要到学校的,我不喜欢妈妈去。而且,我知道她也不会去。”

    “你告诉妈妈,学校开家长会,每一个小朋友的妈妈都要去学校,这样妈妈一定回去!”

    “妈妈不会听我说话的,昨天她一回家,就发脾气,欺负爸爸,他骂爸爸,好大声,我和保姆都听到,她还摔掉爸爸房间里的东西,今天早上二姐扫地,她说房间像战场,她说妈妈神经病。”

    “乱讲,哪有这回事,小孩子不应该说父母的坏话!”

    “姨姨,你到底还要想多久?”她踢着两只小脚。

    “三天,三天好不好?”清湄想,三天后,事情应该明朗化了。

    “三天,”她数着手指头:“今天,明天”

    “今天不算,是明天,后天,大后天!”

    “大后天你一定要答应做我的妈咪,你去参加家长会。我的朋友一定会说史宝宝,你的妈咪好漂亮!”

    清湄笑了起来,拉了拉她的小辫子:“你的妈妈不漂亮吗?”

    “唔,不好,好凶的!”宝宝抱住清湄:“今晚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你今晚不能睡这儿。”

    “为什么?昨晚我回家睡,今晚和姨姨睡。”

    “你妈妈已经回家,你不可能在睡在这儿,你妈妈知道了会很生气。”

    “妈妈是不是会打我,打爸爸,还会打你?”

    “不,妈妈不会随便打人,但是,她会很生气,乖乖听话,不要惹你妈妈生气,姨姨疼你,明天姨姨带你去吃雪糕新地!”清湄马上抱宝宝到楼下,把她交回给希文:“时候不早,你赶快带她回家。”

    “不,我要和姨姨一起睡,我不回家。”宝宝在史希文怀中翻来翻去。

    “你就让她睡这儿,那女人今晚可能还会吵!”希文说道。

    “宝宝不该在这儿睡,尤其是今晚,一切的希望都在明天。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快带她回家,明天再送她来。”清湄深深看了希文一眼:“明白吗?”

    “我明白,我立刻回去。”

    “不要,我要姨姨!”宝宝哭叫得很厉害:“要婆婆,公公”

    “快带她走,爸妈来了更麻烦!”清湄劝道。

    史希文抱着女儿想走,江子斌夫妇跑过来:“我听见宝宝的哭声,谁弄哭她?”

    “她不肯走,要在这儿睡。”

    “她喜欢在这儿睡,就让她在这儿睡,她又不是第一次在这儿睡。”江子斌很不高兴:“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令小孩子哭哭啼啼。”

    “对了,她今天还挺开心的。”

    清湄吐了一口气:“马莲娜昨晚回来了。”

    “离婚的事”两夫妻追过来。

    “明天下午到律师楼办手续。”

    “啊!”江子斌点着头:“这样说,宝宝真的不应该在我们家睡!”

    “孩子,”江太太拍了拍女儿的手臂:“苦尽甘来了,妈替你开心,以后我们可以常常和宝宝在一起!

    马莲娜走进九龙塘一栋三层高的花园洋房。

    佣人开了门,她走了进去。一个黑皮肤,高个子,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豪华客厅的中央,看见马莲娜,立即迎上去,搂住她的腰:“看样子你很疲倦!”

    “唔,开了一整天车,累死了。”

    “喝杯酒,好不好?”

    “我想洗个澡,把酒送上来!”马莲娜自己上了楼梯,比在家里还随便。

    她洗过澡,睡袍也没有穿,包了条毛巾,打个结,便从浴室走出来。

    她倒在床上,懒洋洋的。

    那男人坐在床边,递给她一杯酒。

    马莲娜用枕头贴在背上,她喝了一口酒,用手指扶弄酒杯口的边缘。

    “别为这些事情不开心!”他吻了吻她。

    “谁说我不开心,我只是太累了!”

    他连忙放下酒杯,上了床,两手放在他的肩上:“我替你按摩一下,你会舒服些。”

    “为什么你把我当宝,他把我”

    “我一直是把你当心肝宝贝的。”他吻着她的脖子:“我爱你,马莲娜!”

    马莲娜反手伸到后面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是一种爱的表示。几年来,不可能没有感情。

    “上次你看中的那栋房子,今天早上我打电话到美国,叫他们买下来了!”

    “唉!”马莲娜叹了一口气。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下午你到律师楼和他办妥了分居手续,还要等两年?”

    “你说什么?”

    “分居两年才能上法庭办理离婚!”

    “我根本没有去律师楼。”

    他扳过来她的身体,很着急:“昨天你回来告诉我,你要和史希文离婚的,我房子都买好了。”

    “谁叫你那么冲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可以一天改变几次主意。”

    “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根本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干脆离婚算了!”

    “我说过要征服史希文,在未征服他之前,我决不放过他。离婚,没那么容易。”马莲娜推开他的手。

    “你已经花了四年的时间,这样拖下去,对你,对他,对我都没有好处!”

    “马高,你啰唆什么?我们除了没有跑进教堂,有哪一样不像夫妇?我们出双入对,同吃,同睡,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多一万倍。”

    “在外国的确没错!”马高苦着脸:“但是一回来,我们又要偷偷摸摸,碰见人马上要避开,人家叫你一声史太太,我马上就不舒服。”

    “你高兴可以公开,你的朋友叫我甘太太,我一样会大大方方地接受。”马莲娜推推他:“再给我倒杯酒!”

    “如果我们把关系公开,他一定控告我们通奸!”

    “他不会,告诉你,我和你的关系,他早就知道。他是怕影响他女儿将来的声誉,所以他才不控告我们。”

    “我总觉得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呢?我们风流快活。他呀,什么都没有,死抱着个小东西,他还得天天提防哩,要是他惹我很生气,本小姐不开心,我就打那小东西,拿她出气,史希文越是宝贝他女儿,我越要打她,每次宝宝被打,他那痛苦的表情,我看了才开心呢!我是专门用女儿来对付他,好叫他心痛,向我屈服。”

    “马莲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和史希文离婚,和我正式结婚?我需要你!”

    “快了,忍耐些,他是个男人,不可能一生没有女人,他能熬一年,不能熬十年,等他耐不住了向我屈服,那时候,我就好好地折磨他,然后一脚把他踢走!”

    马莲娜扔下酒杯,双手绕住马高的脖子,把他往床上一拉:“心肝,不要一个晚上都说人家,多没意思,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地开开心,我要你说你爱我,哈”两个人在床上,拥作一团。

    史希文在律师楼等了两个多小时,马莲娜连人影也不见,史希文四出打电话找马莲娜,打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她,史希文等得怒火中烧。

    “希文,已经五点三十分,马莲娜就算今天赶来,也办不到手续,外面的职员都要下班了!”

    “我前天已和她约好,她也答应了。现在像失踪了似的,没有道理。”

    “她也许把日子忘记了,很多不用上班的女人都记不住日子。”

    “也有可能,她整天只顾吃,喝,玩,乐,哪儿会记日子,她是没有脑袋的,昨天我应该提醒她的!”

    “别生气,我们还是去喝杯酒吧!”

    “酒?”希文猛想起已叫清湄买一瓶香槟回家,准备今晚好好庆祝。

    “我打一个电话,”他拔了两个号码,突然停住手,他应该告诉清湄,马莲娜不肯离婚,还是告诉她,马莲娜忘了日子?

    他犹豫着,罗律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晚上总会回家的,别打了,去喝酒吧!”

    终于,希文跟罗律师去喝酒。

    回家时,希文一脚踏进屋便大声叫:“马莲娜!”

    管家连忙迎上去:“少爷,少奶奶还没有回来。”

    “电话呢?”

    “也没有电话。”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在哪儿?”

    “爹爹。”宝宝奔过去。“你答应今天带我到姨姨家吃饭的,八点钟,宝宝肚子饿,我们现在去姨姨家。”

    “不,我们不能去,你知道吗?你妈妈不守信用,爹爹什么都没有做,我不能去见姨姨”

    “不要怕,姨姨不会骂你的,姨姨从来不骂人,我们走吧,姨姨会挂念我们的。”

    “不!”希文猛摇着头,然后大声叫:“桂姐,你抱宝宝上楼吃饭,然后送她上床睡觉!”

    “不要,爹爹,我要姨姨。”宝宝推开保姆。

    “宝宝,乖!”希文吻一下她的唇,声音都沙哑了。

    宝宝看见父亲不开心,她也没有再吵,让保姆把她抱到楼上,宝宝说:“我好讨厌妈妈,妈妈欺负爸爸,妈妈是坏人”

    希文一直坐在客厅等,那是白费心机的,因为马莲娜正在甘家风流。

    希文没有上班,一直等,他没有送宝宝上课,也没有接宝宝下课,他怕一走开了,马莲娜就回来。

    宝宝吃过午餐,睡午觉去了,马莲娜才懒洋洋地挽着个手袋回来,看见希文,耸耸肩。

    史希文扑过去:“你昨天为什么不去律师楼?”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子。”马莲娜皱皱眉:“无缘无故去律师楼干什么?”

    “办离婚手续,你不要装傻扮懵。”史希文抓住她的手臂:“现在马上跟我去。”

    “放手,我不去,我不离婚!”

    “你答应过的,你竟然不守信用,走。”史希文用力拉她,她抓住门口,死也不肯走,最后还躺在地上:“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一脚踩死你。”

    “不走!”她咬住牙:“你踩,你踩死我,我死了你也难逃法网,到时我把宝宝卖了,让她做吧女,做舞女,做妓女!”

    “哼,你可以吗?别忘了到时候你已经死了!”

    “我会叫我妈咪卖掉她,反正妈咪讨厌你父女俩,你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女婿,你从来没有叫她一生妈。踩呀,我知道妈咪会比我做得更狠!”

    “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下流、冷血的母亲。”史希文摔开她:“马莲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限你一个月内和我办妥分居手续,否则我控告你和甘马高通奸,到时连两年分居都省了。”

    “你女儿长大了,不要脸了吗?她有一个和男人通奸的淫贱母亲?”马莲娜冷笑。

    “第一次,你用女儿控制我,我做了傻子,娶了你。这一次,我只要能和你离婚,不怕任何代价。”史希文回她一个冷笑:“还有,我警告你,如果你踏出史家四十八小时,我马上报警,同时当你默认分居,你不要以为去风流一个月,什么事都没有!”

    “控告我通奸?从今天起我每天出外十二小时,天天回家睡,也不去风流快活,你去哪儿找证据?”

    “很好,看你有多少能耐!”史希文说着,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你外出四十八小时我马上报告。”

    “欢迎之至,正中下怀。”

    马莲娜随手拿起个古董花瓶扔在地上,有吵又叫,她大步走上楼梯,边走边咒骂。看见宝宝站在楼梯平台上,她一个巴掌把宝宝打在地下。

    清湄的车子停下来,看见史希文站在大门口的墙边,头发蓬松,双目凹陷,无精打采,幸而面白无须。清湄马上下车,把希文拉到车上,然后把车子驶进花园,再转入车房。

    她关掉引擎,看着史希文轻声问:“昨天我等了你半天一夜,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清湄!”希文突然握着她的手:“我对不起你!”

    “什么事?”清湄抬起双手,抚摸希文的脸:“你面色不好,昨晚没有睡觉?”

    希文的眼泪流下来,咬住下唇,说不出话。

    “不要这样。”清湄放开他的手,紧紧拥抱他:“你不是很坚强的吗?你不会为一点阻碍就颓丧,振作点,嗯!”

    “马莲娜昨天没有去律师楼,她今天下午才回家,她不肯离婚。清湄,怎么办?”

    “我知道,不过,办法还是有的!”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根本没有勇气告诉你,昨天和今天,我打了几十次电话给你,但是只是拨了两个号码,就没有勇气拨下去。”

    “下午你没有电话来,晚上也没有带宝宝来我家吃晚饭,我已经知道你有了麻烦,我没有想到马莲娜连律师楼也没到,不过我已有预感,她不肯离婚!”

    “清湄,你不觉得很失望吗?你不恨我吗?”

    “我的确有点失望!”清湄抚摸着他的发脚:“但是,我没有理由去恨你,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清湄,你太好,我更加难过”

    “别像个孩子一样,理智些,冷静些,今天她回来,你跟她说过什么?”

    “我告诉她,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她真不肯分居手续,我就控告她通奸。”

    “你有她通奸的证据吗?”

    “我没有,因为我从未想过要这样对付她,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对大家都不好。”

    “也许,她根本没有通奸。”

    “我公司几个高级职员出国公干时,都看到马莲娜和一个男人同住在一个套房内,她还自称甘太太,一个高级职员认错人,不可能个个都认错。而且,他们和马莲娜无仇无怨,大家也不熟悉。马莲娜到公司,喜欢摆史夫人的架子,把谁都不放在眼内。”

    “她的情人是谁?”

    “甘马高,混血儿,南美富商之子,是马莲娜的表哥。在冯嘉伦之前,两个人闹过订婚,后来冯嘉伦和我出现之后,他们似乎分开过。”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永善他们在学校查到的,马莲娜生下宝宝,妈咪去世后她再和甘马高在一起,是我的职员在一次私人聚会中,无意间向我透露,事后他们都愿意作证,这件事千真万确。”

    清湄用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眼泪,希文说出一切,人也轻松了些,一直握住清湄的手,好像捉到了依靠。

    “就算有人证,没有证物也没有用,所谓捉奸在床,她知道你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我告诉她!我不是说过,我控告她通奸?”希文悻悻的:“这女人真狡猾,她说从今天起,不会出外过夜,她分明跟我斗。”

    “你做错了,你不应该告诉她,打草惊蛇。以后,你想找到证据也不容易。”

    “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女儿,她熬不过一个月,明天我马上请私家侦探。”

    “非必要时,不要这样对付她。除了你的面子,还有宝宝,有一个这样的妈妈,宝宝多少总会受到影响。希望她能回心转意,答应离婚!”

    “这一次我什么都不管。为了孩子,又为了面子,害得我们长年唱分飞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管,总之就是要离婚。”

    “既然想通了,为什么不开心?吃过下午茶没有?”清湄替他拨好头发。

    “下午茶?我连昨天的晚餐还没有吃!”

    “你快要饿晕了!”清湄拉开车门,拉了希文出去,希文有点别扭:“爸妈一定会很生气。”

    “我会向他们解释一切,只要我支持你,什么都不用怕!”清湄挽着希文进屋:“亚倩,有什么好吃的全拿出来!”

    “希文!”江太太看见他马上走过来,清湄拦住她:“希文饿了一天一夜,让他好好吃点心。爸呢?我有话跟你们两位说。”

    清湄的明理、了解和体谅,倒令史希文既感动又惭愧,要是换了别人,就算不大吵大闹,也会哭哭啼啼。

    好梦一场空,谁受得了?

    希文握了握拳头,他一定要和马莲娜离婚。

    马莲娜在家的时间多了,她发现史希文常常带宝宝出去,差不多都是吃过晚饭才回来。

    这天,史希文抱着宝宝从江家回来,马莲娜守在楼梯口,不让他两父女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女儿要睡觉。”

    “你天天带她去哪儿?”

    “游山玩水,吃饭,看戏,怎样?犯法?”

    “你分明是孤立我,你每天把宝宝带走,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吃饭也是只有我一个人!”

    “腿长在你身上,你不会出去,谁叫你守在家里?你不在家里会摆空城计?”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偏不中计。明天你不要带宝宝出去,我也要和她出去吃饭,看戏!”

    “好!明天我把宝宝留给你!”史希文推开她,上楼去了。

    “爹爹!明天你不要留下我!”宝宝轻声说:“我不要跟她出去。而且明天姨姨答应教我弹钢琴!”

    “你要听话,不然的话,她会打你。”

    “不要!爸爸,明天你接我下课。”

    “她会接你的,听她一次,乖”希文轻声说。

    马莲娜和宝宝出去一天,就受不住了。要抱这个大包袱来来去去不要紧,宝宝从头到尾,没有跟她说半句话,就是瞪住她。

    “用双死鱼眼瞪着我干什么?”马莲娜好几次想打她。但是大庭广众,她下不了手:“如果你合作,我给你买个大洋娃娃,否则,我回家打死你。”

    宝宝扁扁嘴,霎了霎眼睛。

    “听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玛莲娜低喝一声:“爹爹每天带你去哪儿?”

    “”

    “说话呀,不然的话,我推你到街上。”马莲娜盯住她,恐吓她。

    “看戏,吃饭!”

    “这才乖呀,除了你和爸爸,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

    “爹爹有没有带你回公司?”

    宝宝点了点头。

    “公司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阿姨?”

    “她们都不漂亮!”

    “嘿,你最漂亮。”马莲娜心里暗骂。

    “爹爹一定常常带你和那些阿姨看戏吃饭?”

    “我不喜欢那些阿姨,爸爸也不喜欢。”

    马莲娜笑了:“要不要吃一杯雪糕新地?”

    宝宝的眼睛溜转着,心里挺想要,嘴里不敢要,如果和清湄在一起,她早就拍手欢呼。

    “你很怕我,是不是?”马莲娜想起自己老是拿女儿出气,心里也有点过不去。于是,她替宝宝叫了雪糕新地,又对宝宝说:“我是你妈妈,你用不着怕我,只要你乖,听话,妈妈答应以后不再打你。”

    宝宝看着马莲娜,她的话,宝宝绝对不会相信。因为每次马莲娜打她、骂她,她都没有做错事的。

    相反,她打破清湄心爱的花瓶;在清湄那粉黄的裙子上踏了个脚印;她咳嗽,清湄不准她吃糖,她偏要吃;她常常不听话,清湄不但没有打她、骂她,连大声对她说话也没有试过。

    她好想跟清湄在一起。

    “雪糕来了,你看妈妈多疼你。拿,你要听话,妈妈问一句,你也要答一句。”

    她吃着雪糕点头。

    “宝宝,你最喜欢谁?”

    “可不可以有两个?”

    马莲娜很高兴,以为女儿会说爹地和妈妈:“当然可以,应该是这样的。”她心里在乐,不怕你史希文天天花工夫在孩子身上,她虽然不大理她,有时还拿她出气,毕竟母女情深,那是天性。

    宝宝毫不考虑:“我喜欢爹爹和姨姨。”

    马莲娜既失望又生气,要不是心里还有点内疚,她真要赏她几个巴掌:“姨姨是谁?你那么喜欢她?”

    宝宝呆住了,爹爹跟她说过什么话,妈妈的面前不可提姨姨,否则妈妈会打死她:“姨姨是学校的张修女,她常常请我吃糖。”

    “你真笨,头脑没有用,哪有这样的小孩,喜欢学校的校长不喜欢自己的妈妈,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你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喜欢糖,我明天买一大包给你。马莲娜气呼呼,她觉得女儿太笨,她怀疑女儿的智商有问题:“我再问你,姨姨漂亮,还是妈妈漂亮?”

    “姨姨漂亮!”

    “漂亮?那丑八婆,五十几岁,面皮打皱。哎,你这孩子,我怀疑你IQ零蛋。”

    “姨姨皮肤很白,像白雪公主,姨姨很喜欢小孩子。”宝宝不高兴人家叫清湄丑八婆:“爹爹说,姨姨是全世界最好,最美丽,最”

    “宝宝,你不但笨,还色盲呢!那女人有青又黄,白雪公主?老巫婆差不多,对小孩好,当然罗,每个月学费几百元,她怎能不喜欢你?至于你爸爸呢!是神经病,竟然看上个老太婆,好笑!”马莲娜不耐烦地挥挥手:“快把雪糕吃了,我们走。”

    马莲娜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喃喃的:“我不应该让史希文带你,把你教得又痴又呆,简直像个低能儿童,那学校也该死,念书念了大半年,孩子好坏,美丑都不分,还教孩子不爱妈妈!下学期升幼稚园,我一定要替你转校,最爱爹爹和姨姨,岂有此理!”

    马莲娜没有耐性,否则,她只要忍耐一下,她将会从宝宝口中知道更多她意想不到的事。

    马莲娜第二天就亲自送宝宝上学,顺便跟校长张修女理论:“张修女,我无意干涉你学校的内政。但是,你也不能把人家的孩子教坏。”

    “史太太,我不明白你说什么?的确,因为你打上宝宝,我确曾到过府上拜访,我这样做,其实都是为了孩子好,她年纪太小,只能耐心教导,绝不适宜使用体罚,那会妨碍她心智和”

    “我不是跟你说这些,你不要跟我翻旧账。”

    “史太太到底要谈些什么?”

    “你不应该叫我的女儿喜欢你不喜欢我!”马莲娜指住张修女,她上次到史家找史希文,投诉马莲娜打伤宝宝,史希文因此和她大吵一顿,马莲娜对这个张修女已恨之入骨:“你不应该对孩子说你比我漂亮,你是白雪公主,你漂亮,你不照照镜子?”

    “史太太,你是不是昨晚睡眠不足,或者喝了酒?我们办教育的怎会教学生不爱妈妈?”张修女苦笑:“我更不可能告诉学生,我漂亮,我是白雪公主。史太太,我已经很老很老,可以做宝宝的祖母,你刚才的话,是从那儿听回来的?”

    “宝宝亲口告诉我的。”

    “宝宝才三岁多一点,她还小,也许还分不清楚什么是美丽。”张修女很有耐心地解释:“孩子都是天真无邪,很直觉的,你对她好,她就认为你什么都好,甚至赞美一个老妇。”

    “你们用糖果去收买人心。”

    “史太太,我们每天的点心都是鲜奶和饼干,如果有学生生日,那天就会吃蛋糕,只有学生做对了一件事,或答对了一个问题,老师才会奖励他一粒糖果,哪有一个学生可以天天领到奖,分糖也不是我的工作,其实孩子是很单纯的。你对她好,她自然也会对你好,根本不需要任何礼物。孩子还小,还不会‘贪’,他们只需要爱!”

    “你是说我不爱她?孩子是我生的,我不爱她,你爱?”马莲娜始终对张修女含有敌意。

    “我相信全世界的女人都有一份母爱,就算她是个巫婆,是个坏蛋,她也会爱自己的女儿。所以,我深信史太太你爱护你的女儿。对不起!打上课铃了,我要陪孩子们念玫瑰经,失陪!”张修女向她告辞,刚巧一个小女孩跑过,她连忙上前拉住了她。

    马莲娜一肚子气,咒了那修女一个早上,她认为女儿不听话都是学校教出来,史希文宠出来的,她很生气。

    马莲娜也确确实实做过几天好母亲,每天送女儿上学,接她放学,看着她吃饭、写字、陪她睡午觉。

    可是,马莲娜越来越不快乐,心情郁闷、脾气暴躁、坐立不安,为了和史希文斗到底,她很久没有出去,至少也有半个月了。

    每天在冷冰冰的史家,一天到晚对着女儿,史希文下午当然不回家吃饭,晚饭也在外面吃,每天到睡觉的时候才回来,一回来就马上进自己的房间。

    他不准马莲娜进他的房间,有时候马莲娜偷偷进去等他,等了个天亮,第二天起床,就看见他从客房出来。

    怕灯光外露,于是马莲娜关上了灯,引史希文进房。史希文回来开了灯,看见马莲娜好像见了鬼似的,逃了出去。

    马莲娜又摔东西,吵闹一个晚上。

    这大半个月,马莲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过去在外国,她和马高出双入对,吃、喝、玩乐,马高爱她、宠她、迁就她,令她满足、快乐,就算在香港,不方便出去,她和马高两个人,喝酒、听歌、聊天、跳舞、玩成人游戏。

    晚上,尤其难过,她不习惯身边没有男人,她在房间里发脾气、喝酒、想念马高。

    很想打电话给马高,又怕电话装了窃听器。有几晚,她穿着睡袍跑到花园,想开车去找马高,在花园吹了风,人清醒了,又压制住自己。

    这天,实在无聊。于是,把女儿叫进房间。

    宝宝缩在墙角,马莲娜看了她一眼,很气。

    “昨天爹爹带你出去吃饭,我看见你们没有坐车,是走路回来的,是不是爹爹一直把你从餐馆里抱回来?”

    宝宝还是瑟缩着,用眼角看母亲。

    “你怎么呆瓜瓜地站着,妈妈跟你聊天,我问你一句,你应该答一句。”马莲娜忍无可忍,把她拉过来,要宝宝坐在她身边。

    “爹爹没有抱你,拖着你走路,你走得那么远,脚一定很痛,没伤吧,要不要看医生?”马莲娜是没话题找话题,其实她是奇怪希文带宝宝出去什么不开车。

    “你说话啊!我看你九成是白痴,带你去看医生,替你打针,痛得你聪明起来。”

    宝宝一听见打针就发抖,人一慌一急,全乱了:“姨姨的房子,爸爸说走十五分钟就可以到,每次我们都是散步回家,我的脚也不痛。”

    “又是姨姨!”马莲娜回心一想,张修女一直住在学校,学校距离这儿不远?笑话,每次开车也要三十分钟,走路呀,难讲了,少说也要一个多钟头,而且以前宝宝说过那姨姨很漂亮,像白雪公主,宝宝还说爹爹说姨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难道还有另一个姨姨?就住在附近,难道他金屋藏娇?

    “宝宝,你想不想打针?”

    “不要!”宝宝抽抽咽咽:“不要!”

    “那你就要回答妈妈的话,姨姨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回答,就不用打针啦。”

    “婆婆,公公,亚倩姐”

    “亚倩?”马莲娜心里扑通直跳,亚倩不是江清湄那牙尖嘴利的贴身女仆?史希文还常常去江家,江清湄出国几年了,姨姨又是谁?

    “宝宝,姨姨是婆婆、公公的什么人?”

    “姨姨叫婆婆公公,爸爸,妈妈!”

    “婆婆公公的女儿,早就坐飞机去了外国,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宝宝呀,你又笨又撒谎,妈妈要送你去医院检查,打针,让你聪明些!”

    “妈妈,宝宝没有撒谎,昨天我还和姨姨、爹爹三个人去看电影!”

    “还去看电影?”马莲娜极力压抑自己。因为她要套宝宝的话:“可惜你笨,你连那位姨姨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姨姨叫江清湄。”

    马莲娜的脸又黑又红,凸着眼,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那贱人果然回来了!”

    “呀!”宝宝吓得整个跳起来,又缩回墙角。

    马莲娜立刻压制住自己,她还要利用女儿呢。她走过去,抱起宝宝:“小傻瓜,你怕什么?我只不过打死一只蚊子,这蚊子好可恶,把妈妈的腿咬得又红又肿,我已经打死它了。宝宝,如果你乖,不撒谎,妈妈答应不带你去打针,还给你吃草莓雪糕。唔!我知道那姨姨一定不喜欢你,对你爹爹说,我们看戏,你带这小鬼来干什么,是不是?”

    宝宝搔着小脑袋:“姨姨最疼我,从来不叫我小鬼!有一次爹爹不小心,把我从秋千推下来,我只不过破了小小皮,姨姨就把爹爹骂了一顿。”

    “姨姨和爹爹在房间,有没有让你进去?”

    “是我和姨姨睡一个房间,爹爹进来,姨姨赶他出去,姨姨说,男人不能进女人房间。”

    “你和爹爹不回家,就是住在姨姨家里?”

    “是的,爹爹住三楼,我和姨姨住四楼,我和姨姨睡一张床,她给我讲故事,唱催眠曲。”宝宝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开心:“婆婆和公公都很疼我。我告诉你,秋千和跷跷板,都是姨姨特别为我装的”

    马莲娜把宝宝抱出去:“阿桂!”

    保姆出来,马莲娜把宝宝放在她怀里:“坐汽车带宝宝到中环吃雪糕新地,她要吃多少给她多少,和她在外面多玩一会,不要太快回来!”

    “少奶奶,宝宝有些咳嗽,让她吃那么多雪糕”

    “女儿是我生的!”马莲娜大声吼她!“她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给她吃多少雪糕,关你什么事?还不快滚!”

    她转身回到房间,拨了一个电话给史希文。

    “你打电话来干什么?我要开会。”

    “喂!喂!不要挂电话!”马莲娜急急地叫:“我想马上和你谈离婚的事!”

    “你肯吗?”

    “回来再说,我等你!”

    史希文放下电话,十分高兴,本来想打电话通知清湄,又怕马莲娜出尔反尔,他不忍心再令清湄失望。

    他拨了一个电话:“清湄吗?忙不忙?刚开完会?今天我不接你下班,因为来了几个外国的厂商,总要招待一下。清湄,我爱你”

    史希文匆匆回家,到马莲娜的房间不见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马莲娜坐在房中,面色很难看。

    “你跟我谈离婚的事?”

    “没错!告诉你,不离婚。不过,这并非表示我对你余情未了,而是我绝对不会退出,成全你这对狗男女,我们三个人,斗下去,一直斗到死!”

    “你这女人!”史希文也生气了:“把我骗回来说废话,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无聊?”

    “别演戏了,史希文,你那宝贝女儿已经招供了。你们一起吃饭、看戏,那下流女人还和宝宝睡在一起!什么秋千啦!什么板无耻,耍手段。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会突然肯离婚,原来这个女人回来了,她想做史太太,做第十九个梦。”

    “她必然会做史太太,不但在外国,全世界她都可以做史太太。我从来没有否认清湄已经回来,她已回来半年了,我们常常有联络,大大方方,你不敢和甘马高公开露面。否则,你经常会在公众场合见到我们!”

    史希文解开西装的纽扣坐下来:“马莲娜,我给你的限期,还有十天就到期,时间一到,我马上控告你和甘马高通奸,我话可说在前头。”

    “你控告我通奸,我也可以控告你和江清湄通奸!”

    “欢迎之至!”史希文潇洒地挥挥手:“只要能够和你分手,你控告我杀人放火都可以。不过你小心清湄控告你毁坏名誉!”

    “这个烂女人,拆散别人家庭,分离人家夫妻,还想收买我的女儿,她罪该万死!”马莲娜一气,又开始吵闹:“她控告我?哼!我要她死!”

    “总之,如果你控告她和我通奸,法官可能会送你去青山,因为她还是个处女!”

    “她告诉你,她是个处女。哈!这个女人也真不要脸,竟然出这一招去抢男人!”

    “一个白璧无瑕的女孩,她不会告诉你人家她是个处女,不过我相信她是个非常纯洁的女孩。”希文站起来:“我们的话到此为止,看样子,我今晚又要睡客房了。不过没关系,你顶多只能再占十天吧了!”

    “你别开心得太早,史希文,我决不让那臭女人踏脚进史家,”马莲娜叉起了腰:“江清湄是我的手下败将,一直都是。她跟我比,还差很远。而且,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偿所愿。史希文,你太无情,江清湄太下贱,我要你们永远好梦难圆!”

    “你少费心。我们的爱情不是建立在肉欲之上,我们每天只要看一眼,聊聊天已经很满足了,别以为整个世界的女人都像你这样yin荡。至于我,你引诱我已经四年了,我哪一次动过心?”史希文站在门边,突然停下来:“你用什么方法把宝宝的话套出来?如果你打伤她,我马上报警控告你虐待儿童!”

    “我没有打她,还叫保姆乘车载她去吃冰淇淋。别忘了宝宝是我的女儿,我所生的!”

    “宝宝咳嗽你怎么可以让她吃雪糕?”

    “我说过宝宝是我亲生的,她因此咳嗽死了且不关你的事,我能把她带到世上,也可以毁掉她的生命。哎哟!你气成这样子干什么?你那么喜欢小孩,为什么不和你心爱的女人生几个?”

    “你竟然不顾女儿的性命,你简直连禽兽也不如!”史希文气呼呼的指着她:“你不是人,是魔鬼!”

    史希文知道保姆会带宝宝往那儿吃雪糕,他连忙开快车去制止她。

    “江清湄,谁叫你没有个女儿?”马莲娜阴恻恻地笑:“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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