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希文用手背压住额头,觉得头很痛,眼睛也刺痛,他揉了揉眼睛,转一个身,看见一个赤裸的背部。他吃了一惊,撑起身体昨晚的一切出现在他脑里,他连忙地跳下床,把地上的衬衫、裤子、领带全部捡了起来,匆匆穿上衣服,巴不得一分钟之内离去。
“嗯!希文!”玛莲娜伸个懒腰醒来。
“玛莲娜,我”史希文手忙脚乱地扣上衬衫的纽扣,他一直退到墙边。
“希文过来!”玛莲娜向他招手,风情万种,一点也不像大一的学生:“亲亲我!”
“可是我一整晚没有回家,妈咪会担心我,我要马上回家,你多休息一会!”希文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经过昨晚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还一天到晚把妈妈挂在嘴边?过来,唔!”玛莲娜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希文。
“玛莲娜,昨天晚上我喝了酒,心情烦乱,做错了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哈!你惊慌成这样子干什么?”玛莲娜拉了件红色雪纺睡袍披上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根香烟:“我又不会吃人,你躲在墙角干什么。”
“玛莲娜,昨晚真对不起,我不是存心侵犯你,都是那些酒,我喝了人也糊涂了,我”希文不知如何面对这一切。
“酒是我给你喝的,而且是我主动的。”玛莲娜承认道。
“你准备怎样?”史希文心跳得十分剧烈,他实在很惊慌,他不知道玛莲娜会怎样对付他。
玛莲娜吐出一串烟圈,用舌头舔了舔上唇:“我倒想知道你怎样处置我?”
“玛莲娜,我希望你能放过我,假如你需要赔偿”
“赔偿我什么?钱?”玛莲娜摇了一下头:“我只对人感兴趣。你知道我一直都爱你,而且昨晚”
史希文穿上外套,退到门边。
“自从我们在学校认识之后,我就爱上你了,一颗心只在你的身上。以前的男人,我已经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谢谢你对我那么好,不过”
“就是不想娶我是不是?仍然爱江清湄。经过昨天晚上,你仍然对我没有半丝爱意?”玛莲娜佯装低泣。
“是的!”史希文鼓足勇气:“我希望你放过我!”
“其实,在你之前,我已经有过几个男人,我并不是什么黄花闺女!”玛莲娜弹一下烟灰:“你不肯娶我,我也不会逼婚,我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
“玛莲娜!”史希文感到意外:“你不追究昨晚的事,我不用负责?”
玛莲娜摇一下头,摊摊手:“难道我还怕没有人要?我会忘记昨晚的事,就当作是一场梦。”
“玛莲娜,谢谢你,你真好!”
“在你母亲没有报警寻人之前,你回去吧!”
史希文走过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不会忘记昨晚的事,希望有机会报答你。”说着就离开了。
玛莲娜点点头,眼眶满是泪水。心里却计划着另一项更大的阴谋,嘴角勾起冷笑。转身离去的史希文,没有想到这正是痛苦的开始。
史希文回到家,看见父母焦急地走来走去,史夫人一看见儿子,马上上前拉住他:“你昨晚去了哪儿?你从来没有在外夜宿,除了参加露营。你知道吗?清湄和冯同学在这儿等了一个晚上!”史夫人心痛地说。
“哼!”史希文再次妒火攻心:“他们还敢双双对对来我家,真不要脸!”
“你上了玛莲娜的当了。清湄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冯嘉伦是她的老师,教她空手道的。他们的确是去看过电影,吃过饭,但只是普通朋友。自从你们定婚后,清湄怕你不高兴,已经决定不再学空手道了,昨天是最后一课。”史夫人把真相告诉他。
“最后一课?妈咪,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希文轻蔑地说。
“不是巧合,是玛莲娜懂得利用时机。因为过了昨天,清湄不会再到冯家,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有冯嘉伦这个人!你没有想到玛莲娜一直跟踪、监视清湄吧?”
“有!玛莲娜自己已经承认了。其实,如果清湄和冯嘉伦只是师生关系,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史希文仍然生气,脱下外套扔在一旁。
“告诉你?你这醋坛子。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你也不想想,如果清湄对冯嘉伦有情,冯嘉伦为什么那么笨?昨天四处找你,昨晚又熬了一个通宵。他可以公开和你争清湄。冯嘉伦条件不错,人又好,他向我坦白,他很爱清湄,而且清湄是他第一个爱上的人,可惜清湄不爱他,只爱你。他知道清湄失去你会很伤心,他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她,只要她快乐,他就会觉得幸福!他是为了清湄的幸福,自愿来向你解释。”史夫人真的被儿子气晕了,总会钻牛角尖。
“他真的这样说?”希文看着母亲,认真道。
“你连妈的话也不相信?告诉你,嘉伦是个好人!”史夫人真的气不过了。
“你妈咪的话是对的,嘉伦是一个正人君子。而清湄也是真心爱你的!”史祖荫忍不住搭话:“你误会啦!清湄是冤枉的,她哭了一个晚上,眼睛都肿了!”史祖荫心疼清湄。
“他们去了哪里?”
“一大清早又四处找你去了!”
史希文一手拿起外套便往外跑了。史夫人立刻追上去问:“你要去哪?”
“找清湄!我不应该不听她的解释”说着便不见人影了。
史希文直接冲了出去,连车也忘了开。
突然一辆车子在他身旁停下,清湄从车里走出来立刻叫住他。“希文!”可能是熬了一夜,又到处奔跑,清湄面色苍白,眼睛浮肿。史希文立刻上前拍了拍她的脸,把她拥进了怀里,心都痛了。
冯嘉伦也从车里走出来,指着史希文说:“小子,想不到我一直都败在你手上,运动如此,爱情亦如此,我羡慕你。因为清湄对你痴心一片,我现在把清湄交还给你,你要好好对她,若是你辜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冯嘉伦就开车离开了。
希文拍了拍她的手臂:“别哭了,我心都碎啦,我们回家吧。嗯”
希文的卧室——清湄把认识冯嘉伦的前前后后,看过多少场电影,吃过多少顿饭。圣诞前夕,除夕全部过程都告诉了史希文。
“因为我摔倒你,所以你才千方百计地求冯嘉伦教你空手道?以后我们在闺房里也有了对手。”
“那只是原因的一半,主要是治安不好,大二有位同学晚上离校时被劫。我学空手道是为了防身之用。因为我们经常要在学校开夜车。”清湄靠着希文:“昨晚你到底去了哪里?我追出去时,你们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玛莲娜把我带回家了。”
“玛莲娜家我们去过了,哪儿都找不到你们。”清湄疑惑地说。
“在玛莲娜的别墅,没有人知道我们在那儿!”希文面有难色。
“一个晚上,你在玛莲娜家里干什么?”清湄的心突然不安起来了。
“她倒酒给我喝。当时我很妒忌,很心烦,很生气,我喝了酒”希文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说:“我糊里糊涂地和她发生了关系。”
也许是太疲倦,也许是太刺激,清湄手足冰冷,感觉自己快要晕倒,希文连忙抱住她,轻拍她的脸:“别慌,醒一醒,她不要我负责任。”
清湄掩脸痛苦。
“我知道我该死,对你没有信心,又喝酒,而且还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罚我,打我!”
“罚你有什么用?她已经把你抢走了!”清湄感觉自己的世界变样了。
“不会的!”希文一边替清湄吻去泪水,一边说:“她坦白告诉我,在我之前,她已经有几个男人了,她不是处女,她不会逼我娶她。而且我又不爱她,她自己也说,爱情不可以勉强。”希文心痛地望着清湄。
“她以后随时会改变主意对付你的!”清湄不相信玛莲娜会就此罢手。
“怎样对付?是她劝我喝酒,她主动投怀送抱,而且她不是处女,我可是处男啊!要是闹上法庭,我反过来控告她强歼我。”希文理直气壮地说。
“她辛辛苦苦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不会就此罢休,其中可能另有安排,我担心”
“不用担心!她千方百计想得到我,以为可以用rou体迷惑我,谁知道我还是一句老话,从未爱过她,还怕她怕得要死,她觉得没意思,于是就放弃我了。玛莲娜说得对,昨晚的事,大家当作一场噩梦,忘记它。”希文吻了一下她的手说:“你要怎样罚我?”
“其实,昨晚的事,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如果我坦白地把冯嘉伦的事告诉你,玛莲娜就找不到把柄挑拨离间,也不会有昨天的事发生。这是一个教训,无论朋友、情人、夫妇,都应该坦诚相对。”清湄释怀地说。
“以后你真的不到冯家?”希文试探地看了看清湄。
“不去了!想学空手道,身边已经有个高手了。以后我从星期一到星期天都和你在一起。”
“我们天天在一起,玛莲娜想再煽风点火也无从下手。Darling!我答应你,无论她用什么手段,我宁愿死,也不会娶她,你要相信我!”希文认真地对清湄说,牵起她的手轻吻着。
“我、冯嘉伦、妈咪、爹地熬了一个通宵,你在玛莲娜的别墅可风流啦!”清湄故作生气地说。
史希文打了一个寒噤,马上去拿衣服:“你上床睡觉,吃午餐时我叫你。”
“你去哪里?”清湄以为希文要出去。
“去洗澡!你不会要被那女人抱过的未婚夫吧?”
清湄躺在床上叹气,虽然她明理大量,但她毕竟是女人,这种事,怎可以说忘便忘呢?
那天后,果然一切相安无事。一星期后史家开了个舞会。冯嘉伦和玛莲娜都来参加了,还送了贺礼。
舞会开始时,玛莲娜还邀请冯嘉伦跳舞。
永善他们围攻希文:“史大哥,你终究还是娶了个死对头,难道真的是无冤不成夫妇?”
“喂!以后你们要对清湄客客气气,尊尊敬敬。什么死对头、冤家都不能说。”史希文正式道。
大家交换看了眼:“称呼她大嫂,够不够尊敬?”
“那还差不多!”
“我们去向大嫂敬酒!”大伙拥到清湄面前:“大嫂,祝你和史大哥——白头到老。”
“大嫂?”清湄诧异地看了看希文。
“我是史大哥。”希文拥着清湄的腰,交给她一杯酒:“你当然是史大嫂!”
“先干为敬!”大伙把酒喝了。
“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有他们在,也没有人敢欺负你。把酒喝了,别令他们失望。”希文温柔地喃道。
“希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希文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谢谢各位!”清湄终于一口气把酒喝光。
大伙儿聊开了,每个人都觉得清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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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以准伴娘的身份招待同学,不停地说清湄多好,多漂亮。史希文呢,在比蒂的眼中也是十全十美。
当史希文和她拍照时她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希文把她拉到史夫人的面前:“这是我妹妹。”比蒂就更乐啦!对史希文就更死心踏地了!
杨雅贤终于向希文和清湄敬酒:“永远幸福!”
“不恨我吧?”希文打趣地说。
杨雅贤摇一下头:“清湄很早就向我表明态度了。我自己也不够条件,配不上她。我们是真正的朋友。她选了你,我很羡慕你,但同时也很开心,因为清湄终于找到她的好归属。”
希文搭着雅贤的肩膀:“我很高兴清湄有你这样的朋友,你同意我加入你们吗?”
清湄笑着看希文:“我和雅贤偶然在校园散步聊天,你不会反对吧?”
“不反对!人定了婚就不能有朋友吗?而且我绝对信任你,也信任雅贤”
晚餐后,希文的父母和清湄的父母四位老人家躲起来搓卫生麻将。长辈不在,那些男孩子像出笼的猴子一样,玩个天翻地覆,一直闹到天亮。希文连礼服外套也扔了,顽皮本色显露无遗。
清湄没有制止他,因为她也被拉进去玩作一团,真正的自身难保。
自从舞会后,希文和清湄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吃饭,大伙一起散步,一同下课。没有心理负担,清湄感到很得意。
吃过午餐后,希文和清湄在球场附近散步。
“你看那些同学,个个捧着书,像书呆子一样。”希文指着在长凳上看书的同学说。
“时间过得快,还有十天就考试了!”清湄没好气地说。
“考试有什么了不起?反正都学过了!”希文成绩一向都是全校第一,对于考试很有自信。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聪明,书和讲义,看一两遍就记得了,看参考书像看小说一样能过目不忘?”清湄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
“你也不错,复习了八九成,这次你一定会考得很好。”希文夸奖道。
“史希文!”突然后面有人追上来,是玛莲娜。希文愕然地对清湄说:“奇怪!订婚舞会后,我和她连碰面的机会也没有。她叫我干嘛?”
“史希文,我有事跟你商量。”玛莲娜向清湄点头为礼:“对不起!打扰你们。”
“别客气!请随便!”清湄对希文说:“你陪玛莲娜谈谈,我去找比蒂温习功课。”
清湄离去,史希文问:“有什么事?”
“今天下午第一节你没有课,我们出去谈谈。”
“有这个必要吗?”希文觉得很奇怪。
“是的,事情很紧急,你最好开车和我出去,在这儿谈话不方便,我不想影响你和江清湄。”玛莲娜一副为难的样子。
“好吧,跟我来。”希文只好妥协。
史希文开车出去,在山路的避车处停下。
“有话请说,我不想引起清湄不必要的误会。”
“我有了你的孩子。”玛莲娜平和地说。
“什么?”希文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玛莲娜再说了一遍。
“笑话,你不是说过,你过去有很多男人?谁知道孩子是谁的?”希文轻蔑地说。
“你不要侮辱人。”玛莲娜愤恨地盯了他一眼:“以前我一直吃避孕药,自从认识你就停止服食。那晚唉!事前我根本没打算,就没吃避孕药。谁知道,一次就怀孕了。医生说我怀孕快两个月,你还记得大约两个月前的那一晚吗?你忘了吗?”玛莲娜解释道。
“不!”希文捧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拆散你和江清湄,我不是利用孩子来威胁你娶我!”玛莲娜拉开他的手:“我准备堕胎,但是我一个人怕到那些地方,你是孩子的父亲,我想请你陪我去打掉孩子,我们之间便一清二楚,再也没有麻烦。”
本来希文不相信玛莲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但是现在他相信了。
“你刚才说什么?”希文突然认真地问。
“我不是逼你娶我,只是要你陪我去堕胎,我一个人不敢去那种地方。”玛莲娜请求道。
“堕胎?你想杀死我们的骨肉?不行,绝对不能!”希文毫无商量余地地说。
“好!你不陪我去,我找别人。”玛莲娜说着便转身作势要走。
“你敢!”希文抓住她的手:“如果我的孩子没有了,你也没有命,我会杀了你。”
“你这个人真的很蛮不讲理,我除了堕胎,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我讨厌孩子,太烦了。”玛莲娜厌恶地说。
“把孩子生下来,不管你怎样想,你非要把孩子生下来不可!”希文激动地说。
“你要我做未婚妈妈,我情愿被你杀了。而且,我根本不会做个好母亲。”
“你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别的不用管,你也不用做个好母亲,孩子自然有人照顾!”
“我不做未婚妈妈!我会被全世界的人耻笑,我宁愿死,也不做未婚妈妈。再说,你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孩子我会负责,你放心,他一出生就会有爸爸。”希文坚定的承诺。
“啊!你想我偷偷摸摸地为你生孩子?不!我再说一次,我宁愿死,孩子也绝对不能要。”
“假如我和你结婚,你就不会是未婚妈妈!”希文冲口就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愕然。
“你真的那么重视你的骨肉?你不要忘记你已经有了一个心爱的未婚妻!你为了自己的儿子抛弃江清湄?”
“当然不是。这”希文自己也乱了。
“史希文,你不可能娶我,你根本不爱我。也许,你真的很重视这孩子。但孩子和爱情是两回事。”玛莲娜冷笑:“我也不会那么笨,为了个包袱嫁给你!我已经决定堕胎,就一定会堕胎。我不能让那孩子成为我的负累,将来我还要嫁人。”
“你不觉得堕胎太残忍吗?女人终究要生儿育女,生孩子是一件最正常的事。”希文想劝说玛莲娜把孩子留下。
“但是没有丈夫就不正常。”
“如果有丈夫,你会把孩子生下来,是不是?”希文非常紧张,态度也有点失常。
“或许!”
“玛莲娜,我求你,给我时间考虑,事情没有决定前,千万不要堕胎!”
“我不能等!医生说,胎儿越大,危险性越高,不单是孩子没有了,我也会因而丧生。你总不忍心看见一尸两命吧!”
希文打了一个寒噤:“三天,我只要三天,三天应该影响不大。”
“好,我就等你三天。三天后,球场附近见,如果你不来,我就自己去堕胎。”
“不要,我求你,我一定到”
希文把清湄带回房间,清湄挽住他的手臂:“你见了玛莲娜后就不开心,她跟你说了什么?”
希文感到头痛欲裂,心里像压着千斤大石一样,他叹了口气:“玛莲娜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呯!”清湄倒在一张椅子上,她喃喃地:“这一天终于来了!我早就说过,玛莲娜不会就此罢休。嘿!我们未免开心得太快了!”
“玛莲娜完全没有要求,只是要我陪她去堕胎。”
“你不会答应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很爱孩子。”清湄摇了摇头。
“但是我更爱你!”
“我一点也不担心玛莲娜,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不爱她。可是,我也知道我斗不过你的‘亲骨肉’!”清湄抱着手臂,全身抖得好厉害:“希文,我和你缘份已尽了!我们也应该分手了!”
清湄支撑着站起来,扶着墙走到门边,希文突然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去:“你们一个要堕胎,一个要和我分手,到底为什么?”
清湄抓紧椅背,几乎就要昏倒:“那天你在玛莲娜别墅里留宿一夜,已种下今天的恶果。你已经掉进玛莲娜的陷阱。她一步步地向你进攻,直至把你捉住。她一直没有罢手,只是你太天真,而我又被欢乐冲昏了头脑!”
“我该死,我该死!我不应该喝酒,我不应该跟玛莲娜回家。”希文把头一下一下地撞向墙壁:“玛莲娜或许有阴谋,但孩子是我的!”
清湄闭上眼睛,血好像往上涌,她抚着胸口喘气,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事已至此,应该面对现实,她抖擞起精神,走过去抱住希文的头说:“别伤害自己,静一静,也许我们还有办法。”
“她给我三天的期限。”希文一把抱住清湄,像在茫茫大海中抱住一块浮木:“她不肯做未婚妈妈,也不肯和我结婚,她只是要堕胎,她好狠心,要毁掉我的骨肉!”
清湄缓缓地把希文扶到床上。
希文双手往下垂,整个人崩溃了。
“不要让她堕胎,堕胎是很危险的。既然你自己也确信孩子是你的,你应该负责任!”清湄轻抚他的脸。
“只要她愿意,我愿意把一切都给她,换回孩子。清湄你不在乎跟我挨饿吧?”
“你能给她什么?金钱?她不会在乎这些,别担心,还有两天的时间,好好休息。”清湄安慰道。
清湄守在床边,一直等到希文疲极入睡。
清湄用尽全身的气力支持自己,辛辛苦苦回到江家,爬到四楼,她再也站不住脚,晕倒在地上!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家里每一个人,她晕倒的事不要让史家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史希文。
第二天希文接清湄上学,两人相对无言,一夜之间他们都憔悴了。
清湄总觉得史希文对这次事件的态度不够理智,很想向他提出疑点和忠告,但是看见他额上贴着的胶布和失神的眼睛,她也知道希文内心复杂、烦躁和痛苦,她实在不忍心责备他。
也许两个人都有太多的心事,虽然一同吃午餐,一起下课,但两人都很少开口。快到家时,希文问:“来我家吃饭好吗?”
“我认为你需要安静地思考一下,我不想令你分神,我们还是明天再见吧!”清湄不想造成希文的困扰。
“好吧!”希文吻一下她的脸颊:“明天见!”
其实希文脑海一片空白,他没有了平时的主见,什么都是一团糟,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他有点儿兴奋,因为她很快就可以当爸爸,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孩子的母亲。
他看见清湄会惭愧,一个有了未婚妻的男人,竟然惹来一笔糊涂账。他不是不知道清湄伤心,换了他早就痛心过度疯了。
他对清湄的歉疚越来越深,看见清湄,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连话也不敢说。他始终爱清湄,但是他也不会放弃那孩子,更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世界上有两全其美的事吗?也许有,他在等奇迹。
明天中午,希文就要回复玛莲娜。
晚上清湄打电话到希文的房间,没有人接听。再打电话到史家大厅,管家说希文出去了,但是没有开车。
清湄穿上件黄背心,走下沙滩。
希文果然坐在沙滩那块石头上。每次来,他总坐在那儿,清湄悄然来到他的身边:“希文!”
“啊!清湄!”希文拉着她的手,清湄坐在他对面的一块较小的岩石上。
“明天你要回复玛莲娜,你有什么打算?”
“我决不让她堕胎!”希文断然说。
“那只有一个方法,尽快和她结婚!”清湄虽然曾经把这句话念了许多次,但说出来仍然鼻子发酸。
“和她结婚?那怎么可以?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我一点也不爱她。清湄,你知道我只爱你。”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和她结婚,她就要堕胎。”
清湄拍了拍他的手:“玛莲娜的目的其实是要你娶她。希文,她有了你的骨肉,你应该负责。”
“那么你呢?我不能娶两个太太。”希文用力摇一下头:“我对你同样要负责!”
“我没有怀孕,不像玛莲娜那样急需一个丈夫。而且,如果你明天拒绝她,她马上去堕胎,孩子会因此而失掉,你会让那些黄绿医生拿走你的孩子吗?”
“不要说了,清湄!我不想听,我不”希文痛苦地说。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况且已经没时间了。明天你就要决定一切。”清湄吸了一口气;“要我,还是要孩子!”清湄突然感到身心皆无力。
“我两样都要!”希文想也不想地说。
“世事两难全!”清湄仰望天空,悄悄地用手背擦去泪水。
“如果一定要我选择,我只好放弃孩子,要你!”希文坚定地说。
“你对我真好,谢谢!”清湄轻吻了他的唇一下:“但是,只要你明天一声不,她马上就会去堕胎,孩子就没有了。而那毁掉的胎儿,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阴影。以后,你会愧疚,会后悔,甚至会埋怨。那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甚至婚姻幸福!”清湄知道他们的世界早就变了,怎么都不能修补。
“我失去你,娶一个我从未爱过的人,你以为我就会幸福吗?不!”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我,希文悲哀地想到。
“事情要分轻重,玛莲娜一旦堕胎,孩子就马上失去,到时你想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你娶了玛莲娜,我还是继续生存。假如我们有缘的话,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可以再次在一起。希文,答应我赶快和玛莲娜结婚!”清湄感到心如刀割,但她必须这样做,因为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和希文一起,以后却因为失去孩子而感情破裂。
“不,不要逼我和她结婚,我不要!”希文突然跪在清湄的面前,哭了起来:“我该死,我真该死,背着你和别人鬼混,现在还带来了孩子。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求你不要不理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孩子我可以不要!我宁愿做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很爱你”希文真的很怕失去清湄。
清湄把他的头拥在她的怀里,她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希文闷了三天,哭一场会令他舒服些。
希文呜咽着:“我不能没有你,全世界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失去你,不要逼我和玛莲娜结婚,我不要她,不要,不要”
清湄不断用手去抹掉眼泪,抱头痛哭只会增加希文的痛苦,她噎一下,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玛莲娜怀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是的!”他不断点头。
“那好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玛莲娜。”
清湄和希文来到约定地点,玛莲娜看见清湄,顿时一愕。
清湄友善地向她笑了笑;“你很爱希文,是吗?”
“当然!不过我不会利用孩子逼他和我结婚,我决定去堕胎,你大可放心!”玛莲娜昂了昂头:“爱情不会令我失去做人的尊严。”
“做人应该有尊严,同样女人应该有母爱。毁掉自己的亲骨肉,不是好女人!”希文同意地点头。
“啊!你想逼我做未婚妈妈,我偏不!”玛莲娜激动地说。
“玛莲娜,我承认我输了,彻底地失败了。所以,我决定把希文让给你。你会有丈夫,孩子会有父亲。”清湄脸上一片平静,她知道希文决定不了,只好自己为他决定。
“你”希文和玛莲娜大感错愕。
玛莲娜终于忍不住问:“你呢?”
“我退出!成全你们!”清湄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但为了希文,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不!清湄!”希文抓住她哀求道:“不要!”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清湄轻轻推开希文。
“好!”玛莲娜心花朵朵开:“二十条都行!”
清湄咬紧牙关,把泪水都藏在眼眶内:“第一,你要好好爱希文,不要乱发小姐脾气,你要令他快乐、幸福、开心,好好照顾他”
“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会爱他。第二呢?”
“你要好好对孩子,多放点耐性,希文喜欢孩子,你要做个贤妻良母”清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希文在旁边望着她,心都碎了。
“这是我份内的事,用不着你费心,还是说说你自己的条件吧!”玛莲娜很不耐烦。
“我无条件把希文交给你”原来心痛到极点就会没有感觉了。
“真大方,果然与众不同,难怪希文这么爱你。不过,你没有条件,我可有条件!”玛莲娜得寸进尺。
“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做。”
“你知道我的情况特殊,我和希文很快便要结婚了,如果我现在说希文就是我的丈夫,你不会反对吧?”
清湄摇一下头,说不出话来。
“孩子都有了,不是夫妇是什么?希文已经是有妇之夫,希望你们做到以下两点:第一,不要私下约会,我会看紧希文你想约他,不容易。第二,你们碰了面最好避开,不准交谈!”玛莲娜越说越过分。
“我喜欢和谁约会就跟谁约会,你以前没有权管,以后也不准管。我们同一间学校念书,家又住在附近,见了面难道连招呼也不打?我和清湄又不是仇人。”希文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好!你既然毫无诚意,我现在就去堕胎!”玛莲娜佯装要走。
“玛莲娜!”清湄马上拦住她:“我答应你的条件。”
“既然你答应了,那希文算是和你一刀两断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见!”玛莲娜立刻想赶清湄走。
“再见!”清湄偷看了希文一眼,转身低头就走。
“清湄”希文想追上去。
玛莲娜用手拉住他:“你马上带我回家见你的父母,尽快决定婚期,你也不想我挺着大肚子穿婚纱。”
“穿什么婚纱,请大家吃顿饭算了。”希文厌恶地说。
“啊!你想和我结婚,骗我把孩子生下来,马上就和我离婚?没有这样便宜的事。现在你就带我回家去!”玛莲娜吼道。
希文本来紧锁眉头,听见玛莲娜的话,灵机一触,紧皱的眉头马上展开。
希文昨晚本来已想好,假装暂时和清湄分手和玛莲娜在一起,时间一天拖一天,等玛莲娜肚子大得没人敢替她堕胎,她自会把孩子生下来。
“你不带我回你家,我马上去堕胎。”她在大吵大闹。
“好吧!下了课带你回去!”
下课后,清湄和希文很自然地一起离开课室,走向停车场,过去他们每天都是这样。
玛莲娜早已站在希文跑车的旁边。看见清湄,瞪了瞪眼问:“你跟着希文来这儿干什么?你已经不再是希文的未婚妻,你没有资格坐他的车。”
“对不起,我习惯”清湄刚想解释,立刻被玛莲娜打断。
“你的习惯真要改一改。否则,很容易破坏我们夫妇的感情。对不起!失陪,我现在要赶回夫家见家姑!”
“我送你回去!”希文温柔地对清湄说。
“希文!”玛莲娜大喝一声。
“对不起!两位!”清湄千辛万苦挤了个笑容:“我忘了司机在大门口等我,再见。”
“妈咪!”史夫人在欣赏她编织好的两件白羊毛背心,突然看见玛莲娜挽住儿子的手臂进来,吓了一跳,随即问:“清湄呢?希文,你不是每天都接她下课?”
“伯母,不,妈咪。姓江的以后不会再和希文在一起。他们已经分手了。”玛莲娜巴不得立刻把他们的事公诸于世。
“不敢当,还是叫我伯母吧!我儿子早就有了未婚妻,我的媳妇是江清湄,女儿是霍比蒂。”史夫人扳起面孔对儿子说:“你不是真的和清湄分手吧!啊?”
“妈咪,我要和玛莲娜结婚,考完试就举行婚礼,希望你安排一下。”
“开玩笑!大家都知道清湄是我们史家媳妇,怎么忽然换了位马小姐?你不怕人笑话,我还要面子呢!江家婚事绝不解除,也不容许有两个媳妇。”
“妈咪,你不是一直希望做祖母?玛莲娜怀孕了,你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希文以为母亲会因为“孙子”而高兴。
“啪!”史夫人一个巴掌打在希文的脸上,希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母亲掌掴,他抚住被打的脸,眼睛下垂。其实他比母亲更心痛:“你你这个不孝子,有了一个人见人爱的未婚妻,还在外面胡搞,你怎对得起清湄,你给我滚!”
“啧!我从未见过这样专制的老太婆。我有了你们史家的后代。”玛莲娜挺了挺腹部:“你现在嘴巴硬,等你见了又白又胖的男孙,自然就心软了。哎!宝贝,她有没有打痛你,我们不要理她,婚礼由马家筹办!”
“是的!你们可以不理父母的意见去办喜事!我也有权不承认这门亲事!”史夫人拿了毛背心走出去。
“妈咪,你去哪里?”希文好担心,想拦住她。
“不要管她,这又野蛮又没有知识的老太婆。她不同意难道我们就不能结婚了吗?”玛莲娜拼命拉住希文:“婚礼最快也要等大半个月,我们先订婚!”
“订什么婚?还不够麻烦?”
“意思,意思嘛!你去江清湄那儿要回订婚戒指,把它套在我的手上,不就行了!”
“我是个学生,那儿有钱买钻戒?订婚戒指是妈咪送给清湄的,你有能耐,去跟妈咪说去。”希文心里很憎恨她,没好气地说:“你们马家有钱,自己买只大钻戒套在手上,一样可以炫耀炫耀!”
“对!我娘家有钱,马上陪我去订钻戒,我要一只大得刺眼的。”
“明天吧!你气走妈咪,我心情不好!”
史夫人来到江家,坐在喷泉旁发呆的清湄看见她面色发白,吓了一跳,马上上前扶着她。
看见清湄,史夫人马上说:“我要和你谈谈,但是不想让第三者听到。”
“到我房间,我的房间最安全。可是在四楼,爬楼梯你会很辛苦的!”清湄担心史夫人的身体。
“慢慢走,我能支持。”史夫人终于来到清湄的房间,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把背心放在一旁。
清湄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给史夫人,又替她擦汗。
“我要和希文脱离关系。”史夫人气喘喘:“他竟然带了个玛莲娜回来,还要和他结婚。简直气死我。”
“史伯母”
“叫我妈咪,你仍然是我的未来媳妇!”
“妈咪,我希望你谅解希文,玛莲娜有了孩子。”清湄知道史夫人误会了希文。
“我想不到希文那样混帐,他根本是个坏蛋。”
“他不是存心做坏事,还记得一天晚上,他没有回家?那晚他在马家喝了酒,一时糊涂,结果有了孩子。妈咪,人家已经怀孕了,希文总不能那么没有良心,对玛莲娜完全不理。你不会要一个始乱终弃的儿子,是不是?他肯负责,这证明他有良心。”清湄为希文解释,希望史夫人体谅他。
“你呢?他要和玛莲娜结婚,那你怎么办?老实说,除了你,我不欢迎任何人做我的媳妇。”
“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玛莲娜吗?大家成为一家人了,彼此互相迁就,相敬相爱,家庭自然会有幸福!”
“相敬相爱?她还叫我专制的老太婆呢!”史夫人越想越气,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没有你万分一孝顺,没有你万分一好,她根本没把我看在眼里。”
“不是的,你不要拿她跟我比,不要对她有成见,原谅她无知,把她当亲生女儿,你对她好,她也会孝顺你。”清湄蹲在她身边极力安慰她:“人心都是肉做的!”
“你真的要和希文分手,你不恨他吗?”
“冯嘉伦说过,‘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他,是要令他快乐’。”清湄的眼睛泪涟涟:“希文爱我,也爱孩子!我爱希文,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左右为难!”
“清湄!我以为你可以陪我过一、二十年,我舍不得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令我满足又快乐。”史夫人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我没有福气还是希文没有福气,好好一个媳妇就没有了!”
“妈咪,只要你想见我,拨个电话给我,我马上陪你去喝茶,逛公司。”清湄把史夫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无论我身在何处,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个好妈咪!”
清湄和比蒂离开了教室,走出走廊。
“清湄,等一等!”希文追了上来,双手搭着清湄的肩膀:“我有话跟你说!”
“不要这样,玛莲娜看见就不得了。”清湄轻声说,比蒂连忙走到一边去。“快放开我!”清湄试着推开希文的手。
“不必理她,整天跟着、缠着我,像索魂鬼。我看见她就想吐,我们到后院谈谈。”希文只想和清湄独处,为解多日的相思之苦。
“希文,我们还是不要私下见面,何况在学校”
“江清湄!”玛莲娜突然像鬼魅似的出现在希文和清湄的面前。她怒瞪着眼:“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我的丈夫。”玛莲娜说着,一个巴掌打在清湄的脸上。
清湄倒退几步,手上的书本落在地上,比蒂飞步上前扶住她:“喂!你怎么打人?”
希文看见清湄雪白的粉脸上,竟然有五个指印,心痛极了,他指着玛莲娜:“住手,你竟然敢打她!”
“是的!我打她又怎样?你想打我,好极了!你一掌把我推在地上,我不用堕胎也会小产,那时候不是我残杀骨肉,是你亲手杀死你的儿子。打呀!打呀!”希文看了看她的腹部,停下了手。
就在这时候,冯嘉伦走过来了,一首揪住希文的雪纺白衬衫:“我说过,若是你辜负了清湄,我不会放过你!”
冯嘉伦边说边挥拳打希文,希文自知理亏,他只是挨打:“还手呀!无论如何我要打死你!”
玛莲娜看见希文被打的鼻青脸肿,她马上用身体挡住希文,对冯嘉伦说:“有种的你就打死我两母子,来一个一尸两命,或是一尸三命!”
“嘉伦,停手!”清湄捂住脸拉住冯嘉伦。
“别管我,把那女人拉开,我要打死史希文!”冯嘉伦火红了眼,其实史希文弃江清湄娶玛莲娜,连永善、朗尼也为清湄抱不平。
“假如你仍然把我当朋友,就马上跟我离开这儿,不得再找史同学麻烦!你忘了今天是杨雅贤的生日吗?”清湄劝开了嘉伦,回头说:“比蒂,我们走吧!”
比蒂为清湄捡起书本,玛莲娜翘了翘唇:“动手就打,没知识,野蛮人!”
“你刚才打清湄,那你算什么人?”比蒂讽刺地说。
“喂!你想怎样?”玛莲娜叉着腰。
“我想杀死你,管你是一尸九命!我可没清湄那么好人,眼泪往肚子里吞。哼!”比蒂作势要打她。
玛莲娜欺善怕恶,连忙拉着史希文走。
从那天开始,清湄提前退学,还有一科也没有考。
从此,希文经常通过亚倩想和清湄约会。因为清湄不肯听他的电话,他想溜到江家,但玛莲娜老是跟着他。
这天比蒂又来看清湄:“昨天史希文参加国际学生网球大赛,还是第一次输呢。”
“换了是我,这样的心情也会输!”清湄轻叹了声。
“雅贤约好我后天来看你,明天永善他们也会来,星期六是冯家伦。”
“你们对我真好!史希文什么时候和玛莲娜举行婚礼?”她一直在计算时间。
“下个星期二,还有五天,你去不去观礼?”
“星期一再决定!”比蒂走了之后,清湄对亚倩说:“告诉史少爷,明晚十点,我在沙滩等他,教他小心点!”
第二天一早,请们离家出门了,晚上吃过晚饭,换了条米色裙子,拿了东西,就直奔沙滩。
不一会,希文来了,他看见清湄,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迫不及待地热吻着她。
清湄趴在他的胸前,满足地微笑。
“你知道吗?清湄,我每天什么都不想,只想你。如果我见不到你,我真要发疯了!”
“玛莲娜尼?她会不会跟着来?”
“裁缝师,服装师都来了我家,她忙着试衣服。而且我已经叫妈咪看着她!”希文和清湄又坐在那两块石头上,两个人握着手倾诉心事!
“你妈咪和玛莲娜的感情好些了吗?”清湄一直记挂着史夫人。
“妈咪听了你的话,表面上顺着她。但是,我知道妈咪仍然挂念着你,她永远不会真的喜欢玛莲娜。”
“何必呢?反正已经是一家人了。”
“我和妈咪都知道不会和她相处很久,等她把孩子生下,我马上和她离婚,那天在走廊上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希文说起来可开心了。
“她不会和你离婚的,她绝对不会放过你!”清湄知道玛莲娜就是不想她和希文在一起,不然她也不会大费周章破坏他们。不过现在一切已成定局,自己和希文已经缘尽了。
“我有办法逼她和我离婚。清湄,答应我,不要匆忙嫁出去,我始终是爱你的,等我一年!”希文知道他们一定能相守。
“我虽然没有福气做你的妻子,但是,我的心已经嫁给你了,所以我不能再嫁给别人。”
“我也是!”希文又吻了吻她:“虽然我和她结婚,但她是得不到我的心,也得不到我的人。我是属于你的,谁也不能占有我!清湄,你会信任我,等待我吗?”
清湄含着泪:“我仍然希望你为了孩子,和玛莲娜好好相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你还是忘记我吧!”
“你知道我不能够忘记你,为了我希望你忍耐点。她因为怀孕,下学期不再上学了,我们在学校仍然可以天天见面,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马上和她说拜拜!”
“孩子出生后一切就会不同了!”清湄轻轻地说,她从后面拿出一袋东西:“妈亲手为你编织的,她说你皮肤白,所以选了鹅黄色。”
“谢谢妈,我实在很对不起她老人家。”希文拿着毛衣叹气:“她恨我吗?”
“我们都谅解你,只有嫂嫂感到有点失望。”清湄又把一个长盒子交给希文:“你拆开它,看看是什么?”
“绿宝石白金笔,一对的!谢谢。”希文轻吻了清湄一下:“为什么提早送生日礼物给我?”希文马上把笔插在衬衫的口袋里,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也许,我不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清湄悲伤地低吟。
“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起码可以见见你。这样,我就会很快乐了!”
“到时看情形再说好吗?”清湄突然捧着他的脸:“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她轻抚着他的头发,他的双颊、眉毛、眼睛、鼻子,一直到嘴巴。她越看越伤心,眼泪一颗颗的流下。
“清湄,你怎么了?”希文觉得清湄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没有什么!”她哭中带笑:“你真的很帅。”
她说着站了起来,背着希文擦去眼泪,希文低着头,总觉得不大对劲。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大叫:“江清湄!”
马莲娜神出鬼没,她拿树枝打在江清湄的背上:“下贱,卑鄙,竟然勾引我的丈夫?和希文躲在这儿幽会,我打死你。”
清湄抱住头躲避。
希文一把握住她的手,马莲娜痛叫一声,树枝落在沙滩上,希文气红了脸:“你再敢动她一下我杀死你,你这泼妇。”
“你帮着她,你帮着她。”马莲娜气呼呼的:“我偏要打她,你敢把我怎样?你杀我?我才不相信,你舍得你儿子?”
“你试试看?你敢再动手,我连你和孩子都毁掉,你想用孩子控制我?休想!”
“你”马莲娜竟然呆了。连母凭子贵这招都行不通,怎么办?
清湄定一下神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玛莲娜,我保证以后真的不再见希文,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她看了希文一眼:“保重!”然后,她匆忙地跑出沙滩,远远的,她还听见希文呼叫她的名字。她哭着向前冲,但愿能马上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