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天空蒙上一层黑纱,星子隐没,诡谲得连月儿都看不见。
耸立在沙滩旁,一栋两层楼高,具有欧洲风格的海边花园别墅,发出灿亮的光芒,在此刻看来,特别的诡异。再加上耳边传来的潮浪声,今晚的夜,显得格外吓人。
欧阳咪咪凭着自认敏锐的第六感暗自臆测着,平常有夜灯的时候,这栋海边别墅应该没那么吓人的。
据老板给的可靠资料显示,古少雄居住的地方是个静僻之地,于是她天真的猜测,老板指的是别墅位在某个高级住宅区,没想到却是一个偏僻到无人烟的私人海滩,由此可见,有钱人的特殊怪癣可谓是“惊世骇俗”呀!
蓦地,她因紧张而抖颤的小腿,忽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骚痒感。
“呵哈……”
糟呀!不妙了!她居然在这节骨眼上,白痴的笑出声来。十万火急的捣住自己的嘴儿,欧阳咪咪举高握在另一只手里的短枪,漂亮的大眼儿,紧张兮兮地住脚底瞥去。
“喵、喵……”
一、一只猫……冷汗渗出,然后沿着欧阳咪咪的额头,绕过粉腮滴了下来。
很不可思议耶,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会有野猫出没。
要知道现下的她,可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正小心翼翼地沿着二楼屋檐下方,那条仅容得下一个人的窄窄防水墙走着。这条路已经够窄了,其实也称不上是路,那压根儿不是人定的嘛,与其说是“人道”不如说是猫儿们专属的小跑道:然而她现在可管不着这防水墙是人或动物的步道。目前她正处于重要时刻,猫儿居然不去寻春,没事跑来瞎搅和,实在罪该万死。
“嘘!安静,要乖乖的喔!”欧阳咪咪将食指放在唇上,刻意压低嗓音,深怕被屋内的人发现。
“喵!”猫儿却不识相的朝她瞄瞄叫。
“敬酒不吃吃罚酒呀?还叫?欠扁喔!”敢坏她好事,找死!咪咪轻嚷着,举起白皙修长的美腿,轻端了猫儿一脚。
别说她没同情心,好歹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耶,当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罗石则就有负老板所望了。
但话又说回来,就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嗯哼,没错,杀人!
所以在接到古少雄的个人档案数据时,她还差点因同情心发作而放弃掉这项难求的世纪任务,要知道,平常她善良到连一只小蚂蚁都不忍心掐死,更何况是杀人呢?因而她很快便深深地体会出“杀手真不是人干的”的道理。
根据资料显示,古少雄是个六十几岁的独居老人。通常像他这年纪的男人,都是绿树成荫子满枝,可怜他却孤独一世无子嗣可谓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呀!怪可怜哪,令天生泪腺就特别发达的她,差点儿就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但是,她不能同情他的,因为老板是这么辛苦的栽培她,而她自己也很上进,力争上游,日以继夜训练着自己,就是为了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所以,她有一股非破除心中障碍不可的决心!她不能让老板失望,更不能败给自己无可救药的怜悯心,她绝对、绝对不能让集团里的人瞧不起,她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她是个具有高水平的职业女杀手!
最重要的是名板答应只要她做掉古少雄,就会送她一百万。一百万耶!不是小数目啊!
所以她很渴望成功屈为杀手是没有底薪的,有接案子且必须成功的达成任务,才会有丰硕的收人。而老板是非常公平的,通常都会平均分配任务给每一个人,让旗下杀手个个都有大钱赚。唯有她……唯有她是最穷。最可悲的,生活开销全依赖老板每月所给的零用钱。
虽然这两年来名板为了弥补当年对母亲的愧疚而非常照顾她,替她租房子,替她支付庞大的学费,让她轻松解决掉升学的压力,并全力栽培她。训练她,让她不愁吃穿,可是……她还是很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偏偏不管她有多努力,依旧得不到老板的器重。若不是她发现了他致富的小秘密,老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让她成为杀手吧,因为老板早料到她并不是当杀手的料了。
唉……好悲惨啊。
回想起仿佛只是发生在昨日的两年前,也就是她正式签下合约,加人杀手行列的那一天……
那日她乖巧的遵照母亲遗言,前去古氏集团投靠老板,她应该往公司的左部门定的,但她却胡涂的踏入了右部门,糊里胡涂地误闯了古氏集团设立于右部门的杀手组织。
她发现了许多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发现了各种弹药枪枝。
发现了老板致富的小秘密、发现了老板并不是真的完全白手起家,原来他有一半的财产,是靠杀人得益而来的。
当时众人错愕的看着她,错愕于她怎会闯人杀手组织里。她还记得老板脸上的尴尬表情、记得老板当年在所有杀手的面前,对她说:“咪咪,既然你已发现了我的秘密,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替我做事。你必须成为一名职业女杀手,一旦你成为我的杀手,你就永远不可能泄我的底。即使你是我爱人的女儿一样识要你背叛我,我一样会毫不留情的取你性命。”她胆小也害怕,忧惧自己会被杀人灭口。为留住小命,就这样,她加人了杀手的行列。
她想,既然她已入行,就必须让人瞧得起,她决心要当一名称职的职业杀手,所以,她每天花很多的时间去学习枪法和刀法。
她想得到出头的机会、她想得到老板的赞许和表扬,也想发大财,所以恳求老板给她机会表现。
而今天的任务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她得好好把握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喵喵——”始终不肯退让的野猫的叫声,把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见野猫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并朝她做出戒备的动作,咪咪龇牙咧嘴的做出一个比猫儿更凶狠的表情来。
“怎么呀?你想咬人啊?”刷——窗帘倏地被人拉开了。
顿时窗口出现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遮去了屋内灿亮的灯光。咪咪迅速蹲下身子,却意外的发现,下方的草坪上正投射出儜立在窗棂处,那抹高大的男人影子,以及……她的!死定了,她的影子……
“是谁?!”男人的声音显得严峻且低沉,带点英文腔调的口音。外国人?呜呜,这下子糗大了。
咪咪吓得大小肠子差点纠成一团,她编起秀肩,闭上漂亮的大眼儿,在心中不断哺念着。
不管了,先下手为强!
人不为己,天讳地灭,他死总比她死的好呀!
咪咪慌慌张张地抽出马靴里的短刀,想都没想就朝屋内射了进去!
咻——
“啊!”顿时屋内响起一串男人的咒骂声。砰地一声!接着是庞然大物跌落地板的声响。
耶!任务成功!万岁!
果然是老板看走眼呀,她可是个很有天分的女杀手呢!瞧她完全没浪费到半颗子弹,就把目标给解决了。
看来偶尔训练一下自己的飞刀技术是正确的,瞧,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嘻,老板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进去看看古少雄挂了没有,而且确认一不是不是古少雄的尸体,总是比较妥当。”
虽然老板说过,古少雄是个独居老人,但万一刚好他今天有客人呢?
咦?独居老人?!思及此,咪咪突然发现事情不对劲。方才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非但一点都不老,还带着一股外国腔调呢!
错杀了?!惨惨惨!错杀就大事不妙了呀!思及此,咪咪忙不迭起身欲爬窗而人,一采究竟。
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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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沐完浴的古飞扬,裸露着上半身,展现出他挺拔健硕的好体格。
他随手抽了条大浴巾,覆盖在自己的头上,便踱步到床边,取起床头上的烟,正准备点燃时,却听见窗外传来一阵不寻常的猫叫声。
海边的公路旁,有一片树林,偶尔会有野猫因思春而发出怪声,所以不足为奇,可是今天的猫叫声显得有点儿怪异,那仿佛是一种正准备攻击的叫声。
古飞扬不禁蹩起两道浓眉。
搞不好正有两只公猫,为了要抢夺一只母猫而大打出手!
那可不好,古飞扬打从心里厌恶思春的野猫,他得去把它们赶跑才行,免得它们偷溜进屋。
古飞扬踱步到窗边,将窗帘和窗户打开,却一眼就瞧见映在花园草坪上的影子。
窗外有人?!
古飞扬狭长的黑眸倏地进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是谁?”
咻!突然一道白光划过窗棂——
匡嘟一声,那道白光最后落在窗口下方的地板上。窗外那个超级大白痴,干嘛把刀子“扔”进来呀?真是莫名其妙!
古飞扬正打算把头探出窗外一探究竟,谁料因太过于情急,一脚踩在自他头上滑落到地板的大浴巾上,而他的身子则失控的一头往后栽。
“该死!”古飞扬愤怒地咒骂出声。
但转瞬间,身手矫健的他,已由地板上一跃而起。古飞扬怒不可遏地冲到窗口前。
而这时,咪咪的脑袋也刚好冒出窗口——
两人的额头就这么刚好的撞在一起了。
“啊——”咪咪吃痛的大叫,她整个人被他的额头“撞”了出去。
由于防水墙实在是太窄小了,使得惊慌失措的她,忽然一脚踏空。
“小心!”古飞扬出于本能的火速出手,反应灵敏的扣住她的皓腕,并用力一扯,将她拉进屋里来。
幸亏他反应够快,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突然,他鼻间闻到一阵香味。她身上的味道就好像芬芳的兰花仿佛在召唤他的灵魂——
古飞扬脸色略微泛白,错愕的松开箝着她皓腕的大手。
眼前小女人的味道似乎具有勾魂作用,仿若可以在瞬间迷乱他的神志。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思及此,古飞扬俊庞罩上一抹阴郁。
“呼,好险喔!”以为自己这下子一定跌断腿的咪咪,暗呼一口气,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有点儿惊魂未定。
她面色苍白,缓缓把头抬起。
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双大脚丫,超大的脚掌显示它的主人的个头肯定挺拔得惊人。
美眸逐渐往上飘,越过他毛茸茸的小腿,然后是结实的大腿,最后停顿在一件超性感的子弹型内裤——
老天!他那个、那个……咪咪咽下口水,一阵羞涩的红潮瞬间染上粉腮,她整张脸红得宛如一颗熟透的石榴。
她的视线逐渐往上游移,仔细注视着男人健康的古铜色肌肤,结实的腰腹、健壮无赘肉的上半身。宽厚的肩膀……
她两眼忽然发直了,因为她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瞳。
顿时,她整个人像被电流穿过般,一颗心狂跳起来。
方才那略带英文腔调的口音,让她以为他是个外国男人,谁料竟是个黑头发、黑瞳孔,洋溢着男性魅力的东方人。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他他……几乎是全裸的,身上除了那一件超级迷你的内裤,再无其它。
他健美得媲美阿波罗神的体格,看来挺拔而颐长,而他浓密有型的眉毛,狭长的深邃黑瞳,密而长的睫毛,脸部的每一个线条都宛如刀雕般,充满了阳刚气息。
这个男人简直是无懈可击,英俊得不可思议,即使顶着一头湿发,也掩饰不了他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
哇塞!他真是好英俊啊!咦?奇怪了,古少雄不可能这么会保养吧!她急忙把手伸人口袋里摸索一番,掏出了古少雄的照片,和眼前的大帅哥比对了一下。
不、会、吧……
“先、先生,请问你。你是谁呀?”她颤巍巍地问道。
怎么回事呀?谁可以给她答案?眼前这位帅翻天的美男子是谁呀?他怎么会在这屋子里呢?难道这儿不是古少雄的家吗?她爬错屋檐了吗?
“你怎抢走我的台词了?这应该是我质问你的话。”他薄薄的性感唇办,冷冷地吐出一串疑问。
他深邃阴惊的黑瞳,像是两块千年寒冰,默默审视着她。她看起来实在好小,却很美,带着一股脱俗的灵气。乌黑亮丽的飘逸长发。清澈如溪的大眼睛、白皙滑嫩的肌肤,加上玲珑有致的娇小身材,实在好像一只需要男人保护与怜惜的小绵羊。
古飞扬的视线缓慢地移动,最后落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她丰满而小巧的双唇,就像滴落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般诱人,令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欲望……
太不寻常了,他发现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性感的魅惑,可以轻易撩拨他刻意禁铜的情愫,使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
“奇怪……”她疑惑的锁起秀眉,用指头搔搔头皮。
老板明明说,这屋子里只住古少雄一个人啊!怎还有其它人在?
“奇怪?”他眉宇间的皱褶让她的心猛地一震,目光停留在男人俊美的五官上。
天!这男人怎连皱个眉头都英俊得要人命?脸一红,她心儿怦怦直跳,结巴的追问道:“古,……古少雄呢?”
“古少雄?已经没人这样叫他了,他早改名了,那是我父亲。”
一抹锐利的目光闪过古飞扬的黑眸,点亮了他的俊庞。
“你。你你你你……你父亲?!”咪咪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她没听错吧?古少雄有儿子喔?可是资料上明明写着……
“正是,你找他有何贵事?怎么不按铃,反而由这儿进来?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爬进来,打算干什么坏事?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古飞扬冷静的继续审视着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是夜闯民宅的小偷呢?抑或是……父亲在外偷养的小情妇?!
想到这儿,他竟有点儿不悦。
他那个风流多情的父亲……居然连这么小的女生都下手!
“我、我我我是谁?呢……这个嘛……我是谁?”她支支吾吾的耸着肩。
古少雄明明有儿子,老板却遗露了这个重要数据没给她,什么古少雄是个独居老人,老板给的数据错得未免太离谱了!
“哎唷……这个嘛……反正别管我是谁,我和你父亲交情很好耶,我是他……呢……这个……这个……反正不重要啦,你、你、你你你……你应该没被刺中吧?”她提心吊胆。结结巴巴的胡乱瞎掰一通,说话的同时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颤着。
“刺中?什么东西?”古飞扬蹩起了浓密的剑眉。
“那个。那个……刀、刀刀……”
古飞扬冷酷的薄唇抿直了,显露出心中的不快。他弯下身躯,抬起“横尸”在窗口下的短刀,“原来这把刀是你扔进来的。”
“扔?”他的说法未免太污辱她了吧!怎能用“扔”来形容呢?
“不,我的意思是,这把刀没刺中你吧?你应该没受伤吧?如果有的话,我真是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失误的……”如果错杀了人,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失误?你是指你的刀子会伤害到我?”
她点头如捣蒜。
“呵。”古飞扬扯出一个笑容,嗤之以鼻,“这把刀明明是被扔进来的,那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和我恶作剧。”
他露出可以上电视拍牙膏广告的一口白牙,似乎在嘲笑她的笨拙。喔,看了真教人崩溃!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死,眼眶简直快飘出泪了。适才她的刀子明明是“射”出去的,怎么……怎么变成“扔”的?
看来她的刀法还是有待加强泅去她非恶补一番不可,免得被组织里的杀手们嘲笑她“没路用”,那可是天大的羞辱啊!
古飞扬忽然收敛起唇边的酒窝,板起面孔,细长的黑眸眯成一条线。
“不过由你的表情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你摆明是来找我父亲的,又说和我父亲有交情,那么……你干嘛行刺?我猜你是打算私闯私宅吧?”
“不如让我来猜猜你潜人民宅的动机——你是我父亲在外偷养的小小情妇,因担心被我这做儿子的发现你们的奸情,所以你正门不走,选择偏门。不料却发现闯错了主卧房,也就是他儿子我的房间,因为我发现窗外有动静,所以打算去采个究竟,你一时担心东窗事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刀子直接把我给解决掉。谁知道你的刀法逊到爆,不但刺杀不成,反而被我逮个正着?”
这男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什么情妇?拜托帮帮忙!她眼光有差到这种地步吗?
照片上的古少雄,早已老态龙钟,都可以当她爹了,她怎可能看上他老人家呀?
“不是啦!不是这样子的!”她矢口否认,拼命地摇着手。
“不然呢?你干嘛对我动杀机?”敢在他这太岁爷头上动土,分明是找死。
“这……”她根本不能做任何的解释,什么也不能透露。
“好笑的是,你的手法逊到扯,还好意思学人家杀人!吐出来!”他一脸杀气的逼近她,试图吓唬她。她简直是关公面前要大刀!
古飞扬自小就被送去英国求学,二十岁那年就拿到双硕士学位,并正式接管古氏跨国集团欧洲地区的总公司的总裁大宝座。在欧洲,古飞扬是个极富传奇性的大人物,眼光独到、冷酷无情,年纪轻轻便赢得了黑白两道的喝采,成为亚洲人的骄傲。
白天,古飞扬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总裁,但一到夜里,他便摇身一变,成了冷面教父。而眼前这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竟然敢在关公面前亮大刀?他只能说她真是有眼无珠。
“你要我吐什么东西啊?我又没怀孕——”她颤抖的小手摸到了窗框,用抖得厉害的两条腿缓缓地站立起来。
“谁管你有没有怀孕!”古飞扬渐渐靠近了她。
“那你还逼我吐?”
她眨动一下美眸,属于他特有的男性气味,令人意乱情迷,她甚至有了呼吸困难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还有没有其它武器,统统给我吐出来!”他的黑眸充满威吓。
“没有呀!我身上没其它武器了,真的——哎唷,拜托啦,你不要这样嘛!”
呜呜,他好凶幄!咪咪眼眶都湿了,吓得面色发白、双腿发软。情急之下,她伸手推了男人一把,便转身跳出窗口。
“喂!”大蠢猪!她想跌断腿吗?这里是二楼耶!古飞扬伸手想揪住她,但已然来不及。
“啊!好痛!”她整个人跌落在草坪上,屁股险些儿开花,眼前直冒金星。
她痛苦的坐起身子,将写满颓然的小脸埋进双膝里,脑筋一片空白。
“喂!你没事吧?”
古飞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担优她的伤势,他几时变得这么仁慈了?他向来的宗旨是——对敌人手软,就是残酷了自己。
“没事!拜——”话落,她抬起粉嫩的小脸,绽放出一个笑容,然后拔地而起,转身扬长离去。
真的没事?
古飞扬火速冲出房门,奔下阶梯,一路追到海边堤岸旁的公路时,却不见女孩的踪影。
待他回过神,这才发现他居然追出来了。
一股关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感……悄悄地进驻了他心扉。
古飞扬若有所思的靠着电线杆,感到有点懊恼,甚至不可思议。
他从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可是他发觉当自己亲眼目睹她不顾一切的往下跳时,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
该死!
今晚他才刚从欧洲返回台湾,连时差都还没调适过来,心情竟就如此起伏不定。
这美丽的小女人会是父亲的情妇吗?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