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了?」
乞儿一双眼睛瞪得比牛铃还要大,难以置信地喃喃重复着一醒来就立刻听见的喜讯。
「千真万确,所以,以后我再也不准妳随便乱跑!」玄煌拂去她颊边的发丝,用长指顺着她的秀发。
乞儿的眼儿睁得更大了,「我只是有喜了,又不是生病,为什么不能随便乱跑啊?」
「万一妳出事了,我怎么办?」背上的伤口刺痛着,玄煌忍不住蹙起剑眉。
「这个……」乞儿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啊!「咦?不对啊,你为什么忽然担心起这个问题呢?」
玄煌双臂环胸,唇边镶着一抹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因为我打算娶妳做我的娘子。」
玄煌忽来的话语令乞儿惊异无比,瞪着他带笑的黑眸,彷佛想揪出他哪一只眼睛在说谎骗人。
「妳不想?」见她久久不说话,玄煌以为她不愿嫁给他,便刻意加重了语气,以故意忽略掉泛在心湖下那抹浓烈的失落感。
「不是!那……那表小姐怎么办?她不是要嫁给你吗?」乞儿惊喘着,心中那份狂喜让她全身狂颤不已。
玄煌微扬的嘴唇别有一番狂妄的滋味,「那还得先问我肯不肯娶她。」
「你不肯吗?」乞儿拚命想要隐藏住心中那份喜悦,却压不住逐渐在脸上扩大的笑意,甜美如旭日般的笑容,让她那张小脸变得既灿烂又美丽。
「妳说呢?」他似笑非笑地不答反问。
「可是……可是……」她并非笨得透顶,而是她不相信,「可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乞儿还在惊喘中,满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拣我做你的娘子?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对妳做出只有夫妻才能有的行为,现下又害妳怀孕,我理应负责。」
「什么样子的夫妻行为?」她不明白夫妻之间该有什么行为。
「咱们已经洞房了,妳不知道吗?」在他们有了不合礼俗的亲密关系后,玄煌对她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歉疚,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碰她。
「洞……洞房?!」乞儿满脸困惑地看着他,「我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洞房』两个字。以前见人家拜堂成亲,最后总会听见媒婆喊一句『送入洞房』,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单单把一对新人给送进新房里,至于他们躲在房里做什么,我就再也没听任何人提起过了。」
「这种事何必要人提起?」他感到无力地揉揉太阳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着她,「奇怪,妳究竟以为妳为什么会怀孕?」
「我……我不知道。」她一脸傻气。
他叹口气,「算了,以后我会慢慢教妳,总之现下妳怀孕了,我是妳的夫君,理应负起养育的责任。」
乞儿失望地嘟起嘴,「你娶我就单单只是因为我有了身孕?」
「不然妳想怎样?」玄煌伤口实在太痛了,忍不住把她赶下床,「下去!别赖在我床上不动。」
他在卧炕上趴着,乞儿被赶下床后,在房里来回踱了两趟,回头转向裸着壮硕上半身的玄煌,愣愣地看着他。
见他安静不动地趴在床上,双手枕着右边的太阳穴,剑眉紧锁,乞儿也蹙起了柳眉。
「你的伤口很痛啊?」
「都皮绽肉开了,妳说痛不痛?」要不是她便了他的身孕,玄煌真想痛骂她一顿,因为她净问一些蠢问题。
再说,他才是真正的病人,结果她一晕,却要把床让给她,害他得坐在床榻边忍着背伤的疼痛。
「我去看药煎好了没。」乞儿怕挨骂,转身就跑了。
膳房里,凝儿正在熬药,乞儿一走进膳房,凝儿马上把药汤舀进大碗里。
乞儿喊了一声谢,端起药汤,又回到玄煌的厢房。
「小祖宗,喝药了。」见他把眼闭了,乞儿轻轻唤着他。
玄煌没睁开眼,只是薄唇微掀,「喂我喝。」
「你又没伤着手,做啥要人伺候?」
「妳把我害成这样,还敢有意见?再说,我是妳主子,我要妳往东,妳就得往东!」睁开黑眸,瞥了她一眼,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玄煌又合上黑眸,懒洋洋地道:「算了,妳不喂我喝药,那我只好等死;等我死了,瞧我怎么做鬼抓妳。」
「你!」乞儿嘟起小嘴,不情愿地用汤匙舀起一口药汤,「喂你就喂你,快把嘴张了。」
「态度真差,也很没诚意。」
「这样又被你嫌啦?」真难伺候!只不过是救了她一命,竟在她面前摆这么大一个臭架子?
本来嘛,他是主子,他说什么是什么,为奴的永远只有服从的份儿。
「不嫌妳,妳怎有进步空间?」
「好好好,小祖宗,你说什么都是,现下呢?你究竟要我怎么伺候?」
「我要妳以嘴喂我喝药。」
乞儿脸颊火速烧红,像是煮熟的螃蟹,「好啊,原来你要占我便宜啊!」
「不可以吗?那……罢了,妳走吧!」玄煌不以为忤地继续合着眼。
「你……」乞儿不情愿地坐回榻上,趴下身子,把小脸凑近他的俊容。
她瞼上的表情煞是可爱逗人,看得玄煌体内欲望又开始尽尽欲动,一只铁臂冷不防朝她伸了过去,霸道却不失温柔地抓住了她的皓腕,轻轻地将她拉向自己,紧紧地箝制了她。
看着渐渐逼近的男性唇瓣,充满挑逗的黑眸似乎要啃蚀掉她的心,乞儿的脸儿涨得通红,「你又想了呀?」
「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玄煌好看的俊容上荡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乞儿的小脸迅速涌上两朵红星,两眼出神地看着他,他看似贪婪且魔魅的神情竟然令她愈看愈兴奋。
他笑容邪荡,指尖温柔地摩挲过她那两瓣诱人的红唇,「妳不喂我喝药了吗?」
经他提醒,乞儿脸更红了,愣了下,才舀了一口药汤含入嘴里。
这帖药明明苦不堪言,可当她的唇一碰到他的唇,非但一点都不觉得苦,反而还觉得甜甜的。
他炽热的唇瓣使她意识晕眩,贪婪地吞下她送入的药汤,又贪婪地把舌喂进她的嘴里。
他的吻由浅至深,熟练地寻觅着她口中的芬芳。
乞儿意乱情迷地响应着他的吻,却又彷佛想起什么,娇嗔地忙挣扎,「不行,你受伤了,一会儿大动作,你伤准要疼了。」
「难道妳不想我?」玄煌箝紧她娇嫩的身躯,边说大手边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
「我知道。」他低语。
「知道你还这样?」她娇瞋着。
「我忍不住,我喜欢看妳快乐的表情。」他一边搓揉着她柔软的椒乳,一边撩起她的裙襬,暴露出她纤细白皙的细腿。
听到他邪淫的话,乞儿的小脸一片火烫,「还是别了,你的伤势会恶化……」
「那么妳自己来!妳肯自己来,我就饶了妳。」玄煌在她耳边低语,把她的亵裤脱到膝盖。
乞儿像是被他的话语吓到一般,瑟缩起秀肩,把羞红的小脸埋入他怀中,
「羞死人了,我不依……」
「妳也会难为情?」玄煌低声椰撤道。
「好歹我也是个姑娘家,当然会难为情了。」乞儿很不服气地抡起粉拳,小力地捶打了他胸膛一下。
「别难为情,又不是第一次。」见她娇羞模样,玄煌心上感到一丝爱怜,忍不住亲吻她羞红的粉颊,把她抱上炕……
吻化了他的倦意,也吻疼了他的心……
※※※※※※
四九一冲出书斋,就被一双纤细的小手硬给扯到角落,他眨掉眼里的泪水,定睛一看,发现竟是表小姐。
沅婷不苟言笑地看着四九,「乞儿这贱骨头是和你一起来的,你得想法子把她给我弄走!」
四九一直都很怕表小姐,现下听表小姐这么说,他错愕地睁大眼睛,「乞儿不是贱骨头,表小姐,求妳别这样子说她。」
「她已变心爱上别的男人,你竟还替她说话?你真是好人!」沅婷冷笑。
四九一想到乞儿,便伤心地掉下眼泪,「我不是好人,我只是爱乞儿……」
「既然你爱她,就快把她带走。」
「她不愿跟我走。」
「那就把她绑走,强逼她与你拜堂成亲。」
四九猛摇头,「我不能这么做,乞儿会恨我。」
「你是要她恨你,这是眼睁睁等着看她嫁给别人?」
「我都不要!」四九崩溃地哭了起来。
「好,那你现下就离开这里,永远也别让我再见到你!」沅婷眼见软的不成,便来硬的。
四九不想失去乞儿后,又失去工作,便急慌慌地哀求道:「表小姐,别赶我走,妳要我做什么都成,就是别把我赶走,否则我又要做回乞丐了。」
沅婷丢了一大叠银票给他,「有了这些银票,你再也不必做回乞丐,因为这些足够让你吃用一辈子。」
「表小姐?」捧着怀里的银票,四九傻了,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银两。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和乞儿今晚就要离开这儿,而且我要你和乞儿拜堂成亲!」沅婷怒道。
她明知自己这种行为很自私也很可耻,但为了破坏玄煌和乞儿的婚事,她选择让玄煌怨恨,虽然她心里很喜爱玄煌,然而比起现况,被玄煌怨恨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四九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捧紧银票,不住地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