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小竹,你们没事吧?”萧逸俊如阵疾风般冲了过来。
大家也都围上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上官无敌同张宇……”
林秋竹简略叙此经过,众人听后都惊疑万分,自己所敬重的武林盟主竟是要害自己的魔教教主!
叹自己被狡诈的上官无敌欺骗了二十多年!想起已是隐隐后怕,恨得咬牙切齿。
张、林二人这会儿才觉得筋疲力尽几欲跌倒。
萧逸俊道:“现在上官无敌已亡,魔教教众是群龙无首乌合之众,就好办多了,我同剑魔留下来照顾张舒恒同林秋竹,大家继续攻灭魔教吧!”而后众人又立刻各做各事了。
林振杨心疼地看着爱女林秋竹,轻声道:“秋儿,让你受苦了。”
林秋竹浅浅一笑道:“没什么,我没什么……”
萧逸俊突然惊叫:“小竹,你是否中了上官无敌的一掌?”
张、林二人一惊,点点头。
萧逸俊道:“他震动你背后背心穴,肝脏移位,你修练的内家劲气郁积不能发散,所以心头燥热,面红耳赤,脉弦而劲。这种内伤,表面似乎症状轻微,实是极为厉害,若不及早医治元气必然大损,不死也要变为残废!”二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严重。
林振扬听萧逸俊这么一讲,也发现林秋竹面色有异道:
“秋儿!来,好在你内功已有根底,爹再以自身功力助你,把三阳‘太阳、少阳、厥最’的经脉贯涌,五脏六腑之气,便自然能循环不息,精神活泼了。”
林秋竹连连点头,却又有些害怕道:“爹,疼么?”
林振扬笑道:“放心吧!不痛。”
便俯身脱去她右足小鞋,手指按住足大趾趾尖端,在大趾内侧,过大趾本节后的半圆骨,轻轻推拿。
这是足部太阳经脉的循环部位,上行足内踝前方,再上腿肚沿胫骨内侧后方,直抵腹内肩腹脏,而后又慢慢打通其他经脉,林秋竹气色终于渐渐好转了,她不由叹道:
“上官无敌真是太可怕了!”
张舒恒问:“萧大哥、林伯伯,黑白二使人呢?”
萧逸俊道:“舒恒,这回不能怪萧大哥,那魔教二使,对上官无敌忠贞不屈,眼见难以活命自尽了。看来,上官无敌治教的手段是十分残忍,一旦叛教格杀勿论!只是那黑白二使道也可以联手夺位,但上官无敌却给他们使下内心大法,若是二人叛救立刻将死得凄然无比啊!”
张舒恒朝林振扬做了个揖道:“林伯伯,还是要多谢了!”
萧逸俊敲了一下张舒恒的脑壳,似喜似怨地道:“傻贤弟!还称他什么伯伯?”
张舒恒一怔,半响才回过神来,眼里放出异样的光彩,望着儿笑眯眯的林振扬,说不出话“你、你……当真?”
林振扬此些日子来,早已见女儿对张舒恒情有独钟,二人也当真是情深意重,心中哪里还记得张舒恒有些呆笨、琴棋书画样样不懂?
他点头道:“没错!我同意你娶我秋儿了!”
张舒恒惊喜交加,他原本最怕林振扬不同意这门婚事,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真是喜从天降,屈膝跪道:
“舒恒见过岳父大人!”
萧逸俊心中一宽,林振扬总算同意了!林秋竹心中也别是一翻感慨,能赢得爹这一句话,是多么不容易啊!
“你们选个好日子,便成亲吧!”萧逸俊笑着道。
林秋竹经他这么一讲,心中道不好意思起来,涨红了脸,小声道:
“别着急嘛!等回到中原再说啊!”
萧逸俊哈哈一笑道:
“小竹害羞了!也罢,也罢,总之婚礼我可是一定要参加的哟!”张舒恒见状,只是愣愣地傻笑。
而此时中原武林已攻入魔教总坛,许多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中原武林以大胜而终。
那些政王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只剩下四个人:黑金政王、白木政王、白水政王及白土政王,而且白土政王也早于不久前失去踪影。
这身下三位政王平日都是奉命办事,虽然不免伤了好些人,但心肠并不坏,都表示不愿再为非作歹,中原武林便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萧逸俊的目光停留在李依婷身上,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替她高兴。
李依婷面上带着淡淡的表情,望着萧逸俊。临行前,如花似玉的脸上闪出灿烂的笑容,朝萧逸惶甜甜一笑,飘然远去……
诸位中原武林豪杰稍稍休息调整,便决定先回中原武林。
六大高手不由叹道:
“看来我们的位置,该由新辈的高人代替啦!”张舒恒做为代理武林盟主,建议大家先休息几天,再回去为好,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夜里,张、林二人携手赏月心中十分惬意,张舒恒心中憋了满肚子的话在此时一一说来,“秋竹,你真得不会后悔跟、跟我走吗?”
林秋竹似喜似怨道:“张大哥,这时候了,你还不了解我么!”
张舒恒低下头去道:“我只念你美若天仙,聪颖机智,我这个呆子,怎能同你般配?”
林秋竹道:“大哥还记得,我被你从魔教那儿救出来一夜的长谈吗?我不会后悔的。”
张舒恒心下甚慰,但却想起日间灵吟风独自望着林秋竹叹息的样子道:
“秋竹,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我觉得二哥很喜欢你。”
“灵大哥!”林秋竹一怔,她这些日子来一心一意地放在张舒恒身上,哪里注意过其他人?再说那次、那次灵吟风对她不是……张舒恒点了点头道:
“我很了解灵二哥,他每次见你时神色都甚为凄苦,好可怜的。”
“是吗?”林秋竹一愣,心中不知有何感觉。
张舒恒低下头轻轻地道:
“秋竹,灵二哥是个好人,而且又英俊潇洒,聪颖过人与你一样,其实你二人才是,才是真是一对……”
林秋竹急道:“张大哥,你究竟要说什么,怎么又向我说这些话,难道,难道静娴姐姐……”
张舒恒一惊连忙摇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意思!你知道我素来蠢钝,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又让你生气了!你这一提起静娴,我又心里对她过意不去了。我们早应该去看看她,但我真不知同她说些什么好,我还是对不起她的。”
林秋竹不由问道:“你可以娶我们两个呀!”
张舒恒大摇其头:“秋竹,你在开玩笑?我张舒恒虽是个蠢笨之人,但人一生中最喜欢的人只有一个,我还是知道的。秋竹,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人,只因为心中不明白究竟喜欢谁,而又见静娴如此可怜,才做了一个负心之人。秋竹,倘若我娶了你们两个,在我的心中反而更加负担,对不起她,也更对不起你,在这世上,我喜欢的只是你一个人!”
林秋竹心中甚喜,道:“那你又提灵大哥干什么?让我生气吗?”
“我只替灵二哥担忧!”张舒恒叹道。
“舒恒。”不知何时,灵吟风已含笑站在二人面前了。
“灵二哥!”张林二人对望眼道是吃了一惊。
“舒恒、秋竹,我全都听见了。”
灵吟风淡淡地道,不知他心里是喜是忧,灵吟风接着道:
“你们多心了.我哪里有喜欢秋竹?”
张舒恒不太明白,轻轻问道:“那灵二哥你为什么有时会望着……秋竹叹气?”
“我有吗?”灵吟风问道,似问二人也似自言自语,二人更莫明其妙了。
林秋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问道:“灵大哥,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灵吟风示意让她讲下去,林秋竹咬了咬嘴皮问“你、你有意中人吗!”
这一问道也突然,怎的无端端地问出这句话?灵吟风更是用一种平淡的语气,看着远处淡淡地道:“曾经有过……不过,她已经死了……”
林秋竹顿时感到失言道:“灵大哥,我、我不知道,失礼了……”
灵吟风浅浅一笑道:“即使你不说,我又怎会忘记她呢?否则我为什么会看着你二人伤感?”
林秋竹是何等聪明,立刻明白灵吟风是看见自己同张舒恒情深意重,互相关心,想到自己同那女孩曾经不何尝有过?勾起了曾经的往事。
灵吟风本来早就将此事深驻心底,默默埋藏,谁知被他们之事记了起来,之后便不由自主地触景生情,凄然一笑。
林秋竹知道灵吟风是个重义气的汉子,而又是世间少有才貌双全的男子,意中之人定然美貌绝后才智过人,心里觉得可惜,也很好奇,忍不住问道:
“灵大哥你难道要为她独守一世?”
灵吟风没有明确地回答她,只是平视远方道: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不应该生活在过去,蓦然回首,所有的失落与无知,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未来,总有许多不期而遇的惊喜。我同她相亲相许,真如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该结束了……”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一生的遭遇,向谁倾诉?
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
海水用不干,天地望不穿。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
灵吟风这一翻似自省之言,对张、林二人都是震撼不小,金钱、地位、名利、爱情,灵吟风全都看开了,在世上,他还有什么仇恨呢?
世间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看破一切,如此乐观?
心下十分敬佩与惋惜,多好的一对壁人!林秋竹怕灵吟风因此增加忧伤,便不再迫问关于那个女孩的故事,这事便不了而了之。
与此同时,王静娴正在离三人不远的地方倾听三人的谈话,她听见张舒恒那一句:“只因为心中不明白究竟喜欢谁,而又见静娴如此可怜,才做了一个负心之人。”心中一片凄苦,原来张舒恒竟没有一点儿正真喜欢过自己!
此时此刻她心意早以转变,见三人人影渐渐消失在远方,便也独自回房了。
房中王静娴终于觉得是该离开二人了,她不想因为自己使二人原本幸福美满的婚姻笼上阴影,为自己背上沈重的包袱,他二人该快乐才是。
虽然王静娴并不晓得该去何方,这茫茫大千世界自己归宿何在,望着镜子里那略带衰愁的双眼,使整个人看似都十分忧伤与凄苦,她终于提出起笔写下了一封信。
写着写着,她的眼中充满泪花,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不由想起了一年前,张舒恒林秋竹同她算命的事情,相起了算命之人扬长而去吟唱的那一段话“莫问痴,雨打花落问花可有忧,莫问恨,刀光剑影问剑几曾愁。莫问情,怕一夜白了少年头,莫问剑侠情缘是否不堪回首不堪留。……”
就这一段,这一段何尝不是对她而吟?忧愁,苦涩何尝不是她的感受?
待王静娴写完这封信,未及同张、林二人告别,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偶尔回头,不知是喜是忧,一切情缘恩怨便从此了断。
也许她孤身一人浪迹天涯,也许回到了“莫愁谷”与那位隐士相伴。也许……总之她这一走,便再无音。
绿杨方草长亭路,少年抛人容易去。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过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静娴!”第二日一早,张、林二便心事重重地来见王静娴,但房中只有一封信,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他们大吃一惊。撕开她留给二人的信函,更是无言以对。
信中讲了她不愿再拖累二人,也说了男女相识未必一定要成为夫妻,大家相识一场以心而待,结下纯真、深厚的友谊,她已经很满足了,如今她别过二人,是独自谋生了。
最后还道:“但愿二十年后,我们还能再次相逢。那时你们的儿女也一定有十八、九了……”
张舒恒心中一颤,欲冲出去找王静娴,林秋竹一把拉住他,道:
“张大哥,你冷静些!”
张舒恒只怨恨自己,早点来见她便没事了,道:“静娴孤苦伶仃,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呀!”
林秋竹道:“张大哥!即使你去找她,她会回来吗?静娴姐姐很伤心,若是见到我们、我们……岂不更伤心?她自己既然决定了,便由她吧!”
张舒恒一怔,细细想来林秋竹的话一点没错,不由叹道:
“静娴啊!静娴,对不起啦!”
※※※
武林十年一次的英雄大会,这次是在梨花岛举行,自然是由张舒恒这个代理武林盟主主持。
大会上,武林各位高手都来了,还有各个门派,因为这次不同于往年,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重选武林盟主。
大会上,张舒恒道:“我们大家齐心协力灭了天地教,前后有半年之久,终于十分彻底地将他们消灭干净,但我方也死伤不轻。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武林各派恢复势力,一一调整。
你们大家都知道,我张舒恒愚钝干不了大事,非常不适合当武林盟主,至于攻魔教的计划也是同朋友一起商量的,以后我可能会办错很多事,所以还是另选取高人替我之位吧!”
大家稍稍议论片刻,便一至推选剑圣司马无忧,因为数天下武功之强莫过于四大剑王、八大高手与张、林二人,而更强一些的便属四大剑王了,可是剑魔、剑仙都是淡泊名利追求自由,不愿意做武林盟主,而剑神又是年岁已大,心力不足,这个盟主之位,便让剑圣做了,到也十分合适,无人反对。
剑圣司马无忧接过这个任务朗声道:
“承蒙诸位信任,老夫司马无忧便当此命了!下面我们便进行高手比武吧!”
而后新老高人各显其能,经过几日的决斗与排名,终于重选高手。
四大剑王那四人依旧当之无愧,八大高手则有所改变,除了原有的方若飞,任静雯,张岚,李志远外还加上了张舒恒、林秋竹与灵吟风、于峰。
于峰本是剑神的徒儿,武功道也不弱,只是他觉得自己同别人战时虽然赢了,但受这个名誉心中却十分不安,道:
“我这个名誉来的太……其实、其实我那里够呀!我……”
的确,于峰武功虽然高于他人,但同四大剑王及另七高手,还是相差甚远,只是武林上再无高人了,只好先挂此名,待有合格人选被大家发现便可替他了。
待“英雄大会”主要内容一完,剑圣又笑嘻嘻地道:
“今天呀!还有个特别的消息,我从剑仙、剑魔那里知道,我们的金童玉女张舒恒和林秋竹就要成亲啦!”
众人一阵喝彩纷纷表示祝贺,司马无忧道:
“那么,选个良辰佳日二位便结为鸳鸯,请各位豪杰恭候梨花岛哟!”
张、林二人面上顿时涨得通红,十分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剑魔林振扬将手中玉扇一收笑道:
“那请诸位在三个月以后的今日再光临寒舍吧!”
会后,张、林二人同林振扬同送武林豪杰,方婷那亭亭玉立的身形出现在二人面前,她面容有些淡淡的忧伤,呆呆地望着张、林二人。
“婷儿。”张舒恒叫道:“自从攻魔教以来,我们便未说过几句话,近来你还好吗?”
方婷却未回答,问“舒恒哥,你真得要娶秋竹么?”
张舒恒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道:“别忘了在我们成亲那日来啊!”
方婷是幽幽叹了口气道:“恭喜!”
林秋竹何等冰雪聪明,知道方婷对张舒恒有点意思,不仅替她惋惜,但也更为自己感到幸福与满足。
“恒儿,秋儿!”方氏夫妇走了过来。
张,林二人喜道:“师父、师娘!”
方氏夫妇笑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们也当上八大高手,难得呀难得!你们的婚姻也真是非常美满,真让人刮目相看!”
二人对望一眼红了脸,方婷轻轻做了个揖道:
“舒恒哥,秋竹姑娘告辞,多保重。”…而后便回头走了,方氏夫妇怔住互望一眼,对二人道:“那我们也告辞了,三个月后再见吧!”便勿勿追上女儿。
张舒恒十分奇怪道:“婷儿似乎有些不高兴,怎么了?”
林秋竹笑道:“何必理会这些?各人有各人的缘份嘛!”
张舒恒点了点头,突然道:“秋竹,我想在成亲之前,去看看师伯和我父母。”
林秋竹心中一怔,立刻点头道:
“没错,是该看看他们啦!”于是二人别过林振扬,动身欲回洞庭湖。
临行前那一日,张舒恒正在收拾东西,突闻一声清脆悦耳之声“张大哥!”回头一看,不由惊呆了。
眼前的少女一身淡青色宽袖长裙亭亭玉立,她明眸红唇,那双眼睛如秋水、寒星、宝珠脉脉含情,当真如花似玉美若天仙,不是林秋竹是谁?
只是换去了惜日的武装,如瀑布般的黑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轻挽一撮,其余顺肩披下,娴静美丽,像一朵初开的出水芙蓉,映在清澈的溪水田中,是越发俊俏,好像烟霞淋浴的风前杨柳一样窈窕,自个儿竟是看呆了,愣愣地就不出话来。
林秋竹见状嫣然一笑道:
“张大哥,你不是讲过人说话耍算数吗?我答应过你日后要穿同方姐姐一般的衣服,不是么!”
而后她又轻轻顿了顿,轻轻问道:“我这样子好看么?”
张舒恒连连点头道:“太好看了,比天上的仙女还美!”
林秋竹甜甜一笑。※※※
张、林二人来到洞庭湖,张舒恒看到昔日的家乡心里一阵楚酸,眼圈红了。
两个人向前走数里,不多时便到了家门口。一切依然如故。
张舒恒推开门,房中还是那张床、椅子、书桌,上面还有厚厚一层的灰尘,张舒恒怔怔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垂下,曾几何时,这儿留下他儿时的欢笑,曾几何时,这儿留下他美好的回忆,曾几何时……
良久,张舒恒才忍住泪,同林秋竹来到屋外山坡的三座坟前。
坟头的那株槐树开花了,花瓣纷纷落在坟上,张舒恒跪在地下,任泪水顺面颊滑落道:
“爹、娘、师伯,恒儿来看你们了……不知你们……还好么?恒儿对不起你们,没有为你们报仇……其实,人生在世不应该为仇所困,如果每个人都要报仇,岂不是没有止尽、贻害后人?所以我……爹、娘、师伯,你们还好么?如今恒儿以是二十多岁的大孩子了,你们又在哪儿?怎能知道孩儿如今的模样?……”
张舒恒说得崔人泪下,林秋竹的眼睛也哭得湿的,心道:
“婆婆,公公,媳儿林秋竹也随张大哥来看你们了,虽然你们没有见过我,也不知我是谁,我想你们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你们在九泉下安息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张大哥,与他患难与共同生共死!”
两个人待立良久,林秋竹道:“张大哥,我们走吧!”
张舒恒微微点点了点头,才同林秋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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