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秋竹被黑月使捉去时,自己心中十分明白,此次落入魔教手中将必死无疑。
她因张舒恒的无故变心早已心灰意冷,将性命置之度外无意再活,所以并不寻思如何逃脱,当下顺其自然地由黑月使带进魔教总部……天山。
他们蒙住林秋竹的眼睛将她一路带进。
林秋竹只觉得此处似乎在山上的牢洞中,而那牢洞十分大,黑月使收去了她的“凤鸣剑”
冷笑道:
“林姑娘,进去吧!”
说罢,一把将她推进牢中,她眼睛上的黑布也因这一推掉落了。
林秋竹只觉浑身痛楚,隐约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大吃一惊,本能地抓起一把银针,喝道:
“谁?”并硬支撑起身体。
那人影步步向林秋竹靠近,,自不由惊道:
“别过来!再过来,我便不客气啦?”
“这位姐姐,我不是坏人!”在林秋竹身旁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我也是他们抓来的。”
林秋竹?头细看那人影,此人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美貌如花的小姑娘。十分关切地望着她。这才松口气,手一软,支撑身体的骼膊便又倒了下去。
“这位姐姐,你没事么?”少女一把扶住林秋竹问道。
林秋竹略略摇摇头,少女便扶她靠在墙边休息。
林秋竹见张舒恒负心于自己,而现在自己又落入此地,独自叹道: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张大哥,我如此惦记着你,可是你又何尝如此思念着我呢?……唉……”
她只恨自己命苦,自埋自怨,并不在意那个少女,谁知目光偶然相遇,才发觉少女一直吃惊地望着自己,心下甚奇问道:“小妹妹,你……你怎么了?”
少女微微-笑道:“这位姐姐,你长得好美呀!你叫什么名子呢?怎么那么眼熟啊?”
林秋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林秋竹。”
“哇!你是林秋竹?!”少女吃了一惊,仔细端祥她道:
“是了,没错!一年前我见过你。”林秋竹仔细打量她有些奇怪,见那少女怎地有几份像沈剑华?问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秀琴。”少女道。
原来,她正是被魔教捉去的沈秀琴。
“我哥哥是沈剑华,是舒恒哥哥的义兄弟。”沈秀琴道。
林秋竹心道果真是沈剑华的妹妹,可是怎么会在此遇见她呢?未待细问,沈秀琴便笑道:
“我早就知道你是武林第一大美女,也曾经见过你一面,你长得真的好漂亮啊!用闭月羞花、沈鱼落雁、如花似玉这类词语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秋竹姐姐,想不到我们竟能在这儿见面!你一定也是被他们捉起来,威胁舒恒哥哥的吧!”
林秋竹凄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沈秀琴又道:“舒恒哥哥能娶到你这样好的妻子,真是有福气啊!”
林秋竹一怔道:“什么?张大哥什么……什么时候说要娶我啊?”
沈秀琴灿烂地笑道:“别害羞啦!我哥常常谈到你,我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舒恒哥哥要娶你是一定的!”
林秋竹心里一酸,我喜欢张大哥是真的,可你那里知,张大哥喜欢的却是静娴姐姐呀!
沈秀琴只道她害羞不语,便也不再多说此事,温言道:
“秋竹姐姐,你一定很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睡一会儿好么!”
林秋竹点点头道:“我是很累了……”便扭过头,不多时便睡着了,直到半夜。
睡梦中,她梦见张舒恒笑咪咪地向她走来,眼看便要到她跟前时,王静娴突然间出现了,张舒恒便不再看她,伸手拉着王静娴同她头也不回地携手而行,而自己却又被人捉去欲砍头。
可张、王二人对此视而不见,始终未再回头,向远方行去,空荡荡的世界上,只有自己在大叫张舒恒的名字……
梦醒了,林秋竹早以是泪痕满面,难道张舒恒就那么无情无义?自己的一片痴心就这么随水而逝。
“乡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她心中怨恨王静娴,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伤心凄苦充满她的心间,什么“游龙飞凤”、什么“金童玉女”都再也不能挽留二人、使其白头偕老。
她想到了死,这样痛苦的活在尘世又有何意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同别人逍遥快活,还不住从这世界上消失,免去这一切的苦恼。
想着,她的手不由地握住了银针。可是她的手在颤抖着,难以刺下,眼睛望着明光闪闪的银针,想到了很多很多,曾经她同张舒恒相遇客栈、荡舟洪湖,曾经在洪湖岛中拜方氏夫妇为师,整日习武练剑,曾经同他游山玩水、踏遍江湖……
这一想,思绪便再也收不回来,林秋竹想起张舒恒那亲切的笑容,同他在一起那快乐的日子,嘴角边泛出一丝微笑。
说实话,无论别人如何看待张舒恒,她却从未觉得他很笨,从未觉得他很傻,相反觉得他笨得可爱,傻的诚心老实忠厚,觉得他是很可靠、很重感情的人,一直对他情深意重,只盼能与他长相厮守,浪迹天涯,可如今……林秋竹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痴情一场落个如此下场!往事如烟梦如,随风而逝,难道我同张大哥真得没有缘分吗?花落水流苦自寒,相逢恩怨天未怜,从何心事终虚话,一笑痴心魂归天!”吟完这首诗,林秋竹伸手欲针刺咽喉了断性命。
“啊,秋竹蛆姐,你干什么?”熟锤中的沈秀琴突然惊醒,映着月光,看到那明晃晃的银针,见林秋竹要自寻死路,一把抓住她的手惊道。
林秋竹的美目里,滑落出晶莹的泪珠,低声道:“让我去吧……”
“秋竹姐姐,你好傻!怎么连这一点委屈也受不了?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沈秀琴急问。
林秋竹想这种爱恨情愁的情,肝肠寸断的念,怎能同她这种纯洁的小姑娘讲?
摇摇头道:“琴儿.你还小,不懂……”
“不会的!”沈秀琴急道:
“要勇于面对现实嘛!再大的事也要挺住!这儿不是还有我吗?”
林秋竹垂下眼帘道:
“我是剑魔的女儿,又会同张大哥双剑合壁,他们会拿我向全武林交换很多十分重要的东西啊!为了我一个人质,难道要中原武林有那么大损失?若是大家不救我,谁见着我爹都过意不去。”
林秋竹顿了顿又道:“因为我的存在,反而让大家更增负担!还是让我去吧!”
沈秀琴一怔,事情有这么严重?她一反往日的活泼,严肃地道:
“可是,死这条路是不能随便选的!秋竹姐姐,你又用语面对现实!虽然一时的痛苦、失意难免,但我没一定会迎来雨后晴天的。秋竹姐姐,勇敢些,死可是最后一策呀!相信我,一定会有人能安全救我们出去的!若是救不出,最危险的时候,再自刎也不迟呀!或许那时,还能多杀几个坏人再逃走哪!如果你现在便自刎,他们还会再抓人质,岂不是又要损失人?
不但自己死了,还要让别人白白送命?”
林秋竹听她一说心想不错,点点头道:“琴儿讲得不错,我是太鲁莽了。”
沈秀琴有露出笑脸道:
“秋竹姐蛆,若是你真得死了,舒恒哥哥可怎么活呢?……咦?秋竹姐姐,我刚才似乎听到你说什么‘恩怨’‘心事’还有什么‘痴心’该不会是说舒恒哥哥对你痴心一片,你不忍负他而去吧!”
林秋竹心中一笑,沈秀琴是全理解反了!当下并没有说什么。
而沈秀琴却突然惊道:“呀,秋竹姐姐,莫不是你同舒恒哥哥吵架,自个儿想不开要自尽?”
林秋竹被她一语说中低下头去。
沈秀琴急道:“秋竹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舒恒哥哥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花心之人,你一定误会他了!要么他便有难言之隐,你可千万别怪他呀!你若是从此恨他,可太对不起他了,我相信待我们出去后,舒恒哥哥便会向你赔不是啦!秋竹姐姐,我还等着你与舒恒哥哥的喜酒呢!可别忘了请我喽!”
林秋竹苦笑一下,只道她太天真,什么也说不出“不行吗?”
沈秀琴俏脸-惊而后又笑道:“放心吧!你一定会和他成亲的,难道你不欢迎我?”
林秋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不,我的喜酒你当然要喝!”
可沈秀琴却那里听出弦外之音只是“我”的?嘻笑道:
“太好了!什么时候呢?我都等不及啦!”
“小丫头,还不知我俩的死活呢?”林秋竹笑道。
不觉中天亮了,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二人一阵惊恐不语。门开了,两个满脸冷漠,阴恶的人走了进来,衣着一黑一白,正是黑月使和白月使。
“云兄,这便是我捉到的一个女子,是剑魔的女儿林秋竹。”韩志海道。
江云细看了一下林秋竹,突然惊道:
“是她!果真是她!武林大会上同张舒恒那小子双剑合壁,打得我够呛!……她身后是否还有人!”
“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韩志海道。
江云急问:“那个男孩是不是张舒恒?是不是看似很笨?”
韩志海点点头道:“我本是捉他的,这丫头自报姓名,我见她爹名头不小,便将她捉来了,而且依婷也替她……”
江云急地直跺脚:“海弟啊海弟!林秋竹、张舒恒便是我说得十分厉害的人!张舒恒那小子武功十分厉害,我们同他打还未必能胜得过他,有机会捉他才是,你不知婷妹太善良吗!
糊涂啊糊涂?”
韩志海一听真是后悔寞及,沈、林二人对视一眼,暗暗高兴。
但韩志海突然又露出一丝奸笑,道:
“张舒恒,看他那样子老实巴交的,定十分重情重义,他同林秋竹乃是一对儿壁人、爱侣,用林秋竹威胁他,比亲手抓他来逼迫更好,效果一定会出乎意料!”
江云一听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下不忍,好狠心哪!
临走前,韩志海道:“林姑娘,委屈了!哈哈哈……多谢!”而后“当”一声,关上牢门,扬长而去。
林秋竹闻此恨地咬牙切齿,“可恶!”而后又叹了口气道:
“这下要害惨张大哥了,我该怎么办呢?”
沈秀琴自信地看着林秋竹道:“秋竹姐姐,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赢的!李白的诗里写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秋竹姐姐,坚强些!勇敢些!我相信舒恒哥哥一定会来救你出去的,只是死是万万不得。”
林秋竹点点头道:“放心,我会坚持的!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菇自天涯!”
之后的几天中,道也平安无事,林秋竹明白自己并不可以轻易选择死,为了自己,也为了武林。
至于王静娴与张舒恒,她慢慢地也看得很开了,过尽千帆,才发觉与自己最般配,似乎就要成姻缘的人,永远是个难以兑现的梦,偶尔的心动偶尔的激情,也只是因为梦幻,因为现在没有完满。
男女相悦相伴,能够有一份惺惺相惜的情谊,欢乐与共的友谊,能够有一线互谅互助的勇气,可信可赖的真诚,以心而交的友谊,就已是人间幸事。
林秋竹觉得,也许张舒恒从来就未真正喜欢过她,因为那时大家还小,弄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不明不白便定下终身,日后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便终会离她而去。即使自己喜欢他,倒不如将这有河埋在心头,远远地注视、悄悄地注视,悄悄的地关怀。而梦,就让它留在心底,独自低回独自追忆,生活依旧阴晴圆缺。
这一夜,林秋竹同沈秀琴正在休息,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唤道:
“秋竹……琴儿……”
二人不由一怔,互望一眼,听此声不是张舒恒是谁?
怔怔的,林秋竹竟流下泪,不知是去见还是不去见。
而沈秀琴一阵欢悦道:“舒恒哥哥,我们在这儿!”
然后,便听见门开之声,张舒恒、王静娴与沈氏夫妇出现在眼前“哥,嫂!”
沈秀琴扑上去,喜道:“你们总算来了!我们俩都还好!”
张舒恒只是痴痴地望着林秋竹、满腹之言难以说出。
林秋竹见状心里一酸,当下并不多言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话音刚落便听得白日使一声狞笑“哈!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要不是我出来查狱,大鱼就溜了!”
说罢,便传来双剑碰撞之声。自然是留在外面望风的灵吟风与韩志海打了起来。
六人顾不得再说什么,冲了出去,韩志海瞥见六人叫道:
“好,你们好大的胆子!来到这儿就别想出去了!”
话音末落四面八方便冲来无数魔教之人,大家心中一寒欲联手同冲重围。可是此时林秋竹手中的“凤鸣剑”已被魔教之人收去,赤手空拳怎同张舒恒双剑合璧?竟是迫得连连后退。
慌忙中,林秋竹只见沈秀琴连连遇险,大吃一惊,翻身跃去挡在她身前伸手一招“百花凋寒”扔出针雨,让人无法接近,沈秀琴这才化险为夷。
谁乃她手中无剑,比林秋竹处境更糟?
张舒恒见林秋竹难保自身也是大惊失色,直护林秋竹。
但是林秋竹并不领情,避开他的目光自护自身,张舒恒心中一片凄苦,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凉意。
这么混战半天,胜负难料,眼见敌人越来越多,七人可怎易逃脱?
而林秋竹在激战中竟然无心恋战,欲死了断。
突然间,她看见沈秀琴期待的目光,不由自责起来,大家为救自己闯此险关,自己死了还罢,难道要让他们白白送死吗?不由又振作起来。
八个人中武功最弱的,要数沈秀琴了,此时大家都是处处遇险,怎还顾及到她?
突然白日使飞剑刺向沈秀琴,“嘶”一声划烂了她的衣袖,未待她回过神,白日使便笑道:
“去死吧!”便一掌打向沈秀琴胸前要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林秋竹飞身跃起跳过来,落在沈秀琴身旁迎他这一掌,可是她那里能顶得住?
林秋竹心里明白,闭上眼睛只等他那一掌推来,一刹那间觉得十分轻松,也许这是一种很好的解脱吧!但是迎面而来的,不是韩志海的攻击。
当她睁开眼睛时,看见张舒恒一剑凌空刺向韩志海背心,韩志海不得不收掌发剑,无暇击她,不由愣住了。
“秋竹姐姐,太谢谢你了!”沈秀琴舒口气道:“你待我真好。”
林秋竹这才回过神。
与此同时,灵吟风从沈、林二人身后行来,将“追云剑”递给林秋竹道:
“快去!”林秋竹接过剑不由飞身冲去!
就在张舒恒同韩志海胜负难分、相持不下的时候,林秋竹一声娇叱赶来,“追云剑”
“龙吟剑”双剑合壁向韩志海面门袭来。
张舒恒见状心中一喜,精神倍增无以形容,“金”“青”双光合成一道光束,立刻将韩志海罩在其中,剑光忽东忽散,扇若掠鸿,宛如游龙,挥若飞凤,当真凌利无比,迫得韩志海连连后退,长剑险些脱手而飞。
待行势稍稳,张舒恒轻声问道:“秋竹,你、你……没事么?”
林秋竹笑道:“当然没有。”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张舒恒道。
林秋竹调皮笑道:“放心吧!我命可大了!不会轻易死的!”
说话间,二人以连挡韩志海三招。
而此时,王静娴不经意地瞥见张、林二人互相关心,互相问候,心中甚为不悦,越听心中醋意越大,又气又恨,狠狠地挥动长剑,以解心中之苦。
她本不是韩志海的对手,不知怎得,竟一声娇此,手中之剑化做一道银光,直向韩志海背心刺去。
韩志海闻身后有风,立刻跳出张、林二人的剑圈,转身去挡王静娴,顺手左一招“万里飞霜”右一招“千山落叶”直刺王静娴小腹天枢穴。
王静娴陡觉微风飒然,敌人却似已到身后!立即反手一剑,这一回却是亲见韩志海的身影从自己侧边掠过,可是韩志海只是轻轻的一飘一闪,踏上两步,王静娴的剑便又是一招落了个空。
韩志海冷笑数声挥剑迎来,若林秋竹同他单打独斗也未必能顺利取胜,更何况王静娴武功同她相差甚远?
韩志海那排山倒海般的剑势朝她压来,迫得王静娴连连后退,可此时她早以气恨交加,将所有的怨恨集在韩志海身上,怎肯轻易后退?
瞅空一剑向韩志海胸前膻中穴刺去!但她却又怎能伤到韩志海?
黑月使轻轻一侧身,长剑顺势向她右肩砍去。
“危险!”张、林二人几乎同时惊叫,直冲过来欲将她教出,可是韩志海出手更快。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一片耀眼的剑光,四把长封似碰到一起,待剑光一逝,才看清楚韩志海衣袖划破狼狈不堪,神色甚为古怪,张舒恒的右手腕却是鲜血滴下,而王静娴右肩竟被黑月使长剑刺中!
原来这一刹那间张、林二人赶到此挥剑同上,谁知韩志海陡然转剑疾攻林秋竹,慌乱中,张舒恒挥剑挡去,却因时间之差伤到手腕,王静娴的长剑也于此时顺势挥去。
谁知,韩志海又立即抽剑向王静娴右肩砍去,速度之快无可形容。
但张舒恒反应更快,左手又一打推去,虽然韩志海刺中了王静娴,但也受了张舒恒这一掌。
与此同时他的衣袖也被林秋竹的长剑挂破,使出现了这一幕。
※※※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赶过来相助,灵吟风一把扶住王静娴叫道:
“快走!”而后便杀出一条血路,挟着王静娴冲了出去。
张、林等人也随后冲了出来,大家最终还是逃离天山,化险为夷,此时此刻,王静娴早以面色惨白、疼痛难忍。
大家都担忧地问:“怎么样?还好吗?”
王静娴只是点头不语,泪水流出,大家还道她伤痛,并不知其实多半是“心痛”。
灵吟风道:“舒恒、王姑娘都受了伤,得赶快治一治,其余之人便休息一下,准备赶路吧。”大家便住进家客店,匆匆而散。
张舒恒包上手腕上的伤口,便坐不住了,方才大家都在一起,不方便对林秋竹说话。可如今满腹言语怎可不说?便悄悄去找林秋竹。
来到她房中时那里还有她的人影?终于,绕了几圈后,在客家店后花园中看到林秋竹呆呆地站在那儿。
“秋竹……”张舒恒走上前去,林秋竹回过头见是张舒恒不由问道:“张大哥,你的伤势重么!”
张舒恒摇摇头道:“秋竹,我想对你说,其实……”
林秋竹凄然一笑道:“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心明白的很!”
“不是!”张舒恒不由拉住她的手,焦急地叫道,还未等开口,便传来“呀!”的一声,回头望去不是王静娴是谁?
她见二人双手相握,温言柔语般的交谈,心中十分怨恨,一回头含着泪跑掉了。
“静娴!”张舒恒惊叫道,欲追欲止,林秋竹松开他的手苦笑道:
“大哥,你还不去追静娴姐姐?她见你同我这个样子一定生气了……”
张舒恒本是想去追她,但见林秋竹这么一说,反道狠下心来,道:
“秋竹,我今天是不得不对你说明白了!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自从那一日你被黑月使捉去,这个喜欢才变得很明显起来!……原来,我根本没有觉得喜欢你。遇到你后只是觉得同你在一起很高兴、很快乐。不久,你回家后,我很想你,希望见到你,能以至与你在一起,但直到你被黑月使捉去的那一刻起,我才明白,什么都明白了!我不能失去你,否则,我、我也不想活了!”
林秋竹一怔,幽幽地道:“那你就能失去王静娴?”
张舒恒诚恳地道:“不,我也不能失静娴,因为她是我们的朋友。但是,同你就不一样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她,但那只不过是怜爱,同情,对于你才是刻骨铭心的喜欢!”
林秋竹听得他这一番话,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无可形容。
张舒恒又道:“秋竹,静娴虽不如你美丽,不如你聪明,不如你好,没有什么超过你,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孩,这也就是我为何不愿娶你的原因。秋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这个人又笨又傻也不漂亮,娶了你,我的心里会不安的,会委屈你的!而王静娴身世同我一般可怜,对自己最好的师父都被魔教的人杀了,在世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反而觉得应该娶她?”
“真的?”林秋竹问。
张舒恒点头道:“当然!”
林秋竹眼圈一红,心中十分欢喜道:“大哥,我错怪了你,我只道你移情别恋,谁知你待我是真心实意的。”
而后她顿了顿道:“其实,感情是没有界线的、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不论是善人还是恶人,不论是笨人还是聪明人,只要有情有缘,便可以结为眷属。你不见有的人很丑,却又有美丽如花的妻子?有的人很坏,却又有善良慈仁的妻子?但他们互敬互爱?互相照顾,不也是人间幸福眷侣?而美丽潇洒、风流倜傥的般配夫妻,人间又能遇几?萝卜青菜各人有所爱嘛,我只不过漂亮一些,聪明一点儿罢了,你也只不过有点老实,但你人也很好呀!我这个人也未必十全十美,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呢!再说,我若是嫁给一个英俊潇洒、聪明无比,但又十分坏的人,我才不高兴呢!”
张舒恒听她这一番肺腑之言,心境豁然开朗,不由拉起她的手道:“秋竹,这次道是我多心了!只要你不嫌我,我……”
林秋竹几日来的不快,皆尽消失,欣喜地道:“张大哥,能遇见你是我秋竹一生的幸运,我觉得我真得很幸福……”
张、林二幸福相望,一切不在言中,只盼可以一直如此站着,直到永远……
半响,林秋竹才道:“张大哥,去看看静娴姐姐吧!她一定很伤心。”
张舒恒一拍脑门道:“呀!我给忘了!”
而后便别过林秋竹,来到王静娴房中。
王静娴的房门没有关上,张舒恒轻轻推门而进,见她伏在桌子上,似在哭泣,心里一酸道:“静娴……”
王静娴站起身,只见她头发凌乱、眼圈微红道:“你来干什么?!”
张舒恒正欲开口,王静娴便冷笑道:“你不是正同林秋竹谈得入兴吗?怎么想起了我?”
“静娴,我……”张舒恒急道。
“哼!”王静娴冷冷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我是没人要的孤女,她是剑魔的千金女儿!我人长得又丑,她是美貌如花的美女,我笨得什么做不好,她是冰雪聪颖的才女!
我那点比得上她?不过你欺侮的玩偶罢了!”王静娴说着说着流下泪来。
张舒恒“不,不……”什么也说不出,王静娴一脸泪水地喝道:“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
张舒恒拉住她的袖子道:“静娴,你听我讲完!我……”
王静娴一把推开他,竖起眉毛道:“你还要说什么,我不听!你走!”
张舒恒不由后退二步,叹了口气道:“好,我走,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几句话……我原本是喜欢秋竹的,只是原来自己不明白……倘若我是先遇到你再遇到秋竹,便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但是无论如何,我是先遇到她的……”
张舒恒说完便转身欲走,脚刚踏出门又回头道:“静娴,如今我说什么你也不能原谅我,我这一世是要负你的,对不起你啦?”而后一狠心走了,只留下王静娴呆呆的站在那儿,任泪水从面颊滑落……
下午大家聚在一起,看张、林二人的光景便知所有不快都解开了,心中甚慰。
灵吟风道:“明天我们便回去吧!”大家都是一愣,未待开口,灵吟风又道:
“林姑娘,‘凤鸣剑’该不会不要了吧?”
“呀!”张、林二人同时一惊,这道给忘了!
灵吟风笑道:“别急,你们歇着,我去取那把剑。”
“不行。”张舒恒道:“那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灵吟风调皮笑道:
“你还是留下来陪林姑娘多说句知心话吧!”
张舒恒、林秋竹脸顿时涨的通红,本欲说什么,还是灵吟风先开口了,“什么也别说。
我去!不光是取剑,我再看看天山地形,以及总坛内部情况,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会想办法脱身的,大家放心好了……”
“可是,可是……”张舒恒还想说什么,被灵吟风打断道:
“不用多说,我是去定了,一个人去最安全,放心吧!”
众人见灵吟风心意已决,又知他素日聪明有心机,说得那么肯定自然有十分把握,便不再劝说,只让他多加小心。于是这一夜,灵吟风便独自偷偷潜入魔教总坛天山。
夜,很宁静,暮色苍茫,星斗陈列,万籁俱寂。灵吟风不敢有思毫马虎,提着剑小心潜入总坛,一跃而进来到那日林秋竹被关的牢房口。
那里除了看守没有任何的人,灵吟风环顾四周寻思那剑会放那儿,不由地向前走了几步,这么又思又走好半天
却是-无所获,正自苦恼,却闻声而来,当即轻轻一跃,跳到房顶上,有两个人提着一把明光闪闪妁剑走来。
映着月光,灵吟风分明看见剑把上写着“凤鸣”二字,这不是林秋竹的“凤鸣剑”是何物?灵吟风心下甚喜。他正欲夺剑,却听见二人谈话,心思一动,静静地听了起来。
“光弟,你说我们的头儿黑月使想些什么,一把剑,非说什么,那群人会回来偷,让我们藏到机关密布的暗室,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其中一人道。
另-人也随之附和道:“就是嘛!能从这儿进出去就不错了,还取什么剑?这不是白白送死么?世上哪有这么傻的人!”
起先说话的人又道:“不明白,不明白,他让干什么咱们就干吧!免得问罪。”
另一点头道:“没错!哎,老哥,你知道吗?教主说要准备攻中原了!”
“知道。”那人又道:“具体为何时呢?”
灵吟风心中一跳,细细听道,另一人环顾四周,小声道:
“八月十五日!嘘!别说出去,只有白日使手下的人才知道,传出去可不是好玩的!这是我白日使手下的一个兄弟无意间说的。”
那人笑道:“太好了,准备了十几年终于要开始了,也是我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了!”
“怎么样?我消息还算灵通吧!”
另一个人笑道:“我那朋友……”二人越说越远竟谈到了私事,灵吟风觉得此地不宜再久留,是时候了,便如利箭般从二人身后冲下去,以闪电般的速度顺手点了点二人的穴道。
刹那间,二人知觉微风一阵便动弹不得了。灵吟风从二人手中拿过“凤鸣剑”笑道:
“两个傻瓜!好好呆者吧?”然后飞身一跃,出了总部,迅速的回去了。
远远的,灵吟风便看见众人焦急期盼的身影,脚下生风,“飞”了过去。“灵二哥!”
张舒恒惊喜叫道跑上来,十分激动。
灵吟风笑道:“我说没事就没事吧!秋竹,剑在这儿!”
灵吟风将剑递给林秋竹,林秋竹不知说什么好,道:“灵大哥,谢谢你!让你冒险了,真是过意不去。”
灵吟风笑道:“没什么,只要拿到剑就好。”不知怎的张舒恒心里隐隐有一股酸意……
灵吟风又道:“这次我得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而后,将那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大家不由大惊失色。
“所以,我们明天必须赶回去!”灵吟风神色庄重道。
张舒恒急道:
“那于少侠,方姑娘呢?大家还未碰面呀!”
灵吟风摇头道:“只有在路上碰面了,总之我们必须赶回去通知中原武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日,大家便火速赶回。也许是天意,大家在途中竟然碰到了于峰与方婷,便一起赶回,但王静娴是因为身上伤势不轻,不得不行于众人之后,所以灵吟风便让叶小芸随后照顾王静娴,众人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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