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
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
出塞复入塞,咸言意气高;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军旗飞扬战马密排,刀枪森寒盾甲迎光!
通化屯外,为数上万的契丹军骑扎营搭帐已有旬日,而屯内!在一幢宽阔的大房中,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两席坐大长板桌一头,另一头则是英气且端庄的完颜公主。
长桌左侧乃是契丹王子及一等勇士雅喀,右侧则是云燕帮少帮主古宏兴及燕屯主两人。
此时契丹子挥动着手中一卷羊皮哈哈大知道:“两位令主!我父王已有狼羽传至,一切由本王子全权作主,因此初议大致无碍,但本王子所函之议文中父王也曾另有批示,因此部分条文须重议,不过古少帮主既然己答应每月皆有花红予本王子及巴勇士,因此一切皆好说,唯有父王明令须按期交付两成花红之事但不知有否困难?”
古少帮主闻言顿双眉紧皱的望了望金银令主一眼,似乎有些为难的未曾启齿,但金甲令主陶震岳似乎早已料定的立时笑说道:“古大哥!王子殿下这几日中为了议定之事已然退让不少,而且王子殿下也已答应往后严令军民不得侵犯各屯及阻止屯民入窝集狩猎及挖棒槌,因此两者相较之下虽然利润大减,但是己可使各屯屯民安稳无惧的牟利,并且营生范围也己增加不少,当可弥补狼主的要求,故而小弟之意是古大哥应答应照办,也可使王子殿下及巴勇士能在狼主面前争得面子,当然以后王子殿下及巴勇士也会尽力照顾各屯屯民,如此岂不甚好?”
“对!对!对……古少帮主!只要你肯答应我主所批示,本勇士以后必然会在狼主面前为贵帮美言,殿下也会长久照顾贵帮及各屯的!”
一等勇士巴雅喀面含笑意的说完后,契丹王子也接口说道:“是也!是也!本王子既然经由父王交付全权,当然可便宜行事的略微松减部分议定。也愿意使古少帮主在其他万面获得方便,岂不是互有益处吗?”
此时银甲令主宁慧珠也已开口笑说道:“古大哥!小妹夫妇俩本属前来协助贵帮的,但王子殿下竟胸襟开阔的愿意指定为居中协调之人,可见王子殿下不但是度量宏大而且信守承诺,相信与王子殿下重议部分条文时也绝不会令古大哥之方吃亏,况且议约底定后双方遵行,王子殿下乃是未来狼主,当然更会依约和平相处,甚而因交情渐深更能为各屯屯民着想,因此小妹以居中调人的身份尚请古大哥接受王子殿下的新增条文!”
契丹王子闻言真是打从心底敬佩这位银甲令主了,当初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心花怒放,答应息止干戈双方协议,现在他们夫妇俩果然信守承诺且深明大义的处处为自己着想助自己代言,因此内心激动的含笑望着夫妇俩连连颔首。
而此时另一方的完颜公主也是满面惊讶的望着夫妇两人,芳心中对仅三旬便在关内闯出鼎盛名声,不但武功高人一等便是心胸气度也世间少有,竟然肯公正的居中协调并不偏袒己方之人,因此对两人有了深刻的好感。
于是在金银令主夫妇两人的居中协调下,双方便又开始对初议条文逐一再议且定出相关遵循之事。
每当有争议之处时,除了金银令主夫妇俩逐一分析其中利害由双方斟酌互相退让,便连完颜公主也开始不偏颇的居中协调以利协议达成,看来她也希望双方尽早达成协议各得其利,才能消弥干戈令族人安居,而且也能含有协议禁止汉人再侵犯女直族的圣山吧!
历经两日的重议终于一一议妥且定出一些双方均须遵循的规范,并由王子派特使传往狼主详阅,议约中大致为四要点。
一、各屯屯民愿依约以议定的合理规矩及价格收购百姓所获的各类皮货棒槌及异珍,并由王子及一等勇士担任监督,随时可在各屯严察有无剥削契丹军民的恶行,并可会同屯主就地惩罚。
二、各屯须开放供契丹军民自由进出不得拒绝,契丹军民则不可在屯内惹事生非危害屯民。
三、由云燕帮定期统计各屯牟利所得按利润提供两成贡奉狼主,并由王子监督察核视情徵收。
四、云燕帮及各屯屯民不得剥削及危害契丹军民利益,也不可侵犯女直族圣山两百里之地,但可在契丹疆境自由营生牟利而不回干涉。
如此的议约自是令狼主高兴,于是立即公告军民依约相互遵守,而契丹军民也欣喜汉人不再任意剥削欺诈,当然已可增加所得了,因此也愿放弃敌意息止干戈互蒙利益。
议约中看似各屯处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劣势中,似乎营生利润必然减少甚多,因而有许多屯民甚为不满议约内容,但是经暗中走告其中隐情后,才使各屯屯民恍然的不再有异言了。
因为!首要的是契丹王子已严令军民不得危害侵犯各屯,若有便须依约由花红中扣除损失并且严惩犯禁之人,至于提拨两成利润花红贡奉狼主尚须视各屯的利润多寡而定,狼主若想增收花红必然会便宜各屯牟利,另外各屯屯民以后无须再担心遭到契丹军民的侵扰伤害,并可放心大胆的在各窝集中以独到的经验见识寻获上等好货增加更高的利润,因此明看议约是屯民被压制得处于劣势,实则上确是暗含更高的牟利空间。
议约一经狼主同意公告军民后,通化屯内的契丹王子、完颜公主及巴雅喀皆欣喜的下令全然息止干戈,将占据的通化屯先交由古少帮主派人接管,并且开始欢宴把臂的畅饮。
席间!银甲令主宁慧珠及完颜公主似是不喜在宴场久留,竟双双携手他去,似乎女人与女人之间别有不同的话题吧!
而宴席中!金甲令主陶震岳则首席的以汉人身份请求契丹王子,希望王子殿下能在各屯派驻一队军士,一来可与各屯主相互规范己方之人减少争纷冲突,二来也可赫止不法强人侵犯各屯而使屯民错识契丹军民违约,必然使狼主及王子殿下名声颜面受损!
此时的契丹王子及巴雅喀,一则使双方协议达成探获军民赞誉爱戴,二则往后皆有暗约的好处,当然不愿名声及往后的利益有损,因此耳闻公正无私毫不偏袒的金甲令主提议,立时豪爽得一口答应,而且好处不落外人之眼,自是应允分派自已手下亲信分驻各屯。
双方酒酣耳热情意更增,而且各为往后的利益也皆有不为人道的私议细节,并且为了答谢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两人的大力促成协议,也皆各有——份丰厚的赠礼。
金甲令主陶震岳既然肯率所属出关,又岂是为了一些俗物?不过在盛情难动之下也只有一一谢收了。
(在此议后契丹军民与关外各屯相安无事百余年,但也因此使契丹军民接触到更多更稀奇的中原之物以及文化,并也开始对物资丰沛的关内之地有了向往及凯觎之心,尔后逐渐有了入侵关内的野心,直到后晋石敬塘引契丹之兵自立为帝,并依契丹之条件割燕云十六州予契丹,此乃后世之事不在本书范围内。)
金银令主率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所属出关卫护关外百姓之事,在江湖武林中原本并不知晓,而飞虎堂也依然如昔恍如并曾发生过何事?也从未与外方武林同道渲染此事,直到关外驻军及百姓盛传才逐渐使消息传入关内广传江湖,这才使江湖武林惊异得传颂津津乐道的无不夸赞敬佩。
然而飞虎堂却毫不居功依如往昔的在稳定中逐渐茁壮。
虽然近两三年中飞虎堂的辖地已然不再扩展,但因独树一帜照顾所属的优厚堂规,不但使境内青年男女欣悦投效,甚而远在数百里外的孤儿或丧亲的青年男女,也不畏路途遥远前来投效未曾中断,因此人数逐年增加竟已多达一万七千余人了,由于人数逐年增加且所属俱勤习武功,因此年年晋级上升的武士也愈来愈多,原有的编制早已不敷容纳,因此在众首要人员的研商后已然有了重大变动。
金甲令主陶震岳身为总堂主,除了自身的责任或有银甲令主及亲随正义使者为助,文有兰心宫主张翠娥及汉水玉凤尤良玉协助执掌堂务,而原有总堂执事冯祥麟及王任飞晋升为总堂正副总管,原本是飞花门门主牡丹仙子陈香菱自率一百七十余未嫁的老少女门人投靠飞虎堂后,两年之后己下嫁王任飞,因此也晋升为内堂总管并协助两位夫人处理堂务。
医叟金一丹依然与灵姑金翠瑶职堂百草堂,辖下另有五十名对药理曾有研习或有兴的助手,协助炼制各种伤药及救命灵药供飞虎堂所属随身携带。
美髯公张守仁年事己高不适再任总巡察之职,因此将巡察之责分交四方宿主分堂,除了原有的十名星宿外,辖下武士也己增为各三百名。
另外曾因有一次接受襄阳一名式林同道之请前往协助调解争纷,但没想到险些造成助恶逼害善的罪名,原来是那名恶人平时善于掩饰恶行,当受害之万聚众前往寻仇时却以受冤之身求助飞虎堂想藉助以名声鼎盛的正义使者及飞虎堂逼退寻仇之人。
尚幸受害之人悲愤的举出一些证物及人证才使恶人罪行难掩,才使正义使者愤怒得擒下交由受害者发落。
飞虎堂虽非独善其身,但也不愿所属在江湖武林走动侵害各地武林同道的势力范围,更不愿在江湖武林争强斗狠扩争威名,因此对江湖武林中的一些善恶只及止道听涂说而已,当然对请托的门帮或各方同道难以确定所言虚实及善恶。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便接受首要人物的建议,在堂中默默无闻或少在江湖走动的护法武士头目中,择取功力心智机敏皆不弱且稳重不贪虚名的五百名精锐,组成了直属美髯公张守仁掌辖的虎啸队,专责在江湖武林中打探各门各派及武林人士的善恶所为,一一注明传回总堂列档备察。
不但可供往后求助之门帮及同道的所为心性作为参研,更可利于进入辖境内武林同道的动向作为,只要一有犯禁之事便可举出为恶之事于以视情惩治。
另外阎王针金辉宗所掌执法也已晋升为掌法,所属也晋升为执法,另外又增补执法武士四队两百名。
三十一分堂除了原有编制外,以晋级升等的武士头目也晋升为护法,使每处分堂的护法增至十五名,而武士也已增至四队四百名了。
除了各分堂可视情扩增外,总堂也有了重大的增建!
因为总堂内各职司的人数渐增,原有之楼宇房舍早已不敷使用或居住。
于是在研商规划后便在总堂四周往外扩延出五十丈之距,并在内里大肆扩建楼宇房舍,使飞虎总堂已扩增为占地八十余丈方圆,有如一个大城镇一般。
新建高有丈佘的绵长围墙,每隔二十丈便有一座可供两人在内守望的哨台,围墙外空旷无高物甚利遥望守卫,而墙内新旧墙之间的五十丈空间己然遍植花木,内有一排排的双层房舍分为携家带眷的阔房及独身小房两种可供武士分居。
另外尚有较华丽的连幢小楼或独幢小楼,乃是供总堂内的首要宿主、星宿及重要职司者的住处。
在高大宏伟的新堂门之内,宽阔的广场后有一幢三层宽阔大楼迎贤楼,下层正堂乃是迎客大堂,左右两恻一为实职司者的居处一为膳房,上两层则为客房及各分堂所属至总堂洽公者的宿处。
新建的大院围绕着旧有堂院,但总归称之头进外院,除了正门之方外,左右两侧由四方宿主所属及总堂职司者的居处,正后方则供总堂中的部分独身职司及使女分居,规避与男武士混为一处。
旧有堂墙内与内院之间己改称为二进中院,巡守防务由原内院的女武士外移职掌。
忠义楼下层大堂依然为议事重地,正堂之后则供奉着飞虎堂的忠义英魂,供堂中所属。
顶层数间大房供掌守护女武士的四对正义使者夫妇分住。
中层则是供堂中所属进习之处,职司忠义楼之人则分居下层两侧房内。
二进中院内的旧有楼宇房舍也已略为整修或改建,并也遍植花木增加赏心悦目的园景,所有楼宇房舍中,有两幢毕楼已改名清虚楼及百草楼,专供美髯公及医叟居住及职掌之处所。
二进中院左右两侧靠后方的房舍则专供轮调的正义使者分男女居住,其余的全由虎啸队、百草堂以及女武士分配居住。
不过原属飞花门投靠的女武士,近年中已陆续与堂中所属或外间百姓两情相悦婚配后,已不再适合巡守之职。
况且近年中投效的未婚少女也有三百余人,若分散各分堂与男武士混居似也不妥,于是一一传令各分堂,只要有意者全然调至总堂,汰换了旧有不适任的女武士,并且人数也增为三百二十余名,依然由四对使者夫妇掌带。
原有的内院也已改称为三避内院,原忠义楼正后方的小楼则改名为经纬楼。
顾名思义己知是金甲令主夫妇处理堂务的重地。
但增建重整之后,突然觉得内院较以往冷清了!
虽然夫妇五人以及尤良玉所出的幼儿及金翠瑶所出的幼女,皆居于已然定名的沁兰楼内,纵然觉得较为狭窄但却无意分散辏居他处,可享受夫妇姐妹儿女同居一堂的温馨生活。
然而在尤良玉再度有孕后,往后的居住空间必然更为狭小了。
因此在金甲令主陶震岳的细思决定后,一是筹建新居,二是挑选一些较年幼的少女进入内院中并授以绝学,除了可分派为四位娇妻的贴身侍女外也可担负内院中守护。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便欲与娇妻们商议内院居楼及侍女的问题,可是除了在经纬楼的兰心宫主张翠娥外,宁慧珠、尤良玉、金翠瑶三女皆不在内院中,于是又出院寻找却也久寻不着,才询问巡守二进中院的女武士,原来三女早在两个时辰前便相偕出堂不知往何处去了?
行返经纬楼,在二楼全间宽大的书房中,金甲令主陶震岳立时笑对席坐木檀木桌后的张翠娥问道:“娥妹!珠妹她们三个皆不在总堂内,你可知她们往哪儿去了?”
被三位妹妹笑赠名号的兰心宫主张翠娥闻言,顿时神色怪异的抿嘴笑道:“呔!珠妹妹她们三个出去走走散散心你担心啥嘛?莫非这么一会功夫未见你就想她们啦?”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讪讪笑说道:“嘿嘿!娥妹你别取笑我了!我只是有事想找你们商议,而且瑶妹产后不久理应多调理身子,而且玉妹如今又有孕在身也应多注意身子才是呀!”
“嗤!好人你放心吧!瑶妹产后已过了三个来月,早被你逼补得略有福态再也不敢多食了,至于玉妹也只是两个来月的身孕,正需多走动活络身子,因此由珠妹陪着她俩出去走走不是挺好的吗?”
“这……好啦!都是你宠着她们!都是我不对行了吧?不过……娥妹!她们三个都不在,你……想不想……”
兰心宫主张翠娥闻言顿知夫君之意,霎时芳颊羞霞牙齿轻咬朱唇的斜瞟夫君一眼嗔笑道:“你呀!打从关外回来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已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每天还像只猛虎一般?我……一个人可不敢惹你这人王!你等珠妹她们回来再说吧!”
兰心宫主张翠娥以往从未曾涉习武功,但自从与心上人婚后便经由爱郎传授天甲神功培元益气,并且常饮万年石乳及培元益气灵药,当增习天心神功时已然有了十年左右的内家真气,到如今己然增至二十年的内功真气了。
因此虽已年近三旬,但似乎是时光停顿的尚属花信之体态,加之原本便心柔娇羞,那种又羞又嗔又喜又怯的模样令人望之无不心动。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娇妻羞霞娇嗔的模样,似乎回到了十余年前自己与师妹花前月下的柔情蜜意之时,再加上她又似羞畏又似喜思的话语,不由胸中一阵热血沸腾心悸激动得身形疾幻,伸手一捞已将柔若无骨的身躯拥入怀内,在惊呼挣动中己狂烈的在那颤抖的朱唇上咨意吻吮吸舔。
惊急挣扎推拒的张翠娥怎能挣脱强而有力的拥搂?又怎能抗拒得了那热情如火的爱怜?
因此未几便己反手拥搂的沉醉在夫君的雄威之下享受着甜蜜的爱怜。
忘了时光忘了所在,恍如又回到了十余年前两人情苗初生时的甜蜜时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张翠娥挣脱夫君活热的双唇喘息,媚眼含春双颊又红又烫的娇嗔道:“讨厌啦!……也不看看地方就……就……万一被小荷她们她们看见岂不羞死了?”
“嗤!嗤!此时小楼四周十丈之地无一人,你羞什么?咱们回沁兰楼到秘室去吧?到时……咦?……真扫兴!珠妹她们回来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正淫性大起时却已听见内院洞门处传至一些娇笑脆语之声,己是闻声知人的知晓是三位娇妻回来了,不过其中似乎另有一个极为耳生的轻笑声,尚未听出是什么人时,竟然已同时进入经纬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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