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燕玲深情地望着江天涛,略含妒意她笑着道:“这些人真是蠢才,有了彩虹龙女的地-,岂能少得了少堡主。”江天涛俊面一红,趁机愉快地催促道:“玲妹,我们快去吧……”汪燕玲佯装不解地问:“去哪里?”江天涛急忙解释道:“明光客栈呀!”汪燕玲立即摇摇头,道:“不!”江天涛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为什么?”汪燕玲摇摇头,淡淡地道:“不为什么!”江天涛又愣了一愣,焦急地道:“她们正在那面等你呀!”汪燕玲末待江天涛话完,立即轻蔑地反声问:“等我?”江天涛被问得又是一愣,正待说什么,发现一个神情紧张地店伙正在前面房角处,向着这面探首。于是心中一动,急忙招手吩咐道:“快些结帐备马。”店伙一听,正求之不得,赶紧应了声是,转身急急走了。
江天涛游目一看,发现其他房间内的旅客,虽然没有出来,但他断定暗中必然有人愉看。
于是一推汪燕玲的香肩,低声道:“我们回房里去谈。”汪燕玲满心不愿地走进房内,顺手打亮火种,燃起了灯,室内立时光明大放。
江天涛定睛细看汪燕玲,不由脱口关切地道:“玲妹,你瘦了。”汪燕玲一听,心中立即升起无限酸意,凤目中也涌满了泪水。
江天涛急忙扶汪燕玲坐下,同时,恨声道:“一切过错都由毒娘子引起,此番捉住这贱婢,定然将她粉身碎骨方消心头之恨。”汪燕玲心中一动,仰起泪眼关切地问:“毒娘子逃来塞北,是由何处得来的消息?”江天涛感慨地一叹道:“几番失落她的行踪又觅得,都是三钗帮供给的消息。”汪燕玲黯然一叹,道:“这件事的确应该感谢彩虹龙女姊妹三人,仅凭九宫堡的一些堡丁和马总管等人,哪能踩得如此清楚。”说此一顿,再度一叹,感激地道:“方才在墓地中,也多亏萧姑娘解围,否则,时间一久,我终归是要吃亏的。”江天涛听得心中一动,趁机怂恿道:“稍时见了面,大家都是自家姊妹……汪燕玲末待江天涛话完,立即摇摇头道:“我不去。”江天涛听得一愣,不由急声问:“为什么?”汪燕玲双颊微微一红,羞涩地道:“假设她们问我为什么和你闹气离开九宫堡,那时该多难为情,尤其当着彩虹龙女…”江天涛赶紧正色道:“我保证她们不问。”汪燕玲依然摇了摇头。
江天涛立即焦急地道:“现在已进入力拔山的势力范围,你怎可再单独行动?”汪燕玲胸有成竹地道:“稍时出店,我即奔灵邱县,明天正午,可达倒马关,一进倒马关便平定了。”江天涛愣愣地望着汪燕玲,久久才迷惑地问:“你要去哪里?”汪燕玲毫不迟疑地道:“回九宫堡呀!”江天涛不由提议道:“此地距烟筒山,最多三日行程,捉住毒娘子和朝天鼻后,我们一起回幕阜山岂不更好吗?”汪燕玲依然摇摇头道:“不必了,人手已经够了,我去了反而诸多不便。
话声甫落,院中已有了脚步声。
汪燕玲首先站起身来,道:“店伙来了。”说着,当先向房门走去。
江天涛无奈,只得跟在汪燕玲身后走出来,只见门外立着一人,果是方才那个探头的店伙。
店伙一见江天涛和汪燕玲,急忙躬身道:“爷,马已经备好。”江天涛和汪燕玲略微颔首,迳向店门走去。
到达店门下,帐房先生和另两个店伙早在那里伺候了。
汪燕玲末待帐房先生开口,顺手丢给他一绽银子,迳自从拉马的店伙手中,将黄马接过来。
江天涛深怕汪燕玲不回九宫堡,因而仍想挽留她,这时见她拉马,不由低声要求道:
“玲妹,我总觉得……”汪燕玲末恃江天涛话完,立即郑重地道:“小妹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姑父日夜惦念”江天涛一听她谈到老父,知道她已决定转回九宫堡去,只得关切地道:“既然如此,玲-途中小心,凡事应多忍耐。”汪燕玲应声晓得,飞身纵落鞍上,但她又俯身对江天涛叮嘱道:“表哥记住绣衣为重,捉人次之。”江天涛连连颔首道:“我自会见机行事。”汪燕玲依恋地看了江天涛一眼,黯然说了声表哥珍重,拨马向南,绕城向东南驰去。
江天涛正在街心,直到看不见汪燕玲的马影,才怅然若有所失地向明光客栈走到达客栈门前,腾身飞上房面.直奔自己宿的独院。
来至院门外,心中一动,悄悄纵上墙头一看,只见小厅上,灯火通明,朱彩鸾、邓丽珠、彩虹龙女和冷萍,俱都眉头不展,暗透忧急之色,默默地坐在椅上,低头看看脚前,似是都有一份沉重心事。只有林婆婆坐在靠近厅门的一张圆凳上,嘴角挂着微笑,目光望着四女,似是话声刚落。
心念一动,林婆婆果然笑呵呵又说了:“我的四位姑娘,放心吧!我老婆子保证你们见了面皆大欢喜。”彩虹龙女黛眉微蹙,缓缓抬起头来,忧虑地道:“只怕汪姊姊不肯来……”林婆婆末待彩虹龙女说完,立即含笑正色道:“她不来没关系,我们去。”邓丽珠在九宫堡已经耳闻汪燕玲负气出走的原因,因而担心地道:“如果汪姊姊不理呢?”林婆婆极有把握地笑着道:“绝对不会,你们四位姑娘放心听我老婆子的,稍时见了汪姑娘的面,立即一涌而上,你呼姊姊她呼妹妹,不怕她不理。”冷萍是经过阅历的少女,她深怕汪燕玲自恃是正室原配,有意在诸女面前树威,因而忧心地道:“须知汪姑娘是正室夫人”林婆婆见自己的小姐也黯然神伤起来,顿时慌了,立即宽声道:“什么正室夫人偏室夫人,假设少堡主娶上十个二十个娇妻美妾,难道说还编号不成?”冷萍见林婆婆急不择言,立即沉声阻止道:“林婆婆……”林婆婆是似说溜了口,继续沉声道:“四位姑娘大可不必为此忧急担心,谁先生了儿子,谁就得宠,谁就是正室夫人……”冷萍见林婆婆越说越不像话,而且彩虹龙女和朱邓二女的娇靥也都红了,只得由椅上站起来,怒声斥责道:“林婆婆怎的竟敢如此放肆。”立在墙头上的江天涛深怕冷萍看见,急忙身形一闪,飘身落在院外,登上门阶叩了两下门环。
门环一响,立即听到林婆婆兴奋地道:“少堡主和汪姑娘来了。”接着是冷萍忧急的低声道:“方才林婆婆的话,恐怕他们听到了。”林婆婆立即宽慰地笑着道:“不会的,放心吧!”接着是一阵向院门走来的急促脚步声。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动,对汪燕玲返回九宫堡的事,必须婉转陈述,否则,四女心情欠佳,极可能影响前去捉拿毒娘子。
心念方毕,门内闩声已响,呀然一声门开了。
门内当前一人,正是抱足信心,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欢笑的林婆婆。
冷萍四女,拥立在林婆婆身后,个个神情紧张,俱都强自绽笑,但看到门外只有江天涛一人时,立时呆了。林婆婆首先忍不住惊异地问:“汪姑娘呢?”江天涛看了四女的震惊神色,故意兴奋地笑着道:“我们去厅上谈。
说罢,愉快地走进院门,匆匆向厅上走去。
冷萍四女看了江天涛的愉快神色,愈加迷惑不解,不由互看一眼,急急跟在江天涛身后。
江天涛走进小厅,立即落坐,首先望着林婆婆,愉快地道:“一点不错,玲妹妹果然宿在那家鼎隆栈内。”林婆婆曾向冷萍四女保证汪燕玲会来,这时见江天涛一个人回来,首先忍不住焦急地问:“少堡主,我的大贵人,汪姑娘呢?”江天涛愉快地道:“她回九宫堡去了。”冷萍四女粉面一变,脱口一声惊啊:俱都愣了。
一向断事如神的林婆婆也呆了,久久才震惊地问:“为什么?”江天涛看了五人的神色,故意愉快地一笑道:“她原本预定一同去烟筒山,但她觉得人手足够应付了,想起离堡这么多天,知道家父极为挂念,所以她先回去了。”朱彩鸾立即埋怨道:“至少你该带玲姊姊来和萍姊姊,珍姊姊见见面呀!”江天涛依然愉快地笑着道:“她怕天明行动不便,决心明日中午进倒马关,所以没有前来。”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望着彩虹龙女,笑着道:“玲妹还一再要我代她谢谢珍妹妹的解围,以及三钗帮代为暗踩毒娘子的事。”彩虹龙女心中一甜,立即愉快地笑了,同时谦逊地道:“玲姊姊也大客气了。”林婆婆见江天涛没说汪燕玲谈到冷萍的事,立即含意颇深地问:“请问少堡主,汪家姑娘还说些什么?”江天涛早已洞烛林婆婆的心意,立即以恍然似有所悟的口吻道:“你不问我倒险些忘了,玲妹还特别谈到在星子山与萍姊姊相遇的事,她不但说萍姊姊对她亲切,还特别称赞林婆婆你的目光利害。”林婆婆最喜听人奉承,这时早已呵呵笑了,同时得意地笑着道:“不是我老婆子夸口,任何人见了我,都要说我有双精明眼睛。”冷萍四女看了林婆婆当之无愧的神态,俱都咯咯地笑了。
江天涛见四女已恢复高兴,立即将店中莽汉寻事的事经过,以及令莽汉转告力拔山的事,说了一遍。
冷萍一听,立即忧急地问:“既然涛弟弟表明了身份,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即刻动身,星夜兼程,在力拔山下令派人沿途截击的时候,我们已到了烟筒山下了。”江天涛等人一听,立即同声赞好。
林婆婆趁机奉承说:“我家小姐智谋超群,机智绝伦,堪称她以吴用,如孔明,亚赛徐茂公,应该是当之而无愧:”江天涛等人一听,俱都哈哈笑了。
只有冷萍,粉面通红,忍笑娇叱道:“林婆婆总爱贫嘴,还不快去通知店夥备马!”林婆婆愉快的应了声是,急步奔出厅去寒风凛冽如剪,大雪飞舞飘花,茫茫大地,一片银色。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及林婆婆,星夜兼程,急急赶路,这时正遇上寒风大雪。
六人身披大氅,头戴风帽,非但-寒,且可遮蔽“力拔山”部属眼线的耳目。
六匹健马,迎着寒风大雪狂驰如飞,铁蹄过处,雪屑四溅,由六马口鼻中喷出的蒸腾白气,被寒风吹得一闪而逝。
天空昏暗,大雪如雾,已分不出是何时辰。
十数里外的烟筒山,峻岭起伏,重峰连绵,天地一色,覆满了皑皑白雪,仅几座高峰上尚能看到古木森林所显出的斑斑黑点。
江天涛看了烟筒山无涯无际的绵延山势,和矗立半空的高峰,立即回头望着林婆婆,大声问:“林婆婆,“力拔山”果然在临福镇上设有“迎宾馆”吗?”仅露出一双眯眯小眼的林婆婆,立即纵马超至邓丽珠马前,大声回答道:“没错,我老婆子记得清清楚楚!”说此一顿,又似有所悟的大声道:“有什么话趁现在四野无人尽快说,稍时到了力拔山设的“迎宾馆”内,再想谈什么就不方便了。”彩虹龙女再度提议道:“我仍不主张去迎宾馆,既然决定今夜上山,何不就在山下找一处山洞土穴,寄放马匹,进退撤离都容易。”林婆婆一听,立即反对道:“我的珍姑奶奶,我们已跑了两天一夜了,睡不足,吃不好,还要连夜上山,恐怕没将毒娘子捉到,你们先累得趴下了。”冷萍知道林婆婆不愿留在山下照管马匹,但她去了又碍手碍足,只得沉声道:“几位姑娘俱是武功精绝之人,吃些东西略事调息便可恢复体力,这些事也需要你担心?”林婆婆见自己的小姐也驳斥她,自然无话可说了。
朱彩鸾纵马向前,大声道:“这等大风雪天,他们无法用讯鸽通消息,我认为还是星夜造山为上策,即使“力拔山”先我们而得到消息,也没有充份的准备。”邓丽珠立即机声道:“俗话说:“迅雷不及掩耳”,即刻上山,也许当场可将毒娘子抓到,否则,对方有了准备,一看“力拔山”不敌,很可能又趁机逃走了。”江天涛一听,毅然应好,决心直奔山下。
天空逐渐昏暗,风雪更大了,无数疾劲雪屑,吹打在六人的大氅风帽上,发出“沙沙”
的声响。
六人迎着凛风厉雪,避开山麓下的临福镇,直向山前驰去。
天山一色,大地皑白,除了六匹健马踏在厚厚积雪上的“喳喳”声音和风啸,再听不到其他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即使有人听到外面的马奔声,在此凛风厉雪中,也没人甘愿跑出热烘烘的茶馆酒楼或暖房,到镇外来察看。再说,自大自恃的“力拔山”属下,也自信没有人吃了态心狗胆,居然敢偷偷进入烟筒山。
江天涛六人绕过临福镇,即见山前横贯一线无际黑影,六人断定那是一座绵延广大森林。
到达近前一看,正是一片百年巨松大林,松枝浓密,上覆积雪,林内一片漆黑。
江天涛一催马腹,当先冲进林内,风劲顿时减小。
林内枯枝甚厚,多是松子松针,小青的铁蹄,下陷深达半斤,发出清脆刺耳的断枝声,奔驰非常吃力。
大马速度大减,纷纷昂首怒嘶。
林婆婆首先高声尖叫:“俺的大贵人,下来吧,马不能再跑了。”江天涛哑然一笑,当先勒马,飞身纵落马下。
冷萍四女和林婆婆,也相继下马,六人拉马向深处走去。
大马六人踏在枯枝松子上,颤颤巍巍,“轧卡”有声,愈深入愈黑暗,但也愈深入愈无风。
到达数座大石处,六人同时停下来。
江天涛将丝缰系在鞍头上,当先走进大石间一看,立即笑着道:“这里面很平坦,就在此地吧!”冷萍和“彩虹龙女”四人,纷纷系好马缰,林婆婆迅即为各马分好草料袋。
江天涛一见性急的朱彩鸾当先走进来,立即笑着问:“-妹,你看此地比山洞土穴又如何!”说话之间,邓丽珠和冷萍三人也走进来了。
四女游目一看,三面有大石拱围,中间约丈五方圆,地下十分平坦,松枝乾燥,毫无霉气,且有浓重的松子香味。
邓丽珠首先兴奋的道:“这里太好了!”话声甫落。抱着大包食物乾粮的林婆婆已走了进来,同时有些不高兴的道:“这里好就在这里吃吧!”彩虹龙女知道林婆婆有些不痛快,急忙和冷萍帮着她摆食物包。
朱彩鸾俯首一看,黑呼呼的四五包,只觉香味扑鼻,看不清楚究竟是些什么好吃的东西,于是愉快的道:“林婆婆,快去我鞍囊里拿油烛来!”林婆婆一面摆着食物包,一面挥手沉声道:“俺的姑奶奶,将就些,你就摸瞎吃吧!
这大的风在林内点火,那还了得?”大家知道林婆婆的脾气,都笑一笑!
朱彩鸾虽然任性,但对林婆婆却特别投契,这时被林婆婆抢白了几句,毫不为意,反而撒娇似的道:“人家看不到嘛!”林婆婆一听,立即拿起一块东西,顺手举至朱彩鸾的面前,没好气的道:“姑奶奶,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腿,给你,我老婆子保你不会吃进鼻子里去!”江天涛等人一听,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尤其邓丽珠和“彩虹龙女”,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朱彩鸾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她喜欢吃的鸡腿,也高兴的笑了。
冷萍见林婆婆又犯了老脾气,本待叱责她几句,但见皆大欢喜,朱彩鸾也没生气,到口的话:又-了回去。
实在说,沿途也真多亏她照顾,跑前跑后,找店问路,的确够辛苦的了。
假设她冷萍果真与涛弟共偕白首,鄂京桃林山的产业,还得托他们两个老夫妇代为掌理。
万一祖德荫厚,和涛弟共生一男,送回桃林山,也好接续张氏门中的香烟,届时仍要靠林婆婆照拂。
想到此处,觉得今后更要将林婆婆另眼相看了……心念末毕,蓦闻江天涛迷惑的问:
“萍姊姊,你在想什么?”冷萍一定神,娇靥顿时通红,急忙摇摇头,笑着道:“没想什么!”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见冷萍不说,自是不便再问。
勤快的邓丽珠,立即将软饼卷好的-牛肉,交给冷萍。
冷萍谢过邓丽珠,接着正色道:“根据我们绕过临福镇的宁静,也许没人出镇察看,我觉得还是趁天色昏暗上山,不必等到天黑。”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俱等以为冷萍想的是入山问题,因而齐声应是。
刚刚出去照顾马匹又回来的林婆婆一听,立即关切的道:“我们已经跑了两天一夜了,不吃饱歇歇,绝不能上山,据我老婆子所知,“力拔山”的总坛,是在群峰拱围的高谷中,即使轻功精湛的高手,也需一个时辰才能到达那里……”江天涛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林婆婆,你在塞北多年,可曾去过“力拔山”的总寨?”林婆婆一向不愿说“不”,这时见问,立即不屑的沉声道:“那种充满了血腥的肮脏地方,他“力拔山”就是下红帖子请我去,我都不去。
江天涛等人一听,知道林婆婆没去过。
但是一向不愿说“不知”的林婆婆却继续道:“不过我老婆子曾听人说过,“力拔山”
的总坛,布置的非常豪华富丽,极尽奢侈之能事,高手无数,美女如云,所以“力拔山”自称是“塞上龙君”,而塞北老百姓却偷偷呼他是土皇帝。”说话之间,众人已进餐完毕。
林婆婆将食包收好,又给每人在棉壶里倒一杯冷沸水。
江天涛等人虽然急于上山,但为了应付即将来临的激烈搏斗,立即盘坐在大石下,闭目调息。
林婆婆一面照顾马匹,一面在怪石间巡逻把风。
片刻过去了,江天涛五入相继调息完毕,纷纷起身,脱下风帽大氅,叮嘱了林婆婆几句,迳向林外奔去。
林婆婆望着五人奔向林外的背影,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她自知武功不济,只能留在林中照顾马匹,因为她去了也是累赘。
江天涛一人在前,冷萍和彩虹龙女落后半步跟在左右,朱彩鸾和邓丽珠并肩跟在江天涛身后。
五人到达林沿,目光同时一亮,只见眼前一片银白,天空愈形昏暗,分不清究竟是何时辰。
纵出松林,寒风刺骨,愈形凛冽,大雪似乎减少了少许。
五人展开轻功,身形疾如流星,直向前面一座纵岭上如飞驰去。
驰上纵岭,寒风愈厉,冰屑疾走,云雾旋飞,十丈以外的景物,时隐时现,模模糊糊,无法看得清楚。
五人绕峰越谷,登崖翻岭,渐渐深入至中心地区。
但是,只见满山枯木苍松,和崎峰削臂,看不见有雄伟的大寨和行动的人影,整个山区,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蓦见右前方的峰角下,现出一片巨大屋影,由于天空已经黑暗,几座巨屋中已有了灯光射出。
江天涛首先刹住身形,举手一指,低声道:“你们看,那里可是“力拔山”的总坛?”
彩虹龙女机智灵活,毫不迟疑的道:“这可能是“力拔山”的支旗分寨。”
冷萍也急忙附声道:“不错,我也这样想,力拔山的总坛即使不如林婆婆说的那样豪华,也不至于如此简陋!”
朱彩鸾插口迷惑的问:“林婆婆不是说建筑在群峰拱围的高谷中吗?我们登上前面那座高峰,俯视下看,岂不一览无遗了吗?”
江天涛四人,纷纷颔首应是,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直向百丈以外的一座高峰前驰去。
来至峰前,五人腾身而上,攀枯藤,蹈斜松,藉着飞牙突石,直向峰上升去,但五人的手足,均是一触即离,捷愈猿猴!
愈向上升,寒风愈冽,雪屑打脸,隐隐作痛。
到达峰上,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但藉着雪光的反映,十丈以内的景物,依然隐约可见。
五人游目峰上,发现不远处的枯杯中,闪闪射出一点灯光。
邓丽珠首先悄声道:“林内有人!”
朱彩鸾接口道:“我们过去看看!”
彩虹龙女急忙摇了摇手,悄声道:“根据灯光的稀少,林内可能是-望哨,由此也足证距离“力拔山”的总坛,已经不远了。”
江天涛和冷萍机同的点点头,举手指了指林石。
于是,五人展开轻灵功夫,绕林向峰后驰去。枯林未绕完,五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只见一蓬明亮灯光,迳由峰下谷中射上来,只照得北东西三面拱围的高峰,雪光发亮,耀眼生花。
朱彩鸾首先兴旧的悄声道:“珍姊姊判断的果然不错,力拔山的总寨就在峰下冷萍却感慨的道:“灯火照耀四峰,亮光直冲云上,力拔山的总寨的确够豪华的了。”
说话之间,五人已驰至峰崖,俯首向下一看,俱都呆了。
只见峰下二三十丈,即是一座灯火万点,光明如昼,巨屋连云的大庄院。
五人这时才恍然大悟,所谓“力拔山”的总寨建筑在高谷中,原来竟是数峰拱围的中心。
由峰的外面看,峰高矗立百丈,但由峰的内面看,低处却仅有数十尺,最高处也不过二三十丈,而且,大都是断崖削壁,一望而知是一半人工,一半天然,就四周形式而言,的确崎险。
江天涛凝目细看,发现那些巨屋,多是飞阁骑楼和巨厅宫殿,四周墙宽近丈,墙上筑有堞垛,雄伟之势,较九宫堡尤有过之。
由于殿脊、楼顶,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无法看出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面和云龙泥鲤的雄姿。
宽大的寨墙上,看不见有人巡逻,但四角的高耸更楼上,却射出明亮的灯光。
峰上风强劲疾,雪屑旋飞,发出尖锐的啸声和“沙沙”的响声,是以听不到“力拔山”
的总寨内有何动静。
江天涛正打量间,蓦闻冷萍低声道:“前面第一幢雄伟巨屋,可能是一座大厅,这等耀眼生花的明亮灯光,如非宴客,便是集会。”
邓丽珠迷惑的道:“怎的不见有人走动?”
彩虹龙女立即接口道:“他们走动都在长廊飞檐下,我们自然看不见。”
朱彩鸾性急,首先急声道:“让我和珠姊姊先下去看看。”
说话之间,立即游目寻找适当的下降地点。
江天涛急忙阻止道:“鸾妹且慢,要下去大家一起下去……
话末说完,身后蓦然传来一声阴沉冷笑。
江天涛等人心中一惊,倏然回身,举目一看,只见五丈外的一株高耸枯木下,赫然立着一个身披麻衣大褂子,上绣赤龙的中年丑汉。
中年丑汉,面如死灰,生得吊眼睛,八字眉,颏下稀疏几根黄须,一张薄而下弯的嘴,活像成精的僵尸。
冷萍四女看了中年丑汉的长相,俱都吓了一跳,尤其在雪屑疾走,厉风带啸的黑夜高峰上,加之中年丑汉的阴沉狞笑和双目中闪闪发绿的冷芒,更增几分鬼气。
江天涛功夫深厚,耳目灵敏,虽然峰上风啸刺耳,但中年丑汉接近到五丈以内尚末察觉,断定对方并非庸手。
打量间,蓦见中年丑汉,皮笑肉不笑的沉声道:“你们深夜进入禁地,登峰窥看总坛,可称得上个个浑身是胆,像这等事,我“黑心无常”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
说此狰狞一笑,突然狂傲的沉声道:“你们报个字号吧,如果是线上的朋友,我“黑心无常”尚可网开一面,给你们一个囫-尸首……”
朱彩鸾一听,顿时大怒,玉腕一翻,呛啷撤出了背后长剑,正待出声怒叱,江天涛已挥了一个“阻止”手势。
江天涛深怕打草惊蛇误了事情,且想在丑汉身上探些口风,所以才阻止朱彩鸾动手,于是面向“黑心无常”,淡淡一笑道:“在下雪夜登山,特来面见贵瓢把子“塞上龙君”,只因天色已晚,又遇风雪,不知如何进入总寨,是以才登上峰来……”
黑心无常,狰狞的冷冷一笑,道:“放着四道两丈多宽的山路你们不走,偏偏要翻山越岭登高峰,这话只能骗那三岁的娃娃!”
说此凶睛一瞪,突然厉喝一声:“快报上你们的字号来,随咱家去见龙君!”
江天涛淡淡一笑,道:“这样大好了,在下江天涛,特来贵山捕捉本堡逃婢“毒娘子”,就请阁下带我们前去吧!”
黑心无常一听“毒娘子”,恍然明白了江天涛的身份,浑身一战,面色大变,突然取出一支小竹笛,放在嘴上就待吹!
冷萍四女惊得一呆,江天涛出手如雷,早已蓄势待发的中食两指已经弹出黑心无常的竹笛刚刚放在嘴上,一缕指风已击在“黑憩穴”上,一声闷哼,身后一晃,咚的一声栽在地上。
五人一见黑心无常栽倒,飞身纵了过去。
冷萍首先低声道:“涛弟弟,这人必须掩藏起来,不能让其他同夥发现……”
话末说完,朱彩鸾举手一指头上七八丈高的枯枝树巅,沉声道:“让小妹将他放在树上。”
江天涛立即反对道:“那岂不要将他活活冻死?”
邓丽珠轻哼一声,沉声道:“在力拔山手下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末说完,蓦见彩虹龙女指着树后,惊异的悄声急呼:“涛哥哥,你们快来看!”
江天涛等人闻声走了过去,只见巨树的另一面,赫然有一个仅可容一人进入的长形洞门。
探首向门内一看,一道石阶,斜斜下伸,断定是通向林中的石屋。
江天涛五人看罢,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黑心无常接近到五丈以内尚末察觉,原来他就隐身在树后洞门内。
彩虹龙女黛眉一蹙道:“为了行动安全,小妹认为索性将石屋中的其余几人悉数制服,以免被他们尽早发觉我们已经前来了。”
江天涛赞同的颔首应好,挟起黑心无常,侧身走进隧道,冷萍四女,鱼贯跟在江天涛身后。
隧道下斜十数阶,即变直前平坦,且可三人并肩,非但乾燥,且极温暖,并有分向左右的分道进口。
五人沿着隧道前进,不足十丈,前面已透出灯光,同时听到粗犷的叫骂声和阵阵酒香。
江天涛将黑心无常放在地上,同着冷萍四女挥了个“谨慎”手势,悄悄向前面斜斜上升的石阶前走去。
就在这时,隧道上突的传来一声拍桌子的脆响,一个刚劲的声音,下流的骂着说:“娘的蛋,我“红头癞”还真没吃过这种瘪,就她那个骚模样,我向她笑笑,她还给我了一个耳光!”
另一个一半劝慰,一半揶榆的道:“老癞,我希望你把招子放亮一点,看清楚了货色再吃,人家是有来头的人,不是临福镇上的臭婊子,愿意摸屁股就摸屁股,愿意摸奶就摸奶仔……”
另外一个尖酸的声音,轻蔑的道:“老兄,你也别尽说人家老癞,你麻皮看了那骚娘们的狐眉劲儿,还不是口水急流到脚底下……”
想必那麻皮不服,但没有说什么!江天涛听得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冷萍四女,发现她们粉面上的神色都不自然,知道那些卑俗话,她们听不进耳里。
正待飞身扑进去,又听那个尖酸的声音,继续道:“她有什么来头?还不是在九宫堡扶了瓢把子一手……”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他确没想到石屋中的几个人谈论的正是毒娘子,于是转身向冷萍四女挥了一个手势,飞身向石阶上扑去。
登上台阶,果是方才看到的那座石屋,但围在方桌饮酒的壮汉,竟有七人之多,但已有三个人醉倒了。
江天涛不敢怠慢,运指如飞,出手如雷,待等四人惊呼叫喊,咚咚连声中,已相继倒在桌下。
人影闪处,冷萍四人已跟了上来!
彩虹龙女心细,又在醉汉的三个劲装大汉的“黑憩穴”上各自点了一指。
这时,江天涛已将一个癞头大汉的穴道解开了。
癞头大汉看了地上的几个夥伴一眼,相当识趣,自动的由桌下爬出来,拍拍身上的菜屑饭粒望着江天涛,镇定的道:“五位有什么话请问吧!我是知无不说。”
江天涛赞许的点点头,也和气的问:“你方才说打了你一个耳光的女人,可是本堡逃婢毒娘子?”
癞头汉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惊急的看了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几人一眼,接着点点头道:“是……是的……是毒娘子!”
江天涛立即问:“她现在何处?”
癞头汉怯怯的说:“在“凭银楼”上!”
朱彩鸾突然怒声问:“凭银楼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前去!”
癞头汉一见朱彩鸾,便知是个刁钻难惹的小姑娘,尤其手中提着冷气森森的剑,更令他看了胆寒。
于是,急忙摇摇头道:“凭银楼在总坛花园里,不奉命召唤,无法进去。”
邓丽珠沉声问:“为什么无法进去?”
癞头汉胆怯的道:“因为花园里有“三煞”把守……”
朱彩鸾杏目一瞪,怒声道:“我们只要你引路,又不要你动手,你怕什么?”
癞头汉神情畏怯,十分疑迟,久久说不出来。
江天涛一看癞头-畏惧神态,便知他说的“三煞”必是三个极阴毒极狠辣的人物,于是,沉声问:“你是说本堡的逃婢毒娘子,是由“三煞”监禁在花园中?”
癞头汉摇摇头说:“这一点咱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三煞”一向不离我们总瓢把子左右。”
彩虹龙女立即似有所悟的望着江天涛说:“力拔山可能是派“三煞”保护毒娘子母子……”
话末说完,癞头汉立即插言道:“不,毒娘子的儿子是住在五龙厅左边的愉宾阁上。”
冷萍看了癞头汉一眼,即对江天涛道:“有人引导反而碍手碍脚,还是我们自己去找来得好!”
江天涛根本就无意要癞头汉引导,因而颔首应了应好,多事的朱彩鸾早已戟指点了癞头汉的黑憩穴,咚的一声,又跌进桌下。
五人为防开门遇有危险,依然沿着隧道由枯树洞中退出来。
这时,风雪丝毫末减,夜空愈形黑暗,峰下高谷中的灯光,更亮了。
五人来至崖边,凝日下看,“力拔山”的总寨,依然看不见有何动静,但,五人都肯定灯光最明亮的巨屋,便是“五龙厅”。
继续仔细观察,发现西北角上有一片空广地面,断定那里就是花园。
五人计议一阵,决定由高峰的右侧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面下去,否则,定被寨墙上的警卫发现。
江天涛第一个飘身而下,其次是朱彩鸾,再次是冷萍和邓丽珠,为了防止峰上有人偷袭,彩虹龙女要等江天涛到达高谷的边沿才能下去。
将至两峰的结连部,才发现脚下是一条由“力拔山”总寨的西北门,通向山外的宽大山道。
寨楼高耸巍峨,灯光明亮如昼,门下警卫森严,寨楼上有人巡逻。
江天涛不敢再下,只得隐身在一处凹石的暗影内。
朱彩鸾轻功精湛,发现江天涛突然隐起身形来,心知有异,也迅即伏在一株悬空的斜松树根下。
冷萍跟在朱彩鸾身后,顿时警觉不妙,慌急间伸手一抄,-好握住下泻的娇躯一顿,藉力一式“云里翻”,轻巧的翻至斜松上,震得雪花纷纷飘下,望着朱彩鸾,连声轻呼“好险”。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一团红影擦过冷萍和朱彩鸾的身边,疾泻而下……冷萍和朱彩鸾心中一惊,悄声急呼:“啊,珠妹妹!”
“啊,珠姊姊!”
悄声惊呼中,低头一看,只见疾泻而下的邓丽珠,恰被抬头上看的江天涛,伸臂将邓丽珠的纤腰揽住。
正在心急无处踏脚隐身的邓丽珠,突然纤腰一紧,身形顿时停止下泻,定晴一看,竟被涛哥哥紧紧的泡在怀里。
由于少女本能的又羞又急,慌急间张口就要惊呼!江天涛何等身手,邓丽珠鲜红欲滴的樱口刚刚张开,他的手已捂了下去,同时焦急的悄声道:“不要叫!”
邓丽珠急忙一定心神,发觉自己的娇躯虽然被涛哥哥紧紧的抱着,但是双足尚悬空无处踏脚。
这本是她梦寐渴求的愿望,希望涛哥哥终有一天会轻揽她的纤腰,但没想到竟在这等惊险的境况下实现了,在紧张后的蜜意中,多少有些扫兴的感觉。
继而想到头上还有冷萍“彩虹龙女”二人,不由羞得芳心狂跳,香腮发烧,急忙悄声说:“涛哥哥,快放开我!”
江天涛左手扣着一块凸石,右手揽着邓丽珠的纤腰,正在观察进路,似是没有听到,于是举手一指左侧五丈以外七丈以下的一株斜松,悄声道:“珠妹,你看到了没有,我将你斜斜抛下去,你能否轻巧的握住那枝斜松?”
由于一谈正经事,邓丽珠的心立时不慌了,略微一衡量立即颔首道:“小妹可以!”
江天涛继续道:“由那株斜松下去,藉着暗影,直奔寨墙,趁寨墙上没人,你先登上堞垛,注意寨门上下的警卫,一旦被警卫发现,即可用弹弓射杀。”
邓丽珠颔首应是,双手一按江天涛的肩头,微一躬身,已经立在江天涛平伸的右掌上。
江天涛将臂平平伸出凹石以外,振臂一托,邓丽珠立时腾空而起,一式“彩凤-枝”,直向那株斜松飞去!冷萍和朱彩鸾看得暗自惊心,但也钦佩江天涛智勇多谋。
再看邓丽珠,到达斜松前,仅仅双手一攀,接着飘身而下,一个纵跃,已到了高大寨墙前,一长身形,已登上墙头,乾净俐落,轻灵无比,江天涛和朱彩鸾三人,这时才发觉邓丽殊的轻功已近纯青地步。
冷萍和朱彩鸾位置突出,迳由斜松可直接斜扑那株斜松。
江天涛、朱彩鸾以及冷萍三人,飞身到达寨墙上的同时,“彩虹龙女”也紧跟而至。
同时,悄声道:“方才实在惊险,万一被寨-上的警卫发现,势必前功尽弃,我在峰头上看得又紧张,又觉得刺激!”
江天涛和邓丽珠一听,两人的脸顿时都红了。
冷萍赶紧岔开话题悄声道:“怕的是“力拔山”矢口否认窝藏毒娘子,反而一口咬定我们挑衅寻事,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毒娘子,令力拔山哑口难辩。”
彩虹龙女突然似有所悟的悄声道:“既然如此,何不就近捉住“朝天鼻”,不比深入后园捉毒娘子来得容易!”
江天涛首先机好,探首向外一看,墙面上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而寨楼上警卫也无要巡逻的意思。
于是,悄声喝了声“走”,当先纵至墙边,点足飞上一座长房,藉着房脊暗影直向灯火明亮的“五龙厅”前驰去。
江天涛五人,穿房越脊,纵跃如飞,这时才发现总寨内的门楼中,飞檐下,男女走动,警卫如林。
但是,任何人没想到这等凛风大雪的寒夜里,有人胆敢前来探山,伫立寒风中的警卫,自然也懒得抬头上看,让冰冷的雪花打脸。
江天涛五人,技巧的来到巍巍大厅对面的富丽飞阁上,探首一看,五人的眉头俱都蹙在一起了。
只见巍峨的“五龙厅”雕梁画栋,朱漆飞檐,喽罗侍女们穿梭其中,乍然看来,渺小的可怜。
五人伏身在阁背上,只能看到外厅的一部份,和厅外的广台,里面虽有人声,但无法看到那些人的面目。
江天涛看得暗暗焦急,于是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在东梁山深夜攀登“银钗”皇甫香绣楼的事。
悄悄移至檐边一看,飞阁左右的拱桥上所幸没有警卫。
于是,回身将冷萍四人招来,悄悄叮嘱了几句,立即伏身贴在瓦面上,伸手握住飞檐下的弓形-椽,双臂一收,一挺身,翻了下去。
江天涛悬身在飞檐的锐角上,俯首下看,地面上匆匆行走的人影,在凛风旋飞的大雪中,看来不足三尺!就在这时,上面一双春葱似的玉手已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