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和刘瑞平走进燃着四个火炉的客房,立刻感到一股暖意,随便打量了一下房内的环境,布置倒极为典雅。
悬于梁顶的桃木剑,更有书画及一柄张开的大折扇桂于墙上,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案几上不仅有茶,更有围棋6
绝悟并不在意这些,进入房中,掌柜就立刻退了出去,并顺便带上房fi在门外道:
“公子有付么吩咐就喊一声,我就在楼下!”
绝惰答应一声,将怀中的刘瑞平轻轻放到柔软的床上,禁不住在C中叹了口气,忖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什么感情总会成为一种无法摆脱的负累?”在这一刻,他也深深明白自己对她并非无情,只是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对而已,一直不敢将自己的心扉完全敞开,难道这正是刘瑞平所说的“自己欺骗自巴?
“绝情,你真的爱我吗?”刘瑞平眯着醉眼,如梦中吃语般。
绝惰禁不住一颤,刘瑞平搂住他的脖子,那双冰凉的手涌起无限的柔情,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冰雕玉琢的俏脸,是那么轻柔,那么深沉,似乎怕惊碎了一个美丽得没有暇疵的梦。
绝情看到了两行泪水,清澈晶莹,像两串梦幻珍珠一般挂在刘瑞平的腮边:“你不要高开我,不要送我回去,好吗?”
绝情有些惊讶刘瑞平的语意如此清楚,虽然舌头有些僵硬的感觉,可表达的意思却是那么深惰。那么无助,他的。心中一阵抽搐,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缓缓低下头,轻吮那珍珠般晶莹的泪水。
一片火热的朱唇吻合了绝惰厚重的双唇,一股如兰似厥的幽香再一次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鼻中,更夹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舒爽得感觉到似在云端漂浮。
熊熊烈火不是在火炉之中。而是流自绝惰的丹田,直冲顶门,通达四肢百骸,他的口中有若一条香滑甜腻的灵蛇在扭动,扰乱了他所有的恩维,所有的理念,也激活了他潜藏于体内的激情,生命的激肩!
那种迷失的感觉,使两人完全抛开了一切的矜持,抛开一切的世俗理念,一切红尘的琐事,一切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后果。
天与地之间似乎不再真实,抑或是不再抽象,生命的激情在无限地扩张,吞噬了两人,吞噬了客栈,吞噬了天和地。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意念,一直尚存的意念!
无天!无地!无我!忘情的一吻,忘我的一吻,美妙而奇特的感觉终于冲溃了他理智的防线。
奇怪的是刘瑞平竟在此刻露出了一丝笑意,在眸子深处一闪即失的笑意是展现在绝情视线的死角。
绝情的手不再拘束,动作也变得粗野,像是激怒的野兽。
两人的束缚越来越少,刘瑞平的眼中印出了三颗排列得极有规律的黑德,是那么清晰,那么显眼,而此刻的她,也不再注意这些,在酒精的摧动之下,血液沸腾,激情澎湃!
客栈之后的一棵老松树之下,静静坐着一尊雕像般的人,深深的竹笠掩住了他的眼眉,高高的鼻梁皱成一种极有个性的韵律。62温和地道:“孩子,你和三子立刻去找两辆马车来!”
凌能丽知道蔡伤的意思更能感受到那分关切和爱护之惰,心头微微一缓,但鼻头却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师叔,请奏梵音!”蔡伤向松树下那名老和尚低声而恭敬地道。
“老爷子,我似乎听到不远处有大群狗在。!”三子突然竖起耳朵道。
“不要管那么多!”蔡伤叱觅。
“我嗅到了‘花柳胭脂香’的味道!”声音传自松树之顶。
松树下那人微微颤了一下,声音有些激动地道:“刘姑娘果然没有今我们失望,毒人乃万毒之最,万毒不侵,但却无法抗拒‘花柳胭脂香’的摧情作用,看来三公子很快就会复原了。”
“阿弥陀化想不到老袖参掸数十载,今日却要一一唉!”一旁竟传来一名老和尚感叹的声音。
“大师何出此言?此乃除魔卫道之举,何惧佛祖相责?”松树之上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松树下的人突然道:“主人来了。”
众人的目光凝于不远之处,果见一人飘然而至,优雅无伦的步法若御风而行。
来人赫然是蔡伤,而蔡伤的身后却是刘承东和凌能。
松树下那人掀开了竹笠,竟是铁异游!
“老爷子,刘姑娘用了卞柳胭脂香!”自松树。
疯狂的绝桔耳畔突然传入一种几乎让人血脉狂张的乐音。
乐音低缓而清逸,像春闺怨妇之思语,像雨洒巴蕉之清灵但内在却似乎蕴涵着一种可摧发所有生机的魔力。
不仅绝情,刘瑞平也同样如此,但却似乎被引入了一个似乎是脱离了现实,一个只有存在的纯净美妙世界中。
一种清晰的感悟在她的心头萌生,那似乎是对天、上跃下的却是三子。
凌能丽的脸色“刷”地变白,刘承东也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蔡伤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凌能丽的肩头,对地、对阴阳五行的一种感悟,抑或是对死的一种感悟,她无法解释那种感觉,但却已全情地去寻找探索那种感觉,将生机,将所有的情感完全地展放。
绝情却是另一种感受,他体内流涌的乃是魔血,一种与美好格格不入的魔血,在这纯美充满无限生机的乐音指引下,竟使他体内的魔血沸腾、奔涌,血脉似乎无休无止地扩张,但那只是一种感觉。
绝情的脑子中渐渐变得更为混乱,他只知道需要发泄,需要疯狂,那深锁在脑子深处的记忆和灵智,也随着魔血越流越快而渐渐冲破防线,涌入脑海。
而在绝惰的狂性逐渐推向巅峰之时,刘瑞平突然睁开美目,以最坚强的意志自散乱的秀发之间拨出一根五寸多长的金针。
疯狂的撞击与精神上及肉体上可让人崩溃的美感阻止不了她那坚强的意志和深深的责任感。
三寸、两寸、一寸——与绝情的神藏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刘瑞平的手开始颤抖,如果这一刺插错,那她只有陪着绝惰一起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确,当一个人的某个细小动作会决定她一生命运之时,都会考虑很多很多!
叫卜一你不能杀他!”正在这要命的时刻,房门竟然被推了开来,一道身影迅速飞掠而进。
刘瑞平一惊,金针脱手,坠落于地,眼角间窥见一张极美极美的面孔。
来人竟是元叶媚,只是此刻她满面陀红,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犹如喝醉了酒一般。
原来,那日元叶媚和元定芳商量之后,就义然决定。一定要去查出绝情的真相,同时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那样定会有人设法阻拦,也便只与元定芳两人偷偷溜了出来,带着一群狗。
由于有狗王之助,她们很轻易地便跟上了绝情,但却怕绝情有所发觉,只得远远地跟在他身后。她们深知绝情那灵异敏锐无比之觉察力的厉害,更且,绝惰走到哪里,那只灰毛野狗王似乎总会在暗中跟随,这灰狗也成了她I]头痛的障碍。
一路上,两人易容而行,又戴着斗篷,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而那些战狗也极听话,并不与她们一起宿店,倒减小了目标。
一连几天的跟踪,直到绝情救刘瑞平,与刘瑞平在一起有说有笑,只让她们的心头极不是滋味,但为了要证实绝情的身份,她们一直在寻找机会。
今日绝惰前脚跨入客栈,元叶媚便自后门跟了进来,在老板娘的引领下早一步住进了客房,暗中观察绝惰的动静,直到绝情将刘瑞平抱入客房,并将那一幕幕看在眼中,让元叶媚激动的却是绝情身上果然有那么三颗黑德,这就证明绝情确实是蔡风无疑!
证实了绝陪就是蔡风后,让她又惊又怒、又气、又恨她投想到在她心中一直深爱的蔡风竟不与她相认,更作出这种事,同时也妒火欲狂,但看到房内的情景却是心血激涌,面红耳赤,浑身酸软,更被那种莫名的乐音激起了心中的惰焰欲火,几达无法自拔之境。
而刘瑞平却在这要命的时刻拨出了一枚长针就要刺进蔡风的神藏穴。其实她在门外并不知道刘瑞平将金针刺进绝情的什么穴道,更不知道其中的内惰,反正什么人要对蔡风不利,她就绝不容忍!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吓得刘瑞平金针坠地元叶媚这一声惊呼。冒然拟1而入也惊动了疯狂中的绝倚只见他通红的双眸中似乎喷出火般地回望着元叶媚。
元叶媚一惊,正准备呼叫,突觉手腕一紧,身不由己地扑跌到床上。
绝情在完全失去了理性之下,放开刘瑞平,也不理元叶媚的惊呼,伸手一阵乱撕,片刻之间就将元叶媚的衣衫尽数撕裂。
房外的元定芳看到此情此景,再也呆不住了,冲进房中,大声呼道:“咙愉你要于付么?”
绝情根本不理,反手一指,却将元定芳戳晕在地,又以元叶媚为目标,毫不犹豫地放纵起来。
刘瑞平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花柳胭脂香”会如此可帕,元叶媚的尖叫和惨呼入耳惊心,思及刚才,禁不住也面红耳赤起来,想动手相救,奈何刚才创痛过重,在狂欢过后,连动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既然现在有人代替了她,她也便失去了支持意志的动力,只能眼睁眸地看着元叶媚由尖叫、惨叫转为呻吟。
果如刘瑞平所料,守在楼下的是铁异游,是以,虽然掌柜的发现楼上事情有些不妙,也无法上得楼来,而使楼上的一切极其顺利地进行着,没有人会打扰,可仔细一想,这一切的确也够荒唐、离谱了。
刘瑞平一脸惰懒之情,鬓叉稍整,却不能下楼,只是站在门外,因为所受u的确太重。
铁异游心中落实了下来,他知道一切都已经顺利地成功进行了,只是这残局该如何收拾,却也有些伤脑筋。
蔡伤和刘承东也出现在楼下,出现得令掌柜也感到有些突然,两人上楼后,望着刘瑞平微显苍白的脸色,蔡伤心头涌起一丝愧意和无限的感激,为了蔡风却让她作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仔细一想,自已是多么的自私!可人生拄拄如此,任何事情都有残缺,也不可避免地有所牺牲。
蔡伤拍了拍刘瑞平的肩,眸子中竟隐含泪水,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了刘瑞平一眼。
刘瑞平心头竟涌起异样的激动,是因为蔡伤眼中的泪花,这不可一世的绝世刀手竟然会流出泪水来?但她不感到奇怪,绝不感到奇怪!
蔡伤是牲惰中人,他所表示感激的方式也有着极为独特的魁力。
刘瑞平不仅读懂了蔡伤那发自肺腑的感激与愧疚之惰,更读懂了他对蔡风那种深切的关爱,真正体味到父爱的伟大,她知道,在此刻,她要蔡伤以任何方式感激她都可以,哪怕是让他死!
“蔡伯伯,他们就在里面。”刘瑞平说着步履微微有些瞒珊地向房中行去。
刘承东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任何话都是多余的,事惰已经成了绝对的定局,蔡伤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走入房中,蔡伤呆住了,刘承东也目瞪口呆,唯有刘瑞平表现得最为乎静。
房中一片零乱,斑斑落红,犹若雪中红梅散落,触目惊心,满地都是撕碎的衣物。
蔡风面色苍白地横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眸,像是甜甜地睡过去了一般,在他的身边,紧依着两位面色苍白,但却犹如两朵美丽得不沾尘俗烟火如百合一般的女子,似也安睡过去,散漫的头发挡住了她们的双敷三人的躯体同时被一床被子所掩,但任何人都知道,在一刻之煎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蔡伤禁不夕涌起了一为荒唐之感,他没有出言相询,只是将目光移向刘瑞平。
刘瑞平也无语,因为她实在也弄不清这两人的身份,但却知道她们与蔡风的关系一定不同寻常。
刘承东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长长地吸了口气,也涌起一种荒缨的感觉,苦涩地道:
“这两位乃是长乐王府四处寻找的人物,一个是邯郸元府大当家元浩的独女Z一个是大都督元志的女儿,却不知她们怎会出现在此地。”
蔡伤也为之色变。更是头大如斗,怎么又将这两个人物卷入其中呢?那邯郸元府的事他倒是知道,因为蔡风最初离开武安前去邯郸就是因为元浩的千金,此时一看,果然国色天香,与凌能丽、刘瑞平众女难分上下,而元定芳也是难得的绝色美女,这让蔡伤心中有些啼笑皆非,事情怎会闹至如此地步?风儿阴错阳差竟与这么多美女结缘。
“现在该怎么办?”刘瑞平似乎有些虚弱地问道。
蔡伤吸了口气,扭头向刘瑞平认真地问道:“瑞平能接受她们吗?”
刘瑞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如果你认为不行的话,我可以在这个时候杀了她们!”蔡伤说得极为认真,也极为无奈。
刘承东和刘瑞平禁不住呆了,蔡伤竟肯为刘瑞平一旬话,而做出连江湖最下流的人都不想去做的事。这是多么让人吃惊啊,就连刘承东也禁不住深深地感动了,能得天下第一刀做出这样的承诺,任何人都应该感到骄傲。
刘瑞平的眼中滑下两行激动的泪花。有蔡伤这样一句承诺,她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不我能够接受她们,若是蔡伯伯杀了她们,阿风会恨我和你一辈子的。”刘瑞平认真地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蔡伤奇问道。
“阿风在我将金针刺入他神藏穴中之时,突然完全清醒,更在刹那之间知道了发生的所有事惰,但终还是昏睡了过去;而她们俩被我点了穴道,让她们好好的休息一阵子。”刘瑞平心有余悸地道。
“义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凌能丽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房中,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蔡伤心中又多了一分歉意,倒是刘瑞平极为温婉地靠过去,亲热地揽住凌能丽的肩头。
有些虚弱地道:“凌妹妹。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蔡伤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暗赞她的。心思细密,只不过,后辈的事他也只能尽尽义务,实在是爱莫能助、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刘瑞平披上,关心地道:“小心着凉!”这才拍拍凌能丽的肩,肯定地道:“一切义父会作主的。”两人的G中都禁不住微微感动。
凌能丽感激地望了刘瑞平一眼,挽着她的手臂行了出去。
房中唯留下蔡伤和刘承东相视愕然。
了愿大师一直都在合掌念佛,他从来都未想过有一天会用梵音来激发别人的惰欲,虽然事出无奈,但他依然无法释怀。
“怫日清静心,事如云烟,过也罢,善也罢,他日风云终失色调,我心无愧,无愧世人,无愧天心,皆因两悦,道法无相,无贫富之分,无贵贱之别,无雅俗之嫌,师叔无法参悟我佛,皆因身中世俗之毒大深,着相太重,难道师叔仍不能悟透吗?”蔡伤那清越悠扬的声音响起,将合上一子的了愿大师自沉思中凉醒。
了愿大师似乎在刹那间领悟,禁不住感叹道:“师侄之慧根胜我千百倍,难怪我始终无法悟透圣舍利之玄奥,多亏师侄指点。”
“狮叔客气了,师叔这些年来精研天竺婆罗门之学,而与无相之样有了出入禅机在于领悟,而非粕研,非著书立说,所以师侄体味更深一些。”蔡伤慨然道。
“或许师侄所说有理。”了愿大师诚恳地道。
“我想让师叔去一个地方。”蔡伤认真地道。
“哪里?”了愿大师平静地问道。
“北台顶!”蔡伤肃然道。
“烦难师兄飞升之处?”了愿大师之语意显得微有些激动地问道。
“不错,此地事了,我想借助师汉对婆罗门的所学去办一些事情,不知师叔可否愿意?”蔡伤认真地道。”如师叔能再用残躯为世人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绝不推辞!”了愿大师微感欣喜地道。
“这件事十分重要!”蔡伤微微压低噪音道,同时也将身子靠近了许多。
了愿大师显得更为严肃:狮侄但讲无妨!”
“在师父和天痴师叔及佛陀三人联袂飞升之前,师父和天痴师叔留下了一些东西,但却由佛陀以天竺的文字所记载,要将之以婆罗门的图案相掩,我根本无法破解那究竟是怎样一份秘密,但我想师父二人所藏秘密定然极大,所以我需要借助师叔对天竺梵文及婆罗门的了解去破译其中所藏的天机。”蔡伤的声音极低,也只有了愿大师才能清楚地听到。
了愿大师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微微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到!”
“在北台顶会有人来迎接师叔的,并会为师叔打点一切,这人乃是师父身边最为忠实的书童,师叔对他可不必作任何隐瞒,只管放心破译天机即可。”蔡伤沉重地道。
“好,我明日就起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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