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WFP元帅是什么关系?”
女人天生就有八卦基因,阿尔缇妮斯也不例外,只不过能让她八卦的事情实在太少,趁着换装后无事,她见千色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僵,只好没话找话,不过,她是真的挺好奇她和WFP元帅的关系,忍不住就问了。千色正在给自己化妆,被她突然一问,顿时一僵,表情复杂,沉默了许久,她才回话,“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如果真是普通朋友的话,他干嘛用那么吓人的眼神看她。
萨鲁在她耳边轻哼:“他是在看我,不是你……”他一脸了解。
哎?
阿尔缇妮斯似懂非懂的歪了歪头,然后再次对上萨鲁的吃人般的眼神,顿时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浑身一颤,她本能靠向萨鲁,但是很快察觉这个反应不应该,千色根本不认识萨鲁,又何来这种反应,等察觉到了,发现萨鲁的手还搂着她,脑子里所有的神经顿时挤成一团乱麻。
这……这……该怎么办?
他们该死的为什么在这时候出现。
她的头都大了,脑门子瞬时滑落一滴豆大的汗滴,要命,真要命,他们这时候还来干嘛,大半夜的,干嘛不睡觉,干嘛出来吓人。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她得好好想想补救的方法,但是狄克的眼神太过吓人,也太诡异,让她有一种偷情被当场逮到的感觉,全身不自在。
她现在不是自己,是别人,她无数次提醒自己,演戏就要演得真。
演得真……也必须真……为了自己,也为了正冒着生命危险帮助她的千色。
这种时候,只能豁出去了。
阿尔缇妮斯咬了咬牙,抬起手,啪的一掌拍向萨鲁的俊脸,喝道,“再跟你说一遍,你认错人了!!”
她这一掌真是用了力的,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震得石化的卡尔、娜娜,欧阳决一干人即刻清醒。
狄克吓人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愕,稍纵即逝,他没注意到,起初他确实盯着阿尔缇妮斯,之后却是死死盯着萨鲁搂着她的那只手。
刺眼,十分的刺眼!有种想剁了它的冲动。
萨鲁的表情可就好看了,全黑了,脸颊上的火辣让他的眼睛里都窜出了火苗子,但在看到阿尔缇妮斯眼里闪烁的乞求时,尽管心里不是滋味,还是酸涩的咽了回去,配合她演下去。
可是……他从来都没演过戏,一下子有点呆然。
阿尔缇妮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里呐喊着,说话啊,说点话来圆场啊!!
他们毕竟是夫妻,默契十足,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对方知道心里想的事情。
萨鲁微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视线看向自己正搂紧着阿尔缇妮斯的手,这手若是现在放开便太不自然,不如搂得更紧。
他沉寂了十几秒,已经拟出方案。
“露娜……露娜……”他突然叫她的名字,断断续续的好似在梦呓,眼神是清明不见,稍显混沌,就像没睡醒似的。
阿尔缇妮斯心里一喜,这真是她要的,于是,佯装生气的推了他一把,“放开我!听到没有!!”
萨鲁一点没听进去,搂得愈发的紧,表情很是狂乱。
阿尔缇妮斯见推不开他,只好救助旁人,“你们还杵在那里干嘛,赶快过来帮我拉开他!”
卡尔是第一个有反应的人,其他人还有些呆滞,刚才的情况太过震撼,他们暂时还没能消化。
“亲王殿下……她不是王妃!请您放手!”
萨鲁继续充耳不闻,紧紧的箍着阿尔缇妮斯,他是打心眼里不想让她离开,这一离开,他和她就要“变”陌生人了。
阿尔缇妮斯用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
萨鲁收到了,就算再不舍,也得松手。
他一松手,阿尔缇妮斯立刻退了一步,卡尔也趁机拦住萨鲁,她总算是脱离了“魔掌”。
“谢谢!”她对卡尔言道。
卡尔颔首,让出位置,让她离开,她为什么会在这,这事得稍后问,现在不合适。
萨鲁继续装疯卖傻,表现出一副精神错乱的混乱状,他很有天分,任谁看了,都会觉他这是因为刺激太大,还没缓过来。
卡尔被他闹腾得脾气都上头了,很想打晕他。
萨鲁身上的镇定剂药效已过,有了力气,一下子挣脱开卡尔,下床如帝王般站着对他们质问道,“露娜呢,告诉我露娜在哪?”
卡尔上前安抚,“亲王,请您冷静,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四处查探,很快便会有消息!”
若是阿尔缇妮斯今晚没出现在这里,听到这种话,他不发疯才怪。
“废物!”他愤怒的吼道,只要一想到她若是真被掳走了,愤怒的情绪根本不需要假装就能释放出来。
他们若不是废物,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他现在可不是演戏,是真正的恼恨。
废物!?
不仅是狄克脸色难看,其他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忍耐,一定要忍耐,显然这位亲王现在脑子有些不清不楚,他们不可以计较,但气还是要出的,卡尔离得最近,眼明手快的击出一拳,萨鲁察觉到了,但是为了配合阿尔缇妮斯,牺牲是必须的,任是没躲,中个正着,身体一软,昏了过去,昏前,他看向阿尔缇妮斯,眸色明亮,火苗子腾腾的烧。
阿尔缇妮斯是一脸心疼和抱歉,只好愧疚的别过脸去,还好背对着狄克他们,否则一定露陷。
萨鲁抿紧唇,忍着腹部的剧痛,在肚子里一顿咒骂。
这比帐,等这事过去了,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待萨鲁昏了过去,卡尔赶紧将他弄上床,确定他短时间不会再起来闹腾,卡尔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向阿尔缇妮斯……
阿尔缇妮斯表面平静,心里却不平静,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她必须谨慎的说每一个字。
“我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她抚向腹部,在扮演“她”之前,“她”有说过自己受了枪伤,让她别太“活泼”,唔……这个现在正好可以利用。
狄克的脸色微微一凛,眼神里的锐利顿时减了不少,但还是很吓人,就跟她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跟我出来!”他喝道。
阿尔缇妮斯缩缩脑袋,乖乖的跟了出去。
卡尔、娜娜、欧阳决三人对望了一眼,也不出声,这是他们俩的事情,他们最好别插手。
狄克找了间空置的病房,进去前他和卡尔耳语了几句,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阿尔缇妮斯自然得跟着进去,看他半天不说话,只对着窗外看,心里愈发的不能平静,刚才的表现,现在想想并不完美,只是在那种情况,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他是不是怀疑了?
不行!她得趁这时候,再力挽狂澜一把,既然他不说话,她就主动出击,“我真的只是刚巧路过,听到病房里像是有人摔下床的声音,以为是谁犯了病,所以……哪知道他会突然发疯,抓着我不放……”她说得义愤填膺,好似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才不会管人家死活。
狄克依旧不语,投射在窗户上的脸也是灰暗不明的。
阿尔缇妮斯想,这男人真阴沉,亏千色还能和他相处下去,自己本就因抽过他一巴掌感到尴尬,现在却要直接面对他,扮演另外一个人,真是让她很不自在,若不是骑虎难下,她才不会搭理他。
狄克像哑巴一样,光是站在那里,一个回应都没有,她有些耐不住了,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该说的,她都说了,既然他不回应,她也不再多废话,看这情形,他不像起疑,要真是起疑,为何不问,可若没有起疑,他这副死人样是为哪般。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落,便是卡尔的声音,“狄克,罗马斯来了!”
狄克终于有了反应,“进来!”
罗马斯进门,一看到阿尔缇妮斯现在这张千色的脸,吃惊不小,虽然之前有见过,可还是被惊到了,这张脸恐怕对他而言永远会是个震撼。
见罗马斯眼睛都看直了,狄克喝道,“罗马斯!”
“啊?”罗马斯回魂的转头。
“她身上有伤,替她检查一下。”狄克的脸色依旧难看。
罗马斯也不敢问他干嘛没事摆个臭脸给自己看,他是个医生,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经事,他笑容可掬的问阿尔缇妮斯,“给我看看你的伤。”
阿尔缇妮斯一愣,没想到……她瞅向仍对着窗口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狄克。
哎?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她身上可没伤,刚才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不用了!”阿尔缇妮斯立刻拒绝,“现在已经没事了。”
狄克对这句话的反应却是特别大,猛的转头,“罗马斯,检查!”
他的表情在灯光下十分清楚,眉毛微蹙,下巴紧绷,脸依然臭得像什么似的,但并不阴冷,除了这些,阿尔缇妮斯清楚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一丝关怀。
关怀?
她脑中一个激荡,终于明白了,原来他这副死人样是为了“她”的伤啊。
刚才他和卡尔·威廉姆耳语的事情就是让他找医生来为“她”检查。
她不会看错的,他的眼睛说明了一切,即便他掩饰的很好。
唔……她可以安心了,他的确没有起疑,完全没有。
哼哼,普通朋友!
谁信!!
那事情就好办了,阿尔缇妮斯在心里笑开了花。
撒娇……应该行吧。
嗯,可行,可行!
她表现出一副很害羞的样子,“我不要,我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脱……脱裤子!”她的伤在腹部,不脱裤子当然看不到。
说着,她还想狄克那里靠了靠,其实不想靠的,但是不靠,就演得不逼真了。
罗马斯被她这么一说,有点傻了。
狄克也有些意料之外,但她靠向自己的举动,让他一呆,心底犹然生出一股满足感。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只要给我一点止疼药就行!”她抬起脸,乞求的看着狄克,心里却是不停的自我催眠,他是萨鲁,他是萨鲁,他是萨鲁……
这很有效……她完全展现出女人最娇媚的风采,让人惊艳。
这份风采让狄克刹那间迷乱……
“好!”宠溺的音调,就这么不自主的流泻而出。
罗马斯听闻,几近痴呆。
狄克被罗马看得一阵尴尬,只好板起脸喝道,“给她开药,最好的药!马上!立刻!!”
罗马斯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只好答应,外加默默离开,显然这间房间没有他存在的必要。
阿尔缇妮斯见罗马斯离开,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过关了!
接下来……她思索着,再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千色说过一旦事情办好,就会联系她,她需要一个能独处的地方。
“嗯……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回去了!”她表现出一副困倦的模样。
狄克僵硬的点点头,惊艳余波显然还没有消失。
阿尔缇妮斯一喜,顿时绽开笑容,“谢谢!”
这笑容太过美好,她氤氲的眼波流转出月光水华,将本就美丽的脸幻化的风情万种。
千色从未对狄克如此笑过,但慕容悠却时常如此。
这一笑,让狄克潜意识里的防线开始剥落……
他被这张脸上的笑容迷倒了。
阿尔缇妮斯却是笑得更起劲,他是萨鲁,他是萨鲁,他是萨鲁……
这时候,她无论说什么,狄克都是点头。
阿尔缇妮斯取了药,道了声谢谢后,赶紧离开,她现在是千色,要回的自然是WFP元帅的宿舍,没有第二个地方可选。
不过,今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狄克有的忙了,恐怕不会回来。
她可以暂时安心。
不知道千色怎么样了?
回到宿舍,她也没空去研究这里摆设如何,掏出手机看着显示屏,都快凌晨了,千色怎么还没有给她消息。
这手机并不是她的,是千色的,事前她交给了她,也嘱咐过可能会有组织人打电话找她,到时候,她只要照着她吩咐的去做就行。
等了又等,她隐隐感到阵阵不安,这时,冷声响了起来,先是吓了一跳,后又一想,准是千色成功了,联系她了,急忙想要接听电话,但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号码。
她太熟悉了。
竟然是萨鲁!
之前的会面,她有把手机号码告诉他,这也是便于他要是有什么气,有什么怨,可以找她发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他不是昏了吗,怎么醒得那么快。
她赶紧接听……
“露娜,你现在在哪?”萨鲁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朗,知道她安全无恙,他立刻就生龙活虎了。
在哪?
阿尔缇妮斯满脸黑线,要是说她现在在WFP元帅的私人宿舍,他肯定会发疯。
“呃……“她现在住的地方!”这是巧妙掩饰下的事实。
“地址!”他这是想过去。
阿尔缇妮斯一惊,“不行,绝对不行!”他知道了还得了。
“…………”萨鲁在电话另一头沉默,呼吸声显示他非常不高兴。
阿尔缇妮斯叹气道,“萨鲁,你答应过我的,在这件事情了结前,我们不能见面!”
“偷偷见面也不行?”他有些怨怼了。
“不行!!”阿尔缇妮斯斩钉截铁的回答。
“…………”呼吸声更不高兴了。
“总之……”阿尔缇妮斯正打算继续说服他,手机震动了一下,显示有第二条来电,她赶紧改口,“有电话进来,待会儿再跟你说……”她滚动手机上的菜单。
是她吗?
菜单显示来电人是——火焰!!
“记住,第一个打电话给你,如不是我,一定会是火焰!若是他,相信我已经将猪脑毁了,也成功脱逃,他会来电,必定是想确认我的去处!”
这句话余音在耳,依旧清晰。
果然如她所料。
这么说,她成功了。
阿尔缇妮斯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火焰?”
变声器让她不用担心声音会出错,她只要以平常心接听这通电话就行。
“千色,你在哪里?”火焰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我吗?”阿尔缇妮斯笑道,“刚从WFP总部回来!”
火焰顿默,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一整晚?”
“嗯,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告诉WFP的人,我有看到可疑人物,在WFP总部的喝了几杯咖啡!怎么了?”她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他没有正面回答千色的问题,“嗯……只是想知道你安全回去了没有?”
阿尔缇妮斯笑了笑,“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没事了,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阿尔缇妮斯呼了一口气,她完全按照千色说的去做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她可没说谎,她的确在WFP呆了一夜,喝了不少的咖啡,还到处闲逛,以便让很多人都能看到“她”,包括那暗藏在WFP的内奸——替“她”制造不在场证明。
一切都如她计划的那样,很顺利。
只不过……既然成功了,为何这么晚了,她还不联系她。
另一边,火焰挂断电话,对冷玄说道,“千色说,她在WFP呆了一夜,从声音听,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气息很平稳。
冷玄正在擦枪,听闻,顿了顿,“你相信?听声音,可听不出受伤与否?”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任何情况下都能调整呼吸。
火焰抿了抿唇,会怀疑不是没有原因,这次绑架土耳其王妃,然后伺机取脑的任务,除了BOSS指定参与行动的人之外,只有千色一个人知道。
翠不可能,因为他还暗藏在WFP,冷玄和自己又在一起追击了毁脑之人,那么只剩下千色,她是唯一知道这次行动计划的,又不在场的人。
他并不相信千色会背叛组织,但事情本身就是从怀疑开始,才慢慢挖掘出真相。
“若她说谎,马上就能被戳穿不是吗?”说着,火焰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WFP医疗中心里,暗藏在翠牙齿里的通讯器立刻震动了起来,他从病床上起身,谨慎倾听房外的动静,等确定无人后,才取出通讯器。
“火焰?”
“翠,千色今天是不是有出现在WFP。”
翠也正为此事感到意外,听到火焰这么说,立刻回道,“怎么,你也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和计划的并不一样。
火焰低喃道,“这么说,是真的?”
“嗯,好像是以目击者的身份被请进WFP,出了什么事,千色也参加了这次行动?”
经他暗中查探,发现千色会进入WFP,是因为她说自己看到了所谓爆炸案件中可能是凶手的可疑人物,而她给提供给WFP的可疑人物,正是这次取脑任务中,用来声东击西的几个人,若她不清楚这次任务,她是不可能知道的。
她所说的证言,不算假,也不算真,纯粹是混淆视线,但也让人找不出疑点,反而会让WFP那边觉得有查探的价值,组织这边却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会查出什么,那些人早已离开纽约。
千色的这招混淆视线做得非常好,既然她参加了,为什么没人通知他,害他差点因为她的出现而惊讶的露了破绽。
火焰只好将在餐厅遇到千色的事娓娓道来,在餐厅和千色相遇时,他就猜到千色的任务可能和WFP元帅有关,具体内容,他并不清楚,组织向来如此,除了参与同一个任务的组员外,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彼此的任务是什么,遇到千色完全是偶然,他是因为非常重视这次任务,才会自作主张让千色参与其中,事实上,有她的帮助,的确让事情变得更顺利,只是没想到最后关头会出了纰漏。
既然翠看到千色的确出现在了WFP,那么就代表千色不可能是毁脑之人,他也了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WFP充当目击者的目的,既然她的任务和WFP元帅有关,她势必不能让人起疑与绑架土耳其王妃有关系,因为她当时也在餐厅。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又帮了他们一把。
听完火焰的陈述,翠惊愕道,“你是说,大脑被人毁了!?”
火焰恼恨不已的回道,“是!”
“有线索吗?”
既然排除了千色的嫌疑,火焰似乎潜意识里松了口气,“恐怕很难,对方可能是无业游民,也可能是小混混。”而这种人,在纽约数以千计。
翠眯了眯眼,神色冷凝,“你可知道,BOSS对土耳其王妃大脑是誓在必得的,若没有个交代,恐怕你过了不这关。”
火焰自然清楚,神色冷然,“我知道。”
线索不是没有,毁脑之人断了一根小指,这就是线索,他会寻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你明白就好!”
该说得也说了,该确认的也确认了,两人便就此收了线。
此时,冷玄也将枪擦完,起身,面无表情的问道,“从哪里开始查?”
这不单单是火焰失职,也是他的。
火焰答道,“先调查那些黑市诊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必定需要医生。”
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好给BOSS一个交代,否则他们会很惨。
*
清晨的曙光照射进狄克的宿舍,温暖了整个房间,阳光的美好却无法让暖阿尔缇妮斯平静,她苦等了一夜,一宿没睡,始终没有等到千色联络。
她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没有联系她,阿尔缇妮斯心里的不安一阵接一阵,只好进入浴室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镜子诚实的反射出另一张脸,虽说不是她的脸,是易容而成的,不过洗脸什么的,倒没什么大碍,这技术,她还真有点好奇,是怎么办到的,不过,这时候,她可没那份闲情逸致。
她说过,事情一旦完成,就会联络自己,然后会面,在这之前,自己都不能去除伪装。
她明白千色这么做的理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因为去除了,就等于告诉白乌鸦,她这个土耳其王妃还活着,而帮她的人就是千色。
只是这么了无音讯,着实让她很着急。
尽管昨晚白乌鸦的人有打过电话过来,说是嘘寒问暖,实则是在确认她是否就是毁脑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她没有被抓住,没有被识破,这也是肯定的,但她也没有联系她,这让她还是很不安。
难道……
难道是是受伤了,伤得很重,所以没法联系她。
她越想越有可能,但是偏偏没办法去找她。
下一步要怎么做?
她又不能去除伪装,看来还得继续装下去。
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她一喜,以为是千色,立马冲出洗手间,可看到来电显示,她顿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
她接起电话,“萨鲁……”她真的很无奈。
“露娜,睡得好吗?”听起来,他问得很不是滋味,因为他肯定没睡好。
“嗯!”她回道,一宿没睡,她却不能说。
“她联系你了吗?”
阿尔缇妮斯摇头,“没有,我正为这担心呢?”
电话那头的萨鲁本来是神清气爽的,听闻,脸色就变了,他没忘记阿尔缇妮斯昨天说过的话,在没有“她”的联系前,她便不能去除伪装,更重要的是……
“她失败了?”他唯一能想到就是这个,也就是说,阿尔缇妮斯会更危险,想到此,他立刻从病床上起身,他得赶紧到她身边,好保护她。
“那倒不是,她毁了那只猪脑,也没有让人识破……”
“你怎么知道?”萨鲁疑惑的问。
她将昨晚接过火焰的电话告诉他,说完还补充了自己的猜测,“萨鲁,她可能受了重伤,所以没法联系我,你想办法暗中派人去找她,千万别让WFP的人发现。”
“露娜,你确定可以信任她吗?”老实说,他有些不放心。
“当然!”她说得很肯定,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千色没有这么做的必要,若想害她,大可放任白乌鸦的人动手,取了她的大脑,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吗?而且这么做,也太不合理了。
“好吧,我会派人去找。”只要她不会有危险,他什么都听她的,“一起吃早餐?”
吃什么早餐,这时候她哪还有心情,再说了,都说了好几遍,让他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但是……想想他为了她受了那么多最,心就软了,只好答应。
不过吃可以,但一定要找个绝对不会让WFP人发现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阿尔缇妮斯一直很尽责的扮演着千色这个角色,一边等待她的联络,另一方面,萨鲁也暗中派出土耳其的暗卫四处查找千色的下落,但一个星期过去了,千色就像在空气中蒸发,完全没有任何音讯。
阿尔缇妮斯的焦躁可想而知,她现在可以自由出入WFP总部,原因无他,她是目击者嘛,随时都要等待召唤,去辨识WFP找到的后期线索。
明知道那是混淆视线的东西,但她就是不能戳破,这让她苦不堪言,她可是天生为追求真相而生的人,现在却要做伪证,真是一种耻辱,可是不那么做,她就无法保证自己和千色的安全。
千色是白乌鸦的人,要是戳穿了,WFP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自己还想着等她联络,让这件事有个了结后,好好和她谈谈,让她弃暗投明呢。
现在却因为她的失踪,一切都被打乱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萨鲁……他已经越来越不能忍耐了。
他已经装了一个星期的“疯”,不疯不行啊,她失踪了,不见了,他不可以不疯,这戏得做全了。
还好,土耳其王妃的失踪消息被全面封锁,要不然传到土耳其国内和爷爷耳里,乱子会更大,贝洛斯暂时不在纽约,所以也被瞒住了。
这倒是她乐于见到的,能拖一日是一日,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内奸!!
WFP的内奸一日不除,什么都是白搭,但是要找内奸,不是想找就能找的,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她现在目击者的身份,哪能去管WFP内部事,这不符合常理,一切都要暗中来。
暗中……她现在和萨鲁也是暗中,属于暗中幽会的那一种,但是萨鲁显然不能满足每日的幽会时光,他现在随时都处于可能爆发的状态。
因为她现在是另一个身份,一个和WFP元帅有“关系”的女人!这身份,真是有点暧昧,暧昧得萨鲁成天都板着一张脸吓人。
除此,她和萨鲁为了案子,时不时都会有碰面,偶尔也会眼波交汇,这是夫妻间的习惯,控制不了,二十年的夫妻,突然装成陌生人,除非失忆,否则根本办不到。
她和萨鲁总要有些牵扯,在外人眼里,这也成了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于是,谣言满天飞,她俨然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要让千色知道了,估计会杀了她。
不知道WFP元帅有没有发现,好像没有,他最近对她古里古怪的,一副你最好不要靠近我的表情,可又时不时能感觉到他老盯着她,没见过这么阴阳怪气的男人。
她甩了甩头,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还是得尽快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这事一日不解决,就会像块石头,卡在她胸口,七上八下的。
而她最好跟萨鲁再保持一段更远的距离。
要不然,迟早露陷。
等中午她例行和狄克吃完午饭,正打算找萨鲁出来好好谈谈,未料,WFP又找到了所谓她失踪的线索,她又得去WFP辨认,她只好暂时打消念头,到了WFP,她想先上个厕所,还没进去呢,突然被人一拉又一扯,眼前一阵天昏地暗,转眼她就被某人“绑架”了。
“萨鲁!”她尽量把声音压低,但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怨怼,赶紧环视周围,看有没有人经过。
还好这里是个暗藏的角落,没什么人,也不容易被发现。
“吃的很开心?嗯?”萨鲁完全忽视她的怨怼,火苗子在眼里乱窜,自己的女人天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阿尔缇妮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谈了只会让他更恼恨,“有没有她的消息。”
萨鲁臭着一张脸,“没有!”
阿尔缇妮斯听了,脸都跨了,难掩失望,又没有,她到底去了哪里?
“问完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吃的很开心?嗯?”他哼哼着,一副酸味。
“没有!”哪会开心,她简直如坐针毡,“你吃了吗?”她巧妙的转移话题。
萨鲁哪有心情吃饭,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把餐点全砸了,人家只以为,他这是在发泄妻子失踪的悲痛,也就由着他。
阿尔缇妮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只好软了态度哄他,“再忍一忍,好不好?”
萨鲁用鼻息吹拂着灼热的气息,恼怒自是不用说,但他清楚,这样的形势,她会很安全,因为在白乌鸦眼里,她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不会令他们再去关注。
只是,他从未试过这样每日只和她相处几个小时,有时候甚至连一个小时都没有,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想每一分每一秒都看到她。
但,理智让他忍耐了下去。
生气是无补于事的,不如抓紧时间。
他慢慢伸出手,手指探出,极缓极缓地向前延伸,抚上她的脸,“真的不能去掉它吗?”
“不行,我不会,去了,就装不回去了。”她捂住脸,怕他一恼,会撕了她的伪装。
萨鲁叹气,面对这张脸,他没法做更进一步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抱抱她,就像现在一样搂紧她,抚着她的发丝,一圈圈绕着。
阿尔缇妮斯可没有他那么悠闲,她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万一有人来,她好瞬间离他远远的。
看了看时间,她已经“上厕所”很久了,再不出现,恐怕会有人以为她昏倒在厕所里。
“萨鲁,我得走了,得去辨识那些线索,晚些我在跟你联系!”
萨鲁只好不舍的松开手,阿尔缇妮斯整了整衣服,确定无人才走出角落,走了几步,发现他竟然跟着。
“你跟着我干嘛?”她回头惊叫。
“WFP找到了与我妻子失踪有关的线索,难道我不该问问,看看!”放任不管,才是不正常的表现。
也对。但阿尔缇妮斯还是瞪了他一眼,他显然是故意的。
不管了,赶紧过去才对。
到了会议室,狄克和卡尔早已在那里等她,虽然知道女人上洗手间都会很花时间,但是时间也太长了,他们正打算派人去找她。
阿尔缇妮斯在门口道了声歉,刚进去,萨鲁也跟着进来。
这倒也正常,这几日他一直都很紧张WFP找到的线索。
所谓的线索只是几张照片,按照阿尔缇妮斯之前提供的线索,他们排查了所有的可能性,初步只找到几个人或许和白乌鸦有关,让她来,是想让她看看,这几个人是不是就是当时她看到的可疑人物。
阿尔缇妮斯明知道这些线索不可能有用,还是很认真的看了看。
萨鲁也在看,不过比起看照片,他看阿尔缇妮斯的时间更多,这是一种习惯,除了她,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关注太久,这种习惯早已成了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也成了一种本能。
他的注目,狄克没有发现,因为他也像萨鲁一样,也正看着阿尔缇妮斯。
卡尔却发现了,眉头挤得死紧。
同样是男人,他清楚这热切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最近他有听到些闲言闲语是关于亲王和她的,他一开始只以为是八卦,不以为然,但现在……却不能肯定了。
但,这位亲王不是很爱王妃的吗?早上还因为没有消息,而大发雷霆,怎么现在就全变了。
有一点,卡尔早就觉得很奇怪,王妃失踪后,他虽然表现得时而疯狂,又时而悲伤,可是只要她一出现,他便绝对不会疯,就算是砸东西,见了她也准停下来。
线索虽然一直有查,但对王妃是否还活着,老实说,WFP已不抱希望,只是一日没有尸体,一日便不能说她真的已经死了,这位亲王也应该清楚,白乌鸦要的不是人,而是大脑。
他这是已经清楚明白王妃不会活着回来,所以开始发展第二春了吗?
这也未免太快了点了吧,还是这位亲王的疗伤能力特别的快。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对她存有心思。
卡尔看向狄克,他的眼神也闪着热切,只不过比起萨鲁,含蓄了不少,不过从追逐程度上,不相伯仲,她每换一个位置,都会让他们俩的眼神像雷达一样粘着。
卡尔基本已经将千色规划为狄克的女人,作为狄克的兄弟,他绝对不容许别人觊觎兄弟的女人。
即便,狄克从来都没承认。
不承认又如何,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上心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而且,她这张脸,也使卡尔没办法把她和别的男人联系起来。
卡尔故意侧了侧身体,恰巧挡住了阿尔缇妮斯。
萨鲁看不到她,眼神一凛,凶狠的扫向卡尔。
卡尔可不会退缩,笑意绵绵,“亲王,看了那么久,要不要休息一下。”他这话的暗讽之意十分明显。
“不用,我看的很好!”萨鲁眯着眼睛,凶狠是没了,但阴风阵阵。
“哦,是吗?不过,还是不要太劳累得好,您的伤还没好。”言下之意就是,要再不知趣,小心他会再断几根肋骨。
萨鲁挑挑眉,表情无恙,心里的火却是熊熊燃烧。
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
两人视线交会,如电光闪过,一股火药之味。
再迟钝的人,也会有所觉。
阿尔缇妮斯立刻注意到了,赶紧侧过一边,从卡尔身后露出半张脸,拼命向萨鲁使眼色。
萨鲁心领神会,视线转为宠溺的朝她闪了闪,纵然不是滋味,他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狄克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正想问卡尔怎么了,却冷不丁扫到萨鲁的视线正直盯着阿尔缇妮斯。
他也是男人,对这种眼神太明白不过了。
他不是没听到最近的风言风语,只不过他认为自己没有在意的必要,听过就忘,但亲眼看到了,内心可一点都无法平静。
脸色转瞬间就像乌云密布般的阴沉,像看见仇敌般的瞪向萨鲁,这目光太刺人,萨鲁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两人视线交会,比起和卡尔的,火药味更浓,简直如火雷一般激烈。
这种暗中较劲似乎是男人专有的行为,不用动手,就能杀得昏天黑地。
阿尔缇妮斯看得心惊。
要是两人耐不住动手了,她现在这副模样,到底该帮谁?
她急中生智拍了一下桌子,有效的打断了两人的怒目相瞪。
“看完了,这些人没一个是!”
“你确定?”卡尔问。
阿尔缇妮斯点头,“确定,肯定没有,我记忆力很好,不会看错的。”
卡尔并不是不相信她的话,她的身份无可疑,而且之前给的线索也有效,很有价值,只是这么多天的幸苦劳动,就被她一句话打发了,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她得赶紧让萨鲁离开这里。
狄克点点头,打算送她回去。
萨鲁还想找机会跟她独处,赶紧跟上。
两个男人因为同时出门的关系,卡在了一起,这门是大,但两人也都壮硕,这么一卡,谁也出不来,却谁也不肯让,
“亲王,王妃说不定还活着!”狄克绝对是在说瞎话。
萨鲁冷笑,“我知道。”她就在眼前,活得好好的。
他的表情完全是无所谓的样子,好似阿尔缇妮斯的死活,他已经不关心了。
这让狄克听了,很是恼怒。
这个混蛋!!
想起阿尔缇妮斯失踪前在餐厅的碰面,他眼中的鄙视,他还记忆犹新,鄙视什么,看他现在的样子,他有资格鄙视吗?
他更不该觊觎她。
阿尔缇妮斯眼见两人又开始剑拔弩张了,急得不行,这两个人就像两颗原子弹,碰在一起就是毁天灭地的。
可她偏找不出借口,让他们之中的谁好先离开。
她倾向萨鲁,但是现在的“她”和他还没熟那种地步。
若是狄克,她是不想和他相处。
两难啊……
她只好又对萨鲁使眼色,要他让开,别跟狄克较劲。
萨鲁收到了,但是这种情况之下,攸关男人的尊严,他不能让。
于是,他回了个眼色给她,意思是,谁都可以让,就他不行。
对狄克,他有一百个不能让的理由,他根本恨不得能揍他一顿。
阿尔缇妮斯真被他气死了,这时候,他还跟人较什么劲。
不过,再这么下去,他们真的会打起来。
她又使了个眼色,是生气的眼色。
萨鲁回瞪她,意思是,生气也没用,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她这是在变相的帮别的男人。
两人光顾着使眼色,一来一去的,就像是在眉来眼去,不仅是卡尔,狄克也注意到了,脸色黑得更彻底了。
她竟然忽略他的存在,对着另一个男人眉飞色舞,胸腔里顿时溢出浓浓的酸味,酸得他的脸皱成了一团。
那些风言风语,他可以不在意,但是看见她的眉飞色舞,他的理智正在崩溃。
他恼恨握紧拳头,若她没忘记,他和她可是在交往当中,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莫非是这位亲王更让她喜欢?
这么一想,他更不是滋味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一恼怒,就让他的理智瞬间瓦解,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与她有太多的牵扯,却在这时全抛到了脑后。
身体一个冲撞,狠狠的将毫无防备的萨鲁给撞到了一边,然后大跨步的拖着阿尔缇妮斯离开。
阿尔缇妮斯知道不能反抗,但下意识的看向萨鲁。
萨鲁这时候的理智也没剩下多少了,被狄克这么一撞,怒气全撞出来了,一路冲过就挡在了前头。
阿尔缇妮斯心惊肉跳的看着两人再次对视。
这次,他们就像两个魔王在对峙。
“这里并不是土耳其。”狄克正在告诉他,这是谁的地盘。
萨鲁冷哼,“有什么区别吗?”到哪里,他都是王。
狄克的脸颊狠狠一抽,他这是在表明他想要她吗?
萨鲁的确是这个意思,既然阿尔缇妮斯不能去除伪装,那就就换个方法,抢别人的女人这种事,他不屑做,但如果这个女人本来就是自己的,抢有什么不对。
阿尔缇妮斯听到萨鲁的话,眼睛都瞪凸了,他疯了吗?
人家两人可是一对,就算她现在假扮,也不能这样。
不行,不能让萨鲁再捣乱下去,得赶紧让他离开,这时候,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伸手一把扯住萨鲁。
就算在知道这样做,不符合常理,但她是阿尔缇妮斯,心总是偏向自己的丈夫,要她这么扯着狄克离开,她办不到。
她可是很传统的女人。
萨鲁很满意她的举动,朝着她的眼波里流光溢彩,他的眸色本就好看,这样的溢彩让他的眼睛就像绿宝石一样迷人,阿尔缇妮斯对他眼睛的颜色爱得很,他这副样子看上去有些调皮,让她嘴角很自然的勾了勾。
这么一笑,两人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暧昧,浓得瞎子都看得见。
她什么也没说,扯着萨鲁就跑。
萨鲁乐得离开,回头对着脸色铁青的狄克一阵挑衅的笑。
这笑容真是说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狄克猛的握紧拳头,全身心都处于暴风雨之中。
这时,娜娜因为要找卡尔一起下午茶,从弯角出来,看到阿尔缇妮斯拉着萨鲁跑了,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
卡尔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也是一脸惊讶。
“狄克,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看她的样子,好像对亲王更热衷。
狄克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愤怒,也难受。
娜娜其实一开始就觉得狄克对千色并不用心,有点敷衍的感觉,但她不是当事人,有些话不好说,感情的事情只能让当事人双方自己去解决,旁人是不能解决的。
但是现在的狄克,让她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狄克,你爱上她了,对吗?”否则,他这副魔王即将展开杀戮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这一句,让狄克一颤,又一震,他突然惊慌失措的看向娜娜。
“不!!”他不承认。
“狄克,别不承认,你的样子说明了一切。”他脸上写满了愤怒,也写满了妒忌。
“不!!”他嘶声大叫。
他只是……不喜欢她对着别的男人好。
“承认吧,狄克,你爱上她了,这并不是可耻的事情,都十六年了,悠……”
“住口!听到没有!”他风暴似的怒吼。
“听我说……”感情的事的确旁人插不上手,但是所谓旁观者清,既然看清了,她有必要提醒他。
要是他依然将自己困在过往的回忆里,痛苦永远都是他一个人。
身为女人,还是悠的好朋友,她的确不希望狄克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但是若能让他幸福,同样是他朋友的她,决定鼓励他。
她逼近了一步,“狄克,去追她,把她抢回来!”
“不!!”他只要一想到悠,他就开始胆怯,理智又回来了。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悠。
“狄克,你爱他,你心里明明清楚。”娜娜又逼近了一步。
狄克下意识的后退,还是那句:“不!”
“狄克,土耳其的男人可是合法可以娶四个妻子。”她激他。
狄克顿时一颤,但内心仍是不愿承认。
即便她和悠很像,但她不是她,不是悠。
娜娜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激进,逼得狄克连连后退,最后只能选择逃避,她紧紧跟在他后头,不断用言语刺激他。
卡尔很想阻止,却被娜娜以眼神遏制住。
狄克慌不择路,逃进了厕所,娜娜也跟了进去。
“娜娜这是男厕所!!”他急得大叫。
这句话刚说完,抽水声便响了起来,厕门被打开,一个WFP女警员走了出来,看见狄克,甚是惊讶。
“元帅!”她立刻立正敬礼。
娜娜瞟了她一眼,又回到狄克脸上,“男厕所?嗯?”
狄克脸一红,这才知道是自己走错地方了,赶紧退了出来。
“你看看,你连男厕所,还是女厕所,都分不清,还说你不在意!!”
狄克咬牙道,“别在逼我!!”
“不是逼你,我是在为你好!”
“我不需要!!”狄克停下脚步,沉寂了片刻,他回头,“娜娜,我只会爱悠一个,永远只会是她一个,就算……”
就算他会错失另一个幸福,也一样。
因为,他不可能忘记她,若不能忘记,又有什么资格爱另一个人。
那对她不公平。
他始终过不了这关。
娜娜气得发抖,“你……你这是愚蠢!你……你……”
“娜娜,够了!”卡尔上前阻止道。
“他明明……他明明……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娜娜气得已经语无伦次,他自己把路已经堵死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卡尔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狄克知道卡尔不会让娜娜再逼自己,而自己也需要独处冷静一下。
暧昧这东西,让人恼怒,也让人悲哀,恼怒是因为敢爱,悲哀是因为恼怒了,却不敢去爱。
除非她是慕容悠,否则狄克·雷·霍尔德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