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能睡呀!宝贝。”
望着床上头鬃散成一片乌丝的佳人,风似默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好似她天生就属于这张床,黑色发丝落在深蓝色床单上,如同大海浪潮的波纹,美丽而熔目。
白色的睡衣微敞,露出干净的绷带结穗,令他不敢有半分遐思,只想就这样看着她到永远。
睡着的她像天真的孩子,一位误坠入间的仙子,找不到一丝邪气,纯粹无杂质,使得庸俗的人们想去膜拜她,追随她羽化而去。
“醒着的你却像暴风女神,一有不如你意就大肆破坏,非要摧毁一切美好方肯罢休。”
眷念的温柔停留在他脸上,杀戮的狠色已不复见,他单纯得如平凡男子,只为他深爱的女人微笑。
当风至野走进这间半掩房门卧室,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语,他从没见过大哥柔性的一面,曾以为大哥一出生便遗失了欢笑,孤傲冷僻地鄙视所有邪恶。
这样的真性让他动容,一夕间成长了许多。
“有事?”
风似默轻如淡云地一问,生怕吵醒沉睡中的佳人,这一细微的体贴教人羡慕。
“二叔要见你。”
一听到风正霸的到来,风似默的背脊倏然一挺,原先的温度降成夜霜,柔和的脸部肌肉再度凝结。
“他来做什么?”
“大哥,二叔的来意还不清楚吗?”风至野向床上人儿探意一瞥。
他向来不喜欢这位亲二叔,总觉得他老是在算计人,不怀好意的眼藏着阴冷歹色,让人不愿接近。
风似默不屑道:“哼!他似乎不太满意我的作风,三番两次来挑拨帮内和谐。”凭他也配。
“我们是帮派世家,一位高级警官进驻,难免引起多方臆测,官、贼向来是对立局面。”
“我自有分寸,不会乱了道上平衡。”只不过他深爱的女人刚好是警官罢了,大惊小怪。
与黑道挂勾的官、警不知凡几,只是他们善于掩饰,让不法偷渡而已,有什么资格评论他的作法。
他一直都很清楚二叔窥觎帮主之位多时,自从父亲宣布他为继任者开始,他便不时的遭一些不明人物袭击,但念在血亲因素不予追究。
但是近年来二叔日益猖狂,不但任意调派七护堂之手下为其所用,更略地做出泯灭天良的卑琐勾当,若再纵容放任,只怕蓝天帮基业将毁于此。
虽然调查蓝天帮遇袭一事暂无结论,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他牵涉其中,即使有人特意放出风声,她是因得罪权贵而引发杀机。
树大怕招风,左天蓝的急进彪悍是惹人非议,为她增添了一层危险色彩,有心人都欲将她扯离正义的行列。
或许她辞去警职,正式加入黑帮组织,反而有更大的空间让她发挥。
光看杀手眉心致命的一击来看,她实在是顶级杀手最佳代言人,冷酷、残忍,不留半丝生存机率,快而准确地痛下杀意,下手比他还狠。
“你要下去见二叔吗?”风至野担心他们会起冲突,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风似默冷冷挑起唇角一眼。“你认为有此必要吗?”
“不见行吗?二叔的为人深沉,只怕不会善了。”权力欲望足以颠覆亲情。
“你先去缓冲一下情势,我待会就过去。”算算时间,她该醒了。
风至野微微头首。“我只能拖延几分钟,二叔一向不把我当回事。”他自嘲。
“倚老卖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太不知足。”
春风须得意,晚幕当知迟。
新浪总是涌上旧滩头,人无常泰花易凋,风似默的表情一片淡漠,似有风云暗起之势。
“蓝儿,你打算继续装睡到几时?”
挪揄声伴随着淡淡烟草味,很想假装一切是梦境的左天蓝暗咒一声,她果然被自家人出卖了。
“你不存在,我在作梦。”当鸵鸟也不错,总比面对现实好。
受伤的人最大,有权自我欺骗,一切都是幻想。
风似默拿开她盖头的床单,小心地避开伤口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轻点,以体温唤醒她的理性,真真切切地告诉她她的去处。
说来好笑,他以为要将她弄出医院必遭遇阻碍,他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不惜奋力一搏。
但是他连开口的机会都被剥夺。
“准”岳父大人为他打通关节,以院长及父亲身分允许她出院,并阻止警方刻意的刁难,好像他带走她是一件无经地义的事,拦阻就显得不通情理。
“准”大姨子已将她的行李打包好,连配枪都不忘放进行李箱,一再殷殷叮嘱她是吃软不吃硬型,尽管吃定她无妨。
“准”小姨子为他们拍照留念,打算日后放大当……结婚照,以示两人情爱是如何轰轰烈烈,以“血”盟誓。
最有可能被分尸当是“准”小舅子,因为他太了解自个姐姐的倔脾气,所以在点滴内加入镇定的药剂,使她一路安静无语“睡”进蓝天帮。
而这些准字辈的未来姻亲根本没问过他的意见,女婿、妹夫、姐夫之类的称谓已冠在他头上,教人哭笑不得。
“我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不是出现在这里。”报告该怎么写,长官才不会扣绩点?
左天蓝几乎可以想像到局长铁青的脸色象踩到鸡屎,然后面对各方的指责。
“很抱歉,少数服从多数,需要我解释谁是少数谁是多数吗?”风似默笑眯了眼,玩笑似地拧拧她的鼻尖。
睁开眼,她用不甘心的语气说道:“我要改姓,彻底脱离姓左的人。”
她当然知晓多数是指谁,而她是唯一的少数。左天蓝怏怏不乐地摆张凶恶的脸。
“风天蓝如何,宝贝。”
“你干么那么喜欢叫我宝贝。”很恶心。“还有我为什么要姓风,我喜欢姓雨姓右不成吗?”想占她便宜。
风似默轻柔地抚摸她微露的细肩,唇若有似无地刷过她敏感的耳垂,在颈后呼出诱人的热气。
柔能克刚,他是故意要软化她刚强的意志,人无法做到绝对无情,只要用对方法,狮子亦温驯如家猫,乖巧地任人抚摸。
他承认自己有一些卑鄙。
“蓝儿宝贝,当我的女人不好吗?”
左天蓝轻吟。“当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居然用……这一招。
她觉得……热,下腹一阵骚动。
“你有用不完的钞票,一大票任你‘教导’的兄弟,还有我随传随到的服务。”风似默轻捻她渐挺的乳晕。
“福……福利听起来很……很不赖。”微微喘息的左天蓝不安的挪挪脚指头。
“你喜欢玩枪是吧!”他低头含住盛开的花蕾轻吮。
“黑帮的枪枝种类甚多,要不要考虑?”
考虑?她的神智快往上飘浮,哪有空考虑。“私藏……枪械是犯……犯法的行为。”
“是吗?我不是令姐,法律条例研究得不够透彻。”杀人是家常小事,私藏枪械算什么。
他狡猾的手滑下她睡衣的尽头,修长的指头隔着底裤挑逗,婉转的娇吟声溢出左天蓝的口,双腿不自觉地分开曲弯。
人总是懂得善用身体的语言,风似默尽量不去碰触到她的伤处脱掉睡衣,一手扳开她的大腿抚摸如丝的内侧肌肤,口中不忘喃喃细语哄诱她。
经验不多的处子碰到技巧熟练的老手,胜负自当分晓,无庸置疑。
“当我的女人好不好?”
左天蓝浑身如同着了火般虚弱。“要……要我。”她将腿张得更开。
“顽固的女人。”他含笑地送进自己的食指。
食指在底裤内抽动,时快时慢,似在折磨她的不够诚实。
“风、似、默,你故……故意的。”她好难受。欲望吊在半空中浮沉。
她想要更多,可是她不要开口乞求,因此让自己更辛苦,下唇被她咬出血丝。
“固执,不许你伤了我最爱的女人。”风似默心疼地吻去唇上的血,加快食指的速度。
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输赢,让心爱女子获得满足是男人的责任,他不再催讨她的承诺,因为她本来就是为他而生的女人,即使她不承认。
一阵抽搐动作后,左天蓝疲累地松弛下来,伤口有些隐隐抽痛,大概是激烈的肌肉伸缩扯动的缘故吧!
风似默抽回手指,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让鲜少害羞的女暴君浮现练红色,增艳迷人的机腮。
“你好美。”
“巧言令色。”左天蓝收拢双腿,汗湿的身子粘答答的。“我真想洗澡。”
他头枕在她小腹闷笑。“小姐,你受了伤耶!”意思是只能擦澡不能洗。”
“明知道我受伤还欺负我,你真是很邪恶。”她拉起床单稍微遮掩一下,用一角擦汗。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你……讨厌啦!欺负受伤的女人最没品。”不自觉地她声音中多了娇嗔。
“可是你不能否认乐在其中吧!”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我……”
左天蓝正气愤找不到话来反驳,房口传来一阵人声,风似默才用床单包紧她的当口,房门被人不客气的打开。
“我说怎么不见我趾高气扬的侄儿,原来醉卧美人膝呀!”
风至野摊摊手,向大哥投以“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已经很努力地阻止二叔上楼来,可惜能力有限。
“老人家何需劳驾,年纪大了难免病痛多,你来看不肖的侄儿真是辛苦了。”风似默将左天蓝藏在身后。
风正霸干笑地收起冷厉之色。“有美人在怀哪肯会我这糟老头,是我太不识相了。”
只要是美女他都爱,尤其是年轻的处子。
自从他在三十岁那年受过伤后,他对女人的喜爱由成熟野艳转化成偏爱天真纯洁的小女孩,以采阴补阳的方式强摘稚嫩的花苞。
饱暖思淫,有了权力和财势,天下还有什么得不到,唾手可得的小花不摘,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既然知道不识相,站在这里等人指吗?”风似默眼一瞪,进出凌厉剑光。
“你……”阴冷之气上了身。“温柔乡英雄家,死在女人手上太不值。”
“女人和你有仇呀!”左天蓝忍不住有气。“我以为混黑道的都是大老粗,没想到你还认识字呀!真是教我惊奇。”
她的嘲讽让风正霸动了忽。“哪来的野女人,一点家教都没有。”
“哈!太可笑了,屠夫竟然嫌绵羊毛太白,不知道你上的是哪所大学,绿岛吗?”那儿专关这种丧心病狂的败类。
小女孩空洞的眼神仍停留在她记忆里,已有证人证实他就是买卖少女卖淫的主使人,只是证人惧于他的威吓而不敢出庭指证。
另一名有利的目击者正极力戒毒,一旦突破了心防就不怕抓不着他,她不会让他逍遥太久。
而且她怀疑他涉及另一件案子,也就是洪立委女儿洪欣欣被奸杀案,他的涉案嫌疑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因为据了解,他是洪欣欣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强暴得逞,当时她只有十四岁。
突来的不幸令洪欣欣性情大变,由原本乖巧上进的好学生变得自甘堕落,有点自厌地乱搞男女关系。
洪欣欣死时才十七岁,而这三年间她一直被迫成为老头子的玩物,在他的淫威下做了不少错事,包括勾引刚满二十二岁的风至野。
于是导致日后的悲剧,她来不及长大挣脱魔掌就香消玉陨。
左天蓝最痛恨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
“她就是那个女警官吧!”风正霸不怒反笑,无礼地想扯开蔽体的床单。
他才一伸手,风似默鹰似的利眼一瞪。“二叔,你还珍惜那双手吧!”
“为了袒护一个女人?”风正霸怏怏然地收回手。“你愈活愈回去了。”
“她是我的女人。”风似默在声明她在帮中地位,不意小腹被偷拧一下。
“一个女人嘛,你想要多少开口一声,环肥燕瘦任你挑选,一个不懂事的女警哪值得用心。”
虽然他许久不玩成熟的女人,但是这辈子还没上过女警官,尤其是让侄子端在怀里宠幸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刺激。
他不在乎穿破鞋,只要是侄子的一切他都要掠夺。
“对嘛!一个女人而已。”左天蓝神色轻蔑地晒看他。
现场发出吃笑声,众人视线一转,风至野不好意思地紧闭上唇,故作左顾右盼。
而风正霸气涨了脸,知道她拐弯抹角在嘲笑他无能,他恨不得掏出腰后的枪,朝她自以为是的嘴开一枪,叫她永远开不了口。
“蓝儿,好女孩不说脏话。”风似默看似在教训她的多话,表情却柔得足以滴出水。
他为她的表现喝彩,果真是一头标悍的火豹,敏捷似豹,性烈如火,一开口就辛辣无比。
头一回看心机深沉的二叔说不出话来,顿时心情愉悦了几分,他早就想给不安分的二叔一个小警惕,如今有人替他办到了。
她真的不适合当一名奉公守法的好警官,大哥的女人这个职位简直为她打造,她多有大姐大的气势。
“我是好警官,所以只说实话。”左天蓝不畏地正色道。
※※※
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即使是跋扈阴狠的风正霸,在作风强悍的左天蓝讥诮下,亦是灰头土脸地刹羽而归,何况她还有风似默在背后撑腰,谁也不敢动她。
但是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像上狼般狠毒的男人,受到奚落必不甘心,一定会找机会报复。
“你不该让他当众难堪,他不会善罢甘休。”风似默为左天蓝换药。
一番正与邪的争斗之后,风正霸气呼呼地带领一干手下离去,眼中的肃杀之气张而难掩,连风至野都感到那分张力,忧心冲冲地走了出去。
对于万恶之人她向来不留情,一时太激动扯裂些伤口,白色绷带沁出暗红色血渍,不得不重新上药换绷带。
她不以为然,“什么叫难堪,我没穿衣服耶!”到底谁没家教,进门都不敲门。
“你穿不穿衣服都一样漂亮。”风似默真心地赞美,但他比较喜欢她不穿衣服的时候。
“做人不要太谄媚,会被马踢的。”她忍住呼吸,好方便他换药。
“你哟!就是爱逞强,我不知说过多少回,你就是不能收敛点……”不是他爱叨念,实在……她太冲动。
左天蓝面无表情地中断他的-嗦。“沉默是金,安静点才可爱。”
“可爱?”他骤然提高音量,有点屈辱地说道:“不要用可爱形容男人。”
“计较。”她说道。
“这不是计不计较的问题,大男人被套上可爱两字能听吗?这是一种侮辱。”
打了个结,他将绷带剩余的部分用刀削去,温柔细心地挑了一件大T恤为她套上,下身则是件及膝的两片裙。
她话气轻快地拍拍他的脸。“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的话变多了。”
风似默一怔,脸色微凛。“全是你的错。”
“我的错——有吗?
“谁教你不当我的女人。”他狡猾的眼中有得意,笑中带着奸诈。
好贼的男人。“干么老绕着这个话题转不出去,你烦不烦呀!”
“要不要当我的女人?”他抱着她连连亲吻。
两个人就像孩子般在床上嘻闹,好不热闹。
“你不要一直亲嘛!我这样还不像你的女人吗?”左天蓝有些腼腆又故作大方地推推他。
微微软化的态度让风似默一些喜色。“当大哥的女人很辛苦哦!”
“当女警官的男人才危险呢!”她反唇相讽。
一提起危险,他正经地坐直环抱着她,脸上不见半点玩笑味,非常肃然地注视她,那份深情难以漠视,藏不住地呈现在忧虑中。
“查出是谁开的枪吗?”
由于暴毙的凶手早一步被警方带走,虎啸堂私下查访的结果证实对方乃赤龙会的杀手。
上次左天蓝破获少女买卖并将大笔毒品销毁一案激怒了赤龙会,在人与财两失的情况下,自然迁怒于她。
“开枪的人并不重要。”她安静地倚在他怀里。
风似默恼怒地一吼。“什么不重要,那一枪差点要了你的命。”
一想到那情景,他就忍不住害怕,一双手不自觉地拥紧她。
空虚了三十年的生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失落的心,怎能让它再消失,他受不了再空虚三十年。
人若从未拥有,不会知道幸福长什么样。
一旦心中有了爱,他死也要紧抓着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感,上天给了他一位天使,他绝不允许它再收回,这是他唯一的光明呀!
他好爱好爱她,可她曾回报千万分之一?
“冷静一点,杀手背后的主使人才是目标。”看他那么激动,还是不要告诉他其实她闪得过子弹,而是为救人而故意中抢。
最近他的女性荷尔蒙明显激增,婆婆妈妈的个性太烦人、为了少一些长篇大演讲,她决定隐瞒此事。
左天蓝摇摇头。“不只是赤龙会。”
“不只?”他讶然的眉一挑。
“有个人性情异常,我解救出的那群小女生曾受过性虐待,他和赤龙会关系匪浅。”
风似默沉吟片刻。“你是指……二叔?”
在道上打滚,不够狠是无法生存的,他早已风闻二叔近乎变态的性趣,但是基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规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胡搞。
道上混的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为人不知的怪癖,江湖生存不易,他管不了许多。
“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以及国际刑警那方面给的资料显示,他和赤龙会久井会长是旧识,甚至有可能是创始人之一。”
电脑精确地调出这十年来黑帮的财务状况,赤龙会和风正霸的帐号是相互流通的。
“创始人之一?”他谔然。
“想不想听更吓人的秘密?”她的笑容中不再有其意,似乎麻痹了。
“还有?”
“三年前轰动一时的飞机爆炸案,我们查出是人为因素,炸弹材质是赤龙会惯用的水银炸弹。”
这消息炸得风似默动弹不得,脸上一片空白,不断在大脑中转着这可怕的几句话。
他和风至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父亲年轻时先认识他母亲,两人同居数年后生下他,但是一直没结婚,直到遇见另一个她。
在身分证上,他是个私生子,因为父亲娶了一位刚出校园的纯真少女为妻,并隐瞒她继续和母亲有肉体关系,她从来不知道丈夫的背叛,反而和情妇,也就是他母亲结成好友。
三年前父亲宣布退位,带着妻子和情妇一起同游日本,傻愣愣的妻子还以为丈夫贴心,怕她无法和日本人沟通,所以才带好友同行。
孰知这一去全无回头的机会,她到死还不知道丈夫真实的身分,以及好友和丈夫共同孕育的子嗣。
“在同时,我们查出在事发前三天,风正霸汇了三千万入赤龙会的户头。”
“此事确实?”
“事前三千万,事后五千万,没有折扣。”有时候,冈田一夫的办事能力挺不错。
可怜的是全机两百一十二条生命,因此葬身在太平洋上空,找不到尸首。
“他杀了我的父母。”手一握,风似默悲厉地一恸,目光如炬。
“其实人性不外如此,更何况你们的出身不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弱肉强食是不变的道理。”
黑社会本就不讲人情义理,谁强谁出头,兔死走狗烹,为了自身利益,食子的老虎比比皆是,一个亲大哥的死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大概没料到继位的人更难缠,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仍得不到想要的地位,因此恶心再起,小动作频繁。
他是在测试风似默的能耐,另一方面为往后铺路,对权力誓在必得。
“蓝儿,你一定要在伤口上洒盐吗?”风似默苦笑地揉揉她的头顶。
“我说的是事实,当流氓有什么好玩,像我多好,合法的土匪,想扁谁就扁谁,没人敢吭声。”
她……怪得可爱。“我爱你,蓝儿。”
“你……你干么突然……感性起来,好不习惯。”该死,她寒毛都竖立成行。
“你爱不爱我?”他也有脆弱的一刻,在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
左天蓝苦着一张脸,想哭。“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严肃的问题?”
天呀、地呀!谁来救救她?
“当我第一眼瞧见你奋不顾身擒匪,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它呐喊着爱你,爱你,只要爱你。”
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吗?他是黑帮老大,身边女人多得可以组团,哪有随随便便就爱上一名警官,太夸张了吧!
当时她根本记不得他,要不是她在临走前滑了一跤被他接到而偷了一吻,她自始至终也没发觉有旁人存在,她太专心抓贼了。
“曾经我有很多女人,但是遇见你之后,再美的女人也勾不起我的性致,因为我找到生命失落的一半,除了你,找谁也不要。”
要命,他的眼会放电,震得人茫酥酥的。她将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当成电波。
“我爱你,蓝儿。你爱我吗?”
“我……我……”被逼急了,左天蓝推开他的怀抱跳下床作防御的姿势。“不许再问我。”
风似默笑了,因为他得到答案。
以她直来直往的个性,不爱就是不爱;她会大声的召告天下。
反之直率的人遇到感情问题会手足无措,不敢大声说爱,这就是她——左家人泄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