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左天青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有几秒钟的呆滞,随即笑得十分开怀,原来她不晓得自己的同性恋宣言,好佳在。
“对不起,左先生,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你握得太用力了。”
他低头一瞧,心疼又不舍地轻揉着她的手,“你的皮肤真细,轻轻一握就泛紫。”
“没关系啦,左先生,这是天生的,揉也没有用。”孟洁不好意思害他自责。
“叫我天青或是青,别太生分了。”他愈摸愈上手,感觉真是舒服。
他矛盾的话语前后不一,惹得众人瞠大眼睛,无法置信他翻脸之快速,一致用讥笑的眼神望向一脸愤慨的范樱樱,谁教她太目中无人引起公愤。而对于她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取其辱一事,感到幸灾乐祸。
孟洁迟疑着,“这……不好吧!我又不认识你。”头一回见面,她对他又没什么印象。
“你不认识我?!”他骤然拔高声量,一副不可思议的拙样。
“我是不认识……”孟洁想想又不妥,“你是左小姐的弟弟不是吗?”
他几时成了配件,她认识三姊居然不认识他?“我姓左。”
“我知道呀!”他们姊弟好奇怪,都说一样的话。
“那你还……”左天青突然有些领悟,“左院长是我父亲,我就是这个选妻宴上的左医师。”
“喔,你是左医师呀!可是你好年轻又太漂亮,我还以为你是模特儿呢!”她无意中说中他的副业。
左家三姊妹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高,而高她们十来公分的左天青正好一百八十公分,在男模特儿行列中身高算是中等。
但辅以俊秀的外表和淡漠的气质,他在舞台上的光彩无人可媲美,为他赢得无数的掌声。
“哈、哈!笑死我了,小鬼,你的魅力不再呀!”左天蓝抱着肚皮狂笑。
大姊原叫她不要捣蛋静观其变,但她捺不住性子跑来偷听,不料竟听到如此好笑的对话,真是好玩。
“二姊,你闭嘴。”左天青一恼,忘了她的暴力倾向。
“吼我,你找死。”
什么手足情谊全显现在这狠心的一拳,他飞出去的漂亮落点,就在父亲大人足下,“孝顺”得连神佛都笑了。
“哎,我的天!真……狠,当我是沙包呀!”左天青攀着父亲的裤角站了起来。
一屋子的女人被左天蓝的快拳震得张口结舌,尤其是看到左天青的下巴都肿了,嘴角的血丝顺流而下时,更心惊胆战地窝成一堆,生怕变成下一个受害者。
“你真粗鲁,怎么可以打人呢?咦,你长得和左小姐好像。”太奇怪了,竟有三个长相雷同的人。
孟洁心思简单,一看到有人受伤就立即发挥护士天性,她紧张地奔到左天青身边检查他的伤,眼尾余光瞧见出手女子的长相,两道弦月眉陡地连在一起。
“你骂我粗鲁?!”左天蓝不怒反笑,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骂她耶!太新奇了。
“你们……”她比比左天绿,再指指左天蓝。“你们是双胞胎?”
“不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可恶,存心要戏弄她。
左天青痛得一手扶着下巴,另一手仍不安分的握着孟洁为他拭血的柔荑,有点变态地感谢二姊的那一记重拳。
“洁,我们是四胞胎。”
“四胞胎?!”她讶然一呼,没有听到他以洁称呼她。“你妈妈好伟大,一胎四胞一定很辛苦。”
杨飘若站在一旁,微笑地点点头,这女孩不若外表般沉练,内心十分纯净,当下对她有了分好感,唯一担心她太纯真,大概会被自己的儿子当玩具耍着玩。
“左、天、青,你嫌一拳不够劲是不是?”左天蓝不太甘心地挥挥拳。
“二姊,我看你那一拳已经让他开了窍,你瞧他的手在犯贱了。”左天绿朝二姊使使眼色。
她坏心肠地说道:“这位小姐,小心爱滋病,我家小弟可是被男人睡过哦!他是个Gay。”
“二姊——”左天青呻吟的哀求,发觉假装玻璃逃婚的计划,这下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洁,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千万不要听信谣言。”
孟洁被搞混了,一心无法二用。“你是不是同性恋和我没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我的心受伤了。”他将扶下巴的手改捂上胸口。
“你不要伤心,我不会歧视同性恋,只要真诚相待,性向不是问题,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
她的安慰听在左天青耳中如晴天霹雳,这是现世报?!
“对对对,说得真好,你的观念很正确。”左天蓝不忘落井下石。
“二姊,你少添油加醋。”他这次真的受了重伤,而且伤在心。“洁,我、不、是、同、性、恋。”
“我懂。”孟洁很开明地朝他一笑。“你是怕一旦爆光会使家人为难。”
好媚的笑容,他几乎要醉了。“你好美,当我的女朋友吧!”
“嗄?可是你……你是同性恋耶?”她看看自己女性化的曲线。“何况我不是男人。”
“就是女人才好呀!”他十分无奈地小声咕哝着。
左天青表现出的无力感让左家人捧腹大笑,一致投孟洁一票,认为她的出现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左天虹非常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说我不帮你,老爸的头顶在冒烟了。”
左天青的危机感立升,他怎么会遗漏老爸这头大熊,还大声地拆穿自己的谎言,简直是自掘坟穴。
他看都不敢看左自云发怒的脸,一鼓作气拉着孟洁就往外跑,根本顾不得有人挡路,只空出一只手推开阻碍,三步并作两步逃命去。
他身后传来一阵咆哮声,每个字、每个音都清晰无比。
“死兔崽子,你也骗你老子,不要给我跑,我要打死你——”
伴随着左自云的怒吼声,旋即是一抹奸笑浮上他的老脸。
☆☆☆
夜里的星辰特别明亮,宛如珍珠般大小,少了光害的天空特别湛蓝,即使在黑夜中依稀可见天空是一片深蓝,在月光的衬托更见幽美。
一辆青中带蓝的跑车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奔驰,四周一片空旷寂寥,伴着此起彼落的虫鸣声,偶尔还有一、两声晚蝉轻吟。
跑车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男性笑声,左天青非常得意的控制方向盘,维持时速六十,穿梭在迂回的山路上。
“你到底在笑什么,真的有那么好笑吗?”孟洁实在看不出有何好笑。
“你不懂,我好不容易扳回一城,真想看看老爸那张脸变成苦瓜是什么样子。”老爸的吼声中气十足,太美妙了。左天青连心都在笑。
自己老是被算计,这回可让老爸在员工面前出了个大糗,颜面尽失了吧。
“你好奇怪,这样也值得高兴,在宴会未散时离开是很失礼的。”她不懂他在想什么。
左天青笑着摸摸她搁在大腿上的手。“别看我是家中独子,排行最小就是最受宠,其实我最可怜,老是受欺负。”
“你的家人会欺负你?”她很怀疑地侧着头,流露出自己都不自觉的风情。
“不相信?”左天青垂下嘴角控诉家人的不仁。“你看我二姊当众打我一拳,而她还是个高级警官呢!”
“咦!她是警官?”
“对呀!知法犯法的现行犯,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老在背地里放冷箭,害我伤痕累累。”
他在博取同情,这是狩猎芳心的第一步。
孟洁当真起同情心,“难怪你喜欢男人,家庭暴力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向。”
“我再一次重申,我不是同性恋,一切都是为了逃避我老爸的逼婚而假装的。”现在的他是心有千千痛呀!
当初为了逃避老爸逼婚的计策,现在反而将自己困住,他是自作自受,无处申冤。
但她也太夸张了吧!不管他怎么解释,总有办法曲解原意,令他百口莫辩、尝尽苦果,不得不道出实情以明“清白”。
他不知道三位姊夫为何会对三位姊姊一见钟情,但是不一瞧见洁眼中的纯净时,心就好像跌落碧蓝的湖里,不想挣扎地任由它沉溺下去。
也许这就是爱吧!
他好想高声地向全世界宣告,他找到身体内失落的那根肋骨,什么拒婚情事全是狗屎,现在他要高唱结婚进行曲。
不过首先得猎获佳人的心,把她牢牢地搂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尤其在她似乎还少根筋的情况下,追爱的困难度尚是未知数。
单纯的人应该比较好骗,既然他有三位狡猾成性的姊姊,加上老爸阴险的遗传基因,这条情路走起来应该会很顺畅,毕竟左氏传奇非浪得虚名,优良传统要继续传承。
“洁,我真的不是同性恋,我可以用我老爸的名誉起誓。”左天青一脸无辜的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发誓。
看似无辜,实则挑逗,他爱死握住她小手时的柔软触觉。
星眸迷蒙的孟洁不安地说道:“这样不好吧!院长德高望重岂可拿来儿戏。”
“呵,你……真可爱。”他被打败了。“你家住哪里?”
“你要送我回家?”
左天青一怔,直觉地踩下煞车,用着无可奈何的宠溺表情望了她一会儿,趁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下在她嫩嫩的粉颊上轻吻一下。
“当然要送你回家,顺便请你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好香、好甜的粉嫩肌肤,他一吻就上瘾了。
狩猎第二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你为什么……亲我?”纵使感到心口怪怪的,孟洁单纯的心只容得下这一件事。
“因为我喜欢你。”他又倾过身,在她不察的唇落下浅吻。
“可是你是同性恋呀!”她不解。
啊!他好想学狼嚎,仰天长啸发泄一番。
好吧!将错就错,同性恋就同性恋,等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迷不迷糊。
“是呀,我以前是喜欢男人,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忽然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心痒难耐地想亲亲你。”
“隐藏双性恋倾向。”孟洁脱口而出,接着心跳紊乱地从眼睫毛下偷瞥他一眼。
有意思,由同性恋升格成双性恋,这算不算是一种进展?他暗忖。
“洁,你是这么的善良,你愿不愿意帮助我?”
“帮你什么?”她傻傻的落陷阱。
左天青心怀不轨的握住她的双手,横过排档杆。“帮我走回正确的人生道路。”
“正确的人生道路?”她无法消化这么复杂的大道理。
“我好想成为真正的男人,不要老是被人耻笑是不男不女的怪胎,你会帮我恢复男儿本‘色’吗?”
“可是我……我是护士不是心理医师。”她怕所学不及,帮不了他。
孟洁的犹豫看在他眼中着实迷人,那翠眉微颦的娇憨自然流露,逗得他心都酥了。
左天青的狼性蠢蠢欲动,真想将她压在身下彻底欢爱一番。
“不,你是我的良药,我是个医师,你不相信我对自己的诊治?”对了,他可以利用自己是外科医师的身分。
“我……”
他的上半身几乎都靠在她丰盈的酥胸上,用着恳求的目光哀求她,“你忍心见左家绝后,让我父亲年老无法享受含饴弄孙之乐,过着孤单的老人岁月?”
孟洁沉默了会,“我……我要怎么帮你?”她迟疑地问道。
她心太软,一下子就中了他的诡计。
“只要让我爱你就好。”左天青的狼手轻抚她的粉颈勾引着。
“是吗?我不太懂。”她觉得车子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
“没关系,不懂可以学,我教你。”他用嘴轻碰她微启的唇瓣。
她的嘴唇微微一颤,声音有些抖。“我……我怕学……学不会。”
“这样吧,我们先来练习一下。”他的眼底蒙上淡淡的情欲。
“练习?”
“像这样……”
他根本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男性天生的掠夺性让他直接袭上她的唇,任性的舌尖卷入她的口中肆虐,吮吸那份甘醇的甜蜜。
孟洁生涩的反射动作让他欣喜不已,一个简单的吻变得失去控制,他无法满足于单单只是唇与唇的相濡以沫,一股情欲之火冲向四肢。
“噢!宝贝,我要看看你的美丽。”
左天青贪心地咬开她胸前的扣子,火热的手探入连身裙下抚摸她细滑的大腿,展开征服的前戏。
“这……不行……你……不可以……这样……”
孟洁本能地夹紧双腿,一只手无措的护住胸前难掩的春光,脸颊在车内灯光照射下染上绯红。
她认为这样是不对的,可是身体却好喜欢他的亲近,这让她觉得羞耻。
“乖,我的洁,放轻松,你不是要帮助我重振雄风?”他轻哄着。
“可是这……这太放……放荡了。”身体好热,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南丁格尔舍己救人的精神,不就是你身为护士的天职?我现在好难受,你快救救我。”
他的卑劣手段尽出,不惜祭出垂死野狗的可怜相。
看他真的很难受,额头都冒出汗,她终于不忍的问:“我要怎么救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吻我让我爱你。”
“什么?”
趁她一瞬间的失神,左天青一手抚上她两腿间的深幽处,另一只手则将她的两手握住拉高,磨蹭他的侧颈。
他不客气的牙齿一一解开那排花形钮扣,充满欲念的舌尖开始画着胸罩上浑圆的乳房,并粗鲁地咬断那细细的肩带,露出整个饱满的双峰,像个饥渴的婴孩拼命的吸吮。
宛如天籁的呻吟声如同开启天堂殿门的钥匙,左天青抑制不住的拨开她底裤的边缝探了进去,感觉她的湿润。
突地,一道灯光从车后远射而来,左天青懊恼的低吼一声,连忙放倒她的椅背,和她跌躺在车内,静待碍事的车辆过去。
从车子的后照镜中,他很清楚地看到那未关起车窗呼啸而过的气脸,正是自视过高的范樱樱,她脸上的怒色可谓是精彩极了。
他有一丝痛快,也知道自己的欲望有多强烈,却又不想让撩人的春宫秀平白养了别人的眼。
再过不久,其他与会的女人必定会陆续下山,总会有心细的人瞧见他静止不动的车子,然后好奇地下车观望。
所以左天青虽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她的热情是他的福气,但是现在的时间、地点不允许他接受,他只能露出苦笑。
尤其她青涩羞怯的反应,使他更珍惜她的纯洁无瑕,不想在一辆密不透风的车内,轻易地亵渎她的完美。
“你真甜蜜,我的洁。”他吻吻她汗湿的乳沟。
不该吻的,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彻底崩溃。
真是羞死人了,……她愈想脸愈红,全身泛起一阵燥热。
“宝贝,用不着害羞,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喜欢你,自然会抚摸你的身体。”
左天青拉下她的手一一亲吻她纤细的十指,捺着奔狂的欲望为她穿好衣服,至于扯坏的胸罩,他则一言不发地将它丢弃。
“你……你那个……不难过吗?”孟洁羞于启齿地指指他胯下。
他装出委屈的模样。“好难过,你要帮我吗?”
“怎……怎么帮?”
她的烦恼完全显露在艳丽无邪的美颜上,他不禁庆幸自己的好运。
“我不是说过要教你的吗?”他眼中闪过一抹狡光。
突然远远的两、三辆车子正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他重新发动车子,不要命地利用跑车的高性能飞驰。
“啊!”孟洁害怕的大喊,玉手不自觉捉住他的手臂。
看着她,左天青满心的爱恋又一涌而上。“呵!我天真的情人。”
他空出手反握她温柔的手心。
这是他的女人。他心满意足地摸摸她清秀的脸颊。
“洁,我好爱你哦!”
她微微一笑,侧头看着他,“左医师,你不要开我玩笑了。”
“天青,不,叫我青。”好美的笑,他真想要她成为他的。“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那么生疏吗?”
他认为两人的关系已到了唇齿相濡、肌肤相亲,那又何必如此生疏。
“左……青……”孟洁猫似的轻唤引起他轻颤。
果真是蜜酿的女人。左天青柔声的说:“洁,我们俩都流了一身汗,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冲洗一下?”最好有张床,他不禁幻想着。
“我家可不可以?”
她是单纯的想让两人清洗一番,可是软哝的音调却让人无法不想入非非,像是热情的邀请。
“好、好,当然好。”大野狼最喜欢小绵羊的窝了,他伸手揽了她一下,“你家怎么走?”
在不知情的无心下,孟洁的香闺进驻了一匹狼,从此颠覆她平静的生活,带来一连串惊喜。
重叠的生命化为一直线,替未来注入一份情。
☆☆☆
曲终人散,闹剧归零。
“老爸,你太奸了吧?”
左自云原本的怒容一转,笑得合不拢嘴。
“怎样?姜是老的辣,你看青儿的猴急样,说不定今晚就下了种,明年我就有孙子可以抱。”
“爸,文雅一点,亏你还是一所医院的院长。”顽童心性。左天虹不免提醒他收敛点。
“无妨、无妨,今天我太快乐了。”他已经准备着手筹备另一场婚礼。
左天蓝调皮的说:“老爸,小心乐极生悲。”
他恼怒地瞪着二女儿。“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若吐得出象牙才怪,老爸,你是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
左天蓝不经大脑的一言,立即引起两位姊妹的恐慌,各自拖着老公赶紧回房,以防矛头转向她们。
但——
“对了,女儿、女婿们,赶紧回房休息去,不要忘了制造我的小金孙。”左自云可没忘了一年之期。
“唉——”
叹息声出自两名女子之口,她们狼狈的瞪着自知失言的左天蓝,在父亲的“关爱”眼神下,乖乖地回房制造小孩。
当然她们的丈夫是乐于从命,一关上门就开始嗯嗯咿咿,做得不亦乐乎。